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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建祥已经有起义的念头,只是他担心实施起来很不容易,风险也难以控制。钟建祥犹豫之时,伊藤则按他的计划进行第二轮的推动,他到和平军军部建议将钟建祥调离三师,理由是:其父亲遭日伪杀害,钟建祥怀恨在心,恐其反水。
和平军认为伊藤的建议有一定道理,于是决定开会研究,之后又上报到伪中央的军委会。
伊藤利用这个时间,将消息散布了出去,很快钟建祥便听到了风声,伪中央的军委会也找了钟建祥谈话,并有意调他到军委会任职,钟建祥表示听从军委会的安排,不过在调任之前,需要将杀害他父亲的凶手绳之以法,否则他会率部回老家县城,自己去抓凶手。
钟建祥似乎是在气头上,说的是气话,实际他这是在争取时间,争取在调离三师之前,完成率部起义。回到师部,钟建祥终于下定决心,再不动手,一旦失去兵权,那就再也没机会了,于是立刻叫来陈四虎,并让陈四虎即刻联系新四军。
为了这一时刻,陈四虎与谭五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于是立刻将新四军首长的亲笔信交给了钟建祥。
信中言辞真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信中附有政策阐述,以及部队起义后的改编事宜。钟建祥对此表示满意,但仍有些不放心,他想见一见中共方面的代表。
陈四虎、谭五立刻向上级汇报,随后老戚作为中共代表,与钟建祥进行了更为详细的磋商,意见很快达成了一致。
警卫三师策划起义的同时,伊藤通过内应,也收到了这一消息,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按他的计划在悄然进行中。
第266章 仍有内奸()
当警卫三师的起义方案最终确定的同时,谭五作出了一个决定,他告诉陈四虎,自己不想去苏北根据地。
“你疯了吗!”陈四虎表示不理解。
谭五说:“作为一名中共党员,就要回家了,这当然好,但我是一名特工,术业有专攻,回到部队我能起多大作用?所以我得留下来,这里还有我们的同志,我得和他们一起战斗下去。”
谭五的态度坚决,陈四虎最终表示理解,但问题是整个警卫三师都起义了,你有什么办法留下来?又怎么能让伊藤信任你?
谭五早已想好了计划,包括自己在内,伊藤的五名内奸到了最后时刻,应该是会被甄别出来的,这五个人会被关到禁闭室,在师部起义开拔的那一刻,这五个人应该会被处死的,但最后关头,这五个人躲在禁闭室里,将门反插起来,外面的士兵一时无法打开禁闭室门,由于开拔匆忙,故而这五人就一直留在了禁闭室里,得以侥幸活了下来。
谭五设计的方案看起来是可行的,但陈四虎仍不放心,谭五表示不会有问题,因为自始自终自己并没有给伊藤提供像样的情报,从这个角度上,说明自己一直都没有取得三师的信任,所以最后关头被三师抛弃是很合理的。
谭五说,自己已经征得了上级的同意,所以他必须留下来,借此机会应该可以打入特高课,那样起的作用会很大。
陈四虎将谭五的计划告知钟建祥,钟建祥表达由衷敬意的同时,也同意了谭五的计划。
在中共地下组织的帮助下,钟建祥老家县城里的家属已被成功转移至苏北根据地。钟建祥再无后顾之忧,于是伪造了军委会的军令,以剿灭新四军苏北根据地的名义,悄然完成了部队集结,随后兵分三路迅速过江,但在过江时其中一部被日军发现异常,随即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其余两路则顺利完成渡江,并在新四军的接应下,警卫三师大部抵达了苏北根据地。
遗憾的是,五千余人的警卫三师最终有近二千人没能完成渡江计划,在长江南岸,他们与日军殊死激战,直至弹尽粮绝。
这近两千人的部队被日军阻截,并发生激战,这也是伊藤的设计,关键时刻,伊藤对派遣军总司令部汇报了警卫三师一部的异常,在伊藤的情报支持下,日军出动大部队前往长江南岸,对三师一部进行拦截阻击。伊藤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让警卫三师的起义进行的不是很顺利,一来更具真实感,二是尽可能消减警卫三师的战斗力。
警卫三师的“叛逃”之后,和平军及日军的联合调查组来到了三师原驻地——中华门外的菊花台一侧,在禁闭室里,调查组有了重大发现,有五名军官仍被关在这里,他们还活着!
经询问,五人都说自己的伊藤的人,最终他们被移交到了特高课。这五个人被警卫三师甄别出来,这是在伊藤的预期之中,他只是好奇,为什么最后关头钟建祥没有处死这五个人呢?
伊藤分别单独讯问了这五个人,他们的说法大同小异,意思是钟建祥怀疑他们,或许并不能确定,在部队集结的时候,他们就被关进了禁闭室里,部队开拔的最后关头,他们预感不妙,所以用行军床、木板等物品在禁闭室里将门在内牢牢抵住,确实最后的时候,有士兵在砸门、撬门,也许是害怕枪声会引来麻烦,所以士兵们最后也放弃了禁闭室的这个铁门,他们五个人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伊藤基本相信这五人的说法,他的注意力此刻都在苏北的根据地,故此对这五个人,伊藤早就看不上眼了,也不再需要他们,于是伊藤将他们打包转让给了隔壁的21号,充当普通的小特务,还是可以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对此谭五有些失望,他原以为自己就此可以打入特高课,不过可以进入21号,这个结果也是能够接受的。
警卫三师的“叛逃”,在汪伪及驻南京的日军中引起巨大的震动,汪伪军委会与日军派遣军总司令部联合开会商讨处置方案,而伊藤在这个时候抛出了他在警卫三师里设有内应,或许就此可以连同新四军、警卫三师一同剿灭。伊藤说他已经收到了警卫三师内应从苏北传出来的情报,现在正在确定新四军主力部队的驻地及兵力情况,一旦确定完成,即可展开对新四军的包围、围剿。
日伪高层采纳了伊藤的方案,于是先期准备集结部队,只待伊藤的情报。
胖厅长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悄悄告诉了齐联杵,齐联杵又转告了老金。老金对此有些矛盾,他觉得当然最好是再给日军沉重一击,但新四军是共产党的部队,老金知道军统的策略,对军统来说,无论是谁消灭谁,军统都会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所以对这一情报,军统肯定不会转告给共产党。自己对此根本没有决策权,老金想想,还是把这个情报电传给了重庆,至于结果,他不再多想了。
收到老金电传来的这一消息后,军统对此颇有兴趣,当晚林嫂就从收音机里记录下了一串密码,沈砚白破译后,这才知道伊藤竟然还有后手。重庆给沈砚白的指令是:密切关注伊藤的战报,将新四军在苏北根据地的情报尽可能的多收集。
沈砚白现在确定了伊藤在警卫三师里还有内应,从伊藤近几天的状态上看,他似乎胸有成竹,沈砚白认为这个内应的级别一定很高,应该就在师部的指挥层。沈砚白立刻通知老戚,老戚又及时电告了苏北根据地。
经过钟建祥的又一次反反复复的排查,师部的一个参谋终于被挖了出来,此人供认不讳,而且还供出同伙两名,两年前,在伊藤的威逼利诱下,此人最终当了伊藤的内应,两名同伙也是他自己发展起来的。
钟建祥以为最后一枚炸弹被成功挖出,实际这还是伊藤的一步棋,过江之后的警卫三师里仅剩伊藤的两组内应,这两组人互不干扰,互不交叉,被挖出的这一组人,实际是另一组内应抛出去的“诱弹”,从而让钟建祥放下戒备心,以形成最后一组最为安全、稳定的向伊藤传去情报。被牺牲掉的那一组人,他们确实也以为自己是伊藤仅剩的一组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除他们外,还有一组内应的存在。
伊藤的全部赌注都押在了最后这一组内应上,为此他做足了准备,早在两年前,伊藤就在苏北设立了流动电台,为的就是配合这一组内应随时的到来,现在电台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内应窃得情报后,便会通过交通员与电台负责人取得联络,之后由电台将情报电传给伊藤。
警卫三师已成功挖出了日特,老戚得到消息后,便告知沈砚白,沈砚白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也在留意着伊藤的举动,但从石川那里,沈砚白探查到伊藤依旧自信心十足,这让沈砚白大为不解,就在这个时候,白延之恰巧出现在沈砚白的面前。
白延之约沈砚白一起吃晚饭,沈砚白欣然同意,白延之应该是有用意的,沈砚白已经感觉出来了,白延之透露了一个现象,他说,电讯研究室近半个月来很不寻常,伊藤专门设了一个电报收发小组,小组共有三个人,三个人24小时轮班倒,片刻不离电台,而且这三人中的组长就是电讯室的日方负责人,也就是白延之的上司,可见其中的不简单。
这三人电台收发小组具体的工作内容,白延之说他并不清楚。白延之还说,“如果你需要我做点什么的话,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我没什么企图,只是希望尽可能的帮你,我需要一个帮你的机会。”
沈砚白表示,自己不需要帮助。
第267章 赌场借枪()
白延之透露出来的消息,沈砚白是相信的,种种迹象表明,警卫三师里还存在着伊藤的内应,只是现在没有办法从伊藤这里进行确认。沈砚白再次提醒老戚,老戚也及时电告了苏北根据地。得到这样的消息,钟建祥将信将疑,谨慎起见,钟建祥再次在师部的高层里进行秘密排查。
苏北那边秘密排查的同时,沈砚白也制定了一个相对应的方案,希望从特高课内部来确定警卫三师里的内奸。
沈砚白的方案是:暗杀特高课电讯研究室的日方负责人,此人一死,电讯研究室需有人接替他的职位保持正常运转,而这个接替人选应该就是白延之,之后沈砚白会想办法通过白延之,来确定与特高课保持电报联系的苏北日特,从而确定警卫三师里的日特内应,即便达不到这个目的,端掉苏北的日特电台,至少也可以掐断苏北日特与特高课之间的电报往来。
如何刺杀呢?这个日本密码专家平时一贯低调,而且近日工作紧张,几乎没有外出的可能,所以只能在特高课里将其射杀,对,就是射杀。
沈砚白已经留意到,此人工作紧张时,有一个放松的习惯,他会到特高课大楼的天台上练习日本剑术。
在特高课斜对面,隔两条街,有一家宾馆,楼层为五层,与特高课大楼相距约有四百米,特高课大楼为四层,高度、距离都合适,撤离相对也比较容易,问题是现在需要一支狙击步枪,必须要一枪命中。中共老戚这里无法提供这样的狙击步枪,不过沈砚白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样的枪。
最好的狙击手当然是谭五,而去找枪,也只有谭五有办法可以做到。沈砚白提供了去处,这就是老金的赌场,老金手头上就有一支带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沈砚白不仅知道,而且见过那支枪。
根据沈砚白提供的方案,谭五来到了老金的赌场,首先通过他的技术在赌桌上赢了不少的钱,这引起了伙计的注意,之后他来到服务台,悄声提出要见赌场的老板,老金的手下老六接待了他,在房间里,谭五说:“我想从你们手上买点货,见到你们真正的老板,我才能谈这笔生意。”
老六当然不信任谭五,并说自己就是老板,谭五摊牌,说:“你是老六,是老金的手下,这个我知道,老金是军统南京区的区长,这我也知道,我还知道巡抚,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希望我可以和老金谈一谈。”
老六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房间,没过多久,老金出现了,几番试探之后,老金认为谭五是共产党,谭五说:“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知道你们这么多秘密,但没有告密,这就说明我们是朋友,并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今天我来,为的也是消灭我们共同的敌人,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杀一个日本特务。”
“怎么帮?”老金问。
“很简单,我需要你帮我弄一把狙击步枪,我知道你们军统的实力,这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今天赢来的钱都还给你,就算是我付是定金,枪只是借用一下,用完之后,自然物归原主,我就是用一两颗子弹而已。”
老金点了点头,“你是谭五,这个我知道,鬼手的大名,早有耳闻,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怎么相信你?你要万一失手了,我的安全怎么保证?”
“我敢到你这来,第一,我留了后手,我不怕你灭我的口,这个我懂,你也懂的,第二,我做事从不留后患,我如果失手,我肯定就不会活着,我死了,你们自然是安全的,别的我不多说,来你的地盘,我是有决心的,拿不到我要的东西,我也不会走的。”
老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借枪给他,他一定会纠缠不清。老金说:“这样,你鬼手的名号,我今天想见识见识,如果你赢了我,我就给你指一条路,保证让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如果你输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谭五说:“赌钱?你老金提出来了,那我就陪你玩玩。”
一场赌局,老金已经做了手脚,老金自己的牌面是四张K,谭五则是一个小顺子,最终谭五赢了,没错,就在老金、老六和邓子的注视下,谭五偷换了牌,但他们却不知道谭五是如何做到的。
老金承诺,明天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取货,老金说,马上就派人去黑市帮助采买。
谭五说:“我时间很紧张,最迟明天我一定要拿到我要的东西,我敢来,自然也我敢来的道理,我信得过你老金,我也希望你能信得过我。”
到了第二天夜晚,谭五如约来到赌场,老金果然信守承认,那支狙击步枪交到了谭五的手上。至于老金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因为老金已经确定谭五就是共产党,说到底老金信得过共产党,为了杀鬼子,老金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当然,他也严令老六和邓子,此事只当从未发生过。枪隔一天再给谭五,这也算是老金的自保行为,他的意思是,枪不是我的,是我帮你谭五从黑市上买来的。
老金的心思,沈砚白提前作出了准确预判,但她不能直接找老金要枪,还是因为身份问题,因为沈砚白没有恰当理由提出射杀日本密码专家,故此绕了一这么大圈,不出沈砚白的预料,枪搞到了手。
谭五在老戚的配合下,来到宾馆的五楼楼顶,经过一段时间等待,终于在瞄准镜中看到了特高课大楼天台上的那名日本密码专家,此人正在挥舞着日本武士刀。谭五果断射击,一枪命中此人的胸口,任务完成,谭五与老戚也顺利撤离,当晚狙击步枪也归还给了老金,唯一少的仅是一颗子弹。
“谢谢你,老金,你们军统的事我是知道的,这事到此为止,就当从没有发生过,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临走时谭五又说:“放心,我不会再来你这儿赢你的钱,赌场,格局太小,我早就不感兴趣了,我要做的事情,我猜你是知道的,咱们后会有期。”
第268章 夹带密码()
特高课的日本密码专家被射杀,而且就在特高课的楼顶天台上,所有人都在感到震惊的时候,伊藤却在思考一个问题,射杀,为什么在此时此地?针对的又是此人?枪击案调查正常进行,但伊藤并没有过多的参与,他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最终他指向了一个问题:电讯研究室的首席长官已死,目的是什么,伊藤不用做判断,他更关心的是谁会最受益?
从电讯室目前的情况看,可以领导电讯室高效运转的人,只有白延之,对于白延之,伊藤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问题,到了这个时候,他仍相信这个判断,基于多方面考虑,伊藤仍然启用白延之担任了电讯室的首席破译师,并负责电讯室的日常运转,包括与苏北日特之间往来的特别电台收发组。
射杀计划顺利完成后,沈砚白更加关注白延之的情况,可以看出,白延之更加忙碌了,在特高课也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也只有在特高课的食堂,偶尔可以见到白延之,白延之却是来去匆匆,见到沈砚白,也只是打一个招呼就走。
沈砚白估计白延之已经全面接管了电讯室的工作,但沈砚白却没什么机会接触到白延之,也只有在食堂可以试试运气。沈砚白打来了饭菜,此时石川也坐到沈砚白身边,一起吃饭,不多一会儿,白延之匆匆来到了食堂,他打了饭菜后也和沈砚白、石川坐到同一张桌上吃饭。
沈砚白便聊了两句,“昨天我看你打了饭就走,你最近这么忙吗?”
“嗯,是啊,昨天正好我值班,电台离不开人,没办法,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啊。”白延之一边吃着,一边说,似乎仍在赶时间。
沈砚白说:“忙是好事啊,看你的样子,现在是电讯室的一把手了吧,岗位补贴应该给你涨了吧?”
“忙的要死,精神紧张,那点岗位补贴,真不值一提,这不是没办法吗。”
沈砚白说:“再忙也得注意身体啊,张弛有度,保持一个好的状态,工作效率才能更好。”
白延之点头说:“有道理。”
沈砚白和石川吃完了晚,起身要离开,沈砚白说了一句:“你慢慢吃吧,我们先走了。”
“砚白,你等一会儿,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石川看了一眼白延之,之后对沈砚白说:“那我先走了。”
沈砚白本就有所期待,于是又坐了下来,见石川走后,沈砚白问:“什么事,你说吧,还神神秘秘的。”
“也没什么事,就想跟你说说话,”白延之放下手里的饭盒,从口袋里拿了一个手绢,“我前些日子买的,觉得挺好看,一直也没机会给你。”白延之说着,把手绢递给了沈砚白,沈砚白觉得有一些奇怪,但她看到了白延之异样的神情,似乎是表达手绢里有东西,沈砚白没什么表情变化,顺手便接过手绢,拿到手绢,手指轻轻搓了一下,可以感觉到里面确有夹带,应该是一小张纸片。
沈砚白接过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