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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韦斯特有想怎么回答了么？”扎克追问。
“当然没有~”黑猫大了个哈欠，“不然就不会急匆匆的去拜访亲戚了~”
扎克不想和黑猫绕，侧着身体，挡了黑猫的视线，“事关吸血鬼种族，我不接受回避。我现在不求韦斯特准备好了说辞再回答我，直接告诉我事实。”
黑猫笑了一会儿，“好的，事实~”闭上眼，舒适的呼噜呼噜，“那些茨密希医疗实验制造的吸血鬼‘尸体’，本质，和如今完全体的吸血鬼氏祖身体，没有区别。”
扎克和罗伊对视一眼，“本质之外呢？”
“他们是尸体，所以他们没有意识也不会主动进食~”黑猫闭着眼，团成一团的身体尾端，尾巴自由的摇晃着~
扎克拉住了有些愣神的罗伊，“我记得在魔宴你们从来没有把这些尸体当做吸血鬼来看待，整个魔宴社会都因为这尸体正好和人类的某个疾病的症状的表现相似而排斥他们，人类无视，你们研究医疗实验的茨密希也把他们当做实验失败的废料。提出这些尸体就是吸血鬼是在格兰德发生的。”
罗伊是跟不上的神情，“所以呢？”
扎克的思路却很清晰，“所以？所以整个魔宴都错了！”扎克不是激动，是发现了什么，“这才是成品！你们茨密希的研究最终制造出了吸血鬼完全体！”
“没人要制造完全体。”罗伊也不是反驳什么，“这医疗实验就是那帮不愿意在我的武器产业下工作的家伙弄出来的副业，目的也只是研究茨密希血液的治愈能力。”
“医疗试验的目的不重要。”扎克一摆手，“你可以说是意外，但重要的是现在的结果。不服从你的茨密希副业制造了完全体吸血鬼。”
罗伊有些不爽了，主要还是没能理解扎克的意思——“那不是完全体吸血鬼，是恶心的尸体！”
扎克很坚持，“那就是。”盯着罗伊，“你听到了，本质是一样的。都是不再有灵魂的身体！不同只有我们见到的完全体吸血鬼们，是氏祖，他们都是活着的，他们有自己的意识，会自己进食，补充自身，自愈自己的身体，维持永生。而躺在格兰德里的尸体，没有这个意识，所以在用吸血鬼的方式缓慢腐朽……”
罗伊开始理解扎克的话了，“你是说如果给那些尸体食物……”
“他们会就是永恒的尸体~”黑猫突然说话了，“尸体就是尸体，死的东西就是死的东西，意识不会从天而降~”
扎克又看向了黑猫，进阶了，“那氏祖们的意识是哪里来的？”
“是生命中累积的一切，是记忆。”
“那些尸体也有记忆，他们曾经是人类。”
“呵呵。”黑猫笑了，“吸血鬼有千年的时间腐蚀自己的灵魂，在灵魂被一点点抹灭的时候用身体去记住自己活着的证明。你让那些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类身体和你们比么？”
这话需要想一下。
居然是罗伊先反应过来了，“人类虽然在累积记忆，但决定人类这种生物的东西终究是灵魂，灵魂印记是人类累积的意识。那些参加医疗实验的人，短则几个月，长也不过几年，他们还没能来得及用身体去适应吸血鬼累积人生经历的方式，就失去了他们意识唯一存在的灵魂。”
扎克张着嘴，“速成的吸血鬼完全体，没有意识。”这是总结。仿佛脑筋被大了个折，扎克又皱起眉，“不，那些尸体有身体本能，在接触或靠近吸血鬼的时候会被激活，会自动出现愈合反应。”
“你敲一下刚死的人的膝盖，还会有神经反射呢~”黑猫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嘲弄的意思，“终究是吸血鬼的尸体，你们要有点儿自觉啊~还是会有些身体本能存在的~”下面这句让扎克和罗伊都不舒服的皱起了脸，“而且你们要搞清楚，那不是愈合反应，是腐蚀灵魂的反应~已经没有了灵魂的吸血鬼尸体，感觉到了还没有腐蚀干净的灵魂，自动开始了工作~那尸体是想替你们这些落后的吸血鬼腐蚀灵魂~~不信，你们可以把那些尸体放到你们真正的氏祖面前看看，我保证，会吞噬你们这些还没有成为完全体吸血鬼的反应不会发生~”
扎克又看向罗伊了，“不服从管理的茨密希真的做出了不得了的东西呢。”这是提醒罗伊——“你觉得鲁特·勒森布拉突然在茨密希内战中抛弃你，自己收集医疗实验的资料是不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有恃无恐的把弗兰克当做工具来使用！”以及，“克雷格一直和鲍伯在一起，克雷格在北国也是研究茨密希身体自愈能力的茨密希，他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才让我替他保留这些尸体！”
罗伊已经彻底懵了，看着扎克，没有回应。
扎克等了一会儿，拉起了罗伊，“我们回去吧。”干想没有意义，格兰德中还有一具暂时不会使用的尸体，扎克想去验证一下——
巴顿现在还有莫卡维这个氏祖，即使扎克不想和莫卡维打交道，但关乎吸血鬼种族前进的方向，啧，让人不爽的是现在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扎克想要弄清楚。
在扎克站起的时候，黑猫睁了眼，“扎克瑞·托瑞多，你不能让这种东西存在~”
扎克停顿了一下，“为什么。”
“虽然我现在的状况，大概根本不能代表圣主信仰世界的任何一方。”未来、现在、过去，无限坠落的黑猫，“但完全体的吸血鬼，对圣主信仰的世界威胁太大。你能想象么，这种尸体如果被量产，这个现世，会失去多少可以被地狱和天堂收入的灵魂~”黑猫还真的用了它不会代表圣主信仰的语气，调侃的，“持有麦迪森看到未来能力的时候，我知道你已经在思考未来圣主信仰和这个现世吸血鬼之间的协调关系了，你是有远见的人，你知道吸血鬼完全体对灵魂的威胁，你现在和巫师的组合或许给吸血鬼指了条明路，但你和巫师的关系，现在也只在巴顿这个一个地方不是么~你还没有好的方法，快速让整个联邦的吸血鬼和巫师都达到你的程度~你需要时间~”
对，时间！时间是重点！
吸血鬼完全体对圣主信仰获取现实灵魂的威胁，会在时间的推移中，随着越来越多的吸血鬼成为成为完全体而逐渐展现。在吸血鬼的永生生命周期中，这时间还很长，扎克还有很多时间去改变异族的格局，平复圣主信仰世界和现世的矛盾。
但现在，茨密希的医疗实验性质越来越清晰，速成的完全体吸血鬼已经出现在扎克眼前了！
还认为要很久很久才会爆发的矛盾，不需要着急吗？不行了！吸血鬼和圣主信仰世界的矛盾，已经就在眼前了！因为一帮不服从罗伊的茨密希发神经的要去研究自愈能力！！
扎克和罗伊对视一眼。罗伊终于彻底跟上了，“我们需要销毁这个医疗实验！！”在为了吸血鬼这个种族的未来的道路上，扎克终于不孤单了。
“是……”扎克有点儿阴沉，看一眼看向自己的黑猫，“多谢提醒。”
“不谢~”黑猫重新闭上眼，“记得关门~”
扎克和罗伊离开韦斯特的家，没有一丝停留的回了格兰德，给祖们事务所联系后，扎克一个电话打给了鲁特·勒森布拉。
扎克不想在慢吞吞的筹划什么了，扎克直接的要求这个魔宴的领导者销毁他收集的医疗实验资料。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鲁特终于接了电话，“扎克。”开口没语气，“有事么。”
“茨密希的医疗实验，你手上有多少资料。”扎克很直接。
“哼，怎么，克雷格在让你……”
扎克不想废话，“销毁，全部销毁，除非你想让你经营了四个世界的圣主信仰支持者形象彻底崩塌。”
听筒那边愣了一下，短暂的安静后，语气阴沉了，“托瑞多，你又知道了什么！”
“反正比你多。”扎克没有软，强硬的，“我这边也会在做最后一次确认后，销毁巴顿中医疗实验的相关东西，全部。”最后的确认，是让莫卡维来验证黑猫的话，“鲁特·勒森布拉，我不会替克雷格保存任何资料，你最好也不要泄漏任何东西。再见。”
扎克挂了电话，下地下室了。
干嘛？烧掉花了大半天才整理好仪容的尸体！
19 扎克的心（）
莫卡维来的时候，扎克正在清扫地下室的灰烬。
“伤心，难过，又一个永生的同伴失去了生命~”
莫卡维的表情没一点儿伤心难过的样子。疯子就是疯子。
扎克没理会，清扫完了灰烬，把仅剩一具的吸血鬼‘尸体’拉出来，摆到莫卡维面前，“你碰一下他。”
“为什么呢~”
扎克直接放了自己的血，给莫卡维品尝，并提醒，“请用勒森布拉的能力。”获取血液中的信息。扎克是真的怕自己和莫卡维的交流飞到天边去，所以用了避免交流的方式为她不上现在的情况。
莫卡维倒是听话，捧着扎克的血找了找勒森布拉的感觉，一口饮净。
就算是这样，莫卡维的关注点还是奇妙的歪到天边去了，“你烧了要进行葬礼的遗体啊~小扎克，那你葬礼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扎克眼中有一抹红色闪过，艾瑟拉或许说对了，该用魅惑之瞳的时候就用！（中途之家审核的时候）现在已经不是能继续隐藏能力，伪善虚伪的时候了。
莫卡维的重点也依然在天边，“我到有个主意，可以让你轻松一点儿~~”
“谢谢。”礼貌是什么情况下扎克都能保持的，“但不需要你操心，请触碰这具尸体，让我确认黑猫的话是对的。”
莫卡维照做了，手放在了吸血鬼‘尸体’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黑猫的话，验证完成。
“请退开。”扎克冷静的给了莫卡维新的指令，然后，“塞姆，烧。”
一阵艳红过后，新的灰烬出现在格兰德的地下室里，扎克再次开始清扫。
莫卡维可以走了，扎克也再次礼貌的道谢，“感谢，请回祖们事务所，把详情告诉本杰明。”
扎克在打电话找莫卡维来的时候，就答应了本杰明会事后解释。但显然扎克无力自己去说明了，希望莫卡维替自己为本杰明解惑。
大家别觉得扎克这是对莫卡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尊重，想想扎克把莫卡维叫来告知了她些什么情报吧吸血鬼和圣主信仰最大的危机全在扎克给莫卡维的血液里。
联邦醒着的氏祖中，莫卡维是第一个明白整个吸血鬼种族如今面临的危机的氏祖！还要说什么，还要怎么尊重？！
莫卡维没走，她的重点依然在天边，“我说真的，我有个主意，让你的葬礼顺利进行~”
打扫吸血鬼的残骸已经是个很消极的工作了，巴顿唯一的吸血鬼氏祖却还完全没接收到吸血鬼种族面临的问题似得在关心葬礼，呃……
扎克是真的不想再说话。那就沉默。
莫卡维又说了几次她有主意，都没有被扎克理会后，“我用我莫卡维氏祖的位阶命令你问我什么主意~~”
扎克把一堆灰烬倒入垃圾袋，对未来没有任何希望的平静回复，“我也是托瑞多的氏祖，你无权命令我。”
“那我用一个接受了托瑞多三个世纪照顾的人，请求你问~”
啧！这一招莫卡维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记得么，上次莫卡维直言感谢托瑞多一直以来的照顾是莫卡维秒接了中部狼人血液市场的委托（帮杰西卡的时候）。
莫卡维好像吃定了扎克是情感‘温柔’的人。
扎克叹了口气，“那你说吧，什么主意。”
成功让扎克开口求助的莫卡维很高兴，跳着舞的……就是在地下室转圈儿，和个疯子一样的雀跃旋转，把扎克遗漏掉的吸血鬼残骸灰烬全部在飞舞的裙角下掀起，扬在空气中……
“那个我们祖们事务所送去艾米莉亚那里接收‘巴顿居住’测评的史莱姆比尔~~~”
扎克跟在旋转的莫卡维身后扫灰，脸色已经是生活的绝望，“那个一开始来巴顿就想要倒卖我血的史莱姆比尔么。”还能说什么！是！扎克是个情感‘温柔’的人，但你也别这么玩弄扎克的情感啊，偶尔对扎克温柔一下、顾及一下扎克的心如何？
“对呀对呀，就是他~~”顾及扎克的心？不存在的，“史莱姆的能力很便利哦~他能给你造一个遗体~绝对和原来的一模一样~葬礼就能顺利进行了~~”
曾经史莱姆出现的时候，我们说过，有机会在解释史莱姆这个物种。看来这就是机会了。
史莱姆，扎克的永生中见到这种生物的机会不多。一个原因是这种东西并没有需要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的必需。
还记得被时代抛弃的妖精赖普肯么，他们因为要和人类玩那个躲迷藏游戏，而不得不生活在人类的文明中。但却在人类文明的进展下被愈来愈边缘话，直至灭绝。
史莱姆没有需要必须和人类交互才能维持存在意义的游戏，史莱姆甚至不需要和任何物种交互就能很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中。史莱姆什么都吃，史莱姆什么都能消化。
史莱姆的本体是一坨……是外表像水滴一样东西，初生的史莱姆会和水滴一样的干净透明，在本能的吞吃一些物质后，史莱姆会增长体型并获得意识，万物皆能维持这种物种生存，想过什么样生命就完全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然后重点来了。史莱姆的能力很特别本体是坨各种物质随时在消化的他们，和这个世界的任何物种都不同，外表上。让他们能够融入某一物种生活的是他们的身体排出的……呃，史莱姆的排泄物，有吸收光影的能力。
史莱姆会把自己的排出的东西涂抹在身体上，然后在他们移动着那坨身体进入其它物种的时候吸收其它物种的影像，然后拼凑的用在自己身上！
史莱姆的身体并没有任何改变，改变的只是观察史莱姆的人！神奇的物种吧~但也是非常恶心的物种。
记得索林的夜店中那块儿蠕动的肉，和在东南部被高中团围住不断弹跳的事儿么。那才是史莱姆真实的身体，前者是被从本体上剥落，失去了构建光影的能力而展现出来的史莱姆真实样子它吃了什么，那一坨就是什么，在索林夜店里的，显然是肉。后者就是史莱姆这种生物在遭遇危险时唯一的手段，弹，拼命的弹。相信我，没人想被史莱姆的本体弹中，你不知道和你的皮肤进行亲…密…接触的东西，是史莱姆吃的什么！
解释完毕。
扎克叹息了一声，莫卡维的主意并不是捣乱，这得承认。让史莱姆去伪造一具遗体，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比拥有无数面向的易形者还好用。但史莱姆比尔这个家伙嘛，就实在让扎克有些不舒服了。这不是给对方接近自己的机会么！
扎克思考了一会儿，“谢谢。”还是先感谢莫卡维的努力，然后，“我自己能解决。”大不了就站在教堂门口，全程迎接每一个来参加葬礼的人嘛！
“为什么你就那么不喜欢被别人帮助呢~~”莫卡维停止旋转了，看着扎克，居然抬手了，捧住扎克一时有些懵的脸，“小扎克~”
扎克反应过来了才后退一步，有些隔音摸一下自己被捧够的脸。不是洁癖，是单纯的生理不舒服。
莫卡维却继续，再次靠近扎克，“还是说你只是不喜欢这个说法而已，你可以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不喜欢别人帮助你完成你的目标~~”
这两句话，真的就只有说法不同哦~
莫卡维仿佛真的非常了解扎克似得，“那就把这当做利用呗~你利用那个史莱姆比尔，顺利完成一场葬礼，然后再把他一脚踢开~~反正你是吸血鬼，他只是个低等异族~对么~他能把你怎么样~~”
呃……
“我同意！”突然跑来地下室的罗伊，看向扎克，“我说了，我想教训一下那个史莱姆！正好给我机会让他重新认识一下吸血鬼！”
有罗伊的打岔，莫卡维再次成功的捧住扎克的脸了，揉了揉，“看~不进能利用一下史莱姆，还能教这个史莱姆在这个社会中生存必要的尊卑阶级~一举两得~小扎克~你是最喜欢这种事情的对么~”
扎克再躲开，“莫卡维，请不要在碰我的脸。”以前莫卡维也不是这样的啊，今天是发什么神经，啧，不对，莫卡维一直都是发神经的状态，扎克没再多说，看向了罗伊，依然坚持自己的本心，“我不想给那个史莱姆接触我的机会，我不舒服。”
“哼。”罗伊在楼梯上，也没有下来的意思，“你给不给机会都没用，我看艾米莉亚那个女人已经准备让史莱姆定居巴顿了。”
扎克皱着眉，艾米莉亚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一是自己和艾米莉亚对话的时候不小心表现出了对艾米莉亚想放弃人类生命形式的同情。二是自己把哈瑞森弄来格兰德往人身体塞了个天使！
罗伊也没有说完，“那个比尔已经在巴顿看房产了，你不愿意，他都会来巴顿，然后想方设法的来格兰德找你！”
扎克低着头，不爽的思考良久，抬头，手里的清洁工具一丢，“无所谓了，你们随意，我不管了。”真的无视莫卡维的走上楼梯，经过罗伊的时候还幼稚的推了罗伊一下，“你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哎，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抱怨。
扎克走入格兰德的后院了，感受一下新鲜空气和阳光……
调整情绪的时间都不给扎克多少，汉克从生活区中冲出来，“你！过来！”
扎克面无表情的走向生活区，“干嘛。”
汉克手里拿着一叠满是字迹的纸张，“每个员工的出行感想！”汉克把纸张塞到扎克手里，“你看！”
听汉克的语气，扎克以为是谁写了什么反社会的内容被气到了，不想接，“用你勒森布拉的改造弄一下不就行了，叫我干什么。”勒森布拉的改造，大家懂的把，把信息塞入血液中注入到人类的身体中，以完成对人类的性格、意识的强行改变！和托瑞多的虚假记忆改变人生态度的性质一样。
汉克依然是那个语气，“不是！我是让你看一遍！我看不得这些虚伪的感悟！这活儿你适合！你给他们检查一遍！有什么要修饰的地方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