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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请梁老也过来一趟，来之前，将李宁商今天晚上的访谈录像，给梁老送过去过目一下。”
阎龙此时的表情亦显得有些严肃。对于李宁商的话，他想到了很多，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话题与足协有关。是李宁商暂时将足协的存在遗忘了，还是他李宁商根本不在乎足协的位置。阎龙在心中细细的盘算着，这次李宁商一回国，足协便一反常态的为其举办了一次欢迎宴会，相信这样明显的示好安排，必定会引起对方的关注，就算李宁商不在意，他手下长期在国内办事的智囊团也应会很郑重的提醒他。
李宁商绝对不可能遗忘掉足协的存在，他是刻意没有在访谈中，提及足协的作用。那么他此时的用意又在何处。他难道也如同徐有亮一般的想将足协现任的班底给彻底铲除？阎龙摇了摇头，若李宁商还有些头脑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存在如此的妄想的。因为目前局势对于李宁商来说还是比较危急的，徐有亮已经占据了制高点，李宁商若想要将其掀翻，聚集周边各方其他的势力，是绝对需要的行为。何况，作为他与徐有亮之间的第三方势力，足协成为了两人之间的缓冲地带。甚或说，足协成为了李宁商的前沿阵地。毕竟虽然李宁商是徐有亮的眼中钉。但徐有亮现在最为迫切的任务却是斗翻足协。只要他能够将足协现有的领导班子全部肃清，换上自己的人手。他便能控制中国的足球界，到时再慢慢的收拾李宁商，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一个个问好在阎龙的脑海中盘旋着，此时的他十分渴望找一个人与自己分忧。中国有句古话，“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若是张祥龙能与自己一条心，共同帮助足协渡过这个信任危机，那该是多好啊。长长的谈了口气，阎龙晃晃脑袋，迅速的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排除出自己的脑袋。身在高位的人都是孤独的，既然要享受身在高位的荣耀，那么也必须挺住身在高位的孤独。继续的看着电视画面，阎龙继续着孤独的思考。
阎龙在伤脑筋，张祥龙亦没有闲着，只不过他并没有如同阎龙一般，孤独的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家中，欣赏李宁商的表演。善于交际的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饭桌上渡过的。此时的他，正与一帮足协的同僚，坐在饭店的包厢中，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聆听着李宁商的演说。
“咳，名人就是名人，你瞧瞧，一个访谈节目，也学起了春节联欢晚会，报起了收视率。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你也别说，现在看这个节目的人还真多。”手下的一人酸酸的说道。
“若你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亚洲首富，可以随心所欲的花钱。你就买下国际米兰、或者AC米兰这类的俱乐部，你一定比他火。”一人接茬道。
“说道底，都是钱糟的。这年头，人有钱就是不一样。瞧瞧人家，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不知道你们看过一个短信没，里面有这么一段话。伟大的革命先烈，问一现代人，道：‘现在的资本家都改造了吗，他们都在干嘛。’现代人答道：‘都改造好了，这些人都进了**、政协。参政议政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酒桌上，笑话与酒精向来都是同等的地位，都是为调节气氛而存在的事物。
众人的笑声稍稍平息之后，张祥龙抬头望了望四周，待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后，才略带神秘的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刚刚收到消息，徐有亮那小子搞了一个新的议案，将在奥运会后递交上级部门审议，想将我们这一帮弟兄赶出足协。”
此话一出，瞬时整个包间炸起锅来，虽然一帮人平时各个都自诩为文化人，但此时涉及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问候对方的母亲，甚至是数辈之前的长辈，都成为了一种正常。
“副主席，那狗日的到底提了什么议案，竟然能撼动您的位置。虽然我们知道，那小子身后有些背景，但也不至于能通天吧。”
张祥龙略带苦涩的笑了笑，说：“不仅仅是我们，就算是老阎，恐怕这次也是在劫难逃了。人家想的可是一锅端。至于是什么议案，上面还没有递话下来。不过很快就会知道的。”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稍稍饮了少许。他又接着说道：“你们都知道，我和老阎这两年有些不对路。”张祥龙停住了话语，因为他感到包厢内的杂音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了，所有人都静静的望向了自己。毕竟他张祥龙与阎龙内斗的问题向来都是事实存在，但在言语中，却从不提及的。此时此话从张祥龙的口中冒出，确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停顿了一下，他才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次迎接李宁商的问题上，他却没有亲自阻拦我的安排，只是派了手下过来充充场面，搅搅局。你们现在应该知道原因了吧。目前在国内足坛，真正能够与徐有亮对抗一番的，可能只有李宁商了。”
抬眼望了望电视屏幕，张祥龙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呢喃道：“多事之秋啊！”
第六章 以退为进
荣志坚坐在爷爷的身边，他将手伸入了口袋内，抹到烟盒。但瞬间又空手掏了出来。自从容老爷子身体不好后，家里便立下了不许在老爷子面前吸烟的规定。他看了看爷爷，只见老人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屏幕，两眼内隐隐绽放着光芒。
说来也奇怪，大部分人，到了老年之后，身体一旦出现什么状况，脑子也会跟着不好使起来。但荣老爷子却绝对是一个例外。当他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的时候，老人家的心里反而更明白了。他看问题的角度亦变得更加的全面起来。许多在他人感觉到异常复杂的问题，经过老爷子的一个指点，便豁然开朗起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俗话，在荣氏家族中，异常明显的体现着。
时间到了九点，待专访的节目全部结束之后，老人轻轻咳嗽了一下。他端起身边倒满清水的杯子，细细的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志坚啊，你来谈谈李宁商回答问题的用意在什么地方？”
连忙将身子侧向了老人家的方向，荣志坚恭敬的说道：“李宁商回答的这些问题，有几个方面的阐述。首先，他明确了自己留在国内搞足球的意图，让那些已经、或即将跟随他的手下与合作伙伴放心，以激发他们的热情与忠心。”
见老人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荣志坚才接着说道：“李宁商话题中透露了一部分自己对于国内足球改革的看法，这是在给徐有亮与足协施加压力。毕竟国内拥有他这样资本的人很少，若向依据他的方式运作，就必须得到大资本的支持。否则国内的足球，必会成为世唐集团一支独秀的局面。”
“还有吗？”老人问道。
荣志坚想了想，再次说道：“足协现在正处在徐有亮的围剿当中。虽然这段时间徐有亮亦采取了一些怀柔的策略，但明眼人都清楚，那是徐有亮感受到了李宁商的压力，想拉拢一下足协的力量，至少不能让足协与李宁商结合在一起。不过对于足协的那帮大佬来说，他们从来都是作威作福的主，怎么可能可以容忍徐有亮当初的压迫。李宁商正是看清了这点，此时在电视中给对方以一定的压力。然后再私底下与足协接触，只要他给足协扔些甜头，比如搞个冠名什么的，足协的天平必将会向其倾斜。”
老人再一次笑了起来，问：“还有吗？”见对方摇了摇头，老爷子满意的摸了摸荣志坚的脑袋，说：“志坚啊，你知道第三代的孩子中，我最看中的就是你和你大伯的儿子。刚才的你的分析都很有道理，不过还不够全面，你还需要多锻炼锻炼啊。”
听到老人的感慨，荣志坚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他反而变的更加谦恭起来，坐直了身体，双目直视这老人的面部，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对于荣志坚这样的态度，老人亦显得非常的满意，再次喝了一口水，老人道：“这个李宁商不简单，他所回答的每一句话内，都透露着雕琢的痕迹，而且充满了陷阱与回旋的余地。你以后与他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多多的观察，若是能和他处好关系，对你应该很有帮助的。但你时刻也要保持警惕之心。他亦是那种能够将你卖了，还要你帮他数清楚钱的主。”
见荣志坚点了点头，老人才又接着说道：“李宁商刚才出招了。自从上次与你聊过现在的局势之后，我一直在思考他会如何应对的问题。自己本身就是很有影响力的人，再加上他未来岳父在上层亦算得上很有势力的人物，若李宁商真得和徐有亮硬抗，估计也会有相当高的成功可能性，不过那样做，对他来说损失亦会很大。不过若不硬抗，这么短的时间，我也一直想不通，他还能有什么样攻击的方式。不过今天的电视访谈，终于让我见识到了他的手段。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爷爷，到底他说了什么，让您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啊。”被老爷子调足了胃口，荣志坚显得有些焦急。
“我刚才说你看问题不够全面。事实上，同样的一句话，你认为那是李宁商在给足协与徐有亮施压，这点分析没错。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李宁商在话中亦提到了要加大投入，需要国家支持的话语？”
见荣志坚露出了思考的神情，老人停下了话语，他微笑着看着孙子的神情，静静的等候着。过了大概有两分钟，他见荣志坚依然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便又说道：“你对比下徐有亮这次的提案，将两者结合起来想想。”
“厉害啊！”荣志坚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恍然大悟的叫到。“徐有亮建议国家撤出国有企业，而李宁商则建议加大对足球的投入。一正一反，两个论点，这就算对上了。不过徐有亮的提案比较附和上层对国资整治的大框框，但李宁商的提议却更附和普通球迷的心理。我知道，老干部中，有很多人都和邓老人家一样，喜欢足球运动。到时，在最终审核议案的时候，这些人必定会站到李宁商的阵营中的。”
“这不是重点。”老人显然对荣志坚的答案不甚满意。他接着说道：“事实上是，李宁商选择了下层路线。他看清了，虽然徐有亮的提案很是附和国家对国有资产保护的心理，但足球运动做为一项群众喜闻乐见的运动，上层领导亦是不会轻易便放弃的。李宁商便是想要发动球迷的力量，让上层感受到。以影响最终的决策。所以，李宁商与徐有亮接下来的战场就绝对不在上层，而在下面。”
皱了皱眉头，荣志坚问道：“李宁商应该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啊。发动群众，这可是上面领导最不喜欢见到的事情了。这对他的政治前途影响很大啊。”
“有很多事大家心理都很清楚，只要没有人叫真，一切便没有什么问题的。以李宁商结合胡为国的势力，底子还是很厚的。而且以李宁商的做事风格来看，他是绝对不会给他人留下口舌的，你可以通过观察这件事的进展，好好的学学。”
默默地应了一声“是”，荣志坚将老爷子的话，在脑中思考着。对于李宁商，初时的他只是抱有一种相互利用的心理，可是听过爷爷的一席话之后，他忽然感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显得有些幼稚了。与强手过招，他还需要多学、多问、多听。
第六章 以退为进（二）
徐有亮又骂娘了。当第二天顾问梁庆生将与荣老爷子同样的分析说予他听之后，他立刻激动的问候起李宁商妈妈来。之所以这样的愤怒，主要出于以下几点，第一，是对自己的愚蠢而发。自己昨晚自鸣得意的分析了半天，最终却将最为重要的关键没有把握住，若是没有梁老的提醒，自己可能还将陷在对上层的献媚当中。
第二，他是对李宁商的狡猾而愤怒。徐有亮认为自己之所以没有想到这点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李宁商前几天一直在装作结交上层人士的结果，这让他将自己的思维局限了起来。对于李宁商之前的行为，徐有亮恨恨的骂了句：“戏子！”。
第三，徐有亮清楚自己在球迷中的影响力，绝对要弱势于李宁商，再加上李宁商的种种观点，都是贴着球迷们的心，而发表的。自己的做法显然没有对方能够讨球迷们的欢心，梁庆生不断的告诫自己，下面的争夺主要在球迷，这让他困扰不已。
徐有亮随手拿了张纸巾，拭了拭额头上细细的一层汗珠，顺手又将纸巾扔到了身旁的地上。先是对梁庆生点了点头，然后他恶狠狠的对手下众人说道：“梁老刚才已经将李宁商的意图，给你们做了透彻的分析，我就不再做什么补充了。你们看看我们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去讨好球迷的东西，都给我在今天拿出来说说。时间不等人，大家今天一定要商量出个计划来，没有计划，你们就一个个给我坐在这慢慢想。”
回身看了眼秘书，徐有亮大声吩咐道：“等会儿你一个个的问他们，中午和晚上想吃些什么，定计划是个脑力活，我徐有亮从来就不差饿兵的。”
说完，徐有亮站起身走到了梁庆生的面前，对于这个顾问，他可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就刚才一通分析，便足以体现对方的价值。脸上又堆起了微笑，徐有亮小声的说道：“梁老，总是麻烦您，。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今天看来又要耽误您的休息了。我陪您先吃个中饭，休息一会儿，下午再接着聊，您看可以吗？”
待对方点头之后，徐有亮立刻便扶起梁庆生，两人摇晃着走出了会议室。
第六章 以退为进（三）
早在徐有亮慌忙布置着任务，逼迫自己的手下想点子的时候，李宁商早早的便在几天前的智囊团会议上，将自己在奥运会开幕前的行程，全部拟定了下来。根据胡为国的计算，奥运会之后，国家先会对各个有功的单位和个人进行表彰，对本届奥运会上的得失进行总结。等到可以对足协问题展开讨论的时候，至少也要在一个月后。也就是说，李宁商需要在最近的两个多月时间内，将球迷们的心牢牢的掌控住。以待在奥运会之后做一个爆发。
奥运会就是一个机会，参加奥运会的中国国奥队便是李宁商的文章所在。按照计划，李宁商乘坐着私人专机，在中午，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南京。
世唐俱乐部是国内第一个，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会员制的足球俱乐部。到目前为止，世唐俱乐部的官方注册会员已经超过了6万人，长期订购季票的球迷，亦超过了一万五千人，这不仅保证了俱乐部每年固定的收入，亦保证了球队每个主场的上座率都在六成以上。这在足球不景气的年代里，已经是一个异常令人羡慕的数据了。
由于吃过亏，所以俱乐部的高层，清一色的都是李宁商一手提拔上的人员，这保证了俱乐部领导班子的凝聚力与忠心度。虽然这几年李宁商人都在德国，但他的指令和经营思路，都能得到很好的执行与延续。通过领导层的不断努力，世唐俱乐部已经成为国内赢利能力最强的俱乐部，虽然俱乐部没有夺过冠军，但从刚刚回到中超联赛的第一年起，球队便占据了联赛前5名的位置。
连家都没有回，李宁商便冲到了俱乐部。球队这个赛季的成绩还算理想，在已经结束的7轮联赛中，取得了四胜三平的成绩，暂时排在联赛的第二位。当王昆鹏陪同着俱乐部主席李宁商出现在所有高管面前的时候，众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愉悦的神情。毕竟成绩不错，收入不错，老板至少也会表扬两句，说不定还能有个惊喜什么的。
“这几年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到了。”话音一起，众人瞬间便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到了李宁商的身上。“不仅俱乐部的收入一年比一年多，而且两年前刚刚进入一线队的年轻球员，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短时间内，便担下了担子。这些都是在座各位的功劳啊。”
桌子两边的众人，立刻便奋力的鼓起掌来，老板发话表扬，自己当然得有些回馈，这样上面说的爽，底下听的开心，形成一片和气融融的场面之后，自己提出的要求，也会比较容易搞定一些。
挥了一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之后，李宁商又接着说道：“我这次回国的目的，相信大家都清楚。在这期间，世唐俱乐部，便是我的试验田，也是我的腰杆子。只有腰杆子硬了，我才能更好的实现自己的目标。”
不同话在不同人的口中总是能够取得不同的效果。看似比较平淡的言语，在李宁商的口中发出之后，立刻便得到了众人激烈的回应。当一人喊道：“董事长，您说下面我们该怎么做，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后，所有都高声附和起来，纷纷当面表起了决心。
这一次李宁商没有再阻止众人那嘈杂的声音，而是微笑着，看着每一个呼唤自己的人，不断的点头表示嘉许，直至每一个人都安静下来，他才重又开口道：“我相信各位能力。我李宁商的手下，从来就没出现过无能之辈。这次我回来，便是要为俱乐部重新树立目标。这两年由于球队内大部分都是新人，而且我又不在国内，所以俱乐部的目标被设定为，加强自身造血能力，磨练年轻球员的目标上。就这一点而言，各位完成的都非常出色。不过现在球队的磨合已经告一个段落，而俱乐部会员的增长也呈现了增速减缓的趋势。重新设定目标，保持俱乐部的活力，便成为了一种必然。我们需要将自己的眼光放的更远些，更广些。昨天晚上，我和王总，还有一帮专家商量过后，认为三年内，俱乐部获得一次亚洲冠军杯的奖杯，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嗡！”的一声，台下再次炸起了锅，不过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大声呼喝的，所有人都三三两两的与自己身边的同伴做起了交流，讨论目标的可行性。毕竟现在俱乐部国内球员的平均年龄才21岁。虽然他们的底子都不错，但经验的匮乏，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制约因素。聊了一会儿，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方案之后，众人重又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到了李宁商的身上，等待着其给出如何实现目标的答案。
“我是如何经营多特蒙德俱乐部，短期内将俱乐部起死回生的经营手法，相信大家都应该很清楚，我决定将这样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