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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阁老踉跄颤抖的身形，琉璃满脸心疼的想要冲上前去搀扶，却被枯琴一把拉住。
“舞姐姐，你干什么？阁老的翠竹剑都碎了，难道胜负还没看出来么？”
“闭嘴！”
第一次，枯琴用格外严肃甚至责怪的语气面对少女，让少女清澈的美眸不由泛起红润：“舞姐姐，人……人家只是心疼阁老。”
“哎，我没怪你，只是…阁老还没输，你别哭的太早。”
一把将少女柔若无骨的娇躯搂在怀里，枯琴轻抚着琉璃青丝如瀑的秀发，向来没心没肺的奇葩，此时也正色凝重：“一剑，还有最后一剑，师兄只要撑住，便不算输。
没错，这只是剑法间的切磋而已！只要接住最后一剑，便是平局，本武神也不用给那小子做什么泻火的炉鼎！”
不只是阁老，就连枯琴成为十武神后，都已不知败字该怎么写，此时发生在眼前的事实，着实太过震惊！
当年阁老凭一套自创剑法，独闯惊鸿殿切磋，更是逼的以剑法成神的惊鸿武神斟茶自认不如，然而这次，却输给了杜月笙这位新晋学院的少年？
语无伦次，枯琴紧接着喃喃细语道：“八剑，没错，交锋为剑起，相错为剑落。只剩一剑，月笙的确只剩一剑可出招了！”
不管怎么说，都改变不了，杜月笙最后一剑的强悍。
抬手握剑，杜月笙不喜不怒，神色淡然：“说实话，尽管这套剑术为下界所创，但当年我第一次领略时，也惊艳此人的天才凛然。
看来，剑法从不分高低贵贱，只是我们这些习剑之人妄加评论而已。”
话音落毕，杜月笙抬头，锐利的目光直视前方：“阁老既然执意如此，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只是……竹剑已碎，你以和抵我这最后一剑？”
阁老闻言，双眸通红，微颤着抬起血渍浊污的手掌，双指齐出：“以指为剑！”
以指为剑……
不愧是剑痴，也无愧哪怕是败局已定也宁折不弯的傲然剑意。
既然如此，那本天帝……就成全你！
“最后一剑，名为……
独孤求败！”
第1613章 双指断，阁老败！（）
固然阁老以指为剑的坚毅值得敬佩，但也丝毫不能影响杜月笙出剑时的决然！
独孤求败！既是独孤九剑的创始者，又是这套剑法最终奥义章法，一剑祭出，剑威振振！
饶是下界功法，饶是丝毫不动用神力，但独孤求败划出的锋芒，早已席卷四周落叶，犹如惊涛！
在旁的琉璃早已不敢再看，小脑袋扎进枯琴的怀中，以往她和阁老切磋，最多只是少女精疲力尽后，便就此作罢，哪有如何血腥的场面？
就连枯琴，尽管话语轻佻，但哪能遮掩语气中的关心：“师兄啊，你可别再出糗了，落得断指的残疾地步，以后连解决生理需求都成问题！”
然而，对于已经注定的结局，枯琴并不相信，奇迹能在自己师兄身上发生。
至少在面对杜月笙时，奇迹，永远不会发生在他的对立面……
只是，阁老充斥着剑意的指尖，着实出乎杜月笙的预料！
“嗡……”
剑鸣，独孤求败！
阁老站于原地，在剑芒闪过的刹那，身躯不禁疯狂的战栗起来，一瞬间，原本深不可测的强者，尽显佝偻老态！
“额啊啊……”
望着被齐齐斩断、横飞在半空便被剑意搅碎的双指，阁老面目青筋暴起，强咬着满布血丝的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痛哼……
“噌！”
一声清脆的剑鸣，诛仙剑的锋芒，早已归入鞘中。
而杜月笙，俨然站在阁老的身后，负背相对。
劲风吹不动少年的衣衫丝毫！
“噗……”
血雾漫天，阁老的身形犹如风中斗笠般，踉跄不稳，这还是拜杜月笙特意收敛几分剑意。
“师兄！我靠，你这小子还真斩啊，就不怕这老家伙碰瓷是不是！？”
推开琉璃，俏脸惊愕的枯琴本想急忙上前看望伤势，却见阁老抬起血流不止的右手，巍颤颤地摆道：“别…别过来。”
“还不过去？！老东西你脑袋不会也让月笙打傻了吧？”
尽管是愤愤不平地责骂，但阁老怎会听不出自己师妹独有的关切，嘴角强撑出一抹笑意，但在满布沧桑的脸颊下，却显得莫名凄惨。
“慌什么，别忘了你师兄我的境界，区区断指，这点伤势还奈何不了我。”
断指重生，乃是神界强者轻易便能做到的神通，可是断指所承受的痛楚，无论如何也难以抹平。
双指断，便意味着，阁老……输了！
仅仅九招，连十次交锋都没有，便落败于杜月笙的诛仙剑之下！
尽管这只是纯粹剑法的切磋，真正动用境界和神力，结局或许还是未知数，但……
输了便是输了！
阁老自创的无名剑法，或许并非真的弱于独孤九剑。
但不得不承认，浸淫剑道千年的老者，貌似真的矮了那位背影伟岸的少年一头！
“叮，恭喜玩家杜月笙解锁成就：‘独孤九剑：登峰造极’获得神通10000000！”
“叮，恭喜玩家杜月笙在切磋中获胜，获得神通5000000，剑意值100000！”
“啧，不愧是阁老，哪怕只是切磋取胜，奖励都如此丰厚……”
尽管还不知道阁老的具体境界，但杜月笙清楚的是，自己哪怕一剑灭了所谓的神尊高手，都不会奖励半点剑意值。
淡笑着摇了摇头，杜月笙才扭身道：“阁老，您没事吧？”
阁老闻言，并未着急回答，而是轻抚着断裂的双指，一道淡灰色的光芒笼罩，消散时伤势便全然愈合，这才笑着打趣道：“有事，当然有事。老夫现在浑身上下可都疼痛难忍，你小子不拿个百万神石，今天就别想出这枯琴殿！”
话音落毕，阁老才仿佛想起自己后半句的威胁在此时说来显得毫无用处，笑容不免讪然几分，更落寞几分。
十指连心，以指硬撼诛仙剑，那等痛楚，就算是用神术愈合，短时间内也挥之不去。
何况，杜月笙的最后一剑，斩断的，不只是阁老的双指。
还有太多难以言明，却又无法忽视的东西。
最不起眼的，恐怕便是早已化为碎屑的翠竹剑了。
翠竹不过是凡物，阁老随手再折一根，便又能连胜少女琉璃百年不断。
但断裂的那根翠竹剑，终究无法复原，就如阁老破掉无数学院神剑之后隐约升出的孤傲一般，被杜月笙的独孤求败斩断，哪怕有朝一日战胜至尊神，也难以恢复如初。
不过，这对阁老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翠竹剑断裂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他自认金身不灭的剑围，并不是真正的无坚不摧；阁老自创的无名剑法，也不是真正的纵横神界。
或许，真如少年金口玉言的那句，剑法本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是习剑之人的妄加评论罢了。
“阁老，看见您还能碰瓷，我就放心了，顺便女汉子你摸着良心说句实话，阁老以前，脑袋有这么灵光么？”
“咦，你别说……貌似师兄还真没这么聪明，起码以前被不开眼的弟子顶撞，可从来不知道兴师问罪。”
两人一唱一和间，极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这么说来，阁老被这一剑打聪明了？！”
“靠！”
望着两人偷笑的神色，阁老不禁眉头一皱：“有你们这么对待伤员的么？还是老年伤员。”
“呦，师兄你终于肯服老了！”
毫无同门情谊地恨恨一拍阁老肩膀，枯琴丝毫不在于前者更加紧皱的眉头：“知道自己老了，就别天天和年轻人比较，省的自己晚节不保！”
杜月笙闻言，顿时笑容微僵：“女汉子，你这成语敢用的再龌龊一点么？”
不待两人互相吐槽，便见阁老笑着摆手道：“算了，大浪淘沙，或许我这把老骨头是真比不过如今的天才一辈了。
不过月笙，真没想到魁首弟子里还有你这等高手，怕是琉璃当年也比不过你。”
提起琉璃，杜月笙几人才注意到站在旁怯乏乏、俏脸上还带着未曾消散震惊表情的少女。
几人的目光落在琉璃身上，后者才缓过神来，婉音呆萌：“已…已经打完了么？”
第1614章 万华之体（）
“你这反射弧，怪不得连这女汉子都舍不得欺负你！”
没在意杜月笙话语中的调笑，琉璃轻灵地跑到几人面前，连忙问道：“阁老，你是不是输了啊？”
阁老闻言，顿时脸色转为阴沉，严声道：“臭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嘻嘻，手下败将没资格教训人家，以后我就让月笙哥哥教我剑法！”
“想都别想！”
毫不犹豫地拒绝，却是杜月笙和阁老两人异口同声说出。
其中，阁老最为气愤，声严色厉道：“你这丫头，老夫早就教过你，剑法一道，贵在坚持，怎能好高骛远，随随便便就中途改变？！
再说月笙能用那独孤九剑胜过老夫，换作你来，怕是连一成威能都发挥不出！
从明天开始，每日练剑多一个时辰，如若偷懒，就别想让老夫再给你去珍宝阁买吃的！”
在旁的枯琴也不用附和道：“没错，练剑这玩意就和找道侣一样，得先把一个玩腻了、各种姿势都解锁了换人也不迟……”
眼看自己的教诲被曲解成如此意思，阁老更为火大，当即骂道：“你滚！看到你就心烦，天天都教琉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被连番训斥，少女不由略显委屈地低下头，玉指相抵、樱唇微嘟，好不可怜：“不让就不让嘛，干嘛这么凶。
输了还这么理直气壮，要是让你这老东西赢了月笙，人家还活不活了？”
少女明显不准备遮掩地牢骚怎能逃过阁老的耳朵：“你这臭丫头刚才说什么！？”
“行了师兄，你和琉璃置什么气，要是不碰瓷的话，就该干嘛干嘛去，月笙，你跟我来，本武神有话跟你交代。
那个琉璃，你先进屋，桌上给你准备了玫瑰饼~”
拉扯着两人往一旁走去，枯琴还不忘扭头和少女对视，两人极为亲昵地互相扮一个鬼脸，才见少女脚步轻快地向阁内跑去……
“行了，师兄，琉璃那丫头童言无忌，说什么不过脑子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撇开琉璃之后，枯琴才换了脸色，而阁老也摆手表示不必担心：“哎，我怎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更何况琉璃她，算了，师妹你和月笙说吧！”
两人说到此处，纷纷对视一眼，脸色颇显为难，让在旁的杜月笙剑眉微皱，不明所以。
犹豫片刻，才听枯琴说道：“算了，反正这事情在咱们枯琴殿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月笙也无妨。
话说，你有没有感觉，琉璃那丫头这里有点……问题？”
一边说着，枯琴还不忘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杜月笙看在眼里，不免笑道：“不就是单纯了些么，至于这么……”
说到半响，杜月笙的话语戛然而止，枯琴两人的脸色也深意莫名。
单纯这个词，用在琉璃身上，貌似……有点不合适吧？
要是光看外表，杜月笙绝对不否认琉璃是一个萝莉，那呆萌乖巧、偶尔撒娇的性格，自然更讨人喜欢。
但是别忘了，琉璃那丫头的真实年龄，是可以和某位女汉子以姐妹相称的啊！
就算被囚步在枯琴殿不可踏出半步，千年来不问世事，心思自然单纯，但总该有个限度吧？
空守翠竹林千年，再加上身边还有枯琴这么个奇葩耳濡目染的带坏，再怎么也不如单纯如白纸一样，被前者攻破心防沦为腹黑少女才更有可能。
至少杜月笙可以肯定，换做任何一个学院的弟子，刚才的情况是绝对不敢明着揭阁老的短……
于是乎，杜月笙不由抬头道：“莫非封神印的副作用还会把人的智商降低？”
显然，杜月笙说这话的意思，是承认了枯琴刚才所指的问题……
然而两人听后，却齐齐摇头道：“封神印的副作用根本没这么猎奇好么，重点是琉璃的万华之体！”
万华之体！
这堪称逆天妖孽级别的先天神通，杜月笙还没想到会有如此……坑爹的缺陷。
揉了揉下巴，杜月笙缓缓道：“愿闻其详。”
“万华之体，本质上是指身体纯净无垢、神识纯粹不杂，无论是肉身还是天赋，皆是如此。
通俗来讲，琉璃就如一张怎么涂抹都不会留下半点污渍的白纸，正因为如此，才能亲和几乎所有属性的神力，任何神通修炼起来也极为迅速。”
杜月笙一边听着，不忘在旁吐槽道：“所以你丫才不怕把琉璃玩坏对吧？”
“靠！别打断本武神好不好？”
显然，对于这番调侃枯琴还是有些心虚地，急忙转移话题道：“琉璃万华之体，通明纯粹，就算是主神级别的高手强行用神力染指，也很难留下痕迹。
但并不是说琉璃就是真的那里有问题，而是……”
枯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却忽然发现，貌似而是后边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为好，琉璃真的是那里有毛病！
在旁的阁老这才接口道：“而是说，那丫头的思维方式，和咱们不一样而已。”
“明白，不过阁老，我和琉璃接触时间不多，可否举几个例子？”
抚了抚银须，阁老才勉为其难地讲道：“很难说，这千年来，我和师妹几乎都习惯了琉璃思维和说话的方式，不过有件事却记得非常清楚。
千年前的十二山脉考核，也就是琉璃夺得魁首弟子前，被分到的是刀锋山脉。
当时她不过是神帝修为，却凭万华琉璃之体所向睥睨，而且冥冥之中仿佛有气运在身，就连几名上品大派的首席，都败在了她的剑下。
这样的成绩，夺得魁首几乎只是时间问题，但中途却有一位月黑山的弟子找到了她，你应该清楚，那门派几乎是神界的公敌，清一色的邪门歪道！
那家伙隐匿跟随多日，显然是摸清了琉璃的底细，见面之后，并未动用下作的手段来取胜，而是提议和琉璃结盟！”
结盟？
杜月笙微微皱眉，他和雨秋考核中也结盟，但毕竟两人成绩紧扣，除非极为熟悉的人，否则真的很难放心。
“然后呢？”
凭杜月笙的思维，着实很难想象琉璃当时的反应……
（本章完）
第1615章 交易区，珍宝阁！（）
“然后，当然是被月黑山那家伙得逞了”
阁老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才继续道：“碰到月黑山的人，正常情况无非两种，实力不济就敬而远之，实力碾压就提剑杀之，老夫实在想不明白，琉璃竟会和那帮下作的家伙结盟！”
“岂止你想不明白，就连本武神都纳闷，区区一包苍天馆出品的水晶糖，就能收买那丫头，简直好笑！”
一包水晶糖？！
杜月笙在旁听得简直无语，一包水晶糖再怎么值钱，也不过几十神币罢了，但对琉璃的诱惑却如此之大
“哎，这种思维方式，我宁可当成是她脑子有病。”
感慨过后，杜月笙倒没觉得琉璃的智商真那么不可救药，因为阁老随后交代，在少女来到枯琴殿后，修炼各类神通，甚至琴棋书画符篆阵法，都无师自通！
就连学院闲着蛋疼出品的晦涩难题，在少女面前也显得极为简单
这样的存在，很难用聪明或是蠢笨来评价。
“可笑小琉璃当年还被月黑山的家伙偷袭，要不是多亏万华之体的愈合能力，魁首弟子的身份怕是难保。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万华之体，琉璃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造化弄人啊”
没再听阁老的感慨，杜月笙起身往殿内走去，琉璃是呆萌还是蠢笨也好，在这一亩三耕地上，还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喏，这包水晶糖给你，刚才我和阁老切磋，貌似吓到你了吧？”
望着樱唇塞满玫瑰饼美眸瞪大的少女，杜月笙极为洒脱地将一包散发着仙果香气的水晶糖放在桌上，引得前者一阵欢呼雀跃。
“太好了，人家已经好久没有吃过水晶糖了，月笙哥哥，谢谢你。”
“客气，你先吃，若是不够，回头再找我要。”
摆了摆手，杜月笙见少女吃的津津有味，才沉吟道：“额琉璃，若是有一天，有人能帮你破解掉身上的封神印，你会怎么做？”
“唔，当然会请他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这答案，恐怕也只有琉璃才能想出吧。
杜月笙还想再问，却发现自己这问题貌似有些不切实际，于是便抚了抚琉璃的青丝，引得少女一阵嗔怪。
“你先吃，我去珍宝阁一趟，顺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给你带回来。”
听到珍宝阁三字，琉璃的美眸猛然闪亮起来，抬头努力咽下口中的糖果，激动地婉音显得有些结巴：“月月月笙哥哥，你要去学院里那个有好多好吃的珍宝阁？”
“咱们说的，应该是一个地方。”
话音落毕，杜月笙便转身起身离去，只是刚走出几步，便被少女那羡慕至极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这才停下道：“你很向往外边的世界？”
“嗯！”
琉璃重重点了点头，引得杜月笙一阵轻笑：“好，若有一日，我便带你遨游神界，如何？”
“一言为定，拉钩！”
学院内，交易区的叫卖声格外热闹，让杜月笙不由想起了下界的市集，揉了揉仿佛还带有少女体香和承诺的指尖，笑容更煦几分。
“呼寻宝兔，这次你派上用场了，知道本天帝需要什么东西吧？”
“天帝大人，您就放心吧，世上还没我寻宝兔找不出的宝贝！”
元神中话音落毕，寻宝兔便从神国当中蹦出，施加隐身术后，便向珍宝阁内部跑去，留下杜月笙一人难得惬意地漫步闲逛。
有寻宝兔出马，杜月笙一向是很放心的，正好趁这功夫，领略一下学院的热闹。
作为学院最为络绎的地方，交易区围绕着那座三层之高、极为广阔的珍宝阁，渐渐形成了学院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