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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梦里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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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悠闲自在的陌玉侯爷斜了她一眼道:“妇道人家,好好相夫教子就是,担心什么黎民百姓。”

季曼撇嘴,这位爷身子骨也实在是结实,都说得了天花了,却是胃口倍好,吃嘛嘛香,睡得也安生。要不是最近身上脸上起红疹了,季曼真的要怀疑这厮是装病。

“侯爷不用担心自己的处境吗?”她问。

陌玉侯这个最为敏感的人物,怎么都不可能摘在这一场权力纷争之外。

宁钰轩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绝好容颜上的一颗水痘,用十分沧桑的语气问:“桑榆你说,我的命都快没有了,谁还会来逼我做什么决定?这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可不是金钱权力,而是性命。”

换句话说,他这是拿命换安稳呢。

季曼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老夫人时不时会往别院送补品,关心她这唯一的儿子。听闻陌玉侯得天花,老夫人心都要碎了,跟着在佛堂里跪了好几天,就希望能得佛祖保佑宁钰轩。

太子也送了慰问过来,顺便还问他一句:“尚能饭否?”

季曼就看宁钰轩拿着毛笔,跟得了鸡爪疯似的颤颤巍巍地写上两个字:“还好。”

太子看见这两个字,之后就没了音信。倒是三皇子,打着给自己表妹送东西的名义,往陌玉侯这里也送了不少补品。

季曼严格遵守着御医说的不要劳心,一点也不去猜宁钰轩在干什么,每天照顾好他,然后给自己清洗干净,消个毒,安心养胎。

这一场天花波及范围太广,持续时间也很久,不过太子好像有传说中的龙气护体,第一个从病魔手里挣脱了出来。

或者换个角度说,太子也是终于坐不住了,看着三皇子势力日大,终于是养好了身子,跪在皇帝面前博取同情,要重新替父分忧了。

病这么一场,好过来也不容易,皇帝还是心疼儿子的,让太子与三皇子一起协理国事。

只是三皇子身边有一大群帮手,聂青云最近也升了户部尚书,加上宁明杰万金油一样的哪儿有事抹哪儿,相较之下,太子就势单力薄了。

于是哪怕陌玉侯这别院还是个住病人关疯子的所在,太子爷还是以千金之躯,大驾光临了。

陌玉侯躺在床上没肯起来,季曼听着鬼白禀告的消息,想想要是怠慢了这位爷也不好,于是就喊了柳寒云,一起去将太子爷迎进来。

太子久病刚愈,脸上还有些痘印,看了季曼挺着的肚子两眼,就想进去看陌玉侯。

“侯爷病还没好,太子留步。”季曼自然得拦住他,里头那位已经是一副不想见客的样子了,身为一个贤内助,她理当拦住这大老虎。

“无妨,御医说病过之人,只要痊愈,都不会再害此症。”太子不管季曼,径直往屋子里走:“本太子太久没看见钰轩,太想念了。”

第一百零三章 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

还想念呢,季曼撇嘴,很想问一句“太子,搞基吗?”

不过面前这个男人,脸上已经不复吊儿郎当的笑容,看着她的眼里也没了调笑。头上金龙冠熠熠生光,一双凌厉的眼里,满是天下在握的霸气。

似是被最近的权势变化惹怒,这位一直像条眼镜蛇一样的太子,终于是打算正面迎敌了?

季曼站直了身子,叹息一声道:“太子身负国家基业,若是因着钰轩而损了贵体,陌玉侯府上下捆一起也担当不起这个罪过。钰轩昨儿夜里还了高热,这会儿也不是很清醒。太子若是实在要看,不如就在门口看看,妾身让鬼白将床帐捞起来。”

赵辙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抬手,手背从她的脸颊轻轻划过,又往她肚子划去。

鬼白和柳寒云还在旁边,这人竟然敢做出如此越矩的动作,季曼当下就沉了脸,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冷着声音道:“太子自重。”

赵辙轻笑两声,眼里冰冰凉凉地看着她,走近一步,低头在她耳边道:“你终究成了祸害,当初在江上的时候,我就不该心软。”

想起那江水没头,寒冷沁骨的滋味儿,季曼白了脸,捏紧了手望着他道:“多谢太子当初大恩大德,桑榆感恩于心,没齿难忘。”

“呵呵。”太子抬起头,转眼看向前面陌玉侯的房间:“钰轩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你一个妇道人家,就莫要掺和了。”

言罢,越过季曼,径直上前去推开房门。

季曼只能跟上去。

陌玉侯躺在床上,绝色的脸上都是红疹斑斑,脸颊上两抹不正常的嫣红,像是烧得正糊涂。

太子看他一眼,又看着旁边的林御医道:“本太子府里的御医最近研究出了方子,能治天花,人我也带来了,就在外头,林御医可以去切磋一二。”

一听这话,林御医眼眸都亮了,完全没看季曼的眼色,转身就走了出去。

“劳烦倒点茶水。”赵撤又看向季曼和柳寒云,摆明了就是将人全部支开。

季曼没动,只让柳寒云去倒茶。鬼白也守在床边,拧了帕子放在陌玉侯的额头上。

“天花这种东西,易得也易去。”太子轻笑一声,看着床榻上的人道:“我用过的伎俩,别人再用来,是怎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的。钰轩是聪明人,我希望看见他几天之后天花就好了。”

宁钰轩仍旧在昏迷,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赵辙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季曼道:“既然夫人不愿意去倒茶,那便与我在院子里去说会儿话吧。”

季曼不想走,这人丧心病狂的,上次都差点弄死她了,怎么说都不能与他单独相处。

可是陌玉侯正昏迷,在场的人,没一个有能力拦住他,哪怕现在赵辙抓着她的胳膊硬是将她拖出去,鬼白也拦不下来。

太子带着她一路往外走,像是对这个别院熟悉得很的样子,径直走到了温婉的院子。

檀香一点也不惊讶地关上门,上了门栓。

昨儿昏迷了的温婉,现在精神奕奕地站在院子里,朝太子行礼道:“婉儿给太子爷请安。”

赵辙皮笑肉不笑地道:“温姑娘曾经可是侯府主母,又怀过侯爷子嗣。现在沦为丫鬟,什么都不再有,可甘心?”

温婉笑着看着季曼:“自然是不甘。”

季曼皱眉,这两个人跟唱双簧似的,想干什么?温婉与太子妃有勾结不假,可是看见太子怎么也跟看见自家主子一样,就差摇尾巴了。

周围的气氛有些让她觉得压抑,季曼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们道:“太子要找婉儿叙旧,桑榆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转身,太子身边的踏雪就拦在了她面前。

季曼心被吊了起来,脸上却带着笑:“这是干什么?还不许走了?”

赵辙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轻笑道:“辙不想叙旧,倒是想诉苦,不知夫人愿不愿意听。”

她答不愿意有用吗?踏雪跟山一样拦在她面前。季曼现在只后悔放甘草灯芯走得太久了,该早点让她们回来,不然她也不至于这样孤立无援的。

无奈地转身面对着太子,季曼下意识地将手护在肚子上,眼里满满都是戒备。

“皇贵妃又生了小皇子,辙这一场大病出来,丢的东西可是不少。”太子慢悠悠地道:“夫人可知辙出来的第一件事,为什么就是找钰轩?”

废话,因为宁钰轩也是瓶万金油,他这会儿腹背受敌,可不得逮着使劲儿抹吗?季曼腹诽两句,抿唇道:“桑榆愚钝,不晓国事。”

太子轻笑两声:“你若是愚钝,我都不知道该夸谁机灵。钰轩是我的左膀右臂,任何可能砍掉我臂膀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包括未出世的人也是一样,夫人可明白?”

陌玉侯避他不见,赵辙心以为是因为聂桑榆怀孕,三皇子一派形势大好,所以宁钰轩有了反叛之心。他现在当要解决的,就是聂桑榆这颗钉子。

季曼苦笑,她与这孩儿何其无辜,宁钰轩是绝对不会因为这孩子做出什么临时决定的。亏太子与宁钰轩共事这样久,竟然还不了解他。

“太子想与桑榆肚子里的孩子两败俱伤?”季曼问。

赵辙笑出了声:“这样愚蠢的事情,夫人以为辙会做得出来?温姑娘不是还在这里么?怎么会轮到我来担这罪责。”

温婉顿了顿,竟然低眉顺目地站着不反驳。

季曼皱眉,太子这是明目张胆地想弄掉她的孩子,然后让温婉来担这罪责,最后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走了?他当宁钰轩是吃什么长大的那么蠢?

不过如今形势,聂家风头太劲,太子危机感十足之下,铤而走险,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季曼捂着肚子后退一步,看着赵辙道:“桑榆说过,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人伤害我的孩儿一丝一毫。”

“你要怎么拼这性命?”赵辙凉凉地笑着:“自尽吗?踏雪,把刀给她。”

踏雪当真丢了一把刀在地上。

季曼看了一眼,抿唇道:“损己利人的事情,桑榆不会做。太子想害死桑榆的孩子,又想摘得干干净净,怕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哦?”赵辙眼里满是轻蔑:“你能如何?”

她的确不能如何,但是都站在生死一线上了,总要说点狠话吓唬对方啊。季曼脑子飞快地转起来,现在要怎么才能保住这个孩子?

刀就在脚下,季曼想了想,低身下去捡了起来。

杀太子吗?那纯粹找死,不能干。杀温婉?没什么好处,还会被反咬一口。想来想去,季曼狠了狠心,要不往自己身上扎个窟窿,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假装流产?

可是她下不去手,电视剧里那些拿着刀子就插进自己身体里的勇士,季曼真是没有他们的果断狠绝。

刀尖都对着自己了,却迟迟不动,太子看得不耐烦了:“踏雪,帮她!”

踏雪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抓住季曼的手,也就一并将刀捏住了,面无表情地往她肚子上扎。

季曼使劲儿挣扎,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大喊有没有人能听见,喊宁钰轩的名字是不靠谱的,她还能喊什么?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季曼气沉丹田,大吼了一声。

院子里几个人都愣了,她吼的是什么东西?连赵辙都忍不住皱眉喃喃重复一遍,是什么暗号?

踏雪的力道也顿了顿,刀尖都已经在她肚子上了,季曼赶紧抓着这空隙,一把将踏雪推得后退半步,然后将手里的刀丢出院墙外头去。

“夫人?”鬼白的声音在院子外头响起,似乎是看见那把飞出去的刀,顿了顿开始敲门:“侯爷醒了,正在找您过去。”

赵辙本来还觉得这女人实在有趣,还想笑一笑,哪知外头竟然真的来了人。宁钰轩早不醒晚不醒,这个时候醒来干什么?

“夫人?”

季曼大劫之后心有余悸,一时忘记回答他,鬼白再叫了一声,季曼连忙扒拉着院门大吼:“鬼白救我!太子要杀了我的孩子!”

踏雪一把捂住她的嘴,季曼却继续“唔唔唔”,脚踢花盆,手掐踏雪,哪里还有平时半点优雅的样子。

鬼白顿了顿,声音也凉了:“还请温姑娘开门,侯爷正在找夫人,若是夫人出了什么闪失,侯爷这病怕也是好不了了。”

赵辙笑出了声:“病好不了了?好一个陌玉侯,真是吃准了我舍不掉他。踏雪,放开聂桑榆,带着她一起,我们去看看醒了的侯爷!”

季曼心跳得厉害,手被反剪在身后,踏雪押着他去开了门,就看见外面的鬼白眉头紧皱地看着她。

太子大步而出,挥手道:“走。”

鬼白点头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季曼一眼,季曼被押着走得踉踉跄跄,怎么看怎么危险。

太子脸色很冷,一路回到主屋,伸手接过踏雪手里的季曼,亲自带进了屋子。

第一百零四章 打不死的女主定律

季曼本来觉得,太子虽然不能容她,但是怎么也该在私下解决她,没想到这一次,赵辙竟然直接带着她与陌玉侯对峙了。

情况已经危急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说,她这个孩子影响真的这样大?

宁钰轩靠在床边,脸上的嫣红还没有散去,轻咳着看着进来的两人,沙哑着嗓子低笑道:“太子这是为何?可是桑榆哪里得罪了?”

赵辙轻笑一声,将门扣上,把季曼放在了一边的椅子里,而后才开口道:“夫人没有哪里得罪,是辙一时兴起逗她玩玩,没想到夫人当真了。”

季曼咬牙,刀子都抵她肚皮上了,还叫逗着玩?哪天她捅他一刀,也说逗着玩的,行不行啊?

宁钰轩垂着眸子,咳嗽了两声才道:“她有什么好玩的,跟只刺猬一样。只是婉儿还生着病,太子与桑榆逗玩,可别去惊了她。”

赵辙挑眉,看着那病怏怏的男人道:“我还当你是为什么醒的,原来是怕我惊了你的心尖儿。”

宁钰轩笑了笑:“太子有话,不妨同钰轩单独说。妇道人家,就让她出去吧。”

最近传话的人都告诉他,说陌玉侯对聂桑榆宠爱有加,甚至对温婉都冷落了下来。他今日来,已经做好了将事情放在明面上来谈的准备。陌玉侯是他最有用的臂膀,自然不能生了什么嫌隙,更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聂桑榆而坏他大事。

赵辙都做好了让温婉跟聂桑榆那孩子相消相抵的准备了,也备好了后招,会让宁钰轩重新对他忠心耿耿。

可是,不知为何,他押着聂桑榆进来,不见他眼底有任何波澜,看聂桑榆现在满脸冷汗,明显是受惊不小的样子,也只是淡淡一瞥,似乎漠不关心。

这哪里有传说中的宠爱?赵辙抿唇,又看了聂桑榆一眼,她已经站了起来,捂着肚子慢慢往外走。

陌玉侯开口道:“太子亲自上门来试探钰轩,未免也太过不信任。”

“这哪里是试探。”赵辙干笑两声,看了一眼宁钰轩清澈的眸子,别开了头。

“钰轩一直在为太子着想,六部有异是早有之事,趁这次天花太子看清了人心,钰轩何尝不是清理好了人手。不过是皇上心稍有所偏,太子怎么就乱了阵脚。”

太子顿了顿,抿唇道:“你我同船已久,你为我做了多少事,我都记在心里。只是没想到这次人事变动会这样大,平时忠心耿耿的人,都借着这次机会离开了,我心有戚戚,故而稍微失态罢了。”

宁钰轩很是宽容地一笑:“太子对钰轩应当多放心一些。”

赵辙有些惭愧地点头。

“三皇子抢尽风头,那便让他风光一阵就是。”陌玉侯轻咳两声,低声道:“高处不胜寒,既然有后招,又何妨多按捺一阵。等这阵子的天花一过,钰轩自有大礼送给太子。”

赵辙眉目松开,眼光深邃地看着他:“我没有看错人。”

果真是要得这天下,先得陌玉侯。

季曼躺回自己的屋子里,心还跳得很快。捂着肚子平静了一下,周身的冷汗才慢慢都冒上来。

柳寒云不声不响地去烧了热水,替她准备好了沐浴所用,然后走到她床边道:“去沐浴更衣吧,你这一身冷汗,等会会着凉。”

季曼一愣,感激地看她一眼。不过太子还在这别院里,她总觉得无法放松下来。

“我替你守着。”柳寒云面无表情地转身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这人,做的事情一直都是温柔得很的,脸上却总是没什么表情。季曼心里觉得有点儿暖,以后要是回了侯府,一定要好生感谢她。

沐浴之后,整个人就好受了不少,季曼换了身衣裳出来,却看见慕水晴站在门口。

看见慕水晴,季曼就又想起太子,毕竟是他送给宁钰轩的人,这会儿看着都让她有些心理阴影。

“太子已经走了。”慕水晴低声道:“温婉在主屋里伺候侯爷呢。”

季曼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走了就好。

不过温婉怎么去伺候了?不是宁愿头上磕个大包都不愿意去照顾陌玉侯的么?

季曼好奇地去主屋看。

温婉端了药,正坐在床边,一勺一勺温柔地喂给陌玉侯。宁钰轩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乖顺地张口喝着。

敢情这太子来一趟,两人还就又摒弃前嫌,你侬我侬了?季曼咋舌,赵辙这才是专业居委会主任二十年啊,调节男女感情这么立竿见影的。

“夫人来了?”温婉侧头就看见了她,立刻放下手里的碗道:“那婉儿就先告退了,夫人来伺候吧。”

季曼摇头:“你能伺候就最好,我正好给自己放个假,回去好好休息。”

陌玉侯也拉着温婉的手道:“你才来多久,又要走?”

手拉手啊!要是换在昨天,温婉绝对会一把甩开当即跳起来,珍爱生命远离天花!

可是现在,温婉只笑着顺着他的力道重新坐在床边,哄小孩似的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好,婉儿不走,那侯爷把药都乖乖喝完吧?”

季曼抖了抖,果断选择撤离。

鬼白站在院子门口,看她出来,便道:“林御医已经熬了安胎药,夫人回去先喝了休息吧。”

他今天是看见那院子里夫人是怎么挣扎的,换做其他女人,早被吓得流产了,也亏得夫人淡定,还敢大喊一声什么万岁分散人的心神。不然就算他急急赶过去,也是来不及救她了。

“好。”季曼感激地看他一眼,依言回去喝药。

陌玉侯不知道给太子说了些什么,总之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子没有再来,却是送了不少补药礼物来。陌玉侯的“病”真的很快好了起来,只不过再也没要季曼伺候,而是温婉一直寸步不离。

这感情转变得这么突然,观众都表示不适应好吗?连柳寒云这么不问世事的人都看得出来陌玉侯与温婉之间开始虚情假意了,更何况其他人?

他们之间少了一个契机,一个让陌玉侯重新爱上温婉,至少是表面上重新爱上的契机。

这机会来得也快,半个月之后宁钰轩战胜病魔,终于要从别院离开,回去陌玉侯府的时候,出事儿了。

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在聂桑榆和宁钰轩以及其他人一起刚准备上车的时候,从一边的院墙拐角处,突然冒出来几个黑衣人。

没错,就是那种蒙头蒙面,穿得跟个乌鸦一样,举着刀剑朝着主角就去招呼的黑衣人。

季曼远远躲开,这种时候是绝对轮不到配角表现的,一般就两种结果,一是男主护着女主,受伤了。二是女主护着男主,受伤了。

就当下情形来看,肯定是第二种。不要问她为什么未卜先知,因为小说里都这么写。

温婉不意外地替宁钰轩挡了一剑,正伤在腹部。小脸惨白的女主躺在男主怀里,问了一句经典的脑残台词:“你没事吧?”

废话,有事还能抱着你搁这儿深情对望?季曼吐槽两句,逼于形势,也得跑过去关心地看着她。

“你怎么这样傻……”陌玉侯甚为心痛,捂着她腹部的伤口,却被血染了手。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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