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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顶天不愿接父亲的班,赚钱太少了,听说刘永义回来招兵,觉得这个路子不错,就算日后刘永义当不了大官也能因此跟刘家拉近关系,于是跑来应招。
“哦,老关,关云长,现在武艺怎么样了,刘家庄第几?”
“当然是第一……不!第二,二公子第一,当年输给刘安民是因为咱大意,现在你叫他来,打十次嬴十次。”关顶天一边说一边打起了拳,连着做了几个漂亮高难的动作。
“动作确实漂亮,不知道效果如何,这样吧,那边来了一头黄牛,你上去,照着牛头来上两拳,看看能不能把牛打倒。”刘永义伸手指着前面。
那头黄牛很高很大,两个角尖尖的,关顶天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黄牛跟前,挤出一副笑脸拍着黄牛的角,还拿出苹果给黄牛吃,趁着黄牛不备,猛地握拳照着牛头就是两拳。
可是两拳过后黄牛没有倒下,反而怒目圆睁朝着关顶天猛扑过来,关顶天急忙逃跑,眼看要被黄牛追上,他急中生智爬上了大树。
黄牛追到树下,对着大树猛撞,撞得大树摇摇晃晃,关顶天险些掉下去。
牛主人也追到了树下,对着树上的关顶天怒吼,要去关家告状、赔钱。
刘永义上前给牛主人道歉,给了牛主人十块钱赔偿,勉强让牛主人息了怒牵走牛,关顶天得以从树上下来,旁边的人看得哈哈大笑。
“虽说没打倒牛,身手确实不错,好吧,收下你,现在收到四个人了,不错不错,四大金刚,哈哈哈哈。”
但是总的来说招兵并不顺利,吆喝两天之后,刘永义只招到二十个人,其中不少人后来又反悔,包括马青山,马青山回家后被父母臭骂了一顿,命令他退了招兵,再娶牛家闺女。
13日,刘永义去了一趟刘致中老家,递了刘致中的书信,拜见了长辈,下午回到家里,发现家里来了很多财主,个个脸色苍白,一副绝望的样子。
“永义,出大事了,有土匪要来祸害我们村。”刘老爷说道。
“土匪?土匪有啥好怕的,叫官兵揍他们。”
“他们就是官兵,整整一个师的官兵,东北军一个师哗变为匪了,正向我们村开来。”
“一个师,哪个师?”刘永义吓了一跳。
“骑兵第10师,师长叫做檀自新,因为跟张学良闹翻了,哗变上山为匪。”另外一个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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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求救兵 刘永义求到百人()
檀自新是东北讲武堂毕业,进入奉军后一路升迁当到团长,“九一八”后投降日军当上师长,不久反正,当上义勇军第6军的副军长,部队与日军接触后溃不成军,狼狈逃回关内,向张学良接洽收编,张学良给了一个“骑兵第10师”的番号,让檀自新来到山西驻扎。
得知日本人要发动“九一八”,阎锡山乘坐日本飞机潜回山西,发动旧部夺了太原,张学良蒋介石非常恼怒,调兵遣将准备收拾阎锡山,恰在这时“九一八”爆发,各界纷纷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张学良蒋介石不得已停止进攻,让阎锡山坐稳了太原。
阎锡山虽然坐稳了太原,但是山西各地的东北军仍有十万之众,他们虎视眈眈,让阎锡山有如芒刺在背,必欲除之而后快。
阎锡山提出一个“驱逐客军,晋人治晋”的口号,他在山西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口号提出后得到了山西人的热列响应。
不过阎锡山不敢武力驱逐,自己那几万残兵败将岂是如狼似虎的十万东北军对手?而且外面还有二十多万东北军随时增援,阎锡山只能文力驱逐,他派人搜集东北军“军纪败坏、扰民害民”的证据,然后拿着这些证据到处告状,在南京告状,在上海告状,在中国各个大城市告状,要求政府从山西撤出东北军。
张学良原本看不起阎锡山的招数,很轻蔑地评价为“效仿孟姜,哭哭啼啼,哭倒长城,白日做梦”,可是不久就发现,长城还真是能够哭倒的:在山西代表团的告状下,各界群情激愤,一致谴责张学良“无胆抗日,巨胆害民”,东北军成了过街老鼠,张学良的代表走到哪里都被人吐口水,扔石头。
张学良召集手下商议对策,决定拿檀自新出来顶缸:这个家伙民愤最大,而且是新来的,没多少交情。
张学良也召开记者招待会,首先指责阎锡山“夸大其辞,抹黑东北军”,然后表示绝不护短,对“查有实据、确实扰民”的**骑兵第10师檀自新部严肃处理,撤销该部“骑兵第10师”的番号,降为“骑兵第10旅”,并调离山西,调去鸟不拉屎民风彪悍的陕西。
收到处分的檀自新火冒三丈:扰民害民的不止自己一个,凭什么只处理我一个。我他妈是最软的柿子吗?
檀自新立马宣布反水,写了一份讨伐张学良的檄书,一口气列了张学良十二大罪状,还宣布成立“中华义勇军第6军”,北上抗日。
抗日是需要钱粮的,檀自新于是要父老乡亲出钱出粮,这个村出三千,那个村出一万,那那个村出十个漂亮姑娘。
没多少村子愿意出钱出人,檀自新于是凶相毕露,率领部队连续攻下好几个村子,抢得大批钱财,还有女人。
檀自新率军向长治进发,打算攻下长治大捞一笔,然后上山为匪,现在的世道有枪就是大王,有枪就有人巴结,就有人收编,干不干缺德事根本无人理睬。
檀自新的部队前进着,距离刘家庄不到五十里了,要钱要人的使者已经来到了刘家庄,还有附近的村子。
“我们打算组成联军跟他们干,保卫乡亲,人数不少,三千多呢,你来当这个联军总司令吧,指挥大家抵御土匪。”刘老爷说道。
刘永义觉得天方夜谭,普通百姓哪是军队的对手呢,应当用军队来保卫乡亲。
“县府什么打算,他们的保安团出不出来,省府呢?”刘永义问道。
“县府打算守长治,他们的保安团不出来,用来守长治,阎主席派了一个团下来,也被县府拿去守长治了,县长说了,各村守各村,守不住,那就躲进城里。”
“守长治不需要两个团,可以腾出一个团来打檀自新,这个檀自新多少人?”
大家七嘴八舌起来,有说一千的,有说二千的,还有说三千的。
“一千,二千,三千,嗯……东北军的战斗力不强,一个团还是可以打败他们的,你们写一份请愿书,我带着请愿书上长治,请求县里出兵。”
听说可以打败檀自新,大家的脸色开朗了,刘老爷当即坐下写起了请愿书,大家在上面签名、打手印。
骑上马,在四个人的陪同下,刘永义连夜赶往长治,见到了县长。
刘永义劝说县长留下保安团守城,正规军开出城外御敌,这样可以避免乡村被檀自新蹂躏,东北军战斗力不强,一个团足以打败他们,即使打不过,再退入城中也不迟。
但是县长不同意刘永义的战法,两个团守长治百分百安全,何必冒险出城呢?他不肯派正规军出城,也不肯派保安团。
“那么,派出一个营吧,在周围搔扰他们,让他们不敢分兵,乡村可以少受蹂躏,攻城的时候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可是县长连一个营也不肯派,只同意派一个连,刘永义跟他争了很久,只多给了一挺重机枪、一部电台,县长想知道檀自新的动向,要刘永义随时用电台汇报。
刘永义又向正规军的团长借军服,打算让百姓穿上吓唬东北军,团长答应了。
带上借来的一个连,还有机枪、电台、军服,刘永义连夜乘汽车向刘家庄进发,天亮时回到刘家庄。
财主们眼巴巴地等着刘永义,发现刘永义只带回一个连,他们大失所望,脸色又转为绝望。
“一个连也是可以保护大家的,虽说不能打败檀自新,挡住他们还是可以的,前面的大义谷地势险要,我带着部队在上面坚守,他们休想通过。”
“通不过可以绕道呀,绕个道一样可以到达长治,你的大义谷岂不白守?”
“哎哎,你这脑子咋不会转呀,一绕道,就不经过咱们村了,咱们村就安全了。”一个机灵的财主猜出了刘永义的用意。
“没那个意思,没那个意思。”刘永义急忙否认,虽然就是这个以邻为壑的意思,可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编了另一个理由,“绕道,他们的路就长了,而且侧面对着大山,我们可以从山里出来打击他们,一点一点消耗他们,打败他们。”
“对对对,一点一点消耗他们,打败他们。”财主们会意地说道,全都高兴起来,
刘永义用电台给钱大钧发报,报告了檀自新的叛变和自己的处置,要求派出飞机助战,钱大钧很快回电:已征得主席同意,马上安排驻扎河南的空军参战。
下午,财主带了很多人来到刘家庄,足足两千多人,刘永义带着他们来到大义谷,指挥他们连夜构筑工事,谷口前竖起三排木桩,两侧山上挖了战壕,还有防炮洞。
15日,天刚刚亮,谷口来了两个人,他们是檀自新的使者,要求见刘永义,刘永义接见了他们。
使者向刘永义传达檀自新的口信:大军面前不要做无谓抵抗,乖乖交出钱财和女人,不然,抢了你们钱财女人,再烧你们房子,还要杀十个人质。
“好大的口气,抢钱财抢女人,还要烧房子杀人质,朱皇帝,过来,揍这两个家伙,打掉他们所有的牙。”
朱怀能正在一边啃着萝卜,听到招呼走了过来,萝卜衔在嘴里,伸手拿过一块板子,劈头盖脑对着两个使者的脸就拍,一阵功夫,地下掉了好多牙齿。
“好了好了,留下几颗让他们日后吃软饭。”看了看地下的牙齿,刘永义说道。
朱怀能停住了,板子交给别人,伸手拿下嘴里的萝卜继续啃着。
“你们回去,告诉檀自新檀土匪,老子带了一个团在这里等他,过会还会再来一个团,有种的别跑,跟老子好好干一仗。”刘永义喝道。
两个使者慌忙逃跑,把刘永义的口信添油加醋告诉了檀自新。
“什么,他敢打你们?看老子剥了他的皮!阎锡山的兵全是窝囊废,别说两个团,两个师老子也不怕。”檀自新勃然大怒。
檀自新命令部队出发:攻下大义谷,活捉刘永义。
使者走后,刘永义对着**讲话,许下重赏:战死的,每人二十亩地,战伤的,根据伤情,五亩到十五亩。
这个赏确实很重,**顿时忘了危险,个个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
刘永义叫来曹国卫,要他带上一个排的**,还有一千身着军服的百姓,绕到大义村的西面,从侧面袭击檀自新。
“不是真的袭击,虚张声势而已,别靠得太近,离他们三四里就停下来,既不前进也不后退,等我的信号,我一发信号你们就冲锋,大声喊叫,拼命放枪,记住,最多接近到五百米,他们逃了你们就追,他们不逃你们就逃,能逃多快逃多快。”
百姓们基本装备的长矛,还有很多根本是削尖的木棍,刘永义命令把长矛木棍统统染黑,冒充步枪。
阎锡山那个连的连长叫薛万勇,刘永义命令他带领余下的两个排进入阵地。
**点钟的时候,前面升起了烟尘,一大群人向山谷走来,一边走一边放着枪。
刘永义站在高处,举起望远镜观察着,“五百,一千,一千五,二千,他们是两千人,不是很多,队伍乱七八糟,跟土匪根本一模一样,檀自新不是东北讲武堂的吗,怎么把兵带成这样?”
刘永义把望远镜递给旁边的薛万勇,走到电台前命令电报员给河南发报:檀自新已开始进攻大义谷,请速派飞机参战。
河南回答:飞机马上起飞,一小时后到达大义谷,请做好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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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炮声隆 长矛炮大显神威()
“咦,队伍后面的大盒子是什么?”薛万勇举着望远镜看着,“装甲汽车,他们有装甲汽车,足足四辆。”
“装甲汽车,他们装备这么好?”刘永义从薛万勇手里拿过望远镜,“是的,是装甲汽车,早知道就挖壕沟了,现在,晚了。”
“怎么对付它们?我们可没有打装甲汽车的武器。”薛万勇说道。
“用炸药,还有集束手榴弹。”
“这样做,伤亡很大的。”
“那就出更高的赏,炸掉一辆,一百亩。”刘永义说道,这时看到了民团带来的木头炮,立马冒出了新主意,“不用炸药手榴弹了,我们用大炮,用大炮打装甲汽车。”
刘永义叫人抬过一门木炮,这些木炮后端装填火药,前端装填碎铁片,刘永义下令把前面的碎铁片倒出,然后找来十根长矛,取下前面的铁制矛头,填入木炮。
刘永义找了一棵大树做试验,他把木炮放在距离大树一百米的地方,瞄准好后,用沙袋压住,点燃了引信,然后跑开。
“轰!”木炮响了,炮口喷出一大团浓烟。
大家跑去看大树,三根矛头击中了大树,穿入大树至少半尺,更有一根矛头穿透了大树,落到大树后面二十多米。
薛树林对这个方法非常欣赏,这下好了,有办法对付装甲汽车了,“这个长矛炮不错,比山炮更好,山炮只有一颗炮弹,长矛炮却有十颗。”
刘永义也对长矛炮充满信心,下令把所有木炮统统改成长矛炮。
有了长矛炮,打装甲汽车的难度降低了,刘永义于是降低价钱,一辆装甲汽车五十亩地。
虽然价钱降了一半,报名的人依然踊跃,刘永义从中挑了十个人,分成队,分别由朱怀能、关顶天指挥,每个队配备两门长矛炮,他命令把长矛炮抬到谷口伪装起来,开炮时间定在装甲汽车接近到一百米、也就是第三道木桩的时候,不得提前。
大义谷前方三千多米的地方,站着檀自新,他正举着望远镜观察,观察一阵之后,下令炮兵开炮。
四门迫击炮开火了,炮弹不断落在阵地上爆炸,腾起了阵阵硝烟,一连打了二百多发。
炮击过后,檀自新正要命令部队进攻,突然,西面响起了枪声,跟着有人跑来报告:西面出现了**,大约有一个团。
“一个团?那个家伙真有两个团?”檀自新暗暗吃惊。
檀自新登上高楼,从那里举起望远镜观察,果然西面有一支大部队,人数很多,足足一千多人。
檀自新分出一个团到西面拦截,然后命令部队进攻,四辆装甲汽车打头,蚂蚁一般的步兵跟在后面。
刘永义在谷口前竖了三排木桩,每道木桩纵深五米,木桩之间用绳索纵横交错联结,人很难穿越,但是装甲汽车没有问题,装甲汽车前面装了楔形的大犁刀,清除木桩轻而易举。
装甲汽车继续前进,到了木桩跟前,它开足马力猛撞上去,大犁刀轻而易举撞倒了木桩,深入木桩阵足足三米。
装甲汽车后退,再次开足马力向前猛撞,把剩余木桩全部撞倒,装甲汽车穿过了第一道木桩。
第二道木桩前,装甲汽车如法炮制,连续两次撞击,穿过了第二道木桩。
谷口处,朱怀能和关顶天一左一右埋伏着,朱怀能埋伏在公路左侧的一个土坑里,关顶天埋伏在公路右侧的一棵大树后面,两支队伍都用树枝伪装自己,远远看去就是两个小树丛。
谷口两侧高地的机枪开火了,步枪也开火了,子弹射向装甲汽车后面的步兵,一些子弹击中了装甲汽车,打得钢板火星飞溅,“叮叮当当”直响。
“这些大铁盒子好厉害呀,一点都不怕子弹。”土坑里,朱怀能探出头向前望着。
装甲汽车上的马克沁开始怒吼,向两侧山头倾泻子弹,虽说打的不是朱怀能,那种刀枪不入吼声震天的气势依然把朱怀能吓得手脚直颤,托不起长矛炮。
朱怀能伸手从口袋拿出一根萝卜大嚼起来,嚼上一阵之后,居然镇定下来,手脚不颤了,于是托起长矛炮开始瞄准,长矛炮上面装着刘永义临时加装的瞄准器:三根木棍构成的三角形,三角形的斜边对准了装甲汽车,就是瞄准好了。
上下左右晃动一阵之后,朱怀能瞄准了目标,他吩咐队员拿来沙袋,把瞄准好的长矛炮压住,固定好。
“到第三道木桩了,到了。”一个队员说道。
“点火,快点火。”朱怀能赶紧下令。
队员点燃了导火索,青烟“嗤嗤”地冒了起来,跟着,“轰!”,“当当当当。”
可是装甲汽车依然向前开着,什么事情也没有。
“没打中?”朱怀能向前看着。
“应当打中了,我听到了响声,一连四声。”
“咋还开着?”
“这个……难道我听错了。”
“可能没打穿,再打一炮吧。”
“好好,再打一炮。”
朱怀能托起第二门炮开始瞄准,这时装甲汽车更近了,机枪和发动机的响声更大,吓得朱怀能手脚又开始发抖,长矛炮一阵偏左一阵偏右,怎么也瞄不准目标。
“头,给你萝卜。”一个队员拿起刚刚掉在地下的萝卜,上面的泥土擦也不擦就递给朱怀能。
朱怀能啃起萝卜来了,连啃几口后,再次镇定下来,扶着长矛炮瞄准了目标。
用沙袋压好长矛炮后,队员点燃了导火索,然后大家跑开。
“打中了,打中了,看,冒烟了。”一个队员大叫起来。
“还起火了,有人出来了。”另一个队员叫得更大声。
左边的装甲汽车终于停了,车里冒出浓烟,窜出火苗,车上的盖子打开,几个人从里边爬了出来,踉踉跄跄向后跑去。
“快快,快把导火索拔掉,不能浪费了这一炮,这可是五十亩地。”朱怀能大叫。
大家全部起身往长矛炮跑,可是,晚了,“轰!”长矛炮响了,跟着又是“当当当当”。
右边的关顶天开炮时间比朱怀能晚一些,开炮后听到了“当当”两声,装甲汽车起初没有察觉,后来发现左边的装甲汽车起火,觉得情况不对,于是开始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寻找打击者,很快,它根据冒起的浓烟找到了炮位,马克沁立即转动,首先瞄准烟雾最浓的朱怀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