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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段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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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说的叫单口相声。大家经常见是俩人说的
那叫对口相声。三、五个人的叫群口相声
十几个人的
化妆相声。二、三十人的
那大概叫相声剧
四、五百人的
那是……听相声!也没有四、五百人一块儿说相声的
那成相声大合唱啦!相声艺术表演上必须精练。可话又说回来了
其他的艺术也得精练
您看
说书、唱戏
要是不精练
书也甭说了
戏也甭演了。有这么句话嘛
叫“说书的嘴
唱戏的腿”
怎么讲呢?就是说:评书演员嘴快
戏曲演员腿快。说书的一说
甭管这件事情多长时间
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算行了。一拍醒木
“秋去东来”
这四个字儿半年过去了
说书的嘴快。唱戏的呢?腿就得快。您看京戏
甭管这地方离这儿几千里几万里
几个人在台上一绕弯儿
就算到了。一员大将带着四个打旗儿的,这员大将一传令:“众将宫
兵发云南去者!”唢呐一吹
这个曲牌叫“三枪”
仓才仓
各龙冬仓
各龙冬依冬乙冬仓令才
仓各来才依各台仓!四个打旗儿的围着这台绕了一个弯儿
又回到原来站的那地方
四个人不动了。这员大将装模做样的还问哪:“我军为何不行?”哎
这不是废话吗?再行掉台下去啦!这儿一回禀:“兵至云南!”哎
这就到啦!您瞧快不快?可也别说
也就得这么快。不这么快
这戏就没法唱了。你说我们这演员演戏演得真实
你再演得真实
也分演到什么地方
演到这个地方
没法真实。这员大将一传令:“众将官
兵发云南去者!”打旗儿的一举旗儿
“嚄”
跟台上的大将一块儿唏哩呼噜都进后台啦
把后台把行头一脱
行李卷儿一打
奔火车站买票,上云南啦!这么演倒是真实啦
可听戏的受得了吗?坐了半天,不见人出来
这位问那位:“哎
老王
这戏还演不演了?”“不知道哇。”正纳着闷儿呢
剧场服务员过来了。二位一想:问问他吧:“同志
这戏散了吗?”“没散。”“没散
怎么半天不见人儿啊?”这服务员还给解释哪:“啊
您没听明白吗?兵发云南去者他们都上云南了!”“啊?真去啦?”“您不知道
我们这儿演员演戏演得真实。”“他真实了
我们怎么办呢?”“那看你们几位想听不想听了
要是不想听
就回家睡觉去;要是想听呢?也好办
跟他们一块儿上车站买票
也上云南吧!”嗐!

搬家

武魁海述胡仲仁记

甲:您在这儿哪?
乙:可不是吗。
甲:成天老说,可真够累的。
乙:也不算累,白天说,晚上休息。
甲:您比我强多了。
乙:您哪?
甲:我是白天说相声,晚上打更。
乙:打更?
甲:啊!夜里一会儿睡不着。
乙:为什么哪?
甲:因为院里街坊吵得太厉害。
乙:噢!您那院里街坊多?
甲:也不多,就三家。我们院里就有三间北房,我住当中间儿,东边儿那间是一个铁匠,西边儿这间是个木匠。白天两个人谁也不干活儿,到夜里十二点,他们打夜作,东边铁匠叮叮当,西边木匠咣咣咣。您说我睡得着吗?
乙:可以跟他们说一说。
甲:我一说,他们说:“我们指着这个吃饭。”我一想啊,说好的是不成了,非得动损狠奸坏。
乙:那你有什么主意呀?
甲:我到房东那儿去一趟,我要不叫他搬家,我姓他那个姓。
乙:别说你呀,人家不欠房钱,房东也不能叫人家搬家。
甲:架不住我给他说坏话呀。
乙:什么人性啊!
甲:没过两天,我上房东老太太那儿去啦:“大妈在家吗?”老太太出来了:“谁呀?”“我”“有事吗?”“有点儿事,我住您这几年的房子一个子儿不欠。”老太太说:“我知道。”“今见我来看看你,我就要搬家啦。”老太太说:“你住着好好的为什么搬家呀?”“其实我也不乐意搬,我怕打罣误官司。”老太太说:“你怕跟谁打罣误官司呀?”“您知道东边那家儿是干什么的呀?”老太太说:“他不是铁匠吗?”“应名儿他是铁匠,黑夜净做炸弹。”
乙:说话可要留德。
甲:留德?他吵得我黑夜睡不着觉你管哪?“西边那个木匠啊,成天净卖白面儿,烟土。”老太太一听:“啊!”“其实我说这话是向着您,一月收俩房钱儿,您不担心吗?”
乙:变着法儿你多长点儿肉好不好?
甲:肉多了走道儿累得慌。老太太说;“你别搬家,我叫他们两家儿搬。”“大娘您别叫他们搬哪!他们两家儿要知道是我跟您说的,他不骂我吗?”老太太说;“我决不说你跟我提的。”“大娘回见吧。”我就回家啦。没过三天还真发生效力啦。
乙:发生什么效力啦?
甲:早晨我正在院里漱口哪,我一看铁匠跟木匠往出归置东西哪,我心说:“这点儿坏没白使。”
乙:这回你可心平气和啦。
甲:“二位怎么不节不年的扫房啊?”“嗳!好容易住得挺投脾气的,又搬啦。”“可是我们也不愿意搬,这里边出了坏啦,说那个铁匠啊,半夜里做炸弹,说我呀,卖白面儿、烟土,据我想,说坏话这个人很远不了。”
乙:你心里难受不难受?
甲:不管你怎么说,你得搬家。我说:“二位搬哪儿去呀?我帮你们搬两趟。”
乙:人家说什么来着?
甲:“行啦!你别受累啦,不远儿呀。”“不远是哪儿呀?”“你看,不远不远的,你还问什么哪?”
乙:那你就别问啦。
甲:不成!我问他到底儿搬到哪儿去!把他问急啦,他说出来啦。
乙:搬哪儿去啦?
甲:“你要问哪,他搬我那屋里去,我搬他那屋里去!”我一听呀,那么……干脆我搬吧!

扒马褂

刘宝瑞侯宝林孙玉奎整理

(甲逗哏乙捧哏丙:腻缝)
乙:这回您二位帮我说一段。
甲:对!咱们仨人说一段。
丙:不!这回我唱一段。
甲:乙:(同拦丙)你唱什么呀?净是俗套子,还唱哪?
丙:这回我唱新鲜的。
甲:成啦!新调儿的也别唱了,只顾您嗓子痛快了,你知道人家耳朵受得了受不了啊!你打算把大伙儿都气跑了是怎么着?
丙:合着我一唱就把人家气跑了?好!我不唱了!我走啦!让你行不行!
甲:你走也没关系,我们俩人说!
丙:你也别说了,你也得跟我走!
甲:我不走!
丙:你不走?好!把马褂儿给我脱下来。(扒甲的马褂儿)
甲:嗳……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乙:哎……二位!二位!有话慢慢说,怎么回事啊?(把二人分开)丙:要马褂儿!
乙:你要他马褂儿干吗呀?
丙:干吗?这马褂儿是我的。
乙:(问甲)这马褂儿是他的吗?
甲:是啊!
乙:那就给人家吧。
甲:你干吗!帮凶!
乙:什么叫帮凶啊?穿人家的衣裳为什么不给人家哪?
甲:我不能给他。
乙:为什么哪?
甲:我怕他卖喽!
乙:噻!他扔了你也甭管啊!
甲:你说那个不行啊!我给他,我穿什么呀?
乙:这叫什么话呀?我问你这马褂儿是不是他的,是他的给他!
甲:啊!不错!是他的,我不是从他手里借的。
乙:跟谁手里借的?
甲:跟他妈手里借的?
乙:那也是他的东西呀!
甲:虽然是他的东西,咱不白穿啊!
丙:噢!你给拿过利钱?
甲:别看没拿利钱,可比拿利钱强。(向乙说)有一天,我出门儿有点儿事,想借他的马褂儿穿穿。我就上他那儿去了,我说:“大哥在家吗?”他妈打里边出来了:“噢!老二呀!你大哥没在家,有什么事啊?”我说:“大妈,我想借大哥马褂儿穿穿。”“噢!我给你拿去。”把马褂儿拿出来了,他妈跟我说:“老二呀,你得照应你大哥点儿,他这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罩,没准谱儿,又爱说大话,一来就让人家问祝在外边怄了气,回到家也找寻我们。如果他要是叫人家问住的时候,你要是在旁边,你可想着给人家解释,想主意给往圆满了说。”这马褂儿怎么是白穿哪?这比给他拿利钱强啊!
乙:噢!是这么回事。(向丙说)人家穿你这马褂儿也不白穿啊,人家还帮你的忙啊!
丙:帮忙?我刚说唱一段,他说我打算把人家气跑了。
乙:说句笑话,您何必往心里去哪?这么办!您要愿意唱您就唱。
丙:唱什么呀?都叫他把我气晕了,说吧!
乙:嗳!说可是说,您可别云山雾罩!
丙:这叫什么话呀?就凭我这学问,怎么能云山雾罩哪?他刚才说我叫人家问住,那不是问住,因为我这个学问太大了,我说出话来,那些人不懂,成心要跟我抬杠。我一看那些人不懂哪,我赌气子就理他们啦,这样就好像我叫人家问住了,其实不是。再说,就凭我这学问,能叫人家问住吗?您说什么事情咱不知道埃就拿昨天说吧,我说得刮风,结果半夜里就起风了。
乙:倒是有点儿风。
丙:有点儿风?风可大了,整刮了一宿埃哎!我家里有眼井,您知道吗?
乙:不就靠南墙那个吗?
丙:是啊!您就知道那风多大了,一宿的工夫,把井给刮到墙外边去了。
乙:什么?
丙:把井给刮墙外边去了!夜里我正睡觉呢,愣叫大风给吵醒了,我听着光噔光噔的,溅了一窗户水。天亮我这么一瞧,院里井没了,开大门一瞧,井在墙外头哪!
乙:没听说过。
丙:这我能说瞎话吗?你要不信,你问他去。(指甲)乙:(问甲)跟您打听点儿事,您说风要刮得太大了,能把井刮到墙外边去吗?
甲:像话吗?井会刮到墙外边去了?
丙:(扒甲的马褂儿)你把马褂儿脱下来吧!
甲:嗳!你不是不要了吗?
丙:不要啊?我家里那眼井刮到墙外边去了,你怎么说不知道哪?要扒甲马褂儿)甲:噢(向乙说)他家里那眼井啊?
乙:是啊?
甲:不错,是刮出去了。
乙:是刮出去了?那就问你吧,怎么刮出去的?
甲:你听着呀,不是他家里那眼井吗?井,你懂吗?就是里头有水!
乙:废话!井里怎么会没水呀,我问你怎么刮出去的?
甲:怎么刮出去的?你听着呀!他不是……他这个……啊!他那个井啊!横是水浅了,压不住了,刮出去了!
乙:不像话!那算是干井也刮不出去呀?
甲:你说刮不出去,眼睁睁的刮出去了!
乙:怎么刮出去的哪?
甲:你听着呀!你不是问他家那井怎么刮墙外边去了吗?因为他家那墙太矮了!
乙:多矮也刮不出去呀?
甲:他家那墙不是砖墙。
乙:土墙也刮不出去呀?
甲:是篱笆墙,篱笆你懂吗?
乙:篱笆我怎么不懂啊!
甲:懂?啊!懂就完了!
乙:什么就完了,我问你这井怎么会刮到墙外边去了?
甲:还没明白哪?
乙:你说什么啦?
甲:你不是问这井吗?噢!是这么回事,因为他家那篱笆墙年头儿太多了,风吹日晒的,底下糟了,离着这井也就二尺来远。那天忽然来了一阵大风,篱笆底下折了,把墙鼓进一块来,他早起来这么一瞧,困眼朦胧的:“哟!怎么把我这井给刮到墙外边去了?”就这样给刮出去的。
乙:噢!这么回事?
甲:唉!你明白了吧?(点手叫丙)过来吧!你这是怎么说话哪?
丙:我说话不是爱抄近儿吗?
甲:你抄近儿?我可绕了远儿啦!你瞧出这脑袋汗。
丙:(指乙)这人也死心眼。
甲:也没有你那么说的呀!这马褂儿怎么样?
丙:你再穿半拉月。
乙:(自言自语)嗬!这马褂儿可真有好处,明儿我也得多做俩马褂儿。
甲:(向丙说)你说话可留点儿神吧。
丙:我知道啊!(向乙说)这不是说瞎话吧?墙进来了,井可不就出去了。
乙:没有像你这样说话的。
丙:修理修理这墙,花了好几十!这档子事刚完,跟着又一档子事!
乙:什么事哪?
丙:上月我买个菊花青的骡子,您大概听说了?四百多块!您说这不是该着倒霉吗,那天掉茶碗里给烫死了!
乙:是云山雾罩!那么大个骡子会掉茶碗里烫死啦?骡子多大,茶碗多大呀?
丙:大茶碗!
乙:大茶碗还有房子那么大的茶碗?没这个事。
丙:这我能说瞎话吗,有人知道啊!
乙:谁呀?
丙:他!(指甲)
乙:(问甲)哎!问你一档子事,菊花青的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你说有这事吗?
甲:你还没睡醒哪?骡子会掉茶碗里……
丙:(扒甲的马褂儿)马褂儿脱下来吧!
甲:嗳!
丙:半拉月,半年都没关系,我那骡子掉茶碗里给烫死了,你为什么装不知道哪?
甲:噢!他那骡子掉茶碗里给烫死了,不错!有这么回事。
乙:这马褂儿劲头儿真足啊!有这么回事!好!那干脆问你吧,这骡子怎么会掉茶碗里烫死了?
甲:这我知道啊,我看见啦!
乙:怎么烫死的啊?
甲:是这么回事,你不是问他这骡子怎么掉茶碗里烫死的吗?告诉你!因为他那骡子讨厌,他也没留神,所以掉茶碗里烫死了!
乙:不像话!那茶碗多大?那骡子多大?那能烫得死吗?
甲:嗐!你这个真糊涂,它不是净烫啊,它是连淹带烫,这么死的。
乙:更不像话啦!那茶碗连个蹄子也下不去呀?
甲:这不是巧劲儿吗?
乙:没听说过!越说越不像话啦!
甲:你认为这不像话,那可就没办法啦!总归一句话,也是这骡子命该如此!
乙:什么叫命该如此呀?他那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你不是眼见了吗?我问你茶碗里怎么会烫死骡子?
甲:嗐!什么骡子呀!你听错了,他说的是螺蛳,那要掉茶碗里还不淹死啊?
乙:(问丙)噢!您说的是螺蛳?
丙:不是!是骑的那骡子哟!
甲:骑的那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
丙:啊!
甲:(自言自语)骑的那骡子?噢!我想起来了,什么茶碗呀,大概是唐山那边有个地方叫茶碗。
丙:不对!是喝水的那茶碗。
甲:嗬!真要命!喝水的那茶碗烫死骡子?
乙:怎么烫死的哪?
甲:他是这么回事,噢,我想起来了!对啦!这就对啦!
乙:什么对啦?怎么烫死的哪?
甲:您知道有个冯四爷吗?
丙:哪个冯四爷?
甲:草垛胡同冯家。
丙:我问你怎么烫死的骡子,你跟我说冯四爷干吗呀?
甲:你别忙呀!他这骡子与冯四爷有关系,那天,冯四爷办生日,(指丙)他去了,骑着他那新买的骡子。冯四爷说:“噢!你来了,给车钱了吗?”他说:“我骑着骡子来的。”冯四爷说:“噢!你来了,给车钱了吗?”他说:“脚程还挺快。”冯四爷说:“我瞧瞧!”出来一瞧:“嗒!这骡子好啊!”冯四爷这么一砖好,他这个也挺外场:“好啊,四爷!您知道我干吗来了?就为给你送骡子来了,这算送给您啦。”冯四爷说:“那可不成!君子不夺人之美,我不要。”他当时直起誓,冯四爷说:“好!…那就这样办啦,我书房里的东西,你随便拿一样儿吧,你要不拿我可不要。”他这人也挺直爽:“好!我拿一样儿。”到书房一瞧,桌上摆着一个蝈蝈儿葫芦,真是“沙河刘”本长儿,带金丝胆,里边这个大蝈蝈儿碧绿。“我就要您这个啦!”四爷说:“你带起来吧。”他就揣起来了。吃完饭回家,走在半道上他渴啦,一瞧有一个茶馆儿,到里头沏了一壶茶,他倒上一碗,茶馆里什么人都有,也有养鸟的,也有养蝈蝈儿的,有一个人拿着一个蝈蝈儿:“二哥你瞧我这蝈蝈儿,新买的,两块呀!您瞧瞧。”他在旁边瞧着直生气!心说:“你那个干吗呀!瞧我这个。”把葫芦掏出来,一打盖儿,把里边的胆给带出来了,这蝈蝈儿在里头闷了半天啦,这一见亮,往外一蹦,正蹦到茶碗里。刚倒上的热茶,那还不烫死吗?就这样掉茶碗里给烫死啦!
乙:他说烫死的骡子!
甲:嗬!你这个可真糊涂,他拿骡子换的蝈蝈儿,烫死蝈蝈儿不就跟烫死骡子一样吗?
丙:唉!是这么回事,你明白了吧?
甲:(问丙)你这是怎么说的话哪?这叫我怎么说?
丙:行!你真有两下子!
甲:这马褂儿怎么样啊?
丙:再穿一个月!
甲:你说话留点儿神吧,别云山雾罩啦。
丙:好……(向甲说)您听明白了吧,我这人从来就没说过瞎话!就这骡子四百多块,刚买来就烫死啦!您说这不是倒霉吗?好在我也不在乎这个,咱们拿钱不当钱啊!
乙:当命!
丙:当命?你是没跟我一块儿走过,你是不知道,我前几天请客就花了一百多。
乙:你请谁呀?
丙:冯三爷、王四爷、李五爷、张六爷。
乙:这些位我都不认识呀。
丙:当然你不认识呀,你跟这些位交不到一块儿呀。我跟这些位是莫逆,常在一块儿吃吃喝喝,就前几天我们吃这顿饭,一百多,我给了。
乙:哪儿吃的?
丙:前门外,“都一处”。
乙:就是鲜鱼口把口路东那小饭馆呀?
丙:啊!
乙:吃一百多?
丙:花个百八十的倒没什么,那天怄了一肚子气。
乙:为什么哪?
丙:嗐!别提了!那天我们在楼上吃,正挨着窗户。我们坐下一瞧,楼窗关着哪,我让跑堂的把窗户打开,跑堂的不打,说:“怕进苍蝇!”说完了他就出去拿菜盘啦。赌气子我把窗户打开了,大伙儿坐下想菜,正想着,就在这工夫,就听楼底下,扑棱扑棱!扑棱扑棱!顺着楼窗飞进一只烤鸭子来。啪!正落到桌上,我赶紧就按住啦,一瞧,好,没脑袋!大伙儿就说:“嗐!这是飞来凤呀,吃吧!”一吃,还挺热和。
乙:嗳……您先等会儿吃吧,烤鸭子会飞,我头一回听说,这像话吗?
丙:怎么不像话呀?要不信你问他去呀。(指甲)乙:他知道?(指甲)丙:当然啦!
乙:(问甲)哎!我问你,有几个人在楼上吃饭,顺楼窗飞进一只烤鸭子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情哪?
甲:你这都是哪儿的事啊?烤鸭子?活鸭子也不会飞呀?
丙:(扒甲的马褂儿)脱下来!脱下来!
甲:嗳……怎么回事!不是说再穿一个月吗?
丙:再穿一年也没关系。那天,咱们跟冯三爷一块儿吃饭,顺着楼窗飞上一只烤鸭子来,你忘了?
甲:噢!你说咱们那天吃饭飞上一只烤鸭子来?不错!有这么回事。
乙:又有这么回事啦!那我问你吧,这烤鸭子怎么飞上来的哪。
甲:是这么回事,那天我们在……碍…(问丙)哪儿吃的?
丙:前门大街,“都一处”啊!
甲:唉!对啦!碍…你知道吗?“都一处”是在前门大街,一拐弯可就是鲜鱼口,口里不是有个卖烤鸭子的便宜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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