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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当初她和二哥相认之后,父皇也一定知道了她的存在,却苦心孤诣的瞒着她,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应该让她知道这一切,也不至于姐妹相残,她还差点杀了长乐,如果不是当时下意识的留了长乐一条命,长乐就真的死在她手里了,如今想起来,她无比庆幸当年手下留情了。
而她回到酆都之后,父皇也一定知道了,却当做不知道,在她逼着要长乐的命的时候,他还是不肯说,哪怕想尽办法让长乐假死送走,也一个字都不肯说,如果她不是察觉有异派人盯着,如果不是她追上去拦截,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还有一个妹妹,如果不是隐隐有所怀疑,她追上的时候,怕是就已经直接杀了长乐。
如今想来,她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他们不该瞒着的,如果早些告诉她,她就算难以接受,也一定会选择伤害最小的方式,会好好护着这个妹妹,哪怕不要这个身份,不要认祖归宗,也都没关系。
萧正霖沉沉一叹,无奈至极:“父皇只是不想让你们面对这些残忍的真相,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你们最好的保护,你明白吗?”
瞒着一切,送走长乐,只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这两个女能做的最好的保护,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对于长乐而言,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远离这个对于她来说充满了痛苦和噩梦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没有纷扰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只是,饶是他苦心孤诣的周旋筹谋,也都白费心思。
楼月卿瞳孔一缩,咬了咬牙,抿唇沉声道:“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们,需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你和二哥他们费尽心思做的这些,其实我都明白,可是父皇,我和妹妹都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脆弱到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住,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残酷,都和我们息息相关,我们有权利知道,这也是我们应该知道的!”
“无忧,你根本就……”刚一开口,萧正霖似乎察觉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咬了咬牙,无奈道:“罢了,事已至此,说得再多,也都于事无补了!”
他只希望,到此为止,剩下的,就此掩埋。
楼月卿蹙眉,总觉得萧正霖有什么话想说。
萧正霖道:“既然你都知晓了这些,朕也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你想如何便如何吧,汤卉和汤氏一族……随你了!”
楼月卿闻言,眸色微动:“父皇的意思是,他们……任我处置?”
萧正霖不语,垂眸默认。
楼月卿眉梢一挑:“父皇不怕儿臣一个按耐不住,弄得血流成河?”
萧正霖闻言,倒是摇了摇头:“不会!”
楼月卿一怔。
萧正霖笑了笑,淡淡的道:“朕的女儿是什么心性,朕很清楚!”
再如何恨,也会有分寸,不会滥杀无辜。
楼月卿对此,不置可否。
接下来,和萧正霖谈了一下长乐的事情,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她才离开乾元殿。
离开乾元殿后,她去了长信殿,见了皇贵妃,对于皇贵妃,她并没有责怪了,只是有些疏远,也没有以前亲昵了。
她并不是责怪皇贵妃什么,只是有些不能接受他们的欺骗,她一向不喜欢被欺骗。
没在长信殿呆多久就离开了,期间,楼月卿没有问过那些事情,一个字也没提及,皇贵妃几次想要解释,她都不动声色的堵了回去。
她不想再听到关于景媃的那些事情了。
楼月卿回到府中后,去见了长乐。
不过,还没靠近褚玉阁,就听见了褚玉阁传来阵阵悠扬婉转的萧声。
楼月卿脚步一顿,眸间划过一抹异色,随即提步,继续往褚玉阁走去。
褚玉阁的院落中,回廊下,一个素色身影静立,手执一支玉箫,微微闭目,全神贯注的吹着,指尖灵活的配合着吹奏,宛转悠扬的萧声缓缓响起,听着十分悦耳。
微风轻轻拂过,只见她发丝飘扬,身上的衣裙也随之轻舞,周身散发着一股恬静,远远看去,犹如一幅画卷。
楼月卿看着她的侧脸,神色恍惚。
她本该是一个温婉高雅的女子,性子淡然如水,可是,却迫于无奈,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被那些阴谋,毁掉了一生。
比起她,楼月卿自认,自己真的很幸运。
怔怔的望着回廊下的身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曲闭,楼月卿才回过神来。
忍不住,莞尔一笑,眼底流光溢彩,满满都是骄傲,抬手,击掌。
她击掌的声音一响起,长乐就看了过来,看到她,呆愣片刻,随即淡淡一笑。
楼月卿走上回廊,走向她。
在她面前站定,楼月卿轻笑着,由衷的夸赞:“吹的很好!”
蓦然被夸,长乐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抿唇不语。
楼月卿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那支萧有些眼熟:“这支萧……”
长乐抬起手,看着手中的羊脂玉萧,淡淡的道:“我突然想吹箫,就让侍女去找了一支,她就拿了这个给我,是支好萧!”
音色宛转悠扬,余音绕梁,犹如空谷回音,却是上等的乐器。
楼月卿凝望着长乐手中的玉萧,恍惚片刻,柔软和一笑:“你喜欢就好!”
长乐不置可否,她确实挺喜欢的。
想起什么,她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们虽然都住在一个府邸,可是,也不是经常见面,毕竟他们虽然确认了是姐妹,血脉相连,可是,却有过不愉快的过去,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心无芥蒂的日日见面。
“进去说!”
姐妹两一前一后的走进褚玉阁里面,一左一右坐在榻上。
楼月卿刚一坐下,便注意到,她吩咐人做好送来的几盘点心摆在桌上,却都没有动过,不由蹙眉。
“这些点心你怎么都不吃?是厨房的人做的不合胃口?”
不知今日,这些日子送来的点心,都没怎么动过。
长乐一愣,顺着楼月卿的视线看去,目光也落在那几盘没有被动过的点心上,呆愣片刻,才轻声道:“我不喜欢吃这些!”
楼月卿闻言,眉头紧锁:“可我询问过以前伺候你的人,他们都说你以前喜欢吃这些……”
她命人找来了以前负责处理饮食起居的人,询问了她的喜好,知道她喜欢吃这些,才命人做了送来的啊……
“那是因为……”她转头看着楼月卿,面色淡淡,不悲不喜:“这是长乐公主喜欢吃的!”
楼月卿闻言,面色一僵,瞳孔骤然紧缩。
长乐淡淡一笑,轻声道:“那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所以我也要喜欢,吃了这么多年,早已成了习惯,不过说实话,至今为止,我都记不得这些东西是什么味道!”
楼月卿闻言,蓦然想起,不远处的桌上放着的那几盘点心,确实是她小时候喜欢吃的,特别是那盘栗子糕……
心头一阵颤抖,眼眸微润通红,呼吸一滞,微微别过头去,眼眸紧缩,牙关紧咬,似在极力压制着。
“对不起!”她有些哽咽。
闻言,长乐一愣,看着她微微皱眉:“为何要和我道歉?”
楼月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道歉,她其实也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她其实并没有做错,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很愧对长乐。
长乐淡笑,不以为然道:“其实你不需要觉得对不起我,说到底,我的不幸,不是你造成的,如果说一定要有一个人说对不起,那也应该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你应该可以平平安安的在这里长大,不会被人追杀,不会流落在外,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楼月卿越听越心酸。
长乐看着她,问:“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楼月卿这才想起自己近日来此的目的。
从宽大的宫装袖口中掏出一个金色锦面本子,递给了长乐。
长乐一阵狐疑,伸手接过,打开。
目光触及本子上的字,她蓦然一怔,不解的看向楼月卿:“这是什么?”
楼月卿静默片刻,轻声答:“你的名字!”
长乐闻言,收回目光,怔怔的看着本子上的三个大字。
萧倾凰……
这是她的名字?
楼月卿深吸一下,目光柔和的望着长乐,轻声道:“这是当年你被带回来之后不久,父皇给你取的名字,虽然没有人知道,可是萧家的族谱上,是有这个名字的!”
长乐恍惚失神了许久。
她有名字,这是她的名字……
这么多年,她无数次觉得自己很可悲,用别人的身份活着,身不由主,言不由衷,从来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不知自己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亲人,也许死了,也不过孤魂野鬼……
原来,都不是……
泪痕滑落,她却凄美一笑,幽幽低语:“这名字……很好听!”
她很喜欢!
其实,不管是什么名字,有何寓意,她都喜欢!
楼月卿心底微微发涩,轻声道:“父皇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想,他可以昭告天下,承认你……”
她话没说完,长乐立刻语气坚定的否决:“不要!”
楼月卿一愣。
长乐微微抿唇,眼底难掩哀伤,淡淡的道:“我不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的人生从始至终,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宁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冒名顶替的,指责她唾弃她,也不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可悲,看她的笑话,对她揣度探究加以议论!
084:参见婚宴()
楼月卿瞅了一眼绷着脸显然不太高兴的容郅,眉梢一挑,眼眸间划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她知道,容郅不喜欢在这里吃,不是嫌弃这里的东西,他对吃食虽然很讲究,可是也不是娇生惯养,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他都能吃得下,只是他一向不喜欢如此大庭广众下吃东西。
摊位的老大爷搓着手过来,本来想问容郅要点什么,可是,看到容郅满身散发着凛然的气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老大爷心颤了颤,没敢问。
楼月卿见状,下面的脚移了一下,踢了一下容郅的小腿。容郅瞥了她一眼,瞪她。
楼月卿神色在在,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灵动眼眸弯了弯,道:“大爷,我们要两碗鲜汤馄饨!”
楼月卿化解了老大爷的窘迫和尴尬,老大爷忙道:“好嘞!”
说完,忙走过去,准备两碗馄饨。
楼月卿这才嗔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容郅:“能不能别吓人?”
他常年处于高位,那一身气场和威严本就让人难以忽视,加上他绷着长脸,一脸煞气,以前他这个样子,那些官员都被吓得不敢吭声,一般的小老百姓那里受得了,真是的。
容郅睨了她一眼,冷哼,在这里吃东西,人来人往,他已经感觉到不少过路人看着他们两个了。
幸好,这边不是热闹街区,人不多。
楼月卿不高兴了:“瞧你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陪我吃个馄饨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那么凶作甚?”
啧,好像小姑娘被非礼了一样,至于么?
容郅:“……”
摸了摸鼻子,他问:“为何要在这里吃?”
他记得,她也一向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东西。
楼月卿揭下面纱,打量着所在的简陋摊位,莞尔:“这里的馄饨好吃啊,这个摊子一直在这里,应该有二三十年了,小时候吃过几次,刚才突然闻到,就想吃了!”
别看摊位简陋朴素,可是,味道却是极好的,虽然地处偏僻,可是生意不错,如今人少也只是因为午膳时间过去了,这摊主年轻就开始摆这个摊位卖馄饨,如今都是个大爷了。
容郅闻言,点了点头,怪不得。
没过多久,两碗热乎乎的馄饨就被老大爷端了过来,浓郁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增。
那老大爷看到楼月卿的脸时,怔了一下,一是因为楼月卿实在是长得太过惊艳,二来,她长得有些眼熟……
老大爷打量着,觉得这女子似乎在哪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琢磨着琢磨着,忽然觉得有一道极其不悦的眼神看着他,老大爷一脸狐疑的转而一看,果然看到旁边的的男子一脸阴郁不悦,一个激灵,哪里还敢继续站在那里,忙走开。
这眼神,太吓人了!
楼月卿见状,扑哧一声的笑了,戳了戳他,没好气道:“行了你,收敛着点,等一下吓坏人家老人家怎么办?”
跟个黑煞神似的,谁能受得了啊。
容郅极度不悦:“他竟然盯着你看!”
楼月卿一脸无语:“人家是个老人家!”
容郅反驳:“再老也是男的!”
楼月卿:“……”
她吃她的,不跟这个幼稚的男人一般见识!
嗯,味道很鲜美,和当年一个样。
容郅见她吃的一脸满足,不由挑眉,有那么好吃么?
不由握着筷子夹起一个馄饨,放入口中。
慢慢品味,片刻,点了点头,确实挺好吃。
楼月卿咽下嘴里的东西,咪咪一笑,歪着头瞅着他,咂咂嘴问:“好吃吧?”
绷着脸,有些别扭:“勉强可以!”
楼月卿嘴角微扯,嘴硬,好吃就好吃,在那摆什么谱啊!
楼月卿懒得再理他。
两人吃完之后,叫了一声结账,之后楼月卿留下了一锭银子就走了。
挺大的一锭银子,目测十两。
待老大爷过来收钱时,只看到桌上十两银子躺在那里,老大爷大惊,想叫住他们,可是这一男一女身影已然远去。
吃完了东西,两人手牵手慢悠悠的逛在闹市中,无厘头的溜达,没有目的,就只是闲逛。
容郅不是没有感觉到,她今日心情比之前好了些,既然她想逛,他也乐意陪着。
这段日子,因为事情接连发生,连翻打击接踵而至,她一直心情不好,今日不知为何,却是格外不同。
不过,不管为何,只要她心情好,他便满足了。
回府后,楼月卿吩咐卉娆立刻去查十四年前的一些事情,还有汤家这么多年来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虽然不介意直接要铲除汤家诛杀汤卉,可是,毕竟牵涉甚广,她若是贸然动手,无凭无据,恐会惹来不小的麻烦,民心大乱,届时汤家恶人成受害者,而她,将会惹来手段很辣滥杀无辜冤杀忠臣的骂名,所以,她自然要真凭实据。
只要向璃国臣民证实了当年北地瘟疫和汤家有关,证实她被截杀流落在外遭受顶替的事情乃汤卉一手主使,那便是铁证如山的死罪,届时,她想如何处理他们,那都无人敢置喙了。
三日后,是长平侯祁家世子祁英大婚之日,看在永宁长公主的面子上,楼月卿自然是不能不去,所以,一早起身,打扮好之后,夫妻两一同前往祁家。
容郅对于这种场合,一向是不喜欢的,不过,楼月卿要去,他也不得不去,加上婚宴上必然有很多楼月卿的长辈亲人,他怎么也得去见见。
马车抵达祁家的时候,昌平侯祁永青夫妇和祁家的一些旁支长辈们正在门口迎接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门庭若市,一番锦绣,令人眼花缭乱。
因为永宁长公主的缘故,来参见婚宴的人确实不少,皇室宗亲,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璃国八大世族的家眷,以及祁家的亲朋好友都来了。
楼月卿的马车到的时候,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看到楼月卿从马车上下来,祁家门前的宾客纷纷驻足,都在看着她,面色各异,昌平侯祁永青急忙走过来。
“臣祁永青,参见长公主殿下!”
语气恭敬,礼仪周全。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下,恭恭敬敬的道:“参见长公主殿下!”
楼月卿立刻上前扶起祁永青:“表兄快起身把!”
是了,眼前这位年纪大概可以做她爹的中年男子,是永宁长公主的嫡长子,按辈分而言,是她嫡亲的表哥。
祁永青忙站起来,有些小激动,一副受宠若惊。
楼月卿笑了笑,扫了一眼周边跪着的众人,淡淡的说:“都起来吧!”
所有人才纷纷谢恩起身,站在原地,不敢动,个个都一脸紧张忌惮,不敢直视楼月卿一探究竟,只得偷偷打量着楼月卿。
祁永青看到楼月卿身边的容郅,忙揖手,含笑朗声道:“想必这位便是楚国摄政王殿下吧?久仰大名,如今总算是得以一见,幸会了!”
容郅挑挑眉,倒是给足了祁永青面子,淡淡一笑,揖手,但是,并未吭声。
他本就沉默寡言。
祁永青倒也不介意容郅的沉默,朗声一笑,这才亲自带着楼月卿进了侯府的门。
其他人也猜纷纷紧随其后。
刚走进侯府,祁永青便立刻带着她去见永宁长公主,只是还没到,就遇上了闻讯出来的永宁长公主,还有几位一早过来的王妃公主,萧允珂和景阳王妃等人亦在其中。
永宁长公主并非第一次见楼月卿,之前寿宴上本就见过,后来;引起在宫里养病的时候,也去看过几次,只是楼月卿当时谁也不想见,上次祭天大典也见过,这段时日也有几次去公主府看她,她也拒而不见,故而一直没有说上话。
看到她,永宁长公主有些激动,忙迎了过来。
楼月卿见永宁长公主走过来,忙俯身行礼:“玮元见过姑母!”
永宁长公主立刻将她扶起来,热泪盈眶,哽声激动道:“快起来快起来,让姑母瞧瞧!”
楼月卿忙站起来,一脸乖巧的莞尔笑着,任由永宁长公主上下打量。
长公主一边打量着,一边不停地点头道:“好好好……”
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好,反正永宁长公主笑得很开心,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084:参见婚宴()
楼月卿瞅了一眼绷着脸显然不太高兴的容郅,眉梢一挑,眼眸间划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她知道,容郅不喜欢在这里吃,不是嫌弃这里的东西,他对吃食虽然很讲究,可是也不是娇生惯养,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他都能吃得下,只是他一向不喜欢如此大庭广众下吃东西。
摊位的老大爷搓着手过来,本来想问容郅要点什么,可是,看到容郅满身散发着凛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