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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妃之魔王霸爱-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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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因为喝多了酒,他急着出恭,等到再回寝房时,床上躺着的女人却由安然变成了安卉。许是**作祟,他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做出了那么禽兽般的事情,虽然是,未遂!他从来都知道安卉是那般绝决果断的女子,当她举起剪刀刺入的咽喉那一幕,他永生难忘!

鲜血从剪刀缝间近乎喷涌而出,在她那雪色的衣衫与裙裾之上开出深红的花朵。那一刻,她依旧是笑着,眼眸却只看着他一人,其间的恨意,刻骨铭心。

她已是无法说话,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一句什么话,可最终却只是狠狠抓紧了他的衣襟。最后的一笑,犹如随风飘离枝头的落花,凄美极致,在他眼中永永远远地定格。

从她的口型,他清楚的明白,她想说的是“孩子”。

她肚里的孩子当时已经成形,只要将孩子拿出来,孩子还是可以存活的。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还是做了。即便他知道那是她和皇弟的孩子,即便他知道那个孩子不该生出来,不该留下。可他还是做了,而且还将孩子的身世完好的隐瞒了下来。

记忆在脑海中回旋,老皇帝扯着唇角,露出凄然一笑。

如今,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是怎生的心绪波动,可却为什么能够硬是装出面无表情,毫不动容?→文·冇·人·冇·书·冇·屋←

那一刻,玺沉渊如遭雷击,只觉得自己那素来坚强的心被“啪”地一声便摔到了冷硬的地上,即便没有碎,可是到底摔出了几道豁着口子的裂缝,那汩汩流出的也不知是无色的血,还是无声的泪,痒痒地划过心扉,婉转而冰凉,似冬日的冰晶,还未陨落便已融化殆尽,明明是无形无色,却狠狠地刺入胸口最柔软的地方,磨蚀一般带来深深的痛楚。

他狠狠咬着牙,唇间已满是猩红的血迹,隐于衣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可身体仍旧是毫无反应。

“皇兄,你知道么?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可以毫无怨言,全部不予计较。但是,你却不能伤害她!你不可以伤害我的卉儿!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就算被她整得头破血流,我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那么好的女子,你怎么下得了手?!你何其忍心?!”

老皇帝不说话,只是那么僵直地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言以对,胸口内似乎浸透了刀刃翻剐,随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质问而尖锐地疼痛着。

事到如今,一切的秘密都已经呼之欲出了,他便低垂着头,不再说话,僵硬十指鹰爪似的紧扣着把手,那样的力道骨节都在发白,似要生生掐紧扼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见一直以来暗暗烧灼的火焰终于被摆到了台面上来,玺沉渊的脸透着死灰的晦暗颜色,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暗哑,再也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却还要做出一副镇定的表情,极力掩饰自己内心那难以言喻的悲伤。

“皇兄,事到如今,我们之间的纠葛,只能用死来清算。”

他话音刚落,肃杀的空气便已经笼罩于整个大殿之中,利锐以及那些部下竟是连佩剑也抽了出来,毫不掩饰周身凛冽的杀气。一时之间,气氛极其紧张,周遭静得连大殿横梁上拂过的风声也清晰可闻,无声的气流仿似也凝滞了,一圈一圈无形地紧缩着,令人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这下子,安然却是真的不敢再动,也不敢出声了。

如今,玺沉渊似是已经陷入了偏执的境地,听他方才的言语,一切都再明白不过,若她再争一时意气,惹恼了他,她便就要死在那剑下了!

就在众人皆是紧张得连脚趾也不免抓紧之时,老皇帝的声音突然响起。

“悔恨与否,忍与不忍,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老皇帝依旧是那如初的脸色,可是,他那微微佝偻的身形和苍白如纸的脸色,却显示出他此刻状态极为糟糕的身体状况。

他一步一步走近玺沉渊。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他明明已是如同死灰槁木,全身无力,却还尽量力求每一步都走得稳稳的。只是,不开口倒是没有察觉,一张开唇,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这么厉害,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连气息也显得不稳了。

“什么也都不用再说了,皇弟动手吧,朕只求你能利索一点,给朕一个痛快!”他在离他不过几步远的地方静静站定,极虚弱地咳嗽了好几声,才浅浅地叹息,似乎对别的一切也已是云淡风轻,再也不见半点不甘,半点遗憾。

他说得很对,他与他的恩怨,只能用死来清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想来,陈王败寇,大抵如此!

其实,他是想说,如果时光还能倒退,事情还有改变的余地,他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呢。

忍与不忍也好,舍不舍得也罢,终是已无法改变的事实。

久久的,没有等到预料中刀尖刺入胸口的疼痛,他本能地望过去。却见玺沉渊仍站在那里并未动手。

想来还是下不了手吧?老皇帝苦笑。

趁着这时机,他抽出怀中早已备好的匕首,照准自己的胸膛便直直地刺了过去。

那匕首毫不费力地刺入他的胸膛,血顺着柄端往下流淌,一滴一滴,又一滴,如同血红的琉璃珠子。

“你为什么如此?!”玺沉渊凄然地凝住眼,眉目纠结,恻恻一笑,笑声已然变异,“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么?”

他自然是忘不了被亲近之人背叛伤害的苦楚,当日,他喝下他亲自斟的毒酒,遭他暗杀,险些丢了命之时,也曾真的有过报复之心。

他不是不恨,不是不怨,他宁愿他将所有的行径都发泄在他的身上,也不愿他伤害安卉一丝一毫。

“皇弟……”老皇帝低低地喟叹一声,黯枯无泽的眼睛望定了玺沉渊,眸中的光芒淡了,散了,最后,只是空洞地怅望着,那里面是他所熟悉的疼惜与包容:“你这下解气了么?”

你这下解气了么?

这句话于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犹记得小的时候,他甚爱耍脾气,而他虽然严肃惯了,却从不曾对他有过半分的严词厉色。每一次他心情不好,总是将气发泄在他身上,甚至还故意做些一时意气的举动,而他,也总是无奈的摇头叹气,翻来覆去,说的也总是这一句话。

仿佛还和当年一样,他在耍脾气,而他含笑包容,可其实,一切早已不同。

“皇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眼见着老皇帝这一自杀的举动,众人皆是呆愣,唯独玺沉渊面色平静,毫不惊诧,瞳仁深邃难解,黯沉得犹如不见底的深渊一般,那微寒的光芒一如话语中的风凉意味:“当年你为了一己之私毒杀于我,后来又害死了卉儿,那时,你便该预见自己有此报应!”

“报应?”一切似乎都已在那白光中俱减,周围扰嚷的万籁之声也似是消失到了极远之处,四下里寂静得可怕,老皇帝独独听到了“报应”二字,却只能含糊不清地哑声低喃,语调之间溢满了凄酸的滋味,还有那不堪重荷的疲惫。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费力睁开眼只是哀戚地笑,那笑声隐隐透着死的灰败,即将面临殒没。他轻轻地咳着,唇角隐隐淌出殷红的血来,就连说话也开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说得很对,说的很对……”他仰起头来,将心碎尽数哽在喉间,满心悔不当初。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中了安卉的毒,毒深入骨髓,且无药可解。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去谋害自己的亲弟弟。每每听到他谈及他与安卉之间如何如何,他都嫉妒得要发狂。

那一次,当他收到安卉怀孕的喜讯的时候,他真的恨了。满腔的怨恨,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弟弟。可当安然看到他那副摸样的时候,却会错意了。她以为,他只是在记恨他对自己皇位的威胁,却不知其实是因为安卉。安然提议杀掉他,他竟然也跟着昏了脑似的点头同意了,心想着就这样将错就错也好。

安卉死后,他也跟着心如死灰。他不是不知道安然一直在给他下毒,他不是不知道玺天浩一直在打他皇位的主意,他不是不知道……

他只是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仅此而已!

若当年,他不是一味的隐忍着,也能像皇弟那般无畏一些。告诉她,他其实也是爱着她的。那么,会不会就不是如斯结局了呢?

最终,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终至无声。

他只希望,如果真的还能有来世,他只期望能静静等在灯火阑珊之处,于不早不晚最恰当的时候遇到她,然后,不顾一切地抱紧她,永远也不再放开。

久久地,没有一个人说话,玺沉渊望着老皇帝的尸身,眼底是一片如冰似雪的漠然。

最可恨的人死了,他却毫无欣喜感可言,心反倒是像被什么东西狂肆地蹂躏了一番,狼狈地纠结成一团,噬咬着身体的每一处地方,泛起一种深沉而空洞的痛楚。

……

安阳公主颤抖的蜷缩在大殿的角落里,原本在郁琉钦别院的地牢里被折磨了几天的她,此际看上去更是狼狈得紧。

她无意识仰起头看玺沉渊,只觉得此刻的他平静得可怕,温柔的神情连一丁点的痕迹都不剩,毫无笑意的他,显得格外冷峻且漠然,陌生得不像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了。

她嗅到了一丝诡谲的味道,不敢轻举妄动。

“夫君——”她轻声唤着安国候安戚奕,只期待着他此刻能救下自己。

可安戚奕却毫无回应,只是以眼角的余光淡淡撇了她一眼,冰冷的唇角隐隐有抹寒气凛人的笑纹。

待安阳公主又叫唤了几遍之后,安戚奕终于忍不住了。

“公主不要在白费心思了。”眼中凛然掠过一道光芒,安戚奕转而望着安阳公主,神色一片冰冷。将话尾缓缓拖长,带着明显的讽刺,他眼中陡然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几乎能刺穿安阳公主的心骨:“今天也是时候到我们把话说清楚了!”

安阳公主微微瑟缩了一下,因着他的先发制人而有一丝慌乱,“夫君这是何意?”她语带苦涩,唇角忍不住微微发颤。

“公主心中明白,又何必再问我。”安戚奕她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一步,掩在长袖下的手攥成拳头握得死紧。他幽幽的声音兀自沉着而镇静,一字一顿,让人不由打从骨子里发颤,沧桑到底容颜里因此有了抹肃杀的意味,淡然的语调,冷得像是腊月寒风:“卉儿的死,其实与你跟安然有关吧?!”虽然似乎是个疑问句,可他却讲得很肯定了。

今日,他已决定豁出一切,为的就是替安卉讨回公道。如今有亲身体验了自己因当年的顾忌甚多所造成的悲剧,便就更加坚定了他不顾一切的心思。

他绝不像以前那样!

当年,蓝慕心求他带她远走高飞时,他不是没有动过抛弃一切不顾的念头,可是,是什么让他最终放弃了?他十年寒窗,终至于位高权重,安家无数人偃仰着他过活,而她,身为贵胄千金,过惯了娇生惯养的日子,真的与他过那为了生计四处奔波的生活,能撑得了几日?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他承认他考虑得太多太复杂,却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私心,最终,还是狠心拒绝了她。

这么多年,虽然时间过去已久,他却无时无刻不在记着这一切,只要一想到她就觉得心痛难安,使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无法使躁动不宁的自己平静下来,即便是偶尔去寺庙里清修佛道也不见任何效果。

说到底,都是他辜负了她——

如果那时,他能勇敢一些,即便是带着她隐姓埋名,以他的能力,如同范蠡一般成为富甲天下的陶朱公,不也一样能给她优渥富足的生活么?

那么,他也不会在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之后,再再失去心爱的女儿啊!如今只要一想起安卉的惨死,他就恨不得他死了。

可是,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可吃。

听安戚奕毫不犹豫的言语,安阳公主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她本欲发作,可是却碍于现在的情形,不得不有所顾忌。

她佯装镇定,再一次企图澄清那扣在她头上的罪名,“夫君在胡说什么,你刚才没听见然儿说的吗,安卉的死是皇上造成的,并不关我们的事?”

“狡辩!”安戚奕像是一心一意认定了这个事实,怎么也听不进去,兀自冷笑着哼了一哼,以示不信。他的眼神锋利如刀刃,其间所散发出的寒怆之意令人不寒而栗,“难道你们就没有份?!”

安阳公主噎了一下,突然觉得他此刻的眼神很吓人,那种表情,好像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须臾之后,她凉凉地扔过来一句话,“夫君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没做过便没做过。”

“是么?”见她还在打算竭力掩饰真相,安戚奕轻轻扬起唇角,苍老的容貌隐于阴影之中,显得不太分明,冷笑间显出了藏匿已久的戾气。末了,他狠狠咬牙,一字一顿地,终是质问出口:“依照你的性子,自嫁入侯府后,就从不在皇宫里过夜,不管时间多晚,你都会当天回府,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在卉儿出事的那晚留在了皇宫?你敢说这事真的与你无关?你敢说你真的没害过卉儿?你敢说真的没有么?”

对于这半是半是质问半是谴责的言语,安阳公主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被那满坑满谷的冷漠给刺得微微发痛,连心也惶然失措地紧缩成一团。末了,终于她终于忍不住恨恨地开口,带着无尽的怨愤。

“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我是你的妻子,然儿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从来就不试着相信我们。这么多年来,只要与安卉有关的事情,你都偏向她。即便你恨我,厌恶我,可至少也该对然儿公平点吧!”

“因为像你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又谈何公平?!”安戚奕的言辞之间,竟是带着些许疯狂,让人不敢逼视。此时,他那冷冷的笑配上冷冷的语气,就像深秋的一道寒霜打在人心之上,蚀骨地凉,“还有,你确定安然真的是我的孩子?”

安阳公主的冷厉的眼微微一怔,安戚奕的言语他不仅无法反驳,甚至如同某种意料之外的引线,使她陷入了旁人难以触摸的深思,心底不觉浮现出某种激烈的情绪。有那么一瞬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你我也算夫妻一场,今日便就此了断吧!”见安阳公主久久不作回应,安戚奕语调颇为寒冷,深邃的眼中闪动着冷酷肃然的光芒,全身隐隐散发着绝然之气:“稍后,我会将休书奉上!”

休书?

“我看你是疯了!”安阳公主被他决绝而无余地的言语气得怒不可遏,满脸铁青,正待发作时,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

“公主,别再执迷不悟了。”

众人本能地往那说话之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来人正是佐野之的父亲佐儒,亦是安然的生父!

“佐儒,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安阳公主似是对佐儒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意外,面无笑意地嗤哼了一声。

“公主,他的心里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你,你不是早就清楚了么,何必还要强人所难,伤人伤己?不如早些放手——”佐儒缓缓走近,出言规劝道。

“放手?”安阳公主凝声低语,瞳眸里闪过一抹异色,挑高的眉梢让人猜不透她现今是喜还是怒。沉默了好一会,她蓦然发出冰寒讥诮的冷笑,于众人的目光之下,脸上的面无表情反倒成了最显而易见的讽刺:“佐儒,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把这劝人放手的话倒是说得恁地轻巧,可瞧瞧你自己,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却为何还不放手?”

停顿了一下,接着她又嚣张至极地扬起眉,摆出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些都不要紧,既然与我拜过堂,成了亲,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他便合该是我的夫君!生亦是,死亦是。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会拉着他同赴黄泉再做夫妻!”最后的话尾咬牙切齿地挤出唇缝。

“你早该知道,你这样坚持,最终苦的也只是你自己。”刻意将某些字眼咬得极重,佐儒步履沉重地缓缓往前踱了两步,黑眸深处明亮得有些异常,一点也不惧怕安阳公主周身所散发出的敌意:“就算你拉着他玉石俱焚,在黄泉底下做夫妻,又能如何,他心里的人由始至终都不是你,即便是死了,尸魂也都不是你的。”

安阳公主置若罔闻一般平展着眉,并不答话。

“更何况,他早已知晓安然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眉宇间凝着倦意,佐儒的声音虽低沉而坚定,却也一针见血磐石一般沉沉压向安阳公主,在这静谧的大殿中,显得尤为清晰。“你就算是骗得了自己,可最终还是骗不了他的。”

其实,安戚奕早在很久前就知道安然的身世。因为当时佐儒一直对他心怀愧疚,有一次趁着喝醉了酒时,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当时安戚奕之所以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反正他对安阳公主无任何感情,安然的生父是谁,于他而言都没多大的关系。

似是被这一针见血的言语戳到了痛处,安阳公主虽然不动声色地继续保持着缄默,可深沉而凝重的表情却渐渐堆积了满脸,把那面容点染得说不出的沧桑。

原来,他早就知道安然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背叛了他……

原来,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说……

她的心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她开始在心里整合一切的已知条件,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人战栗的结论:那是因为他半点也没在意过她,所以才会对她的一切事情都无所谓,甚至蓄意漠视、无视她的所有。

她终于知道,她的这一生,身为一个女人,做得何其失败!

她定定地看着安戚奕,满脸罩着寒霜,那双眼,蓄积着满满的伤痕轨迹,闪着悲凉而却凄厉的光,就连腮边也染上了一抹凄厉的嫣红:“好,我成全你……”

他们相互折磨的日子,终于可以到尽头了呵……

……

当陆苑一与郁琉钦赶到两仪殿的时候,整幕戏正好进入了尾声阶段。

安然因着今日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倍受打击,此刻看到陆苑一的突然出现了犹如见到鬼一般。

她的视线转到了陆苑一的身上,瞬间就焰火熊熊地烧灼了起来,“陆苑一!你怎么没有死?!”

“即便你死了,我也死不了。”陆苑一的唇角因她的话语而勾起一抹冷笑,瞥了一眼一旁的安然,眼神犀利如钩。

尔后,她皮笑肉不笑地轻晒一声,目光在安然的身上轮流打转,显得有些落井下石地意味。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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