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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克不耐烦的推开了面前的木板，换了一块，催促着，“不要啰嗦这些鬼事情，有问题赶快问”
扎克抬抬手，有些无语“我已经问了，我想知道，你认识巴顿中其他的‘清理者’吗？”扎克脸上带了笑意，“比如你的竞争对手之类的么。”
“你要干什么？”老汉克瞪向扎克，“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要人清理吗？”这是质问，看来老汉克会错意了，他以为我们的吸血鬼沦落到了需要他人帮忙清理现场的地步。
这是对扎克能力的侮辱，扎克撇了撇嘴，“当然不是，我只想知道，现在如果有人需要清理现场，会找谁？”
扎克其实在后悔。他在莱恩家的时候，其实听到那个胖妇人说出了一个名字，但在一心想要赶快放下东西离开的心情下，扎克没有注意听，依稀记得是什么‘艾克斯艾克斯’类似的发音。
“有格兰德就够了谁竞争？”老汉克的声音突然拔高一层，重重的撕拉下一长条木屑。
扎克抿着嘴摇摇头。“所以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脑子坏掉了么”老汉克又挥舞起刨子，“我已经退休十年了现在有人模仿我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扎克撇着眉，老汉克的用词已经可以充分说明他才是真正自大的人，清理者这个职业可不是老格兰德他们创造出来的，没谁是模仿他……
“扎克？”露易丝有点迟疑的喊了一声。
扎克早就发现她站在仓库南门后了，只是应该是看到自己在和汉克对话，不想打扰而已。
扎克最后看了老汉克一眼，摇摇头。这老头没给一点帮助，看向露易丝，“怎么了？”
“你们说完了吗？”露易丝朝老汉克打个招呼，被无视了，她也不介意，朝扎克抿抿嘴角，“刚回来我去顺便检查了下答录机，有几条留言。你要去听听吗？”
当然是要去的。
反正老汉克也不会理，扎克也不打招呼了。直接站起，伸手准备搂了露易丝一起往格兰德走。不想，露易丝居然躲开了扎克，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轻笑，“还是别了，你的‘兴致’被打断了。可别怪到我身上。”
扎克的手干巴巴的伸在半空，脸上无奈，这基本上就是露易丝在用她独有的方式告诉扎克，听完留言后，他的心情不会好了。
扎克的手缩回。叹息着摸摸自己的脸颊，跟在露易丝身后上了后廊。露易丝去二楼陪爱丽丝看新版【库克厨房】，扎克则走入了餐厅。
露易丝已经贴心的吧录影带倒回，扎克直接按下了播放键。
好在已经有了露易丝的预防针，扎克随手先给自己到了一杯，靠在唇前，等待卡带旋转的杂音中出现人声。
“是我。”诺的声音，语气消沉，“我发现了点东西。呃，你不是告诉我博依森买走了那些假的引魂草么，所以我追踪了那些引魂草。”
扎克挑着眉，似乎是好消息，虽然扎克完全不知道那些‘干草’能怎么追踪。
“结果那些引魂草一直到比夏普的葬礼结束，其实都没有被真正卖出。”留言中的诺开始解释了，“那些原来的卖家们只是提前收到了钱，不是定金，是超出你们格兰德订购价格的三倍，全额、现金，要求扣住那些草，然后送到指定地点。”
“而这个地点，昨天才被通知给这些商人。史蒂夫帮我打听了一下，最终收货的位置是昆因家族的一间私人仓库。我从那里刚回来……”
扎克皱了皱眉，他记得他有特意嘱咐诺，不要和博依森有任何接触的，结果诺还是单独行动了。
“呃，可能我说的不清楚，是昆因家族的私人仓库。”留言中的诺在强调，“注册在波奇。昆因名下，就是说必须要波奇。昆因本人才能开启、进入的仓库。”诺的语气有些自嘲，“所以你不担心我遇到什么危险，我唯一做得就是远远的拍了张照片。然后就无功而返的回来，给你打电话了，嗯，就这样吧，如果你有时间，打给我，我们需要去确认一下。”
轻声挂断音后，第一通留言结束。扎克抿了半杯酒，他知道所谓的私人仓库是什么，就相当于仓库版的银行保险箱，用于存放一些不能公开的大型贵重物，比如地下拍卖的艺术之类。
这样的地方只认脸，而且并没有所谓的注册在谁的名下之说。这是自然的，里面的东西不能公开，主人自然更不可能公开，也不知道诺是怎么肯定是波奇的。
扎克没能思考太多，第二通留言开始播放。
“是我。”詹姆士的声音，压的很低、并谨慎。
极小的背景声让扎克前倾了身体，侧了头，本杰明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急速靠近、清晰，“詹姆士，你在跟谁打电话。”
“寇森。”詹姆士声音回答，就这么挂了。
扎克皱着眉，还在疑惑着莫名奇妙的留言是要表达什么，第三通留言开始播放了。
“是我。”这第三个‘是我’没有任何情绪，同时也让扎克完全陌生，不知道是谁，但留言的人完全没自觉，“他们打起来了，我要帮谁？丝贝拉，还是克劳莉，还是圣徒，还是伊恩，还是凯斯迪尔，还是我的自己人。”
哦，是在共和的易形者守宫。扎克刚反应过来，就已经挂断了。
扎克眨眨眼，看着答录机上的时间跳了一刻钟，第四通留言出现了，“不需要了，没人死。”挂断，留言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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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午夜行（）
零点刚过，货车开出格兰德，背着月光往西，然后北上，前往和诺约定的地点。○
被西区和北区夹住的树林中，除了有经过了派斯英河，有诸多本地企业的工厂，还有诺留言中说的的私人仓库。不过仓库的位置更偏向西区，在派斯英河的西边。所以扎克要过去只能走前往原西区格兰德墓地的路，从派斯英过河，横穿入西区，然后再往南回行。
扎克和诺约定的地方就是原西区的格兰德墓地。没有其他的意义，只是在这样的夜晚，真没有什么标志性地方能够让两个灰色职业者碰头。什么？你想说派斯英南边的赫尔曼工厂么，别开玩笑了，那地方还在接受事故调查，两人去那里是自找麻烦。
应该是听到了货车的声响，黑暗中，两展车灯闪了一下，是诺在提示扎克自己的位置。
诺多事了，夜晚的扎克比白天要清晰太多，各种方面。
“我们最好走过去。”扎克开近了，诺推门下车，在凉飕飕的夜中小声说着。夏夜并没有多凉，关键这里是墓地。
扎克点了点头，也跳下车，跟在诺旁边，往目的地走。反正还有段时间，扎克问出了自己听留言时就有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那间仓库属于波奇。昆因的？”
诺动了动，黑暗中的这家伙还穿了一身黑，没声响的就从身上摸出一张照片，扎克接过的时候发现他还带了皮手套。
扎克挑挑眉，注意力没在照片上，反倒打量起诺来。片刻后扯了扯嘴角，“你带了多少武器？”
“一把枪带消声，一把匕首。一卷钢丝，一把手弩，还有些小工具。”诺直接回答了，也挑了挑眉，“手弩是之前弄坏我房子的猎人送的。”
扎克歪歪嘴，看看自己。随便找了套正装就出来，等会再问吧。他看向了诺给他的照片，一排整齐的仿佛港口的集装箱似的的仓库建筑中，某个门牌号码被记号笔划了圈，“这就是那些引魂草被寄送的仓库？”
“是。”黑暗中套着帽兜的诺点了下头，一点也不明显，“大概四、五年前吧，波奇在巴顿外挪用昆因集团的资金买了一座雕像，昆因让我们。恩，圈子里的人。”他看了眼扎克，“掩盖这件事，最后这雕像就被放在了这间仓库里，所以我们知道，这是波奇的。”
扎克扬起眉角，看，他在傍晚对老汉克说的没错。灰色职业圈的人越抱团，越好。多方便。
扎克还回了照片，稍稍皱起了眉，再次打量了一下诺的装束，“你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诺摇摇头，抿着嘴看了眼扎克，背心、衬衣、笔挺的长裤。和可以清晰听到碾压土地的悉索声响的皮鞋，符合扎克的一贯绅士形象，“但，呃，我还是希望可以不被发现的进去、出来。这里的仓库管理者，并不看我们这些人面子。”
意思就是这不是灰色职业圈的人。扎克撇撇嘴，傍晚刚意识到的事实现在就用了，“这里的管理者是西区谁的人？”
诺有些惊讶扎克的思维跳跃，但他也没有完全反驳，“不能说是西区谁的，但是……”诺有些犹豫，似乎不好描述，“我应该这么说，是，恩，法尔肯的亲戚的人，这样。”
扎克挑起眉，轻笑着摇摇头，诺说的太委婉了，法尔肯虽然已经改了姓氏，完全成为法尔肯家族的人，但是回想一下他在杰克森葬礼上说话的感觉，这个入赘女婿显然不同于普通的入赘之人，完全抛弃了原本家庭的势力，用联姻更合适。
所以这表述为法尔肯原家族势力的话，意思还是这就是法尔肯的势力。
“那……”扎克想到了什么，“波奇往自己的仓库中存了些东西，这件事应该已经被西区人知道了。”
诺皱着眉，居然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西区人知道了，至少史密斯还不知道。我没通知他，他也没通知我这消息。你知道法尔肯和史密斯是合作关系吧。如果连史密斯都不知道，我怀疑甚至连法尔肯都不知道这消息。”
扎克皱了皱眉，分心了，“你没有把你的发现告诉史密斯吗？”
诺再次摇了摇头，“没有，我在向你们格兰德学习，没有过程，只提供结果。”朝扎克笑了一下。
我们的吸血鬼尴尬的扯出个微笑，点点头，迅速拉回正题，组织了一下用词，“你是在怀疑，仓库的管理人根本没通知法尔肯，波奇更新了他仓库库存。”
之前说了，这是个只认脸的仓库，言下之意就是波奇居然可以自由活动了。在现在这个境况下？昆因夫人疯了么？下午的致辞，昆因夫人的状态还十分好，扎克不觉得昆因夫人疯了，所以只是波奇突破了，被巴顿夫人不惜怀疑格兰德都要捍卫昆因庄园安保措施，偷跑出来的
点头，诺沉默了一会儿，“扎克，你进入这个圈子的时间太短，你又说老汉克根本不跟你说什么，所以你可能不太清楚一些事情。”
扎克抿抿嘴，这些东西，不用诺提醒。
“西区人近几年很怪，他们似乎在分离一些……”诺皱着眉也在思考用词，“不怎么光彩的东西。我们亲眼看着昆因家族完全变成慈善家，巴顿、斯通家族退离政治权利中心开始走幕后，比夏普大量转手私地，甚至最近有风闻，史密斯也在转移产业走向……”
扎克紧抿着唇，这些他也知道，西区人在洗白嘛。
“所以，没理由不认为法尔肯没这么做。如果法尔肯也在剥离一些他原本的东西，一些消息不被传回他那里就容易理解了。”
扎克没有多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表现出思考的样子后，问，“那这仓库的管理者是谁？你知道名字吗？”
“艾克斯。”诺回答，“他曾经是法尔肯亲生父亲的手下，在贝奇还作为巴顿的交通中枢是这座城市的中心的时候，‘管理’贝奇的。”诺撇了撇嘴角，“收保护费的。”
哦，是东南部，那些帮派份子的原型哎。
“考虑到原来的贝奇除了车站就是仓库，现在，艾克斯的工作也没什么变化。”诺适时的幽默了一下。
扎克配合的笑笑，“艾克斯。呵呵，艾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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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袭击（）
进入树林大概两百米左右，长方形的仓库建筑，在夜色下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防备，但诺很谨慎，拉着扎克在还有距离百米的范围外隐藏在了树影下，谨慎的观察周遭。
这是正确的，扎克已经在听到不下四几十个强健的心跳声，就在仓库周边、也隐藏在夜色和树林的双重保护下，应该是巡视的人。
从现在站的地方看去，扎克可以分辨出这就是诺照下照片的位置。只是视野比照片要全面的多，扎克看着建筑前端、类似汽车旅馆接待厅的房间中亮着灯，小声的问，“我们需要他们的人去开门吗？”
“是。”诺也小声的回应，“只有他们的人有钥匙。”诺看了眼扎克，“你……”他有些迟疑，“抱歉，我其实还不太理解你的能力，你需要点备用计划么。”诺抿了抿嘴，一手拿枪，一手拿匕首，展示给扎克，“你喜欢用什么？”
扎克弯起嘴角笑了笑，推回了诺好心提供的武器，“看看我穿的什么，我今天不准备进行剧烈活动。”
诺侧了侧头，“好吧。”收了武器，“那我们是直接走过去么。”他看着扎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要用那个，那个……”
“魅惑之瞳。”扎克笑着说完。
诺尴尬的点点头，看一眼仓库的方向，“走吧。”
扎克点头后一步跨到了诺前面，仿佛随意的抬抬手，“对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如果你遇上和我一样的家伙，需要记住，尽量避免直接的目光接触。”
诺笑了笑，“我记住了。”
这应该就是正事开始前，放松气氛的小谈话了。
扎克一挑眉，“恩。不只我这样的家伙，我刚发现巴顿中还有一个有着类似能力的东西。”扎克想到了白天才对峙过的媚妖莱莉，朝诺眨眨眼，“漂亮……”
扎克突然闭嘴，抬手示意停止前行。
诺立刻警觉四下张望，压低了声音，“什么？”
“有人来了。”扎克皱皱眉。
“哪里？”诺四处扫视的目光没有发现任何人迹。
扎克侧头。看向了树林外的方向，从那里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靠近。
“我什么也没看见。”诺在看向扎克视线所指的方向。皱着眉。
“大概五辆车在往这边靠近。”扎克的视线被重重的树影遮挡，其实他也并不能看到什么，“没开车灯。”我们的吸血鬼靠的是听力。
武器再次被诺拿在了手上。这个时候没必要质疑扎克说的，反而，在深夜往树林行驶的车，又不开车灯，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短暂的安静，扎克伸手按住诺，示意他别冲动。低声解释，“他们进来了。”
在树林中移动悉索声从树林边界的地方传来，现在诺也能够听到了，因为声响够急促、够整齐。
与之相对的是，仓库的方向，轻微的移动声也响起，但要散漫的多。显然注意到了外围的响动，但犹豫距离的原因，不真切，巡逻的人想要确认情况。
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扎克和诺显然处在两方人中间。
扎克扯扯嘴角，揽住诺。提醒了一句，“往上了。”
然后诺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双脚已经悬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垂直上移的被挂在树上。
扎克一根手指竖在嘴前，“嘘……”
诺根本没时间思考扎克这无声无息就把自己挂树枝上行动是怎么在瞬间完成的，也没时间反应扎克的噤声示意，一束在仓库方向射来的手电筒光柱刚在他们身下的空间晃一下。立刻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响，失去平行的轨迹，在树林中晃动几下，然后坠向地面，只在临近仓库方向的地面照出一个亮圈。
百米的距离并不远，随即，诺就看到自己身下，数十个灰色的身影，端着武器，迅速跑过，往仓库的方向逼近。
然后，沉闷的噗响伴随着只会存在刹那的星点火星，开始接连出现，扎克最先听到的强健心跳们开始迅速的陆续失去生息。
仓库方向唯一亮着灯的房间中开始涌出持枪的人，但他们不该出来的。这些显然属于仓库的人刚在灯光照亮的一方空间中显露出身影，在黑暗中就会响起沉闷的噗响。
这是一场真正的袭击，然而这场袭击只持续了五分钟，就结束了。
和来时一样，这些人在干完事情后，迅速撤离，再次从扎克和诺身下经过，片刻，发动机的声响再次响起，这次是远离，一会儿，就连扎克也听不到了。
扎克再次揽住诺，“下去了。”
这次有了失重的感觉，诺在落地后，下意识的踩了踩脚下，确认自己是站立在地面上。
悉索的声响再次在树林中响起，四面八方的往仓库靠近，但在靠近一定范围后，就消失了生息。
这一次，扎克没有提醒诺注意，反而拍了拍诺，“现在到容易了，不需要我干什么了，走吧，去看看。”因为是嗅到死亡气息的地狱犬，估计迈克也很快就会过来开地狱之门了。
诺皱着眉，什么也没说，在目睹了这样的事情后，他似乎还保持了冷静。他只是掩住了鼻子，因为夜风，已经开始在传播血腥的气味了。
扎克很会带路，走在前面的他，轻易的避开了任何躺有尸体的地方。要记得，最讨厌这种血腥的可是扎克本人，死掉之人的血对吸血鬼来说是终结他最自豪的永恒生命的东西，如果不是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扎克根本不想靠近这里。
为了钥匙，两人不得不前往那间唯一亮着灯光的房间，但也正是这房间门前，堆了最多的尸体，扎克挥挥手，“你进去找吧，我不喜欢这种，景象。”
诺没有异议，踩着尸体间的缝隙就进去了，给了扎克时间站在外面发呆。
好吧，扎克不是完全的发呆，他注意到了脚下地面被用红色新鲜‘颜料’的画了个图案，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图案就会被流淌的血液覆盖。
那是一只骷髅头骨。
扎克啧了一声，他意识到，这些人，是被他害死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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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死路（）
在诺在房间中寻找钥匙的时间里，扎克看着地面的图案，思考着这个图案存在的意义。
哦，别误会，这骷髅头骨显然是代表【骷髅头骨】的斯高尔。这标准意义的夜黑风高杀人袭击，也是扎克在白天‘提醒’斯高尔有人背后阴他后，斯高尔最直接的报复。除了能够表现出斯高尔的‘有趣’外，没有任何其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