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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一进门看见都摆上桌椅了,厨房里有王婉容和高继冲的笑声,就笑着道:“今天又有好吃的咯。”也不管其它人,拧着小篮子就冲进了厨房,一下子趴在了王婉容的背上。
高继冲用脏手直接把高月给拉下来,于是两个人就在那里拌嘴。
李载仁见厨房门口站着的吴峰,再看院子里还有一个匠师模样的中年人,就知道应该是吴峰犯什么错误了。
他可不管什么,坐在椅子上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吴大人。”
吴峰连忙道:“李老大人,您不是埋汰我吗。”
“不埋汰,您现在王爷都敢得罪,不是大人是什么?”
吴峰连忙弯腰拱手道:“哪里敢,哪里敢。”
蒋东铭已经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吴峰,先忙为吴峰解释,说清楚了缘由。
李载仁就笑:“王爷说得对,你事情做得好,不需要给王爷送东西。现在时间这么紧,十多个最好的工匠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确实该罚。”
王婉容在厨房里笑道:“蒋师傅没错,他精细化后的工法对仪表制造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该罚的是吴监事,他在动歪脑筋。”
吴峰苦笑道:“属下知错了。”
这是闵平江从门外探进头来,低声问:“怎么,又谁挨罚了?”
女卫笑道:“没事呢。”
闵平江嘘了一口气,直起腰,大摇大摆地进行来;提了提手里的一条大鱼道:“我亲自打的鱼,吃鱼咯。”
高月跑到厨房门口:“活的吗?”
闵平江嘿嘿笑:“当然是活的,刚打起来的呢。”
闵平江,两个月前,还是一个白面书生,虽然是个军官,但那也是一个文职军官。而现在更加像一个渔民,脸晒得黝黑,多了几份军人的气息。也不再是以前那么一本正经,你每天和士兵一起吃一起睡,你也正经不起来。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拓跋恒见了,绝对不敢认这个弟子。(未完待续)
第六章 狠厉()
施睿静一直等着高继冲把厚厚的各地传来的信件看完。
施睿静比较其他人有些特别,李载仁吴夏对高继冲变得恶劣的脾气总是要规劝几句。
施睿静不,他认为高继冲脾气虽然坏,但是即便是最坏的时候,也没有乱杀人,也没有判断错误,也没有因自己的脾气而误了正事。做人那么虚情假意做什么?该骂就骂,该杀就杀,这样才有成为雄主的气质。
高继冲在看的时候,他身边的王婉容也在看。
施睿静的身边,还坐着王惠范与吴夏。因为这些情报不是从一方面得来的。
李载仁则做得稍微靠后一点。
因为高继冲和王婉容进步太快,他已经退出了老师的角色。成为了纯粹的管家。他倒是希望张昭能够早些过来,李载仁知道这个张昭,这个人脾气比自己还要怪异,自己好歹也懂得装糊涂。张昭那是一心要做一个直臣。
李载仁认为这个张昭过来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但是他比自己敢说,能够规劝两个人一些行为。至于学业上,那还是算了。这小王爷和王妃已经自成一家了。
两个人看完。高继冲才问:“这些三位都看过了?”
“大部分都看过了。”三个人都回答道。
“施参事有什么看法?”
“楚、蜀已成僵尸,南唐自寻死路。南汉已经腐臭不堪,倒是吴越有一些可观之处。”施睿静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中土。
高继冲没有说话。
施睿静继续道:“南汉刘晟,刘龑第四子,杀兄刘玢自立。其诸弟均遭杀戮,男人杀光,女人充后宫。伦常已失。求婚于楚,如此暴虐之人,马希广如何肯同意?于是用象兵攻贺州、昭州、贵州。外虽强盛。但内耗以伤及根本。朝中竟然无人可用,不得已以宫人充任。又以宫人充监军。尽掌生杀大权。兵将稍有异言,没有不被杀的。听说王爷造仙舟,于英州造神舟,所请工匠为南海野人,就是大型的海船。认为王爷的江河怎么能够比得过南汉的大海行舟,不过是小儿呓语而已。”
施睿静其实有激怒高继冲的想法。他还是认为北上不靠谱,还不如南下。
“我原本就是小儿,他说的倒也不错。”高继冲冷哼了一声。
吴夏和王惠范都不高兴地看着施睿静。而施睿静全当什么也不知道。
“之所以说吴越还算可观。是因为钱弘俶听说老王爷修建荆江大堤,招募流民垦荒殖田,所以也给农人免税,鼓励他们开垦荒地。据说现在吴越已经没有闲置的田地了。有官员请求查纠百姓户籍上遗漏的男丁来增加赋役,钱弘俶命人在都城大门用杖打他。很得民心。”
吴夏淡淡地道:“这个钱弘俶信奉佛教,善心可嘉。只是吴越免了农人的税收,商税也没有一个定规。好不容易有个人注意到有人利用此时贪赃枉法,要纠正一下,却直接杖打之。国家没有财税,我看到时候他用什么东西礼佛。”
王惠范也道:“此法必不可久。不过博取人望尔。不收农税,必收丁钱。”
王惠范的意思是,吴越现在的做法是不按照农田的面积收税。但是却按照每个劳力征收税钱。逼迫老百姓尽量开垦农田,以减轻负担。这样,自然吴越国内就没有闲田。只是现在还没有实行而已,真要是不收税,又收不到商税,吴越国的灭亡也就指日可待了。所以现在的做法不过是做一个姿态而已。
吴夏也点头道:“多半会如此。”
高继冲冷笑了一下:“开荒种什么?农业重要的是对自然界资源的利用,而不是把什么物种都灭绝了,只种大米小麦。所以农业科技和农产品加工业才是根本。农业也不是单纯的种植业。《齐民要术》难道讲的全部是种植业,吴越国这么干下去。必将自取其祸。农作物不得单一种植,从氾胜之书就开始讲起。万一一个灾荒,当一种农作物大面积减产。而没有替代的粮食,老百姓还不全部饿死?中原之祸,多少都与大灾有关,从黄巾之乱到黄巢之乱,不都是饿出来的?大家都种大米,到时候大米集中上市,米价猛降,老百姓还是穷。如此多的大米,如何储存?大唐时粮食和布匹全部烂在粮仓里,也没办法。都是因为品种单一,产量大于消耗量。等到灾年,想要赈灾,交通运输等等都是问题。消耗在路上的粮食比赈灾的粮食还多,少数人吃饱了,该饿死的还得饿死。大唐的灭亡难道与经济政策完全没有关系?”
众人都呆了一下,因为这种说法是闻所未闻。那里有一个君王不鼓励垦荒种田的?种田难道不是都种五谷?
王惠范就直接问了出来。
高继冲哼了一声:“你们只读圣贤书,还是读一读齐民要术,上面的农作物数百种。山上长的,地里种的,水里生的。从栗子到莲藕,从荔枝到大枣。从牛马到鱼鳖,哪有不能养的?从酿造到各种酱,各种腊货。万物皆可利用。不然只会好心办坏事。我们吃大米能活,契丹人养牛马就不能活?如果我们都重视起来,尽量多元化,就算遇上大灾之年,总有替代的食物,总不能没了大米全都饿死。”
三个人都愣愣地想了半天,才同时叹了口气。
施睿静道:“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愚昧。”
吴夏道:“看来我们到了辽东,农司也是要重视起来,农司不能成天盯着农具和水利。”
高继冲问:“这件事先放下,楚国和蜀国不说了,南唐情形如何。我们出海,南唐是必经之路。”
“南唐朝廷商议有连契丹而夹击北汉的,有联楚蜀抗击北汉者。也有向北汉称臣,下吴越和闽者。有借机吞并楚国者。李璟终日议事,不能决断。不过李璟的意思还是不愿意想北汉称臣。议而未决,前线将士如何等得?已经渡过淮河,击正阳。”
施睿静对此十分不屑。
吴夏道:“朝廷未决,既无援兵,也无粮草。既无后卫,也无策应。虽有小胜,必遭大败。”
王惠范道:“南唐有很多人都是受到契丹之祸,北逃至唐,只因为他们认为南唐与后唐都是李姓,国姓也。与契丹有国仇。原本已经有流言说南唐要联契丹夹击中原。这很可能是郭荣与李谷故意放出来的。韩熙载等人一直否认南唐会如此做。现在可好,契丹犯河北,南唐犯淮北。这不是夹击是什么?郭荣和李谷正等着呢。大军已经在往蕲州调,高大人也动身前往蕲州。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高继冲点头,问:“汉军有两线进攻的能力吗?”
王惠范道:“现在应该没有,襄州,蕲州都在灾后重建,河中,也就是洛阳以北地区被战火摧残,一时很难恢复。凤州现在还在对峙。郭公把军队拉到襄州,其实荆南给予了很大的支持,没有荆南的粮食。二十万大军至少要裁撤一半。郭荣增兵蕲州更多的是要吓唬南唐,打一两仗也许可以。防守也行,但是进攻无力。何况契丹在黄河一线?”
“对就是吓唬人,还是借着荆南归于汉之后的威势。不过这只汉军比较特别,对百姓算得上秋毫无犯,作战经验丰富,都是老兵,只要粮草和军械能够补给得上,是一只非常可怕的军队。只是现在荆襄的匠作大部分都在我们这里,所以限制了军械的筹备。现在就要入冬了,士兵们需要换装,北方士兵不适应南方的气候,很多人都生病了,可是最好的医生也在我们这里。我们前段时间筹备药草导致价格猛升。高大人现在筹备不齐那么多军械物资。”吴夏一一分析。
“也就是说,汉军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可以这样讲,不过郭公在河中,高大人在襄州,符王在青州也还是做了一些准备,只要熬过了明年春荒。汉军就有一搏之力。”
“据我判断,郭公急于安抚群臣和藩镇,缓和君臣之间的关系。恐怕很快就要再次出征河北以抵御契丹。唐主李璟要是在此时真的下决心打,那还真的有可能打赢。但是李璟有这个魄力吗?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出击正阳的唐军只要一两场战败,肯定撤回来,不了了之。”
高继冲点头道:“春荒,恐怕春荒不是那么容易渡得过去。荆南的能力也是有限的,撑不起襄州,江夏和蕲州。海军如果能够在一月二月部分出港,扫平江水上的南唐水军,南唐还敢打吗?”
“依我看,即便是我们不打,南唐也是不敢打,因为他要打的根本不是淮北,而是江南。”吴夏道。
“打是一定要打,要把南唐水军打怕,打到不敢拦截我们的商船。另外吴先生可以让人给韩熙载传话,就说只要不为难我们的商船,大家相安无事。当然要在打了以后,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只是小孩子。”
高继冲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狠厉:“这个时候我们开始北上,恐怕是皆大欢喜。”(未完待续)
第七章 蒸汽机()
新军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两千多人,能够上船的在半数左右。
因为造船厂的船坞改造的都是海船,所以海军还改了一些小船,这些小船能够放在海船上面,用来给士兵登岸用。
海军和陆军的训练稍有不同,那就是他们沿用在夷陵的轰天雷,现在叫做雷火罐。不要说为什么不做手榴弹,金属矿石都是通过贸易来的,数量有限啊。雷火罐是消耗品,不能回收。而子弹壳是可以回收的。所以雷火罐用的是厚壁粗陶陶罐。里面装填的是改良版的黑火药,而不是黄火药。
雷火罐是真正直接用来实战的武器。火枪现在能够熟练运用的人不多。
女卫是潜水挂在船下面,点燃引线。然后炸船。现在他们是拿着这个雷火罐点燃往船上扔。因为这种陶罐的壁太厚了,所以还是挺难摔碎的。但是火药从里面炸开,粉碎的陶片的杀伤力一点都不小。
这个东西也能够挂在敌船下面。但是偷袭停靠在码头或者毫无防备的船可以,正在交战的船,这几乎不能办到。
已经有士兵想到用这个东西埋在地上炸敌军。但是这玩意可不能用来演习,是真会死人,再加上所有人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在如何利用地形,利用弓弩和偷袭战与已经改成内卫的护卫兵们对抗的。
偷袭,海军以十二艘主力舰显然不行,必须配合小船和快船。主力舰都是海船,海船是不了岸的。
十月的江水已经很冷,但是赤膊练习游泳和泅渡的士兵并没有停歇。
一些来自北方的士兵说北方更加冷,而海水的温度变化无常,要是江水上的水温都受不了。到了海上,掉进水里,你就只有死。
原本一个个像下饺子一样往水里跳的士兵一看应该是王爷来了。怎么也不肯跳了。因为王爷来也,王妃肯定也在。吓得已经在水里的士兵也尽力往远处游。然后一个个在远处漏出头来朝这边看。
王婉容一看船上慌张的样子。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妥。所以让船避开正在训练的水兵。
乙字号船的锅炉出了事故,尽管装了可以调节气体的阀门。
“正因为有了节气阀,所以工匠们认为应该让锅炉里的温度和压力更加大,于是就在做能够让锅炉不爆炸和节气阀不损坏的游戏。结果就出事了。节气阀好做。连接锅炉的管道受不了爆开了,还好人没事。动力舱的船板被打了好几个洞。锅炉也废了。焊接成了关键。”吴峰介绍着情况。
乙字号船的外面看起来不大,但是到了里面的舱室,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小。
“认为曲轴其实效果并不好,它们用了一种飞轮。用两个密闭的缸体来往复推动,让飞轮快速旋转。您看就是这种。”
锅炉已经卸走了,动力舱的舱板也没换,看来他们还想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
几个工匠见到王爷和王妃进来,也没有站起来行礼,只是抬头笑了。因为他们已经熟了,知道工作的时候,王爷和王妃不在乎这些礼节。一个巨大的飞轮用铁链吊在衡量上。他们正在检查中间轴承的受损情况,看样子还好,工人们在轴承里面填充黄色的油膏。卸在地上的一个扭臂应该是连接在飞轮上的。一个断裂的同型号的扭臂扔在一边。
扭臂的两头是两个连杆。连杆连接着两个气缸。有进气管和排气管。当然就有进气阀和排气阀。进气阀的水蒸气推动活塞向前,到达排气阀的位置,气体排出活塞回去。如此往返。就能够让飞轮做圆周运动。
飞轮连接螺旋桨的传动杆。飞*,连接杆细,自然就使螺旋桨转速非常之高。
这套装置比高继冲想的要简单,效果还不错。
不过工匠们显然在弄两套飞轮,所以应该有两个这种动力装置。
“锅炉压力越大,推进活塞的速度快,气缸的往返速度就越快。一个是看阀门能不能受得了,一个是看锅炉受不受得了。而且我们发现锅炉也不要太大,只要里面的压力够大就行。所以我们把锅炉也改小了。所以乙字号船里面也能装两套装置。甲乙丙船都没有风帆。要是坏了一个螺旋桨,那就麻烦了。我们准备用双螺旋桨。甲字号用三螺旋桨。只要不都坏。船只不过是慢一点。”
“师傅们,非常不错。比我想的要强很多。”高继冲非常高兴。
因为整套传动装置已经很成熟了。现在的问题只是在锅炉身上。那就容易解决了,这是吴峰敢让高继冲来检查的原因。
“你们还是用锡来焊接?”高继冲问。
“是啊,您有什么好方法?”
高继冲语塞了,电焊你要有电才行。气焊你要有气才行。
“我现在没有。你们准备怎么解决高压密封问题?”
一个工匠道:“我们想在接口上面想点办法,增加一些卡簧。把接口加热,接管用冰水冷却。然后装进去,只要制造时候的精度够。温度一样的时候就卡死了。多加的两道卡簧能够锁死接口,就算漏一点气,我们在外面焊一下,应该没问题。就是跟卯榫结构一样。”
这个工匠还解释了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小心,你们这么一直弄下去,接管,接口,节气阀都没问题了,小心把锅炉给弄爆了。你们到底想要弄多大的压力?”王婉容忍不住笑道。
高继冲就问:“你们就没想怎么测量气压的问题?总得有个数字,不然你们一个一个地试,这不就是把锅炉给试坏了。”
那些工匠恍然大悟道:“是喔。”
高继冲就笑道:“你们不是做出了这个气缸吗。当这个气缸充气,推到一半的时候,把两头的阀门锁死。用冰水让气缸冷却。这个时候气缸就会收缩。收缩的这个力量就是一个压力单位。”
回到上层甲板,这首船静静地停在长江故道形成了江湾之中。兵器厂的工匠们正在甲板上为安装火炮做一些准备。指挥舱里面,一些士兵们正在学习正确使用罗盘,钟表,以及测量仪器。他们在测量远处的岛屿和江岸,就是在一遍遍地做几何算术题。一遍又一遍,其实挺枯燥。
一些士兵在整理士兵们测量的资料,给学习测量的士兵评定打分的同时,也在绘制地图。只是他们绘制的地图上还有水下的水深。等高线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了。所以这张地图上标注了可以提供海船航行的航道。
指挥舱的顶部有一个小平台,那里放了几把椅子。两个士兵拿着带着瞄准镜的火枪在联系瞄准。这是枪打得最准的两个士兵。
因为现在还做不到每支枪的精度都相同,特别是装了瞄准镜后,其实误差很大。能打得准,说明这两个士兵对自己的枪支非常熟悉,知道误差是多大,并且自觉地进行调整。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练习得多。海军这个方面还是与陆军不同,海军的炮弹,雷火罐消耗比陆军大太多了。而且炮弹制造难度是子弹的不知道多少倍。炮兵根本舍不得实弹射击。
可是陆军的子弹制造已经形成了流水线。只要士兵们能够把弹壳捡回来,就能换子弹,如果你能把弹头也找回来那是最好的,能够多换一些子弹。
所以陆军现在打完靶,就会去靶区去挖子弹头。弹壳自然不会放过。
两名士兵是跟着高继冲他们一起来的,相当于在女卫之外,又加了两个警卫。但是他们在船上也不敢实弹射击,只是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