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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前面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人,见到颜妃进来抬头偷偷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立即低下了头。
在两人回身的瞬间,颜妃清楚地看清了两人的面容,那是她安排在降云楼中的心腹,难怪久久等不到回音,原来是被人抓住了。
那么,他什么都知道了吧。。。。。颜妃心中的自信轰然倒塌,一切都完了!
“表、表哥。。。。”颜妃嗫嗫道,不由自主地朝着萧舒靖走了过去。
以往这种时候,萧舒靖都会朝着她伸出手来,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后站着,那是她的专属位置,从来没有被人侵占过的位置,她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侧脸,捕捉他脸上出现过的每一个表情。
今天,萧舒靖没能像往常一样朝她伸出手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猫盯着老鼠一样,看得她毛骨悚然。颜妃心中顿时乱作一团,只听见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外面的一切声音再也进入不到她的耳中,仿佛世上只剩下了她自己和她眼中的那一个人。
“表哥。。。。。”颜妃缓缓蹲在了椅子旁边,伸出手去想要握住那只藏在披风下的手,却意外地扯掉了盖在舒靖身上的披风,满目鲜红顿时出现在她眼中。
他胸膛上的伤口上了药,用白色的绷带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因为他不肯乖乖的去躺着,所以血又沁了出来,沁透了层层叠叠的绷带,沁湿了他没有更换的衣衫。〖Zei8。Com电子书下载:。 〗
“表哥!你。。你这是怎么了?”颜妃哭着唤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萧舒靖垂在身侧的手,冰冰凉凉的,怎么捂也捂不暖和,颜妃眼中的珠泪滚滚而下,瞬间便泪湿了双颊。
萧舒靖猛地甩来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颜妃,沉声问道:“孩子的尸身呢?在哪里?”
“孩、孩子。。。我不知道。。。。不知道。。。。”颜妃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使劲儿摇着头否认。
萧舒靖俯下身子,伸手捏在她的下巴,抬起她精美绝伦的脸颊,让她泪汪汪的双眼与自己对视,低声道:“多么美的一张脸,多么恶毒的一颗心。。。。。。朵儿,你赢了。。。。”
“表哥。。。你听我解释。。。。”颜妃抬臂欲握住他贴在自己腮边的手掌,却被萧舒靖一掌推开,跌坐在了地上,颜妃挣扎着起身看着他,他眼中的厌恶却似是一把把利刃,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上,痛得她快要窒息了。
“不要用你沾满了自己孩子鲜血的手来碰我。”萧舒靖将头看向床的方向,眼中一直强忍的泪簌簌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打败他和惜玉的不是颜妃,是他们自己,他们彼此不够坦诚,又太过于自信,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是他太过于自信,以为自己能给得了她想要的一切,却忘记了问她,到底想不想要他所给予的一切,虽近在咫尺,两人却自始至终都没能真正走进彼此的生活。
“表哥!”颜妃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如泼妇一般扑了过去,紧紧揪住了萧舒靖胸前的衣襟,厉声哭诉道:“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我是你结发十年的妻子,可你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别的女人!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比我更加清楚,萧舒靖,你对得起我么!”
“咳咳。。。。咳咳。。。。放。。。。放手。。。”萧舒靖被她摇晃地厉害,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推开她,一旁的韩成见状立即过来制住了颜妃,将她从萧舒靖的身上拉开丢到了一旁。
舒靖咳得厉害,伤口被震得钻心的疼,只得抬手捂住胸口,鲜血却从他的指尖源源不断冒了出来,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落下,沾满了他英气俊逸却很苍白的脸颊。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内疚一辈子
颜妃还要再扑过来,韩成先她一步绕到了她的身后,以手为刀照着她后颈劈了下去,颜妃顿时脚下一软,软绵绵的身子便向后倒去。
韩成伸出一只手托住她倒过来的身子,朝门口的守卫吩咐道:“来人,将颜妃送回去好好看管,没有吩咐,不许踏出屋子半步,还有,把世子和小郡主带过来,暂时由将军夫人照看。”
“表哥!”在被人带离之前,颜妃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一声,椅子上坐着的萧舒靖却置若未闻,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床边走去。
放弃了反抗的颜妃讪笑几声,任由守卫将自己半扶半拖的带离了屋子,眼睛直直的盯着屋中那袭白衣,直到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她才闭上了眼睛,也听到了屋中传来‘啪’的一声闷响,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一梦十年,十年一梦。
梦里全是那熟悉的人儿小小的身影,对别人永远是天真烂漫地笑脸,面对着自己时,却永远都是一副嚣张跋扈的嘴脸。做一切会让他抓狂的事,闯了祸打死也不承认,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他头上不说,还会用各种眼神鄙视他。
有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可是却又如此的舍不得伤她一根毫毛。就算是在梦里,她也要欺负他啊,而他不会如年少时一样和她针锋相对,而是百般迁就她。
难得的,那丫头没有用常用的眼神鄙夷的瞪着他,反而笑意盈盈地仰起脸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上那层细细密密的绒毛让她的脸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水蜜桃,让人很想伸手去掐上一把。
他张口想要唤住她,却忘记了她的名字,伸出手却只触摸到了一片虚无。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笑脸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了虚无,消散在了他眼前。
他急得大叫。一声“惜玉”脱口而出,唰地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围的摆设极为熟悉,是她居住的地方,守在床边的是丫鬟而不是屋子的主人。
屋中的一名丫鬟早就跑了出去,剩下的一名丫鬟拿起手巾替他擦拭脸上的冷汗,关切地问道:“王爷。您怎么样了?”
胸口隐隐作痛,还有点痒痒的,萧舒靖伸手扯开自己身上的衣襟想去挠一下,垂眸却看见自己身上绑着干净的绷带,那不舒服的感觉就是从绷带下面传来的。
舒靖脑海中一片混乱。连头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不禁抬手揪住了自己的眉心,使劲儿地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努力地分辨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梦境。
最后只记得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床边走去,才走出了两三步就眼前一黑,记忆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间,后面的全部都是梦境了。
她呢?怎么样了?
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舒靖掀开被子下了床,一手按在胸膛上,摇摇晃晃地朝着外面走去。丫鬟不敢阻拦,只得拿起一旁的衣衫追了过去。
还没等舒靖走到内室的门口,飞奔而来的严楚就出现在了他眼前,见状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就将舒靖架着回去坐到了床上,立在床边怒视着他,没好气气地斥道:“刚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就到处跑,不要命了么!”
舒靖苍白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了个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惜玉呢?她在哪里?”
严楚先是一愣,随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道:“操那份儿闲心干嘛,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城中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城主来处理,你要是再偷懒下去,本将军就会被你害得累死了,你赔得起么!”
靠在床沿上舒靖看着暴怒的严楚讪笑,总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先前怎么都不肯回来,他刚一倒下,严楚这家伙收到消息后,肯定是先骂了声娘,然后才马不停蹄赶回来。
不用说,回来以后,这小子肯定是先跑到他的床前,别的不管,肯定会先痛骂他一番再说。
严楚见他看着自己傻笑,忍不住地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终于知道内疚了么?觉得对不起我了么?”
舒靖摇了摇头,嘿笑道:“是啊,会内疚一辈子。”
他将所有的重任全部抛给了严楚,若不是出了变故的话,他可能已经带着惜玉远走天涯了,可惜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终究还是失败了,这次恐怕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严楚瞪了他一眼,伸手从怀中摸出了那份写着将敦煌城主之位禅让给自己的公文,拿着它在舒靖眼前晃了晃,得意道:“你说的是这个么?想都别想!”说罢,嚓嚓两下子便将公文扯烂,反手扔到了地上。
,看着洋洋得意的严楚,舒靖有些哭笑不得,多少人梦寐以求、费尽心机想到得到的东西,在他严楚眼里看来却一文不值。
“王爷,您该喝药了。”丫鬟端着托盘进了屋,恭恭敬敬地跪在床前,将手中的托盘高举过头顶。
严楚伸手端起那碗褐色药汁,看着舒靖古怪地笑了笑,阴森森地说道:“王爷?您是自己喝?还是让末将灌着你喝?”
谁说敦煌城主没有害怕的东西?有,那就是喝药。即使是在昏迷中,他尝到了苦涩的药汁身体也会本能的抵抗,将头左摇右摆的,就是不肯好好喝药。
这可难到了伺候他的丫鬟们,后来还是严楚出了主意,喂药的时候,让一个人坐到床上去,将他的头固定在自己腿上,一人掰着他的嘴,一人拿着勺子灌药汁,那情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要是被萧舒靖给知道了,肯定非宰了严楚不可。
萧舒靖愁眉苦脸地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仰头一饮而尽,咕嘟咕嘟两声就将一整碗药汁给自己灌了下去,喝完不禁叫苦连天,说跟喝了毒药似的。
严楚忍住笑,将托盘上的另一只碗端起来递了过去。
舒靖再次皱眉,不悦道:“还有?”
一副宁死也绝不肯再喝的表情实在好笑得很,严楚掩唇咳了一声,解释道:“蜂蜜水,漱漱口。”
这次萧舒靖倒是很痛快地就喝了下去,拿起帕子擦了嘴后便靠在床沿上,直直地盯着严楚看。
严楚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回答,可是谁能告诉他,他究竟该怎么说,才能不让他难受?犹豫了半响,严楚始终没想到该怎么说,不想骗他,却又怕他承受不住打击。
舒靖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韩成呢?他们都在哪里?”
“他们。。。。。都好。”严楚从牙缝中硬挤出了这几个字,随即将头转到一旁,不敢看着萧舒靖满是期待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冷凝下去。
他们、他们!舒靖他真正想问的人,是公主才对吧。。。。。
都好?都好。严楚这家伙正经说话的时候并不多,调侃伴着玩笑的时候居多,能让他正正经经来说的事,绝不会是什么好事。舒靖心中异常的平静,低声道:“我要见她。”
“不太方便。”严楚又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他实在是不擅长骗人,尤其是骗自己生命中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能将生死相托的朋友。
“改天吧,你好好养伤,我先去忙了,晚上再过来看你。”严楚偷偷地长叹一声,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很怕自己会一冲动就会把他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好。”萧舒靖茫然地答应道,心中空落落的,似是被人剜走了一大块儿血肉,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夜幕降临后,整个世界都被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着,城中的夜市依旧繁华,热闹非凡,无数商旅富贾聚集在这片乐土上醉生梦死,肆意地挥霍着金钱和生命。
整座城中,有一半的地方充斥着欢声笑语,城中最大的一处府邸却异常的安静,门庭上垂着的挽幛随风翻飞,白色的灯笼也跟着晃来晃去,里面的烛火摇摇欲灭。
前厅中的灵堂摆设得与不久前一模一样,只是灵牌上的名字换了而已。
请来诵经的和尚们全部回去歇下了,灵堂中除了身着白色孝衣的舞碧而外,只剩下守夜的两名婆子还在,本该是一人跪在一边,两人却跪在了同一处,颤抖的手不断地将纸钱往火盆中丢进去。
听说早折的人都会变成厉鬼,会在头七这一日回来找人索命,而今夜恰好就是头七,丫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守灵,只能挑了两个婆子过来,可看她们浑身发抖的样子,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阵凉风席卷而来,地上放着的纸钱被风卷得满屋乱飞,寿材旁点着的长明灯也被吹灭了好几盏,两名婆子吓得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闭上眼睛就不敢再睁开。
跪在灵前的舞碧缓缓起身,将被吹到供桌上的纸钱全部收起来放好,又拿起雪白的蜡烛走到了寿材旁,将被吹灭的长明灯一盏一盏地全部点燃,好让它们照亮通往阴曹地府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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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别怕,我来陪你了
满室的白绸白帆随着夜风轻舞,烛光也附和着摇曳起来,若不是大厅正中放着一口寿材,这一切简直就是一个唯美的梦中境界,可惜因为那口寿材的缘故,美梦变成了噩梦。
梦醒之后,棺材中沉睡的人也该长眠于地下了吧。
回想起往日的种种,立在寿材旁的舞碧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却又想着她最是厌烦哭哭啼啼的人,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所有的哽咽声堵在了喉咙中。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搭在了舞碧肩上,半惊半喜的舞碧浑身一哆嗦,手中拿着的白蜡烛猝然掉落下去,颤着声问道:“是、是你么?”
裙边一动,那支白蜡烛被人踢了起来,从空中绕了个圈后,落在了身后那人手上,微弱的烛光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舞碧心下一喜,猛地转过了身子,却只见一袭朴素青衫的严楚不知何所站在了她身后,手上握着那支白蜡烛,炯炯有神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看。
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舞碧心中的酸楚开始泛滥,泪水决堤似的往外冒了出来,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滚落在地上。
严楚长叹一声,执起袖子去擦拭她脸上怎么也擦不干的泪珠,安慰道:“别哭了,她一定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不要让她在另一个世界都不安心,好么?”
舞碧紧紧地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答应,从严楚手中将蜡烛接了过来,拿过去放在了供桌上,“下午听人说王爷已经醒了,你把事情告诉他了么?”
“没敢。”严楚摇了摇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身子还很虚弱,我怕他受不了。”
萧易寒、颜妃、孩子。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舒靖够呛了,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此时若是让他知道了此事,无异于是雪上加霜。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能瞒得了多久呢?他终归是要知道的。。。。。”舞碧愣愣地看着供桌上的灵牌,喃喃低语。
“再等上一天就够了。”严楚的声音也是闷闷的,没办法,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压抑得让人快要喘不过气儿了,“我让人在他喝的水中加了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放心。”
只要再等上一天,等到下葬以后就可以了吧,至少不要让舒靖亲眼看见,或许他心中会好受一些,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瞒着萧舒靖,并且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舒靖走出降云轩。
欺骗自己的至交好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吧,真是难为了严楚。舞碧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夫君。虽然很想对他说上一声“谢谢”,但是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说这两个字。
只短短的几天里,严楚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旧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宽大了,舞碧很想静下心来为他缝制一件合身的衣衫,可心中无数记挂着的事却始终让她放不下心,“舞剑和韩公子他们呢?有消息了么?”
没有,一点都没有,在公主辞世的那个晚上,韩成和舞剑也同时消失了,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整座城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们,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严楚默默地摇了摇头。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柔地抚上舞碧憔悴的脸颊,柔声劝道:“夜深了,回去歇着吧。”
这七天以来,她每天都是守到后半夜,直到他忙完了来催她,她才肯回去歇着。有一夜他累得靠在书案上睡着了。舞碧就跪在灵前守了一个通宵,到了第二天还是继续守着,直到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才肯回房去休息。
再这么下去,恐怕又得倒下一个人,这府中的事已经够多、够乱了,绝对不能再有人出事,否则,严楚恐怕也快要扛不住了。
舞碧垂眸看着身旁的寿材,固执地说道:“让我再陪她最后一个晚上吧。”过了今夜后,相见真的只能是在梦中了。
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严楚满目心疼,她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可是再这么熬下去,只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严楚狠了狠心,直接抬手点住了舞碧身后的睡穴,将人打横抱起走出了灵堂。
两人一走,空旷的前厅中又恢复了安静,只听得呼呼的风声,仿佛黑暗的角落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监视着前厅中的动静,守灵的两名婆子更加害怕起来,后悔不该为了银子来包揽这差事,有银子赚还得有命花才行。
夜风更加肆掠起来,轻轻摇摆的白帆也随着风速猛烈地上下翻飞,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线在扯着它们一样,吓得两名婆子忙双手合十,口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临时抱佛脚没起到什么作用,夜风更加放肆起来,厅中的蜡烛陡然被吹灭了一大半,昏暗的灵堂中,两旁放着的纸人纸马身上啪啪做响,先是最前面放着的那一个被风吹倒,继而压倒了一整排的纸人。
灵堂中接二连三地响起怪声,两名婆子吓得昏死过去,连叫也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如死狗一般东倒西歪地趴在了地上,砸烂了身旁放着纸钱的篓子,砸翻了面前装着灰烬的火盆。
夜风在灵堂中兜着圈子转,卷得白帆白绸满屋乱飞,卷着香灰和纸钱向门口冲出去,漫天飞舞的纸钱中,清瘦的身影渐渐地朝着灵堂这边走来。
来人身着朝服,玄色的底子,上面用金线绣着龙纹,衬得主人高贵非凡,气宇轩昂。门被来人合上以后,灵堂中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外面的风还在拍打着门窗,想再次冲进来捣乱。
供桌上的蜡烛被人悉数点燃,黑漆漆的屋中渐渐亮堂起来,手持火折子的萧舒靖立在供桌前,定定地看着当中摆放着的那块灵牌,视线再也挪不开半分。
本以为是再续前缘,谁料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他终究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能抓住。本想用一生来弥补十年前的错误,却一次又一次的害得她苦不堪言,上天不是没给他机会,只是他用错了方法。
十年前不是他在混乱中牵错了手,而是那个看似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子第一次用了心,当时浓烟呛得他的眼睛难受得像是要瞎掉一样,只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