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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似乎有几天没有完成自己分内工作了，手里提的血罐全是空的。有些狼狈的或提或抱、或背或夹……
扎克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柯尔特’，基于赛瑞斯完全没手接，就先帮忙拿两罐空罐，“去牲棚？”
“恩。”赛瑞斯的脸上有抱歉，“抱歉，有几天没补血了。”
“没事儿~我刚回来。”
两人出了格兰德，往西侧的牲棚走。
不用扎克问，赛瑞斯应该是有自觉的，要向老板解释自己疏忽本职工作的原因。
来了。
“修整完了牲棚后我就没什么事情做了，露易丝小姐说我可以自己溜达……”看一眼扎克的脸色。
扎克是一脸宽容的微笑，“我早就告诉你，不用急~”可不是么，之前赛瑞斯几次工作到天色黑暗，还都是扎克提醒这个农夫回家的，都记得吧~说起来，赛瑞斯在格兰德的工作本来就是，呃，浪费。如果不是给这个突然失去生活方向的农夫找个过渡的活儿，这工作根本到不到他手上。
赛瑞斯抿了抿嘴，暂时没说话。两人走入了牲棚，扎克惊喜的环顾一圈，“格兰德原来的那个烂棚子呢？”对，这就是扎克对曾经圈养自己食物、的建筑物的称呼，烂棚子。
“我们彻底重建了。”赛瑞斯脸上有了点笑容，“你走后，又下了场大雪，原来修补的顶又塌掉了。我和露易丝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干脆重建了一个。”
“哦！”
“建好后老汉克手下的人偶尔也会过来挤些羊奶了，所以……”赛瑞斯已经在开始给血罐补血了，“这些血罐平时不能放这里了。”这大概是在解释为什么现在需要一次性补满所有血罐的原因，或许大家还记得，以前格兰德血罐都是丢在这里慢慢滴，本杰明想起来了就过来帮扎克拿一罐。
“这倒挺好的~”扎克随便捞了只羊过来，对视。感觉这只只会咩咩的生物，挺满意现在的圈养环境——彻底隔绝外界的寒冷，也不会时时刻刻感受自己是他人的食物。像这样，隔一段时间，被放一次血，呵呵，忍忍就过去了~不是么~
以增加这格兰德新牲棚的环境与联邦某个占据了这个国家三分之一的地方，象征意义的对应的，是赛瑞斯看上去已经很熟练的取血流程。
他抽掉了在看上去已经有些虚弱的羊身上的管子，熟练的划破手掌，按上羊的伤口，类似亲昵挠痒的揉两下，拍拍咩咩叫的生物，确认它的伤口已经愈合，送回围栏，再抱上一捆新的草料送到它嘴边。
对的，我说了这就是对应的象征。认真感受，这和魔宴的人类、吸血鬼血液交易，有什么区别么。没有。
赛瑞斯是不知道扎克在想什么了，继续补血。他的表情倒是有些抽离，显然有什么话想表达。
扎克注意到了，“呵呵，你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恩。”赛瑞斯点了下头，也不犹豫了，“你记得我去了一次纽顿对么。”
“记得。”扎克还记得奈纳德说不用在意。
“恩……”赛瑞斯好像在考虑怎么措辞，“我父亲曾住在纽顿。”
“真的？”第一反应是惊讶，扎克都不知道赛瑞斯还有，呃，亲人——作为吸血鬼，总是会不小心忽略的一点小事。然后第二反应是，“曾？”
“恩，他走了。”这倒是含糊的说法，走了？走哪里去了？但赛瑞斯显然不准备细说，“他给留了座房子，呃。”摇头，“准确的说是钱，他卖掉房子了。所以我拿到的是钱，不多，也不少的钱。”
扎克想起了当时赛瑞斯回来后，有语义不明的说一句，‘他不穷了’。但基于这是奈纳德后裔的私事，扎克也被提醒了不要多插手，所以，扎克现在只能试探的说一句，“恭喜？”
“呵呵，算是吧。”看赛瑞斯的表情，不管事情是什么，现在应该都已经过去了——他的情绪没什么变化，“我用这笔钱，组了个，呃，小队伍。”看着扎克，“这个牲棚，就是我的小队伍一起建的。”
“哦。”扎克不知道要回应什么了，继续‘恭喜’？，格兰德的员工无聊的都开始搞自己的事业了？
“我依然是格兰德的员工。”赛瑞斯也是实诚，感觉到了扎克的尴尬，“这只是个冬季的小，小，兼职。”
“这倒是具体。”毕竟赛瑞斯说了冬季。扎克猜到了什么，脸上有了笑容，“你是召集了那些在冬歇中没有活儿干的农民么？”
“恩。”赛瑞斯点头，“奈纳德和本杰明都帮忙了。”有意思，这两个家伙凑到一起去了。赛瑞斯看着扎克，“艾伦殡葬那边有许多在收集格兰德不正当竞争时留下的资料，上面有格兰德曾经每年都会雇佣南区的农民修整墓地的支出项……”
如果有人好奇艾伦殡葬收集这东西干什么的话……当然对比格兰德从私有化开始后，曾经的人丁稀薄和如今员工的昌盛。
“奈纳德把这些资料给我了。”小停顿一下，“他一直在帮我探索怎么生活。他是个，好‘父亲’。”这打岔结束，赛瑞斯回归了正题，“本杰明帮我联系这些曾经格兰德会雇佣的人，没人会反对在休息的时候赚点儿外快，所以，我的小队伍就这么建成了。”
现在可以真心的说“恭喜了，呵呵，你现在算是个包工头老板了。”
赛瑞斯的脸有瞬间的红，但很快消失，“到现在我们也只是做些修修补补的工作，管道疏通啊、篱笆重建啊之类的。没什么大活儿，都是些小事。”
“挺好的。”扎克点着头，再次环顾新牲棚，“这里的确也不需要你随时呆在这里。”
赛瑞斯此时有了松一口气的表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一眼扎克，“等会儿我还要过去，东边新港口那边，有家的院子被新港口送建材的车撞了。我的队伍被雇去清理和重建。”
所以格兰德明明是本职工作，却沦落到了只是兼职中抽个空回来搞一下的地步~
扎克没什么可抱怨，一脸支持的，“当然，你忙你的。”不过啊，扎克的脑袋，转的方向总是那么神奇，“新港口那边吗，史密斯的建材货运车吗？”
这对巴顿中的人来说应该是非常平常的消息，都刷新下记忆吧。巴顿南区的新建港口，用地是原来艾伦殡葬的墓地，建造者是‘法尔肯’，建材提供者是‘史密斯’，未来使用的是‘费舍’。引号的意思仅仅是表示这不是说人，说的是商标，是品牌。
“恩。”赛瑞斯看扎克支持，有放松了不少，“南翼的船支进出口，建设基本上完成了，工程现在转移到北侧建设的货运中转区。‘法尔肯’重新规划了建材出入的通道，结果和那边的农户没商量好，进出的时候出了点小冲突。然后就这样了。”赛瑞斯耸了耸肩，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讲这种事。人嘛，总是对麻烦有天生的无奈。
赛瑞斯讲述的方式让扎克发现一些信息，所以直接问了，“谁雇佣的你们？”
“史密斯。”赛瑞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史密斯那边希望我们尽量收回在人家院子里的建材。”扯了扯嘴角，“说是挺贵的，什么防潮材料。然后作为赔偿，我们帮人家修复院子的钱史密斯支付。”
实话，把托瑞多说成一切麻烦的根源，是有道理的——
扎克挑着眉，“所以，作为这小事故的真正负责人，法尔肯方面还没有出面，是史密斯出于止损的态度先雇佣了你们进行私了？”
赛瑞斯眨了眨眼，迷茫的样子，然后依然是半懂不懂的样子点头。
正是这样，不是么。刚说的啊，新的建材运送通道是法尔肯规划的，是法尔肯没有和当地人沟通清楚。
“我和你一起去~”扎克愉快的决定了~
“啊？”
“就当我回来了闲不住，想溜达溜达呗~”扎克轻松的摆摆手，“不介意吧。”
赛瑞斯能有什么介意的，倒是被扎克这么提醒一下，半懂的他也开始明白这次的工作大概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讲真的，南区人被说成乡下人也是有原因的。记得赛瑞斯他自己曾经干了么，对，他找了一帮兄弟去堵过麦迪森的磨坊。南区人还长期在艾伦殡葬之家前抗议，导致艾伦几乎经营不下去……南区人，呵呵。
多个能人总是好的。赛瑞斯点头答应了。
“哦，在去之前。”几个血罐都装的差不多了，赛瑞斯的手也空出来了，扎克掏出了‘柯尔特’，“你把这个先送回你家里吧，让本杰明和莫卡维保管。”
“哦。”赛瑞斯的反应慢了半拍，接过后才，“等一下，这是‘柯尔特’？！”
“是啊~”
“不！”赛瑞斯把手里的枪推向扎克，“奈纳德说过，这是格兰德！你！的安全保障！我家里不需要……”
“哦~”扎克真心的感动，“感谢奈纳德为我着想~但没关系~”扎克抬手，顶针；拍胸口，匕首的形状，“我不需要这个了。”
依然是拒绝，同时，赛瑞斯的声音压低了，“不！几天前奈纳德才说魔宴那边传来了消息，你走之前丢下了个炸弹！整个卡帕多西亚氏族都受益了，但其他所有氏族都恨你！”强调，“恨你！！你需要这个！保护你自己！”
感动~
不过这里是扎克用‘格兰德还有一把‘柯尔特’’劝服赛瑞斯的地方。扎克有两把柯尔特，整个魔宴，只有鲁特·勒森布拉一人知道，而且，呵呵，这个秘密，他会憋到天荒地老。
所以，扎克用的理由是，“恨我？呵呵，随便他们~我在这里，他们咬不到我~”
“呃……”赛瑞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这种话。
再加一点，“你想让布瑞尔和莫卡维安全吧，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当，当然。”布瑞尔是自然的，莫卡维嘛，顺带的。
“我也想让本杰明和莫卡维安全。”一样，本杰明是自然的，莫卡维，又被顺带上了，“所以你们更需要这个，而且，要让奈纳德知道，我把‘柯尔特’给你们了，明白吗？”
赛瑞斯再迟钝都明白扎克的的意思了，‘柯尔特’握紧，“魔宴（通过奈纳德，扎克帮了奈纳德提升卡帕多西亚，卡帕多西亚该帮扎克保阿尔法）要知道我家里有‘柯尔特’。我，我明白了。”
“好。去吧~”扎克摆了摆手，“血罐我可以自己拿回去~我们，港口见？南侧，你说？”
“恩，南侧，靠近无人沙滩那边。”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扎克拿着血罐回到格兰德，准备出门。
“狗弟说寄了卷录影带过来。”电话打完的露易丝，由此判断，刚才在露易丝这里刷存在感的，应该就是狗弟的食尸鬼‘父亲’了，“他说他看了一遍，无聊的他自己都想睡觉，叫你当录音听，你不在后画面里就没出现过一个人，还经常有不明事物阻挡画面，是非常‘真实的纪录片’，他说。”
“哦~”
4 法尔肯（）
扎克比赛瑞斯晚到，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他先跑去南边看了眼基本上建成的舶船区，感受了一下，想象了一下某个缚地灵最后一个作品停靠在这里的样子。
是了，多愁善感了一下，才去北方出事的地方。
因为去的比较晚，冲突已经发生了——农户锁了史密斯的车和货，扣了几个司机，赛瑞斯和他的小队伍被卡在南区人身份和雇主之间，完全没什么用。
扎克远远的看了一眼，知道赛瑞斯也看到自己了，给了眼神，‘我过去能干什么吗？’
赛瑞斯也远远回一个眼神，‘什么都不能……’但求助的表情做的很足。
扎克收到，转身往施工地走去。
指望在这种施工现场找到史密斯或法尔肯本人，是不可能。但扎克的目标也不高，某个低层管事就好。
“先生！这里是施工地，你不能随便……”
保安的视界被红色笼罩，忘了有人经过。
地面被各种标识分割，装卸、转运、存储……现在虽然只是空地，但已经可以想象出未来这里的样子了。小不足的是，能让对未来的想象成真的工人们，扎克一个都没见到。该不会在那边被扣下的建材，是这里施工的第一批建材吧，不然怎么解释没一个工人在工作。
扎克随便看准一个用防风布搭建的工棚，走过去。声音已经传入扎克的耳中了。
“你在虚张声势，我知道你在虚张声势。”
“你确定？你叫这虚张声势？”
筹码被推倒的声音。所以，这是有人在，呃，娱乐。
“*！我告诉过你不要转台了！”
“天啊！这鬼肥皂剧有什么好看的！”
“索菲亚有大…奶…。”
“呃。”
所以，有人在看电视。
“呃……你在干什么？烧烤？”
“不是，火锅。”
“火锅是什么？”
“你把所有东西丢进去煮。”
“恶。听起来很恶心。”
“相信我，你会升天。”
恩，还有人在推广共和料理。
很好，非常好，没一个人在工作。扎克推开挡风的门帘，扫视一眼，“这里谁管事？”
居然没人理扎克。
没关系，扎克伸了根指头，杵在在防风布上。滋——啦——
“嘿！你在干什么！”不是需要紧盯对手的眼睛以确认是否加大筹码的家伙，也不是发现了电视中的‘索菲亚’真心天赋异禀的新观众，也不是等待升天的家伙。是个坐在电话旁的中年人，烦躁的盯着扎克，“这里是……”
电话响了。
这家伙不爽的，“看住这家伙！”对屋里人说的，拿起了听筒。
扎克撇着嘴环视一眼，没一个人看自己。扎克几乎就要得出接电话的那个人绝对不是管事的人的结论了……
“是的法尔肯先生！”接电话的人身体紧绷着，“呃……好的法尔肯先生，我再去说一下……我，我尽量……好的！”
电话挂了。
扎克挑了挑眉，无声的退出这工棚，站在旁边。是给那个放下电话的中年家伙时间发火——内容就不重复了，不过是对自己手下表达他们没一点用的气话而已。然后，在这个人出来的时候，扎克又无声的贴到了他背后。
对方完全没发现扎克跟在他身后——别觉得不合理，我们平时怎么发觉有人贴在自己身后的？
来自另一个人体温在刺激后背？呼吸喷吐气在撩拨我们的后脑勺？
这些东西，扎克都没有。
走方向的往工地边界。是扎克过来的路，除了圈定施工范围的零时围墙外，就是那个刚才忘了扎克经过的保安室。
“嘿！嘿嘿！”中年家伙敲着保安室的窗户。这大概是他的个人习惯，除了需要加上‘先生’的称呼外，对所有人都是‘嘿’。
被称为‘嘿’的保安往这边看了一眼，他显然依然不记得扎克~他的视线都没有在中年家伙身后的扎克脸上停留一秒，此时是完全不爽的眯着眼，“你又要什么？”语气有些恶劣。
“在我们的安保合同上！”中年家伙的语气更恶劣，“保护工地财产资源是你们的工作之一！！现在被几个农民扣了！是你们工作要去收回！！否则责任就是你们的！你们得陪！！”
保安的嘴角扯了一下，低头好像在想什么。这思考结束的很快，保安抬头了，一脸笑容，“是的，我们的合同中是有这条款，但是，我没看到任何农民跑进来偷、或抢任何这工地的东西啊。你看到了？呵，什么时候？我看一下监控。”
“你***”
在中年人开始破口大骂的时候，扎克倒是仰着头开始寻找围墙上的监控了。
啧，这事情真不好怎么说。吸血鬼没影像的时候，监控是个麻烦，现在有影像了，也是麻烦。大家懂吧，基于永生的原因。
“喂！没必要这样吧！”保安阴着一张脸，“讲点道理！工作就是工作，不归我们的事你骂再难听也算不到我们头上！”给结论，”东西没送过来，不在这工地，不是我们的责任！”
中年男人一张脸通红，猛然转身，没来得及对突然占满自己视野的扎克的脸发表任何感想，视界已经被红色笼罩。贴着扎克的身体回去，看样子又是要回去打电话了。
扎克么，没再跟着，而是凑进了点保安室，看向被挡在柜台后的保安制服标志。
挑眉，艾克斯安保的标志。
这还真是有意思，法尔肯扶持的安保公司在保法尔肯明面产业的工程时，居然会发生这样有趣的责任推诿冲突。
扎克站在原地开始思考。
“你……”保安想起扎克了，靠着他真在检查监控，看到了扎克进入、以及此时站在自己窗下的现实，算是突破了扎克埋在他记忆中的空白，“你，你怎么进来的？？”
被打断思考的扎克并没有多介意，而是干脆趴在窗台上，“我有个问题，现在谁是艾克斯安保公司的老板？”当然的，扎克的双眼是红的。
“艾克斯。”多简单的回答。
“呃，艾克斯为谁工作？”
“法尔肯。”一样简单的回答。
扎克皱眉了，抬手指向工地，“那这里是谁的工程？”
“法尔肯啊。”
扎克摇了摇头，“你看，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呃，扎克一贯魅惑之瞳伎俩不是么，让别人掏心窝的时候永远都是‘我们是朋友’，“帮我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如何~为什么法尔肯的安保公司不帮法尔肯的工程呢？”
“恩……这个我不好说啊。”
“哈。”扎克一脸笑意，“去贝奇逛一圈，几杯酒、几个女人后，你还是都对我说了~”好朋友之间的对话。
“哈哈，倒是~”人生有扎克这样的朋友是多么幸运的‘事实’啊，“那你过来点儿~这事你千万不要外传啊！”
“我的嘴巴你还不信么~”扎克听话的凑过了脑袋。
“最近，上面的风向不对！”压低的声音，“老板，艾克斯，好像准备跟那个法尔肯干了！”
“那个法尔肯？”扎克表情很足，那种完美的、倾听朋友奇妙遭遇的听众脸。
“女法尔肯！”几乎是悄悄话了，“菲奥娜·法尔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