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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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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斓曦没有惊讶,而是淡淡的笑了。

    伸手动作优雅从容的煮着茶,轻声道,“没错,这些年我一直给皇贵妃调养身子,她所吃的药,也都是我亲手调配制成丹药让太医给她吃的,所以,这么些年,她身子一直很正常,不过这几个月我给的药估计是吃完了,那个太医自己不会配制,自然是漏了馅,不过,常人也就会以为是皇贵妃旧疾发作,也就你会怀疑这些事情!”

    她所给的药,自然不是那些太医能够学得来的,药吃完了,她这大半年来都为了楼月卿的事情奔波担忧,哪里还顾得上皇贵妃?

    萧以恪民初电脑,“母妃的事,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不过,本王有一事不解,望前辈解惑!”

    “殿下请讲!”

    想了想,萧以恪缓声道,“据本王所知,前辈因为母后之死,对父皇恨之入骨,自然也对父皇的妃妾极其厌恶,为何还要帮助母妃?”

    当知道这件事情是端木斓曦背后所为,萧以恪自然是十分吃惊。

    端木斓曦闻言,莞尔一笑,“这个问题,殿下应该知道,何必要问呢?”

    萧以恪沉默。

    端木斓曦淡淡的说,“皇贵妃毕竟与他人不同,她的腿疾,是因何而起,你也知道,我这么做,不过是替人还债罢了!”

    若是姐姐在天有灵,怕是也会希望自己这么做。

    闻言,萧以恪眸光微动,微微颔首,低声道,“多谢前辈!”

    之前逼问太医之时,太医曾言,母妃的腿,一旦下雨天和寒冬,便会发作,这么多年多亏了端木斓曦送去的药,才让母妃免去了这些折磨,不管如何,他是感激的。

    端木斓曦淡淡一笑,轻声道,“我这么做,不过是谢谢她当年将无忧视为己出罢了,她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本不该承受碎骨之痛,我无法替无忧还她两条腿,也就只能让她少受些折磨了!”

    被硬生生碎了骨头,这种痛,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可是,当年,那个女人,就是为了无忧,在东西砸下来的最后一刻,将无忧抱在怀里,自己则被废了双腿,差点没了命。

    实在不敢想象,若是当时没有人在身边,这么重的一根石柱倒下,年仅五岁的无忧,焉有命在?

    怕是早已命丧了。

    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闻言,萧以恪却脸色一变。

    无忧……

    看着端木斓曦低着头正在烹茶的动作,萧以恪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道,“前辈,我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

    萧以恪看着端木斓曦,蹙紧眉头想了想,“我……”

    动了动唇,他便不知从何问起……

    有一个疑问,藏在心中十年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想多了,可是,却又不是如何解惑,可是,每当看到那个人,他就疑惑更深。

    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的转变,会是如此之大……

    端木斓曦挑挑眉,“王爷想问什么?”

    萧以恪垂眸,沉思少顷,便道,“只是不明白,前辈以前常在宫中走动,为何这些年杳无音讯!”

    算了,等他自己搞清楚再说吧。

    端木斓曦闻言,神色微动,端起茶杯细细品茶,不着痕迹的道,“我如今这副模样瑾王也看到了,若不是殿下特意来寻我,怕是我也不会见你,何谈去见别人!”

    萧以恪蹙眉,没说什么。

    可是,疑点很多,他总是觉得,端木斓曦很古怪。

    比如说,自那件事后,端木斓曦再也没有出现,这很不正常。

    甚至,极其古怪。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快午时了,端木斓曦便道,“好了,我身子也乏了,瑾王请回吧,皇贵妃的药我会派人给她送去,这段时日因我身子出了些问题,所以耽搁了,倒是苦了她!”

    萧以恪也没有多待着,“如此,那本王先走了!”

    说完,站起来,作揖,打算离开。

    可是,刚转身,脚步一顿……

    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一个精致屏风处,目光微凝。

    那里……

    有人!

    虽然那个人极力压抑着,可是,有些紊乱的呼吸声还是被他听见了,不同于端木斓曦的平稳,若是有些像是在忍着什么……

    是谁?

    脚步一动,忽然想过去。

    端木斓曦眸子微眯,见他脚步微动,便忽然开口,“瑾王殿下怎么了?”

    回神,萧以恪定了定神,“没什么……”

    终究没有走过去。

    而是看了一眼,便往外走去。

    确认他离开后,端木斓曦才站起来,快步走向屏风后,看着楼月卿低着头坐在那里,身形微颤,紧咬着唇畔。

    好像在忍着……

    她一进来,楼月卿抬起头来,只见那双潋滟的眸子微微发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流出,像是在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端木斓曦一惊,“无忧……”

    怎么哭了?

    多少年了不曾流过泪,怎么哭了呢?

    楼月卿蓦然一笑,却笑得苦涩,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没忍住,滑落脸颊……

    带着丝丝凄美,笑的苦涩又无奈。

    端木斓曦连忙蹲下,帮楼月卿擦掉泪水,楼月卿却忽然哑声问道,“师父,他是不是……知道?”

    动作一顿,端木斓曦看着她,想了想,叹了声,“也许吧……”

    萧以恪最后的那个问题,其实一开始想问的不是那句话,端木斓曦看得出来,他欲言又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想问又不敢问,端木斓曦自然是大概猜得到萧以恪想问什么,只是,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楼月卿垂眸,抿唇不语。

    也许……

    其实,凡是长点心,都会有所怀疑的吧,二哥那么疼她,又怎么可能毫不生疑?

    一个时辰之后,萧以恪和尉迟晟一同离开了。

    楼月卿站在姑苏城北门的城墙上,看着骑着马越来越远的两个身影,看着北方,眼底晦暗不明。

    因为不放心她,所以几个月未曾踏出城主府的端木斓曦,也一同陪着她前来。

    与她一起看着城门外的北国……

    那两个身影已经消失了。

    端木斓曦忽然道,“五里之外,便是璃国的疆土了!”

    楼月卿神色一动。

    转头看着楼月卿,端木斓曦忽然问,“想回去么?”

012:() 
语气轻缓,神态自然,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甚好……

    端木斓曦闻言,目光诧异的看着楼月卿,显然是被楼月卿这句话给惊到了,毕竟这句话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所包含的东西,极为沉重。

    蹙了蹙眉,端木斓曦轻声问道,“无忧……想要璃国的江山么?”

    楼月卿一怔,袖口下的手,微微收紧。

    却不曾回答。

    看着城墙外的一方天地,端木斓曦眉间紧拧,缓缓道,“如今璃国朝政混乱,仅仅十年的时间,整个国家就没落至此,萧正霖昏庸无道,璃国早已没了十年前如日中天的局面,甚至前两年饥荒,出现了饿殍遍野的景象,实在令人唏嘘,如果齐王当真继位,那将人世人间地狱……”

    十年前,璃国国富兵强,是四国之中国力最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楚国战败,不得已楚国只能送了七皇子容郅为质子,如今呢?

    楚国经过容郅的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尽管手段令人生惧,却不可否认,自容郅摄政以来,楚国一概前二十多年的颓势,如今谁还敢小瞧?

    相反,曾经鼎盛了几十年的璃国,本以为汝南王登基之后会让国家更强大,却不成想,会是这般局面。

    大皇子齐王乃汤皇后所生,性情是随了汤皇后,看起来贤明温和,待人彬彬有礼,实则本性狠戾,为人毒辣,不堪为君,可是如今这副局面看来,如果继续如此下去,怕是齐王得了皇位,国破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闻言,楼月卿眸中划过一丝恨意,冷冷一笑,“齐王?他想都别想!”

    她就算是颠覆璃国的江山,也绝对不会让萧以怀,让汤氏一族称心如意,绝对不会让璃国落到他们手里!

    端木斓曦嘴角微扯,没说话。

    紧紧盯着北方的方向,沉默了少顷,楼月卿忽然道,“师父,我想她了……”

    端木斓曦猛然转头,看着楼月卿,“无忧……”想说什么,却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楼月卿眼眶微润,吸了口气,幽幽道,“年幼时,常常可以看到她,他们说我的模样与她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时候,我总是盯着她沉睡着的脸,只觉得父皇在骗我……”

    “可如今,长大了,每次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就总是忍不住想起她,想要回去看看她,想要亲口告诉她,无忧从不曾让她失望过,只是……从来都不敢……”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身前的手背上,随即滑落在地上。

    她却毫不在意。

    端木斓曦却极为心疼,拉着她轻声道,“好了,无忧,别想了……”

    每次提及她,楼月卿总是会忍不住哭。

    这么多年,看到楼月卿哭的次数,很少,寒毒的折磨并非常人可以忍受,可是,即便是这种非人的折磨,她都咬着牙不会为此流泪,可是,想起她,时常会忍不住。

    从小,楼月卿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能让她流泪的人,很少。

    楼月卿没理会端木斓曦的话,苦笑道,“我一直很想知道,如果她在天有灵,看到我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她当初为我取这个名字时,可曾想过,她希望一生长乐无忧的女儿,竟然变得这么残忍……”

    变成了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残忍。

    是的,残忍!

    年幼时,曾有一次不小心弄死了皇祖母的兔子,所有人都不觉得她错了,可是,她却一直都在心疼……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连续一段时间每天做噩梦,一闭上眼,就被噩梦吓醒,为此,锦溪姑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几年前,手起刀落,死在她手里的人早已不计其数……

    可如今,几百条命,一个命令,再也没有了年幼时的怜悯和恐惧,也不再害怕,有的,只有冷漠。

    人的心,会变得越来越硬……

    闻言,端木斓曦连忙扳过楼月卿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无忧,够了,不要说了!”

    楼月卿嘴唇微抿,看着端木斓曦,眼帘微颤。

    “师父……”

    伸手擦去楼月卿眼角的泪痕,端木斓曦轻声道,“好了,别再想了,你母后会明白的……”

    不管残忍也好,善良也罢,只要好好活着,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楼月卿闻言,垂眸不语。

    ……

    走下城墙楼,便打算回城主府了,驾车的事玄影,端木斓曦见到玄影的时候,自然是好奇玄影是何人,毕竟楼月卿身边的人端木斓曦都是认识的,多了个姑娘在身边,自然是好奇。

    楼月卿自然不可能说是容郅的人,就说是楼奕琛安排护送她来姑苏城的人,果然,端木斓曦毫不怀疑。

    毕竟楼奕琛安排了人给她也正常。

    姑苏城很繁华,马车驶在街道上街边传来喧闹声和各种吆喝声,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兜了一阵子,终于到了城主府门口。

    远处,南宫翊远远的看着远处庄严的城主府门口,正在缓缓下马车的人,神色不明,抬头看了一眼城主府的匾额,沉思。

    接下来几天,楼月卿都没怎么出门,几乎就呆在城主府里,每日都去端木斓曦的院子那里陪陪她,不然就是待在自己的居所练字作画。

    莫离已经开始用凝脂玉露膏,仅仅只是几日过去,疤痕都有些变化,看着越来越严重的样子,实则就是有效果了。

    楼月卿自然是高兴,每日都去好几次莫离的房里看着,三瓶东西都给莫离让她自己搞,丝毫不见心疼。

    ……

    容郅秘密楚京,本是无人知道的,只是连着两日不见人,大家才知道,摄政王殿下刚回京一日,又不在京中了。

    但是去向,却无人知道,就连庆宁郡主也不知容郅天没亮就出京去了哪里,李逵不知道,冥夙又跟着走了。

    得知容郅不在京中,楼奕琛好似有些奇怪,却又不甚惊讶。

    不过却立刻去见了宁国夫人。

    而此时,元家乱了。

    元歆儿昨夜悬梁自尽,今日早上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僵了。

    这段时间出了这档子事儿,元歆儿自然是被禁足不给出去,再加上元歆儿自那件事儿后,整日里疯疯癫癫,谁也没想到,她会自尽。

    郭氏本来一直守着她,昨夜里因为太累了便回自己院子里睡了,可是没想到,天一亮,自己的女儿就没了气,当即难以接受,趴在元歆儿的尸体旁哭成泪人。

    元吉自然是也脸色极其不好,看着被放下来躺在床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女儿,再看看哭的好似要岔了气的郭氏,终究是于心不忍,

    对着身边的婢女淡淡的说,“扶着夫人回她房里!”

    两个婢女闻言,立刻上前打算扶起郭氏,可是,郭氏却立刻挣开两人的产妇,趴在元歆儿的尸体旁,歇斯里地道,“不许碰我,我不要离开我的歆儿,歆儿……”

    此时的郭氏,仿若撒泼打滚的泼妇一样,蓬头垢面,面容憔悴,一早起来还未来得及梳妆,就听到了元歆儿的死讯,脸色顿时苍老了十岁,鬓角发白。

    心底的悔恨,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只是回去睡了一觉,没想到这段时间疯疯癫癫的女儿,竟然会自尽……

    如此,焉能不悔?

    两个丫鬟无奈,无措的看着元吉。

    元吉脸色一沉,可是,却也无计可施,元歆儿的死,他自然是不可能无动于衷,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尽管不惦记不疼爱,可也是他的血脉,如何不为此惋惜?

    无奈的叹了口气,元吉只能任由郭氏这样了。

    到底也是他的妻子女儿……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幕的元静儿转头看着元吉,见他眼底的怜意,元静儿眸色微沉……

    扫视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和床边的泪人,元静儿没再逗留。

    可是,刚走出元歆儿的院子,就看到一个青衣女子缓缓走来,在她面前微微俯身。

    元静儿蹙眉。

    青衣女子轻声道,“小姐,夫人让您立刻去雪铃院见她!”

    闻言,元静儿面色微动,微微颔首,跟着青衣女子往雪铃院走去。

    雪铃院乃元府中最为雅致的院子,看着虽然不及嫡夫人的华丽,可是,却比嫡夫人的还要漂亮许多。

    府中无人不知,雪铃院便是相爷最宠爱的岑姨娘所居住,说起这位姨娘,也不是娇蛮任性的,更不是妩媚妖艳的,也不曾恃宠而骄,就在自己的院子里从不出来罢了,反正也没有听说过她恃宠而骄。

    谁都知道这位岑姨娘可是相爷的心头肉,所居住的院子除了四小姐之外,便是相爷自己可以随意出入,否则,即便是夫人,也不能擅自进去,别说府中的下人了,而岑姨娘的所有规制皆是相爷亲自管着,夫人是管不到的。

    一直没人见过这位岑姨娘出来过,可是,相爷几乎除了必要的时候会在夫人那里,或者有政务之外,其余的夜晚都是在雪铃院过夜,府中无人不好奇,这位岑姨娘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圣宠不衰。

    这段时间相爷让岑姨娘掌家,没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四小姐掌家,如此,更让人好奇,这位岑姨娘究竟怎么想的。

    元静儿走到雪铃院门口,她的贴身侍女是不能跟着走进去的,只有她自己缓缓走进去。

    雪铃院很安静,雅致的院落种着不少奇珍异草,走过两道走廊,便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一个一身紫衣的女人背对着她这边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身边站着一个同样一身青衣的年轻女子,也是她的侍女。

    元静儿缓缓走过去。

    站在她身后,缓缓屈膝,“母亲!”

    语气很是恭谨。

    谁知,她声音刚出,眼前背对着他的女人便淡淡的说,“跪下!”

    元静儿一顿,随即缓缓跪下,丝毫不去想为何要跪下。

    那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她。

    女人面容姣好,美艳绝伦不过如此。

    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间和元静儿有几分相似,却看着比元静儿美上几分,周身散发着一股子淡漠。

    一头墨发很是简单的挽起,一根簪子固定,垂于身后,丝毫不见一丝杂乱。

    看着元静儿,眼神依旧淡漠。

    “我跟你说过,不要管那几个人的事,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闻言,元静儿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道,“母亲,我……”

    岑雪没等她说完话,又冷冷的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一旦被你父亲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元静儿一怔,随即咬唇,她知道……

    父亲宠她,不过是因为她这么多年来和母亲一样不争不抢,也从来不会恶意告状,更不会针对正室的人,又因为她的母亲,可是如果这次元歆儿的事情她扮演了什么角色被父亲知道,那就是自寻死路。

    拦着眼前跪着的女儿,岑雪冷冷的说,“元歆儿怎么死,都不该经你的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若是再敢乱来,被你父亲知道了,我就不管你了!”

    闻言,元静儿脸色一变,立刻拉着岑雪的袖子低声道,“母亲,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乱来了!”

    若是母亲不管她,那岂不是……

    看着元静儿知错,岑雪才淡淡的说,“起来吧!”

    说完,扯出自己的袖子,转身,继续着自己方才的事情。

    端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

    元静儿在青衣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

    岑雪淡淡的说,“坐吧!”

    元静儿坐下,对母亲的冷淡早已习惯,所以,没有感到奇怪。

    从身边拿起一张折叠着的纸张,递给元静儿,岑雪淡淡的说,“你大哥的信,看看吧!”

    闻言,元静儿面色一喜,连忙接过。

    打开看了一下,她喜悦之心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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