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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胜利-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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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想放大声音吵醒邬谚,但又怕被修理,杭尚伶没办法的压低音量:“阿妙,你过来。”

方葵妙疑惑的走近。

“喏,”杭尚伶将一堆文件交给她,“这是你要的东西,然后,”她又抱起另一堆,“这个麻烦你帮我拿到体育馆给活动组的组长好吗?就是年纪轻轻,头却快秃了的那个家伙。”

方葵妙点点头,本来要离开了,却在不放心的看了看邬谚后,靠近杭尚伶低声道:“学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传话给阿谚?”

“要我传什么?肉麻情话我可不传。”杭尚伶先说了。

“不是啦,是邬爸爸说今天晚上要加班,他要我告诉阿谚最晚九点前要过去,我怕等会儿就遇不到他了,所以……”

“我知道了,”杭尚伶先记下,接着突然好奇的问.“阿妙,我知道邬谚最近很忙,所以常见不到人,可你呢?你也在忙什么吗?怎么很少见到你跟在他身边?”

方葵妙眨眨眼,她本来不想说的,因为这是她准备给邬谚的惊喜,可反正邬谚在睡觉,她瞄瞄显然睡得很熟的男人,然后才贴近杭尚伶道:“学姐,我最近很认真喔。”

她小小的脸蛋上是掩不住的兴奋。“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念书,虽然念书很痛苦,”她承认,“不过我有把握这次的统计会考得很好喔,我这次一定可以考及格!”

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再看她眼下不输邬谚的黑眼圈,杭尚伶拍拍她的头。“怎么突然这么拚啊?”

阿妙的脸上带了点羞涩。“学姐,”她说:“我一直在想,要怎样才可以比较配得上阿谚,如果我成绩好一些,平常的表现好一些,那么别人应该就比较不会说闲话了吧?”

“说闲话?”杭尚伶皱起眉,“你听到别人说什么闲话了吗?”

“没有啦,”阿妙双手抱着文件,手不能动,只得大力的摇着头。“没有什么闲话,是我自己想让自己的表现好一点……”

杭尚伶才不信,“阿妙——”

“学姐,”方葵妙故意转开话题:“你也知道我成绩不好,下礼拜我们统计要考平时考,教授说那次的成绩要当我们这学期的平时成绩,他之前曾跟我说过喔,他说只要我平时成绩有及格,就不当我,所以,”她很有决心的点头,“我从上礼拜就一直很努力的念书,我想我这次应该会及格,如果我及格了,邬谚应该会很高兴吧?”她偏着头笑,那笑里满是情意。

杭尚伶摇摇头,抑住一声叹,她淡笑道:“那祝你考试顺利喽。”

“谢谢学姐!”方葵妙咧开嘴露出个灿烂的笑,“那我先走了喔。”

抱着文件往门口走,方葵妙差点撞到门旁的柱子,险险修正行进路线,她喃喃道:“最近可不能撞到东西,一撞到,那些硬塞进脑子里的一定会全不见了。”

看着她的背影,杭尚伶慢慢踱到邬谚旁边,嘴里半自语的喃:“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上你?”

沙发上像是熟睡的人儿传出了一声不甚甘愿的回答:

“因为她笨。”

天色渐暗,邬谚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万家灯火,闻着家家户户飘出的饭菜香,肚里便也呼应的打起饿鼓。

推开家门,抬头见到漆黑的屋内,这才想到今晚父亲与母亲有事不在,肚子虽然饿了,但累积了数天的疲累让他只想好好窝到床上睡上一觉,吃饭的事,就等睡饱后再说吧。

拖着脚步回到房间,他碰的一声倒向床,眼才堪堪闭上,神智便已陷入昏迷之中。

半睡半醒间,一直有种细微的声音干扰着他,他隐隐知道是什么,却抗拒着不想起床,拉起被子盖住头,他试着让自己入睡。

这样的坚持只持续了五分钟,大声的吐出一口气,他将被子掀开,移步下床。

走到衣橱前,呼的一声打开门。

木制衣橱里,各式衣服下,蜷着一只哭泣的小猫,邬谚伸手将猫拎起,顺手往床上一丢。

一百四十八公分的小猫习惯性的钻进被子里,呜呜的哭声由被里闷闷的传出。

“又怎么啦?阿妙。”坐到床边,邬谚累极的问。

“阿、阿谚……”小小的圆脸由被里探出,黑如夜里湖水的眼,凄凄惨惨的望着他,“我为什么这么笨呢?”

“你要我怎么回答?”邬谚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为什么这么笨!”没有理会邬谚,方葵妙哽咽的声音里满是挫败。“为什么我这么笨、这么笨!”她一面说着一面以手握拳,大力的打着自己的头。

“你做什么啊?!”邬谚这时才警觉的抓住她的手,“阿妙,你别闹了,到底怎么了?”

方葵妙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她几次想将心里的感觉说出,却又觉得找不到言语表达,气得又要拿手打自己,偏手又被邬谚给握住了,满心的挫折无法发泄,她气得拿头撞邬谚的肩。

邬谚连忙将她整个人压进怀里,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他安抚的在她耳边低声道:“阿妙,别这样,我在你身边,什么事我都可以解决的,你别急、别气,慢慢说好吗?”

阿妙咬他。

邬谚仅眉微微一皱,低沉的声音仍旧在她耳边诱哄、安抚。

过了好一会儿,方葵妙绷得紧紧的身体才慢慢松懈下来,将头埋在邬谚颈间,十分混乱的吐露自己的心情。

邬谚整理过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统计平时考只拿到八分,全班只有一个人成绩比她低,那个人考试当天没到。

想起那天在系办里她所说的话,想起她那天的神情,邬谚轻叹口气,无法安慰她什么,只有不断抚着她柔软的卷发。

“为什么我已经这么认真了,还是考不好?”她兀自叨叨絮絮的:“我每天读好几个小时的书,我觉得我可以考得很好的,可为什么看到考卷时,我还是脑袋一片空白?为什么我背下来的东西还是忘光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哽咽的喃:“我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就不能聪明一点?”

“你这样就很好了,”邬谚低声道:“你书念得不好,可是你很体贴、很乖、很听话,虽然常有人会欺负你,可是你不会记仇,你总是很努力的付出一切,就算撞得满头包也不在意。你很单纯,所以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他像是有感而发,“所以你不要变聪明,就算变聪明了,也请你还是像现在的你一样好吗?”他亲亲她的额,“不要变成自私自利讨人厌的家伙……”

“阿谚,”方葵妙的泪停了,“你怎么了吗?”

像是现在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邬谚掩饰的咳了咳:“没事,只是公司里有些烦人事,”他将她的头抬起,用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那,去洗洗脸吧。”

知道自己现一定一脸的眼泪鼻涕,方葵妙不好意思的笑笑,从他怀里挣开,往化妆室走去,走没两步却又回头。“阿谚,”她很认真的看着他,“我其实并不想变得聪明,我只想变成你喜欢的人。”

“傻瓜。”他说。

望着她走出房门的背影,邬谚原本坐在床边的身子往后一躺,抬起手压着心窝,语意不明的喃喃:“不妙,真的不妙了……”

由浴室里出来后,方葵妙想起邬妈妈和邬爸爸今晚不在,因为不知道邬谚吃过了没,所以她干脆到厨房弄了三明治,再泡壶花茶,端着食物走进邬谚房间,她看着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背影,不知怎地有些不敢唤他。

食盘放在桌上时撞出了些许声响,邬谚因此而回过身来;看见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方葵妙惊讶的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我不常抽。”邬谚半倚着桌子,手上的烟飘着淡淡的白色烟雾。

方葵妙走近他,好奇的拿起桌上的烟盒,白色的烟盒上有着烫金的英文字,她将盒子打开,凑上前闻,“恶……”扮个鬼脸,她吐了吐舌。

邬谚被她逗笑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除了窗户外透进的晕黄光线外,便只有香烟上的那一点火光,方葵妙站在邬谚身侧,手玩着烟盒,低头不语。

邬谚也不开口,他的脸隐着暗里,思绪又隐在飘荡的白色烟雾后,让人觉得无法捉摸。

“阿谚,”方葵妙的声音细细软软的,“你心情不好吗?”

“不,”邬谚看着冉冉而升的烟,“只是有点累了。”

“阿谚,”方葵妙看着手上的烟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旁的人说:“你太聪明了,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要做的事就很多,很多人都需要你,所以你就会很累。”她以自己的逻辑说着。

“我其实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聪明,”她小小声的说:“因为看你很累,我心里就会很难过,可是我又没办法帮上忙,我好希望可以做些什么让你好过一些,偏偏又想不出来自己可以做什么,所以,”她偏头看他,“你可不可以帮我想,帮我想想我能为你做什么?”

女人一谈感情就好象变得天下无敌。邬谚抬手撑住额,嘴角忍俊不住的扬起,“我真是败给你了……”

熄了烟,邬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他说。

方葵妙乖巧的走进他分立的两腿间。

邬谚抱住她,下颚靠在她肩上,“公司里的新企画进行得并不顺利,企画组的几个老鸟彼此有心结,又觉得我年纪太轻……”他说了些最近让他觉得心烦的事。

两手环在他腰际,方葵妙静静的听,邬谚说的很多话她都听不懂,不过她觉得她似乎不需要懂,她所要做的,就只是抱着他罢了。

他说了很多自己原本并不打算说的事,直到耳边听到楼下大门开启的声音,他才停住。

“邬爸爸他们回来了。”侧耳听了一会儿后,方葵妙道。

“嗯,”邬谚站起身,走向房门边开了灯,灯一亮,好象方才的亲密也消失了不少,眼恰好看到桌上的三明治,他随手拿了块入口,“我都忘记我饿了。”他半自语的说。

“阿谚,”这会儿换方葵妙倚在桌边看他,“你今天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呢?”

“嗯……大概是因为你抱起来很舒服吧。”邬谚一面说一面走出房去,“妈,”他朝楼下喊:“有什么吃的吗?”

“抱起来舒服?”方葵妙的八字眉疑惑的纠起,她伸手戳了戳白己的肚子,“是因为我肉肉多的关系吗?”

那么再把肉肉养多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邬妈妈,”她跟着邬谚走到楼梯间,“我也要吃……”

方葵妙这一阵子心情很好。

好得连走在路上都忍不住想哼歌,而能让她的心情有这么大变化的,自然非邬谚莫属。

对于自己的脑袋,她已经想开啦,她明白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对于该念的科目,她还是很认真的念,只是对结果,她不再那么在乎了。

邬谚公司的事似乎也慢慢步上轨道,所以最近比较少见他忙得昏天暗地的。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邬谚对她的态度变了。很难确切的形容其中的变化,并不是他真的将她当情人看,或是他对她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只是一些很细微的地方,有时甚至只是他看她时的眼神……哎,她不知怎么说啦,总之,她觉得邬谚——

或许有一点点……喜欢她。

一想到此,她不觉停下步伐,站在路中间就这么傻傻的笑了起来。

当然这样的情形很诡异,因而也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方葵妙一点也没发觉别人的目光,她拎着两桶油漆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朝目的地前进。

又是黄昏时候,天边仅剩半颗火轮子,橙黄的天愈来愈红,再过不久,便会转紫、转蓝,最后转成了暗。

这样的黄昏景象,方葵妙最近常常看到,因为校庆园游会就要开始了。企管系准备的鬼屋也已经到了完成阶段,她常陪邬谚留下来帮忙,所以已经习惯在校园里看到日落月升。

唯一让她比较不习惯的,就是一到黄昏就渐渐多起来的情侣。避开一对草地上相拥的情人,再闪过一对陷于热吻中的爱侣,她有些尴尬的想。

继续往系上走去,她带着期待的想起即将到来的园游会。

不知道邬谚还记不记得,在她还是个孩子时,他曾答应带她去逛园游会,后来她就到国外去了,这个约定一直没有实现。

不过现在有机会啦,她很开心的想着,或许她等会儿可以问问邬谚,园游会那天,他——

突然撞上了什么打断了她的思绪,方葵妙退后了两步才稳住,手上的两桶红漆也危险的晃了晃。

她头还没抬起就先本能的道歉,然后才看清自己撞到了谁。“学、学长……”她结结巴巴的,人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学妹!”来人眼惊喜的亮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一个女孩子提这个太重了,来,我帮你。”说着不由分说的便将油漆自她手上抢走。

“呃……不、不用了……”拒绝的话才说出口,手上的东西早不见了,两个学长一左一右夹包住她,让她觉得像快被两座山压住了似的,她再一次尝试道:“我可以自己——”

“这要拿去哪里?”甲学长直接截断她的话。

“系办。”她不假思索的回,然后才为时以晚的道:“学长,我可以——”

甲乙学长迳自跨步往系办去,方葵妙只得跨步朝前追。

一行三人的奇怪组合沉默的走在中庭上,甲学长又极为突兀的开口:“学妹,上次我曾问你的那个,你的回答还是没变吗?”

方葵妙咬住唇,点点头。

甲学长猛地停住脚,旋过身,脸看来有点凶狠。“你确定吗?”

乙学长忙在一旁当和事老:“学妹,他这个人很好的,只是人看来凶了点,是标准的面恶心善,你别怕他。”

阿妙摇摇头,“学长,”她怯怯的道,“我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我喜欢你,就算你有喜欢的人我还是喜欢你。”甲学长很执着的说。

对阿妙来说,她一直很难相信有人会喜欢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后来才发现不是,她很感谢学长的心意,可她心里只有邬谚……

“我……”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杭学姐建议她狠狠骂学长一顿,让他死了心,可是她做不到,被伤害的感觉是很痛苦的,她实在没办法……

“学妹,”乙学长在旁边帮口:“被爱比爱人幸福,这个大家都嘛知道,你就放弃那个你喜欢的人,改喜欢上阿雄嘛,他真的是个好人——”

“我——”被两个人包夹住,让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方葵妙觉得头都快晕了,“学长,我不能——”

这边的人正在努力拒绝,那边的人却浑然不觉。

邬谚忙着手头上的事,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扬声问:“红漆呢?不是有人去拿了吗?”

双手搭在窗边的某同学突地兴味十足的说:

“红漆上不来了。”

“什么?”

几十个人全往窗边挤,邬谚没办法的看着这群爱凑热闹的家伙,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他踱向窗边。

“怎么了?”

“小学妹被缠住了。”不知哪个人开口道。

听到大伙儿对阿妙的昵称,邬谚眉纠起,拨开挡住他视线的家伙,低头朝下望。

由系办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中庭,居高临下的优势,让邬谚可以清楚看到阿妙正被两个男人纠缠着,甩脱不开。

“怎么回事?”他问。

“小学妹的追求者啦,”某同学回,“你这个保护者都不知道吗?企管系四年级里觊觎她的还不少咧,不过敢放胆追的,好象只有楼下那个方吉雄。听说他被拒绝好几次了,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小学妹心又软,我看那个方吉雄总有一天会成功。”他话里夹了点嫉妒。

邬谚并不惊讶,像阿妙这种很能勾动男人保护欲的女子,到现在才有人敢放胆追她,已经算难得了,看在这男人够有勇气的份上,就放他过关吧。

心里这么想,脚却不由自主的往门口行去。

“怎么?下去援救小学妹啊?”有人开口道。

“去把那两罐红漆拿上来啦!总不能为了楼下那对爱情鸟,事情就搁着不做吧?”他微带讽意的说。

他并不在意有人追求阿妙,反正阿妙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不,他的意思是,反正他对阿妙并不真的有那种意思,所以若是有人能转移阿妙对他的崇拜心理,那倒也不错——

一下楼走进中庭,正好看到那像只黑猩猩的家伙手正紧抓着阿妙的臂膀不放,OK,他可以忍——不,接受追求者的存在,但起码也得是个人吧?

他以不必要的严苛态度评论着。

“阿谚,”与甲学长怎么说也说不通的方葵妙见到救星来到,明显的松了口气,“学长他——”突然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尴尬的停住。

“邬谚。”甲学长畏缩了一下,但又鼓起勇气挺起肩膀,“这不关你的事。”

“本来是不关我的事,”他慢吞吞的说:“问题是你把系上要用的红漆扣着是什么意思?”

甲乙学长对看一眼后,极有默契的将手上的漆桶往地上一放。

邬谚抚了抚下巴,想了一会儿——

“我们的油漆工呢?”

“这——”甲学长看了看掌中的小学妹,怎么也不想放手,好不容易才堵住她,让她跑了,下次就不知有没有这么容易抓到她了,何况,他总觉得自己只要再磨下去,小学妹会答应他的……

“阿雄,我们等下次好了,”乙学长凑到同学耳边道:“邬谚不好惹呢。”

很难想象两个长得虎背熊腰的家伙会害怕看来斯斯文文的邬谚,方葵妙像完全忘了自己的状况,好奇的眼来回的看着学长和阿谚。

“我在等。”双手环胸的邬谚不耐的说。

甲同学一颤,但却为了赌一口气,咬牙硬撑道:

“邬谚,我可不怕你,这是我跟小学妹之间的事,不相关的人没资格说话。”

邬谚的眼微微眯起,他突地拉过方葵妙,左手覆在她脑后,右手抬起她的颚,低头对准她的唇就是一个吻。

所有的人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邬谚吻方葵妙?企管系的天才在吻本校创系以来最笨的学生?

直到短暂的吻结束,全场还没有人能够说得出话来。

“现在我有资格说话了吗?”邬谚神情冷静的对着甲学长道。

甲学长茫然的点头。

“OK,从现在开始,除非经过我的同意,否则别碰我的人,懂了吗?”他镜后的眼冷肃得吓人。

又是茫然的点头。

拉着显然呆成木头的方葵妙往系大楼的入口走,走了两步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记得把两罐红漆送到系办。”他交代。

两颗头再次茫然的点着。

“马上。”邬谚说。

甲乙学长吓得一人抓起一罐油漆,一溜烟的往入口冲。

无视交头接耳的众人,邬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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