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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这个人很硬气的吗?破了好多案子。他会给蒋顺义办事?而且是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王金根诧异道。
“这就是一个人不可知的一面,他正好借着光环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程垂范道,“如果不是他出面,我们不会这么被动。因为就连公安局长都很信任他。我跟你们说过,我熟悉的阳江派出所的薛瑞,她爸就是公安局长。”
“就是那个晚上来抓捕蒋孝林的?”
“对。”
“这是什么公安局长,女儿不信还信外人?”
“这很正常,”程垂范道,“因为光环会蒙蔽人的眼睛。薛瑞就打算这次打她爸爸的脸。”
“对。把蒋海清的真面目揭露出来。当然,最主要的是揪出杀害志虎大哥的真凶。”王向鹰道。
“你直接说蒋孝林好了。”王金根道。
程垂范叹气,“想到这一点,就很愧疚。对不起死去的志虎大哥,也对不起关在看守所的嫂子和武哥。他们已经关了半个月了。”
“你已经很尽力了。”王金根把手搭在程垂范的肩上。
“要反过来想,程兄弟,”王向鹰道,“想到后天就可以翻盘,就可以解开事实真面目,就觉得开心,所谓邪不压正。”
“对,邪不压正!”程垂范握紧了拳头,“后天就是我们解气的日子!”
“可程兄弟有没有想过,”王金根提示道,“万一向鹰出庭作证,蒋顺义和章茂北都不承认呢?这一点你考虑过没有?”
“因为我对章茂北很有信心。因为能否出现转机,就看章茂北。”
“问题是章茂北会承认吗?”
“会,因为我手上有他更忌讳的东西。你们绝对想不到,他会和何满英上床。”
“会吗?”王向鹰诧异道,“他的相好不是瘸子的老婆吗?”
“对呀,应该是瘸子老婆呀。蒋村人几乎都知道。”王金根道。
“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和我一起去的许义,豹哥都没有料到。我把它拍了。”
“他妈的,这也太搞笑了,”王向鹰道,“蒋孝才一天到晚搞别的女人,没想到自己也戴了绿帽子。而这个章茂北也太大胆了。”
“他们两个半斤对八两。”王金根有点幸灾乐祸,“这也是常情。这么一来,估计章茂北会掂量掂量。”
“他要不承认,咱们就把这个事抖出来,那他就没法在蒋村混了。蒋孝才是个什么人物?”程垂范道。
“这么一来,他还能不承认?”王向鹰道。
……
一刻钟后,三个人到了卢佳骆家里。堂前,两张四方桌镶在一起,桌子上摆满了菜。
在门口等待的卢佳骆的几个弟兄一起进了屋子。
“你总算来了,”看见程垂范,卢佳骆非常兴奋,“我那些兄弟都说你不来了,我说不可能。坐,上坐。”卢佳骆把程垂范往上屋头拉。
“这不行,”程垂范推迟,“年龄我最小,我怎么能上坐?”
“这位置就留给你坐的。你不坐就没人坐。一方面你是客人,另一方面,你是我兄弟,最看得起我的兄弟。”
“那我就坐了。”见没法推迟,程垂范也就不客气。事实上,如果再推迟,反倒有点显得对东家不尊重。很多人就会觉得他婆婆妈妈。
“这就对了。”
程垂范一坐下,大家就都好坐了。王金根和王向鹰坐在了桌子下方两个位置。那也是敬重客人的位置。卢佳骆八个兄弟分坐在两侧。
炉碗和筷子都放好了。两侧各有一个兄弟起来给大家倒酒。卢佳骆的妻子和另一个妇女忙着给大家泡茶。
这么隆重的架势程垂范还是头一次见过。
酒香扑鼻。
“酒都倒好了,这样,”卢佳骆站起身,“我先说几句。”
“大哥要说祝酒词。”东侧一个比较秀气的年轻人道。
“我粗人一个哪说得来祝酒词?”卢佳骆笑道,“这一次我儿子受伤,我很难过,等于一只眼睛废掉了,可是,一想到因此认识了程兄弟,就觉得,就觉得……”
“觉得欣慰。”还是那个比较秀气的人说话。可见他还有点学问。
“对,是欣慰。或者说是一种安慰。”
“卢大哥你这么说我哪担得起?”程垂范赶忙站起身。
“大家听见没?程兄弟就认我这个大哥,”卢佳骆提高分贝,“人家一个大学生认我这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为大哥,所以我,怎么说的,欣慰。是欣慰!”
“大哥你别总是欣慰,喝酒呀。”西侧一个壮汉道。
“还不是你想喝了,大头。”对面比较秀气的人道。
“是啊蚊子。闻着这酒香又不能喝。”壮汉道。看来,壮汉的外号叫大头,而比较秀气的那个人外号叫蚊子。
众人笑。
“好,那话就不多说了,”卢佳骆道,“兄弟们都端起碗来,敬下程兄弟。”
呼啦啦,两侧的人都站起身。
“不叫敬。是同饮,大家一起喝一下。”程垂范道。
……
同时舒家一栋泥土房里。
“大头怎么还不回来?”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去卢佳骆家喝酒哪就会那么早回来?”一个少妇正掀起衣襟给孩子喂奶。“你又想来骗我大头的钱。”
少妇怀里的婴儿嘴里含着*,眼睛却闭着,那小嘴只是偶尔才吮吸一下。
“嫂子这话怎么说的?是手气好。”年轻人盯着少妇那白乎乎的一团道。
“哪有总是手气好的?不吃了,宝宝要睡觉觉了。睡觉觉去。”少妇把*从婴儿嘴里退出来,把衣襟放下来,斜了年轻人一眼,“你这眼睛盯哪了?不正经。”
“你知道我盯哪呀。”年轻人很是放肆地伸手在少妇胸前抓了一把。
“大头会打死你的。”少妇嗔道,对年轻人的动作并不介意。
年轻人跟着少妇进了房间,反手把木门门栓栓了。
大概一刻钟后,年轻人穿好衣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来,“你数数。”
少妇扣子都还没扣好,就数起钱来,“你才给六张啊。”少妇失望的抬头看着年轻人。
“才六张?”年轻人撇了撇嘴,“就这么点时间,六张还不够?”
“我又没有限定你时间。”
年轻人差点噎死。
“哼,”少妇继续道,“你还不划算,你骗我大头的钱,再用钱来骗我,我还不是让你白搞了。”
“你也知道?”年轻人很是自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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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麻将常胜秘诀()
卢佳骆堂前喧闹无比。酒已经进行了第二轮。那些酒量差的都离开了桌子。。。
程垂范入乡随俗和大家叫拳。和第一次在胡志豹家叫拳喝酒比,程垂范已经可以列入叫拳高手行列了。他连着挑战了四五个卢佳骆的兄弟,是以气氛非常好。
外号叫大头和蚊子的凑在一块聊天。
王向鹰走去他们身边,给他们一人一根烟。
“聊什么呢?”王向鹰喷了一口烟。
“没,聊麻将的事。”蚊子道,“鹰哥喜欢麻将吗?”
“我呀,就喜欢打麻将。”王向鹰顺着话题道。
“哦?”大头来劲了,“正三缺一,去搞几圈。我们都是喜欢打麻将的。”
“不还少一个吗?”
“我家里有一个。对,就你蒋村的,黄高德。”大头道。
“黄高德?”王向鹰心里一怔,“你们敢和他打?”
“怎么了?”蚊子问道,“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打。”
王向鹰把两个人往门外拉,“你们先别问我怎么了,让我先问你们,你们输赢如何?”
“你就别提输赢了,天天输,就像见了鬼。”大头叹气。
“我也就赢过一回。”蚊子道。
“应该还有个人啊。”王向鹰道。
“还在喝酒呢。就现在和程兄弟划拳的那个,外号叫六指的。他比别人多一个手指头。”大头往房子里指。
“他输赢怎样?”
“也输。妈的,被那小子赢了好多钱。”蚊子道。
王向鹰脑子一转,道:“你们这么跟他打,十打九输。”
“为什么?我就不信。”大头道,“他不可能一直有好手气。”
“这根本就不是手气问题,”王向鹰顿了顿,“你们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让你们把钱赢回来。我说了,我最喜欢打麻将也最擅长打麻将。”
“鹰哥你话里有话?”蚊子道。
“胡志豹焚山烧死两个人你们听说了吗?”
两个人点头,“这么大的事谁还没听说?”
“你们和黄德高打了几个晚上的麻将了?”王向鹰继续问道。
“四个晚上,”大头道,“我连输了四个晚上。”
“你们知道吗,黄德高就是胡志豹焚山那天来你们舒家的,来了就一直没有走。”
“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蚊子盯着王向鹰道。
王向鹰把情况做了个简要说明,“我们怀疑就是这个黄德高做了手脚。如果你们答应帮我们弄清楚这里面的缘由,我就叫你们怎么赢回你们输的钱。”
蚊子和大头互相看了看。
“如果你们没有兴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但我告诉你们的事你们决不能外传。”王向鹰作出要进屋子的动作。
“鹰哥,”蚊子拉住王向鹰的手,“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王向鹰笑了笑,“我说两点,黄德高洗牌是不是最慢?”
“对,他妈的每次我们洗了十七八对牌,他才洗十一二对牌。”大头道。
“他坐庄是不是喜欢滴两次色子,喜欢滴自己怀里?”
“咔,这个你都知道?”蚊子道。
“我就说这两点。”王向鹰又要往里走。
“鹰哥你别老想着走呀。”
“这么说你们答应了?”王向鹰问道。
“只要你让我们把钱赢回来了。”大头道。
“你们现在去把六指叫出来。”
……
大概十分钟后,大头等三个人把在大头家等候的黄高德叫到了六指家。六指家有一副手洗麻将牌和一张小的四方桌子,最最方便的是,六指是一个单身汉,家里没人管。
四个人滴色子定大小,选位置。
黄高德滴了十二点,最大。
“他妈的,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黄高德道,“又是我老大,选位置。我还是坐东面。”
“我就不相信你还有那么好的手气?”六指道。稍稍留意就会发现,六指的左手小手指上多了个肉瘤。这就是他外号六指的来源。
“不信?用事实说话。”黄高德开始洗麻将牌。
说到洗麻将牌,一般的人,都是很随意的,把牌弄乱之后,一边聊天一边一对一对的理牌,然后把理好的牌码成一长条放在自己面前。
黄高德就不一样,他是挑牌洗的。那盖着的牌,他往往要打开来,看是不是他要的一路牌,他或者挑选字牌洗,或者挑选一色牌洗,这么一来,自然要慢几拍。
而这么做对他打牌是很有利的。
国粹麻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打法。蒋村麻将,叫硬板胡,也就那最简单的打法,即只能碰,不能吃,除了十三浪,风不靠。
有宝不抓冲,无宝胡真胡。
还有一点,飞宝负责任。什么意思?就是说飞了宝,翻几倍付钱或收钱。蒋村麻将,飞宝加四个子。
举个例子,打一块钱一冲的麻将,平常胡牌,有宝就一块钱,真胡就两块,飞了宝,有宝就五块,真胡就六块。
这种打法,黄高德这样洗牌,优势在哪里?精通麻将的人不说也知道,优势在于关键的时候他要不要打宝,要不要接受别人的放冲。毕竟打宝加四个子,*是放冲的三倍。
再说细一点。比如打牌时,抓一张打一张,倘若恰好抓黄高德怀里的牌,而黄高德知道他这一路都是条形牌,而他又恰好是条跑风,这时抓了个宝来,就绝对会飞宝。
换做你,你飞不飞?
见黄高德的洗牌和王向鹰说的一模一样,大头三个人心知肚明。
打了四把牌,黄高德就赢了三把,其他三个只有六指胡了一个冲子,而且是大头放的冲。
大头和蚊子起身去屋外“放松”。
“他妈的果真被王向鹰说中了。”大头道。
“他还有一点,喜欢提前摸牌。他看似不经意的一模,其实就知道是什么牌了。”蚊子道。“王向鹰料得太准了。”
“既然真是这样,那还跟他客气?就按我们约定的做。你等会进去踢六指一下,暗示他。”
“好的。”
“到最后那家伙一定会偷牌换牌,逮他个现行。”大头恨恨地道。
“艹其妈的。”
……
卢佳骆堂前,桌子上一片狼藉,只剩了四五个还坐在桌子旁。
“真不敢相信,程兄弟酒量好,拳还他妈这么好。”卢佳骆已经很兴奋了。
“我哪能和卢大哥比?我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还去外面吐了一次。”程垂范善意的撒谎。
“能吐出来就是好事,我呀喝再多都不吐,”卢佳骆晃了晃脑袋,“程兄弟,谢谢你,谢谢你!”
“你这么招待我们,是我们谢谢你!”王金根道。
“是啊,我们白吃白喝。”王向鹰道。
“你们不知道,程兄弟认我这个大哥,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对了,我一直记得要跟程兄弟说个事,什么事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第178章 合作()
大头和蚊子一起走进六指的屋子。
“你们他妈的拉个尿跟搞个女人似的,这么长时间?”黄高德骂道,“影响老子赚钱。”
“不会吧,你搞女人时间就这么长?”蚊子道。
“你他妈总是赢钱我们当然要拖延时间。”大头道。
说话间两个人坐在了位置上。坐六指下方的蚊子有规律的踢了六指三脚,六指心知肚明地和他以及大头对视了一眼。
“快点抓牌,”六指道,“要他妈拖延时间就别打。”
“抓牌抓牌,我就不信我还不胡牌?”大头道。
这一回是六指滴色子抓牌,然后滴宝。蚊子翻牌。现四万。
“他妈的,又是五万的宝。”蚊子咒骂一句。
而六指手上赫然两个五万。而且还有两手牌和一个二万的对子。六指坐庄,上手十四张牌,打掉一张之后,散牌只有三张。
六指立即伸出两个手指头,并且点了一下头,暗示大头和蚊子他有两个宝,而且牌好。言下之意,要配合他打牌。
大头和蚊子都作了回应。
这里也得解释一下。麻将牌十三张这不用说,所谓一手牌指的是连续的三张牌组成一手牌。比如你抓了一万二万三万各一张,这就是一手牌,如果是一万二万四万则不成为一手牌。
硬板胡,只能碰牌不能吃牌,碰就成为关键。这样三个人合作就有了可能。
转了两圈,六指上了一张一条,和手上的一条凑成一对,这时他打掉一张字牌,就已经是五条跑风了。下一圈,他抓三四五六七条中的任何一张或者抓两万、一条都可以胡牌。
这时六指开始动作。他不停地捏一下鼻子,伸出两个手指头,又捏一下鼻子,伸出两个手指头。
下一圈,轮到对面的大头打牌,大头故意犹豫一秒,“两万!”
“我碰。”六指叫道,并且一个巴掌打在提前去摸牌的黄高德的手背上,“你他妈又提前摸牌!摸了牌,我告诉你,有牌都不能碰啊。”
“习惯,习惯。”黄高德讪笑。
六指打出一张五万。
“咔,你打宝啊。”蚊子道。
“见个鬼,我他妈干嘛打两万?二五万一条路。”大头懊悔地拍了一下他的大头。
“哼,我跟你说我已经真胡清口了,”黄高德虚张声势,“我看要放我真胡冲。”
六指颇为紧张地摸了一张牌,没摸着条,他犹豫了一下将摸上来的牌打掉。
大头和蚊子也都紧张地看着六指。
一圈过去,又一圈过去,六指还是没摸到要胡的牌,他便动第二次脑筋,看似无意地摸了摸下颚,伸出一个手指,接下去打牌的蚊子会意,打出一张一条。
“我碰!”六指的声音叫的更响亮了。随即把五条打掉。
“他妈的,蚊子你打什么牌?幺鸡没出现的!肯定是跑风了。”黄高德骂道。。。
“我清口了我不打干嘛?等着你们胡?”蚊子回嘴道。
“哎呀,别吵了。各人有各人的思路。”大头做和事佬。
转到六指,因为宝吊,他抓什么牌都胡,“咔,总算飞宝成功,一家十块!”
“你看你看,我说幺鸡不能打吧?”黄高德气愤地扔出十元钱。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了?我也要掏钱的。”蚊子道。
第一次合作成功,三个人不仅获取了合作的经验,还增加了对王向鹰的信任。
于是短短两个小时(对打麻将的人而言两个小时转眼即逝),六指飞宝三次成功,蚊子打了两次飞宝七星,还胡了好几次真胡,大头几乎不胡牌,却也成功飞宝一次。
“他妈的,今天是邪了门了,”黄高德越打越燥,因为掏钱已经掏的手软,“我提议,可以买一个宝。”
“什么意思?”三个人一齐看着黄高德。
“就相当于我飞了一个宝。”
“这也可以的?”大头道,“我他妈都输七八十了。”
“就是你们胡了我多给一个宝的钱,我胡了你们多给一个宝的钱。”黄高德详细解释。
“那如果我又飞了宝呢?”蚊子问道。
“我就给你两个宝的钱,外加底钱。”
“可以。我有手气我还怕你?”
四把下来,黄高德还是一把都不胡,大头和蚊子各飞宝一次,而且都成功了。六指一次真胡,一次有宝胡。黄高德一下子去掉近六十块。
“我艹,这是什么破麻将!”黄高德气得把麻将一推,“老子拉个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