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腾出来,请老丈居住。”
姜俏吃惊地说道:“这怎么可以?”
周澈的好意可能让姜父想起了姜枫的孝顺,更加的悲伤了,枯瘦的手指抓住周澈的手,哭道:“我儿,我儿!”
庆锋将床上的褥子、单被整理好,请姜父上床坐下。
周澈空出手来,与庆锋一道儿拿了行李、衣物,告个罪,先出了屋子,把东西放到南屋。
姜俏追了出来,不顾地上脏不脏,五体投地、纳头就拜,感激涕零地说道:“澈君厚意,本不敢受;老父年高,又不敢辞。君之高德厚恩,不知该如何报答!”
周澈装作不高兴,避开他的行礼,说道:“因为你我同学,所以我体谅老丈年高,把屋子让给了她。你这样的作态算什么?难道我指望你的报答么?”
姜俏到底年纪不大,没啥城府,登时满面羞惭,从地上起来,说道:“是我错了。澈君,你的厚恩我会牢牢记住的!”
“叫我皓粼吧,澈君、澈君的,听起来太生疏了。……,对了,我听卫伯文说,你字可是俊杰了么?”原来周澈回到汝南后,周仓告诉他,周澈,字皓粼。
姜俏执礼恭敬答道:“这是昔在先生门下时,得过一个字……俊杰。兄字可是取自《诗·唐风·扬之水》:扬之水,白石皓皓,白石粼粼之句?”
“是也。汝字俊杰,吾闻《尚书》之曰:‘旁求俊彦,启迪后人’。当以冠德州里,盖清庙之光晖。我的族公对你深有厚望啊!。”(庙者,庙堂朝廷之义。)
“是,澈君。”
“还叫澈君?”
周澈比姜俏大好几岁,对其又有恩,他怎么也不可能直呼其字,犹豫了会儿,叫了一声:“……,大兄。”
“哈哈。”
周澈畅快大笑,心道:“俊杰虽有聪慧,年龄小,质朴天然,只不过对他父亲稍微照顾了点,居然就要兄事於我了。”这才是真的意外之喜,非常愉快。
虽说到现在为止,连姜枫的面儿还没见着,但至少通过努力,得到了他弟弟的好感,他又想道:“姜枫结交游侠,必不会像俊杰这样,没有城府,轻易倾心,但是只要对他父亲苦下功夫,也未必不能拉拢。只不过,……,陈松刚严,又被姜枫的朋党激怒,回到县里,定会说动县君,大举搜捕,也不知姜枫能不能逃得掉?万一被抓住?”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耳朵里听到的再多,不如亲眼见一次有用。此前,他对姜枫的了解只从耳闻,虽奇其为人,但对此人的态度是“千金买马骨”,对其生死并不在意,只想通过人们的口耳相传,把他的种种姿态、将他“敬重豪侠”的名声传扬出去就行了。而现在,在亲眼见识过姜枫朋党的声势后,有点放不下了。
“若能得此人相助,聚众易耳!……,可惜我只是一个亭部,权力有限。别说游说县君放弃追捕了,连陈松的威严也触犯不起。唉,且走走看看,以后再说吧。”
当晚,周澈果真亲自下厨,做好饭食,又亲捧进北屋,以子侄之礼,跪请姜父进食。姜父怎能吃得下去,在他百般哄劝之下,勉强吃了一半。
他跪请进食时,庆锋在边儿上,等他端着食盒出来,问他:“澈君为何对姜父行此大礼?”
周澈理直气壮,说道:“俊杰与我同学,今又兄事于我,我当然要对老丈行子侄之礼了。”这句话听入姜俏的耳中,使他越发感动。
……
秋季的天气,白天热,晚上凉。周澈是年轻人,体壮,不怕冷。姜父年纪大了,又正悲恸难过,最容易得病的时候,晚上只盖一条单被,未免太薄。因此,他又找庆锋,问有没有复衾。
复衾,即填絮的被子,比较厚实保暖。
庆锋有点为难,说道:“有是有,但一年没盖了,也没怎么晒,怕会有潮气。”
韦强乖巧,说道:“要不将小人的单被拿去,暂请老丈盖上一宿?加上原来的那条单被,两条也足够取暖了。明日早早地取复衾出来,晒得暖暖和和的,再给老丈使用。”
被他提醒,严伟也说:“对,先拿小人的给老丈盖吧。今儿晚上,小人可以和阿强合用一条。”
换房间,亲手下厨、跪拜奉食,添被褥。这哪里是被扣押的待遇?分明是晚辈对长辈的态度!姜俏虽也知有“同学”的这层关系在,他的父亲来到横路亭后或不会受苦,但却也没有想到周澈会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感动至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吃过饭,周澈抱着单被送去北屋。年纪大的人本就瞌睡少,姜父又思念儿子,更无困意,坐在床上,拉着俊杰的手,涕泣不住。
俊杰尽管孝顺,但年纪小,不会说话。周澈虽也年轻,可两世为人,哄哄老人家的本事还是有的,说几句劝解的话,逗两句笑话,虽不致令姜父破涕为笑,但总能稍缓难过。到的后来,反倒没俊杰什么事儿了,姜父也不怎么哭了,握住周澈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他话中的内容,在眼下这种气氛中,自然离不开姜枫、姜俏兄弟。
通过她的话,周澈也慢慢加深了对姜枫的了解。这一夜,周澈在北屋直待到灯油燃尽,姜父不知不觉的睡去为止。
俊杰年少贪睡,兼之昨晚就没怎么睡,比较困倦,后来姜父又不怎么和他说话,也伏在床边睡着了。周澈没叫醒他,把袍子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院中空气清凉,浸人肺腑。他穿着单衣,站在树下,伸了个懒腰。
前院鸡鸣,已是东方欲白。
(本章完)
第24章 陈盼传道()
虽说熬了一宿,周澈没打算睡觉,只是小眯了会。
大白天的睡觉,不太合适。“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如果传出去,定然会被人嗤笑。他回到南屋,从行李中找出件袍子穿上,踱步到前院。
时辰尚早,前院诸人多还在安睡,只有庆锋起来了,正拿着扫帚在院中扫地。
“澈君,这么早就起来了?”
周澈笑道:“阿庆起的不是更早?来,我帮你。”拿了个陶盆折回后院,从井中打了水,端过来,用手撩着,洒到地上。两个人一个扫地,一个洒水,很快把前院打扫干净。盆中还剩了点水,周澈见院门已开,便走到门口,泼到了外边。
此时天未大亮,晨曦在东方展开,映衬出远处山林如黛,衬托出近处田野青翠。诸个里落如星罗棋布,散布田野间,偶有鸡鸣犬吠的声音从其中遥遥传出,没有喧闹,给人静怡的感觉。院舍前的管道上没有人,向南北延伸,望不到尽头,仿似一条黄带,将大地分成两半。
又一个汉帝国的早晨,和往常一样,悄悄地来到了。
“‘高秋八九月,白露变为霜’。这天气,就要冷起来了。”凉凉的晨风吹动周澈的衣袍,他没觉得凉,反而精神一振。
庆锋说道:“可不是么?秋分都过了,没两天就是寒露。莫看中午的日头还毒,说要变天也是快得很。”
晨光渐渐亮了起来,贴在天边的月弦,先是变成淡淡的一抹,继而消失不见。东方云霞灿烂,光芒四射,一轮朝阳跃出了地面,给山林、给田野都染上了红彤彤的色彩。
庆锋拄着扫帚,站在周澈的身边儿。两人一时都默不作声,静静地观赏这大自然瑰丽的景象。
周澈捏了捏手中的杂草,听着庆锋白话春去秋来,想到姜枫因老父受辱,就愤而杀之,心中感慨……两汉以孝治天下,孝武皇帝又独尊儒术,《春秋》大义以及诸经讲义非宋明之解。
姜枫之所以会这么做,与当时的风尚有关:“《春秋》之义,子不报仇,非子也”。
《春秋》讲了很多复仇的故事。董仲舒说:“《春秋》之义,臣不讨贼非臣,子不复仇非子也。”
周澈忽然回忆起在洛阳的时候,听到过洛阳太学生谈论过时任九江太守的阳球,也是因为年少时父母受到侮辱而杀人。
阳球,字方正,渔阳泉州人也。家世大姓冠盖。球能击剑,习弓马。性严厉,好申、韩之学。郡吏有辱其母者,球结少年数十人,杀吏,灭其家,由是知名。
因这种风气,社会上广泛存在对复仇者的同情和支持,当时的官吏如果给复仇者减刑或者放走他们,会得到民间的称赞。
如和周澈同郡的郅恽………为友人董子张复仇。
董子张的父亲被乡人所害,后来董子张生病,快死了,郅恽去看他,董子张殻ъげ荒苎裕ゃ⒍运担骸拔抑滥阏獠皇窃诎四阋懒耍且蛭愕母盖壮鸹姑槐ǎ慊畹氖焙蛭也荒馨锬悖憧焖懒耍野锬愀闯稹!彼低昃痛隹腿ド绷硕诱诺某鹑耍∑渫防醇诱牛诱偶
郅恽时为县门下掾,是个县吏,去县中自首。县令有点迟疑,恽曰:“为友报仇,吏之私也。奉法不阿,君之义也。亏君以生,非臣节也。”趋出就狱。县令跣足追恽,没追上,遂也去到狱中,拔出剑横在脖上要挟郅恽说:“你不跟我出来,我就自杀。”恽得此乃出,因病去。
郅恽是光武帝年间的长沙太守,是东汉初年的名臣,曾因按照规定挡过因为出去射猎而晚归的光武皇帝入城门,给皇太子教过书。
光武、明帝时的名臣钟离意也对复仇的人开过恩,他在任瑕丘县令时,县人防广为父报仇,系狱,其母病死,广哭泣不食。钟离意怜伤他,就叫他归家,使得殡敛。丞掾皆争,钟离意曰:“罪自我归,义不累下。”遂遣之。防广敛母讫,果还入狱。钟离意密以状闻,广竟得以减死论。
还有开篇几章曹操四叔嘴里的胡广也放过复仇之人。
汝南郡兵曹掾王子祐杀了陈公思的叔父,陈公思就杀了他,为叔父报仇,然后“还府归死”,“时太守胡广以为公思追念叔父,仁勇奋发,手刃仇敌,自归司败,便原遣之”。
当过平皋县长的张歆也放过为父母复仇的人。“有报父仇贼自出,歆召,因诣阁曰:‘欲自受其辞。’既入,解械,饮食,使发遣,遂弃官亡命”,后来“逢赦出”,“由是乡里服其高义”。
陈留郡名士申屠蟠少年家贫,当过漆工,他郡中有一“缑氏女玉为父报仇,杀夫氏之党”。
“杀夫氏之党”,是说不止杀了一个人。外黄县令梁配打算杀了她。申屠蟠时年十五,进谏曰:“玉之节义,足以感无耻之孙,激忍辱之子,不遭明时,尚当表旌庐墓,况在清听,而不加哀矜!”没碰上好官儿还该给她“表旌庐墓”,何况碰上您这个好官儿呢?梁配觉得他说得对,就没杀缑玉,“减死”。“乡人称美之”。
放走复仇者的不止有官吏,还有皇帝。“宁叔,字茂泰,广汉人,与友人张昌共受业太学。昌为河南大豪吕条所杀,叔杀条,自拘河南狱。顺帝义而赦之”。
最年轻的复仇者大概是绵竹少年左乔云,年十三杀了打伤他养父腿部的县吏,“以锐刀杀吏”,接着大概是夏侯惇,年十四杀了侮辱他老师的人,“人有辱其师者,惇杀人,由是以烈气闻”。
周澈想到此处,周仓昨天聊姜枫之事时说到一个光武皇帝时期名叫周党的远房族人,此人曾受乡佐侮辱,后去京师求学,读《春秋》,读到齐襄公九世不忘复仇,知道了复仇之义,“闻复仇之义”,便“辍讲而还”,回乡去找那个乡佐,约期决斗。
兵刃相交,他却打不过对方,反又被打伤。这个乡佐被他的“义”感动,“服其义”,就用车拉着他,拉到自己家里给他养伤。周党伤好后,“敕身修志,州里称其高”。这就是“九世复仇,《春秋》之义”。
周仓又说了一下复仇风气最烈的地方:前汉时是一在关中,二在颍川、南阳、河内、洛阳,三在太原、上党等地。
颍川等地在先秦时是韩、魏故地,战国时这里的复仇风习就十分盛行,孟子还专门讲过。西汉时不少为人复仇的侠者都是这里的人,如郭解、韩孺、剧孟、薛况。
时人对这个地区重报仇的民风是感受一致的,西汉中期的邹阳说:“韩魏时奇节”,奇节就是指为人报仇之风。两汉之际,寇恂也对刘秀说:“颍川剽轻”,复仇风盛,建议以精兵驻守。
东汉时,复仇风气的地域有所变化,太原、上党地区的复仇风习有所减弱,关中依旧保留了浓郁的复仇习俗,时内地复仇最烈的是颍川、南阳及邻近一带,见之於史的东汉复仇事例大都发生在这里。
周澈前世大学混学分的时候,补过历史课,想起越是战乱,复仇越烈。曹植《精徵篇》:“壮年报父仇,身末垂功名”,《结客篇》:“结客少年扬,抱怨洛北芒”。结客,就是结交宾客。
姜枫之事发生后,周澈在陪同陈松去办案的路上,询问了解了当前法律对复仇的定义和惩罚。
秦汉之际,复仇是被视为正义的。
西汉建立后,复仇是非法的。
新莽末至东汉建立,复仇是失控的。
光武帝到和帝九年,大约七十年间,对复仇的控制是松弛的。桓谭曾上书朝廷,力主严惩复仇者,但受到了光武帝的冷落,可能是光武帝受公羊学所倡导的复仇思想之影响。章帝建初五年制订了《轻侮法》,明确规定从宽处置为父母报仇之人。这条法律一直延续了十七年,到永元九年。
和帝永元九年到现在,处于对复仇的严格控制期,废除了《轻侮法》,为父母报仇也要受到严惩了。放走复仇之人的官吏也要受到惩罚,如前边提到的张歆就弃官亡命了。在这个时期,虽对复仇的行为严格控制,但权势之家在杀人后却可避免法律的制裁,如夏侯惇、如阳球。
对两汉的复仇之风,颍川大儒荀悦曾经做过一番论述:“或问复仇古义也。曰:‘仇,复仇可乎’?曰:‘不可’。曰:‘然则如之何’?曰:‘有纵有禁,有生有杀,断之以法,是谓义法并立’。”
荀悦认为既要靠法律来约束,也要通过避仇来防止复仇行为的滋长。
荀悦的这个论断,对后世中国古代法学,有关复仇的法与伦理的关系有着深重的影响。如唐代韩愈和柳宗元进行探讨,上疏朝廷的奏章,都是受到荀悦的启发。
周澈望着天空想着案子感慨万千,心道:“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放在太平年间,周仓所说的那些人,岂能建功立业?恐怕顶多也就是游侠之流,运气不好的,说不得,难逃法网。……,若在前汉武帝年间,落在酷吏手中,不是‘说不得’了,必死无疑。”
姜枫为父报仇、郅恽为友人报仇、阳球为父母兄友报仇、夏侯惇为师杀人,这些人或为乡中轻侠、或为城中豪杰、或为儒生文士、或为强宗地主、或为官宦子弟、或为天下名士,而行径却大同小异,并都能得到不同阶层人的仰慕和称赞。
周澈喟然叹道:“我知道为什么高祖能以亭长之职,结交豪杰了!”秦末、前汉的游侠风气比现在更盛。
(本章完)
第25章 县寺命令()
次日下午,周澈做完亭部日常,去附近野外练功,周围的山谷一片寂静,在微风轻拂下,开始沉默的练习,练习刀法,而他出招并不快,没什么风声,除了移动时有几声脚步声之外,倒也不怎么吵人。
小半个时辰练完了刀法,迎着天际泛起的晚霞做了几个吐纳,这才轻轻的吐了口气,完成了每天固定的功课。
“啪啪啪……”身后响起轻轻的掌声。
周澈没有立即回头,反而犹豫了片刻,这才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那个手臂抱在胸前,倚在谷口的褐衣女子,她的脸上带着说不上味道的笑容,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屑,还有些……羡慕。
周澈看了看:“盼师侍女?好巧。”
“盼师是我师弟,是我家师请你一叙。”那女子站直了身子,欠身行了一礼,然后指了指南侧的山坡,周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矗立在山顶的石层顶上似乎有一个人影。
很真诚的赞了一声,“好棒的功夫,能到这么高的地方。”
“这不算什么,我师傅登泰山如履平地。”
呃,周澈无语,心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他也没多说什么,打量着那女子,“敢问姑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在下就先告退了。”
那女子面色一沉,两道细长的黛眉一竖,怒气一闪而没,声音也变得有些生硬:“我师傅想与周君说几句话,如果周君肯赏脸,就请随我来。”
周澈抬起看了看那个山顶上的草庐,耸耸肩:“真不好意思,还是等你师傅下来吧,我可没那本事上去。”
“你没有,我有。”那女子嘴角一挑,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周君意下如何?”
“你?”周澈有些吃惊的打量着那女子的身材,她大概二十不到,身高大约有七尺五寸左右,在普通人里面算高挑的,但身姿窈窕,并不是如何健壮。他犹豫了片刻,好心的提醒道:“你别看我不胖,可是我很重的。”
“我知道。”褐衣女子终于露出一些笑意,点了点头:“我师傅说你气息入骨,会比外表看起来重一些,不过,你的功力尚浅,连入门都没有,重也有限,我带你上去肯定不成问题。”
周澈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我的功底?
“周君?你……没事吧?”那女子见周澈一副惊讶莫名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语气中的冷漠也化解了不少,带上了几分顽皮。
周澈震惊不已,好奇心顿时压过了对黄巾的恐惧,他二话不说,连连点头。那女子忍不住笑了一声,走上前来,大大方方的拉住周澈的手:“走吧。”
周澈顾不上尴尬,跟着那女子向前走去,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的步子变得轻快了许多,跟着那女子越走越快,坡度较大的山地也不是那么费力了。他本想问问那女子是怎么做到的,转脸一看,那女子的嘴唇颤动,似乎正在急速的默念着什么,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他只好闭上了嘴巴,全神贯注的爬山。
坡道越来越陡,周澈感到有些吃力,但脚下却依然健步如飞,只是胸腹之间似乎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