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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斯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但是，他并没有想好天使将这些魔宴觉得不该进入天堂的灵魂弄出来后要怎么处置。
抹杀掉？
“我还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一个天堂死灵或天使。”修斯怂了，“我‘应该’攻击他们吗？”应该加引号的意思大概就是那种，我是坚定的素食者，但我‘应该’为身边的肉食者制作食物吗？总有种怪异的怪异的感觉，感受一下。
“别问我。”
于是，引来在纽顿的第四天，扎克保姆的职责又扩宽了，除了盯着修斯外，还要照顾一帮从天堂降临的印安灵魂。
最让扎克头疼的是昨天新晋的天堂死灵，对，在两个吸血鬼的等待下，死于小白的、没使用印安人特点性命的印安先生。方便称呼，我们就叫他印安先生好了。
修斯在安保公司里处理日常，扎克就在修斯的公司下面晒太阳……
“你，你是说……我，我本来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印安先生虽然在昨夜成为天堂死灵的那一刻，就结束了自己的死亡重现，但显然，心理上，他还在纠结自己死亡的事实，试图明白自己的处境。
“是。”扎克的回答并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就是陈述，“黑女巫在白天看到了近期会在纽顿发生的死亡，我做了记录，拿到了能够延长你们生命的小白，在夜间分放给你们。但我们是吸血鬼，进不了你的家。”
“哦！圣主啊！”大家注意这位印安先生用于感叹的方式，“哦！我的圣主啊！”这恐怕是个真圣主信仰信徒，“黑，黑女巫是什么……吸，吸血鬼是什么……为，为什么你们有能救我的东西却进不了我的家？？等，等一下，你们应该能随便能进入别人的家吗？？”
谁都能看的出来，这位印安先生，已经错乱了。太多信息，他无法消化。
扎克实在没有心情做科普，“你们，谁来给你们的同胞解释一下吧。”扎克不准备继续在这里虚度时间，鬼知道修斯会在公司里呆多长时间，扎克准备纽顿大学找幻人里奇。
“把你们要回来的是修斯，别跟着我。”扎克无语的命令身后跟着的一片阿飘。
“那个吸血鬼很危险。”更明白情况的（印安）天使回复了扎克，“他对我们充满恶意，距离他攻击我们只隔一层‘道德’。”还是那个例子，素食主义者要不要做肉食料理，“一旦他放弃了‘道德’，他的攻击我们无法承受。所以，我们跟着你。”
这本质是对扎克褒义的话却实在无法让扎克高兴。
“你们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么？”扎克尝试分流，“据我所知，克劳莉很严厉，很教条。”扎克描述的其实是堕天使杰西卡对信仰的态度。我们知道这个的呀，巴顿恶魔的作息、祈祷、功课……在昨天去过纽顿的教堂后，扎克真心不知道天堂克劳莉是怎么管理圣主信仰灵魂的，“我猜如果不是发生了昨夜的事，你们应该没有机会从天堂回到现世吧，难得回来了，没什么想和这个世界叙旧的吗？”
两个天使显然已经被圣主信仰彻底教化了，对这种包含有现世的话丝毫没有情绪波动。但几个还是死灵，并为完成信仰的改造，成为天使的印安灵魂就开始动摇了，相互交换眼神——白光。
最先给出让扎克满意的反应的，是绝对还没有触碰到如今天使教育流程的印安先生，“啊！我的家！我的钱！我的工作！我的朋友！我的……”
扎克甩着手，“还等什么呢。”
印安先生率先离开了来自天堂的阿飘群，但他的移动方式……这位印安先生居然遵守了交通规则，一个已经被定义为非此世界的灵魂异族（天堂死灵）在人行道旁焦急的等红灯，这画面不要太诡……
有了第一个，白色的光影开始陆续离开这个天堂现实旅游团。最后只剩两个天使。
扎克知道天使和恶魔一样有远程交流的方式，无奈的看着身后最后两个跟班，“克劳莉真的完全没给你们任何指示么。”扎克是真的不信，不信克劳莉那么干脆的满足了修斯·雷夫罗的无理要求。
果然，一个天使回答了扎克，“她给了，让我们跟着你。”
“呃，理由？”
“她说反正你对现在天堂接受灵魂的方式有意见……”
啧，克劳莉这么小气的么！还记着教堂里的事情！真是无语，毁掉圣主信仰在人类心中价值观的明明是她自己，扎克最多算是提醒她而已。
天使继续，“克劳莉不指望你明白现在天堂的现状，但如果你要对你无权管的事情发表意见，那就享受你肆意发表意见的后果。”展示自己——此时跟着扎克的现实。
这就是没得洗的恶性针对，扎克还试图讲道理，“我有肆意发表意见了？我以为我在教堂做的是配合纽顿现在的信仰风气。”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按自己喜好决定是否被信仰救赎~算了，扎克也不自豪自己一个吸血鬼神经病一样的对一个人类说‘你臭，你只配下地狱’这种话。
扎克真正不爽的是，“真正对天堂现在的风格有意见的不是我，是雷夫罗。克劳莉用雷夫罗的越界针对我。”克劳莉被扎克点到痛处了，难受可以理解，但随便找给和扎克无关的理由恶心扎克就不对了，是这个道理吧。扎克带了点象征性的小威胁，“我可能会恼羞成怒的真的开始支持修斯·雷夫罗。”
天使的回答，让扎克彻底放弃了，“你不是那种幼稚的人。”
这大概就是有些熊孩子能够肆无忌惮的搞事的原因吧，因为成年人不会幼稚的把自己放低到熊孩子的地步。
世界就是这样的，没办法……
扎克用最平静的心态接受了自己被天使‘陪护’的事实，就一句话，“那我就祝愿克劳莉有想好这事情最后怎么收场。毕竟，我不是纽顿人，我只是来春游的。”——这句话的意思，我会离开，修斯·雷夫罗却会定居在纽顿，你克劳莉用这种方法恶心我，随便，但恶心我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意义，祝好运吧。
趁着扎克移动的这段时间，我们提前去幻人里奇的事务所好了。
这里已经正在发生些‘有趣’的事情了。
韦斯、詹姆士和幻人里奇共处一室。
区别于我们对两位警探的在纽顿的分工——大家应该发现了，在纽顿的环境下，世界观更平衡的韦斯是那个负责说话的人，詹姆士，呵，只负责惹人生气而已。
这次，说话，却是詹姆士。韦斯到也没有惹事，只是在旁边安静的旁观。
詹姆士对里奇：“我问你最后一遍！前天水产市场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如果这是审问，请出示你的执法凭证。”里奇的回答，以及不知道是不是玩心起来了，故意刺激詹姆士的话，“如果这只是熟人之间的客套，呵呵，抱歉，我说过，我们还没那么熟~”这不就是前天水产市场里，里奇拒绝回答詹姆士的话么。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詹姆士果然是好控制，从座位上蹦起来，吼叫式的，“委托人是谁！！”
信不信由大家，詹姆士已经很克制了。
昨天在酒店，韦斯和詹姆士从两个吸血鬼那里得知了幻人里奇的行为后，作为补充在修斯太过专注于炫耀魔宴西部的社会形态的话里，而漏掉的部分，扎克作为保姆，告知了韦斯和詹……告知了韦斯——‘记住，不管你们准备怎么动作，一点，不要直接介入幻人的委托。你们如果需要责任人，目标是委托的人，不是里奇。’
一方面，扎克是为了不希望两个警探真的介入到里奇的委托里。毕竟温斯顿的计划，也是里奇的委托，对吧。扎克早就说过了，不能让两个警探破坏小白市场的进程。
这算是私心。
另一方面，这是扎克是认真给的忠告。两个人类警探是不可能对幻人的委托造成任何实际影响的，人类，自我能力的评估，一定要准确。
韦斯在雷夫罗告知幻想事务所的越界行为时，就很值得人称赞的说出了‘纽顿警局’。是的，能够真正控制住里奇随便泄漏他非人属性的集团，只能人这个城市中拥有正当执法权力的纽顿警方——
举个我都非常了解的例子就行。大家觉得，如果这个从格兰德的经济危机开始的故事最初，吸血鬼没有偶然和詹姆士·兰斯这个巴顿的执法者扯上纠缠不清的关系。这个故事，就不是生活在人类中的异族爆料了，对么。是爆炸。
这不过是个简单的牵制关系而已。
放到纽顿在这里也一样。幻人里奇对自己的客户乱给予自己非人的信息，和扎克最初就告诉詹姆士自己不是人类一样。怎么阻止幻人里奇无节制的在纽顿中建立‘爆炸式’的客户群体？
让纽顿警方知道幻人里奇的真面目。用一个城市执法集体的欲望，去压制幻人从平民哪里接收到的欲望。
这就是唯一的方式。
那如何将幻人里奇，隆重的介绍给纽顿警局呢？
詹姆士现在在做的，用自己快爆裂的声带，逼迫幻人里奇供出委托的人。
效果？
呵，有效果就太可笑了。
幻人里奇保持微笑的看着詹姆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韦斯拉了下里奇座位的詹姆士，示意自己的搭档坐下，并没有开口，继续保持安静的坐在那里观察里奇的办公室装修风格。
我们有介绍这个幻想事务所的等待室风格，但没有描述里奇的办公室对吧。
正好。
这间全面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三张椅子，一个沙发，一个茶几，两排书柜，一个保险箱，一张不知道真假的文凭，一只笔筒，一叠名片……
呃，大家懂我的意思了，所有人类认为应该属于一个办公室内的东西，这里都有。我们不该质疑幻人品味的。
安静开始趋向于尴尬。
办公室外已经有了响动，对詹姆士和韦斯来说，是坏消息——有新的客户来这个事务所进行委托了。
但对幻人里奇来说，是好消息。能治这两个警探，解救自己于这无聊‘审问’的人——扎克来了。虽然不知道扎克身后两个长着印安面孔的天使是怎么回事，但呵呵。
幻人里奇准备对两个警探预告一下，你们在我这里‘做客’的时间快要到头了，刚开口。
韦斯的声音已经从嘴巴里传播如空气中，“里奇先生。”挺有礼貌的，“我可以叫你里奇先生吗？”
里奇闭上了嘴，鼻音的，“嗯哼。”
“好。”韦斯点了点头，“里奇先生你一定很困惑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对么。”韦斯的话很平缓，“毕竟纽顿昨天的新闻已经报了发生在水产市场的案件，按照纽顿警局公开的说法，死者死于突然的肺部停止工作，窒息。标准的最近发生在纽顿中的非自然死亡。案件已经被归类到所有为解决的非自然死亡中了。”
韦斯看着里奇，“但，我和兰斯警探，两个巴顿警探，却在这里质问先生。”韦斯按住了激动的詹姆士，“是的，我们知道水产市场的案子不是小白的戒断反应，我们也知道人是你杀的，我们也还知道在你的背后，有个驱使先生做出这种行为的人类。我们都知道。”韦斯的表情，很真诚，到让里奇有些不自在了。
里奇，“我知道你们知道，都在你们的……”抬手在自己脑门上方晃晃，示意的是欲望。
23 纽顿的分工（）
“接收人类的欲望，多便利的能力啊。”韦斯莫名的感叹了一下，似乎是在羡慕幻人的能力……韦斯突然看向詹姆士，“你还不够努力。”
什么？
詹姆士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再次从椅子上跳起，对着里奇，“说！你的委托人是谁！！”
里奇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他在抗拒，“你们两个巴顿警探，无权对我进行审……”
“谁他妈要审问你了！”詹姆士的逼近。难得的，这对巴顿警探的默契终于回来了，“我要知道委托人的名字！现在！马上！”
里奇开始在自己的办公椅中调整姿势。
“詹姆士。”韦斯的脸色很平静，“想想你在扎克那里受到所有委屈，那些情绪，用上。”
此话一出。
幻人眼中的世界，被吞没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詹姆士，和从詹姆士身上喷涌而出的黑暗……
“xx·马丁，地址xxx，电话xxxx。”
世界恢复原样。
韦斯，“感谢配合。”拉了下詹姆士，“我们走。”
里奇嘛，一脸被强x了的表情瘫软在办公椅中。
离开办公室，韦斯和詹姆士就看到在外面等着的扎克了。
老实说，扎克有点尴尬。谁能想到呢~自己给了詹姆士这么强大的委屈。
不过由于扎克实在不想和詹姆士说话，只能对韦斯，“厉害。”
韦斯也有些尴尬，“你听到了啊。”
“恩，听到了。”扎克撇了眼詹姆士，没说话，继续韦斯，“你们现在去找这个马丁么。”
“恩。”韦斯点头，“他不是还委托了里奇先生做其它事情么，我们需要收集些能让纽顿警方介入的证据之类的。”
“然后就是个人欲望和纽顿执法者欲望之间的对抗了。”扎克揭示了一下韦斯的计划。
韦斯再点头，看眼扎克，再看看身后的办公室，并没有说话。
扎克懂韦斯的意思，“你们去吧，这里有我。”
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两个警探离开，扎克进办公室。
扎克直接面对了幻人里奇的感叹，“哎，人类啊。”
“是啊，人类啊。”扎克附和了，同时撇着嘴，“我猜现在我倒没有理由责怪詹姆士想要暗算我了对么，毕竟，原来我让他受的委屈会这么……沉重。”瞬间突破幻人的抵抗，让欲望成真，不是么。
“哼，沉重，你还是太轻描淡写的了，濒死之人的求生欲都没这么强烈的。”里奇摆了摆手，“但我还真的要表扬一下那个韦斯警探，他对异族的理解真的超出常人。居然知道用情绪辅助欲望，瞬间灌进来控制我的意识。”
“是不错。”扎克同意，看了眼里奇，“但也一般般吧，西部的人类对异族认知都有这种水平，格兰德前段时间还接了为了拖延缚地灵存在的时间，而坚持土葬的人类。”对，说的就是汉娜兄妹，“西部的人类对世界的认知，普遍高于我们东部和中部。”
里奇若有所思，但扎克来这里并不是要和幻人讨论西部和联邦其它地区的文化差异的，而是，“你生气了么，我告诉两个警探你的委托。”
这不用特别说了吧，幻人里奇在詹姆士和韦斯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来——扎克打了小报告。
里奇摇了摇头，“还不至于，我也没有特别的隐瞒什么。”实话，谁都知道格兰德和两个警探纠缠不清的关系，如果里奇想隐瞒他在故意对委托人放出我非人的信息，就不该在扎克面前展现这个事实。
扎克点了下头，意料中的，“你之前问我格兰德是怎么在巴顿定位的，我的回答，虽然是事实，但不是全部。”扎克是要补上之前漏掉的建议了？“我虽然并没有选择我会接手什么样的委托，但是，我至少在接手后知道我要达成的结果。”
里奇很虚心，“比如？”
“比如。”扎克并没有举特别的例子，只说了个很有针对性的例子，“客户的委托是杀掉某人，委托交付的时候，可能根本没人死掉。我最终给客户的委托结果，是我决定的。”
里奇皱起了眉，看着扎克，“那怎么算是委托完成了？客户会满意？”
“至今，都很满意。”扎克有资本说这种话，“同时，警察也很满意。”继续用针对性的例子，“比如你在水产市场的委托，警察并不满意，对么，无法解决的案子又多了一件。”扎克有看到里奇在思考，所以继续推进了，“我能让社会满意，因为我给所有人提供了接受事件呈现出来的画面的方式。但你，整个社会并不满意。之前死于小白的非自然死亡，至少多数发生在个人的家里，晚上，器官决定‘睡觉’的时候，现在发生在了纽顿难得还有人潮出没的公共场合。你觉得由人类组成的社会会满意这个现实吗？”
里奇的眉更皱了一些。
“我们确实不用选择谁来这里进行委托，建立我们自己的客户群体也没有问题。因为我们就是超越常人的异族，我们有能力在这个世界中做超出常人想象的事情。”扎克摇了摇头，“但你的事务所现在和格兰德不同的地方就是，我能和所有在委托中牵扯入的势力方都满意，警方、政府、人类、异族。而你，只满足了一个客户的个人欲望。”
扎克看着幻人，“说到欲望，没人比你有发言权。难道你没感觉到自己能力在这种事件中只被单一的欲望临幸，是被侮辱了么。”
“啧。”幻人里奇出了次声，存语气助词，短暂的自我审视后，看着扎克，“刚才被詹姆士·兰斯问出我应该保密的客户信息，就是侮辱。”
扎克没反驳，而是更进一层，“那你就要准备好未来同样的侮辱会发生。”
里奇再次皱了眉，“什么意思？”詹姆士还要再来这么一次？？
“你的客户早晚会发现能滥用你的方法。”扎克一耸肩。
里奇一摆手，“不可能，我也没有告诉那些客户我是什么，他们只用知道我不是人类，我有可以做出非人事情的力量，会来给我委托。”合理，毕竟字典上是没有‘幻人’释义的。非人对普通人来说，足以概括一切披着人面的非人生物。
“你并不是纽顿唯一的异族不是么。”扎克很善意的提醒着，“天使在纽顿的市民，谁都可以上天堂。黑女巫在告诉那些学生这个世界上有超越人类规则的比如巫术。而你，在无差别的满足人在还没去天堂前在这个世界上的欲望。”扎克一摊手，“没人需要知道你是什么，人类只需要知道你有什么用就够了。”
经过这样的描述，纽顿这个城市，是不是看起来有些……危险啊。不急，更危险的，还在后面。
“然后，你还必须面对魔宴的吸血鬼。这里我们不讨论吸血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