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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讲完这段话后，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看着王大胖。王大胖闭上眼睛，手指轻敲着桌面，也是默然不语。
两人就是这样，面对面静默下来。
在胡宗宪热切期盼的目光下，王大胖陷入了深思。
虽然在游戏中，王大胖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经纪人，可事实上，王大胖其实不过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年。然而，由于自幼就饱经旁人的嘲笑、讥讽、冷落，让王大胖的心理年龄远比同龄人成熟。而且，热衷于游戏的王大胖，以前也曾经玩过梦幻西餐厅、铁路大亨等等的模拟经营游戏，对于商业上的一些运作知识，王大胖也不是全然不通的。也因为于此，王大胖才能在短短一天内，就已经弄懂了游戏的基本操作。
但是，当经纪人毕竟跟开餐厅有很大的不同。开一间餐厅，只要做的东西好吃，能迎合顾客的口味，再加上积极的宣传，自然就能宾客如云，财源滚滚。可开经纪公司，经营的不是普通的商品，而是人，其复杂的程度，自然要比经营餐厅高得多。更何况，此刻坐在王大胖面前的胡宗宪，又与王大胖心中预料的签约艺人，完全不同：他的艺能数值已经完全成型，不用再花什么时间资金去培训，而且他拿过金曲奖，在业内也算是有一定的名气，这是他的优势。然而，他过往的种种经历，又让王大胖对他能否走红成为明星，产生很大的疑问。更何况，他的签约金要价高达百万，这是现在王大胖手中所有的资金了。一旦签下了他，就等于赌上了公司的未来，如果他加入公司后，在事业上还是没有半点起色，那这间刚刚成立的大胖娱乐经纪公司，恐怕很快难逃破产清盘的命运。
签，还是不签？想不到开业才不过短短一天，王大胖就要作出一个关乎公司今后命运的重要决定。
良久，王大胖终于张开双眼，看着脸上满是期待的胡宗宪，淡淡一笑道：“胡先生，你的口才真不错，我从未见过比胡先生你更有说服力的人。２１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像胡先生这样的人才，我怎么可能放过。”
“不过，我的公司资金实在不多。”王大胖苦笑了一下，为自己尽力争取最后的资本，“一百万等于完全掏空了我公司，能不能我先付八十万，其余的二十万我以后再给你？”
胡宗宪思索片刻，终于点了点头。王大胖拿出合同，订好条款，让胡宗宪签了字。
看着王大胖写了一张八十万的支票，胡宗宪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随即转身离去。
“胡先生，你急着去哪里啊？”王大胖好奇问道。
“还债。”抛下了让王大胖坠入冰窟的两个字后，胡宗宪匆忙地推开大门，急速离去。
王大胖看着还在晃动的大门，无奈自语道：“希望我的钱没有花错吧。”
“你的钱并没有花错。”不知什么时候，软体娃娃已无声无息地出现，斜倚在沙发上，悠然道，“想不到游戏中出现几率极低的隐藏人物，居然会给你碰上了。”
“隐藏人物？”王大胖愕然问道。
第五章 交心之谈
“不错，隐藏人物是游戏中极低几率会出现的人，而且并没有特定的触发条件，它完全是随机发生的。他们往往有某些特殊的能力，或者某些好处，总之能碰上他们的人，都是幸运的玩家。”软体娃娃解释道。
“极低的几率？”王大胖好奇问道，“到底有多低？”
“至少是十万分之一，”软体娃娃扬声道，“你真是一个幸运的玩家，能签下胡宗宪这样的人物，我敢说，你这一百万绝对花得不冤，只要你能好好利用他，你以后从他身上赚的钱绝对是原来的十倍、百倍。”
“真的吗？”王大胖疑惑道，“他不过是一个口才才智比较高的艺人罢了，而且一直处于半红不黑的状态。他有可能成为大明星吗？”
“呵呵，”软体娃娃把手笑道，“只要你真能为他找到一条最合适的发展道路，他绝对会成为一个天王级的艺人。不仅如此，他还是触发另一位天王巨星、还有几位不错艺人的重要人物，这些，只要你耐心玩下去，就会逐一知晓。”
“还卖起关子来啊。”王大胖心道，“这个软体娃娃的智能果然是高。”心知道即使自己再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王大胖识趣地闭上了嘴。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软体娃娃不悦问道。
“胡宗宪会回来吗？他不会拿着我的钱跑了吧？”王大胖转移话题，担忧道。
“也许吧。”软体娃娃见他没有追问下去，也是兴趣大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幸好王大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翌日，胡宗宪又回来找他。
两人聊了一阵，慢慢变得熟络起来。王大胖忍不住问道：“胡先生，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不用叫胡先生这么见外，我跟你签了约，就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自己人。你可以叫我宗宪，或者不嫌我倚老卖老，叫我一声宪哥也可以，”胡宗宪友善一笑，随即叹了一口气，道，“人倒霉的时候，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我在演艺圈一直郁郁不得志，忍不住到赌桌上去消遣，寻找刺激。谁知道不知不觉就沉迷了下去，越赌越大，越输越多。现在已经欠了五百多万，你给我的钱，最多只能解我的燃眉之急，后面的钱，我还要努力想办法还清。”
“五百多万世元？你赌得真不少啊。”听到这个数字，王大胖也忍不住咂舌惊叹道。
“是啊，”胡宗宪长叹一声，道，“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赚钱才行。”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王大胖一眼，亲切道：“小胖，你的经纪公司刚刚成立，如果不是没有人愿意签我，给钱我还债，我是绝对不会签你公司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大胖端正了身子，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是因为我的公司刚刚成立，名气不够的缘故吗？”
“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胡宗宪双手紧握，托着下巴，问道，“小胖，你知道当经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要有伯乐那样的眼光？勤奋？善于发掘艺人的长处，能为找到最适合的发展道路？”王大胖随口说了几个，都被胡宗宪摇头否定。
“当经纪人，最重要的是，人脉！”胡宗宪提高声音，紧盯着王大胖，悠然道，“娱乐圈是个很开放的圈子，特别是在梦都，每一个人都可以尝试进入娱乐圈，实现自己的明星梦。但是，娱乐圈又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圈子，经纪公司、唱片公司、电影公司的老板，制作人、导演等这些幕后有权力的人物，掌控着娱乐圈的发展。如果你不认识这些人，跟这群人打好交道，即使你再有才华，你也不会有任何的机会。”
王大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宪哥，我承认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的公司才刚开业，现在我在娱乐圈可算是人生路不熟，即使我想认识圈中的人物，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起。”
“关于这一点，你倒不必太担心。”胡宗宪笑了笑，竖起食指道，“我在娱乐圈浮浮沉沉十多年，也认识不少人，虽然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无论如何，也算是积累了一点人脉。”
“那太好了，你快点带我认识他们吧。”王大胖坐直了身子，兴奋道。
“不行。”胡宗宪摇头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呢？”王大胖犹如被泼了一盘冷水，不解问道。
“怎么说呢，我始终是一个艺人，生活的圈子跟你做经纪人毕竟不完全相同，而且，”讲到这里，胡宗宪沧桑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神色，缓缓道，“我最近的名声并不太好。说得难听一点，我现在几乎是人见人厌，谁见到我都怕我向他借钱，无不退避三舍。你明白吗？”
王大胖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颓然问道：“那我该如何才能结识那些制片人制作人呢？”
胡宗宪露齿一笑，道：“我不能带你去，并不等于别人不能带你去。我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姓莫，名伟。我一般叫他莫哥。他认识不少演艺圈中的人士。如果你想结交演艺圈的朋友，积累人脉，他可以帮你。”
“太好了。”王大胖激动道，“宪哥，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吧。”
“不用这么急。”胡宗宪摆了摆手，道，“他开了一间民歌餐厅，现在时间还早，他还没开门。等晚一些，我去那里唱歌的时候，再介绍你认识。”
“你有在民歌餐厅演唱的吗？”王大胖好奇问道。
“对啊，我在那里断断续续唱了有十多年了。”胡宗宪唏嘘道，“莫哥原来就在唱片公司工作，做了几年后，存了一点钱，就自己开了间餐厅。凭着他在唱片业的人缘，他经常能找到一些名气不大的歌手在他那里演唱。我刚来梦都的时候，就已经在那里唱歌了。凭着我们十几年的交情，虽然我最近流年不利，霉运当头，他也没有排斥过我，还主动邀我回去唱歌，希望帮我度过难关。”
“听起来，你那朋友挺有义气的。”王大胖插嘴道。
胡宗宪笑了笑，道：“我那朋友豪爽仗义，乃是性情中人。要他在唱片公司低声下气，他是做不来的。但当起餐厅老板来，却做得有声有色。你见到他也不用太拘束，有什么不懂就直接去问他。凭着我跟他十多年的交情，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王大胖一口允诺，又问道，“你在民歌餐厅演唱，收入有多少？”
“一晚大概两三千元吧。”讲到这里，胡宗宪脸上突然露出尴尬的神色，他吞吞吐吐道，“小胖，根据合同，我的演艺收入应该跟公司对半分成，公司每个月再支付一定的薪水给我。但你也晓得我现在的环境，能不能通融一下，让这些收入归我个人所有呢？”
王大胖思索片刻，道：“这份工作是你自己原来就有的，并非是我帮你找的，收入当然是归你所有。而且，我还要谢谢你带我结识演艺圈的朋友呢。”
胡宗宪听到王大胖应允，爽朗一笑，伸手拍了拍王大胖的肩膀，道：“小胖，别这么说，若非是你给钱我度过难关，恐怕我现在已经离开梦都，到别处避难了。我们现在是利益与共，你一定要多结交朋友，尽量拉通告，帮我争取在荧幕上露面的机会。”
王大胖颔首道：“当然，其中的收入各占一半，我只有尽量帮你找到表演的机会，我公司赚的钱才会越多，这点道理，我当然懂得。”
看着胡宗宪眼中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王大胖暗觉好笑，自己居然被游戏中的人物鄙视？他伸出右手，对胡宗宪勉励道：“就让我们为美好的明天，共同努力吧！”
胡宗宪见王大胖突然慷慨激昂，吓了一跳，后见他伸出了手，犹豫了片刻，嘴角也逸出一丝友善的笑意，举起了右手，与王大胖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而窗外的阳光，也恰巧照射在这对手上。
正是如此，一个菜鸟经纪人，一个半红不黑的歌手，就这样走到了一起。此时的两人当然不知道，他们的结合，会给将来的演艺圈，带来多么巨大的波澜。
第六章 四大奖项
胡宗宪唱歌的民歌餐厅坐落在梦都市中心繁华路段，格调高雅，气派不凡。王大胖只是看门外的格局，就晓得餐厅的主人必然不简单。
胡宗宪领着东张西望的王大胖，走进了餐厅。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对两人浅浅一笑，道：“宪哥，你来了。”
胡宗宪笑道：“晓云，这么早就来帮老爸手了？”
“对啊。”那名叫晓云的少女，指了指王大胖，柔声问道：“这位是谁？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哦。”
王大胖细细打量眼前这名少女，只见她的五官尽管不算十分精致，肤色也略黑，但那双灵活机巧的大眼睛却弥补了这一切。她身穿一套水蓝色的工作服，个子虽不高，却玲珑有致，显得十分娇俏可人。乌黑漂亮的秀发就如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淡雅的装束跟古铜色的娇嫩肌肤，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王大胖只顾着呆视眼前这名少女，一时竟完全听不到两人的说话。直到胡宗宪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大胖这才愕然醒悟过来，他咳嗽了几声，勉强掩盖了自己的失态，这才道：“小姐你好，我叫王大胖，是宪哥的新经纪人，请多多指教。”
“王大胖？”少女的秀眸上下扫视了王大胖一遍，直看得他心跳加快后，这才伸出纤指，轻抚着小巧的下巴，疑惑道，“为什么会取这种怪名字呢？你又不胖。”
王大胖无奈解释道：“我出生时很轻很瘦，爸爸怕我长不大，所以取了这样一个怪名字。”
少女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对了，我叫莫晓云，请多多指教啊，经纪人。”说罢，莫晓云伸出了右手。
王大胖脸上微微一红，也伸出手跟对方握了一下。
莫晓云皱眉道：“你第一次跟人握手吗？”
王大胖心道跟异性握手还真是第一次，但他内里的性子其实颇为倔强，不愿在一个虚拟的游戏人物面前服软，遂掩饰道：“当然不是，为什么这样问？”
莫晓云娇笑道：“你握手的时候，力量大了一点，差点捏痛我了。”
王大胖慌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正当他手忙脚乱地跟对方解释时，一把浑厚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宗宪，你来啦。晓云，这位是谁？面口生得很啊。”
王大胖转身望去，只见一名彪形大汉已走了过来，王大胖瞧他皮肤黝黑，虽然穿着一件西装，却袒开衣服，露出里面的紧身背心，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王大胖心知道，这必然就是胡宗宪所说之人，这间民歌餐厅的老板莫伟。
这时，那大汉已走到莫晓云身旁，莫晓云亲昵地靠在他身旁，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王大胖忍不住心道：真看不出他居然能生出如此水灵灵的女儿。此时对方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也逼视着王大胖，王大胖连忙抛开杂念，恭敬道：“莫叔你好，我是胡宗宪的新经纪人。”
听到经纪人三个字，莫叔不禁一愕，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居然连宗宪这种赌鬼也敢签，好，我佩服你。宗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呢？”
王大胖谦恭道：“不敢当，我是晚辈，你叫我一声小胖就可以了。我才初入行，对娱乐圈几乎一无所知，听宪哥说你见多识广，所以跟着宪哥来听听莫叔的指导。”
“指导不敢当。”莫叔眼光一闪，对还在一旁倾听的莫晓云道：“晓云，去厨房看看饭菜准备得怎么样。”
“是，爸爸。”尽管莫晓云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但还是乖巧地走开了。
“小胖啊。”看着莫晓云的身影消失，莫叔这才叹了一口气，悠然道，“娱乐圈是个大染缸，演艺这条道路，并不好走。你真的打算做这一行吗？”
王大胖心中好笑，心道我这是在玩游戏，不干这一行还干哪一行？游戏做得这么真实，怪不得要占这么大空间了。王大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对着莫叔，故作严肃地点点头，道：“莫叔，我想得很清楚了，我长相一般，知道自己没有做明星的机会，不过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培养出大明星来，我觉得这样做，很有趣也很有意义。希望莫叔你能给我这个后辈指点一下，让我少走一点弯路。”
莫叔看着王大胖伪装出来的坚毅神色，重重点头，拍了拍王大胖的肩膀，道：“好，我最喜欢有理想有毅力的男人，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听宪哥说，”王大胖想了想，道，“在娱乐圈中，最重要的是人脉，听说莫叔你认识不少娱乐圈中的人物，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莫叔哈哈一笑，道：“那个胡宗宪，净把麻烦往我身上推。好，没有问题，我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但毕竟在唱片业也混过几年，过几天有空，我就带你去唱片公司走走，认识一些制作人吧。”
“谢谢莫叔。”王大胖侧头思索了片刻，又问道，“莫叔，我现在的经纪公司，既没有名气，又缺乏资金，到底怎样才能变成一间名气大收入多的大公司呢？”
莫叔摇头道：“这话题也太大了，我又没有开过经纪公司，你叫我如何告诉你？”看着王大胖脸上的沮丧神色，莫叔又是一笑，道：“年轻人，不要灰心，莫叔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尽管没有做过经纪人，但一点小小的建议，还是可以给你的。”
王大胖欣喜道：“请说，小胖一定洗耳恭听。”
莫叔淡定道：“经纪公司刚开始的收入是靠艺人，只有多结交娱乐圈的朋友，多拉通告，多得到在公众露面的机会，艺人的名气才会增加，收入才会提高。”莫叔看着认真听讲的王大胖，接着道：“不过，只上通告是不够的。上通告虽然多，但还是半红不黑的艺人依旧大有人在。因此，你不仅会要拉通告，还要会选通告。”
“选通告？”王大胖探身询问道。
“不错，选通告。选最适合你的艺人发挥、有水平、受欢迎的通告。”莫叔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才慢慢答道。
“如何选呢？”王大胖接着问道。
“要说难也不难，要说容易呢，也不容易。比如说，出唱片吧，不同的曲风对歌手的要求都不同。你为你的艺人出唱片时，要选最适合你的艺人的歌曲。另外，幕后的制作人水平、唱片公司也非常重要，一名优秀的唱片制作人，可以在录制唱片时给歌手很多不错的建议，从而让录出来的唱片品质更佳。总的来说，所谓好的通告，一是要适合你的艺人，第二则是要有优秀的幕后工作人员。只有符合这两个条件的通告，就算是好的通告了。”
莫叔抽了一口烟，又继续道：“通过不断上通告，提升你艺人的名声。等到你的艺人走红，档次提高后，通告的收费自然越来越高，而你经纪公司的收入自然也水涨船高。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四大奖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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