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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黑刀()
第八章黑刀
世上有阴阳院,阴阳院中有一间藏书阁。
藏书阁‘讲剑堂’曾经说过,这世上有二十一剑,闻名天下,各自都有其主,威名赫赫,根据剑威,排列出了二十一柄举世无双的名剑。
在这些剑中,有两柄剑在外形上最是独特。一柄是排列在第四的承影。与其说外形,倒不如说那柄剑没有‘形’之一说,因为那是一柄无形之剑。
另外一柄则是其中排列与第二位的黑色长剑,名为‘黑刀’。
没错,那一柄剑,是剑名刀,能断阴阳,分生死的奇剑——黑刀。
这柄剑的上一任主人,名为‘墨字之’,一个在俗世默默无名的人,一个在阴阳领域内惊天动地的人。
看着那柄年轻男子渐渐从背后抽出的黑色怪剑。
雨幽霏心底有着一丝疑惑。
她师承南煌首座石白,石白一生只有两个爱好,一是剑术,二是名剑。因此雨幽霏自己也算是对剑十分的认识,本身也拥有着二十一剑之末的‘细雪’。她对名剑,尤其是那二十一剑的气息,模样更是滚瓜烂熟。
太像了。
二十一剑,每一柄都是奇铁打造的,本身给普通人用的话,只是锋利而已。只有阴阳术师才能挥发出真正的价值,所有每一柄剑的拥有者,几乎都是阴阳术师。
“黑刀,真的是黑刀吗?第二位,比师尊的玄白还要高出五位。”
一丝阴阳萦绕过去,轻柔的像是一阵小风。
靠近那黑刀之时,却一分为二,还原到最初始的‘阴’和‘阳’。
“黑刀!难道他是墨字之吗?”
雨幽霏心底惊讶,她从未见过墨字之,但听说,那是至少也是一个中年的男子,眼前的此人如此年轻,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呢?
“难道阴阳学中,真有人练就返老还童之术?”
雨幽霏心底暗自疑惑之时。
抽出黑刀的黑衣年轻人看着年轻的公子,说:“并非为了钱财,只为杀你而来,你若自裁,我可以放过那两人不死。”
年轻公子说:“做刺客,却不为钱吗?”
黑衣年轻人道:“帝国的七皇子,杀你,有很多理由,比金钱要重要多了。”
话声落下的时刻。黑夜中,有藏在暗处的人屏住了呼吸。
年轻的黑衣女子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从其有些乱的阴阳,能看出她情绪上的惊讶。
守卫在亭外,如卫士一般,却做着普通车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深深皱眉,抽出了藏起的清水剑,严阵以待。
宫商也感到了意外。一路上,他其实从来没有坐过车架,而是坐着那普通富户人家的马车,行在本属于他的车架之后。
“哪里出了意外,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秦长”
“不可能,这对他没有丝毫好处,当然,如果他是阴阳院的奸细的话,另当别论。”
“可那不可能啊,以他的出身,绝无此种可能。”
心念百转,宫商找不出自己的漏洞,因此不明白自己的行踪是如何泄露的。
“我叫陆黑戈,师承百家中的‘极剑’。”
宫商抬头,看向那个年轻男子,不知为何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和师门,因为那应是没有必要的,但同时明白,来者哪里是什么刺客,根本就是百家的阴阳术师!
陆黑戈漠然说:“我的提议,想来你也不会接受的。”
宫商摇头:“商不会束手待毙。”
陆黑戈举起自己的黑刀,道:“师尊和我说,任何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我杀你无关仇怨,只是需要你的死亡,所以至少让你知道我的名字,至于你们可以选择离开。”
李勋持剑前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雨幽霏慢慢的拔出自己的剑,或许也是表示着什么。
陆黑戈没有叹息,但是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失望,他和老翁一样,对杀人毫无兴趣,如果能少杀一人,自然是最好的。
雨幽霏在亭中,却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陆黑戈看见了雨幽霏手中的剑,很快的知晓了她是谁。
东极院弟子中,甚为优异的那人,拥有细雪剑的‘雨幽霏’,陆黑戈说:“他是帝国的七皇子。”
“就因为这个。”
“师尊要他死。”
“听你说,你和他毫无仇怨。”
“是的。”
雨幽霏奇怪的问:“你师尊想杀人,却要你来?”
“弟子服其劳,天经地义。”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杀人。”
陆黑戈摇头说:“死亡能表示很多事情,今日如果你们死了,秦长他们也死了,百家就再也没有退路。”
宫商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置诸死地吗?看来你们阴阳百家也不像暗地里流传的那样,团结一气。”
陆黑戈道:“多说无益。”
宫商问:“你非要杀我。”
陆黑戈不再说话,神情变得更加漠然,垂握着的剑,提起了些许。
李勋向前走着,提着自己的清水剑。周围灯火光亮。陆黑戈持剑,走向那座石亭,也就是走向李勋。
雨幽霏不喜欢杀人,更不会杀人,她想走出石亭,阻止杀戮。
宫商却拦住了她,只见这个原本一直带着轻浮笑容的男子,此刻却格外的凝重,或许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李勋会那么郑重面对敌人。只能说明,李叔感受到了对手的强大。
宫商心底猜测,所以他说:“如果你还想劝,还是放弃吧,那个叫做陆黑戈的人,用言语是无用的,而且他很冷漠,说要杀人的时候表情,声音没有丝毫变化,证明他心思镇定,决绝。”
雨幽霏侧眼看着宫商,却不说话,表示了默认。
说话之间,幽暗中的李勋和陆黑戈却已然交手。
李勋的剑和直接,他一开始缓慢的走,之后慢跑,最后迅疾,靠近之后,便是一剑直刺陆黑戈的面门。他的动作很简单,却很快!
非常之快,普通人根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会被他一剑洞穿了头颅。
陆黑戈自然不是普通人,站在对面的就是自己要杀的人,他一生都信奉着这一条信念。只要是我的敌人,统统杀。
带着这样的决然,阴阳回旋在他的黑刀上,反手一剑,他不曾退却,而是用更快更强的一剑劈向对手。
阴阳极剑,其修行的阴阳就如他们的名字一般,极致之剑,剑之极致,此阴阳一道全部都是用剑者,且必定善于争伐。又因为其阴阳锋锐无匹,世人称之为‘杀门’。
面对如此一往无前的一剑,李勋却选择继续刺下去。陆黑戈惊讶,旋即回剑,却是一剑就震开了李勋的清水剑,两人互退开去。
陆黑戈抬眸看那个貌不惊人,做普通车夫打扮的中年人,第一次有了警惕之意。
李勋的眼眸里却有一些失望。
陆黑戈眼神变得疑惑,他问:“刚才那一剑,继续下去,你会死。”
李勋回答说:“可是你回剑守了不是吗?”
陆黑戈不明白,因为实则方才的交手,便是继续下去,他也可以一剑刺杀了李勋,但同时,他虽有阴阳护主体内,但毕竟极剑家的阴阳不善与守,因此身体之外,没有‘开圆’一说,即便杀得李勋,他自己要受伤。
只怕,会是重伤。
因为李勋的剑上,对剑之后,陆黑戈清晰的感受到其上强横无匹的罡气。虽然勉强,但确实能和自己的阴阳剑意比拟的罡气。
陆黑戈只想到一种可能,他说:“武道极致,想不到这里能够见到一位。”
世上在阴阳术未曾盛行之前,人的修行多是在武道上,这一种修行讲的便是如何将人的身体修行到极致之处。通常能够将武道修行到的极致的,世上寥寥无几,总数不过五六人,且几乎都是那等身来有异禀,且后天刻苦修行之人。
后来阴阳盛行,武道更是沦落,多是那些自知没有阴阳之门,又从的军旅的士卒才会修行。
但武道也并非一无是处,修行到极致虽然很难,但一旦修成,便介乎于阴阳修行的第一和第二层次之间。
陆黑戈道:“据我所知,武道极致,世上只有帝国的五位将军,其中四人都在帝国的北疆,一人是帝国中州的镇军将军——夏伯。”
李勋叹息一声,却不曾说话。
陆黑戈身后的夜色越发浓郁,李勋沉默的看着前方,不知看着夜,还是凝视着陆黑戈。
“李叔十年前,是中州的镇军将军。”
“夏伯将军,其实是李叔提携上来的。”
感受到雨幽霏疑惑的目光,宫商做了一个简单的解释就不再多说了。
雨幽霏则有些讶异的看着那个场间的中年人,喃喃:“他就是师尊提起过的那位‘恩人’吗?冷将军——李勋。”
冷,意思指的的是李勋治军极严,近乎冷漠,因此得了这个称呼。十年前,因为一场事情,他被帝君罢免后来就不知了去处,却不曾想,原来他到了七皇子的门下,做了一个普通的车夫。
第九章层次()
第九章层次
荒野上,长长的队伍被驱使在大道之上,寒霜在天下飞舞,地上断断续续的结着无数的冰霜,世界正处于冬春交接的时节。
一个冷暖不定的时节。
秃鹫在天上飞过,低头看下,映在在这秃鹫眼眸里的,是一只由奴隶组成的队伍,帝君要修都城,所以需要这些农奴。
农奴的数量超过三万人,被帝国强大的中州军管理,当时的中州的即将新任的镇军将军是一个叫做‘李勋’的中年男子。
他曾在帝国的北疆斩杀过无数魔族,功勋卓著。中州乃是帝都所在的州省,在原来的镇军将军病故之后,李勋便从北疆上被调回了中州军。
在荒野的远处,一辆车架迅速的驰来。看车架的样式,拉着车架的战马看,这是军方为将军这一阶军位的大将所制的车架,不是寻常贵族,富家能用的。
车架的小窗一直打开着,李勋坐在车架里,看着那几乎从荒原的一头延伸到另外一头的农奴队伍,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十年前,他从中州离开,入伍北疆。
十年后回来,却发现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变得更好些,不论有没有魔族的存在。
边疆上,死了那么多将士,甚至是阴阳术师。
为的,是保护这样一个帝国吗?
还不如
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在李勋的脑海中诞生,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只是他的潜移默化却已经开始了,或者说在更早之前。
陆黑戈未曾听见雨幽霏和宫商的对话。
但他猜测到了些事情,臆测道:“你是李勋?”
李勋漠然道:“是,又如何。”
陆黑戈收剑,恭敬的行礼。
不说雨幽霏和宫商,便是李勋自己都有些讶异,皱眉问:“你这为何?”
陆黑戈说:“十年前,家师与诸位百家前辈曾在中州一带,被知了行踪后,帝君要将军以珞甲征伐,将军拒之,因才失了镇军将军之位。”
李勋漠然说:“那时他们不过只是平民,当时他们只是想传些修术,未曾想过作乱,是陛下太过紧张了。在我眼里,是哪家阴阳术师都一样,我杀过乱贼,也杀过魔族,但不杀平民。至于将军之位,我做了十几年;很久之前就已经累了。”
陆黑戈说:“当年家师赞您高洁,他说过他很感谢您。”
李勋说:“可惜,十年后,他最终还是做下这样的决定。”
“家师这些年确实改变了很多。”
“你知道为什么吗?”
“家师很老了。”
看似无法接连的一问一答,李勋却明白了什么,摇摇头。
陆黑戈问:“我不想杀您,所以希望您能离开。”
“听来好似你随时都能杀我。”
“我便是这个意思。”
陆黑戈的话语让人听来,难免有些狂妄。毕竟李勋乃是武道极致,从修行上来看,除非是那等已经打开了阴阳修行第二层次大门的阴阳术师,才能说必能胜之。
李勋漠然的举剑。
陆黑戈却将剑垂下。
李旭微有疑惑。
但是很快,只觉得一道惊人的剑气铺面而来,他一脚踏碎了地面的石板,速退开去。但是,那道剑意还是在他的脸上割开了一条细小的伤口,鲜血慢慢的留了下来。
陆黑戈没有出剑,除非他的剑已经快到肉眼看不见的程度。
但李勋自问,方才所感受到的阴阳,化作的剑气,气中蕴含的意,却都是那么的真切。
剑之境。
杀门中的,剑之境?
李勋,还有在不远处看着的雨幽霏只想到这一种可能,才能解释方才那瞬息之间无形的杀机。
极剑为十门中的杀门,以杀伐为主,人传除了当年十门中的‘景门’以外,无一门阴阳修行可以在杀伐中胜过杀门。
剑之境,无形的阴阳散布在施术者的周身,随着施术者的意念会凝结成无形的剑意,杀人于无形之间。
雨幽霏陷入了震惊之中。
宫商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只见李勋和雨幽霏讶异的神色,便能明白,这是如何了不得的手段。
只是雨幽霏下一句话,却让他真正的明白了,这是什么样的境界或者说是层次才能拥有的手段。
“阴阳院,打开第二层门的先生们,可以做到将‘开圆’进一步的扩散,形成一种领域,听说在百家的极剑道中,虽然没有阴阳域却有剑之境一说。”
“阴阳到这样的地步,他必定必定是已经打开第二层的门了!”
第二层的门。
对于任何阴阳术师来说,那需要数十年的时间,甚至是更多。似秦长那般,资质中上者,足足用了三十年的修行,才打开了那扇门。
至于一生未曾修行至那般境界的,阴阳修行开创的四百年来,真是数不胜数!
黑夜,冬樱花随着风,或者是风中的剑意,不断的飘零。
花瓣满了一地。
夜风似鬼般呼啸。
一直十分镇静的李勋心底开始紧张,下一刻,他从无比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已满是冷汗。
眼前的那个年轻人,名叫陆黑戈的年轻阴阳术师,此刻聚在他身上的视线之中,只有恐惧两字。
阴阳修行之中,曾经有一条没有人能够逾越的‘规律’,境界可以用术,法来超越,层次的差距就是天和地,永远没有相交的可能。
“传说,武道的极致,介乎于第一层次和第二之间,但是面对第二层次的阴阳术师,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陆黑戈漠然而言,他的话语没有丝毫的骄傲,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听到陆黑戈承认了自己的修为境界,可是,他却这样的年轻。
李勋紧紧握剑。
雨幽霏大喊:“李将军,快退回来!”
宫商不可置信的喃喃:“他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却又是一个星残吗?”
原以为,像星残那样的天才,才是当今人间,阴阳术界的绝唱,古往今来,寥寥可数的那几人。但在那衰落的百家之间,却还能见到这样的天才人物。
也难怪,为何刺杀帝国皇子,却只派了这么一个年轻人。因为,这样一个人已经足够。
陆黑戈展露出了自己所有的修行境界,不再似一开始那般有所隐藏。因为他想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简单,被应该极快,却因为李勋这位武道极致的强者出现,而有所拖延的刺杀。
“你还是不退?好吧。”
陆黑戈倒退后数步。
他将黑刀收与腰腹左侧边之后,做收剑的姿势,只是他腰间并无剑鞘,所以看着有些滑稽可笑。
李勋持剑,脸上再度失色,一边大声呼喊:“殿下,走!”
石亭中,宫商看着眼前那一幕。
心底在瞬间做出了决断。
他下意识的拉住雨幽霏的手,厉声道:“和我一起走!”
雨幽霏轻易的挣脱,却没有说什么。
宫商转身便走,一句话也不曾留下。
雨幽霏犹豫着
李勋大喊道:“请小姐保护殿下,李勋若还有来日,一定拜谢。”
听着师尊所说过的那位‘恩人’的请求,还有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忠诚和坚定,明知自己绝不是那黑衣年轻人的对手。
雨幽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所以便答应了下来:“我答应你。”
黑色的剑锋,仿佛这无边的黑夜。
握剑的手掌,缓缓的向后推去,就好像他正用力的将手中的剑送回剑鞘中。
陆黑戈抬眼看去,忽的一笑,笑的冷漠:“先生,那就是你要保护的人?”
李勋将全身的罡气释放,脚边的石板,尽碎成粉末,看着十分可怕。
两人好像十分有默契的一般,将自己的力量置于‘蓄’的状态,等待着自己最强大的时候,再向对手发出致命的一击。
李旭知道陆黑戈笑的是,宫商毫不犹豫的离开,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李勋会心微笑:“是啊,这就是我要保护的人,绝对的冷静,审时度势,所以殿下永远不会失败。放下所有的权利后,宫商殿下,就是李勋的选择,保护殿下,就是我的正确。”
陆黑戈轻轻叹息
真是可惜。
自己今夜要杀的这个人,死了,真是可惜。
所以陆黑戈为了表达自己的敬意,他将发出自己所有境界的一剑,阴阳极剑道,十门中的杀门绝学——抚杀!
一瞬间,剑之境消失不见。
无形的剑气不再制约着李勋。他的双眸一亮,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战场,敌方的阵容露出了虚假的漏洞,真实的陷阱!
但是他可曾怕过吗?
既然都已经看懂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不是吗?
所以清水剑在夜中清鸣,李勋大声一喝,冲杀了出去,毫无畏惧。陆黑戈的手掌静止在剑柄上,他任凭对手将气势,罡气提升至极,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
直到清水剑前的罡气,几乎要触碰他的眼眸之时。
他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
第十章抚杀()
第十章抚杀
黑色的剑划过眼前。那种幽光在黑夜中难以看见,因为和黑夜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