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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笔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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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们真的有冤情,所以才会让这两条令人毛骨悚然的大鱼来告之天下?蓝家山不是迷信的人,那两条鱼他倒是见过的,确实鬼气森森。
  蓝家山疑惑地问:“你们怎么知道那是死去的水手的手套?”
  小石答:“那个小伙子的手套很特别,缠着两根银链。”
  “在神鱼出现之前,大家议论什么?”
  小石小声说:“有人说他们不是同一天跳水的。”但他不肯再多说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因为你还要下水的。”
  蓝家山惊讶:“你真相信那两条鱼是鬼魂变的?”这未免也有点荒唐。
  小石说:“我不相信,可是在水下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水下有个地方石头很多,但没人敢在那个区域采捞石头,因为都说那里闹鬼。我有几个朋友都在那里见过脏东西。这又怎么解释?所以大家也都宁可信其有了。”他停顿一下,说:“岩滩镇,诡异的事情多了去了。”


2。石头调包
  蓝家山本想再向小石多打探些情况,不过见小石困得想休息了,自己也只好按捺住好奇心,准备上楼睡觉。在楼梯上碰到了老杨和老陆,两人脸色铁青,老陆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狐疑。
  老杨通知他明早不用下水了:“采石船要换个地方打捞,船老大已把地方选好了,明天下午,大家上船做些准备工作,后天开始正式打捞。”
  蓝家山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发生了什么异乎寻常的事,否则,采石船是不会轻易改变采石地点的。何况这两人神色明显有异。
  小培的房间还亮着灯,蓝家山便推门而入。小培正和一个女孩坐在床上看录像,见有人来了,女孩笑嘻嘻地冲蓝家山吐吐舌头,一溜烟地跑出门。
  小培正把一盘录像带从机子里取出。特别澄清,说那女孩是隔壁邻居,硬缠着他要看录像。
  蓝家山开玩笑地说:“是不是喜欢你啊?”
  小培立刻严肃地表示,自己不会在镇上找女朋友。
  蓝家山问小培,船老大为什么要换地方采捞石头。
  小培先关上门,然后悄声告诉他一个吃惊的消息:老杨和老陆声称他们在水下发现并挖掘很久的石头被人调包了。
  原来,就在蓝家山和小培去柳州赶夜市时,老杨和老陆刚刚把水下的那块大石头打捞出水,此石品相极为普通,而他们却当场画了另一张图纸,并广为散发,寻找知情人,说是石头在水下被人调包。
  蓝家山大吃一惊:“真有人在水下偷石头?”
  小培说,以前在水下确实发生过石头被偷窃的事情,但大都不了了之,如今这次两人把动静弄得很大,使周围几艘船的同行都背上了嫌疑。在同行中引起不小的反响。
  蓝家山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小培对那两人很不满,便说:“从他俩发现奇石开始,就一直含含糊糊的。既算不准进度,又拿不出像样的草图,像鬼画符似的,都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所以老大才急了,提出让黑仔下水画图。他们又不赞同。结果就在黑仔下水的前一天,这石头据说就被调包了,捞上来的是另一块石头。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
  这事弄得船老大也一头雾水。老杨和老陆急得跳脚,到处张贴启事,大家都取笑说这是有史以来,岩滩的第一份“石头通缉令”。
  小培道:“按老杨两人的描述,这种大体积的石头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偷梁换柱?打捞出水可不是这么容易的,所以大家都怀疑此事另有蹊跷。”
  蓝家山琢磨着小培意味深长的表情,心里一动。因为他和小培去柳州赶墟,正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他恍然大悟,船老大肯定是抢先一步把石头起吊了。老杨和老陆对此应该是心知肚明的。但他俩不甘心吃哑巴亏,沉不住气了,才闹出这样的笑话。
  他们的报复措施也许就是让这块石头在产地曝光,逼着以后的相关交易只能地下进行,交易难度顿时加大。可见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回想起老杨和老陆看自己时狐疑的神情,蓝家山明白了,他们肯定怀疑是他泄密。这两人可得罪不起,水下作业本来就危险,如果他们对自己动点什么手脚……蓝家山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不过蓝家山也暗暗惊叹船老大下手的狠、快、准,他肯定早已窥破了两人的企图,先下手为强。但这突然要换一个采捞地点,唱的又是哪一出?
  小培神秘地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内容大意是,老板是甲方,潜水员是乙方,双方自愿合作,老板出设备,潜水员下水作业,捞得的石头经双方定价,各得销售额的50%,暂时销售不出的石头,估价后,或由老板支付一半的石款,或由双方协商,采用“分石头”的方式结账。若潜水员出事或者死亡、伤残,一切后果由水手自负其责。
  这是岩滩产地约定俗成的行规,船老板负担采捞奇石的所有费用开支,如设备的添置、关系打点和储备一笔随时预备意外支出的款项。而采石所得,船老板和水手各占一半。因此,水手越多,到手的钱就越少。
  蓝家山也听说,岩滩有些水手和老板根本就不签合同。一旦出现意外死亡,老板一般都按约定俗成的行规,用钱“摆平”,少的赔几千元,多的也不超过3万元。
  其实很多水手的想法很简单,捞石头虽然危险,但容易来钱,趁现在年轻,身体好,就做几年看看再说,等找到几颗好石头,攒得一些钱后,再转行做其他事情。
  蓝家山看完这份用词模糊潦草的合同,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了字。签了这份合同,也就意味着他正式以水手的身份入行了。
  小培见他签得如此爽快,有点感动,把他完全当自己人了,悄悄说:“有些事情,早早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利,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兄弟,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小培这番话,当然是在暗示“石头调包”的事。也在间接提醒他,注意保护自己。
  蓝家山回到房间后,洗澡,洗衣服,一直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他用这种方式逃避内心的纠结。他固然是干脆利落地辞职了。但签了合同,就明确要在这里待下去了,他该如何跟父母交代?
  一想到双方父母还蒙在鼓里,正费心为他俩的将来筹划打算,而他却一意孤行,不知好歹,想到即将由此引发的家庭风暴,蓝家山的心就一点点沉了下去。


3。水手身份
  一大清早,蓝家山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惊醒了。是老杨和老陆的声音,接着自己的门就被人用力擂响。
  蓝家山迷迷糊糊地打开门,两人冲进来,老杨把门关上,老陆还在激动地嚷嚷:“他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这把火终于冲自己烧过来了。蓝家山把衣服穿好,老陆一直盯着他看,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老杨问他:“我们的石头被调包了,这事你知道吧?”
  蓝家山点头。他可不想装糊涂。
  老陆突然冒出一句:“你见过那块石头吗?”
  蓝家山坚决摇头,他才不会被人轻易套话。
  老陆咄咄逼人地追问:“你没有独自下过水?”
  蓝家山生气地说:“我一个人下水干什么?偷你们的石头?”
  老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老杨急忙说不是这个意思。
  蓝家山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你们又没让我帮手,我一直以为那块石头和我没什么关系。”
  老杨委婉地问:“是不是老板瞒着我俩,让黑仔下去看过石头?”
  这也太好笑了,蓝家山忽然对这两人放了心,他俩至少不是那种阴险的人,做事也够笨的。
  他故意纳闷地说:“那你们直接问老板不就行了?我和黑仔不熟,上回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再说,那块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陆两手一摊,说:“给人调包了,我们好不容易挖出来的石头,是绿色的,结果给人换了一块黄色的。”
  明明是他们处心积虑想要独吞的石头被人偷了,只好把用于障眼法的石头吊上来。
  蓝家山笑道:“如果说有人偷石头,我还可以理解。这调换石头,就纯粹是脱裤子放屁了。”
  听了蓝家山的调侃,两人的表情极不自然,蓝家山暗暗好笑,真正想调包的人是你们呐,只不过被人先下手为强了。
  老陆问:“你知道老板要把我们调到哪个河段吗?”
  这个蓝家山还真不知道,听老陆口气,这地方非同一般。
  老陆阴森森地说:“那个地方没船敢过去,下面闹鬼。”
  蓝家山想到小石曾对他提到过有一个河段没人敢下去捞石头,不过蓝家山最怕的是其实是地形复杂导致的漩涡。
  蓝家山打算回家一趟,他父母相信了儿子的保证,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柳州上班,在他们看来,老二这个难题已经解决,以后的生活固然会很艰辛,但心中大石已落地。
  蓝家山对父母极强的适应能力感到吃惊,他们把小旅社打理得井井有条,每个星期,扣除相关开支后,他们都会把钱准时存进谢云心的户头。
  像往常一样,母亲一得空,又开始坐在电视机前追看那些婆婆妈妈的“亲情剧”。父亲则翘着腿,恢复了一大清早就开始呡两口小酒的惯例。
  见儿子来了,两人喜滋滋地围坐在儿子身边。亲家的慰问带给他们极大的信心。虽然没料想到两家人是以这种方式首次碰面,但卓越父母对儿女生活前程的规划,赢得了蓝家父母最大限度的尊重。
  卓越父母表示,他们是提前将存给女儿集资买房的钱提取出来支援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希望蓝家人尽快走上生活正轨,在三年之后,能攒上一笔给小两口集资买房的钱。卓越爸爸在金融系统工作,对蓝家旅社生意的拓展和理财都提供了自己的专业性建议,同时也彻底把蓝家父母征服了。
  蓝父欣慰地说:“把你交给这样的老丈人,我们就不用再为你操心了,你就安心当个城里人吧。那20万的债,我和你妈妈慢慢地还,徐微微她妈妈,也会体谅我们的,你看,最近她已经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妈妈也说:“你哥哥出来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经营旅社,你不用担心他,只要让你妹妹考上一所好大学,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这话经由母亲之口说出来,分量很重。父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蓝家山清楚现在不是摊牌的好时机,他只能说自己跟单位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船上给小培帮点手,多学点东西,以后还可以带几块石头到柳州,一方面可以送礼交际,另一方面也可以挣点外快。
  蓝父听了很高兴,说卓越父亲也交代过,让他回柳州时,多带几块好石头,以后好给重要人物送礼。
  看着父母这份孩子般单纯的快乐,蓝家山浮起浓烈的负罪感。他找了个借口,赶紧钻进自己的房中。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负责我的人生。蓝家山茫然地想着,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好像这么做可以减缓这种失落。
  他播放录音磁带,今年最流行的一首歌,就好像是郑智化专门唱给他听的一样。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蓝家山曾在单位的联欢晚会上唱过这首歌,当时还拿了奖。现在听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母亲悄悄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陪着儿子一起听歌。
  蓝家山按下暂停键,母亲局促不安,明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老二。”她吞吞吐吐地说,“我一直没跟你单独聊过这事。”她叹了口气,眼光却不看蓝家山:“蓝家水出了事,我们家里给他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也受了这么大的影响。你,不怪蓝家水,不怪你妈妈吧?”
  平素保养得很好的母亲明显老了几岁,蓝家山心疼地握住母亲的手,很感慨,他告诉母亲,恰恰相反,他对她这些举动刮目相看。
  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奇怪。但母亲能无条件地支持父亲,已经出乎蓝家山的意料。
  “我欠你哥哥的,所以我算是赔给他,我认。”母亲难堪地望着地上:“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蓝家水7岁那年,坚持把他送走?”
  对于蓝家人,这是一段不愉快的往事。7岁的蓝家水被送到了他二姨那里抚养长大,从此和他们家就隔了心,虽然大家同住在镇上,但内心却充满了隔阂,虽然蓝家担负了蓝家水从小到大所有的生活费,但蓝家山一直记得哥哥离开家时的眼光,始终是那么寂寞,那么孤独。
  蓝母伤感地回忆道:“那年他7岁,你5岁,从他亲妈妈那里把他接到我们家,还不到一年,我一直是把他当自己儿子来养的。”
  “有一天,你在屋里睡觉的时候,我突然见到他拿着一根很长的针,老是在你身边转。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在一边偷偷盯着他。后来,我吓坏了。看样子,他想用针扎你,我赶紧冲了进来,他见了我,小脸也白了,把针藏在身后。”
  蓝家山惊呆了,他从来没想到,在他们的家,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
  蓝母内疚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妈妈现在很后悔,他只是一个孩子,他当时只有7岁啊。我完全可以好好教他,但我当时吓坏了。我觉得这孩子,心思怎么这么狠毒啊?”
  在蓝家山和哥哥共同生活的那大半年的记忆里,从天而降的小哥哥曾让他很快乐,让他有了依赖之情。在母亲披露这件事之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家里非要把哥哥送走。
  “他不会害我的。”蓝家山自信地说。在他的印象中,小哥哥一直很照顾自己。小哥哥害羞,但懂事,听话,长大后,他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哥哥,性格柔和,但自尊心强,是很独立很安静的一个人。
  妈妈忽然换了个话题,反问儿子:“我问你,如果是你把别人的车撞进了河里,你会跑吗?”
  蓝家山下意识地摇头。蓝家水当时那么做,也出乎他们家人的意料。在某些时候,一个人会做出匪夷所思的决定。
  蓝家山想了下,说:“我估计蓝家水也是彻底被吓蒙了。”
  母亲懊恼地说:“就因为我们没有给他成为一家人的机会,他也没有把我们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所以他觉得自己收拾不了这个事,所以他才跑的。”母亲叹了口气,下了结论:“这是我和你爸爸欠他的,所以我们给他还上,你不怪我们就好,更不要怪你哥哥。”
  看母亲能把这事想得这么客观,这么透彻,蓝家山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蓝家山拍拍妈妈的手,安抚她说。妈妈泪光闪烁,用力点头,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
  站在门口,她忽然有些难为情地说:“家山,抽个时间,也去看看你哥哥吧,他一个人在那里,也不好受。”
  蓝家山点头,自从家里出了事,妈妈就变得非常小心。她被这场变故吓坏了。
  继续听《水手》,让蓝家山触目惊心。那里面唱的,与他的生活何其相似。
  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
  渐渐地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
  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4。采石现场
  中午小睡了一会儿,父亲推门而入,说楼下有一位北京来的摄像师,愿意出300元请蓝家山当向导,带他上船拍些水手采石的片子。
  蓝家山告诉父亲,按船上的规矩,只有本地石贩子可以上船收购石头。他强调:“连柳州石商都没有资格上船,何况外人,更别说要拍照了。”
  但父亲有点不舍得这300块,怂恿儿子给想想办法。蓝家山只好跟他下了楼。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看一张年历上的风景图片。他听到脚步声后转过身,笑吟吟地对蓝家山伸出手。他不到30,个头高大挺拔,理着小平头,眼睛很有神。
  他紧紧握着蓝家山的手,目光真诚,他介绍自己姓吴,是中央电视台某频道的摄像师,并出示了工作证。
  吴记者说:“我刚从巴马拍摄回来,听说有人在这里的河段中采捞奇石,便顺路停留,想拍一些素材。”
  蓝母不但热情地邀请他投宿自家旅社,而且透露儿子正在船上“开机器”。
  蓝家山坦白地把本地船上的规矩告诉了他。
  “想想办法,家山。上回徐微微不就跟着你上船了吗。”蓝父不甘心这到手的300元飞了,连徐微微的例子也敢提,他怂恿道,“中央来的大记者,难得来我们乡下,给我们宣传宣传,这是好事啊。”
  蓝家山心里没谱,只好答应试试看。
  父母殷勤地招呼吴记者回家来吃饭,他们甚至当场和他把菜谱落实好,生活所迫,他们对赚钱热情高涨。
  蓝家山领着吴记者走上石桥,吴记者停了下来,扛着摄像机,拍摄河上的采石场面。
  突然,码头上一片骚动……几艘小木船飞快地从河中心靠上码头。河上的船鸣响汽笛,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向码头跑过去。
  蓝家山心里一惊,赶紧招了辆三轮车下码头,而吴记者抢在他的前面跳上了车。蓝家山本来还想借机甩了他呢。这下好了,给他抓到现成的素材了。
  车子还没开到码头,蓝家山就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哭声。三轮车的女司机见怪不怪地摇头叹息:又一条生命赔了。
  脚步沉重地下了车,蓝家山看到一个女人扑在地上的尸体上号啕大哭。周围人的脸上充满了怜悯的表情,还有一丝恐惧,因为那个身体已经僵硬的男人的身下有一摊越来越大的血迹。
  吴记者一边拍摄,一边小声询问周围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从旁人口中,蓝家山得知,这个水手来自广西全州,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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