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敦煌天机-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偌大一条街,除了昏昏欲睡的店员们,真正清醒的,大概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桑晚鱼拿过点餐单,在上面连划了好几笔,然后叫醒门口打盹的服务员,让他赶紧去准备。

    我极少看到敦煌的夜景,此刻静下心来,觉得这个城市的凌晨仿佛一幅民俗画卷,每一个店铺的招牌不必刻意装饰,就可以入画入影。

    从前,我对于敦煌来说,只是漂泊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生在港岛,长在港岛,我总觉得高楼林立、活色生香的港岛才是故土,自己的根就扎在那里。现在想来,却也未必。正如玄学家所言,人生下来就有两条根,一条扎在泥土之中,一条扎在心灵之中。

    就像现在,我觉得自己心灵里那条根就应该扎在敦煌这静寂夜色之中。

    桑晚鱼不再戏谑,而是默默地坐着,目光沉静,远眺着一条长街的灯火。

    我们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路人,忽然纠结在一起,不是朋友,却是战友,这种缘分际遇,真是奇妙之极。

    “不战而屈人之兵……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战斗的终极意义是解决反抗而非血流成河……这些道理,教官们讲过无数次,却始终无法洞察其奥妙。今天看了你反击恶人谷那一战,终于有所领悟了。”桑晚鱼悠悠地开口。

    我摇头一笑,真正的战斗中,没有任何虚玄道理可讲。不杀人,只是不想惹上更多麻烦,而且以杀止杀,本来就是江湖大忌。

    “我曾到过港岛,那时候虽然未曾谋面,却听过‘龙少’这个名字。我也讨厌打打杀杀,尤其是为了所谓的江湖地盘、兄弟道义去打杀,更是深恶痛绝。我受到的教育根深蒂固,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为了和平和正义而战。”桑晚鱼又说。

    我没有阻止她说下去,毕竟人人都有表达自己真正想法的权利。

    只不过,“和平、正义”已经被某些利益集团钦点成了包装私心的专有名词,并且打着这种“追求和平、维护正义”的幌子,冠冕堂皇地招摇过市,进行着各种见不得人的罪恶交易。

    我俩坐在这里,共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扑灭反贼坑一带正在进行的犯罪活动,救出顾倾城。

    当然,桑晚鱼还有一个附带目的,就是从顾倾城那里求证婴儿的身份问题。

    国家政治距离我们很遥远,那是世界最顶级大佬们的棋盘游戏,不是我、桑晚鱼这两个小人物能想象的。

    “我说的这些很枯燥,你不爱听?”桑晚鱼觉察到我情绪的微妙变化。

    我轻轻摇头:“每个人的生活经历不一样,热爱的、厌恶的也不一样,这很正常。比如现在,我也痛恨过去打打杀杀的日子,港岛不过是弹丸之地,就算把几个区都纳入一个人囊中,还是弹丸之地,不会有丝毫改变。过去,为了争几条街、几个大厦的地盘而战,的确愚不可及,浮躁之极。我一直觉得,做人应该脚踏实地,少喊口号,多做实事,对不对?”

    这样说的同时,我并不否定雷动天的人生。

    他是港岛江湖的一杆旗帜,就像江南霹雳堂是华人江湖的一杆旗帜那样。他们的存在,才能证明“江湖”曾经存在,那么多灿若繁星的江湖前辈们才会活在后辈们的传说当中,不会“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我和雷动天,注定是两条道上的人,但却不妨碍大家做朋友、做兄弟。

    “我说的不是口号,而是信仰——黄花会的信仰。”桑晚鱼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身子坐正,双掌交叉,捂在胸前。

    我也坐正,认真地回应她:“每个人都应该有信仰,我也尊重其他人的信仰。不过,信仰应该发自内心,而不是写在纸上、朗诵于嘴上、高悬于宫墙上。就像那些千里迢迢朝圣的藏民,不是因为高官强权逼迫着去,而是因为来自心底的理想召唤……”

    一旦涉及到藏民的信仰问题,至少可以连篇累牍地发表一次长篇大论。我及时闭嘴,免得这个话题越扯越远,最终演变成了我和桑晚鱼之间的政治辩论。

    我讨厌辩论,那样做毫无意义。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这已经是中华民族的共识。

    “我的信仰也是发、自、内、心——”桑晚鱼一字一句地说。

    我笑了笑,深深地点头,表示理解她的话。

    桑晚鱼有些着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脸去,看着厨房里映出的跳跃火光。

    “出个历史题考考你?”我笑着问。

    “什么?”桑晚鱼不转头,冷冰冰地问。

    “嗯,这是道历史题,学校里经常考到的。题目是这样,老北平的茶馆墙上经常贴着四个字,几乎每一家都有,你猜猜看,写的是什么字?”我问。

    桑晚鱼犹豫了一下,迟疑地回答:“是不是……‘客似云来’?要不就是‘禅茶一味’?或者是‘可以清心’?”

    这三个四字语的确是茶馆里经常悬挂的条幅,但老北平茶馆里却不是,而是“莫谈国事”四个字,用意在于告诫茶客们只谈风月,别谈政治,否则就会引来祸事。

    我本来是想用这个题目开开玩笑,化解僵硬的气氛,但桑晚鱼如此认真地作答,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都不是,是‘莫谈国事’四个字。”我只好自揭答案。

    “呵呵,真是好玩,莫谈国事,三缄其口,愚民之深,可见一斑。”桑晚鱼冷笑着说。

    桌边的气氛变得更加僵硬,我们之前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战友情感,已经被这话题搅得荡然无存。

    幸好,服务员端着托盘出来送菜,算是勉强冲散了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炒蟹、炖蛤蜊、焖黄花鱼、咸鱼贴饼子都不是敦煌当地人爱吃的,而是海边人喜欢的。

    饮食习惯会暴露一个人的性格特征,由桑晚鱼点的这些菜,我感觉到她虽然表面做到了隐忍低调、沉潜冷静,但内心深处的修行仍远远不够。

    贪恋口腹之欲会误大事,所以军事高手即使离开战场回到城市,仍然不定期地食用压缩饼干,以维系自己的战斗灵感。

    大战在即,身为战斗者应该吃最普通口味的便餐、快餐,而不是依着自己的喜好,挑选自己喜爱的食物,那将给敌人留下可乘之机。

    古往今来,很多战例表明,任何饮食上的嗜好都会给敌人留下实施致命一击的缺口。

    “可以动筷子了!”桑晚鱼故作欢快地低声叫着。

    我忽然替她感到悲凉,接下来的惨烈战斗中,能够平安无恙离开敦煌的,只有高手中的高手。至于其他人,则很可能如戈壁滩上的沙砾一般,最终莫名消失,无有下落。以桑晚鱼的战斗力来看,很可能属于后者。

    “龙先生,吃呀!”桑晚鱼举着筷子邀请我。

    我温和地笑了笑,拿起筷子,陪她一起吃菜。

    “中国有最古老、最辉煌、最经典的饮食文化,其它国家根本无法相比。要吃真正的中国美食,就得在大陆吃,其它地方,难得真味!”桑晚鱼一边吃一边大发感慨。

    其实,在敦煌吃到的海味都不正宗,因为到这里来的游客,十之八九都要品尝本地名吃。久而久之,所有开在敦煌的餐馆,无论原先隶属于南甜北咸哪个菜系,最终都被敦煌风味同化,失去了本派菜系的风格。

    桑晚鱼能吃得这么开心,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东海海鲜,而没有像很多九零后年轻女孩子那样盲目西化,嗜好牛排披萨而数典忘祖。

    “好好吃,我请客。”我说。

    桑晚鱼摇头:“我点的菜,我请你才对。刚刚心不在焉,连菜单都忘记给你看了,抱歉,抱歉。”

    我们谨慎而努力地弥补彼此关系上的裂缝,因为大家都知道,此刻同心结盟比什么都重要。

    “呜哇,呜哇——”车子的报警器突然响了两声,四脚红色警示灯也闪动了两次。

    车子在我背后,桑晚鱼抬头观察的同时,我也扭头去看。

    车边没人,警报响过两次后就寂然无声了,很像是误报。

    “没事,没事。”桑晚鱼摇头,“吃饭吧,没事。”

    我也希望没事,恶人谷的敌人进攻安全屋未果,已经鸟兽星散。江雪能做的,就是把被擒的那些人关押到警局去,等候跟医院那边的混战并案处理。

    “没事就好,吃吧。”我点头附和。

    这顿饭吃了半小时,其间我一直紧盯着厨房方向。

    如果中途厨师、服务员扔下店面遁逃,那我们这顿饭就不敢再吃了,菜里肯定有大问题。

    幸好,厨师一直在忙碌,那服务员也老老实实地坐在厨房外的小凳子上玩手机,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正常,没有任何疑点。

第67章 心月无向派(2)() 
吃完饭,我坚持结账。

    桑晚鱼拗不过我,只好笑着让步,先到车子那边去等着。

    餐费一共一百三十块钱,我交给服务员二百元,随即走向桑晚鱼。

    距离天亮还有一小时,我们没必要在车里干等着,可以去南环路附近找家酒店休息,继续等律忠国的电话。

    “先别过来!”桑晚鱼猛地抬手,向我做了“止步”的手势,又用唇语告诉我上面四个字。

    我立刻停步,冷静地注视着她。

    “有杀气,有敌人。”她继续使用口语、唇语跟我通话。

    “在哪里?”我也用唇语回应。

    桑晚鱼摇头,转身看着车子。

    车子能够潜伏敌人的地方无外乎座位、座位下、后备厢,我从车窗望进去,四个座位上下没人。

    我做了个“迂回绕行”的手势,又指了指车尾,桑晚鱼立刻点头。

    服务生追上来,把找回的钱交给我,外加一包餐巾纸。

    “这是小店赠送的,欢迎下次光临。”他很有礼貌地向我鞠躬,然后转身跑回去。

    我绕了个大圈,从车子的西南方接近其后备厢,慢慢地伸手,按在后备厢开关上。

    如果敌人躲在里面,就实在是不够聪明了。我和桑晚鱼同时出手的话,即便里面藏下三四个人,也会瞬间受制,没有任何奇兵效果。

    几度与恶人谷交手,他们的智商不至于如此低下,能想出这种老套而明目张胆的伏击办法来。

    我按下开关,咔嗒一声,后备厢的暗锁打开。当我抽身后退时,凌志车的后备厢就缓缓向上弹起,一直掀到九十度左右。

    后备厢里没人,只有备胎、蜡刷、抹布等常用工具。

    桑晚鱼有些失望:“是我神经过敏了?我确实感受到浓烈的杀机,就在车子里。”

    我把四个车门全都打开,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事实证明,车内、车后甚至车下都没有人。

    “上车走吧。”我说。

    桑晚鱼更加郁闷,缓缓上车,发动车子。

    “我对某些东西很敏感,就像缉毒犬对于*一样,这是我们家族最大的特性之一。具体来说,只要十步以内有日本人,我就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必须找到他,然后……”桑晚鱼使劲吸了吸鼻子,脸色青白不定。

    我没有大惊小怪,此前在港岛遇到过至少十起同样的情况,都是整族人对日本人“过敏”,非但不能同桌吃饭,而且不能有任何形式上的交往,即使做笔友都不行。

    心理学家将这种问题叫做“应激反应”,都是受到过重大伤害之后,人在精神上主动设置了“缓冲盲区”。一旦因任何原因联想到那次伤害,就会产生外人无法理解的激烈反应。

    这种“日本人应激反应”的来源,就是家族中五代以内有人遭受过日寇迫害引起的,唯一的治愈方法,就是拿起武器,以暴抗暴,用击杀日本人来强化自己免于恐惧的勇气。

    我所描述的,都是心理医生解决这个难题的理论上的权宜之策。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多日本人等他国人来猎杀治病呢?

    “现在可以放心了,车内没人——”我说。

    不约而同的,我和桑晚鱼都欠起身子,望向了挡风玻璃外的引擎盖。

    那是全车唯一没有检查过的地方,但却最隐蔽、最出人意料,是极好的藏身之所。

    “那里面有人,一定藏着杀手——日本杀手!”桑晚鱼低声说。

    引擎盖下放置着车子的发动机引擎、水箱、油箱等等,虽然空间狭小,但也能容得下一两个练习过瑜伽功的高手,毕竟瑜伽术练习到一定程度后,身体骨骼可以任意挪移,然后匪夷所思地将自己塞到任何一个狭小空间里去。

    桑晚鱼的左手按在车门把手上,刚要开门下去,被我一把按住。

    “先离开这里,换地方再动手。”我在她耳边低语。

    任何一次战斗中,天时、地利、人和是求胜者不可或缺的三大要素。我们在美食街耽搁了太久时间,没料到有敌人追踪而至,故此上车之前已经失去了“地利”的要素。此刻,及时转移战斗地点,破坏敌人获得的“地利”优势,才是上策。

    桑晚鱼点头,踩下油门,车子在空旷的美食街上转弯,奔向南环路。

    将至南环路时,我向右前方一指:“到那里,人民商城有个顶楼停车场,平时车少人稀,可以帮我们解决问题。”

    桑晚鱼点头,扭了一把方向盘,驶出主路,直奔人民商城。

    我以前到过这里,知道里面的情况。近几年,线下商场受到淘宝等线上零售大鳄的冲击,经营环境一落千丈,很多柜台即使租金压到最低,也仍然租不出去。所以,昔日客似云集的敦煌市人民商城已经变得门可罗雀,该顶楼停车场也乏人问津,为某些“多情人”提供了极好的流连场所。

    车子通过收费处的时候,收费员探出头来,向车里瞄了两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小时十块,累积,无优惠。里面的自动售货机坏了,如果需要买东西,我们——”

    我直接摆手:“不需要,我们只是谈业务,不用麻烦了。”

    桑晚鱼不清楚这其中的隐情,只是沉着脸专心开车。

    车子斜向上去,过了一条四折坡道,向右一拐,便进了停车场。

    按面积计算,该停车场至少能容纳三百辆普通轿车,但现在视野之内仅有二十几辆车子,远端角落里堆着高高低低的纸箱,看来停车场只能改变性质,变身货仓,以求苟延残喘。

    我们一直向里面开,避开其它车子,绕到一根水泥方柱后面去。

    “我遇见日寇从不手软,我家族里的长辈四人战死于台儿庄,三人战死于长沙,全都是打光最后一颗子弹、拉响*与日寇同归于尽。身为后辈,我能做的,就是杀光每一个胆敢与黄花会为敌的日寇。”桑晚鱼目视引擎盖,决绝地自言自语。

    她的眼神十分冷峻,但眼底却又盛放着红色的火苗,如同一炉即将喷发的血色岩浆。

    台儿庄之战、长沙之战是国仇,更是家恨,既是中华民族铁血抗日之碑,也是中国饱受日*蹄践踏的耻辱柱。每一个读过中国抗日历史的人,都应该记住两场血战中留名的、没留名的报国男儿们。

    “不要太难过了,那毕竟是历史,英雄已经作古,后辈做自己该做的,足矣。”我低声劝慰。

    “你不会想要阻止我出手吧?”桑晚鱼惨淡一笑。

    我皱眉摇头:“你错了,我也是中国人。只要是中国人,对那两场战斗的感受就完全一致,恨不能化身九天雷神,奋霹雳之声,将所有日寇轰得粉身碎骨。”

    在这里,其实我不仅仅是替我自己澄清对待日寇的态度,更要为港岛所有帮派澄清,即使是古惑仔,也绝对有爱国之心,打击日寇,绝不手软。四十多年以来,日本山口组几度想把触角探到港岛来,在这里落地扎根,开花结果。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几乎用尽了所有方法,政治渗透、舆论轰炸、色情过渡、金钱诱惑等等等等,都被港岛这边的帮派大佬们一一化解。

    抗日,是全中华民族决不含糊、不打折扣之大事,是每个中国男人安身立命的根本,绝对马虎不得。

    “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大开杀戒了!”桑晚鱼说。

    我见识过她使用各种武器花样杀人的手段,但这一次她只是从工具箱里拿了一把中号羊角锤出来,便按下了引擎扣锁,然后开门下车,绕到车前去。

    用羊角锤杀人是一种笨办法,不过我知道,只有用笨办法杀人,才能发泄桑晚鱼心中堪堪爆发的愤怒。

    我不禁记起一位著名法国作家所写的一本二战传记文学,在写中日之战的那一章开头,她就写下过这样一段话:“日本军队犯下的最重要的错误,就是他们错误地度过了鸭绿江。相比这个错误,我相信如果给东条英机一次重新开战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打造一支越洋海军,远征美加。因为,他终将会知道,即使跟两个美国开战,大和民族所遭受的苦难也比不上攻打一个中国。中国是沉睡的狮子,而日本却是爬上狮子后背撕咬的跳蚤,非但不能杀死狮子,而且将狮子彻底唤醒,世界随即为之颠覆。”

    中华民族若爱,就把爱洒遍五洲四海;若恨,就恨一万年直至地球末日来临。

    很不幸,日本应验了后一条。

    引擎盖缓缓抬起,遮挡了我的视线。

    桑晚鱼下车后没有关门,于是羊角锤与人体接触时发出的沉闷响声清清楚楚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十下、二十下、三十下……直到我数完了六十下,桑晚鱼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开门下车,绕到车头。

    “好了,结束了,结束了,停手吧!”我没向发动机上看,鼻子里就已经被血腥味塞满了,可见现场有多狼藉。

    桑晚鱼的挥锤动作完全变成了机械式的,即使我已经抱住了她,夺下羊角锤,她的右臂仍然一次一次挥动着。

    “住手,桑小姐,住手!”我转了个身,背对车子,把她推开。

    “这条……命,不够偿还……我桑氏一族抗日战争中战死的长辈万分之一……”桑晚鱼喘着粗气低语。

    我只能好言劝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不是为杀人而来。现在,先上车,我们找地方把身上弄干净。”

    这是一个意外,之前根本没考虑到会有日本人介入,我更不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