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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廷的亲卫如丧考妣。房廷死了,他们这些人都难逃一死,为了能争取一线生机,他们当然要咬死桓玄。见熊奇看他们,他们立刻异口同声的说道:“没错,是桓玄的师门,我们亲耳听到的。”
“没错,我也亲耳听到的。那人射艺精湛,几乎百发百中。”
“是的,除了我们几个兄弟之外,他还射死了十几个士卒,个个一箭封喉。尸体还在外面,司马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熊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少将军,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告诉房将军。”
“杀了…桓玄,为我……”房廷瞪着眼睛,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怨恨,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本章完)
第278章 师妹别跑()
周澈他们撤退后,在临时营地休息,由于夜袭折腾了半夜,众人都有点累,再加上胜负未有定论,情绪一时有些低落。
周仓说道:“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阿信,你先睡一会儿,一个时辰后,我叫你。”
小肃摇摇头:“元福,你也有伤在身,又辛苦了半夜。我来吧。”
周仓虽然看起来若无其事,其实伤势也有加重的趋势,见小肃主动要求,他便答应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周澈被夜寒冻醒,裹着毯子,背靠着大树,整理着思绪。
将士们有的还在睡,有的已经起来了,正在四周活动身体,驱赶寒意。周仓不见了,他带着几个士兵去查看白杜里外的形势,同时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可射,充作早饭。
周澈明显地感受到了将士们的情绪低落,却什么也没说。这些糙汉子心思简单,得之则喜,失之则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昨天的目的就是射杀房廷,可他连房廷的脸也没看到,这些士兵因为太仰慕自己,所以他们心里都不太满意。虽然没有人怪他,失望的情绪却都摆在脸上。士兵们的失望更多的是针对结果,而不是他本人。
其实这并不是周澈失手,而是因为房廷没有出帐的缘故。
“哭丧着个脸干什么?”小肃不满的喝了一声:“都打起精神来。还有仗要打呢。”
一个骑士嘟囔了一句,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骑飞奔而来。
周澈看了一眼,见是随周仓出去巡视的骑士,不禁紧张起来。周仓哪儿去了?莫非是遇上了敌人,或者伤势过重?一时间,各种可能涌上心头。让他打了个冷战。
就在周澈担心的时候,骑士冲到了他们跟前,勒住座骑,欣喜的大叫道:“好消息,好消息。”
周澈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好消息,至少应该不会是周仓遇险。
“什么好消息?”小肃走上前去,拽住了打转的战马。那骑士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两片合在一起的竹简,得意的晃了晃。周澈看了一眼。看到竹简上三道红色的朱砂,心脏突然一颤。瞬间有停跳的感觉。
三道朱砂代表最紧急的情况,报信骑士又说是好消息,难道出现重大利好转机了?
小肃夺过竹简,打开看了一眼,眉毛顿时扬了起来。他歪了歪嘴,看了周澈一眼,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挑了起来,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快步走了过来,将竹简递给周澈。
周澈看了一眼,也愣住了。竹简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房廷遇袭,伤重不治。
房廷一直躲在大帐里,他受伤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被自己那两箭射中了,而且射中了要害。
周澈回想起在火光下颤动的帐篷,不禁有些恶意的猜想起来。房廷那时候躲在那里是害怕呢,还是在做什么?以房廷那种官二代的懦弱性格,他大概是认为后帐最安全,孰不知他的后帐正对着我。如果他一直留在前帐,我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胡乱的射两箭呢。
这真是命啊,越是怕死,越是死得快。
没等周澈说话,报信骑士已经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其他人。他和周仓去白杜里外查看情况,正好遇到了一队急匆匆的信使,两人前后夹击,轻松击溃了护送信使的士卒,掳走了信使,并从他身上搜出了这枝画有三道朱砂的竹简。
周仓粗通文墨,一看这枝竹简就说是好消息,让骑士赶紧回来报信。他则带着那个信使随后就来。
士兵们一听,顿时沸腾了,半夜的失落一下子化作狂喜。
房廷死了,被主公隔着帐篷射死了?这简直是奇迹啊。
“诸君,这次射杀房廷,所有人都有功。”周澈趁势说道。
士兵们一阵欢呼,小肃也跟着哈哈大笑:“主公,没想到你还真射中了。”
众人心情和小肃差不多,听了这句话,不禁放声大笑。他们围着周澈,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群情激涌,欢声笑语。
周澈的心情同样大好。他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到房廷,仅凭帐篷的颤动射了两箭,本来没指望能射杀房廷,只要能让房廷怀疑桓玄,他就达到了目的。没想到居然真的射死了房廷,就和为换零钱买了一张彩票,却意外中了头奖一样。幸福来得太快,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相信,如果不是有伤在身,这些喜怒都摆在脸上的将士很可能会将他抛起来以示庆贺。
就在大家兴奋欢呼的时候,周仓带着擒获的信使回来了。他告诉周澈一个更重要的消息:房廷死之前,一口咬定这次袭击和桓玄有关,要其父杀了桓玄为他报仇。
周澈又惊又喜,相比于房廷的死,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他立刻将信使拽到面前,仔细询问。信使已经被周仓收拾过,非常老实,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
得知军司马熊奇和房廷的亲卫们都咬定是他,周澈放声大笑。他看着信使,歪了歪嘴:“想活命吗?”
“想,想,请贵人饶命啊。”信使连连叩头。
“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你给我带个口信给桓君。”周澈嘿嘿一笑:“我答应他的事已经做了,他答应我的事,也不能忘。”
信使连声答应,一溜烟的跑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主公,他会把口信带到吗?”小肃疑惑的问道。
“会不会带给桓君,我说不准,但是肯定会带给房慷。”周澈哈哈一笑。“好了,密切注意诸暨方向的越贼。在他们来之前,我们尽可能搞定白杜里外的残兵。”
“喏!”士兵们轰然应诺,气冲九霄。
周澈安排周仓带着一队士兵望风,自己和小肃一起,带着三十余骑回到了白杜里外。许军的大营中,火已经被扑灭了,火烧的痕迹却还在,尸体已经拖走了,地上的血迹还在。夜间遇袭,主将身死,许军的士气低落,整个大营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沮丧。
周澈驻马站在远处,看着小肃等人纵马奔驰,迅速接近许军大营,远远的射了两箭,又飘然而去。
一名许军中箭受伤,倒在地上哀嚎,其他人立刻敲响了报警的铜锣,清脆的铜锣声打破了平静。正在准备早饭的许军冲了出来,在营前列阵。一时间,旌旗飞舞,战鼓声声,如临大敌。
小肃等人拨马回来,远远的看着慌乱的许军士卒,有的双手抱头,仰躺在马背上;有的单腿横架在马鞍上,托腮而坐;有的纵马奔驰,在许军阵前做出各种动作。尽情展示自己精妙的骑术。一个赛一个的英武,一个赛一个的潇洒。
许军受不得刺激。有人冲出了阵势,立刻有轻侠纵马上前,或箭射,或马撞,或剑刺,小肃甚至空手擒下一名落单的许军士卒,将他横在马背上带了回来。看着那许军士卒吓得大叫,轻侠们兴奋异常。哈哈大笑。
双方相距不过百余步,许军不仅看到了轻侠们的样子,甚至连他们脸上的轻蔑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非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面对飘忽不定的骑兵,他们只能紧紧的守住阵脚,不敢有一丝疏忽。
不论是速度还是射程,这些轻侠们都是骑兵中的佼佼者,面对近百名许军,他们依然将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控制着整个战斗的节奏。许军一有破绽露出,就会有轻侠纵马上前。予以重击,或是射杀一两人,或是吓得许军心惊胆战,或是趁隙冲入许军大营,大肆捣乱一番,又抢在许军围过来之前逃之夭夭。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军的士气越来越低落,露出破绽的机会也越来越多。相反,轻侠们则越来越轻松,越来越有自信,几乎是出手必中。
周澈一直在远处看着。小肃等人用的战术就是匈奴人常用的狼群战术,利用战马的速度,利用射箭的优势,与敌人保持一定距离,让敌人始终处在被动的局面,耐心的消耗敌人的体力和意志。
在冷兵器时代,游牧民族一直就是这么欺负农耕民族的。要想夺取主动权,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以骑对骑。所以后来汉武帝对匈反击战中,霍去病能取得最大战果的原因之一,正是他最先采用了纯粹的骑兵战术与匈奴人对攻。
实际上,水道纵横的江南并不适合大规模的骑兵奔驰,以白杜里周边的地形而言,十余骑可以从容奔驰,六七十骑就有些勉强了,更别提六七百骑。
荀攸曾经说过,两军相争,多算者胜。要计算的诸多因素中,地形就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同样的地形可能有利,也有可能不利,要根据具体情况分析,可不是背两句兵书就能掌握的。
双方僵持到午后,许军疲惫不堪,士气低落,怨声载道。反观周澈他们却游刃有余,越战越勇。战斗惊动了白杜里,见许军被这些骑士牵制住,动弹不得,他们也活跃起来。之前潜入里中的朱治带着白杜里伍家的伍绍等十来人,抬着酒食出来犒军。
骑士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故意大声说话,尽情羞辱对面的许军。
熊奇气得七窍冒烟,却又无可奈何。他把无尽的怨气全部转移到了桓玄的身上,恨不得立刻赶到房慷的面前,告桓玄一状。看到周澈等人出现在面前,他担心不已,自己派出去的信使能冲破他们的堵截,安全到达大营吗?
(本章完)
第279章 入营谈判()
其实熊奇的担心有些多余,他的信使虽然被周仓等人截走,却没有送命,只是耽误了一点时间后,就继续向诸暨进发。不过,在到达诸暨之前,他先遇到了桓玄。
听说房廷被一个叫周澈的汉军射杀了,桓玄的脸色立刻阴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李钟,李钟也有些尴尬:“那家伙…够歹毒的啊。”
“何止歹毒,简直是卑鄙。”桓玄怒不可遏:“他这是嫁祸于我,离间我和房将军的关系。”
李钟撇了撇,很是不以为然。桓玄也没心情和他争论,命令后羿营跑步前进。李钟一听,连忙提醒道:“将军,五十里争利,必蹶上将军,这岂不是正中那小子下怀?”
桓玄冷笑一声:“哼!他若敢来找后羿营的麻烦,我倒是求之不得。不过,我看他不会这么蠢。”
李钟眨眨眼睛,欲言又止。
……
夕阳西下,周仓飞马而来。
“三叔,斥候讯息,桓君率领后羿营正在赶来,离我们还有二十里。”
周澈吃了一惊:“来得好快。”
“是的,他们在跑步前进,扬起的烟尘很远就能看到。”
周澈转头看向朱治和伍绍。伍绍很失望。他原本指望周澈能够拖垮贼军,解白杜里之围的。如今贼军尚未崩溃,桓玄又率领后羿营赶来支援,白杜里解围更加无望了。
“不要急。”周澈安慰道:“有时候兵多未必就是好事。房廷死了,房慷不会让我师叔有机会掌握这里的人马。你们回去,让你们家主准备好床铺和酒食。三天内,我们会赶回白杜里休整。”
伍绍虽然失落,却不敢得罪周澈,连忙答应,不过朱治却很奇怪:“周君,你不去白杜里,打算去哪儿?”
“桓玄来了白杜里,我们就去诸暨,跟他捉个迷藏。”周澈拍拍绿螭骢,笑得很开心:“他们两条腿,我们四条腿,要比谁跑得快,当然是我们有胜算了。”
朱治也笑了。周澈说得没错,桓玄的箭术再厉害,他也追不上周澈等人。周澈去诸暨寻找机会,给房慷施加压力,的确是解白杜里之围的好办法。
“君理兄,你帮我办件事。”周澈叫过朱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朱治听了,眼睛一亮:“当真?”
“我会骗你吗?”周澈拍拍朱治的肩膀:“记得到时候给我们留一点。”
朱治一拍胸口:“周君放心,若能成功,绝不会忘了诸位的好处,一定让你们满载而归。”
将士们虽然不知道周澈和朱治说了些什么,但是朱治允诺让他们满载而归,而不是主公一人,自然是周澈给他们所有人都要了好处,兴奋不已,精神抖擞。
周澈带着他们离开了白杜里,向西急驰而去。
走了不到十里,周澈就看到了远处的烟尘。看着背弓负矢的后羿营急行而来,周澈摇了摇头。
对付普通的山越军士卒,骑兵有足够的优势,可是面对以弓矢为主要攻击手段的后羿营,特别是有桓玄这个高手在,他不敢轻易上前挑衅,还是敬而远之的比较好。
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与桓玄隔着一道阡陌,隔田相望。
看到桓玄的战车,周澈勒住了绿螭骢,迟疑了片刻,拨马向桓玄走去。小肃、孙信立刻跟上,小肃抢到了周澈的前面,手按上了长剑。
见周澈走来,桓玄也示意驭手停下了车,他轻拍着车轼,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这竖子,又来坑我了…”
李钟强忍着笑,抱着手臂,站在车前两步。四个身着精致皮甲、身负弓矢的少年站在一旁,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周澈。他们和镇氏兄妹一样,都是桓玄的弟子,对周澈这位堂师兄敬畏有加,充满好奇。
周澈在离战车二十步的地方停下,扬声叫道:“桓君,下马叙叙旧吧?”
桓玄哭笑不得:“你我现在是敌人,有什么旧可叙?”
“话可不能这么说。”周澈大声说道:“桓君,我刚刚替你除掉房廷。你就算不谢我。难道夸我两句,以资鼓励也不行?”
“说这些有意思吗?你就不是想离间我和房将军吗,我们是多年的好友,怎么会上你的当。”
“哈哈哈…”周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去杀房慷,你会回去保护他吗?”
“房将军身边有勇士数百。又何须我保护。周澈,你太自负了…”
“多谢桓君提醒,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周澈拱了拱手:“桓君,我杀了房慷之后,许驹就无人可用,只能信任你了。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约好的诺言,休兵止战啊。”
桓玄以手掩面,痛苦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骂道:“这竖子…”
“桓君保重!等我的好消息。”不等桓玄回答,周澈拨转马头,奔驰而去。他和周仓等人汇合在一起,很快消失在桓玄的视野之中,奔向诸暨方向。
李钟收回目光,看着脸庞扭曲的桓玄,有些担心起来:“将军,我们…回诸暨吗?”
“派人回去给房慷送信,让他小心点。”桓玄用力的捶击着车壁:“我拿下白杜里再回去。他想围魏救赵,我偏不上他的当。房慷身边还有六七百人,更有山越的近万大军,他哪有那么容易得手。”
“可是,这小子如此狡诈,万一…得手了呢?”
桓玄也有些担心起来,通过那几日的接触,其实周澈的鬼主意很多,他已经办成了几件不可能的事,为什么不可以再多一件?万一房慷像房廷一样被他射杀了,怎么向许驹交待?后羿营有不少山越权贵子弟,周澈刚刚对他说的这番话肯定会传到许驹和山越权贵的耳朵里,那些人可不全是聪明人,他们很可能被周澈的话蛊惑。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李钟一脸无辜,他转过头,偷偷了笑了两声。
桓玄盯着李钟的背影,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李钟在想什么,指望李钟帮他出主意实在有些不靠谱。
且说那周澈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回想着刚才与桓玄相见的一幕。他觉得自己似乎漏过了什么。
漏过了什么呢?他一时想不出。他闭上眼睛,一幕一幕的回想,仔细分析。见他沉思,部下们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连马蹄声都变得轻柔起来,生怕干扰他思考。
桓玄,李钟,背着弓和箭囊的年轻人箭手…
周澈突然灵光一闪。他知道自己漏过了什么。既然李钟出现在桓玄身边,那身为桓玄弟子的镇彻、镇贞兄妹应该也来了,可是他却没看到这两人的身影。他们的身份尊贵,应该紧跟在桓玄身边才对。
他们去哪儿了?
周澈把自己的发现对周仓等人一说,他们也立刻意识到其中有问题。几个人一商量,决定抓一个后羿营的士卒来问问,看看镇氏兄妹去了哪儿。为了保证成功率,小肃决定亲自带队。很快,小肃就抓来了一个后羿营的游哨,从游哨的口中,周澈知道了镇氏兄妹的去向。
就在昨天下午,镇氏兄妹留开了后羿营,回岛上去了,据说是桓玄让他们回去闭关。
周澈算了一下时间。越军诸暨大营离那个岛大概有五十多里,按理说,他们应该已经回到了岛上。可是考虑到回岛是关禁闭,以镇贞的性格,恐怕不会那么积极。换句话说,她有可能还没有回到岛上。
“走,我们去撞撞运气。如果能抓到这两个小黑皮,胜算就更大了。”
众人大喜,催马急行。
……
镇贞托着腮,坐在水边,看着水中的倒影出神。涛声阵阵,拍打着岸边湿漉漉的巨石。夜风徐来,吹动镇贞腮边的秀发。镇彻站在一旁,皱着眉,强压着不快:“小妹,快走吧,你都歇了半天了。照你这么走,哪天才能回岛?”
“闭关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镇贞有点不耐烦。“在闭关之前多看一会儿风景,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双方正在交战,你这么做太危险了。到了岛上,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比这里好。”
“一个破岛,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