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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说什么事呀？”胡志豹急道。
“大家还记得蒋顺义的阴谋吗？”程垂范问道。
“你是说蒋村中学那块地？”王向鹰道。
程垂范点头道：“我跟大家说过，蒋顺义在解放前认识的一个G M D高级官员曾经来过我们蒋村，对蒋村中学那块地上的土很感兴趣。”
“这些你都说过的，别重复，说重点。”王金根很直白地道。
“那好。他们已经着手行动了。”程垂范把看到的以及向王长庚了解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我刚才去找小朱。小朱态度的改变也证实这来我们蒋村考察的就是一直与蒋顺义保持联系的人，他们是借建砖瓦厂之名把他们想要的东西整走。”
“而且很巧的是，学校这边在搬迁，他们就来考察。”薛瑞补充道，“这肯定不是巧合。”
“他们只有在学校搬迁之后才能动手。”武良道，“要不，蒋顺义怎么想办法整地，想办法将学校寝室整倒，想办法督促新校区的建设，为的就是这一天。”
“不错，蒋顺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程垂范道。
“那我觉得，”王金根插话道，“既然是这样的话，向我们的县委书记反应，不让他们来投资，事情不就解决了？”
“金根你糊涂啊，”王向鹰道，“我们了解的这些东西能上台面吗？有证据吗？蒋顺义所做的每一环，都天衣无缝，把这些说出去，鬼都不会相信。”
“这就是蒋顺义阴险之处。”徐广胜道。
“那是因为厦M那边有人在指导他。”武良道，“没人指导，他一个老大队长哪有这么缜密的思维。”
第531章 招待室里的会见（）
“这些我们不扯了，”程垂范回到他想表达的正题上来，“就像王向鹰分析的，蒋顺义搞的这个阴谋，官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更何况这个投资项目是县委书记亲自搭的桥。所以，就是薛瑞出面都不方便。”
“的确如此。现在每个县市对外来投资商都是一路绿灯的。我要是直接出面，上面无论找个什么理由把我调走，换个不管事的人来，事情就更难办了。”薛瑞神情凝重地道，“可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了铁证，那我就不管什么县委书记了，捅破天也要整。也只有这样才能揭穿蒋顺义的阴谋。”
“说得太好了，薛妹妹，”王向鹰擦拳磨掌地道，“你这番话让我热血沸腾。我感觉我们又要干一番大事了。”
“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厦来的人也还是为t万服务的，我们要挫败的是t万的阴谋，什么意义，大家想想？”程垂范道。
“我他妈才不管他是什么意义，只要垂范兄弟决定做的事，我就跟着做，因为绝对没有错。”胡志豹道。
“就是，就是。”王金根和王向鹰一同道。
“好了，那我就把我和薛瑞商量的几个举措和大家谈谈。第一就是保密。我们这次的行动既然有这么重大的社会意义，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保密是成功的前提。”
“我补充说下，”薛瑞道，“所谓保密就是不能让蒋顺义那边的人知道有我们这些人在暗暗地监视他们，一旦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工作就很被动。因为这些人来头不同，远不是什么菜刀帮，八大罗汉，唐老先生那些人可以比的。”
众人点头。
“所以包括我们的家人都不能说。”程垂范道。
“那美凤？”武良道。
“美凤嫂子她很稳重，而且你这个点是我们的联络点，要让美凤嫂子知道。”薛瑞道。
武良点头。
“第二就是我们不和蒋顺义的人发生直接冲突，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收集他们的相关信息，作为最后摧毁他们的铁证。因为到最后，绝对要国家力量出面的。”程垂范道。
“就是我说的，捅破天的时候，”薛瑞道，“那时，就不是我们阳江的事情了。”
“我们懂了。”王向鹰道。
“第三，我们急需要培养一批人混入蒋顺义那些人中去。按我推测，砖瓦厂是肯定会建起来的。砖瓦厂正式投入使用之时就是他们实施阴谋之日。短期时间要建一个大型砖瓦厂，需要很多做事的人。让我们的人混在做事的人中，表现好一些，积极一点，说不定能接触他们的负责人。他们是很需要当地配合他们行动的人的。”
“那让我们去不就得了，还可以赚点辛苦钱。”王金根不用脑子地道。
“我们在座的都不适合，”薛瑞道，“蒋顺义会防备。”
“那就让卢佳骆手下的兄弟混进去。”王向鹰建议道。
“这个意见不错，”程垂范立即点头道，“佳骆大哥手下有几个人挺活的。那这件事就由我去找卢大哥。第三条算是解决了。”
“那我说下具体的分工，”薛瑞道，“考虑到蒋顺义五个儿子中目前能参与这件事的只有蒋孝泉这一个人，所以监视蒋孝泉的一举一动，也是任务之一。我和垂范商量了，这个任务交给豹哥和广胜哥。豹哥做负责人。”
“我插一句。”程垂范道，“蒋孝泉这边，得力干将只剩了李大山，和小朱。小朱折服于巨大利益，已经不可能再利用。”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盯这两个人。”王金根道。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将吴磊作为突破口。”
“我懂了。”胡志豹道。
“向鹰哥则负责盯蒋顺义这个人。厦那边来的人直接联系的必定是蒋顺义。”薛瑞接着吩咐道。“垂范除了把握大局就是与卢大哥手下的混进他们中的人对接。”
“还要及时把信息反馈给你。”程垂范道。
“对。”
“那我呢？”武良道，“不会没我的事吧？”
“怎么会没你的事呢？”程垂范道，“我们的联络点都定在你这里，你还会没事？你就是我们的联络员。”
“那还差不多。”
……
下午两点半，还是那个招待室里。
蒋顺义微弓着背进了招待室。他眼睛瞟向那一排穿西装的几个人，立马感知到正中那个头发往一边梳的青年就是一直以来和他联系的施斌。
余勇站起来冲施斌道“施先生，这个就是蒋顺义蒋老爷子，我们蒋村很有威望的老大队长。”
“哦，是吗？”施斌站起来，“果真跟一般人不同，一看就是个精干练达的人。”
“余乡长，这么高规格的会，怎么通知我一个老头来参加？”蒋顺义道。
“你当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余勇面带微笑，“我先给你们做个介绍。你对面坐着的这一排是厦来我们蒋村的投资商。是我们县委书记亲自引过来的。这个叫施斌施先生。”
“施先生，你好，我是老蒋。”蒋顺义冲施斌伸出手去。
“您好，蒋老爷子，您叫我小施好了。”施斌道。
“我哪敢让你消失啊，还是叫施先生比较好。”蒋顺义道。
好几个人因为蒋顺义这句话而笑了。
“想不到蒋老爷子还这么幽默。不容易，不容易。”施斌道。
蒋顺义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来。
“这么一来，大家都认识了，那我作为中间人，我先把事说下，具体的洽谈就交给你们双方了。”余勇喝了口茶道。
“还洽谈？余乡长，到底什么事情？”蒋顺义道。
“蒋老爷子，是好事啊。对你来说，差不多等于天上掉馅饼。施先生准备在我们蒋村投资一个大型砖瓦厂，这个承建工作交给你们蒋家负责。”
“是吗？是多少钱的工程？”蒋顺义一幅惊喜状。
“我们初步预算是120万。以后还会追加。”施斌道。
“什么？120万？120万的工程让我老蒋负责？余乡长，我没听错吧？”
第532章 蒋顺义和施斌（）
“你当然没听错。”余勇笑道，“是不是觉得天上掉馅饼了？”
“可我老蒋活了六十多岁多少还是知道事的，”蒋顺义捋了捋他不多的白胡子，“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余乡长，绝对是这事不好做啊。”
“所以我说蒋老爷子精干；练达，”施斌显得很放心的样子，“听您这么说，把工程交给您我就更放心了。实不相瞒，蒋老爷子，把工程交给您负责，看中的就是您在蒋村的名望和您家族的势力。”
“换句话说，这钱就该您赚。”施斌考察团中的一个人道。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余勇道，“就请你们商谈一下具体的细节，最好下午就把合同签了。”
“那我得回去和我家孝泉商量一下。”蒋顺义道。
“根本就没这个必要，你家老四他懂啊？要说懂还是你蒋老爷子最懂。施先生跟我说了，确保你有钱赚。”余勇道。
“那行，我这就和施先生单独谈谈，谈妥了还要余乡长做个见证。”蒋顺义顺着台阶下。
“没问题。你们俩就去书记办公室谈好了。书记办公室一直空着。”
“谢谢余乡长。余乡长的热情我小施谨记于心。”施斌道。
“别这么说。你们可是我们蒋村的重要客人。”
余勇出去喊办公室主任给蒋顺义他们开门，蒋顺义便带着施斌去书记办公室。对这个书记办公室，蒋顺义不可谓不熟悉。原蒋村乡党委书记郑家俊在世的时候蒋顺义是这个办公室的常客。
在这种地方与施斌单独会见，他蒋顺义焉有不高兴的道理。
办公室主任为他们开了门，还专门给他们送了茶过来，而且很体贴地把门关上了。
蒋顺义走去将门反锁好。
两个人再次握手。
“施先生，盼星星盼月亮我终于把你盼来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蒋顺义显得很激动。
“我也很盼望这个日子的到来，”施斌相对镇定一点，“只是，条件不成熟我根本过不来。好在我终于能过来了。”
“和县里已经全部衔接好了？”
“所有程序都办好了。只等你这边征地工作做好了，就可以开工建厂。蒋老爷子，尽可能在两个月内把厂子建好。”
“这个应该没问题。等我们乡里程序走完了，厂子正式归我承建，我就马上召集人手。我们这边有的是劳力。”
“不错。我说蒋老爷子，你们这边真的很落后啊。你知道吗？我们那边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这个我相信，”蒋顺义道，“要是李先生再来蒋村，他绝对不相信我们还是这个样子。施先生，我们这里还是分田单干带来了一点变化，如果不是分田单干，就连吃饱都困难。”
“是这样。等事成了，有机会带你去和李先生见个面。李先生他也跟我说，很想见一见你。”
“李先生对我这么有情有义，我心里知道一二。只是我们哪能去你们那里？”
“我们那里你当然去不了。政策不允许。可以安排在香g。也让蒋老爷子去香g见个世面。”
“好好。”
“那下面我们就谈一些具体的细节……要不还是你说下你的要求吧，或者说困难。”施斌把话题转到正题上。
“别的要求我没有，我需要的是要有人来做技术指导。否则这么大型的砖瓦厂怎么建？”
“这个您不需要担心。技术性方面的，我们都会考虑到的。我们回去后就会立马派技术工过来。你只负责招人，按照技术工的要求购买材料就行。”
“那我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蒋顺义这才放下心来。
……
与此同时，黎秋天办公室。
黎秋天手里拿着听筒，“罗主任，我是小黎啊。”
“黎乡长，今天怎么想到打我电话？徐厅长对程垂范的考验，程垂范已经过关了。你光荣的完成了使命。徐厅长不会忘记他的许诺的。”罗先进在电话里道。他显然误解了黎秋天的意思。
“不不，罗主任，您误解我了。我是还有消息向您汇报，向徐厅长汇报。”黎秋天赶忙解释道。
“是吗？那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罗先进道，“徐厅长正好空，要不你就直接和徐厅长说话？”
“好。”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徐宏革的声音，“是小黎啊。”
“我是。打扰您了，徐厅长，是这么回事……”黎秋天把笪志新带施斌考察团到蒋村考察，以及由蒋顺义承建砖瓦厂等事情与徐宏革说了，“我是觉得这么重大的事情要让您知道，这里头……”
“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徐宏革道。
“我就是觉得比较蹊跷，一个投资商到我们蒋村建砖瓦厂实在不合常理。而且还和我们县委书记搭上了关系。我觉得这肯定是一个幌子。”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徐宏革问道。
“徐厅长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蒋顺义这个人的历史传说吗？这也是垂范跟我聊过的。蒋村中学闹鬼，之后蒋村中学的寝室倒塌，垂范就怀疑过是蒋顺义动的手脚。只是我们赶去学校的时候，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再到后来建新校区，蒋顺义整的地块与蒋村中学来校区对换。等等这些都可能和一个阴谋有关。”
“阴谋？”
“蒋顺义在姐放前结识的那个gd军官曾经对蒋村中学的土壤很感兴趣。这回估计就是为了这个土壤而来搞什么投资的。”
“会有这种事情？”徐宏革因为太诧异腔调都变了。
“这还只是我的推断。我估计程垂范也会意识到这一点。”
“那你和垂范交谈过没有？”
“我是先向您汇报，再打算去找垂范。”
“这里头如果真是一个大阴谋，那就太可怕了。你让我冷静冷静……小黎啊，这样，还是等我让徐毅打听一下施斌这个人的信息再说。你不要过早地暴露出对这件事情的关注。”
“好的。那我就等您的电话。”
第533章 组织部来人（）
蒋村乡舒家大队卢佳骆家门外。黄昏时分。炊烟袅袅。程垂范把摩托车停好，提着两条蝴蝶泉烟进了卢佳骆堂前。
“垂范兄弟，你总算想到来舒家看我了。”看见程垂范，卢佳骆笑得很灿烂。
“我这不来赔礼道歉了？”程垂范把两条烟塞在卢佳骆手里。
“这个我喜欢。”卢佳骆一点都不矫情地把烟收下了。“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找你有事？”程垂范在卢佳骆堂前四方桌前坐下来。
一同去的王向鹰也坐下了。
“我猜是你结婚的事吧。这两条烟是喜烟。”卢佳骆道。
“卢大哥就是会猜。”王向鹰道。
“还真的是结婚的事？”卢佳骆有点小激动。
“但是猜错了。”王向鹰笑着补充道，“是特意来向你借两个人的。”
“向我借两个人？”
“对，借两个人，”程垂范道，“去你房间里说。”
三个人进了卢佳骆的房间，程垂范简单地把来意做了说明。
“脑子灵光又贴己的，就只有‘蚊子’和‘六指’两个人。这两个人你们都接触过。”卢佳骆想都不想道。
“我猜就是这两个人。”王向鹰道。
“蒋顺义他们对这两个人熟吗？”程垂范问道。
“应该不怎么熟悉？再说是去做事，卖苦力，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卢佳骆分析道。
“那就定他们两个。”
……
四天后。
蒋村中学新校区，老师们提前一天上班，打扫办公室，整理自己的办公用品。
仍有十几个农名工在忙碌。老校区的东西大凡开学要用的基本都搬过来了。蒋孝明，葛世钦等中层领导因为蒋廉忠许诺有补助，工作还是非常卖力的。
教育局来的人，乡政府来的人，看了都很满意，当然也指出了几个问题。这是领导的工作习惯。视察工作如果不能指出问题，就显得管理水平有点差。
九年级办公室，其实是一个大教室。办公桌办公椅都还摆在走廊上，老师们正在齐心协力地冲地洗地。
程垂范个头大，力气也大，干起活来一个抵俩。
“垂范，有你这么做事，校长要乐死。”政治老师王伟杰道。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老师。
“我说了让您休息，您偏要做。”程垂范道，“这种事情哪要您前辈动手？”
“是不好意思啊，垂范。再者，心情高兴。退休前还能有这么好的工作环境，做梦都没想过。”
“王老师是一工作就在蒋村中学吗？”一旁拿着一把棕扫把的黄玉兰问道。
“差不多是吧？代课前在家种了几年田。转正后就一直在这里。老学校建设的时候我都参加了呢。”
“怪不得感情深。一辈子的年华都奉献给了学校。”
“要让蒋校长给您颁发一个特别贡献奖。”程垂范道。
“你垂范当校长还差不多。嗳，垂范，你就没这么想过？你要是当校长，我们学校保证能出成绩。”
“死老王，你瞎诌什么？”历史老师蒋丽清道，“你当心有人传话。”
“怕什么，”王伟杰直起身子拍拍胸脯，“我老王在蒋中近四十年就没服过谁，垂范来了，我服了。”
“你是不是见程老师当王委员的女婿你就拍马屁了？”初三（1）班的班主任邱璋寿插话道。
“璋寿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我要是会拍马屁，说不定都跳出教育系统了。”
“你呀，确实就是吃了这性格的亏。”
“哎，我突然发现，我程兄弟的性格跟王老师性格挺像。”提了一捅水进来的武良道。
“我也觉得像。”邓飞道。
“那怎么可能？垂范像我的性格，还有出息。”王伟杰道。
“王老师您就别损我了，能像您这样一辈子兢兢业业的人，是很少的。”程垂范道。
大家正这么聊着天，干着活，王曦根走了进来。
“程老师，活你别干了，跟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什么事？”程垂范犹自用力地拖地。
“组织部的人来考察你。”王曦根道。
“组织部的人考察我？”程垂范一愣。“考察我什么？”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也都愣住了。稍微懂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组织部的人来考察，那是蒋廉忠校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