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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回答了，“我好奇这位共和先生对灵魂的‘超度’，在昨夜因为那个奥尼尔·怒涛促成的接触后……”奥尼尔不是对扎克说了么，他飘到西区的时候被弥勒拦截了，伊芙救了他，“我想来和他交换一下对灵魂的看法。”蝴蝶毕竟是低等的生命形式，没有人类的表情系统，但‘伊芙’还是用绷直、斜晃的触须完成了情绪的传递，“但他对我每一个问题的回答都是‘你很美丽’，一开始还好，但现在，有点让我无语了。”是个白眼，“我觉得他只会说这句话。”
扎克看了眼管家。
管家挺灵光的，“先生和夫人知道这只蝴蝶是从史密斯那边过来的，如果史密斯连我们的正式社交邀请都拒绝史密斯没来参加周六的派对，不是么，我们也不准备响应这种私访。”管家抿了抿嘴，“没翻译，没交流，‘你很美丽’是你唯一能得到的回应，接着吧。”
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扎克指尖上的‘伊芙’扇动着翅膀，触须换了个方向斜晃，“那我就没必要在这边浪费精力了。”开始换做磷光的消散，“夏洛特已经在怀疑我的频繁走神了……”
扎克放下了空掉的手指，基于弥勒保持了仿佛‘惊奇’的微笑看着自己，扎克也对弥勒摆出了微笑，“初次见面，弥勒。我是扎克瑞·格兰德。”
“我知道你是谁，托瑞多。”什么叫秒翻，这就是秒翻。
扎克略惊奇的看着和弥勒先后只差半秒开口的管家，这到不错哎，完全可以忽略掉这个管家了。
“托瑞多么。”扎克往**的方向看了看，示意走动，“你知道我是托瑞多？”
“梵卓曾经命令人不断的画你的画像，然后亲自撕的粉碎碎，一遍又一遍，所以我很熟悉你的长相，以及每一次作画时梵卓愤怒的喋喋不休的你的故事，最后一个托瑞多。”
话题突然就变得真惊奇了。
扎克挑着眉，“你连梵卓都认识么？”
“梵卓是我来联邦后遇到的第一支联邦异族，然后他邀请我加入了隐秘联盟。当梵卓的氏祖自己都承认隐秘联盟在他的带领下即将灭亡时，我报答了他们对我两年的照顾，向他们指明了去共和的路。”
惊奇么，几乎要变的惊悚了。这家伙还把谁骗去共和了……
扎克眯着眼，难得依然在嘴角保持了一抹微笑，“你是在告诉我，你是隐秘联盟从联邦消失，前往共和求存的原因？”
“是的，如果你想知道，我还可以告诉更多。”
“呵呵，不用了，谢谢。”扎克早就抛弃了对隐秘联盟的最后一丝关心，看向了管家，“这后面是什么。”
和中庭开阔的庭院不同，三人正在通向**的门廊前，扎克并不是明知故问。
“是**，只有个这季节没用的户外泳池和备用木屋，我们不需要过去，如果格兰德先生不想在户外，我们可以去会客室，只要不打扰先生和夫人……”
“开门。”扎克直接给了命令，“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是来见弥勒的。还是，你需要去请示一下？”
“呃……”管家又短暂的露出了点迷茫，但还是照做了，开了门。
又轻松的走过一扇门，扎克看了眼满是杂物、落叶的泳池，没理会，沿着回廊往后方的木屋走。
“我想我的开场有点不合适，可能会给你错误的印象。”这是弥勒的话在被继续秒翻，“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对巴顿异族都没有恶意。”然后请把弥勒的有些尴尬的笑容配到管家那平铺直叙的翻译上，“虽然我好像让希拉不高兴了，但那纯属无意，我不知道她会有那样的反应。然后我就在期待你的到访，我认为如果有人能帮我让希拉原谅，一定是你。”
扎克看了眼应该是十分真诚的弥勒，但老实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摆了摆手，“你高看我了。”
“没有。”剥离弥勒那发出意义不明发音的嘴，保留他脸上的微笑，配上延迟只有半秒的管家的翻译，“当我在巴顿走访的时候，见到了各种各样过着自己生活的巴顿异族。一个明确的意识在我心里越来越清晰。是因为你，那些异族才能如此和平，呵呵，和谐的生活在人类中。帮助流浪者的食尸鬼、救生员的人鱼、承办宴会的翼人……”
这一串大概会没完没了，但还好，有转折，“我猜我唯一的不满是在纠缠毕夏普人生，让那个可怜男人的生命更加悲哀的媚妖和凶灵。但，在我在周六派对上冲动的行为后，波奇·昆因先生已经向尤里先生和我解释了毕夏普的现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只是在维持巴顿的社会结构，让毕夏普留存……”
扎克不得不打断一下，“尽管似乎你在把巴顿异族和人类的和谐共处的功劳放到我身上，但抱歉，那些只是简单的利益协议。”这是实话，应该这么说——曾经安东尼靠警探崛起，扎克和巴顿异族的协议自然是往人类社会和谐的方向偏移。但扎克可没有要求所有异族都做合法公民不是么，看看塔姆的‘传奇’，和曾经沃尔特的行骗记录。
弥勒只是运气好，在塔姆只是‘将军’那里的闲散酒保、沃尔特只是个送货员的时候和他们碰上了而已，“而且即使我愿意接受你的赞扬，我也不想。”
扎克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依然笑脸的弥勒，“我发现，我很难相信你口中的每一个字。你似乎已经联邦呆了很长时间了，你的联邦语掌握，难道还只有‘你很美丽’么？”扎克摇了摇头，继续往前方的小屋走，随便一提，窗帘在晃动，‘没人’的木屋中有人已经发现了扎克的到来。
“这是梵卓对我的控制，隐秘联盟限制了我的自由，我不是在抱怨，他们对我很好，但不允许我和外界接触。我从没有机会学习联邦的语言，然后隐秘联盟离开，我才开始真正的在联邦走动。呵呵，也是那个时刻，我才发现，所有中部异族，似乎都痛恨着隐秘联盟。恢复自由，并不美好，保持自己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就别说去学习一门复杂的语言了。”
弥勒拍了拍正在秒翻话的管家，“真正有机会的时候，是我遇到了准备离开联邦的尤里家族。”
弥勒已经停止说话两秒了，管家却继续了，“当我们尤里的产业被史密斯收购后，史密斯没给我们留下任何后路，很绝。先生和夫人得到了联邦、共和贸易协议即将达成的消息，并发现西部有意将东部的巴顿变成贸易中枢，所以我们准备移民共和，重新开始，总有一天，借助贸易渠道，就能重新回到联邦，回到巴顿。”
感叹这些人的思维方式时也可以回忆一下尤里被赶出巴顿的时间点，呵，时机还都真对上了。
扎克没多问了，已经站到了木屋的门口，“开门。”
“这里已经放了半年多没有收拾了……”管家是皱着眉说的，“呃，格兰德先生，或许你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原因，我应该向先生通报一下……”
在管家自动闭嘴的时候，扎克也指向了这木屋的一侧，“那就是我来的原因。”
一个人影笨重的从房顶栽入房侧野蛮蔓延的灌木丛，一阵混乱的响动后，这家伙冒了头，在看到被三个人同时注视后，一脸慌张的缩回去，又一阵混乱的响动，伴随着一声使劲的‘哼’这家伙趴上了墙，在细小、但还算规则的砖墙缝中意外敏捷的往上攀爬。
扎克挑着眉，“管家先生，你知道这里躲了这么个人么？”
“我不知道……”管家一脸迷茫，然后仿佛是本能是开始秒翻开口的弥勒，“我知道，早上来的，是吉米的朋友，说惹了点麻烦，想在这里躲一下。”
管家这时候反应过来的，皱着眉看着弥勒，“而你没有向先生、夫人通报？”
“*％……”因为管家没翻译，所以扎克不知道弥勒说了什么。
但管家的眉皱了一会儿，预估了一下还在墙上攀爬的家伙还有一会儿才能翻出去，看向了扎克，“格兰德先生要把这位内特先生怎么样吗？尤里少爷离开巴顿的时候并没有很好的处理自己的人际关系，他在巴顿没有多少朋友了，而周六派对的，呃，‘灾难’。大概也没有帮他挽回多少。这位内特先生是少爷的朋友，我希望格兰德先生……”
还真是个好管家，但扎克很直接，“这位你少爷的朋友内特先生，偷了史密斯的东西，和昆因合作的收容所里的。我想你们尤里已经对巴顿中的事情多少赶上了一些进度吧，所以。”扎克觉得没必要说完。
“好，好吧……”管家皱了皱眉，“先生自便吧，我需要去通报一下。”转身走了。
扎克看了眼弥勒，准备开口说点什么，但马上闭嘴了。扎克不需要这家伙对自己说‘你很美丽’……
扎克抬手，拨开了挡路的灌木。
“他，看到了，希拉。”别扭的发音。
扎克回头看了眼弥勒，笑了一下，“这不是会说其它话么~”扎克也不继续让灌木糟蹋自己的衣服了，纵跃的拉住了内特的脚腕，弹跳的重回弥勒面前的时候已经把昏厥的内特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你会让他死吗？”
略奇怪的语义，好在意思能懂。
“大概不会，你知道托瑞多擅长什么不是么，梵卓应该说过很多了。”看着弥勒开始迷茫的脸色，扎克笑了笑，“有机会在聊吧，欢迎你来格兰德，格兰德自带翻译。”扛着内特走了，管家说自便的啊。
非常自便的，扎克扛着内特出了尤里庄园。在正门眼角抽搐着保安们准备质问之前，“抱歉，你们可能很快就要被撤换掉了，但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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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是真的（）
夜晚，多晚不知道，大概是贝奇的夜生活生意刚起步的时候……大概不该提贝奇，这里和贝奇的夜生活没什么关系。 这里是后湾社区大学的某间，教室？
请原谅那个问号，大家知道这大学在夜间会把教室租出去，夜校、兴趣课……反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教室的意义在这个地方一点都不明确。
比如现在。
麦迪森重新调整了一下脸上面具，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做的这玩意儿，留给呼吸的鼻孔位置总是缩到麦迪森的鼻头上，让他不得不每隔一会儿就要调整一次……
麦迪森一边调整自己的面具一边被说话的声音吸引，好年轻。
“我，我直接开始说？”马脸造型的面具下发出了声音，有些迟疑，“我需要自我介绍……”
正中的兔子头晃着那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的巨大头套，“新人吗？呵呵，不需要自我介绍，我们是匿名分享小组。说吧，放心，这是个安全的地方。”
麦迪森一边调整着脸上的面具，一边翻出了一声不屑的哼，匿名？此时围坐在一圈的家伙们各个都带着奇特面具就是匿名了？没救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家伙还穿着货运的工作服工号就印在胸前
麦迪森转开了视线，与其去听别人无意义的分享，他还不如观察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角落的箱子里塞满了手工工具和未完成的面具、服装。似乎这里之前某个手工兴趣课堂，这个所谓的匿名分享小组利用了一下就在这里的资源……
没必要管麦迪森的心理活动，‘马头’开始了分享——
“呃，大家好。”依然，好年轻的声音，“我觉得我的生活，不是真的。”
乱糟糟的附和，“对”“就是”“不是真的”……
一圈怪异的造型使劲的表达着自己的赞同，麦迪森面具下的嘴抿的几乎要粘在一起，抱起了双臂，‘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他在回想。
兔子头抬手压下了众人的附和，“呵呵，不错，承认总是最艰难的。来吧，来向大家分享一下，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的生活，不是真的。”
即使看不到马头面罩下的真实脸孔，但依然可以感觉到这个马头的犹疑，但他还是说了，“我猜，所有事情偏离它该在道路都太快了？”马头似乎在寻找同感的左右看着，但面罩后的眼睛只能看到一张张诡异的面具，马头摇了摇头，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半年前，我从没想过我现在会变成这样。”马头又尝试性的看了眼周围的人，还是怪异的面具，他重新低下头，微小的叹息，犹疑已经没了，大概是放弃了，“我，我应该在大学，我应该还有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应该享受我的奖学金，享受我的大学生活，认识新的朋友，偶尔打个电话回家告诉父母一切安好，问一下弟弟的生活情况。我应该……”
马头被身边的人踢了一脚，对，那个还穿着工号装的家伙。
马头揉了揉自己被踢的腿，“抱歉，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生活完全不是我预期的，变成了我完全想不到的样子，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了。”
兔子安静了一会儿，“好的。”开始搜寻四周，“好的。”是在找话说，“呵呵，不太符合我们的主题，但依然。”抬起了那可笑的爪子，软绵绵的拍着，“大家鼓掌，感谢分享。”
稀稀拉拉的拍手声。当然的，麦迪森又在调整自己的鼻孔，没功夫参与。
兔子的视线落向了工号男，“那，下一个……”
“过。”倒是干脆。
兔子晃了晃头，“好吧，那，下一个……”
“我”迫不及待的，鼻子上插了个红球、像个小丑一样的家伙举起了手，都没等兔子允许，“嗨，大家我的生活不是真的”
附和？
不。
“呃，我们听过无数遍你的故事了”“就是你有什么新东西么？不然不要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麦迪森重新抱起了手臂，继续努力思考，‘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有新故事”小丑男有些激动，站起来了，“新故事你们都没听过的……”
被兔子打断了，“咳咳，我们是分享小组不是故事俱乐部”貌似挺严肃的，“请自……”
“是真事最近发生的”小丑男也很认真的样子，但就认真的那一秒，“呵呵，不过我的生活都不是真的，呵呵，所以我猜这‘真事’也没有真到哪里去~”
“呃。”兔子似乎还想阻止，但，被其它人打断了，“让他说不然他会一直啰嗦”
兔子仿佛无奈的摇摇头，做了请的手势。
“你们都看了新闻吧”小丑男仿佛在刻意贴合他的装扮，开始摆出夸张的故事讲述者手势，“毕夏普在医院对不对~”
“天啊，请别又是什么神奇康复的故事。”有人不高兴了，“听腻了好不好，一个昆因夫人的奇迹痊愈你讲了半年然后先天心脏病的孩子离开医院后痊愈的故事又让你说了一个月这次又什么够了啊”
小丑却很高兴的样子，“哦你忘了我讲的那个突然死掉的西部少校的故事了~呵呵，我的故事可不只有奇迹的痊愈~还有莫名其妙的死亡~而且~你们会喜欢这个的~没人康复~没人”几乎有点病态的，小丑开始在中心转圈，“你们知道我见过无数病例~我是个医生~有人猜到么~”
“匿名匿名”兔子在无意义的强调。
“呵呵。”小丑不在乎，大概也没人在乎，“你们会以为快死的人突然痊愈，明明还能活的人突然死掉就是我见过的，最最离奇的东西了？不痊愈和死亡，那都是常规事件，医院里随时都有你们知道最离奇的事情是什么，在中间”
又有人在提醒了，“你到底要不要讲你的故事医生呃，我希望我去医院的时候绝对不要碰到你”“我也是”“我也……”
麦迪森居然附和了一次，“我也是。呃，我讨厌这个面具”再次调整鼻孔的位置然后绞尽脑汁的思考，‘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呵呵，我也是，别碰到我~”小丑居然在同意？“如果我听出你们任何一个家伙的声音，我大概会有义务通知精神科，然后医嘱你们去参加心理治疗~”
“给你自己弄个心理治疗吧医生呃。”有人用不耐烦的声音催促，“故事医生新故事”
“哈等不及了~”小丑仿佛很享受，“那我就略过一些反正你们也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好了，简单来说~毕夏普，进医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么多天的治疗过去了，手术、理疗、护理……医院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他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好，没有变坏”
“然后？”某人仿佛在不屑，“他是个植物人了，我叔叔就是植物人……呃，我邻居的朋友。”匿名……
“哈不错”小丑挥舞着手臂，“有人懂点东西但你错了，毕夏普绝对不是你叔……呵，邻居的朋友。他有意识，他可以看，他可以说，他可以做任何健康人可以可以做的东西，当然，需要几个漂亮小护士的帮助，他很虚弱。但是”小丑的激动上了一层，“他的伤口不愈合~他的心律不回升~他的呼吸不清晰起来~他的……”
小丑停止了，转着鼻尖的红球，“他要死了？但他却不去死~他要康复？但他却不康复~他卡在中间，呵呵，让我一生所学的知识，不，所有医生、护士的专业像个玩笑一样的不起任何作用~我的学识，我的专业是假的？不是真的但我却只能一天天的看着毕夏普保持那个状态，不恶化，也不好转~呵呵，你们应该去参观一下他的病房，仪器上显示的监护图谱，呵呵，那叫一个，规律~因为从未变化，是你见过最最最完整的复制，一遍又一遍重复上一秒的图谱，哈哈，仿佛时间和空间在那里被凝固了一样~”
安静了片刻，在麦迪森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时候，马头开口了，“我希望毕夏普能康复。巴顿这些大人物损失任何一个，倒霉的都是无数普通人，比如之前的赫尔曼，我的生活就因为……”又被身边的工号男踢了。回归安静。
小丑很享受这安静，开始鞠躬，“我的生活不是真的，因为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呵呵，真的真的，不像真的。谢谢大家~”
兔子也要求人鼓掌了，“下一个谁分享？”
“我来~”一个女人站起来了，“我的生活不是真的。”
稍微紧密一点的鼓励式鼓掌，“我的生活，不，我们的生活，都不是真的。我们是什么东西，神，或许？的玩具。”这女人似乎很平静，她的面具倒也适合，未被上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