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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澈此时通过颍北巡察,打击了阉宦势力,加上许劭的风评语,名声大振,在座之人皆行礼敬酒。
行酒令轮到了陶谦,他举爵道:“吾闻皓粼,善乐府和歌,当年君任职横路时,一句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如今已是天下传唱,现吾代在座诸君请皓粼,可否有感而发做歌一首?
“蒙恭祖长者厚爱,澈何德何能。可诚如君言,此情此景吾当歌之,澈愿舞剑为诸君助兴。”旋即周澈离开案席,走到宴会的中央地带,拔出青冥剑。
周澈心中思付:在座之人,都是我华夏的英杰,是我华夏的脊梁。虽然有的在后世的评价不好,但是就拿现在自己所处的时代来看,他们无疑是华夏的千古英杰。哪怕是后来天下大乱,他们都有一个热血的目标……一统天下,结束战乱。
周澈举剑起舞,用他深沉略带沧桑的音质吟唱道:
“逆风千里乱云飞,水涌孤舟激浪开。寒光闪烁青锋在,英雄踏歌纷至来。
情义二字?自古难全!善恶分明,笑对苍天。
好男儿今生不后悔,举美酒喝它三百杯!啊…啊……
立马昆仑,扬帆沧海,要留美名在人间!
好男儿今生不后悔,举美酒喝它三百杯!。。。好男儿今生不后悔,举美酒喝它三百杯!
啊。。。啊。。。。。。立马昆仑,扬帆沧海,要留美名在人间!”
一曲歌罢,众人举爵致敬,连白天和周澈斗嘴的边让,此刻亦是一副敬佩的模样。
。。。。。。。
周澈此刻确实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啊!从安成亭部到名扬京城,到得许劭谣风路人传送。周澈的官当得有滋有味,像鲍信一样赞赏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周澈着实春风得意了一阵子,这段时间里他就好像一颗骤然升起的官场新星,闪烁在每个人眼中。但当时他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机已经一步步逼近,不仅仅是针对他,而且针对着曹操和曹操的家族。
因为周澈和曹操最近在洛阳的名头太盛了,周澈不必说,三堂会审和巡察颍北已经把阉宦得罪个干净……王甫、张让、赵忠、郭胜;曹操执法不避权贵,特别是棒杀蹇图,他的侄子可是掌握军权的宦官蹇硕。
坏消息传来的那一天,周澈像平常一样尽心尽力在衙门里处理公务。突然,袁逢府里的管家跑来找他,说袁逢叫他务必回家一趟。周澈自受乔玄训教,实不敢擅离职守,但看管家慌慌张张,料是大事,只得将差事向文辉交代一番,独自回家。
待归至家中,却见袁逢一脸灰暗独坐在书房中发愣,见自己进来了,也没说话。
“从岳,匆忙叫小婿回来,有什么事吗?”
袁逢沉默良久才道:“你最近有没有上疏言事?和那曹孟德联名上奏的?”
“有啊!”
“可曾言及曹节的亲属?”
周澈直言不讳:“我曾和孟德联名上书弹劾曹破石。”
曹破石是宦官曹节的亲弟弟,本是一介无赖,却凭着哥哥的势力当了官,而且一直升到步兵校尉。这个人不但毫无修养,而且贪婪好色,因为看中了一个军官的妻子,竟然将那位军官逼死,强纳他人之妻。周澈、曹操对这种人深恶痛疾,便写下表章上书弹劾。
他见袁逢这样问他,料想一定是惹了祸。不料袁逢不急不闹,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道:“你倒是肯实话实说。”
周澈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和曹操联名所修的弹劾表章!
“这是怎么回事?”
“曹节今天亲手交给我的。”
“好大胆的阉人,竟敢私扣大臣的奏章……”说完这话,周澈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怕性。按规矩大臣奏章进至省中,自有典中书者掌管,曹节既然能窃取到手,说明整个朝廷的中书机构,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觉得很奇怪,是吗?”袁逢的表情显得很疲倦,“可你不知道我大汉的朝廷一直都是这样!什么叫朝纲?什么叫权威?什么又叫王法?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假话罢了。谁有权力就拥有一切,这就是咱们的世道。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还会是这样!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那我问你,你知道你是怎么被征召进京的?你是怎么当上令史的?你又凭什么部曹搞陈锡、颍北斩沈汛而不遭报复?”袁逢说这些话时一点气恼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带着倦怠和轻蔑。
“你又可知我袁家凭什么保住四世三公,靠的就是和各个方面打点好交情、关系。你没被搞死,因为你是袁家女婿。你们周家,你在周家不过是个偏房庶支罢了。”
这样的语气比严厉斥责更厉害,周澈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得干干净净扔到大街上。
“你真了不起…真了不起…”袁逢继续挖苦道,“你是洛阳百姓心目中的大清官大忠臣!我呢?我不过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伪君子,对吧?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突然一拍书案咆哮起来,“但是你知道吗?为了之前保你,袁家给王甫送了多少钱?说了多少好话?袁家哪一点儿对不起你呀?”
这些话仿佛是一把把利刃,刀刀都剜在周澈的心头:“从岳,我…”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袁逢根本不给他讲话的机会,“你以为你用不着袁家了,是不是?我他妈又当爹又当妈把阿薇拉扯大嫁给你,你反倒看不起袁家了是不是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女婿!你真好!真有出息!
今天曹节把这份表章交给我时好好夸奖了你一通!真的…他说大袁君呀,你女婿真有出息!当这么一个小小的令史真是屈才了,叫他到外面历练几年吧!多好呀,到外面历练几年……
你叫人家赶出京城了知不知道?你到外面做你的清官梦吧!可是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袁家给他办了这么多事,要不是袁家曾经给他送银子,你早就让人家弄死啦!你对得起我吗?你死了不要紧,但是你就忍心让阿薇做寡妇么。她不但是你的妻子,还是我袁家的女儿啊。”
“从岳,小婿真的没做过对不起袁家的事!”周澈有些哽咽了。
“没有?哈哈哈…我问你,何伯求是怎么逃出洛阳的?靠本初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周澈闻此言如五雷轰顶!这样机密的事情他竟然全都知道。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本初把他安排在袁府,乔玄把他扮成仆人,是你和曹操一路护送他到豫州的!对不对?你说话呀!这还不算对不起我?你和本初你们冒险还不够,还要拉上整个袁家跟着你和本初背风险!”袁逢抓起那卷竹简狠狠打在他头上,“你在京城待了两年啊,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除了会了点儿审案子,你还有什么过人的?滚!给我滚!到外地当你的大清官去吧!到外地做你的谏臣梦去吧!”
“从岳,小婿…”
“滚出去!”
“我真的……”
“滚!”袁逢歇斯底里地喊道。
周澈没有办法,只好起身退出门外。
另一面,曹操在家同样是大声训斥。
“你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长本事了啊,和那个什么周澈一起弹劾曹破石!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曹嵩冷笑一把弹劾竹简的副本,甩给曹操。
他接着道:“但是我告诉你,好日子不会太长了。今天皇宫传出消息,何贵人产下皇子,宋皇后无子嗣就快被废了,咱曹家的官都要完啦!你去吧,得快活且快活去吧!滚出老子书房!”说罢他把门一关,再也不理会儿子了。
曹操茫茫然思索了好久,他想到的是罚跪,那种小时候父亲常用的惩罚方式。他跪了,在院子里认认真真地跪了,或许这是他生来第一次认真地反思自己…然而,父亲的房门始终没有再打开。他一直跪到天色渐晚,才无可奈何地回到了衙门,又带着兵巡街,在无眠中苦苦溜达了一夜。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传诏的宦官就到了。诏书清清楚楚写到,因曹节、蹇硕等宦官举荐,皇上钦点洛阳北部尉曹操,调往兖州顿丘县任县令,责令其三天之内必须离京。
而周澈被调到扬州会稽郡去,征抚山越和平定句章、鄞县(今浙江宁波一代)的反贼余孽的扬州军别部司马。
天子亲自下诏调任,还真是新鲜事儿。不过通过昨天家主们的话,周澈、曹操已经明白,这是曹节、蹇硕这些宦官动的邪门。表面上是得了皇上嘉许,实际上是因为巡察颍北、棒杀蹇图、弹劾曹破石招致的报复。说是调离京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也许皇上过两天就忘了这个茬,他们这一辈子就得在外面漂泊终老了,这样的诏命实在是令人遗憾。
周澈倒也豁达,没有太在意,一副随遇而安的意思;曹操受诏之后,便歪在榻上发呆。
(本章完)
第253章 驿馆见闻()
曹操受诏之后,便歪在榻上发呆。因为他在等待,等待事情的转机,等待他父亲和两位叔叔来扭转局势。曹操确信自己的运气一直很好,这次一定还会等来第二道诏书的。他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又已见晚,确信一切都不可能再改变了。曹家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吃香了,他才茫茫然爬起来,开始准备行装。可眼瞅着满屋乱七八糟的家什,曹操越整理越觉得腻烦,把东西一丢喊道:“宜禄!来打点东西,我出去喝酒!”
“县令爷!天都快黑了,您还出去?”秦宜禄边说边给曹操披上了衣服。
“老小子,你嘴改得倒快,我这还没上任呢!”
“早晚的事儿!俗话说得好,人挪活,树挪死。您到了顿丘,好好办两年差事,再回来就了不得啦!我们都跟着您沾光。”秦宜禄满脸堆笑道。
“去!你晓得什么呀!”曹操狠瞅了他一眼,“我这是叫阉人发出去了!”
“您别这么说,天底下的县尉多了,有几个皇上亲自下诏调任的?单这一点,您到任上就够吹半年的啦!”
“你就嘴有能耐!”曹操被他这样一搅也笑了,“我先出去一趟,趁着这会儿工夫,你替我收拾好东西,明儿起这就是别人的衙门了。爹爹生气了,今儿晚上无论如何也得回家住,好好哄哄我爹。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拉着东西先往府里去。”说罢出门上马,只带了楼异离了北县尉衙门。
袁家别院。冬月里天正冷,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肉一样,周澈一阵阵忧愁夹着寒意袭上心头:想来这真是一个伤感的冬天,先是袁绍方出任濮阳长就赶上母亲病逝,不得不谢任守丧;接着又是许攸被乔玄逐出师门不辞而别,然后楼圭也离开了京师;蔡瑁回乡完婚再也不来了,朋友们各奔前程纷纷离去,现在又轮到自己和孟德了。周澈不敢再多想,生怕勾起悲意,紧了紧衣衫打马出城奔太学寻鲍信去了……
周澈至太学寻出鲍信,想和他凑在一处喝了点儿酒,到了太学,却发现曹操竟然也在,于是三人摆案喝酒。后来见天色已黑,三人并辔沿着城墙往北行,直到城北秏门,曹操忽然勒住马。
“孟德怎么了?”周澈问。
“你看看门边那两对五色棍,我走后谁还使它们?谁还敢像我这样在京师当县尉?这棍子早晚锈死在那里…”曹操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何必这么难过呢?你把它们带走吧,它们可是你曹孟德执法如山的见证,无论走到哪里都透着你的威严。挺起腰板来,别想那么多。你这人就是太不自信,认准了的道,干嘛总是犹豫呢?”周澈在一旁道。
曹操苦笑一声:“我不是犹豫,是心灰意冷。”
“依我看你是无病呻吟!”鲍信的口气很严厉,“又没人罢你的官,不就是调出京师嘛!是汉子就出去干一番事业,遇到点儿挫折就借酒消愁唉声叹气,像什么样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你现在这个熊样,算个能臣,像个奸雄?许子将瞎了眼不成?”曹操被他这么一激,顿时提起了精神,指了个兵丁嚷道:“你!过来!”
“尉君!有什么吩咐?”兵丁上前跪倒。
“你去寻几个人,把这对五色棍扛到衙里去!我要带着它们到顿丘上任,用这对棍子上打奸臣下打贼人,治出一个夜不闭户的县城来!”
“县尉说得好!我们都不舍得您走。跟着您老人家,我们不用低三下四,夜里守夜还有酒钱。”说着那兵丁竟还落下两滴眼泪来,“别的不说了,现在只盼尉君官升得高高的,有朝一日再回京城,我们给您接风!”
“好!到时候咱们一醉方休!”曹操豪爽地叫了一声。
“这才对嘛!”周澈也笑了。
三人继续前行,直到北县尉衙门,这才下马往里走。曹操突然想起对鲍信道:“喂!你还不回去,没关系吧?”
“你也忒小气,都这个时辰了,留我住一宿又怎么了?”三人说着迈进大堂,隐约看见堂上闪着灯光,县尉的位子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乔公!?”三人都傻了。
“孟德回来啦…哦!皓粼、鲍老二也来了,我可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不知您老人家驾到,叫您久等了。”三人赶忙见礼。
“快过来坐吧。今天没有老少,咱们就当朋友聊天吧…在你这儿我觉得自己年轻了。皓粼啊!想当初我还不如你和孟德啊,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县功曹,也是这么小的一个衙门,也是整天和百姓、衙役打交道,也像你们一样常约几个亲近的朋友凑在一处喝喝酒。光阴似箭,现在想起来宛如隔世一般啊。”周澈、曹操和鲍信看见老人家眼中隐约闪着泪光。
“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乔玄突然笑了,“我老了,只怕见不到那一天了!将来我死了,你们要常到我坟前看看,到时候要是不带上肥鸡美酒,车过三步我作法叫你们肚子疼,那可别怪我!”
“快别这么说,您老硬朗着呢!等我和孟德回来再孝敬您老吧!”周澈忙劝道。
“恐怕没有那一天了,我决定辞官。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我这辈子再要强也不能不服老了。”
乔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几天前民间有人传说在豫州看见两龙升天,其一为青龙,二为黄龙。他和精通方术的太史令单飏闲话,单飏说“其国当有王者兴。不及五十年,龙当复见,此其应也。”周皓粼、曹孟德不就是豫州人吗?难道这两小子有此天命?想到这儿乔玄拉着皓粼、孟德的手沉吟道,“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汝二君也!”
周澈、曹操一愣,异口同声:“老爷子,您折杀我了。”
乔玄苦笑道:“我也希望我是看错了,有哪个希望天下大乱呢…不过我阅人无数,也绝少看人走眼,你们一定要自珍自重,我将来愿以妻子相托。”乔玄又看看鲍信,“鲍二郎,你也是本领出众气质过人的,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代名将。但你可记着,为将也当有怯弱时,不能自恃勇猛。”
“您真的要辞官吗?”鲍信那时根本没注意乔玄的嘱咐!
乔玄苦笑了一声,摸挲了一下额上堆垒的皱纹,道:“当初我志气满满要铲除王甫,现在才明白骑虎难下的道理。不瞒你们说,皇上用我就为了自己省心,死说活说也不放我走。还是王儁想了个主意,叫我上疏弹劾南阳太守盖升。盖升是当今的潜龙之交,动这样的人,皇上必定会嫌我碍事放我走的。”
“您弹劾盖升?”鲍信吃了一惊。
“不错,所以我故意打发走了许攸。楼圭不肯走,我拿棍子赶他离开,为的就是不给他们添麻烦。得罪了宠臣,他们将来的仕途还要不要了?王儁无意为官,所以我单挑他留在身边,弹劾盖升的奏章就是他的手笔。这会儿他正帮我引经据典,写奏章弹劾另一宠臣河南尹邓万呢!我这次非辞官不可了。”乔玄神秘地一笑,“年轻人,勉力吧!有缘再见吧!”
周澈、曹操、鲍信出了衙门,恋恋不舍地将老人家送出老远。回到衙门口,正看见秦宜禄守在外面,曹操把他叫过来耳语道:“交给你个差事。你速到我谯县老家,找到我兄弟曹德,叫他派人把卞氏姐弟送到我上任的顿丘县衙。记住,此事一定要保密,尤其不能让我爹知道。连夜就走!”
“诺!”秦宜禄应诺。
第二天,周澈、曹操带着对众多友人的牵挂离开了洛阳城,可送行的只有袁绍、鲍信和王儁。本指望日后再拜望乔玄,却没料到由于仕途奔波,前一晚的会面竟然成了诀别!
熹平五年(公元176年)冬,二十二岁的曹操遭宦官陷害,离开了洛阳北部尉的职位,前往兖州东郡治下的顿丘县担任县令;二十五岁的周澈,亦是离开了尚书台司刑令史的职位,前往扬州会稽郡担任征抚山越和围剿句章、鄞县反贼余孽的别部司马。也不知是曹节等人特意安排的,还是恰好凑巧,他们离京的这段时间正是隆冬时节最寒冷的日子。
先说那曹操,他在出发前忽视了一个问题,派秦宜禄连夜往谯县家乡接卞氏姐弟,所以上任的物什实际上只准备了一半。他生来富有,对家务素来粗疏,就没有在意。等出了洛阳东门,行了数十里便觉得路途艰难。
古来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是小小县令,也自有一干心腹的随从。偏曹孟德负气而出,又所行仓促,只带了长随楼异和四个寻常家丁上路。一路上楼异骑马在前,曹操坐着车,两个家人跨车驾辕,还有两个步行相随。
(本章完)
第254章 剪径路霸()
再说那周澈,寒冷的西北风猛烈地刮着,没有一刻停下。虽说是顺风东行,但脑后狂风袭来,吹得人浑身冰凉脑袋发胀,一阵一阵眩晕。可怜周澈一行人,唯周澈有一件厚实的裘衣,其他人穿的都是棉衣、披的是厚厚的棉布大氅,真恨不得把整个身子裹起来。周仓骑的是周澈的坐骑,乃是那匹劲足绿螭骢,膘肥体壮,甚是耐力;但拉车的马却是临时从洛阳马市上买的,虽说不是瘦骨嶙峋,但终究不是上品,拉着这挂里外三人又放着东西的小马车,已几近吃力。怎奈车轼上还横搭着一堆兵器铠甲。每逢遇到沟坎,莫说驾车的人,就是周澈本人也需下车帮着推才能得过。一小队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