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三十不惑-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南法的天空

    经历911 

    来到蒙彼利耶的第二个星期,2001年九月十一日上午,我打开电视,就看到熊熊大火和崩塌的大楼。从TF1的播报人员口中不时听到World Trade Centre几个英文单字,现场的不同肤色的美国人对着镜头裂开大嘴露出悲痛的惊慌神情,“No……No……my god”。我就下意识地感觉世界大战爆发了…在我的睡梦中,地球的另一半发生了我想象力范围之外的重大变故。
    “怎么了,明?”善儿不明所以,用不流利的法语问我。她是相当胆小善良的女孩。
    我盘腿坐在地毯上,兴奋地盯着电视屏幕,喝善儿端来的热热的咖啡。她跪在旁边,把一缕长长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玩着。
    “阿拉伯人炸了世贸中心,打仗了。”我笃定地说。
    “不要……怎么办?”她用手捂住嘴,眼里满是惊惧。
    我搂过她,把右手放在她软软的乳房上,她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懒懒地靠过来。她的脸颊烫烫的。
    朴善儿三天前从普瓦捷到格勒诺布尔(Grenoble)看望过去一年在语言学院的朋友,然后南下,绕道蒙彼利耶找我。在蒙彼利耶火车站等了将近三十分钟,看到她怯生生地在站台口等我的身影,我甚至产生了类似“动情”的情绪。
    她是韩国人,在汉城一所很有名的大学学油画。学生时代也曾因为两国的文化交流项目,到过中国的西安,参加过集体作品展览。显然对中国有点陌生,却毫无疑问怀有好感。给我的感觉是家境不错,心地温暖,对人却有点戒心的,对生活现状有点叛逆的女孩。等到大学毕了业,家里出钱,就到法国留学。先是在中部鸟不生蛋的地方学了一年语言,然后就被朋友推荐到普瓦捷继续念语言。于是,机缘巧合的遇到了我。
    那时候,我正从巴黎迁移到南部的蒙彼利耶去,在普瓦捷渡过了类似过渡期的两个月。一切的回忆已经被好好地安置,悠远的憧憬被重新赋予了生命,无奈的空白也被自己恶意的疯狂严严实实地填上了。我27岁,正渐渐感受到生命的齿轮“嘎嘎”地有力地向前轧去,我就是舵手,双目炯炯如电,最大限度地被现实的厄海挤压,也最大限度地蹂躏周遭的一切。我们在不同的空间,在地球的各个角落,以不同的形式消耗自己的生命,附带对生命的价值作出主流化的诠释。与其说肩负的是时代的使命,不如说肩负的是舆论的使命。我们是21世纪留学浪潮初期的试验品,是炮灰,是云梯,是试管婴儿……
    消耗。
    所有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起因的。
    三天之间,我们在我的离蒙彼利耶国立三大咫尺之遥的新家里纵情欢爱,相敬如宾。语言的障碍有了质的突破之后就是简单。比如说,我半夜醒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喝水,看到她在黑暗中丰腴的轮廓。我就勃起。然后摇醒她,说:“喝水么?”端一杯水到床边给她喝下,说:“善儿,我们做吧!”她被这种后现代的问法逗得咯咯直笑,两人旋即抱在一起……甚至,看世贸报道的时候也可以温情脉脉地,把人类对无法抗拒的灾难的焦虑化作性欲的疏导一泄而出。

  在法国搬家是怎么回事儿

  旅行导览上说“可以用来观光的城市很多,但有些是你第一眼看到就想住下来的城市,蒙彼利耶就是一个。由于法国南部最大的大学城就坐落在这里,因此走在古旧的街道上,就常常会和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握着面包的各国学生擦肩而过……”——相当有蛊惑力的文章。我一向都是一个容易被蛊惑的人,因此这一次也自然而然地被蛊惑了。
  不过,留学生换一座城市重新开始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不是“啊,下星期开始到尼斯(nice)去住一段日子吧”然后提一个空荡荡的Lancel的箱包和美国运通信用金卡就走人这么简单。有太多的因素让人对搬迁望而怯步,因此就有人在蒙彼利耶这个弹丸之地一呆就是四、五年,无数的留学生流水一般来了又走了,但只有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蹒跚地走过科梅底广场的人来人往……
  这个他不是我,是我后来认识的一个骨灰级的留学生。他的事迹后来渐渐成了中国人中的一个传说。传说多种多样,很多人都认为自己的故事是传说,传得多了就不真实,甚至于自己都宁愿相信传说,而不是自己。
  我的传说是从我的搬家旅行开始的。
  什么是搬家旅行呢?为什么不是毕业旅行,修学旅行,会社旅行呢?
  以下的叙述充满了我的疲惫,在间隔了3年之久的今天,我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我当时的疲惫和无助。甚至连重新回想一下把他们付诸于键盘都感受到了记忆不愿回归的空间内的丝丝凉意。那是我个人的事,百分之百,个人的事,因此不愿沾染我疲惫的读者,请跳过不看。
  2001年复活节从伦敦回到巴黎,我就决定搬到尼斯去。那里有我所就读的设计学校的分校,有阳光和海滩,和一个美丽的名字,Nice——有一天,在巴黎十一区的学校总部上课时,从电脑上看到尼斯蓝蓝的海岸线,照片上那边分部的同学好像比巴黎的同学幸福洋溢的样子。于是这个搬家旅行就这么决定了。
  主要还是为了经济一点。从巴黎到尼斯,先是要乘TGV到马赛,然后转普通列车。大约五个多小时,单程车票差不多400法郎。我于是低估了自己的聪明,高估了自己对于突发事件的应对能力。就那样拎着三分之一的行李到尼斯去。觉得三天找到房子放下部分行李然后再回巴黎托运剩下的行李就OK了,如此省下一趟往返车票不是很好吗?
  然而……
  在法国要更换城市要做两件最基本的事,第一是在你想要驻扎的城市找到你要念的学校并注册,同时在当地找到住房。缺一件作为留学生来说就像是飘零的落叶一样:没有注册学校在当地就不容易找到住房,没有住房证明和学生证就不能到市政府申请一年居留证(Carte de Séjour),没有一年的居留就没办法申请住房津贴,没有住房津贴很多人就生活不下去(住房津贴相当于房屋租金的一半)……另外,社会保险(Sécurité Social),安装座机电话,上互联网,买交通年票,办理学生休闲优惠卡(pass culture),更换开户银行,暑假到了办临时打工卡,统统需要无数的证件(papier),于是大家在这个米诺斯迷宫一样的现实中变得面目全非,无所不用其极。
  我的具体程序就是:和租给我房子的亲戚打招呼,说巴黎的房子住到六月底就不住了;然后打包我的行李,能扔的都扔,舍不得的又带不走的寄放到朋友家;提前15天订TGV车票,这样就可以有25%的折扣;再买两张行李票(Bon Pagage),打电话给Sernam(附着于法国国铁的搬运公司),让他们哪天哪天来搬行李,又哪天哪天送到尼斯车站的行李保管处(Consign);然后给尼斯的几家学生公寓打电话,和管理员定下约会看房子。一切就绪就出发了。
  从马塞到尼斯的列车,断断续续一直紧贴着海岸线行驶,蔚蓝海岸的风景算是相当的美。我那时候第一次到法国的南部,所以看到地中海和棕榈树时的感触应该是相当之大。出了尼斯站就乘15路公车盘旋上山,住在可以鸟瞰尼斯全貌的山顶青年旅馆。花园很大,有小鹿的石雕和游泳池,相当的安静。一年后和大场崇来的时候,隔壁喝多了的德国小伙子在院子里大喊:有没有人和我去安提布(Antibe)!——相当无聊的地方,却很有激情的小伙子。
  傍晚我把腿跷在晾椅上看游泳池的时候,一个中国人走过来和我讲法文:你是中国人么?是中国人的话,能讲中文么?——哈哈,中国人当然能讲中文!他叫老孙,山东淄博人,从第戎(Dijon)来的,把他的情况总结一下,算是打工旅行。
  世上真的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旅行都有。

  从尼斯到蒙彼利耶

  第二天早起吃免费早餐,同桌的是一位颇有风度的英国老太太和两个美国女高中生,老孙和我。老太太讲一口不错的法文,说是一年中总要来南部住上一阵子。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地喜欢。
  英国人就是对蔚蓝海岸情有独钟,当年就是因为发现了还是渔村的戛纳而大兴土木,弄得现在戛纳寸土寸金,金棕榈奖的五月想凑热闹的穷人只好睡帐篷。
  不过年过六旬的老太太还住青年旅馆,我觉得英国人的确非常地有个性。相反,两个美国女高中生玛丽和恺悌二人组却是重磅炸弹,出人意料地漂亮。一个眼神咄咄逼人,脸形从侧面看就像早年间娜塔莎?金斯基的《豹妹》刚刚开始变形的轮廓,前额向后收缩,下边是一对蓝眼睛和完美的翘鼻子;另一个有点害羞,却好奇心很强的女孩,不显眼却别有一番风味的女孩——我的宿命中总是和这样的女孩有缘。好不容易在法国碰到英语语系的人,我发现我的英文还不算忘得太快。
  饭后下山看房子,老孙说陪我一齐去,我说好。
  先是在著名得有点让人厌烦的英格兰散步大道(Promenade des Anglaises)溜达一下,就步行到建在另一个街区的公寓去。从海岸走十几分钟就到了,算是地点相当的好。但是等到进门一看,才发现是没有家具的。“不是说附家具的么?”我掏出介绍小册子给中介大婶看。“这个呀,已经租完了呀!”她缩一缩颈子,嘴里发出爆破音。表示就是这样子我也没办法——在尼斯这种地方有房子不怕租不出去,完全出租方市场;而且,价格也比手册上贵将近300法郎,而且,一定要住房担保。
  “什么?”我傻了。担保,就是要在法国找一个愿意在我付不出房租的情况下愿意为我无条件付房租的人。而且,这个人的工资至少是我月租金的四倍,表示有经济实力为被担保人付不出房租的时候付这笔款子。我脑子里转了一下,不像能有人给我做这个担保。
  “或者,你一次性付清一年的房租也可以。”大婶鼓励我说。
  我说考虑一下就和老孙退出去了。下午又看两家,情况完全一样,一个担保扼杀了我在尼斯驻青年公寓的可能性。
  学校的结果也一样。尼斯大学的语言学院本年度的额度已满。秘书处的红发中年女人非常不耐烦地回答我。我和老孙在大学咖啡厅喝着咖啡,吃牛角面包当午餐。望着学生们出出进进,邻座不时有笑声传来,这情景,和我第一天在普瓦捷大学餐厅吃饭时一模一样。应该是相当祥和的下午茶时间,却好像有非常紊乱的气流包裹着我,挤压着我,告诉我说:你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
  我明确地告诉老孙,明天再玩一天,等行李到了,我就到蒙彼利耶去。
  “你怎么打算?”我问他。
  “没的选择,我也去。”他双手一摊——他目前不但没有固定住处,也没有注册学校,也没有钱。
  当天晚上,我们到小店里买了烤鸡,到超市买了啤酒,面包,苹果。就坐在青年旅馆游泳池旁的晒椅上,望着夕阳吃鸡喝酒。远方翠绿的山峦里的不知名的鸟不停地鸣叫着。南法的天空竟然呈现出不可思议的颜色。
  第三天,老孙去摩纳哥,我自己一个人逛老城区,逛着逛着就没了兴致,到车站办了行李转运手续,到麦当劳吃了汉堡,又买了两个特价起司汉堡带回去。一问之下, 老孙果然一天都吃面包——他常常不吃东西。就把汉堡送给他。但在摩纳哥却花五十法郎买了一顶F1的太阳帽,说他这辈子不好什么,就喜欢看赛车。
  “喜欢冰火佳人么?”我问。
  “什么?”他瞪大了双眼。他比我大一岁,还是处男。
  从尼斯站登上往蒙彼利耶方向的火车的时候,碰到一对从上海来的夫妻,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男的穿着Polo衫,带着金丝眼镜,寸头,非常干练的样子;女的个头纤细,看上去很温顺的性格。由于是包厢,只有我们四个人,所以就聊起来。一会儿男的就开始抱怨尼斯站的售票员弄错了他们的票。他们要买头等舱结果别人给了二等的。换票的时候好像发生了小的争执。
  “我真想跟她说你知道我一个月赚的顶你一年的工资!……”男的显然财大气粗。
  “我的卡每年至少存两万美金!她一个小小的……”他越说越激动。
  “别说了,消消气。”太太在旁边劝。
  “对呀,法国人就是这样,特农民!”我一般是很高兴看到中国游客和法国人争执占上风的情形,至少扬国威嘛!谦虚礼让和据理力争根本就是无法重合的平行线。
  但是这一次,看到男人的抒怀,我的呼吸渐渐不畅快起来。一对让人感觉很好的夫妻,法国的公务人员也的确有一部分让人很火起,但是下意识地觉得如果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老板一定会让我受不了。林林总总,说不清楚。有时候如果发觉理性上应该偏向的一边也不是什么完美的正义,道义上就会产生出无所适从的遗憾。当时就是这样。
  “我当时说,我们就是要座头等!不用退票了,我们从新买过!”听男的如此说,我意识到我和老孙错上了头等舱——我们当然买的二等,哈哈。于是就这样一直乘到戛纳,上海夫妇下车。
  “祝你们愉快!”男的说。
  “欢迎到上海来玩!”女的和我轻轻握了握手。我脑海里浮现出她在上海某某花园的高级住宅一个人默默在天台上浇花的影子,身后的套间里有一个很难搞的丈夫。
  “当时真应该给她我的电话……”我事后悠悠地说。老孙在旁边坏笑起来。
  “他们在巴黎住的丽池(Ritz)饭店喏!”我又说。
  “是间什么饭店?”老孙不以为然地问。
  “可可?夏奈尔死在那里。”我说。

  蒙彼利耶攻坚战

  到达蒙彼利耶已经是下午了,站台上正在施工,电锯声音弄得非常地响。初印象并不好。
  但是,出站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没有任何缘由地喜欢。
  充沛的阳光下蓝色的有燕子图案的轻轨电车叮叮当当地穿过商店街和住宅区,轨道两旁种着棕榈树;中心广场上有流浪艺人卖艺和出售软糖的摊子,两侧摆满了露天咖啡座,座上客带着太阳镜啜着冷饮看路人,路人也斜着眼回敬;市中心建有歌剧院和如同金字塔般巍然而立的Ibis饭店。人们一幅安居乐业的样子,从穿着,走路的速率,乱射的眼神,感觉上是很年轻化的城市。
  我和老孙这一次投宿在秘鲁公园(Parc Péru)旁边的小旅馆里,旅馆拐角就是一家女生宿舍(Foyer de fille),偶尔就有亚洲的女孩在窗前一闪而过,手里拎着Monoprix超市的塑胶带。
  晚上我给老孙讲了几个女孩的事,老孙就感慨说在这样的夜晚和这样的床上,难免会想那样的事,身边真是太缺女孩了!我说了几句鼓励他的话,然后闭上眼默默地想:明天,语言学院应该有很多日本女孩吧。
  果然是这样。
  我在蒙彼利耶碰到的第一个女孩就是日本人,叫做masako,大概汉字写作“雅子”什么的吧。那样的话,就和日本太子妃同名。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眯眯眼的感觉相当好的女生。我和老孙问他去语言学院的路,她就领我们一起走。
  “不乘公车么?”我边走边问,老孙远远地跟在后面。
  “嗯,步行的话,二十分钟左右,也不算很远。”她讲法语时也轻轻点着头。
  “喜欢走路?”我用日语问。
  “出于经济上的考虑啦!”她爽快地说。
  没问我为什么会讲这句日文。这一点和我日后遇到的全都不同——她们有的拍着手,半真半假地说:“好棒!帅极了!”;有的目光定定地盯着我问:“谁教你的呢?”;大部分则是:“明为什么会讲日文呢?”
  ……
  雅子的脸,到今天都有点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天她自己迟到,却把我们送到了学校秘书处,然后说声“在这里报名呦!”就走掉了。
  只依稀记得她穿一件淡蓝色的像枕头套一样的夏衫,光着脚穿着木质凉鞋。
  因为是一大早,秘书处没什么人排队。况且,遇到雅子这件事使我坚定了某种信念,再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说报名就报名。接待我的是叫爱多利娜的官腔十足的女孩,她的猫一大早就躺在复印机上睡觉。蒙彼利耶大学语言学院的学费要一万一千法郎,比我在普瓦捷时的学费贵整整一倍,我边和秘书女孩说笑边故作潇洒地掏出法国农业银行的支票本写了支票。老孙嫌贵,对我说听说图卢兹(Toulouse)只要五千法郎,所以准备到那里去看看,中午就走。陪了我这一路,看他要走还有点伤感,于是就请他到大学咖啡厅喝咖啡,吃牛角面包,然后握手道别。以后再没见过面。
  老孙走后,我在车站旁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然后出去找房子。
  之后两天中问了目力所及的所有房屋中介,结果和在尼斯时一样,需要有人担保;也打了所有知道的学生公寓的电话,连秘鲁公园旁那家都打了,回答说只给女生住,我急不择言地说,我行么?——看来自己真的是急昏了头。晚上,我躺在床上苦思,窗外流浪汉们喝醉了酒,大声地唱歌,狗也彼此追逐撕咬——他们是不需要住房的,当然也不用什么担保。我慢慢地踱到科梅底广场(Place de la édie)去,吹着晚风,喝鲜榨西柚汁,听乐队演奏。在萨克丝风的乐曲声中,几乎掉下泪来。
  眼泪很多,并不仅仅是我的。事后很久我才知道:
  都留靖士和可奈子住在Hotel des arts将近一个月,因为找不到住房;
  大场崇住在家居公寓(Famille d'acceuille ),被恶房东敲4000法郎一个月,为此半年受穷;
  真理子住Hotel de merce一个月,由于没有担保,天天以泪洗面;
  2003年蒙市学生数量激增20%,无数人注册了学校却没有住房,为此有人在校园里搭建起纸板房居住以示抗议;
  大批中国学生配对同居,以解决无房和换取高额的房屋津贴……
  有南京一女孩住到郊外,被阿拉伯人入室抢劫,轮奸,反锁,最后被迫跳楼求救,双腿骨折回国……
  这些都是发生在我的身边,发生在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