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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双方可以这样合作,但转念间就想通了。身为中国人,我可以为保护敦煌奋不顾身,而作为八恶人,则是从另外一个层面上保护敦煌,即敦煌地下的超级水源。
大家的目标不一样,但要做的事却完全一样。
“好,我们带着毒气弹上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释放。”我说。
几分钟后,我拖着小车上路,而八恶人的影子就轻飘飘地走在前面。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消灭“炼蛊师之矛”,让左丰收的计划落空。无论在什么人的协助下达成目的,其最终结果是最重要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类繁衍不绝,江湖矛盾也层出不尽。
世人都以为黄花会、山口组、黑手党、港澳黑帮是人类社会的毒瘤,但那只是大家在社会表面能够看到的,像八恶人口中说的“超级领袖”,则是深藏的地球大患。
既然江湖如此凶险,那么,所有有正义感的人,就永远没有收工停歇的时候,总得前赴后继,风雨兼程,为维护人类和平正义而战。
“轰隆、轰隆”两声,基地深处的某个地点不知发生了爆炸还是坍塌,通道内震感强烈,装弹箱几乎坠地。
“似乎……有些非同寻常?”八恶人的影子停下来,向侧面岔路上张望着。
“除了你们,基地还有其它力量吗?”我问。
“没有。”那声音回答,“但是这一次,情形有些异样,我感觉到,有种巨大的力量正在凝聚起来,铺天盖地,非常可怕。”
“快走,先去消灭蛊虫。”我说。
目前来看,蛊虫是已知的最大威胁。
当我们抵达滑翔机停留之处,意外地发现,所有的蛊虫全都离开了。
那架损坏的滑翔机躺在原地,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断龙石已经落下,蛊虫不可能沿着原路离开基地,唯一的去向,就是已经深入基地内部。
我放下小车,无声地擦拭着冷汗。
既然蛊虫已经分散开去,毒气弹就暂时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那巨大的力量在下面,我感觉到,它是那么强大,似乎不逊于我们的‘超级领袖’。我们遇到*烦了,这东西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那声音说。
“轰隆、轰隆、轰隆”,坍塌声连续响着,就在我们站立之处的右前方的某个深处。
“龙飞……龙飞……龙飞?”有个阴沉沉的声音在呼喊我的名字。
我不禁愕然,那竟然是阴魂不散的左丰收的声音。可是,他就算没死,也不应该出现在基地内部,而是在莫高窟那边才对。
“那叫声就是那种力量发出来的。”那声音说。
我下意识地摇头:“不可能,那是左丰收的声音,他就算活着,也在莫高窟。”
莫高窟已经转身,所有没来得及撤离的人,都已经丧命于石壁内部才对。
“我说不清,但是那力量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鬼神,而是一种未知的巨力,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机,我们……我们只怕难逃一劫。”那声音说。
“与其苦等,不如主动迎击。”我说。
“稍等,我们得商量一下。”那声音说。
八条影子聚集到一起,伏下身子,嘁嘁喳喳起来。
他们是以蝉蜕灵魂的方式存在,虽然能够比人类的身体存在更久,但总有消散之时。
为了自己的使命,在“超级领袖”没有到来之前,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好好活下去。
现在,为了保护超级水源,他们必须帮我消灭蛊虫,不得不把自己架在两难之处。
在他们商谈之时,我再次检查了停机处,确信蛊虫都逃走了,一个斗不剩。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蛊虫藏于暗处,将基地变成了一个极其危险的毒虫库。就算是采取暴力手段炸毁基地,也不可能将所有蛊虫消灭。
要知道,蛊虫出自于“五毒”,而五毒最擅长在废墟之中藏身,只要有砖石缝隙,它们就能长期活下去,变为毒性无比剧烈、繁殖能力无比强劲的“老虫”。
“事情越来越麻烦了——”我皱紧了眉头。
原先几箱毒气弹能够解决的问题,现在却变成了十几箱、几十箱都未必管用。
“轰隆”,又是一声响,似乎就来自下一层的不远处。
“你们商量好了吗?”我大声问。
八恶人的影子站起来:“商量好了。”
“什么结果——”
又是“轰隆”一声响,将我的声音盖住。
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因为我想到了左丰收过去说的那些话。
他说过,“炼蛊师之矛”具有击穿一切的力量,从天而降,直击“金山银海翡翠宫”的门户,很有可能破门而入。
现在,基地内部横行无阻的巨力跟左丰收说的“炼蛊师之矛”十分近似。
“难道,所有蛊虫又重新聚集起来了?‘炼蛊师之矛’重新合体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拍着心口,心情再也难以平静。
第199章 超级领袖(2)()
“为了超级水源,我们愿意全力协助你,消灭外来力量。”那声音说。
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跟我交谈,其余七条影子,只是尾随其后。
“怎么合作?”我问。
八条人影起身,一直走到我身边,无声地散开,把我围在中央。
“既然你已经答应合作,就是我们的自己人,一同追随‘超级领袖’——”那声音说。
我微微皱眉,却没有出声打断他。
“这一战以后,无论谁活下来,都得全力保护永久水源,等待‘超级领袖’到达。”那声音又说。
我点点头,这一目标与保护敦煌、保护莫高窟没有偏差,我完全同意。
“谁有不同意见,此时可以退出。”他又说。
另外七条人影缓缓摇头,没有一个人选择临阵脱逃。
“好了,我们——”
他只说了几个字,轰隆一声,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撞透了地板,突然出现在我们正前方的二十步之外。
那是一个“人”,但是只有一个“人”的形状,浑身都被蛊虫爬满,看不出五官面目。
凭直觉,我判断对方就是左丰收,那个阴魂不散的黄花会弃将。
“我来了,龙飞,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得到。我是敦煌的主人,我无处不在,只要是有空气,我就能长生不死,跟我的蛊虫一起,所向披靡——炼蛊师之矛,无坚不摧……”那“人”狂笑起来。
蛊虫在他脸上来回游走,盖住了眼耳鼻口,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他在说话还是蛊虫在发声。
我现在只知道,左丰收就是“炼蛊师之矛”,其身体、元神早就与蛊虫融为一体,人即虫,虫即人,所以“炼蛊师之矛”才能激发出无坚不摧的力量。
正派中人常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自勉,而任何一个行业,比如左丰收所钻研的炼蛊师这一行,也都遵循同样的真理。
当一个人全情投入于某一事业,其获得的回报、取得的成就也就远远高于其他人。
大魔手虽然也是蛊苗高手,但现在看来,已经无法跟左丰收相提并论。
唯一遗憾的是,此刻的左丰收已经由“虫”入魔,无法回头。即使到达了炼蛊师的终极境界,也不可能重新找回“左丰收”这个身份了。
这是他作为一个“人”的悲哀,也是选择了“炼蛊师”作为终身职业的必然结果。
“向下,跟着我们向下。”那声音说。
八恶人对于基地相当熟悉,而其智商也足够筹划出对付蛊虫的最佳方案。所以,我此刻愿意听他们指挥。
八条影子向右去,迅速钻入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狭仄甬道。
这是最佳应对策略之一,左丰收满身蛊虫,体型庞大,根本无法顺利通过这甬道。
甬道共有四个转折,长度约为一百五十步。
在我身后,轰隆、轰隆声不绝于耳,看来左丰收正在全力追击。
“去军火库,用毒气弹消灭蛊虫。”我在高速奔跑中,向那声音提议。
左丰收将所有蛊虫集合起来,正好给了我们将其一举消灭的机会。这种情况下,我早就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消灭蛊虫,不能让左丰收活着离开基地。
事实上,控制罗盘村的左丰收早就死了,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蛊虫的幽灵,也就是炼蛊师之矛的真核。
“不行,不能用毒气弹。”那声音拒绝。
“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我大声问。
“基地最底,真空室。”那声音回答。
甬道尽头是一扇黑沉沉的铁门,上面用黄色油漆喷涂着醒目的“禁入”标志。
“从那里下去,快!”那声音吩咐。
铁门右侧有密码门禁系统,八条影子一闪,那门禁的绿色指示灯就亮起来,铁门立刻向外敞开。
门内五步,是一架仅供一人乘坐的铁笼式简易逃生电梯。
“不要担心,很安全。”那声音说。
我踏进电梯,刚要开口,电梯突然高速下沉,转瞬已在无尽黑暗之中。
“是逃生舱,不是电梯。”我立刻明白了。
逃生舱的最大用途不在于上下,只在于从危险地带转运到安全地带,中间没有出口,只有起点与终点。
这种结构建成后,也许直到建筑物废弃都不会用到一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要能用一次,它的使命就完成了。
我用脉搏跳动计时,大概在下沉了四分钟之后,电梯开始减速。又过了半分钟,电梯猛地一震,终于停下来。
在电梯下降过程中,我始终站着,身体呈“大”字形,双手紧攥栏杆,双腿的膝盖、脚尖死死抵住电梯的左右立柱,浑身绷紧,如同一张已经拉开的强弓。
这种姿势能够最大程度地抵消电梯急速下坠、突然停止带来的惯性冲击力,是最佳的自救方式。
我希望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保持足够的清醒,既听从八恶人的安排,又保持自救的能力。
哗的一声,一扇门在我面前敞开,一缕黯淡的白光投射进来,照亮了这架仅有钢板、铁栅组成的史上最简陋的“逃生舱”。
“走吧,在前面,就能消灭敌人。”那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影子是不占据空间的,我刚刚过度沉溺于个人思考,浑然不觉他们的存在。
离开电梯,我进入了一个十分宽敞的地下大厅,至少有二十步长、十五步宽、四米多高,如同一个小型的室内篮球场。
除了入口,大厅的另外三面各有两扇铁门,全都是一扇绿色、一扇红色。
按照全球通用的颜色标志定义,绿色代表通道、生路,而红色却是阻断、死路。
我停下来,深深地喘息,清除掉因高速下坠带来的全身肌肉紧绷感。
这里的地面、墙面、屋顶全都包裹着黑色橡胶,我脚下传来的感觉厚重而柔韧,而且极富弹性,由此可知,橡胶层至少有半米以上。
距我最近的一扇有红色铁门上喷涂着黄色的警告标志,下面的文字内容为“真空禁入”。
“这里是气压实验室?”我的心猛地一沉。
“对。”那声音直言不讳地承认。
另外两扇铁门上,分别有“高压禁入”和“毒气禁入”的标识,令人触目惊心。
透过“黑太阳71”部队的解禁秘档可知,日本自“明治维新”之后即开始了化学武器的研究,其延伸领域,就是眼前这种“空气实验室”。
“明治维新”给日本的政治、军事、航海、工业、科研插上了腾飞之翼,早在中日甲午海战开始前,日本便有了最原始的毒气弹。
说起来,这段历史十分诡异,因为就连日本的史官都无法解释“明治维新”是如何兴起的。
仿佛一夜之间,日本就由藩镇混战、大名割据的军阀乱世变成了天皇执政、万众一心的盛世,很多领先技术也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数年之内就在亚洲遥遥领先。
如果日本没有这种睥睨群雄的实力,轴心国的另外两国又怎么可能远渡重洋,与其联盟?
日本正史的记载十分简略,将日本腾飞的一切功劳都归于“明治维新”,甚至还将“欧美商船通航”列为振兴的主要因素之一。
那么,比较同一时期的中国大陆,清朝由昌盛突然堕落,也是因为“欧美商船通航”这一主因。同时,商船抵达,才引发了鸦片战争,直接导致了八国联军入侵,砸开了中国闭关锁国的城门。
时代相同、地理位置近似、国际形势相差无几,却造成了中日两国迥然不同的国运。
起初,各国史学家也相信了日本正史上的记载,认为“明治维新”成就了新日本,并发出“改革救国、守旧误国”的大声疾呼。
到了后来,也就是冷战后期,中国的历史学家首先提出了“日本即强秦”的新观点。
“强秦崛起”是一个历史的伪命题,因为任何考据都无法说明秦国是如何崛起的。
彼时,“齐、楚、燕、韩、赵、魏、秦”并称“战国七雄”,国力不相上下,除了边境鏖战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展开“和亲、联盟”等等政治手段,以保持彼此制衡、相安无事的局面。
唐朝诗人杜牧的《阿房宫赋》开篇曾如此说:“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以上十二个字,已经将秦始皇嬴政统一六国的过程做了最精确的概括。
在史学家看来,“毕、一、兀、出”四个字,正是对“强秦崛起”那段历史的一种微妙影射。尤其是“兀”字,极言其崛起之“突兀、突然”。
试着举一个微末例子就能证明这种“兀”究竟有多诡异——中国山西、陕西、浙江等地发掘的秦墓、楚墓、西汉墓中,多有陪葬宝剑,剑上铭文显示,只要是来自秦国的宝剑,全都历两千年而不朽、不锈,仍旧削铁如泥、寒气逼人。
春秋战国时代,冶炼技术相对落后,铁匠无法获得足够硬度的好铁,自然也就无法锻造好剑。
那么,秦国是从哪里找到的好铁?又是通过什么技术锻造出杀人如麻的好剑?这些问题,正史上从未提及,野史上则归功于地外生命,全都无法令人信服。
“强秦崛起”和“日本崛起”有很多相同之处,而更加巧合的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派徐福带领五百童男童女赴东海寻找不死神药,其目的地正是东瀛扶桑岛。
在史学家创造出的历史、当今、时间、空间四维模型中,更加明显地将这两大历史事件联系起来。私底下,历史学界有一个很武断的说法——“日本即强秦后代,日本破解了强秦崛起的密码,所以才会在半个世纪中横扫亚洲,与公元前220年左右强秦横扫六国一模一样。”
百年河东,百年河西。
天下兴亡,倏忽一梦。
强秦与日寇,一先一后在亚洲大地上谱写了两曲“强梁者死、柔弱者生”的历史挽歌。
第200章 超级领袖(3)()
“就是这里,基地最后的决死之地,为抵御强敌预留的,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了。”那声音说。
我知道,左丰收一定会追到这里来。虫类有着独特的嗅觉与方向系统,别人类更善于在废墟中寻找猎杀目标。
“只要将敌人引入其中一间,就可以一击必杀。”那声音说。
我稍一权衡,先走向左侧的毒气室。
各国公开资料中,都详细阐述过日式毒气室的原理与用法。细节之残忍,令人发指。
我打开那扇绿色的铁门,发现红绿两扇门其实是相通的,中间并没有隔墙。
很快,我就在整个大房间的横向三分之一处,发现了屋顶的升降隔绝板。
当我按下绿色门边的绿色按钮时,那透明隔板就缓缓落下,将大屋分成两个大小不等的空间,三分之二划为毒气室,三分之一作为操控观察室。
地面对应隔板的位置有一条一尺深、两寸宽的地槽,隔板落下,正好插入其中,确保做到严密隔绝,避免毒气泄露到控制室来。
隔板落下的同时,面向毒气室的一方立刻探出四个管状喷雾器,做好了喷射毒气的准备。
喷雾器的控制机关就在绿色按钮的旁边,是一个黄色按钮。另外,还有一个红色按钮,按下之后,就能自动关闭红色大门。
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橡胶层,就是厚度达三十厘米的铅板层、钢板层。只要被困进毒气室里,应该很难逃脱。
“我是诱饵,诱敌深入。”我说。
这种情况下,无需任何解释,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发挥什么作用。
“对,三大房间都是联通的,一旦毒气室失控,你就要撤到高压室。同样,高压室失控,就得撤到真空室。对付普通人类,毒气室已经足够,但我们今天还是做好万全准备,务求毫无纰漏。”那声音说。
我向入口处的顶部一指,冷静地说:“假如连真空室也失控,就将那里落下来,与敌人同归于尽。”
那里也有一道断龙石,只要石板坠落,这个空间就将永远封闭,再没有重见天日之时。
我很感叹古人发明的这种“断龙石”,一落两断,神仙难救,断就断得彻彻底底,不留一线生机。
“那是最坏的办法,最好不要用到。”那声音说。
我笑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最大的可能,今天左丰收和他的蛊虫将会死于毒气室。如果这毒气室也是‘71’部队的发明创造,也算他们为中国建设出了一份力,赎了一点罪。”
日本71部队在中国大陆犯下了累累罪行,罄竹难书。就算毒气室能除掉左丰收,那也抵消不了他们的罪恶。
那支部队的名字将永远铭刻在人类历史的耻辱柱上,穷尽地球之生命,都不可能翻案。
“就要来了。”那声音提醒我。
这一次,除了摧枯拉朽的“轰隆”声,还多了一种极为刺耳的拖沓声,仿佛一只巨足生物一步一步走近。
我将全部的红门、绿门全都打开,然后一个人走向入口。
左丰收出现时,身子变得十分扁平,仅有一半仍旧附着在他身上,另一半蛊虫则拖在身后。
我迅速退入毒气室,等他闯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