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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固所愿,不敢请耳!”秦怀安迟疑片刻,几经挣扎,末了还是应承下来。
赵无敌也向冯桂说道:“不知丈人可有雅兴?今夜并无闲杂人等,只不过天使和扬州郑刺史寥寥数人。”
冯桂尚在踌躇,对于瘦西湖是何种地方,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作为一个男人,又是饱读诗书的士子,血液中自然流淌着诗酒风流,怎么可能不想去夜游一番,倚红偎翠,诗词唱和?可他素来正经,且与夫人感情极好,相濡以沫,从来不曾去过烟花之地。
冯夫人抿嘴一笑,催促道:“郎君且去吧,有姑爷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待窈娘和沫儿几位小娘子来了以后,咱们娘儿们也好乐一乐,有你在这杵着,反而不能尽兴。”
得到丈母娘的首肯,冯桂跟着女婿,还有秦怀安,一起乘坐赵六为赵无敌准备的轻车,朝瘦西湖而去。
夕阳已西下,就连漫天的云霞都黯淡了,薄暮渐起,将这天地都给笼罩。
瘦西湖,烟波浩渺,有濛濛的水汽升起,形成薄雾,让此地有些许朦胧,但却并不浓郁,透过薄暮中的曦光,还是能看见悬挂着大红灯笼的画舫。
水汽空濛,柳枝袅袅,晚风吹过,柔软的枝条儿轻轻地拂过水面,涟漪中有湖鱼跃起去追逐枝条,打破了瘦西湖的宁静。
一株老树兀立在湖边,枝条苍劲,树叶茂密,如一把撑天之伞遮断了天空。
郑刺史和康大王站在老树下,神色焦急,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人,直到看到二马驾驭的轻车缓缓驰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赵无敌先行出来,站在车辕上挑起车帘,请秦怀安和冯桂下车。
两相相见,自然又要相互引见,客套一番,然后郑刺史请安国县公等乘坐小船,去画舫之上。
顺着郑刺史的手势所指,可看到一艘画舫停留在湖中,离岸边能有一里水路,而湖畔却准备了两艘小船,每一艘仅能载二三客人,有船娘持兰桨操舟。
赵无敌前世今生皆是南人,水性极好,兰舟虽小,可对于他却是已习惯了,再加上武道大成,身轻如燕,略一拧身,人已立于船头,而兰舟却不动如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郎君好水性!”那船娘突然拍手赞道。
声音绵软,笑靥甜美,却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娘子,大眼扑闪,眸光清澈,圆圆脸蛋,两腮带着些许婴儿肥,平添了一股子娇憨。
小娘子在水面上长大,如今为了家中的生计小小年纪就做起了船娘,水性自是极好的,看赵无敌露的哪一手,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可轮到秦怀安和冯桂上船时,却让她失望了,两眼中尽是不屑,小嘴撇着,甚是可爱。
秦怀安久居神都,虽无缘居庙堂之高,可也是养尊处优惯了。一生之中仅有的几次乘船经历,皆是巨大的楼船,可曾上过这等“澡盆子”?
他手脚并用,在郑刺史等人的扶持下,总算是爬上了兰舟,然后,一屁股坐倒,两手紧紧抓住船舷,紧张得大汗淋漓,十分的不堪。
冯桂也好不到哪里,挨着秦怀安而坐,老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那小船娘实在是忍不住了,小手捂着嘴,发出模糊的“叽咕”声,可看赵无敌在拿眼瞪她,调皮地吐吐舌头,两手一拨兰桨,兰舟缓缓离岸,钻进烟波浩渺中。
郑刺史和康大王另乘一艘兰舟,指挥船娘超过赵无敌,在前面引路。其实,操舟的小船娘并非不知道路径,自然不会将赵无敌送错画舫,可这是礼仪,不可逾越。
兰舟一前一后划破薄暮,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一艘巨大的画舫旁,兰舟紧靠画舫,用绳索相连,画舫上垂下软梯,供兰舟上的客人登上画舫。
兰舟太小,而画舫太大,站在兰舟上都够不到画舫的船舷,在小船娘的指点下,冯桂哆哆嗦嗦地手抓软梯,两腿却打颤,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怪不得有客人说过‘南船北马’,瞧你们北方人乘船的样子,啧啧,真是太那个了!要不,让他们放下箩筐,将你们给吊上去?”想船娘扑闪大眼,叽叽呱呱,明是指点和出主意,实则是暗暗嘲讽。
“你这小丫头,人不大,嘴巴可够厉害的,小心日后寻不到婆家。”赵无敌道。
“哼!要你管!”小船娘两手叉腰,歪着脑袋,扮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她还是个孩子,涉世未深,又一直在瘦西湖上漂迫,对人世间的各种禁忌和规矩了解不多,同时,对权利还缺少敬畏。
“大大胆,贱婢,岂敢对安国县公无礼!”秦怀安大喝道。
第622章 小小莲儿()
秦怀安声色俱厉,倒把小船娘给吓坏了。
小丫头觉得很委屈,眼圈儿立马就红了,眼中水雾弥漫,渐渐凝聚,眼看就要下起瓢泼大雨。
“贵人,小莲儿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还请看在她是个孩子的份上绕她一遭,小妇人给您磕头了!”
另一艘兰舟上的船娘屈膝跪倒,冲赵无敌等人求饶,并连连叩首,额头重重磕在船舷上,红肿一片,都渗出了鲜血。
赵无敌也顾不得男女有别,飞身来到船娘面前,伸手制止了她的自残,轻声说道:“大娘,小娘子天真浪漫,率性而天然,何来冲撞一说?”
他此番前来瘦西湖设宴待客,席间少不得要打赏一应人等,而赵六又素知自家师父身上除了些珠宝美玉以外是没有它物的,于是便准备了些金珠银豆,至于铜钱,多则太重,少又不符合师父身份。
赵无敌摸出两粒银豆,能换到数百文铜钱,塞到船娘手中,道:“大娘的额头都破了,去寻个医者瞧瞧。”
那船娘见赵无敌为人随和,并不计较小丫头的无礼,又赐予钱财,越发地感动,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
赵无敌回到小船娘的兰舟上,秦怀安还在喋喋不休,而冯桂却如他不同,并没有因为赵无敌不仗势欺人而看轻了他,反而老怀大慰,频频点头。
一个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最容易忘乎所以,盛气凌人,飘飘然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渐渐成为一个蠹虫,被自己给玩死。
难得赵无敌依然心怀善念,不忘初心,以平常人对人对事,有婿如此,夫复何求?
那小船娘期期艾艾,两只小手揉弄着衣襟,似有话说,可张了张口,却又没有吐露半句。
赵无敌笑道:“些许小事,不必谢我。”
小船娘大眼一瞪,撇嘴小声嘀咕:“谁要谢你,我是想问问你家还要下人吗?我的要求不高,只要给我弟弟妹妹吃饱饭就行。”
她是看赵无敌为人谦和,不似那等富贵人盛气凌人,另外,从赵无敌的穿着打扮来看,定然是出身富贵,至于那个讨厌的老头子所说什么安国什么公的,本姑娘没读过书,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想换个活法,跳出这瘦西湖,去赵无敌家中做个婢女,不过,条件还是要先谈好的,一个人干活,主家要养活她们一家子。
“哦?说说你会干些什么?”赵无敌打趣道。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撑船、摸鱼、洗衣服、煮饭”小船娘索性扳着手指头,一一数来,可是将两手的十根手指都数完了,方才发现他懂得实在是太多,手指头却不够用,把她急得不行。
赵无敌瞧着小船娘娇憨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了好了,小莲儿是吧,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公的人了,也不用撑船了,就跟在本公身边伺候,待本公回府时,你带上你的家人一起走。”
“真的?太好了!”小莲儿拍手叫道,可一会儿又扑闪大眼担心地问道:“阿郎,奴家弟弟妹妹可有很多,不过,几个大些的也能帮着干点活,不会白吃饭的。”
赵无敌好奇地问道:“你家中有多少弟弟妹妹?三个?五个?还是”
小丫头听赵无敌问起,不由得扭捏起来,咬着嘴唇好半天才小声咕哝:“也不多,就八个。”
“啊?八个?”赵无敌大惊,瞧这小丫头的模样,家中也是穷苦人家,再者,既然说是她的弟弟妹妹,那么她就是长姐,以她的岁数推断其父母年纪并不大,却生了九个儿女,也太夸张了!
“哎”那年纪大的船娘深深叹气,道:“贵人有所不知,小莲儿命苦,他爹死的早,并不曾给她添一个弟弟妹妹,数年前她阿娘在湖中撑船时突然遭遇狂风暴雨侵袭,结果船翻了,人也
这孩子当时才十岁,却倔强地拿起兰桨走上她阿娘的路,在这瘦西湖中做了一名小船娘。靠着画舫上娘子的接济度日,慢慢长大。
可她是个心善的人,见到街上的小乞儿同病相怜,就收留了她,天长日久,越来越多,至今竟收留了八个。一份收入,竟然要掰开给九个人花费,要不是画舫上的娘子心善,也不知她该怎么办?”
赵无敌不禁侧目,对小莲儿高看了一等。小小人儿,并没有因为老天不公,让她早早成为孤女而怨天尤人,对人世间充满仇恨,反而有一颗明镜心,以稚嫩的肩膀扛起抚养小乞儿的重任。
他尽管让自己放松,看上去更亲切一些,缓声说道:“小莲儿,你是个善良的人,终究会有福报的。放心吧,带上你所有的弟弟妹妹,本公家中不差钱,不会少了你们一口吃食的。”
“太好了!太好了!街角的破庙里还有十多个,都瘦得不成样子了,这下子找到吃饭的地方了。阿郎,你是贵人,可不能反悔。”小莲儿欢快地拍手,高兴得不行,连忙上前伸手准备搀扶赵无敌,尽一个婢女的本分。
“呵呵,本公身子骨还行,不用搀扶。”赵无敌笑着制止,并一手一个抓住秦怀安和冯桂的腰带,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落在画舫之上。
“好身手,矫若游龙,又似惊鸿掠影,安国县公果然是世间无敌的少年英雄!”只听画舫上传来一声公鸭的叫唤声,却原来是提前到来的天使黄三,见赵无敌露了一手,不失时机地大拍马屁。
内侍是何人?常年待在九重深宫中伺候喜怒无常的帝王一家子,动辄就可能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被活活打死。有时候甚至都没有犯错,仅仅是因为主子看你不爽,就丢了小命。
在这种世间最凶险之地生存,谁不是谨小慎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揣摩着主子的喜好?这也将内侍们给磨炼出一种奇技,察言观色,洞察人心,一般人还真比不了他们。
此番,黄三对时机的把握可谓是炉火纯青,恰到好处,就在赵无敌落地的那一瞬间,喝彩声随即响起,就像是为他唱赞歌,又似是迎宾曲,太及时了!
第623章 梅吟雪()
黄三一声喝彩,画舫上所有人都纷纷应和,一时间马屁滚滚,扑面而来,将赵无敌给熏得很受用。
“锵”
是谁人在拨弄琴弦,奏出高亢入云穿金裂石的神音?琴音急切,如大江东去,滔滔不绝,又似万马嘶鸣,有无敌的身影浮现,冲杀八方,将漫天的云彩都斩碎了!
琴音铿锵,奏出杀伐的场景,如同时空转换,回到了朔方城外,刀光闪过,人头飞起,满地的血与骨,将雪地都染红了
赵无敌闭上眼睛,用心去聆听这仙曲,任他武道大成,心性坚定,体内的血也躁动了,生起一股杀伐气,凌厉如神兵利器,让所有人都发冷,如坠冰窟中。
良久,琴音袅袅,渐渐平息,赵无敌睁开眼睛,杀伐气不见了,如同有一阵春风拂过,太祥和了!
他拍手喝彩:“好彩!如此仙曲,不似人间所有,今日得以聆听,不虚此生矣。敢问,却不知是何人操琴,可否一见?”
此人琴技高超,可称之为出神入化,最为难得的是所奏并非古曲,而是随手操琴,谱出她的心声,却又与此刻的人与事贴切。
安国县公是浴血沙场的武将,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挽救了大唐的国运,将突厥人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样的人本该是一个屠夫,浑身弥漫凶戾气,可传言又并非如此。世人皆云,赵无敌年未及冠,文武双全,丰姿如玉,当日在白马寺一掌击败了吐蕃使臣,曾引起神都无数小娘子尖叫,从此失魂落魄,意乱情迷,为他而痴狂。
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郎,又是个情根深种的痴情人,谁家小娘子不痴迷?
画舫中人,虽因为各种不幸沦落烟花地,但也是女子,同样有一颗膜拜英雄的心,一样在花前月下做个美梦,期待着能有一个少年英雄脚踏祥云而来,将她给救出火坑。
“敢叫贵人得知,操琴的是我家梅影小娘子,奴家马上让她下来拜见。”一打扮略显浓艳的年长女子连忙道。
“慢!”赵无敌挥手制止了她的脚步,冲楼上瞄了一眼,笑道:“得闻仙音,已是幸事,岂可再唐突佳人?诸位,吾等一起登楼,去见一见佳人如何?”
“妙!”
“大善!”
众人纷纷附和,就连冯桂也不例外。今夜本是来寻乐子的,无须绷着丈人的架子,否则,闹得大家都不开心,何苦来哉!
画舫很大,楼有三层,在年长女子的引领下,众人拾级而上,一举登临到了顶层,只见一绿衣少女款款拜倒:“奴家梅影,拜见安国县公,拜见诸位贵人。”
此女年约双十,身段婀娜,面容清秀,双眸灵动,姿态娴静,如一朵幽兰生在空谷,浑然不似坠落风尘中。
“梅子酸心树,桃花短命枝。梅影?这名不好,太让人神伤了!”赵无敌叹道。
这梅影姑娘姿色堪称上佳,不输于月娥和沫儿,也就比太平公主和窈娘略逊一筹。而难得的是此女身在风尘中,却有着一股子洁身自好的气质,殊为不易,到让赵无敌生了怜悯心。
梅影姑娘眉眼间浮现一丝痛苦,似乎是赵无敌的话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倒是那妇人颇有眼力劲,立马抢着说道:“啊哟喂,小孩子家家的能取个什么好名?奴家就说不好吧?公爷,您心中自有锦绣河山,还请您给赐个名字。”
“这个”赵无敌本来不过是装十三,随口念出史上某位诗人的佳句,可真没打算给人家换个名字。如今见那妇人打蛇随棍上,倒踌躇起来,举目环视,见众人纷纷点头,翘首以盼,倒不好敷衍和拒绝了。
他一咬牙,心道不就是给取个名字吗?好大的事情,从今日始到大明王朝,数百年见史上出现过多少奇女子?不拘将谁的名字给拿来一用就是。
李清照?不行,那位可是他最欣赏的词人,拿她恶搞,怕晚上做噩梦,被她追杀。
梁红玉,南宋赫赫有名的巾帼英雄,抗金名将韩世忠的夫人。可思量一番,又觉得不妥,拿一位抗击一族入侵的女英雄搞事,是对她的不敬。
李师师、苏小妹、大小周后
他在心中将后世的那些奇女子一一过滤,可却都被否决了。最后,他脑海中忽然升起一轮明月,将漫天的雾霭全都给驱散了,惊脱口而出:“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姑娘不如就叫梅吟雪。既有梅的芬芳,又有雪的皎洁,二者兼得,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那妇人根本就听不明白,更加分不出好坏,但却抢着道:“好好好,好名,娘子以后就叫梅吟雪了,还不快拜谢公爷。”
她是个市侩人,也是在画舫中度过了一生,年老色衰后无处可去,便将一生的积蓄置办了这艘画舫,又买了一个小丫头,就是梅影,给培养成人,替她赚钱财。
梅影本是官宦人家女儿,只因为父亲获罪,满门受到牵连,小小人儿成了犯官之女,被打入贱籍发买。
这老鸨子可捡到宝了,原本打算寻一个模样端正还看得过去的女子养大,日后靠迎来送往操持贱业赚几个辛苦钱,谁料到竟碰见一个知书识礼的好姑娘,琴棋书画,诗词弹唱,样样都精通,可把她给乐坏了!
梅影很快就在瘦西湖中博得偌大的声名,多少富贵之人不惜钱财只为了能与她一见。而梅影却与老鸨子相约只卖艺不卖身,否则,立即投湖而死,绝不屈服。
老鸨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倒是让梅影疑惑了好一阵子。她哪里知道,这才是老鸨子的精明之处,一个在瘦西湖迎来送往度过大半生的人,岂是梅影这样的黄毛丫头能比拟的?
她一生阅人无数,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对男人的心思揣摩得很清楚。对于男人来说,但凡是得不到的东西都是好的,而轻易得到的,反而不珍惜。
任你是天仙似的人儿,弄回家去也就是三五日工夫,新鲜劲一过,便索然无味。
她也是个可怜人,不想将事情做绝,只要梅影替她赚到养老钱,到时候一拍两散,各寻出路,也未尝不可。
第624章 盛宴开()
梅之芬芳,雪之高洁,梅与雪交缠在一起,勾勒出一副画卷,一片银装素裹中,几朵梅花凌寒怒放,清香缕缕,给白茫茫的大地平添了一份灵动
梅吟雪,是踏雪寻梅,还是梅花绽放盼雪来?梅影思来想去,竟渐渐脸红了,眼波流转,如饮下了琼浆玉液,有些醉了的意思。
她拜倒在地,不言不语,让身后跪了一地的佳人和婢女都无法起身,可把老鸨子艳娘给急坏了!
这丫头平日里多灵巧的一个人,怎么今日里却傻愣愣的,对安国县公的赐名不言不语,是闹什么幺蛾子?我说丫头呀,别说公爷给取的名字多好听,按照那帮子穷措大的话来说是充满诗情画意,就算是喊你阿猫阿狗也只能认命。
她不动声色地挪动身子,悄悄移到梅影身旁,接着衣袖的遮掩在梅影腰间狠狠掐了一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催促道:“死丫头,还不快谢过公爷赐名!”
腰间一阵钻心的疼痛,总算是把梅影给从梦中拽回来,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如何不知道眼前的情况?
她盈盈拜倒,用黄鹂一样美妙的声音说道:“梅吟雪,谢过安国县公赐名。”
“好了,都起来吧!咱大周不兴跪拜,随意就好,不必拘束。”赵无敌伸手虚扶,让她们都起身。
礼毕,接下来就是设宴、请酒,歌舞伺候。郑刺史看来没少干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且是花丛老手,对烟花之地熟稔得很,提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