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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天机-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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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历史书上看“靖康之难”,只是一个战争片段而已,与其它的江山更替没有任何不同。可是,当我站在这里,亲眼看见那座城池被外地占领,守城军和城内居民遭到屠杀,那种心情,犹如目睹了地狱末日。

    地球人永远都不会停止自相残杀,这就是人类自身思想里残存的“兽性”所决定的,弱肉强食,以暴易暴。

    过去,因为交通工具、通讯工具的落后,人类只能在相邻国土之上交战。

    如今,飞机、航母、*、核武的出现,人类能够在几大洲之间征伐。工具进步,但思想却依然如故,仍然遵循着几千年来的陋习,靠战争来解决一切重大矛盾。

    我真的为自己的同类感到失望,也对地球的未来充满了悲哀。

    我们换乘马车出发,迅速远离京城,把血与火的战争抛在身后。

    “你这人,甚是奇怪,到现在都没有问我究竟去哪里。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到地狱里去吗?”在颠簸的车中,女子幽幽地问。

    我苦笑着摇头:“这里已经是地狱,还有更可怕的地方吗?”

    女子眉尖一挑,重重地点头:“当然有,死亡并不可怕,只是一种短暂的痛苦。正因为有‘死亡’这道几乎高不可攀的门槛,所以人们才体会不到‘不死’的痛苦。究其实,‘不死’比‘死亡’更可怕,它会扼杀人的一切希望。我猜测,古代人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才留下了‘生不如死’的成语。”

    “漫长的是人生,短暂的是痛苦;短暂的是人生,漫长的是痛苦。”我用一位作家的名言作为回答。

    “没错,当人生无比漫长的时候,痛苦也变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可以让自己确定,自己还活着。”那女子似有感悟。

    焦木一直在我手中,但它更像一个高级谜题,从谜面上找不出任何可行的线索,是真真正正的“执迷不悟”。

    从太阳照射的方向定位,马车确实一直向西。

    路上,曾经遇到过几拨侵略军、溃散守军,但都被女子的随行人员转眼间击杀。

    我想下车帮忙,但被女子拉住:“随他们去,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从她眼中,我看到了她对生命的漠然,仿佛车外浴血厮杀的都是蝼蚁或者野兽,而不是自己的同类。

    “你是谁?”我问。

    “你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下一个,是不是要问我们去哪里?”女子微笑着调侃,然后将左腕的袖子捋起来,让我看她的左臂内侧。

    那里有一个淡青色的纹身,大概是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纹路已经变得浅淡,但能分辨出是什么。

    我微微有些诧异,那是一个动物纹身,但该动物根本不会在中原出现,而是在欧洲最北端,靠近北极圈的位置才可能遇到。

    那是一只极地冰狼,性情残暴,杀伤力巨大,连巨大的北极熊见了它,都得老老实实地避开。

    “你当然认识它,不像大部分人,将它认作是北方野狼或者沙漠胡狼。”女子说。

    我点点头:“对,极地冰狼,这里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么,你是——”

    女子又将右腕的袖子捋起来,小臂内侧是一串文字符号和阿拉伯数字。

    那是俄文,意思是“冰狼”,后面的阿拉伯数字是“1991”。

    只要是关注国际形势的人都明白,1991这个数字对于北方大国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代表着世界上最大的一个联盟解体事件,而在那之后,北方大帝立刻崛起,组建了“北极冰狼1991”特种部队,与五角大楼麾下的“海豹突击队”相抗衡。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缓缓地点头,“你才是真正的时间之囚。”

    这个纹身代表的是,她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如果不能回到原地,那么就将成为时间的囚徒,永远地成为这个时代的“局外旁观者”。

    “我们去哪里?”我问。

    这的确是我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之前不问,是因为没有了解对方的真实身份。

    “敦煌莫高窟,那个布满壁画的悬崖巨洞。”她回答,“或者,你还有第三个问题,我是谁?叫我莲花吧,这个中国名字跟我原来的名字发音相同。”

    在对方国家中,与“莲花”发音近似的,应该是“莎娃、娜娃、佳娃”之类的名字。

    “啊,对了,为了在这里生存下去,我自己做了一些整容手术,好让自己的外表摆脱原来的模样,与本地人保持一致。每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都恨不得马上去死。”莲花笑起来。

    这其实不是一件好笑的事,但事到如今,只能是靠着强颜欢笑来抵消自己心中的苦闷,否则又能怎样?

    我向她伸出手去:“我是龙飞,幸会,幸会,幸会在……这里。”

    莲花伸手与我相握,指尖冰凉,与我之前接触过的许多北方大国人员有着相同的体质特征。

    “的确,幸会于此,真是不幸。”莲花说。

    两个人同样是“时间之囚”,如果不能脱困,也许就是一辈子的囚徒了。

    “我拿不走那东西,试过许多次,没有一次成功。我也偷偷观察过,似乎只有皇帝能拿起它,但那时,皇帝的表情十分痛苦,仿佛撕心裂肺一般。”莲花指着我手中的焦木说。

    我把焦木放在车厢内的茶几上,点头回答:“的确,拿起它时,身体会有剧痛反应,但是现在已经差多了。”

    “为什么呢?”莲花奇怪地问。

    我将那种反应归结为心灵感应,从前看过这方面的很多资料,基本属于玄学范围,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无论如何,焦木在手,对于敦煌莫高窟的研究又更近了一步。

    奔行一日之后,夕阳落下,车队选择了一个破败的小村庄落脚,借宿于一户稍为宽敞的人家。

    在银子和利刃的双重作用下,这户人家乖乖离开,没给车队添任何麻烦。

    乱世之中,银子和刀是必不可少的两样生存工具,这就是*裸的现实。

    随行的人烧火做饭,莲花和我则沿着木梯爬上了房顶的平台。

    漠野千里,不见尽头。

    向东望,被金人吞没的京城也早就看不到了。在信息只能依靠驿站、书信传递的年代,相隔数百里,就像处于两个世界一般。这小村庄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北宋京城沦陷、两代皇帝被俘的消息。在他们心目中,皇帝永远高高在上,一代一代传递下去,天下永远属于赵氏,不可能改变,就像日月之行、东起西坠一样。

    很快,当夕阳完全落下,暮色迅速涌来,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这一次,到了莫高窟,我想一定能够解决一些问题,因为我们手握焦木——两个人的智慧总是大于一个人,是不是?”莲花问。

    黑暗中,她的五官变得模模糊糊,像一张被岁月侵蚀了的照片。

    “对,问题总会解决的,只要有足够长的坚持。”我说。

    “你要不要听听我是怎么到这来来的?起初,我讲给每一个人听,想让其他人明白这件事有多么诡异,可是现在,我不想再讲了,因为每个人都听不懂,以为我说的是天书。久而久之,我对那些事也产生了怀疑,甚至觉得,我本来就是当地人,只不过脑子坏了——发高烧烧坏了,才有了那些奇怪纹身和想法。就像神经病那样,不是大家疯了,而是我疯了。”莲花说。

    “好啊,我愿意听。”我点点头。

    以下是莲花的讲述,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她是受到北方大帝的亲自委派,出发至港岛,去接收一幅画。

    那任务本来非常简单,画款已经付讫,卖画人的地址也十分详细,就在港岛的中环大厦顶层,公司名称为“大国名作”,是一家正规注册、合法经营的老牌跨国文化贸易公司。

    出发之前,她没有任何精神压力,因为她毕竟是一名受过高级训练的间谍,每年都会在全球各国飞来飞去几十次,对于出差办事的套路无比熟悉。可以说,她已经将行程严密安排好,来回机票全都预订,预计四十八小时内就能安全返回,把那幅古画送至北方大帝手中。

    从北方到港岛“大国名作”公司的一路上毫无问题,与之前的任何一次出差没有什么不同。

    这种任务实在是太平常了,以至于莲花都感到有些无聊,不明白北方大帝为什么要将如此简单的任务交给自己。

    到了中环顶层,莲花见到了“大国名作”公司的老板,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然后彼此验证身份,开始古画交接。

    问题就出在此处,当莲花握着微观放大镜仔细检查画作时,顶层突然停电,接着就发生了电闸爆炸、电线起火的危急情况。

    所有人争相向外跑,只有莲花不急不躁。她不紧不慢地把古画卷起来,放进不锈钢保护筒里,斜挂在胸前,然后才离开公司大厅。

    作为一名间谍,她有丰富的应对此类突发状况的经验,不但随身携带激光手电,而且依照大厦走廊里的安全通道图示,在第一时间就进入步行梯,迅速向下。

    她根本想不到的是,大厦的步行梯尽头不是一楼大厅,不是停车场,也不是任何一条街道,而是北宋的京城。

    那一刻,她像掉进了北极的冰窟窿里,一瞬间从头凉到脚。

    那幅画的名字是《反弹琵琶图》,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当然知道这幅画描述的是哪里的场景。所以,还没安定下来,她就直奔敦煌,寻找那幅壁画。

    彼时的敦煌,残破荒凉,属于党项人的管辖范围。

    莲花在莫高窟逡巡了三个月,终于从一位藏密高僧口中得知,反弹琵琶图不是普通壁画,而是充满玄机,从这里可以通往另外的世界。开启这道秘门的关键,就是找到传说中的“焦木”。至于“焦木”的下落,就要到京城里去探寻。

    莲花回到京城,依靠着现代人的智慧——也可以说是狡诈,很快就崛起于京城江湖,手底下网罗了一大批党羽死士。在此期间,她又通过瓦子巷的关系,探知焦木就在皇宫内的摘星楼上。她几次夜探摘星楼,发现焦木但却无法拿走。之后,她暗中偷窥,看见只有皇帝才能拿起焦木。她是间谍,一旦找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就不再轻举妄动,而是始终隐忍观察,以待时机。最后,伴随着“靖康之难”的发生,我出现了。

第260章 时间之囚(3)() 
“那幅画呢?”我问。

    将莲花的“遭遇”前后串联起来看,那幅古画才是产生畸变的关键。

    莲花摇头:“已经丢失在莫高窟,应该是被当地的小偷趁乱偷走了。”

    我低头无语,莲花因为那幅画来到此处,画没了,她回到出发点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当然,就算有那幅画,她也未必能回去。

    “曾经劝过自己,在那里也很好。”她向东面指着,“有钱有势,有酒有肉,有时高朋满座,有时花钱如流水……可是,我心里总有一种声音在喊着——回去,回去……”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然后悲哀地垂下头去。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地生活在异乡,仅仅是空间上的异乡已经让人无法忍受,更何况是空间、时间上的双重异乡——人不是植物,只要有根须、水分、阳光、氧气就能在任何地方活下去。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如果这种感情不完整,再好的享受也食不知味。

    “你确信,到莫高窟就能找到回去的办法吗?”我问。

    “无论能不能行,总要再试一次。”莲花回答。

    “你还没有告诉我,其他人去拿着焦木,大厅里会出现什么样的幻象?”我又问。

    莲花若有所思:“那时候出现的幻象都是心中最美好的一面,仿佛一辈子追求的东西都在一瞬间展现了出来。比如我,就曾看见,自己荣膺北方大国最高的勇士荣誉勋章,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入主间谍机关最高指挥系统,成为北方大帝之下的第一人。”

    “结果,在幻象里实现了?”我问。

    莲花点头回答:“的确是,离开幻象,仍然一无所有。如此情形我尝试过好几遍,却没有一次能有实质性的收获。”

    隐隐约约的,我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低下头,凝视着瓦垄上的枯草默默思索。

    焦木一直都收藏于摘星楼的春台殿,与那雕像供奉在一起。

    我拿走焦木时,雕像也在瞬间灰飞烟灭。

    “焦点关键在摘星楼,而不是其它地方。如果绕过这个点,就等于是舍本逐末,失去了解开谜题的最佳时机。所以,只有在京城摘星楼,才能得到最正确的线索。”我一点一点想通了,“现在,不能逃避战争,而是要迎着战火向前冲,进入战争的核心,即冲突最激烈之处。”

    “我回去。”我霍地起身。

    “什么?”莲花没听懂。

    “我回去,回京城,回摘星楼。”我低声重复。

    要想解释这个想法并不容易,其中一大部分缘由来自我的第六感,并没有理论支持,不足以说服别人。

    “你疯了吗?”莲花摇头,“现在京城已在侵略军控制之下,屠城之厄即将展开,你这时候回去,岂非自投火海?”

    我没有长篇大论地向她解释,只是问了一句:“我们活在这个年代,究竟是为了什么?”

    莲花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回到最初的原点。”

    她的原点在港岛中环大厦的步行梯入口,而我的原点则是在敦煌的反贼坑。

    “既然焦木是关键,那么,你对焦木了解多少?”我又问。

    莲花茫然摇头:“只有一点认识,它能引发幻象。”

    她说得很多,除了“引发幻象”这一点,我们对焦木一无所知。

    我想的是,既然来到了焦木的原点,那就一定要抓住时机,将跟它有关的线索了解得一清二楚。站在历史的现场了解历史,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此刻逃避,等于是入宝山而空手回。

    “我回去,你要不要一起?”我问。

    莲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向东远眺。

    我能理解她的矛盾心情,刚刚侥幸离开虎口,此刻回去,等于是自投死路。

    她能理解,她手下的人未必能理解。

    “你要是有顾虑,我就自己回去,大家就此别过。”我说。

    两宋江湖的复杂性一定低于二十一世纪,所以,以我的智慧,一定能够来去自如,全身而退。

    “好吧,我和你一起,但是我们已经西行一日——”她迟疑地说。

    “快马加鞭,半夜可至。”我说。

    以我的个性,一旦决定了方向,就要坚定不移地前进。

    我们立刻翻身落地,选了两匹状态最佳的战马,又带了一点清水和干粮,连夜踏上来时的路。

    战马飞驰之时,我们无法交谈。

    我在前,莲花在后,一路狂奔。

    其实,我很希望在摘星楼上看到我的未来幻象。

    每个人都想预见自己的未来,决定自己的前进步骤。正因如此,才有那么多占卜打卦者存在。

    视野中出现京城轮廓时,我和联合勒住了战马。

    远处,那座古城已经陷入了烟雾袅袅、死气沉沉之中。城门大开,吊桥垂落,城墙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甚至听不到打斗呼救声,这就证明,一切都结束了,整座城已经沦陷。

    战争的残酷性已经在很多典籍里记载论述过,不必我一一赘述了。这次城破之战之所以被称为“靖康之难、靖康之耻”,该命名就足以说明其惨烈程度了。

    “不该回来的,徒增……烦恼。”莲花有些懊恼地叹息。

    我们没有机会为这座城做什么,毕竟拿十几个人去对抗北方少数民族铺天盖地的野蛮马队,无异于螳臂当车。

    “去摘星楼。”我简短地说。

    我们仍然由地道进去,所幸敌人刚刚入城,还没来得及进行地毯式搜索,地道才得以保存。

    出了地道,我们火速赶到摘星楼。

    这里虽然有洗劫的痕迹,却没有尸体与血迹。

    到了春台殿之后,我径直把焦木拿起来,放在供桌上。

    “你来试着拿起它,我看看外面的大厅里会出现什么?”我告诉莲花。

    我退出春台殿,站在门口。

    “我拿不起它来,感觉它就像长在供桌上、供桌又跟地面连在一起——”莲花一边说一边抓住焦木。

    她有从前的经验,所以一握一提时,用力极大。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一下子将焦木抓起来,收不住力气,一跤跌倒。

    “这是……怎么跟从前不一样?从前根本提不起来,现在发生了什么?真是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她单手撑地,一跃而起。

    当她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把焦木放在供桌上又拿起来时,我就知道,问题出在那雕像上。

    雕像毁了,焦木上存在的某种神秘禁制也就随之解脱,失去了效力。

    玄学领域之中,禁制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其表现形式类似于民间常说的“鬼打墙、鬼打眼、白日撞鬼”之类,人的视觉、听觉、嗅觉都出现了失常问题,明明能够看到、听到、嗅到,那些东西却根本不存在。或者,还有另外一种,眼前明明没有障碍,却走不出、拿不起、踢不动,仿佛被关在一个透明盒子里一样。

    道家与藏密都有“禁制”一说,而茅山术、江西龙虎山一脉,则有自己更为隐秘的技法,其表现形式都大同小异。

    此前,莲花提不动焦木,就是因为她没有发现禁制的存在,只是凭着个人力气去提,再怎么发力,都无法奏效,就像一个人要强行拉开被锁住的保险柜一样。

    莲花放弃了努力,皱着眉走出来,站在大厅中央。

    “幻象就是在这里,无比美好,让人开怀。可惜,我已经深陷时间的囚笼之中,就算看到那些美好的场景,也无法一一去实现了。

    “不要悲观,事在人为,只要努力去做,一定能改变现状。”我鼓励她。

    此时此刻,信心非常重要。一旦信心崩塌,我们的战斗力就被完全摧毁了。

    我提议回摘星楼,现在却一无所获,对我造成的打击无比巨大。

    “我们走?”莲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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