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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康实自然不能让战友们吃亏,让那五个人不要乱跑,就一瘸一拐的跑过去帮忙。人群中八旗兵和绿营兵已经分别站到了两边,正在互相谩骂。
徐班长已经别救出来了,但是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门牙也少了一颗。看到徐班长的惨状,呂康实也是热血上涌,毕竟都是并肩战斗的战友,战场上没流血,反而被友军打流血了,怎么能不让人难受。
不过生气归生气,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去动手,在军中互相厮斗的惩罚可是很重的。
正在对峙间,一个声音传来:“都住手,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黄色棉甲的小将。
绿营兵们自然是认识这是是谁的,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反而是呂康实壮着胆子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
八旗兵顿时就骂道:“放屁!明明是那汉人侮辱我等在先,我们才出手的。”
“对!”一片附和之声。
胤祚看了看那被打之人的惨状,指着呂康实,向绿营兵们问道:“这位兄弟所言可否属实啊?”
绿营兵们都点点脑袋。
“那好,根据我齐齐哈尔绿营兵的军法,私下殴斗者,禁闭三天,以下犯上者,鞭打十下。那个兵,对就你,你领他们去受罚吧。”
呂康实被胤祚点到虽然心中诧异,但还是立正道:“是!”
胤祚的军令,那些八旗兵也不得不遵守,很快几人就脱光了上衣,在冰天雪地里,被绑了起来,李庆被选来执行军法,挥动一柄长长的鞭子,给每个人都来了十下。
犯事的八旗兵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那几个兵倒也硬气,都没怎么吭声。
受过鞭刑之后,五个人很快就被上了药,然后由呂康实把他们带到禁闭室去。
在呂康实看来,所谓的禁闭室,只不过是个砖块砌出来的小黑屋罢了,除了又冷又黑以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房间稻草和马桶都有,每天还有人给送吃的,简直就是休息三天嘛。
奇怪的是,尽管禁闭的威胁力要比抽鞭子低上不少,但在殿下所制定的军规中,这种禁闭室被广泛的用于惩罚。
也许殿下只是心胸比较宽厚吧。呂康实不禁心想。
“就是这了。你们自己进去吧。”呂康实道。
那五个八旗兵见了所谓的禁闭室,发出了不屑的嗤笑,一人道:“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玩意,原来不过尔尔嘛。”
几个人在谈笑之中,分别近了自己的那间禁闭室,然后呂康实在外面锁上了门锁。
回到军营之后,呂康实看到自己手下的五个兵,还等在原地,没有乱跑,这让他感到很高兴。
训练了一下午的队列之后,就到了晚饭的时间,呂康实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很快的就给自己打好了饭菜。那五个新兵虽然还没有吃饭晚的习惯,但是不吃白不吃,也纷纷拿起碗筷。
尽管已经有了中午饭的铺垫,他们还是被这晚饭所震撼到了,每人一大碗酸菜汤,两个窝窝头,三根地瓜干。虽然菜色都是平常的菜色,但是架不住量管够啊。
这帮庄稼汉子平时在家里的午饭,能有这些菜的一般就不错了,没想到在军队里,不但能吃饱,还能一天三顿饭。这如何能不让他们惊喜。
吃完饭之后,每个人都是满足的表情,刘小米摸着肚子问道:“班长,咱们这真是绿营兵吗?为啥吃的这么好?”
呂康实也暗暗奇怪,别人都说当兵吃不饱饭,八旗兵就是个例子,每天两顿饭,每顿都少得可怜,唯独他们绿营兵吃的又多又好。
“可能是,殿下奖励我们作战英勇吧。”呂康实有些心虚的揣测道。
“我听说今天有几个八旗兵犯了军法,殿下抽了他们几鞭子,关个三天就没事了。”
“那是殿下有意放他们一马!”刘小米一声感叹,“毕竟是满洲兵啊!”
呂康实没有说话,暗暗皱紧了眉头,殿下真的是放了他们一马吗?他又想起殿下毫不犹豫杀了那四百个李朝俘虏的样子。
三天之后,呂康实去打开禁闭室的时候,惊恐的发现五个人里已经疯了一个,另四个人也许久不能自己走路了。
第一百九十章 启程()
康熙三十一年冬月十一,浩浩荡荡的使团从京城而来,随行众多,车架无数,仅随性护卫就有五千多人,都是吉林八旗的精锐之师。
使团很快就到了三山屯,当听到索额图为正使,胤祚为副使出访李朝和谈的时候,胤祚差点以为耳朵坏掉了。
“索相!现在清军占着上风,正是一举扫平李朝的大好时机,怎么能和谈呢?”胤祚有些气急败坏的道,“而且就算要要和谈,也是李朝先派人,哪有打了胜仗主动要和谈的道理?”
索额图进门之后笑笑道:“太宗皇帝两征朝鲜的时候,动用了十二万精兵,现在关外八旗总共也不到十万之数。而李朝经过多年发展,国力远胜当年,其全国之兵,足有二十万之众,征讨确实不易啊!”
胤祚叹了口气,这次是扫平李朝的一个绝好机会,没想到却被这么错过了,想到李朝给后世中华造成的那些麻烦,胤祚就不由有些惋惜。
见胤祚不说话了,索额图拱手道:“听说六阿哥以两千军队,击败了五倍于己的强敌,一举扫平了图门江以北的敌寇,现在朝野上下都对殿下一片赞扬,老臣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胤祚打起精神,和索额图应付了几句。吃过午饭之后,胤祚就把谷行找了来。他之前曾想加入胤祚手下,但胤祚没有同意。
一是他手下都是满洲八旗兵马,难以像对绿营兵那样选拔、操练,另外胤祚也怕给别人留下拥兵自重的话柄。
不过胤祚的拒绝并没有阻挡谷行的向往,他提出要让绿营兵来训练手下的八旗人马。胤祚正好也想试试,便答应了。
结果就出现了八个多月前八旗兵和绿营兵的冲突,胤祚下令将犯事的五个人关禁闭,没想到居然把一个人给关疯了,他知道禁闭的厉害,本意也只是想试验一下,却也没想到会给人带来如此可怕的心理创伤。
吓得他赶紧把禁闭从军法上除去了。在士兵们看来,掉了脑袋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但发疯了,就需要长时间的折磨了,所以这事情也让士兵们对他颇为惧怕,原本与绿营兵矛盾不断的八旗老爷们,也全都老实了下来。
“殿下,你找我?”谷行走进来一抱拳。
不得不说胤祚还是有点喜欢这个谷行的,虽是满人但脑子灵活,能看出火器部队的厉害,最重要的有眼光,知道该跟着谁。
“最近八旗兵训练如何啊?”
“回殿下,在您的士兵的训导之下,八旗士兵已经掌握了基本军事动作,殿下若是想去观看的话,卑职可以组织一个阅兵式。”
胤祚差点把茶水喷出来,阅兵式的事情他只和李庆闲聊的时候,提过一次,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还告诉了谷行,而且居然还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咳……阅兵式就不用了,我这次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和索大人已经确定使团三日后启程,到时候这三山屯就要交给你了,一定要把我的民族政策落实好了。”胤祚叮嘱道。
“殿下放心吧……只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手下的人马,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也有了些纪律性和服从意识了,八旗主要是弓马骑射为主,进行队列训练,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太大意义,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
谷行犹豫片刻,脸色坚定下来,抱拳道:“殿下,卑职还是想入您的军中效力,哪怕以一个马前卒的身份,卑职也愿意。”
胤祚不禁有些诧异,道:“谷把总这是何苦呢?想必朝廷对你的封赏,不日也就下来了,升个千总都有可能,何必非要来我军中受罪呢?”
谷行毫不犹豫的便道:“因为在殿下的军中,能打胜仗,八旗骑兵再强,也强不过火枪火炮……而且……殿下建此绿营军,必定胸有大志,卑职不才,却也不想在山沟沟里当一辈子的千总!”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露骨了,胤祚觉得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向出口辩解,却也说不出话来。也是,若是没有什么志向,为何要建立这支新式的军队呢?当个混吃等死的王爷岂不是更好?
想当初他接受户部的差事,只是为了能不在畅春园里读书;与常家斗与索家斗,只是为了能保住自己的银行;接受齐齐哈尔副都统的任命,只是为了能离京城远些……
回望自己这两年的经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胤祚的眼中除了自己,又装进了越来越多的人。
拯救移民性命,创建银行,建立百事行,打击豪强,发展火器,组建军队,这些事情他当时做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觉的自己身为一个穿越者,这些才华和见识不用出来就可惜了。
而现在想来,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考虑的已经不单单是自己了,还有齐齐哈尔的百姓们,甚至还有全大清的百姓们,乃至后世的中华子孙们。
这不正是胸有大志的体现吗?
如此想来,自己真的只是想当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吗?自己的志向究竟是什么?做了这么多事情,究竟是在争取什么呢?
胤祚想到了答案,但他不敢承认,也不敢接受这样的答案。
“殿下?”谷行见胤祚有些失神,不禁出言提醒道。
“哦。”胤祚回过神来,拍了拍谷行的肩膀道,“谷把总,你的心意我胤祚已经了解了,但很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将你纳入手下。以你的野心和能力,做马前卒绝不可能,甚至把总都浪费了。不过,我保证,等有机会,一定将你吸纳到我手下,至少也是千总的身份。”
“殿……殿下……”谷行一时有些错愕,心中留过一丝感动。
“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留在三山屯,替我守好这里!”胤祚开玩笑道,“说不能我有一天遭了难,还要来投奔你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仇家()
使团在三山屯停留了三天之后,就继续起程了。
对这一趟旅程,胤祚心中总是有些不妙的感觉,因此把自己手下的三百绿营军和五百八旗兵全都带上了,关键时刻还能预防不测。
张希载被胤祚留在了三山屯城,并叮嘱谷行一定要看好他,他是这次谈判的重要筹码,不容有失。
会谈的地点定在了李朝境内的咸兴府,距图门江边境五百里左右,咸兴府是咸镜南道首府,也是李朝北方的重镇,选择这里进行,足见李朝对此次和谈的重视。
本来按胤祚的意思,两国和谈,就要在边境上随便选个城市即可,这也是国际上的常用作法,但据说朝鲜国王李焞要亲自前来,所以会谈的地点就不能随意选定了。
本来胤祚认为大清就够落后的了,但进入了李朝境内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落后。
一路上随处可见面有菜色的饥民,光着屁股的孩子随处乱跑,大人的衣服也满是补丁,妇女们也要在田里帮着干活。现在已经是隆冬时节了,街头田间时不时就能看到冻死的乞丐。
车队周围,到处都是连绵的荒山,好不容易出现的平原,哪怕只有两三亩的大小,也种上了粮食。在半山腰的地方,可以看见残破的村寨,多是由树枝木材搭建而成的,像极了难民住的窝棚,砖瓦房一座都没看见。
一路上最让胤祚受不了的,就是脚下这破路,大清的道路是夯土而成的,虽然一下雨就变得泥泞不堪,但好歹算是平坦宽阔。
李朝的道路就是在荒草中的几道车辙,让胤祚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走得多了就成了路”,颠簸不平也就罢了,还七拐八拐。
加上一路上山地颇多,经常要五千多人排成一字长蛇走山路,最窄的地方仅容两车并行,而山路的那边就是悬崖。所幸一行人都安然通过了。
道路难行!等到了咸兴府之后,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不得不说,咸兴府这座李朝北方重镇,建的几乎可以等同富裕县了,城里也能看见穿着整齐衣物的百姓,周围的房屋也都是砖瓦建成。
这就是李朝的国力吗?胤祚在马车中,挑开了车帘仔细打量,这里人民的生活和江北岸的鲜族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个人民生活水平如此之低的国家,有了银两最先想到的事情,居然是向北方进军?
胤祚不禁有些好笑,这样一个国家,就算有二十万大军又如何?就算百姓再齐心又如何?哪怕将领再英明又如何?
在绝对的生产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驿馆已到,请天朝使者歇息!”一个声音高喊道。
胤祚从马车上走下来,驿馆不由让他眼前一亮,虽不说雕梁画栋,却也是难得的华美了,就算和京城的宫殿比,也不诚惶多让。和周围的民居比,更是云泥之别。
进驿馆之前,胤祚叮嘱了车夫几句,一定要让拉车的马匹吃青储饲料,另外车架不能让李朝的人经手。毕竟是他的重要座架,大意不得。
“殿下,这座驿馆是当年,朝鲜迎接太宗皇帝的使者修建的。”吴泽作为胤祚的李朝顾问,一路上一直在给胤祚讲解,“用料规格都是按照修建王宫的标准,只用来接待我大清的使者。”
胤祚心中不禁鄙夷更胜,这种只用于外交的面子工程,即劳民伤财,又毫无意义,不愧是后世那个国家的祖宗。
“吴泽,这朝鲜为何依旧如此贫穷啊?”胤祚不由问道。
吴泽想了想道:“依在下之见,第一,是朝鲜农业落后,虽宜种稻米,但水利不便,农田产量极低,百姓们日常生活都是以粮食作为货币的,银钱都极少使用。第二,就是朝鲜从前明万历年间起就战乱不断,前有倭寇大举来攻,后有我朝大宗皇帝两次讨伐,李朝死伤极重,元气大伤。”
吴泽说得这几场大战,胤祚都是知道的,按照破坏性来讲,尤以万历年间的“万历朝鲜战争”为最,据史书记载,朝鲜经此一役,国民六去其五,战后百业萧条,农产大减,整个个李朝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太宗皇帝两征李朝,则是指的皇太极的两次进攻,满洲铁骑长驱直入,仅仅十二天就到了朝鲜汉城府下。此战结束,大清从朝鲜掠夺了五十万百姓,还逼迫朝鲜每年进贡一次,给其造成极大负担。
吴泽顿了顿,继续道:“其三,也是在下认为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李朝人内斗极为厉害,内耗太大,致使国家几十年来毫无发展。”
要说内斗,胤祚自认为中国称第二,世界上没人敢称第一了,但却不知道朝鲜也是如此,正想追问,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原来是索额图走了过来,一路上两人都是坐在马车里,彼此不太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
胤祚觉得这人城府太深,也不喜欢和他来往,却没想到索额图自己凑了过来。
“想必这位就是百事行的大掌柜吧,果然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索额图先向吴泽拱了拱手,吓得后者顿时面色泛白。
索额图可是朝廷一品大员,居然会主动向一个平头百姓开口,还一副夸赞的语气,放到别人身上,可能现在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了。
虽不知索额图这话什么意思,但吴泽的身份被一口道破,胤祚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的,笑眯眯的拱手道:“怎么,索大人对百事行的生意有兴趣?不妨入个股如何?十万两银子,每年就可以分得四成的红利。”
索额图摆摆手:“六阿哥说笑了,老臣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老臣来找六阿哥是为了明日谈判的事情的。”
“哦?”胤祚听到这里,也来了精神,他毕竟是副使,明日也是要上谈判桌的,此时确实应该与索额图商议一下。闻言也就不推辞了,跟着索额图去了他的房间之中。
一直商议到了子时,敲定了所有细节,胤祚才从他的房间出来,结果没想到吴泽就站在门外。
见到胤祚出来,吴泽连忙上来压低声音道:“殿下,你要小心索额图。”
“为什么?”胤祚有些诧异。
“阿尔吉善去年秋天被处斩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主帅无能累死三军()
回到房中之后,胤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阿尔吉善是索尔图的儿子,去年来胤祚府上挑衅,还拿义威帮的事情威胁他,胤祚一怒之下,就参了阿尔吉善一个贪污渎职之罪,被康熙帝判了一个斩监侯。
之后胤祚忙于别的事情,就忘了这一茬,而索尔图和自己见面时,表现的都很亲热,要不是有吴泽提醒,胤祚甚至都不知道和索额图之间有杀子大仇。
胤祚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平复下了不安的心情。
当年做的事情还是欠考虑,明明是和索额图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事情,非要争强好胜的去参人一本,搞得自己和当朝第一权臣成了死对头。
带着隐隐的不安,胤祚沉沉睡去,第二天午饭时,李朝的国王终于驾到了。
胤祚和索额图领着使团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在驿馆门口迎接。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个庞大的队伍从远处而来。
为首的是几十名鲜衣怒马的骑兵,而后是十多名举着肃静回避的侍卫,再后是几百身着红色布甲的护卫,排场十足。各色人员足足延伸数里地。
早就被官府通过气的百姓们,一个个都闭门不出,街上清净异常。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朝鲜国王的仪仗才算走完,一辆巨大而奢华的马车,停在了驿馆之前。
在太监宫女的服侍下,一个英武逼人的男子从马车中走出,他身着大红蟒袍,胸前和两肩上都绣着烫金团龙,胸前一道镶玉的腰带突兀的穿过,头戴黑纱翼善冠,毫无疑问,这就是朝鲜国王——李焞。
按照道理,朝鲜国王虽是一方亲王,但也是大清臣属,进到大清使团,应当首先上前拜礼,而李焞下了马车之后,站在原地,目光在索额图和胤祚身上不断扫过。
胤祚心中颇为恼怒,正要开口训斥,这是后方又驶来一辆硕大的马车,其豪华程度仅略逊于李焞的车架。
宫女将马车帘小心的挑起,低声道:“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