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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胜利-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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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啦!”

熟悉的男声响在她耳际,方葵妙半睡半醒的随意应了声,手习惯的移到领际,轻解开格子睡衣的第一颗钮扣。

然后手一顿,浓浓的睫扇了两扇。

她好象听见邬谚的声音……

许久不见的笑脸出现在视界,方葵妙呆视着他,半晌,才冒出一声尖叫:

“阿谚!”

“早安,”邬谚由床边站起身,眼不小心由她半开的领口窥见她胸前的圆润,颊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他略偏过身,“快起来吧,你第一堂有课不是吗?”

本能的点了两下头后,方葵妙才察觉不对的问:“阿谚,你……怎么会在这?我妈呢?你——”不生我气了?

她吞下最后一句。

邬谚将母亲写的纸条拿给她,“我先下去了。”待在这带着淡淡香气,又十分女性化的房间,邬谚还真有些不自在。

他要走了吗?

手里捏着纸条,方葵妙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回头看了邬妈妈的纸条,想到邬谚虽然不想看到她,却仍来叫她起床,她心里便浮起了些许愧疚;但一想到这是几日来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心里又偷偷的有些欣喜。

换好了衣服,她慢慢的下了楼,阑珊的表情在见到坐在客厅里的邬谚时,突地一扫而空。

“你……你还在?”她的声音惊喜的颤抖。

还以为他尽责唤她起床后,便离开了呢。

她真这么讨厌他吗?

邬谚苦苦一笑,点了点头。

“你……”她圆圆的眼里带着试探,“吃过了没?要不要一起吃?”

邬谚又点了点头,神情略显僵硬,看着阿妙待他的局促与生疏,让他觉得很不习惯。

她一直是最依赖他的,但他却从来不觉得这样的依赖有什么好,直到现在失去了,他才开始怀念……

怀念她从前一见到他时那由心底散发出来的灿烂笑颜,怀念她粘着他、依恃着他的模样,怀念她所曾给予他的最单纯的信赖。

背对着他,方葵妙仍能感受到邬谚专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抖着手将简单的早餐准备好,再倒了两杯柳橙汁,转过身,她将食物放到餐桌上。

邬谚走到桌边坐下,那位置就在阿妙旁边,就见她微微一颤,藉拿东西的动作避开了他。

邬谚只觉整个人像被什么给拉紧了,心脏一缩,嘴里也泛起苦涩的滋味。

他从来没想到阿妙居然会有害怕他、不愿接近他的一天……

阿妙则缩在一旁,整个人畏畏怯怯的,怕的是自己惹他不开心,好不容易又能距他这么近,如果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别吵到他,或许,他会再让她留在他身边;这一次,她不会再总是麻烦他、依赖他了,她会坚强起来,她会让自己更乖巧、更安静、更听话,这样,是不是就能留在他身边了?

两人视线相触,唇上的笑都带着试探,不同的心里却怀抱着相同的心事,只要说开了,只要有人鼓起勇气表白了,接下来的大概就会是幸福吧?

但两人都太为对方着想,太怕伤害对方,于是,没有人开口,相触的视线分开,唇上的笑意转淡,幸福,还如影儿般朦胧……

窗外阳光明亮而温暖,室内,情感却暧昧不清……

“现在是怎么回事?”

明天就是园游会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已大势底定,杭尚伶坐在系办,人由窗口朝下望。

“怎么了?”

舒人杰走到她身旁,一面好奇的往下探,一面问。

“他们两个啊。”杭尚伶比了比中庭。

中庭的长廊上,大伙正搭建着明天园游会要上场的鬼屋,邬谚人在东边与人商量相关事宜,方葵妙人在西边帮人搭着黑布,两人间的距离大概有两百公尺。

“嗯……”舒人杰抚着下巴,“很诡异吧?”

“搞不懂他们在搞什么……”杭尚伶喃喃。

比起前阵子像犯了躁郁症的模样,现在的邬谚正常多了,只是他和方葵妙之间突然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两人像是对彼此都怀抱着情感,又不知对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于是相处起来便份外僵硬有礼,看来像极了一对离了婚却又萌生复合之意的夫妻。

一开始,发觉邬谚也会有尴尬、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让看戏的杭尚伶觉得挺乐的,可同样的戏看久了也会腻呀。

“不能让他们再这样下去了……”她自言自语的说。

“想个法子吧,让他们两个早点把事情谈开,否则再看他们那副别别扭扭(奇*书*网。整*理*提*供)的样,我真的要受不了了。”舒人杰也在一旁抱怨。

杭尚伶若所有思的看着楼下。

“喂,你说要怎样才可以让他们互诉衷曲?看是要酒后吐心声,还是放点春药让他们上床滚?”

“不好吧?”舒人杰眉头皱成一团,“要真这么做,我们准会被邬谚杀了。”

“真麻烦!”杭尚伶烦躁的一踢桌子,“干脆把他们关起来,没谈开就不放他们出来好了!”

舒人杰一阵沉默,然后狭长的眼望向杭尚伶。

杭尚伶与他四眼相对。

“要把他们关在哪?”两人突然异口同声的说。

“只有我们两个恐怕办不好,多找几个人帮忙好了。”杭尚伶小巧的脸蛋放出兴奋的光,“我有个计画……”

夜如黑绒布似的,弯弯的月悬在其上,冷冷淡淡的月辉轻洒而下,让深锁的夜添了几分寂寥。

方葵妙站在窗前,圆圆的眼望着对面暗沉沉的房间,想起那房间的主人,嘴里不知不觉的溢出叹息。

明天就是园游会了。

想起十年前她与邬谚见的最后一面,想起那个夜里两个人的对话,方葵妙对明天的园游会便起了惆怅之心。

十年前,邬谚曾答应要带她去园游会玩的,但她因被送出国,所以没办法达成心愿;当她知道学校校庆有园游会时,她以为这是个圆她儿时梦的机会,怎么知道……

哎,明天阿谚会想和她在一起吗?他还会记得从前曾答应她的事吗?

不可能的。

她不抱希望的想。

站起房门口的方母担心的看着女儿。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母亲,她脾气不好,又没什么耐性,但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女儿好啊。

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可看女儿持续了好一阵子的心情低落,身为母亲的她也免不了挂心。因为阿妙虽然不大聪明,但或许因为她天生单纯又不爱多想什么,所以常是带个笑脸,难得看她忧忧郁郁,就算要笑,也像心里摆着什么事似的笑不开怀。

或许,她该跟她谈谈吧?

“阿妙。”方母唤道。

方葵妙转过身,见到母亲站在门口,她勉强的扬扬嘴角,“妈。”

“你怎么了?”方母走向前,“还在气妈那天给邬谚难堪?”

方葵妙摇摇头,“不,我只是不懂……”她有些迟疑。

拉着女儿在床边坐下,方母拍拍她的手道:“你有话就说吧,我们很少有机会这样谈话不是吗?”她忽有所感的一叹,“把你送到国外是觉得这样对你比较好,可这么做却似乎让我们母女显得很生疏。有时候我觉得,你邬妈妈或许还比较像你的母亲。”

“妈……”方葵妙呐呐不知该说些什么。

“妈性子比较硬,你爸又过世得早,我总觉得我该坚强点,该挑起他的担子。我的确也比较喜欢在外头工作,胜于待在家里做家庭主妇,不过我毕竟是你妈啊,有些事你还是可以跟我说的。”方母鼓励道。

“妈,”方葵妙鼓起勇气道:“我不懂阿谚有什么不好,”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我不懂你为什么讨厌他。”

“我怎么会讨厌他呢?”方母好笑道。“我也算看着他长大,加上这孩子又聪明,做事的手段与方法也不错,说实话,我是很欣赏他的。”

方葵妙脸上满是迷惑。

“不过欣赏归欣赏,我可不想让他当我的女婿。”方母把话挑明了。

“妈!”方葵妙脸一红。

“他太聪明啦,你要嫁他稳吃亏,我看大概一辈子都会被他吃得死死的,怎么也翻不了身。”

“我不懂……”方葵妙头微偏,眼里带着疑惑。

“女孩子找老公,还是要找诚恳老实的,”想不到方母的想法仍旧很传统,“否则你永远赢不了他,只能任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自己还傻傻的在家里替他担心。”

“我并不想赢他呀,”母亲说的话对她来说太复杂了,她无法理解。“我只是喜欢他,只是想跟他在一起,我们不能只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吗?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你呀,”方母揉揉她的头,“这是我对你不放心的地方。为什么你总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呢?人家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跟你最亲的人,我们多多少少也得提防一下,否则……”

方葵妙眉攒得紧紧的。“妈,我不懂,这样活着不是很累吗?而且就算我一直防着他,只要他有心要害我,我怎么防也没用的吧?”

方母一时语塞。

“妈,”她屈起膝,“有时候我觉得人类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就算你一直对一个人好,这个人还是有可能不喜欢你、讨厌你,甚至毫无理由的伤害你。我不懂为什么,可是我不能因为怕一个人伤害我,便去躲避所有的人。这世上虽然有坏人,可是也有好人呀。虽然有人会欺负我,可还是会有保护我、喜欢我的人。哎,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只是想要相信我喜欢的人,只是这样而已。”

“我喜欢邬谚,我不想赢他、不想防他,我只希望他有一天也会喜欢我……”颊贴着膝,她唇上的笑像是很遥远,又好象近得可以捕捉得到。

方母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儿。

“如——”她清了清喉咙,“如果你今天是生在普通人的家中,如果你可以遇到一个能保护你一辈子的人,那么你要永远这么单纯的过,那没关系,问题是,”她深吸口气,“你生在方家,你爸只有你一个独生女,所有的产业理所当然的要留给你,抱着这么的态度,你以后要怎么管理一间公司?”

“妈,”方葵妙的眼里写着苦恼,“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她虽然脑袋不好,但还颇有自知之明,“我不想把公司搞垮啊。”

“那你就多加点油,”方母苦口婆心道:“妈妈也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可以胜任这样的工作,所以才要求你这么多。你想想,当上女总裁是多么风光的事……”

“我不想——”看着母亲充满期待的脸,她没办法把话说完。

“听妈妈的话,”方母拍拍她的头,“你跟邬谚不合适,妈妈会替你找一个适合你的男孩,他会在公事上辅佐你,那你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邬谚他——”也可以……

方母摇头,“先不说邬谚得管他们家的事业,就算他不用,我也不放心把方氏交给他,太危险了,简直像找一只黄鼠狼来替咱们看守鸡蛋。”

看女儿像还有话要说的模样,她长吁了口气。“阿妙,妈不会害你,妈都是为了你好——”

方葵妙将脸埋进膝里,声音闷闷的传出:“那为什么——”

“嗯?”

她抬起头,一双眼像蓄满了泪的湖。“那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好呢?”她可怜兮兮的说。

方母心一紧!

为什么女儿不觉得好呢?看着她眼里渴望得到回答的神情,方母呆了半晌,仍狼狈的转开头。

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女儿有个幸福的未来,有钱、有权、有地位,有了这些,人不就会快乐了吗?

想起女儿的个性,她突然迟疑了。

有了金钱,有了权力,能高高在上,所有人见了都要恭谨的待她,拥有这些,阿妙就能得到快乐吗?

“阿妙,你不觉得当总裁很好吗?你可以赚很多钱,很多人都会尊敬你,你可以——”

阿妙摇了摇头。“那不是我要的,我只要生活平平淡淡的,身边有喜欢的人,有家人、有朋友陪着,那样,就很幸福了。”

方母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

她一直努力要给予阿妙的,到底是谁想要的呢?是阿妙?还是——她?

“妈,”阿妙怯怯的唤了。“你生气了吗?我知道我不争气,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会努力的,我会接下方氏。妈,你别生我的气好吗?不要——”讨厌我。

一抬起头便看到女儿害怕的模样,方母突然觉得鼻头泛酸,眼泪差点便掉了出来。

“妈?”阿妙不安的唤。

“没事,”不愧是商场上的铁娘子,方母很快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站起身低声道:“有些事妈要好好想想,没事的,”她安抚的一笑,“妈没生你的气,你别担心。”

方葵妙点点头,整个人仍显得很不安,送母亲出了房门,她看着母亲的背影,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否则从来不哭的妈妈为什么会红了眼眶呢?

第二天一早,天气好得让人心情也昂扬起来。×大校园里挤满了人潮,各种稀奇古怪的摊位及表演活动都热闹的展开,别有用心的杭尚伶混在人群之中,美丽的嘴角带着狐狸似的笑。

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目标,她挤过人群,一把抓住那像迷了路的孩子。

“阿妙!”

突然被人扯住,方葵妙茫茫然的抬起头。“学姐?”她惊喜的叫。

“你一个人吗?”将方葵妙拉到某个卖热狗果冻的怪摊位前,她满脸期待的问。

“嗯。”阿妙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又不敢去邀邬谚,只好自己一个人四处晃。

杭尚伶明显的松了口气。

“学姐,怎么了吗?”方葵妙问。

“阿妙,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方葵妙点点头。

“我都还没说要你帮什么忙,你会不会答应得太早了?”她好笑的戳戳阿妙的额。

“呃……”捂着额,方葵妙笑得傻傻的。

“阿妙,”杭尚伶回到主题:“你可不可以来帮我捧个人场?”她维续解释道:“我临时被戏剧社抓去代演,怕如果底下都没人的话,场面太难看了,所以——”她双手合十,“可不可以拜托你……”

“学姐要演戏啊?”阿妙笑得很开心,“几点?在哪?我一定过去看!”

“谢谢你!。”杭尚伶感动的抱住她,然后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干脆我直接带你过去吧。”

“好。”她乖巧的点点头。

跟着杭尚伶走,方葵妙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学姐,你为什么会被戏剧抓去代演啊?原来演的人怎么了?”

杭尚伶沉默了一会儿。

“她……身体有点不太舒服。”说完偷偷扮了个鬼脸。

“喔。”方葵妙不疑有他。

到了礼堂,杭尚伶引她到特定的位子坐下。“你等会儿喔,大概再半个小时戏就开演了,我先到后台,你一个人在这没关系吧?”

方葵妙摇了摇头,对她笑了笑。

坐在椅子上,看着愈来愈多人走进礼堂,方葵妙心里也替杭尚伶觉得开心。抬头看舞台上贴着的纸条,她喃喃念着:“灰姑娘,原来这出戏是灰姑娘……”会不会太老套了?

剩馀的时间,她一个人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厚重的窗帘被拉上,舞台的布幕拉起,她才如梦初醒的望向前。

过了好一会儿,她身旁一直空着的位子,突然有人碰的一声坐下,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听来特别明显,她忍不住好奇的偏过头。

“阿——”警觉的捂住嘴,方葵妙惊讶的看着像刚跑完马拉松的邬谚,压低声音,她问道:“阿谚,你也来了?”

邬谚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你还好吗?”他微喘的问。

“我?”她一脸茫然。“我很好啊。”

邬谚猛地抬头看她,然后又快速的转头看向台上,正好看到杭尚伶朝他神秘的一眨眼,气得他咒骂出声。

“怎么了?”方葵妙担心的问。

“没事。”只不过他又被杭尚伶拐了罢了。

“喔。”嘴里应着,方葵妙的眼悄悄偷觑着身旁的人儿。

看着他的侧脸,离他极近的手臂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方葵妙不知怎地脸红心跳起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就这么自然的出了口——

“等会儿可不可以陪我一起逛园游会?”

“要我陪你一起逛园游会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两双眼惊讶的对视,然后都笑开了。

好久了,他们之间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默契,最近两人的相处总带着莫名的压力,一直到现在,才像又有些回到从前。

处在黑暗中,看着阿妙的笑脸,看她长长的睫低垂着,嘴角却微扬的模样,邬谚突然觉得心底浮起陌生的感觉,像是整颗心都因见着了她的笑而发烫……

台上已经演到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灰姑娘要仓皇逃走的高潮片段,只见饰演灰姑娘的杭尚伶正跑下阶梯,穿在脚下的一只高跟鞋顺应剧情的脱落——

然后灰姑娘突然停下身子。

舞台灯光打在她身上,所有观众的目光也全集中在她身上,灰姑娘转过身走到掉落的玻璃鞋边,弯腰将鞋捡起。

再转个身面对观众,杭尚伶嘴上带着诡谲的笑,手上则轻抛着鞋子。

礼堂内一片安静,除了相关人员外,没人知道女主角想干嘛。

“各位观众,”她朗声道:“今天是我们学校的校庆,一向在各校之间颇负盛名的×大戏剧社居然会搬出这种老土的剧码,大家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呀?”

底下响起嗡嗡的回应声。

“其实呢,是咱们觉得光演戏好象太平常了,所以打算跟大家玩点游戏。”她继续说道。

邬谚心底浮起不祥感。

“大家看到我手上的玻璃鞋了吗?”她扬声道。

一堆头频点。

杭尚伶的眼不断的瞄向方葵妙,“这个游戏叫找寻玻璃鞋。简单来说,只要找到玻璃鞋,再把鞋子交到戏剧社来就好了,将鞋子交来的人呢,我们会送上一点点的奖金。”

一听到有奖金,底下的人开始骚动。

“奖金是多少呢?不多,”她灿笑,“一万块而已。”

话一出口,底下的人简直就要开始暴动,杭尚伶忙补充道:“我喊“开始”后,游戏才算真正展开,没有任何规则、条件,只要你把这只鞋拿来戏剧社,”她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就有一万块。”

“戏剧社好慷慨啊。”阿妙浑然不觉大难即将临头。

“我们走。”邬谚机警的拉起她。

“怎——”话才刚出口,一只透亮的鞋子突然稳稳的落在她腿上。

杭尚伶看着邬谚简直要喷出火来的眼,唇上的笑意甜甜,再看看呆呆地看着她的阿妙,她张开嘴,空无一物的手缓缓朝下一挥,“开——始。”

“还不快走!”

抓起方葵妙,邬谚急急往门口处跑,恰好避开几个扑向他们位置的大汉。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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