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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拉她,没想到她的身体竟然跟石壁紧贴起来,根本拉扯不动。
桑晚鱼的鼻尖已经抵住了壁画,几乎陷入石壁之内。那种情形下,她似乎是要努力地将自己嵌入画中,成为画中之人。
“桑小姐,够了,我们可以退回去了!”我双手扣住桑晚鱼的肩膀,硬生生地将她拉回来。
“让我去,让我进去,到那个世界里去……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草青马壮,纵情驰骋,没有任何压力和忧惧,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尽情发挥,尽情歌咏……”桑晚鱼挣扎着,几次挣脱我的十指,拼力向石壁靠近。
百忙之中,我回头望向胖子。
他正抱着胳膊,远远地看着我。
“结束这一切吧,如果阁下是以他们做趟雷手,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向着胖子大叫。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摘下他们的眼镜。不过,你得做好他们恨你一辈子的准备。”胖子呵呵笑着,摊开手,连续耸着肩膀。
我深吸一口气,再度衡量目前情况,坚决地伸出右手,一下子摘掉了桑晚鱼鼻梁上的眼镜。
“让我——”她叫出半声,突然闭嘴。
眼镜没了,她眼中、脑中、心中的幻觉也没了,所以哭号、挣扎都不再有意义。
“刚刚都只是幻觉,现在好了,我们后退。”我也摘下眼镜,牵着桑晚鱼的手,缓缓后退。
“那是幻觉吗?为什么我却觉得至为真实?那个世界仿佛曾经存在于我的记忆当中,现在记忆复活,提醒我、启发我、指引我到那里去,去往属于自己的极乐世界。你不该摘掉我的眼镜,只要进入那个世界,任何皮囊,都可抛舍……”桑晚鱼喃喃地说。
我苦笑:“桑小姐,那些只是幻觉,幻觉是无法抵达的海市蜃楼,再美再好,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世间曾有无数人痴迷于海市蜃楼中的美景,其中一部分甚至驾船出海,到水天相接之处去找寻海市蜃楼,最终一无所获。
桑晚鱼不是明水袖,胖子的壁画也不是莫高窟112窟《反弹琵琶图》,所以,即使再努力十倍,桑晚鱼也进不了画中。
“我相信那绝对是真的,你说它是幻觉,只因为你看不到它。如果那是幻觉,我情愿一个人生活在幻觉中。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说过我是失落人间的公主,总有一天要回到皇宫内院中去,寻回自己本来的生活。现在,我看到那里了,必须进去,必须回去……”桑晚鱼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看看,我说的是真的吧?你以为正在拯救世人,可哪里有什么世人愿意接受你的拯救?现实如此严酷,那些人一旦找到美梦寄托之处,岂能甘心放弃?照我说,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谁也不要干涉谁的私生活,且让一切按照自然界优胜劣汰的原则去发展吧,不要拔苗助长,更不要故作聪明,呵呵呵呵……”胖子摇头大笑。
面对这种嘲讽,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没有放开桑晚鱼的手,而是抓得更紧。
日本人阴险狡诈,智计百出,我绝对不能被对方说动,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
“好吧,且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高木先生究竟怎样追寻他的梦想吧!”我淡淡地说。
很显然,自始至终没有摘下眼镜的高木仍然沉浸于幻觉当中。当他跪拜在壁画脚下时,仿佛婴儿回归到母体,全身心地皈依,丝毫不设防线。
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也无法窥见胖子在壁画上、眼镜里为高木设置了什么内容,只是觉得,以日本“心月无向派”的一贯作风,每次出山,全都会引发江湖上的新一轮轩然大波。
“好啊,我们暂且静候,呵呵,看看到底会发生怎样奇妙的事?”胖子笑眯眯地抄着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唉,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桑晚鱼忽然长叹一声。
我仍然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有片刻的放松。
“幻只是幻,何来真的一说?”我淡然回应。
“可是,就算有一瞬间回到那里……也是好的。梦虽是梦,梦里的欢愉却让人无法忘怀,诚如佛家所言,何者是真,何者是梦?以梦为真,以真为梦,可乎?用百年苦痛换一夕之欢愉,可乎?”桑晚鱼低声自语,显然对刚刚的幻觉念念不忘,虽然脱离幻觉,却食髓知味,等于是陷入了更深一层的困境。
佛家哲言,深不可测,明明是禅宗拿来点醒世人的,却很容易令世人迷惑于字面上的意义,越发混淆,忐忑不安。
如桑晚鱼这样,对禅宗一知半解,只抱着字面解析不放,除了令自己更困惑之外,没有任何积极意义。
“你好好地跟着我,不要胡思乱想,离开这里之后,我找高人帮你解决思想上的矛盾。”我说。
“呵呵,呵呵呵呵……龙先生怜香惜玉之情溢于言表,好叫人羡慕嫉妒,只不过,人心深似海,一思一天涯,就算找尽了敦煌禅宗高手,又怎能保证,就能治得了别人的心病呢?”胖子又笑起来。
他的笑亦是一种武器,时而犀利,时而圆滑,可攻可守,时急时缓,始终拒我于千里之外,无法窥见其本来面目。
“还是顾好你的人吧。”我淡然地笑着回应。
“我的人?我只是草薙先生麾下无名一卒,所有人都是草薙先生门中下走,他们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胖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这一次,近在咫尺之间,再加上我又站在他的侧后方,而且我一直都在全力观察他,所以终于瞥见了他的一丝破绽——他的右耳后缘出现了一道极浅的卷痕,上下走向,约长一寸,仿佛是皮肤皲裂之后微微掀起的样子。
“不是皲裂,而是人皮面具的收束口。”我马上做出判断。
就如金钟罩、十三太保横练等等外门硬功必定留有柔软“罩门”一样,任何一种人皮面具都会留有“收束口”,戴面具时由此收口,摘面具时由此入手。
这种破绽无可避免,即使是昔日江湖上“第一伪装术大师”玉骨魔造出的“再造人面具”,也无法彻底杜绝这一弊端。
那么,胖子实际是另一个人,人皮面具遮盖下的其实是另外一张脸。
“阁下过谦了,刚刚挥手间就杀了一人,刚愎冷血,十足是大人物做事的风范。我冒昧猜度,阁下应该是‘心月无向派’里的四大忍者队伍头领之一,对不对?”我说。
胖子耸了耸肩:“四大忍者队伍?那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传闻罢了。其实,草薙先生始终追求淡泊宁静的山居日子,不愿过问江湖闲事,又哪里来的四大忍者队伍?”
桑晚鱼轻轻插言:“剑守宗、一刀流、鸟取岳、赤城造四大部队是‘心月无向派’草薙一族麾下的精锐人马,名号响彻全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说得没错,近三十年来,日本山口组自称为本国第一江湖社团,号称与意大利黑手党齐名,自我吹嘘,极度膨胀,但实际上,山口组一离开本土,就会被其它国家的帮派打得抬不起头来。
江湖上真正认可的“日本第一社团”是心月无向派,亚洲、美洲、欧洲乃至于更遥远的非洲黑人社团,对这一结论都没有二话。
剑守宗擅长剑道,堂堂正正,是该派的脸面,其任务是与黑白两道进行接洽交流,偏重政治理论。
一刀流擅长刀术,大开大阖,是该派的明面杀手,负责处理一切武力流血事件。
鸟取岳擅长飞行、潜入、暗杀、窃听,负责一切暗面事务,与剑守宗的任务恰恰相反,凡是剑守宗不愿动手的,都由鸟取岳去完成。
赤城造擅长火器、爆破、*,平时极少现身江湖,一旦出现,就会有轰动全球的大事件发生。据江湖传说,该部队与霹雳堂雷家有某种渊源,其火器制造技术,很有可能是窃取了霹雳堂的核心技术。
无论胖子承认不承认,以上四大忍者部队都真实存在,其“光荣事迹”全都留在日本警界的资料库里。
第74章 画中幻觉(3)()
“哈哈,桑小姐说笑了,谈及帮派社团,全球范围内,谁能比得上黄花会?背靠第一大国,俯瞰华裔世界,网罗数万人才……哈哈哈哈,从前华裔只知道清朝历史上反清复明的红花会,谁想今日,又有一个黄花会横空出世呢?”胖子谈笑之间反击桑晚鱼,无限拔高黄花会的江湖地位,正是话术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最高体现。
各国政府对于江湖帮派的发展壮大十分忌惮,胖子的言论如果遭到大国特务机关窃听,则“黄花会”就成了众矢之的,很可能遭到覆巢之厄。
“我也不过是黄花会门下小卒,手无缚鸡之力,无法跟阁下的杀伐决断相比。”桑晚鱼也极聪明,立刻缩身,以求自保。
江湖风云,也是人类政治的一部分。
江湖上的话术、辩论、倾轧,也与大国政治的运作模式相差无几。在我看来,胖子和桑晚鱼都是聪明人,虽然此刻一方是主、一方是阶下囚,但两人彼此刺探时,全都全神贯注,不肯稍有闪失。
“既然我们都是小卒,那今天听谁的?总不能听龙先生的吧?哈哈哈哈……”胖子仰面大笑起来。
我的视线始终跟随着胖子的右耳,当他开怀大笑时,脸部皮肤颤动幅度极大,于是右耳后面那道卷痕就变得越来越明显,至少掀起了半厘米。
“桑小姐,不要逞强斗嘴了,我们现在是‘心月无向派’的阶下囚,不是座上客,最佳的做法,还是老老实实看着,多观察,多学习,多思考。”我向着桑晚鱼说话时,故意用了冷淡而严肃的语调,同时装作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再用右手拇指在耳朵后面轻轻划了一道。
桑晚鱼的眉峰轻轻一抖,眼珠一转,望向我的右耳。
我微微一笑,下巴轻点了两下,然后转向胖子。
此刻,我站在胖子、桑晚鱼中间,借着身体的巧妙转侧,既遮住胖子观察桑晚鱼的视线,又让开一个角度,令桑晚鱼可以直接看到胖子的右耳。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下,只要桑晚鱼想观察胖子的反应,必定会先看到对方右耳后的卷痕。
“是,龙先生说得对,感谢耳提面命,在下一定谨遵教诲。”只隔了两秒钟,桑晚鱼就会意地回应。
我松了口气,发现胖子的破绽,应该就是我和桑晚鱼反败为胜的一个重大契机。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是阶下囚,自然是听阁下的。”我低声回应。
“客既敬主,那么自然主不欺客,现在二位都已经领略到了壁画上的风景,那这场测试就该结束了。”胖子笑着说。
他挥挥手,一名枪手迈步向高木走去。
这个大厅内装着至少八组摄像头,如果我和桑晚鱼有所动作,一定招致猛烈反击,占不到丝毫便宜。所以,我根本没有在大厅里动手的念头,而是谨慎隐忍,另寻良机。
“摘掉他的眼镜。”胖子大声说。
那枪手走到高木后面,俯身向前,伸出双手,按在高木戴着的眼镜腿上。
变化就在这一瞬间陡然发生,高木倏地旋身,袖子里穿出两把软件,直接刺穿了枪手的身体,由后背上探出两截血淋淋的剑尖。
桑晚鱼“啊”地低叫了一声,浑身一颤,眼中露出惊惧、厌恶之色。
在停车场内,她也曾在旅行车前遭受猝然袭击,被隐藏在车内的日本忍者刺穿了身体,与眼前的情形一模一样。看来,当时下手的正是高木。
“我的妈妈在哪里?我妈妈在哪里?她不是神经病,不要带走她,她是个好人……不要带走她……”高木双手擎剑,以重伤枪手为盾牌,挡住了三面围拢来的另外三名枪手。
这一次,胖子弄巧成拙,本来只是让高木试用眼镜,却无意中触发了对方内心深处的旧创,导致变化突生。
“好了,放下武器,放下武器,趴在地上,放下武器趴在地上……”三名枪手不顾受伤同伴,大步逼近。
“龙先生,你看,我的研究成果已经接近于成功了,敦煌壁画并非简单的平面艺术,而是带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需要另外一种高科技手段去将其引发。我一直都坚信,莫高窟屹立于古老的戈壁滩上,不是供人消遣膜拜的,而是蕴藏着一种神秘意义,这意义必须要传达给后人……它是一种伟大的启迪,只有那些真正摸准了莫高窟脉搏的人才能成功地接收……”胖子的脸色喜忧参半,十指交叉,两个拇指的指尖抵在下巴上,做出深度思考的姿态。
按照心理学的观点,只有纯真无暇的少女进入思考状态时,才会采取这种姿势,而这姿势在印度瑜伽术中有一个独特的称谓,名为“贞女十指玉关锁”,是“湿婆三十六周天原始手印”的一种。
我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这胖子是个女人,不,是个女孩子!”
绝顶易容术有条真理,易容后的变化越大,就越能成功隐瞒原先身份。往往胖子会易容为瘦子,高的易容为矮的,男的易容为女的,女的易容为男的,彻底改变原先身体上的特质,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去进行。
在这个过程中,唯一可能泄露身份的,就是习惯动作上的破绽。
我相信,深度思考时十指紧扣就是胖子易容前的固有动作,现在无意中表露了出来。
“高木很具攻击性,必须马上结束这件事。”我说。
胖子一笑:“那很容易,举手之劳。”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只黑色的长条形遥控器,对着高木的方向轻轻一揿。嗒的一声,高木戴着的那副立体眼镜的镜片就缓缓地向上翻起来。
没了镜片,高木的双眼就被解放出来,只看到真实情景,与幻象完全断开,情绪失控也就终止了。
那遥控器上共有十几个按键,应该是对应着至少十几只立体眼镜。无论受测试者情绪反应如何,最终都在胖子的控制之下。
“好了,高木,一切都结束了。”胖子大声说。
高木茫然地站起来,双剑一抽,受创的枪手软绵绵地倒下。
“哼。”我听到桑晚鱼鼻子里闷哼了一声。
“桑小姐,两军相争,各为其主,忘掉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吧。”我立刻向她发出警示。
身在“心月无向派”的老巢之中,只能选择战略性撤退,而不是激进反击,那样只会导致冲突升级,无法确保我们活着走出这里。
“我明白,我明白。”桑晚鱼缓缓点头,虽然眼中杀机毕现,但身体放松,并没有表现出伺机杀人的意图。
“我妈妈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了?”高木似乎并未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胖子皱眉:“好了,先放下武器再说。我会把你的情况反映给上级,酌情处理。”
这是意外状况,胖子手中没有高木的详细资料,自然无法应付这个问题。
“你们一定是把她卖给医学院做标本了,毫无人性,毫无人性的家伙……”高木大声嚎叫起来,猛地摇头,把立体眼镜甩到一边去。
我无声地后退一步,挡住桑晚鱼。
高木妄动,只会死于枪手乱射之下。我和桑晚鱼要做的,就是尽量退后,避开流弹误伤。
“你一定是误会了,日本宪法会保护每一个国民的权益,绝对不会恶意处理任何生命大事。好了,放下武器,一切都结束了。”胖子大声说。
她正在失去耐性,双手用力握着遥控器,脚下不停地原地踱步。
“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日夜纺线,经年操劳,为了供养我长大,最后腰都直不起来。她纺的线织成绸缎,穿在有钱人身上,自己却吃不饱、穿不暖,身体有病,动不动就咯血……你们,你们对这样一个贫穷的老妇人都下得了毒手,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还是不是人?”高木眼神飘忽,说出的话也变得莫名其妙。
民间纺线这种活计至少要上溯一百年历史,等到工业织布机大量出现时,纺车、线锤、织娘便全部被取代,成为博物馆里的旧时代纪念品。
以高木的年龄估算,他的母亲最多也就在五十岁左右,不可能生在手工纺线、布车织布的年代。眼下,他的思想一定是产生了某种巨大的混乱,把自己的童年与壁画上的《贫妇纺织图》混为一谈,不知何者是真、何者是幻,才会言无伦次起来。
从这一角度说,胖子仿造的这面壁画墙,果真具有某种魔力,值得深入研究。
“胡说八道什么?好了,别耽搁了,拿下他!”胖子双手齐挥,大声下令。
高木的反应更为激进,胖子声音未落,高木已经发足狂奔,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澳洲袋鼠一般,连蹿带跳,冲向胖子。
“啪、啪啪、啪”,枪手们连续开枪,扣动扳机的动作几乎一致,所以每人射击四次以上,而现场的枪声却近乎重合起来。
高木扑倒在地,后背、四肢多了七八个血窟窿,鲜血汩汩涌出。
胖子大为恼火,走到高木身边,重重地跺脚。
“高木死了,你的仇恨也就一笔勾销了。”我低声告诉桑晚鱼。
“对,可惜不能亲手宰了这日本狗,总是心有不甘!”桑晚鱼咬牙切齿地说。
我理解她的心情,如果放在归隐敦煌之前,我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把资料保存好,我要仔细检查——”胖子向右侧高处叫着。
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大厅顶部开着四扇扁平的气窗,每一扇都有两米宽、半米高,想必后面就是电脑监控室,所有壁画资料、测试结论应该全在那里。
众目睽睽之下,高木身中十几颗子弹,就算没有当场咽气,也不可能再有余力发动攻击。所以,现场所有人都不再防范他,而是随着胖子的吆喝声,一起抬头向上看。
第75章 碗底的警告(1)()
我一直关注全场动静,包括倒地的高木,这也是从小在动荡不安的环境中养成的习惯。一切尘埃落定之前,绝对不能放松警惕,谨防任何一个节点上产生意外突变。
正因如此,我注意到高木的双肩突然一动。
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我已经风一般向前突进。
任何人要用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