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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坚持下,特警队两度搜山,但却找不到另外的洞口,甚至连人迹出没的山隙裂缝都没有。
“龙先生,看来只能是这种结果了。”留下的二队队长极为遗憾,“我们下山吧。”
“再等等——”我刚刚说了半句话,对方的电话就响了。
“到神庙去?只把龙先生送去,我们还是原地蹲守?好好,好好。”那队长连连点头。
我马上意识到,靺鞨神庙又发生了新的状况。
“龙先生,神庙那边有变化,冰夫人请您火速赶往那里商议。”那队长告诉我。
我没有一句废话,点点头,直接下山。
山路极滑,这倒是也省了我们很多力气,很多地方一路滑下,速度至少提高三倍。
远远的,我看到无数特警包围着神庙,全都刀出鞘、枪上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接近神庙,立刻有人迎上来,引着我进入小楼,直登二楼。
米扬科夫、冰夫人都在,他们站在那块平整的石壁前,各自捏着下巴,沉默不语。
“你来了,你可来了——”冰夫人见到我,大喜过望,紧走几步迎上来。
石壁不再是空空如也,而是变成了电视直播一般的活动画面,照出得也不是我们自己,而是另外一些人。
我看见了沙洛,他仍然在那磷火照耀下的吊桥上。
奇怪的是,他不停地向前奔跑,那吊桥却无限增长,根本没有尽头。人的体能总是有限的,他这样跑下去,很快就会力竭而倒,失去生命。
“神庙逃亡?”我意识到,沙洛所处的环境像极了一款现代游戏《神庙逃亡》。
在游戏中,主角必须不断向前飞奔,避开沿路各种致命机关,跳跃、攀登、滚地、匍匐,以各种不同技法应对危机。
“这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冰夫人哀叹。
在大自然的神力面前,智者能够承认自己的无能,这才是智者与莽夫之间的区别。
“到底发生了什么?”米扬科夫问。
我不想回答他,因为重复过去几小时内发生的事非常繁琐,而且我找不到各种灾难之间的联系,连记忆也杂乱无章。
沙洛做了很多事,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确切方向,反而被困山中。
“伏驮的力量,一定是伏驮的力量。”米扬科夫为自己的问题找到答案,“我们惊动了高加索山底下的神兽,这就是神兽的报复。”
这当然不是个好答案,但是,以此来安抚众人之心,已经足够了。
“看黑暗尽头……一张脸。”我首先发现了异样。
“是,是,正是一张脸……”冰夫人也跟着叫,并且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双手捂住脸,从手指缝里向那石壁望着。
那张脸极大,按照空间位置、比例尺寸来估算,至少是沙洛身体的十倍。
脸出现的位置距离沙洛很远,约在百米开外。目测,它要比沙洛高三倍、宽两倍,嘴巴如同一个扁平的山洞,足以把沙洛吞进去。
“那是女妖的脸……传说中,拥有魔镜的女妖就在高加索山区出没,捕捉人类为食。”米扬科夫也从震愕中清醒过来。
那确确实实是一张脸,但我无法描述那张脸的样子,因为它是流动变化的,仿佛背后有台电脑一直在将很多人的脸型叠加播放,使得它的形状和五官不断改变。
那种改变也不是瞬间的切换,而是线性匀速变化,毫无生硬之感。
面对这样一张脸,人类的眼睛根本无法解读,只能记住“一张脸”,却永远不知道它的样子。
“又是流鬼国的人。”我暗自感叹。
北方大国对于高加索山的了解太肤浅了,根本不足以应付流鬼国带来的危机。
“我们无法控制局势,只能采取最后的步骤。”冰夫人说。
米扬科夫再次陷入沉默,也重复暴露了他迟疑不决、优柔寡断的一面。
“龙先生,你有话要说吗?‘冰夫人问。
“两位都知道中国的长城吧?中国古代的秦始皇为了阻挡北方匈奴的南侵,修建长城进行防御,将世界分为城内和城外这两部分。长城虽然笨拙,可它却解决了最根本的矛盾,也为后来的统治者提供了解决难题的思路。你们面对的是流鬼国的入侵,当务之急,就是划清北方大国与流鬼国之间的界限,无论是修筑长城还是开挖长河,都得去打造这个防御体系,人类的归人类,流鬼的归流鬼。”我说。
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反驳秦始皇的远见卓识。
在他的年代,长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令匈奴人的战马、弓箭、闪击战都无从施展,只能驰骋于缺衣少食、冬冷夏热的关外,觊觎南方的富饶世界而鞭长莫及。
同样的妙策也出现在中世纪的欧洲,当时同样有大国君主修筑长城而阻挡北方的“异鬼”。只要考据历史,就能知道,“异鬼”与当下我们面对的“流鬼国”如出一辙,都是北海极寒地区的鬼族。
“不行,不行。”米扬科夫突然大叫,“必须消灭女妖,捍卫我国的疆土。这是无法避免的一战,胜则永保平安,败则国破家亡。”
第321章 世界毁灭于1944(1)()
作为领袖,米扬科夫的确应该有这样的血性和勇气,但不该表现在这种地方。
有时候,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以卵击石并非勇气,而是莽撞,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全军覆没,成为历史的笑柄。
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米扬科夫压抑太久之后,总会出现这种情绪上的巨大反弹,由一个极端冲向另一个极端,左右全错,无法取中。
冰夫人开口之前,先向我望了一眼:“嗯,这个……我们的力量似乎并不足以对抗这些神秘力量……我们的武器装备虽然先进,可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不是遵循物理逻辑的事物,所以我想即使是核弹、*,都未必能对其造成杀伤力……龙先生,你说呢?”
核弹能够杀死生物,却无法消灭空气,同理也无法消灭灵魂、精魄、流鬼、幻影。
面对未知危险,暂且后退自保,是唯一的选择。
“我的意见,先撤退,再将此地化为禁区,慢慢研究,从长计议。”我支持冰夫人的意见。
冰夫人偷偷松了口气,脸上的严肃表情有所缓解。
“我们必须向国人有所交待。”米扬科夫闷声闷气地说。
“国人并不需要交代,临时总统先生。”冰夫人立刻反驳,“国人只需要安全。”
“我已经通知了国安部,一小时内,国家智库中的七十位军事专家全都集结于契卡镇,投票表决下一步的行动方针。”米扬科夫决绝地说。
从政治程序上说,他做得无懈可击。临时总统的确有权力召集智库人员开会,采取众人投票表决的方式,对下一步的行动进行裁决。
我突然意识到,米扬科夫这样做,直接把北方大国置于了超级危险的境地之中。
契卡镇极小,最多不超过十五平方公里,那是一枚洲际*百分之百覆盖的攻击区域。
智库人员集结后,任何敌对国只需要一枚*,就能将目前北方大国的首脑和智者一举摧毁,让这个国家陷入群龙无首、群龙无脑的窘境。
以现代化军事打击的速度计算,*斩首之后,最多四十八小时,整个国家就要沦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熟悉全球历史的人应该不会忘记沙漠战争中的“斩首行动”,五角大楼最擅长的就是“斩首、轰炸、地推、搜杀”的组合拳攻击,暴起袭击之后,七十二小时消灭一个主权国家不是难事,至少已经在沙漠小国身上获得了实战经验。
“不行,必须中止计划。”我没有过多思考,立刻出声阻止。
“什么?”米杨科夫对我的表态有些诧异。或许在他的思想意识中,这些计划都是由国家高层参与磋商定制的,外国人根本无权插嘴。
“你把智库集结于此,契卡镇必定遭受远程打击,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我无法委婉解释,只能直抒胸臆。
“谁敢?我国的空中防御力量当世一流……”米扬科夫分辩。
“中止计划,否则,我先撤离契卡镇。”我沉下脸来。
这是生死攸关之时,根本无需争辩。
我算不上军事专家,但我有第六感。只要智库集结,就是北方大国的末日,也是米扬科夫、冰夫人之流的死期。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国际上人人都敬电隼三分,因为他是军事天才、政治奇才,既有间谍经验、军事理论,又有政治上高瞻远瞩的伟人眼光,才会将北方大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各条战线蒸蒸日上。
假若换一个人执政,比如米扬科夫这样的,只会害死这个国家。
对标中国历史上的皇帝,米扬科夫与明末崇祯帝倒是有得一比,同样是不明局势以卵击石,同样是刚愎自用不听劝阻,同样是懵懂出击不知深浅。
我相信,米扬科夫一意孤行的话,其结局也像崇祯帝一样,死期不远了。
冰夫人试着打圆场:“龙先生,有话慢慢说,我也没听懂,你的意思是,敌人会发动突然袭击?”
我点头:“多想想斩首行动吧。”
“五角大楼不敢那样做,北方大国有足够的力量,与对方展开‘对等毁灭’……”米杨科夫叫着,但声线很明显低了八度。
“开口之前,好好想想,自己说的话能不能立得住?”我冷冷地说。
说到“五角大楼敢不敢”的问题,我最有理由发表看法。当年的沙漠之战爆发前,国际上任何的观察家、国家元首乃至于无知百姓,都确信“五角大楼不敢开第一枪”这个事实。
专家和百姓都有着爆棚的自信,以为看透了五角大楼色厉内荏、雷声大雨点小的行事作风。而且,当时双方都在联合国观察团的弹压之下,舆论认为,美国不可能扔开观察团,直接私底下交火。
结果,斩首行动开始,五角大楼在全球人类面前成功地秀了一次肌肉,海陆空三军齐出,打得红龙望风而逃。
如果米扬科夫不听我的忠告,转眼间就是第二个红龙,成为国家毁灭的罪人。
“这是……这是我的国家,这是我的权力所在,这是我的地盘……”米扬科夫的情绪变得暴躁不安,本来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抽出来,紧攥成拳,在身体两侧颤抖着、挥动着。
“这不是你的国家,这是北方人民共同的国家。”我再次提醒他。
国家永远属于人民,而不属于某一个人。作为国家元首、总统、领袖,永远只是在党派和人民的监督之下行使国家权力,任何时候,都要以人民利益为首要考虑元素,而不是个人的胡作非为。
北方大国是民主国家,任何一届总统在上台时,都曾手按宪法*发誓,要以国家、人民利益为重,绝不突出个人,绝不为自己谋福利。
米扬科夫苍白的脸色渐渐转成可怕的紫红色,双拳也举过了头顶,在半空中用力挥动着:“闭嘴,闭嘴,这是本国的国家事务,不用你插嘴,不用你多嘴!”
我后退一步,没有继续激怒他。
从国际形势上分析,北方大国失利,能够从中得利的是五角大楼。要知道,白令海峡将两个国家、两大洲分开,其直线距离相当短,不过数百公里而已。如果从那里修建一座欧美大陆桥,两大洲立刻连为一体。那样一来,连航母的战略消耗都大大降低了。美国智库每年披露的军事报告中,都把白令海峡的未来定位作为重中之重。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如果北方大国军事智库在高加索山全军覆没,则白令海峡那边一定会出事。
那样一来,欧洲就向五角大楼敞开了东大门,所有天然屏障轰然倒塌。
只要拨弄一下地球仪,就能看清五角大楼图谋全球霸权的计划。当美、欧、亚、非四大洲的陆地相连之后,还有什么人间怪事发生不了呢?
眼中,我力劝米扬科夫收回成命,表面上是帮助北方大国重回轨道,实际却是为了国际形势着想,不能让五角大楼的妖风席卷全球,成为人类毁灭的毒瘤。
“好了,好了,出去,出去,出去……”米扬科夫高声怒吼。
我默默地退出,不再跟他对面硬碰。
街道上停着几十辆军用吉普、卡车、越野车,开上任何一辆,都能在半小时内离开危险区域,置身事外,作壁上观。
中国古代孟老夫子曾经教育后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看起来,我劝不了米扬科夫,能做的就是远离危险,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龙先生。”押解蜡像的那名特警队长快步走过来。
我点点头,但却无话可说。
“龙先生,我按照冰夫人的命令,把那家伙关进了临时监狱,派重兵看守。冰夫人说,马上通知国内的二战研究分析专家过来,对这家伙进行测谎分析。我不相信,纳粹头子能活到现在,而且年龄不变,还是二战时的样子?这家伙肯定是在装神弄鬼,一顿酷刑下来,保证老实招供。”那队长说。
我不愿贬低对方的智商,也不想降低自己的智商,所以只是笑笑,不多回应。
“龙先生,刚刚那家伙说,地球早在1944年就该毁灭了,四分五裂,炸成几百块,彻底消失在黑暗的太阳系里。我问他为什么地球现在还好好的,他的答案是,出了很大的意外,正在弥补之中,计划很快就能重新执行了。”那队长说。
“很有趣的谈话——你怎么回答他的?”我问。
“我……我不知道,他说的话像是真的,二战中发生了那么多事,他说了几件,都是……都是很准确的。”那队长迟迟疑疑地回答,眼中满是迷惑。
我点头,没再将谈话继续下去。
任何谜题都有真相,因为那些事都曾实实在在地发生过了。只不过,历史学家为了自圆其说,含含糊糊地用“不解之谜”蒙混过关,以掩饰自己的无知。
当年,北方大国的军队攻入柏林总理府,看到地下室内烧焦的遗体,定性为“纳粹头子*”,并且搜罗了大量的人证物证,使得这个结论变得十分可信。
现在,应该是到了北方大国的宣传部门自食恶果的时候了,他们制造了柏林结论,现在必须要面对的是“柏林真相”。
“带我去看看他。”我说。
那队长稍稍犹豫,满含歉意地摇头:“对不起龙先生,冰夫人有令,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那蜡像。”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在这里,一切由米扬科夫、冰夫人掌握,他们下的命令就是圣旨,任何人都得严格执行。我就算帮再大的忙、出再大的力、担再大的风险,都只是“友邦外人”,不能擅自做主。
“好吧。”我笑了笑,向旁边的廊檐下走过去,拖了把木椅坐下。
那队长跟过来,哈着腰问:“龙先生,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如果那蜡像告诉我一些秘密,比如二战时藏在地下的某些纪念品之类,可信吗?还有,如果我得到这些,是否需要上交给国家?如果我自行处理呢,是否有罪?当然,如果我逃亡到德国、法国去,就没有这些麻烦了,对吗?”
我看透了他的想法,这许多问题的核心只有一点,那就是——蜡像告诉他藏宝地点,非常详实,非常可信,所以这队长已经动了心,准备叛逃,去欧洲做隐姓埋名的大富翁。
“不要妄想了,会死的。”我直截了当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这些大宝藏会害死很多人,几百个、几千个甚至几万个。只有足够的人填好了坑,宝藏才会浮出水面,重现人间。
像他这样一心想着发财的,将会成为最早一批垫背者,最终尸骨无存。
“我知道那秘密了,我偷偷去找,难道也不行吗?”那队长急了,怒睁着双眼,眼珠被贪婪烧得血红。
“你会死的——任何时候问我,我都是这句话。”我说。
人类历史上曾有那么多宝藏、那么多盗墓寻宝者、那么多能工巧匠、那么多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高手,结果也没什么不同,都是死于寻宝之路上,连宝藏的面都没见到。
“我不会死,这秘密……这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找到地球轴心,我就发达了,我就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富有、最高明的人,谁还稀罕做这个破队长?”那队长说。
“是吗?不愿做队长,那你想做什么?”冰夫人的声音从我们背后响起来。
第322章 世界毁灭于1944(2)()
做一个特警队长很不自由,也时常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但是能够爬到这个位子上,也肯定付出了很多心血。
冰夫人一出现,那队长立刻软下去。
“夫人,您听错了,我是说,我很喜欢当队长。”那队长厚着脸皮笑起来。
冰夫人的脸色很差,在我面前坐下,眼神倦怠,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急行军似的。
“怎么样?”我问。
冰夫人摇头,向那队长吩咐:“去,拿两杯热咖啡过来,双倍奶,双倍巧克力。”
那队长领命,立刻转身跑开。
高热量咖啡能够提神,但对身体很不健康。我相信,平时冰夫人一定远离这种高热量饮料,现在压力倍增,才不得不借助于浓咖啡来硬撑。
“战斗不可避免,智库集结不可避免。”冰夫人说。
“那么,大毁灭就不可避免了。”我直截了当地说。
“我已经吩咐全球各地的间谍,严密监视当地军方行动,尤其是具有远程打击能力的国家。”冰夫人说。
我笑了:“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即使冰夫人麾下的间谍刺探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完全掌握各方的秘密行动真相。我计算过,只要有一枚发射至契卡镇,北方大国就完了。
“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冰夫人黯然说。
“我觉得,是该离开契卡镇的时候了。”我向那些军车指了指。
“何必如此悲观?世界格局并不像你想象得那样脆弱,我国的敌人也没有那么嚣张。”冰夫人说。
我不开口反驳她,毕竟事实胜于雄辩,那些论据就摆在那里,大家都是明眼人,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队长端着咖啡回来,放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