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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路上，凌天翔与袁德良都没有开口，第一次接触阿根廷军队，他们看到的是一支士气旺盛，可装备落后的力量，同时，还看到了一个庞大的市场。
第五十五节 对症下药
接下来的几天里，黄龙飞与阿根廷政府的代表，即国防部专门负责军火采购的副部长进行了非常详细深入的探讨。
“现在，阿根廷对我们几乎所有的先进装备都感兴趣，而且胃口很大。”黄龙飞每天回来，都会与凌天翔他们商讨一番。“从现在我获得的消息来看，阿根廷甚至有可能在未来10年之内拿出400亿欧元采购军火。”
凌天翔与袁德良都没有感到惊讶，他们这几天也在根据黄龙飞带回来的消息进行统筹计算，心里早就有数了。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的话。”连豫泯微微皱了下眉毛，“阿根廷的目的恐怕就不仅仅是夺取马岛的主权，而是要称霸南美洲，甚至是成为南大西洋上的霸主。”
“这很不现实。”凌天翔摇了摇头，“如果阿根廷同时想达到两个对他们来说都是极为艰巨的战略目的的话，那他们就一个目的都达不到。说白了，如果其他国家，比如巴西，还有对面的南非知道了阿根廷的野心的话，那么在马岛的主权问题上就不会支持阿根廷了。”
黄龙飞微微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要我看，怎么也得按步骤走，一步一步的来，一口气是吃不出个大胖子的。”
“那么，就应该让阿根廷明白这个道理。”袁德良也开口了，“还有，阿根廷在10年内能拿出400亿欧元采购军火吗？所以，应该尽量说服阿根廷，一步一步的来，首要目的是什么，次要目的是什么。而眼前所做的，就应该主要为首要目的服务，这样，他们才能够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同时获得成功。同样的，我们才可以为阿根廷提供他们最需要的军火，而不是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卖给他们。”
“看来，你的目的也不是赚钱了。”黄龙飞立即就笑了起来。
袁德良挠了挠头皮，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吧，我就去努力一下，看看能否说服阿根廷，并且让他们有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样，我们才知道到底应该为阿根廷提供什么样的武器装备，以及怎么帮助他们建立起一支能够在未来战争中获得胜利的部队。”
这次，黄龙飞只花了三天就带回了确切的消息。
“5年？”袁德良看了看凌天翔与连豫泯。“阿根廷竟然想在5年之内就打造出一支能够夺回马岛的军队？这也太疯狂了，要知道，打下马岛靠的不是陆军，而是海军与空军，而一支强大海军的建造周期就至少要30年，空军就算短一点，也不可能在5年之内获得实质性的进步吧。不说别的，阿根廷那些飞行员要熟悉新战机的性能，就得2到3年的时间。”
“不管可能还是不可能，在我看来，这只是客户的要求。”黄龙飞靠在了沙发上，一边抽着雪茄，一边说道，“我们的宗旨就是为客户服务，客户提出的要求都是合理的，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去帮助客户实现他们的目的。当然，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只要我们尽到了自己的努力，那我们就成功了。”
“可问题是……”
凌天翔压了压手，没有让袁德良继续说下去。“我觉得，要想在5年之内搞出一支强大的海空军，这确实有点荒唐。可阿根廷的目的只是要一支能够帮我们夺回马岛的军队，所以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无法达到的目的。”
黄龙飞点了点头，示意凌天翔继续说下去。
“要建立一支作战力量全面的海空军，这是不可能的。”凌天翔首先否认了一点，“不说别的，飞行员的训练就需要2到3年的时间，再加上建立新的军事基地，形成新的军事学说，这肯定需要时间。相对而言，空军的问题还比较容易解决，我们可以帮阿根廷训练飞行员，并且提供军事教官，在训练过程中就开始总结与培养新的战术思想，并且动工建造新的空军基地。海军的问题更麻烦，战舰的建造周期就要3到5年，而且一支强大的海军对官兵素质的要求更高，而海军的战术思想不能够全靠训练来培养，还需要足够的演习，甚至是战斗。当然，这只能指望演习了。同样的，一个国家对海洋主权的认识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决的。所以，要在5年之内弄出一支海军来，也许可以购买到足够多的战舰，可是绝对无法获得一批经验与素质都很优秀的官兵，也就不可能打造出一支强大的海军。”
袁德良在一旁连连点头。就算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算起，共和国用了30年的时间都没有能够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海军，甚至到现在还没有拥有一支在地区算是强大的海军。而阿根廷要想在5年之内就建立一只强大的，可以与拥有数百年辉煌历史的英国海军抗衡的海军，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阿根廷这次扩军的目的性相当明确，那么我们就可以针对其目的选择侧重点。”凌天翔话锋一转，又说道，“本来现代化战争打的就是不对称，不是一定要与敌人拼实力，不然的话，伊拉克与伊朗就无法战胜强大的美国了。”
“可是，马岛不是伊朗的高原，也不是伊拉克的沙漠。”
凌天翔笑着摇了摇头。“这只是形式上的差别，而本质上是完全一样的。”
袁德良很是不服气，他根本就不认为阿根廷能够在5年之内通过战争收复马岛。
“我觉得还是有点机会的。”连豫泯这时候也开口了，“天翔的话没有错，如果要想打造一支全面的作战部队确实不可能，但是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以及阿根廷的最终目的来选择军事建设上的侧重点，达到扬长避短的目的，这样就有可能使阿根廷在5年之内拥有收复马岛的军事实力。”
“可是……”
黄龙飞干咳了一声，没有让袁德良继续说下去，而是对连豫泯问道：“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连豫泯装着在思考，实际上却是想让凌天翔来说。
“有两个重点。”凌天翔也在思考。“传统的建军道路肯定不行，也就是说，阿根廷要想与英国拼硬实力的话，肯定差远了，特别是海军实力。同样的，阿根廷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距离马岛很近，而英国的舰队需要穿过半个地球才能赶过来。针对这个优势，我觉得阿根廷应该重点发展两种力量。”
黄龙飞朝凌天翔看了过来。
“一是其空军。”凌天翔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相对而言，空军的建设周期比较短，而且我们可以向阿根廷提供现成的作战飞机。F…10A在总体性能上超过了F…16BLOCK60批次。英国皇家海军主要装备的是F…35B型战斗机，而且现在英国海军只有‘伊丽莎白女王’号这一艘航母，最多也就搭载45架这类战机。虽然F…10A在名义上落后F…35B整整一代，但是在某些方面，比如速度、机动性，甚至是机载雷达，所使用的对空武器方面都不比F…35B差，而F…35B的设计初衷并不是用来空战的。最重要的是，阿根廷空军有数量上的优势，因此只要针对某些弱势性能进行改进，肯定能够在争夺制空权的战斗中获得优势。”
“可问题是，飞行员怎么办？”
“飞行这个我已经说过了。”凌天翔不想与袁德良纠缠下去，“现在，阿根廷空军最需要的实际上就是先进的电子设备，用以提高F…10A的性能，而我们可以为其提供最新研制的有源相控阵雷达。其次，阿根廷需要空中预警机，而这个，我们可以设法先提供一些小一点的，比如在Y…8基础上研制的YJ…200型，并且配备最好的雷达。其次，阿根廷需要加油机，这个我们也可以向阿根廷提供在Y…8基础上研制的JY…8型。有了这三点，我相信，在争夺制空权的战斗中，阿根廷空军不会吃多大的亏。如果考虑到英国海军并没有适合部署在‘伊丽莎白女王’号上的舰载预警机，而他们的大型预警机只能从阿森松岛起飞，最多在战场上巡逻3个小时的话，那阿根廷空军的优势就更加明显了。”
连豫泯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他也赞同凌天翔的观点。
“另外，F…10A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对海与对地打击能力，因此只需要向阿根廷提供配套的反舰导弹，那么英国人就应该首先考虑其远征舰队的安危了。”
“看来，我们得说服阿根廷购买更多的F…10A型战斗机，并且让他们掏钱购买更先进的机载设备。”黄龙飞插了一句话进来。
“而阿根廷应该重点发展的另外一支力量就是潜艇部队。”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凌天翔又说道，“阿根廷海军一直就有潜艇，因此在官兵培训方面相对更容易一点。虽然常规潜艇在很大的程度上不是英国海军攻击型核潜艇的对手，但是阿根廷海军潜艇的主要任务是对付英国的远征舰队，迫使其舰队不敢过于靠近马岛，更不敢前来封锁阿根廷的港口。因此，阿根廷海军的潜艇不需要直接与英国海军的核潜艇对抗。另外，英国海军就只有6艘攻击型核潜艇，考虑到会有潜艇定期进行大修，英国海军最多派4艘过来。而阿根廷海军实际上只要拥有8艘常规潜艇的话，就能够对英国远征舰队构成威胁，至少伊朗海军就曾经在阿拉伯海让潜艇成功的袭击了美国的航母战斗群。另外，阿根廷海军从我们那购买的4艘常规潜艇都可以安装AIP舱段，如果能够将这些潜艇都安装AIP系统的话，那么其战斗力还将提高一大截，对英国远征舰队的威胁就更大了。”
黄龙飞又微微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就是，向阿根廷提供单独的AIP动力舱段，并且说服阿根廷尽快购买更多的潜艇，并且为这些常规潜艇都加装AIP舱段？”
“正是如此。”凌天翔长出了口气，“这样一来，阿根廷就拥有了空中优势，又能够在海上遏制住英国的舰队。如果能够利用这两点优势，有效的控制住战争时间，迫使英国承认战争失败的话，那么阿根廷就有很大的把握收复马岛。当然，前提条件是，必须要重创英国远征舰队，只要损失与伤亡达到了英国无法承受的地步，那么英国就只能选择停战。”
凌天翔说完之后，袁德良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连豫泯则是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他们两人的意见完全不一样。
“那么，我最好尽快向阿根廷方面反应我们的意见。”黄龙飞也没有多说什么，“明天，我就去找阿根廷总统，直接谈这件事，如果能够谈到一起的话，那我们就有望尽快拿到新的军事订单。”
“那我明天上午给你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
黄龙飞拿着凌天翔写的分析报告去找到了阿根廷总统，在充足的说服力面前，阿根廷方面答应考虑黄龙飞的建议。一周之后，阿根廷政府给出了明确的答复，希望与黄龙飞进行更详细，深入的探讨，并且就第二批军购合同进行重新审定。
这次，黄龙飞没有单独赴会，而是把凌天翔带上了。
“等下，千万别点出阿根廷的弱点。”黄龙飞不忘告诉凌天翔一些重点，“首先要说明我们这个计划的优点，以及能够给阿根廷带来什么。至于阿根廷方面是否采纳我们的建议，这就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
“参会的有阿根廷的军方代表？”
黄龙飞点了点头。“所以，你更要注意言辞。”
“放心吧，我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凌天翔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而黄龙飞也知道，如果凌天翔有了决定的话，他说什么都没有用，而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凌天翔上去把这件事给搞砸了。
第五十六节 事实依据
这是一次闭门会议，或者叫秘密会议。除了凌天翔与黄龙飞之外，参会的都是阿根廷军政两界的高层，包括总统、外交部长、国防部长、财政部长，阿根廷军队的总参谋长，以及三军司令官也都坐在了会议桌旁。在阿根廷总统简单的介绍了黄龙飞与凌天翔之后，就由凌天翔来做详细解说了。
“这是我方根据贵国提出的实际要求拟定的一份军备采购方案……”
“凌先生，你怎么能够保证不是在为自己赚钱，而是在为我们服务呢？”
凌天翔朝那名看起来有点猥亵的财政部长看了过去，笑着说道：“阁下，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们是私人军火商吧？”
那人点了点头，显然对凌天翔的这个答复并不满意。
“作为私人军火商，我们的目的自然是要赚钱，相信，贵国的商人也不会在国际贸易中做亏本买卖，不然的话，贵国出售给我们的矿石就不会那么贵了。”凌天翔淡淡的笑了一下，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作为私人军火商，实际上我们也是做生意的。而一个真正的商人，不但要考虑自身的利益，还要考虑到客户的需求，并且尽可能的满足客人的需要，向客人提供最好的服务。相信，这绝不是我们双方的最后一笔买卖，今后，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那么我们就应该坦诚相待，如果我们只想赚这一次钱的话，那我们大可不必做这样的生意。”
“凌先生，你误解了我们的意思。”阿根廷总统佩雷拉出来调解了，“我们很清楚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至少现在接受过你的帮助，以及你的服务的客户对你们的反应都很不错，所以，我也相信，你现在提出来的方案是对我们有利的，而不仅仅只是为了赚钱。”
“很感谢总统阁下对我们的信任。”凌天翔很是礼貌的笑了笑，同时示意会议秘书将他早就准备好了的文件副本分发到每一个参会人的手里。“各位可以仔细地看一下我们列出的武器装备清单，有什么不解的，或者是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询问我，我将力所能及的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凌先生，你这上面提到，我们应该增购一批战斗机。”阿根廷空军司令首先提问，“只是，我们现在已经采购了120架贵国的F…10A，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还要我们采购这类飞机，而不是你们更先进的F…14，难道你们不准备向我们出售F…14吗？”
“当然不是，我国与贵国有着良好的关系，我们连最先进的潜艇、战舰、导弹都卖了，难道还不会卖给你们最先进的战斗机吗？”凌天翔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首先，贵国的要求是在5年之内打造一支可以收复马岛的军队，而现在F…14的样机才开始试飞，一般一种新式战机的试飞时间都要10年左右，有的甚至长达10多年，就算我们加快研制进度，恐怕也难以在5年之内制造出F…14的量产型号。再说了，到时候我们自己的空军都没有装备这样的飞机，难道贵国会购买吗？要知道，印度人买的Su…30I在这几年就摔了十多架呢。”
阿根廷空军司令也笑了起来。
“其次，现在贵国购买的120架F…10A并不足以保证你们在未来的战争中获得空中优势。”凌天翔朝会议秘书点了点头，让秘书将他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投影到了大屏幕上。“这是F…10A的详细性能，而中间的是英国海军航空兵将在5年之内装备到位的F…35B的性能表，右侧的则是英国海军有可能选择的F…35C的性能表。相对而言，F…10A在某些方面并不比F…35差，但是在一些关键技术方面仍然比不上F…35。这是事实，我们必须得承认，同时相信贵国在购买F…10A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这一点。要在未来的战争中获胜，首先就要夺取制空权，英国海军在未来5年之内只会拥有一艘可以搭载F…35战斗机的航母，即‘伊丽莎白女王’号，考虑到可能出现的变数，我们假想战争爆发的时候，英国有两艘类似的航母，可以投入90架左右的制空战斗机，那么120架F…10A最多就只能在空战中与敌人相当，而无法保证制空权。”
说到这，阿根廷空军司令的脸色已经变了。
“计划中，我还提到了贵国应该尽快采购一批预警机与加油机，这也是从未来战争的角度考虑的。F…10A要想在空战中获得优势，就必须要依靠预警机提供的远程监视力量。同时，F…10A在携带六枚导弹与三具副油箱的时候，虽然其对空作战半径可以确保其飞到马岛上空，但是其空战时间只有20分钟，这不足以满足实战的需要。如果考虑到对海攻击的话，那么就更需要有加油机为这些战斗机在返航的时候补充燃料，以延长战斗机在空中的作战时间。相信，贵国的军人也应该明白这两种辅助战机的价值吧。”
阿根廷空军司令微微点了点头，他参加过30年前的战争，很清楚当时阿根廷为什么失败。
“而我建议贵国购买第二批至少120架F…10A，就是从制空角度考虑的。同时，这还可以使贵国拥有强大的空中打击能力，本来F…10A就拥有不错的对海打击能力，一次最多可以携带4枚反舰导弹，而一个由20架F…10A组成的机群就能够对英国的一支航母战斗群发动饱和攻击了。因此，增购更多的F…10A是在5年之内使贵国空军拥有强大的对海打击能力，并且确保战争制空权的关键。”
“凌先生，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阿根廷空军司令朝总统看了一眼，又说道，“这个，我们需要详细考虑，毕竟120架战斗机的交易不是一笔小数目。另外，我想知道，贵国是否能够为我们提供一批运输机。”
“这个肯定可以，只是现在能够提供的都是老型号，就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新型运输机在5年之内是无法研制成功的。”
阿根廷空军司令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你们建议采购的那些电子设备又是为什么呢？”
“增强F…10A的性能。在贵国订购第一批F…10A的时候，我们的机载相控阵雷达还没有完全研制成功，所以没有出售给贵国。而要使F…10A拥有与F…35抗衡的实力，包括机载相控阵雷达在类的这些改进就必不可少。另外，如果要想把F…10A的对海打击能力发挥到极限，就需要增够清单中所列出的那批电子战吊舱，以及先进的空射反舰导弹。当然，这肯定是物有所值的。一具电子战吊舱的价格不过就450万欧元，而一枚反舰导弹的价格也只有120万欧元。而一艘英国的驱逐舰造价就高达6亿英镑，我们的导弹最多只需要3枚就能够击沉一艘驱逐舰，1枚就能够重创一艘驱逐舰，按照成本计算的话，就算用100枚导弹去轰击一艘驱逐舰，这也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是不是？”
阿根廷空军司令立即就笑了起来，就算英国海军的45型防空驱逐舰有着世界上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