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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顶针么。裁缝带的那种金属玩意儿。对，带手指的、戒指宽的，全身是坑的玩意儿。
扎克捏着这么一个金属玩意儿翻转着看。仿佛是在回应扎克的打量，内圈亮起了一圈赤红的咒。
扎克一挑眉，“塞姆？”
“是我。”
“呃。”这是爱丽丝和玛雅忙活了一晚加一个午弄出的东西？扎克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终究因为安东尼那番木质魂偶会伤害到扎克的言论引起的，扎克觉得算是集合了两个报丧女妖的能力，不能弄出个身体出来，至少摆脱物的限制吧。结果，还是这么个要靠自己携带的玩意儿么。
“别失望。带我看看。”
“请换个说法。”扎克如此评价了，但还是将顶针在手指前划一下，感觉这个直径是为指打造的。带，完美紧贴。扎克安静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指，“然后呢？我应该去早根针去穿个线什么的……啧”
扎克按着自己的指，那突然刺痛已经反映在了脸，不是扎克的表情控制失败，是真的、真的，很疼。感觉自己的手指在瞬间被一千根针扎。大家可以试试。
鲜红开始渗透、填充顶针的小坑。如正常人类运动后，从皮肤扩充的毛孔透出的点点汗珠。只是，扎克指的玩意，孔，毛孔要密。
扎克已经彻底迷茫了，看着自己的手指出血，愈合都忘记了做。鲜红覆盖了整个指节，顶针倒是完全被埋在鲜红下，看不到了。
“所以……”扎克看着平白受伤的手指，“安东尼让你不要伤害我，这是你的解决方法。”扎克现在在受到伤害。
“我们去后院。”塞姆居然这么说了，“我们去攻击点东西。恩，灵魂异族，瑞恩吧。”
扎克皱了皱眉，还是听话了，走下了后廊，往后院心。
“吸血鬼与灵魂异族的战斗方式是——”塞姆不想吐槽自己的吸血鬼，所以后面的话交给了扎克。
扎克到没什么情绪变化，从吸血鬼诞生以来，大家都是这么干的，没什么好耻辱的，对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瑞恩抬手。一溜鲜红从扎克的指间飞出，没入瑞恩的身体。
瑞恩无动于衷了三秒。他故意的，他在格兰德呆了这么长时间，扎克也没少往他身撒血。一时的疼痛忍忍过，反正他靠的是地下的引魂草种子，不怕被腐蚀到死亡。不能让扎克得偿所愿。瑞恩是这么幼稚，没什么好说的。
但只有三秒。
瑞恩那半透明的脸刚摆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像崩了。身体和世界接触的边界像投入巨石的水面，激烈的震荡后被撕裂。闪烁着的明红——灵魂印记，从破漏的身体崩散，刚要发散的飘离，被地面亮起的咒吸附，收缩入地面。
扎克眨了眨眼，“瑞恩？你还活着么？”
地面没给扎克回答。回答的是‘扎克指’，“他还活着，我还没准备杀了丝贝拉的儿子。”
“塞姆。”扎克看着地面，吸血鬼已经完全感知不到瑞恩的存在了，但地下的引魂草种子还在，相信塞姆好了，“解释。”扎克十分清楚自己的血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效果。
“是我。”塞姆开始解释了，“我早告诉过你，我擅长的灵魂巫术。”
“巫术？”扎克看着自己依然在流血的指，现在已经不是扎克不想愈合了，而是不能。明显顶针的内圈有机关，嵌入了扎克的手指，不断吸取扎克血液，以填充那些密麻的小坑覆盖整根手指。愈合被阻碍了——托瑞多不是茨密希，扎克不能把这顶针长到自己的身体。“我没看到你使用了巫术。”
“因为被隐藏在了你甩出去血里。”
“哦~”扎克一挑眉，谁能想到了，四个世纪前站在相对面、相互攻击的红色巫术咒是赤红色，吸血鬼的血，也是，能聚合在一起相互隐藏。还不是什么超常的理由，是，颜色一样……
“我们再去攻击点其他东西。”塞姆继续了，没有实体，但能从他的停顿察觉出他在考虑下一个目标，“恩，你把查理叫来吧。”
“你不会让我刺穿查理的心脏吧。”扎克没动。傻子都能想到现在的塞姆是自傲演示自己的功能。瑞恩算了，查理，扎克还是较在乎的。如此危险的演示，用说的好，“你直接说吧。”
“好吧。”塞姆同意了，“你用下控血技巧。”
扎克照做了。起先，是没什么明显效果的，看去只是扎克指滴血的速度缓慢了一点。但，之后，血，开始在扎克的指凝结。
这看起来仿佛是伊莱的控血技巧最高成的画面，却让扎克迷茫了，“然后呢？”乔治娜曾说过，控血到最后，可以让断肢的失血于愈合停止，以不损失现有力量的方式，让吸血鬼完成战斗。但扎克很怀疑这种抑制一根指失血的情况，对战斗有任何作用。
但很快，扎克平白的打了寒颤。
“感觉到了。”
扎克的脸是难以控制的……反感，“感觉到了。你在我的身体里。”是字面的意思。塞姆，在扎克的身体里
“我知道你不舒服，但，如果你解开控血，你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我会在瞬间死亡。”
“这没有让我舒服一丝一毫。”扎克没有任何语气的陈述，同时，扎克蹲下了，双手按向了泥泞、潮湿、还有点小弹性的地面积雪。不是扎克控制的。
“现在，看。”塞姆提醒扎克。
扎克除了看也不能做任何事情。太多第一次发生在扎克身了。身为一个吸血鬼，身体居然被一个灵魂侵入？扎克不知道该自己该如何反应。
然后，会让圣主信仰和巫术信仰同时蒙羞的事情发生了。看啊，吸血鬼在使用巫术——
地面的积雪，在赤红铺展的地面，逆向升腾，与从天而降的雪花交汇~
“扎克你在干什么”
是老汉克从生活区的窗户里喊叫。
扎克在老汉克那边的窗口出现更多人之前站起来了，脸色复杂，同时指凝结的血也已经重新流淌起来，但血的红色不在包覆顶针。当所有红色从指指尖全部滴落后，扎克取下了顶针。抿着嘴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把塞姆收入了口袋。
“我们依然还有东西要聊一下。”塞姆依然在说话，“早来的茜茜一直在打扰爱丽丝和玛雅对我的改造。我想她想偷走我们的成果，用到她的巫师怒涛身。”
扎克撇了下嘴，回忆了一下茜茜把顶针交给自己时的表情——白眼。感觉暂时不用操心。走向等在后廊的丹斯神父，没回应塞姆。
塞姆还是继续说了，“还有灵魂膨胀后的死亡重现，我理了一下约翰的研究，我想我有了个理论。”
这是扎克愿意听的东西，但扎克现在不想和刚使用了自己身体的巫师说说话——那复杂的情绪，需要时间沉淀。在丹斯站起来之前，这预示着下一阶段的对话即将展开前，对塞姆，“说结论。”
“算不结论，只是理论。公交案出现死亡重现，是因为公交有巴顿本市的人类，司机和售票员。后湾大学出现死亡重现被黑猫饼干消除，是因为那个自爆的人，是生活在巴顿的人。至少，他的生活到了需要参加一个可笑集会，才能抒发自己对生活态度的地步。‘将军’那边我还不清楚。但我们格兰德这边，没有死亡重现，因为那个自爆的人，刚从茨密希身体里钻出来，他唯一的对这个世界的表情是对你的一个微笑。”
扎克在丹斯站起来时候愣了一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刚出生的婴儿死亡，会有死亡重现么。婴儿，有分辨生和死的能力吗？婴儿，有因为迷茫困惑，而质疑自己是生是死的资格吗？
丹斯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他没有注意到扎克的愣神，“我不想去监狱。”
扎克只能转换心情，“为什么？”
“艾瑞克还在的时候，我陪他去过监狱。你不懂，监狱有非常虔诚的圣主信仰信徒……”丹斯一脸苦恼，“他们坚信所谓的救赎，但我知道特别是现在的我，非常清楚，那是假的人类的司法审判根本不会影响信仰审判的结果。”这是事实，茜茜说过，不是原话，但这个意思，回忆一下茜茜对詹姆士说的，圣主是怎么用‘模范’定义人类灵魂去天堂地狱的标准吧，以及这个标准是怎么随着时代变化的，“人在活着的时候做的任何救赎，只是信仰为了获得灵魂而制造出来的骗局所有事情只是关于人有多么遵守信仰的教义你遵守的够多你去天堂，你遵守不够地狱”
扎克看了眼丹斯，没说话，但眼神是，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圣主信仰创造了一个用虔诚来判断善恶好坏的假象，大方面，这标准是没有问题的，没必要用真相去打击那些虔诚者的积极性。
丹斯应该是接受到了扎克的眼神，更激动了一点，“我不想那些人天堂我不想那些人在未来成为信仰的欲望，主导我的行为我不想……”丹斯的脸便秘了，“我不想再莫名的去残杀共和人”
扎克皱了下眉，“共和人的事件已经结束。”虽然丹斯和艾瑞克都还未解释许多东西，“为什么会认为监狱里的那帮人会影响你？”或许现在能得到解释。
“你觉得那激发信仰欲望，要清除共和异端的源头是哪里？”丹斯有些过于激动了，“是监狱是那个闭塞的空间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在大街经常看到共和人的脸孔了但你觉得监狱那种和外界没有任何接触的地方能看到鲜活的共和人吗？”
扎克的脸色稍微凝重了一点，“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监狱里的那些对信仰虔诚的人，对共和有绝对的抵触心理？”
“他们当然有你知道在艾瑟拉弄出格兰德途之家之前，这些出去的犯人出去后是去哪里工作么？”
“我怎么知道。”扎克撇嘴。
“赫尔曼工厂呃，你知道那些在监狱的人平时的工作项目是什么？只制造车牌他们在监狱的大部分时间都被训练的再业活动都是为了赫尔曼工厂准备的”
扎克感觉话题有点远了，“这和他们讨厌共和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工厂没了现在巴顿倡导的所有工作机会，都是和共和的贸易有关”丹斯依然很激动，“在外面，我们有夜校，我们有报纸、新闻，各种渠道让人民接触、学习、适应到和共和相关的产业。但在监狱什么都没有”
扎克看着丹斯，“所以那些人出狱后等于废人。他们要进入的不是过去了很多年月的新时代，而是新世界。”
“对人，会怕信仰，响应了”
那些对共和的残忍折磨、斩首……源头，原来是一帮虔诚的服刑者，会怕么……
扎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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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卷终） 周一（）
周一了，雪倒是停了，一晚扎克无聊的没事干，和查理把格兰德门前的雪清了。 但查理只陪了扎克前半夜，后半夜去陪好像陷入失眠的罗素了。
查理对罗素的希望算是一厢情愿，扎克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这两个人自己去聊较好，没参与。
后半夜扎克也不寂寞，格兰德的邻居，波，在扎克一个人的时候摸了过来，首先自然是抱怨了一堆大丹犬的事情，然后莫名开始和扎克聊家长了。
波说他每天白天去疗养院工作、养家，沐恩和孩子在家里无聊，没事做，他有为自己没空陪家人感到自责。
扎克说，哦。
波说他每天在疗养院看到各种精神失常的家伙，多数在疗养院的人都是生活发生剧烈变故后无法适应而成为了病患，他有点担心沐恩的心理状态。
扎克说，哦。
波说他想给沐恩提供一个能够轻松度过适应期的环境，艾米莉亚是他的方式之一，但他觉得沐恩好像除了艾米莉亚，谁都不认识。已经开始了解精神类案子的医患关系的他，有点担忧这适得其所。啰嗦了一堆，呃，直白点总结，是波担心艾米莉亚在治疗变成了沐恩唯一依赖的人，而不是他波。
扎克说，哦。
波说……
波怒了。
“你不能给点正常的反应吗”
扎克：“哦，天快亮了，你该班了，邻居。”
直到波真的去班了，扎克才看着波离开的方向，挑着眉——这家伙怎么回事？真把自己当乐于助人的邻居了？
哼，更可能的情况应该是做昨天被迫送大丹犬金回昆因庄园，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受了什么刺激，现在想来试探下扎克。
至于昆因庄园那边会有什么刺激。想一下，一次昆因夫人对扎克说了什么。对了，还是托的葬礼呢，昆因夫人那番酒与永生的话。
在连番有人类想要放弃人类的生命，追求新的生命形式的现在，扎克已经很平静了。昆因夫人那边，顺其自然吧。如果一帮老年人能够因为对活下去的欲望而扩充如今稀薄的托瑞多氏族，那这样吧。
不说夜里的事情了。
当詹姆士又不吃早餐的离开格兰德时，扎克也拿到了新一期的《都市传说》，没有本杰明的争抢，这本杂志能带来的乐趣少了一半。
另一半，在扎克翻完了整本，发现麦迪森没有投稿后，也消失了。
扎克猜麦迪森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本杂志写东西的意义了，不是么，在麦迪森自保的檫屁股行为，所有在意《都市传说》的巴顿‘市民’，都已经清楚麦迪森真正的故事是什么，那谁要看《都市传说》里那主旨莫名的噱头章。
即使已经没了兴趣，扎克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杂志封底的发行说明。呵呵，媚妖莱莉的名字，已经从编辑消失了。恭喜~毕夏普夫人。
除了这本杂志，扎克也拿到了一件包裹，没有寄件人的包裹。在拆包裹之前，扎克先送走了去去学的小粉红。说是送，其实是小粉红在后院以飘移之姿冲出格兰德的时候喊两句‘注意安全，好好学习’的废话而已。
爱丽丝从周五和老汉克的吵架后开始，没对扎克说一句话。我们知道的，不是和萝拉那帮高团出去了，是在房间里。
扎克获得的唯一关于爱丽丝的情报还是顶针里的塞姆告诉他的——“爱丽丝推翻了十几种改造方案，最后才确定这个能够完全发挥我作用，又对你没有任何伤害的顶针方案。她很尽力。”
“没有任何伤害？”顶针阻止扎克愈合，不断让指失血的时候；塞姆控制扎克的身体，让扎克全身心难受的时候。这是没有伤害？
“这你不能怪爱丽丝。”塞姆没有为爱丽丝辩护的意思，而是陈述事实，“你活该。你完全没在乎爱丽丝的感受，妥协于老汉克的安排，她把你当做真正的家人，而你，却想把她推向格兰德另一边。”
好吧。咱们拆包裹去吧~
包裹和杂志都是老汉克去取报纸回来时顺道丢在展示厅柜台的，扎克过去的时候查普曼在例行的给达西汇报工作，哦不，已经汇报完了，现在在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兴许是对家人的电话，查普曼较放松，没有对达西电话时的强打精神。看去嘛，非常萎靡了。
查普曼其实挺可怜的，这几天一直睡在娱乐室的沙发，偶尔还要惊醒一下去瞄瞄扎克在干什么。他倒是可以在生活区找个空房好好休息，但扎克对埃说了那么一番话后，呵呵，他怕埃带一帮人，响应老汉克的‘清理格兰德计划’，趁他不在的时候，夜里把扎克这个假格兰德做掉了。哈，这话看起来很可笑对么。但越可笑，越能说明问题不是么~
然后我们知道的，扎克带着查普曼参与的事情哎，还都是那种超过一个小警察能力范围的事情。身心俱疲。
“恩，我很好，放心，格兰德主人很理解我的工作。”查普曼在对听筒里说话。
说起来，查普曼的家人，还不知道查普曼和扎克的真正关系呢~
扎克在旁边带着微笑，撕开包裹的包装。
听筒那边的女声，“我听说次南区警局保护格兰德时候，被格兰德破坏两辆警车。”
查普曼有点尴尬了，“那都是以前南区局长的事情了，那是那个局长有问题，你不知道么，那个皮尔斯现在埋在格兰德北园里……”查普曼还想看一眼扎克的脸色，结果，扎克已经走掉了。
一手抱着已经打开的包裹，一手捏着一封信，皱着眉，绕出后廊，进了楼梯间往二楼去。
信，有署名，苏珊。
内容——
看录音带，然后重新考虑十年后，我需不需要化浓妆的问题
恩。打开的包裹里是份录影带。
进了娱乐室，墨正霸占了电视……也不是霸占吧，格兰德现在也只有这号家伙天天沉迷于肥皂剧了。
基于扎克对录像机熟练度，扎克把录影带递给墨，“放给我看。”
“这是什么？”墨倒没拒绝，熟练的操作后看着屏幕的信号闪烁、出现画面后眨了眨眼，“这是哪里？电梯吗？”
画面是空置的电梯，斜俯视角，画面的左角还有时间戳在以秒为单位跳动。所以，是什么监控画面了。直观看，还是挺高级电梯空间，壁面贴有巴顿的景点指引图，和，李斯特街的购物指南……
扎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尤里酒店的电梯。”
“哦，我还没去过呢~”墨看着空荡的电梯空间，“呃，不对，我去过，以前还叫李斯特酒店的时候，和露易丝逛街的时候被科齐尔请去的~现在变成尤里的了，还没去过。你去了吗？有什么变化……”
墨不说话了，因为电梯门开了，苏珊先进，然后嘛，扎克也进去了。
扎克站在了靠后的位置，苏珊背对着扎克。
墨看了眼扎克，“这是……恩，昨天你出去的事情？”
扎克撇了下嘴，不想回答。因为下一刻，苏珊一个回眸，然后贴入扎克怀里了。
墨发挥了她看肥皂剧的行为，圆了眼，捂了嘴。
毕竟是俯视角，可以看到人物的嘴在动，但显然这监控没有录音功能。
持续时间不长，苏珊从扎克怀里退出，整理着从这个视角无法判断是否是被扎克躲在监控范围外的手弄凌乱的衣物。
墨还真配合画面，看一眼扎克，声音压低又拔高……我知道，高难度操作，“你对她做了什么……”
扎克不想回应，看着画面。扎克先出去，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