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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我们整可就没什么胜算了。”曹祥贵道。
“所以我才计划在这里出手。”刘晓杰分析道，“因为，这些人并不住一块，绝对会分开的。”
“有道理。”
“我们看情况。如果有好几个一起往这边走，我们暂时就不动手，就再等等。如果只有两三个过来，我们就出手。两下子把他干了不就成了？”
“艹，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我们的大哥。”猪头道。
“论年纪我本身就最大。”
……
程垂范和薛瑞在代销店门口和大家分手。王向鹰本可以和他们俩一起走，然后在村口左拐回家，却选择了走小弄子也就是他媳妇到代销店报信时所走的路。
程垂范两个人步伐很慢。一是刚刚吃了面条，正要走走路消化消化。二是两个人本就有一些事情要说。
雨早就停了，但路面湿漉漉的，好在砂石马路没有什么淤泥，走起来还比较方便。
天空仍旧阴沉沉的。星星和月亮都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不敢出来。夜风拂面，已经觉得有冷意了。
“薛瑞，那个罗佳华抢着要押人去县里，摆明着不是抢你的功劳吗？”程垂范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老刘和小刘已经为我打抱不平了。其实并没有什么，”薛瑞捋了捋刘海，“我只要和我爸吱一声，他哪里有什么功劳？再说，这种功劳他是抢不去的，他也只是做给局里人看看。”
“话是这么说，反正我心里怪不舒服的。这罗佳华也太精明。”
“你下午去找了方秋荣吗？”薛瑞转移话题。或者说，是薛瑞太关注方秋荣的安危了。
“找了。但没有套出一点信息。就连你看见她来找罗佳华那次，方秋荣竟然说是他父亲拜托他找罗佳华问什么户口的事。她有个弟弟要上户口。”
“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方秋荣说得很在理。他家里人忙着割稻子，没时间来乡里打听。”
“问题是方秋荣说得越在理，就说明情况越严重。也说明她并不信任你。”
“我也是这么想，可又不好过多的反驳，怕引起怀疑。不过，蒋孝才已经被我搞定了。”程垂范道。
“哦？”薛瑞侧过头看了看程垂范，“这么快。”
“蒋孝才答应赔偿一万块。已经付了四千。”
“你是怎么做到的？”薛瑞停下步子，“你不会动了粗吧？”
“这么不信任我？”
“你不动粗，你怎么做的到？是一万块，不是一百块。”薛瑞犹自不信地道。
“还记得上次为了给武良翻案我跟你说过的一件事吗？”
“你指的是你们偷拍章茂北的事？”薛瑞明白过来。
“这回我把它用上了。”
第394章 恶斗（）
小弄子里，曹和贵四个人早就注意到了并排走来的程垂范和薛瑞。
待他们两人走到了距离最近的位置，曹和贵一个手势，四个人便冲到了马路上。
按照曹和贵的吩咐，刘晓杰和猪头对付程垂范。曹和贵和曹祥贵对付薛瑞。待干倒薛瑞之后，二曹再回头帮忙对付程垂范，如果刘晓杰两人没有干倒程垂范的话。
这四个人与何伍睿五个人不同，手里都拿着匕首。原本曹和贵三个人惯于用斧头，毕竟他们是斧头帮的，外逃之后便改成了用匕首，试想，如果还是用斧头，这不是存心暴露自己吗？而且这匕首并不是拿来威吓人的。这四个人的初衷是，出其不意，一招就把人放倒。
尤其这四个人都知道程垂范手脚了得，就更想一招得手。
当时的位置，薛瑞在程垂范的左手边，是以距离曹和贵四人相对较近，而她一心在意的是程垂范的谈话内容，所以即使她是一位警察，当曹和贵和曹祥贵冲向她时，她是没有一点知觉。
而曹和贵四个人冲出小弄子，程垂范即刻感觉到了，只是四个人来得太快，手里又都有凶器，加之有两人径直奔他而来，情急之下，程垂范只能猛地一拉薛瑞，将薛瑞拉到了他的右手边，使得薛瑞避开了二曹的攻击，而他自己，一脚踢开了冲在前头攻击他的猪头，却没有避开刘晓杰刺过来的匕首，只听扑的一声，匕首刺进了程垂范因为惯性甩出去的左手臂。
“垂范！”薛瑞惊叫道。这一幕，薛瑞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薛瑞显然没有时间考虑，因为曹和贵和曹祥贵一招不中，紧接着使出第二招，薛瑞得应对。对于二曹来说，所谓的招，其实就是第二次一同攻击薛瑞，压根儿没有什么招法。他们所想的就是，用匕首把你捅了，干倒你。
薛瑞一个闪身，使得二曹扑空，迅速扬起长腿，猛地踢向曹祥贵，曹祥贵后退一步，避开了薛瑞的攻击。这时，曹和贵手中匕首再次刺向薛瑞。薛瑞不愧是警校毕业的，虽是一个女子，但反应很是敏捷，一个后仰，躲开了曹和贵的攻击。这一下，着实危险，匕首近乎贴着薛瑞的面门刺去。
薛瑞吓出一身冷汗，手脚却没有停下来，右手肘狠命击中了曹和贵的腹部。曹和贵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曹祥贵的攻击已到。薛瑞意识到却已无力避开。
在和刘晓杰与猪头搏击的程垂范抢先注意到了，一个转身，全然不顾猪头和刘晓杰的攻击，抬脚踢向曹祥贵，正中曹祥贵的握匕首的手臂，曹祥贵的手臂立即产生一种断裂的感觉，匕首便飞了出去。
程垂范却不等曹祥贵反应过来，一个长拳直击曹祥贵的面门，曹祥贵来不及闪躲，被程垂范打了个正着，痛得惨叫一声，也倒在了地上。
只是，程垂范再也躲不开猪头和刘晓杰的攻击。猪头的匕首刺中了程垂范的后腿，刘晓杰的匕首刺中了程垂范的臀部。
见薛瑞再也没有了威胁，程垂范这才转身对付他的敌人。此时，刘晓杰和猪头双双又一次攻向他。
“哇靠！”程垂范大吼一声，手臂，大腿和臀部的伤痛也都阻止不了他发威，就见他瞬间侧身倒地，右手撑在地面上支撑住身体，如此一来，猪头和刘晓杰的攻击都化为虚无，最主要的是，两个人都露在了程垂范的视线范围和攻击范围内。
程垂范右脚点地，抬起左脚，使出最大的力气横着踢向稍前一点的猪头，这一脚正中猪头的侧腰，猪头嗷的一声惨叫，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
刘晓杰当场愣住。
“猪头！”正和薛瑞打斗的二曹中的曹和贵慌忙撤出，跑去搀扶猪头。曹祥贵因为分神，手中的匕首被薛瑞踢飞，人再次被打倒在地。
薛瑞因为惦记着程垂范的伤，将曹祥贵打倒之后立即冲过来攻击刘晓杰，以便让程垂范停下来检查伤口。
刘晓杰那也是个惯于打斗的人，发愣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手中的匕首被程垂范踢飞之后，立即从腰间掏出了铁家伙。
这时正巧薛瑞冲过来怼他，刘晓杰双手握枪颤抖着扣动扳机。
薛瑞和程垂范也都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刘晓杰的行径，快速往旁边闪动。
“亢！”
刘晓杰这一枪打空了。
等他再次握枪对准薛瑞时，程垂范已经冲到了他身边，挥手夺过了手枪，枪声再次响起，却也是射向了空中。
薛瑞一个健步便到了刘晓杰身边，出手扣住了刘晓杰的手臂。
“大哥，二哥，三哥，快跑！”刘晓杰挣扎着叫起来。
“老四！”从地上爬起来的曹祥贵也到了猪头身边。
“给我跑！再不跑你们都跑不了了！”刘晓杰近乎歇斯底里。
“你们谁都别想跑！”见薛瑞控制住了刘晓杰，程垂范走向曹和贵三个。
“快给我跑！”刘晓杰再次吼叫了一声，趁薛瑞不留神，狠狠地咬了薛瑞一口，迫使薛瑞放开他的手臂，他则迅速向程垂范扑去，双手牢牢地抱住了程垂范的一只腿。
“老四——”猪头叫起来。
“快走，给我快走！”刘晓杰道，“不要管我！”
“他妈的，走！”曹和贵挥手道。率先往村口方向跑去。猪头和曹祥贵赶忙跟了上去。
程垂范被刘晓杰抱住了腿，怎么都抽不出来，看着曹和贵三个越来越远，情急之下，一个手掌对着刘晓杰劈了下去，刘晓杰闷哼一声，头一歪，躺在了地上。紧接着程垂范在刘晓杰的肋下动了一下。
唯有如此，程垂范这才抽出大腿。
“你把这个人收了，我去追他们。”程垂范冲薛瑞道。
“你受了这么多的伤，还去追什么？”薛瑞道。“我估计值班的也追出来了，可能会拦住他们。”
“我没事。”说着，程垂范便追了出去。
“垂范！”薛瑞叫道。
等程垂范追到政府大院，已经不见了三个人的影子，而政府大院根本不见执勤的警察。情急之下，程垂范拐着身子往政府大院里跑。两分钟之后，政府大院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声，而同时，从村口方向传来马达发动的声音。
第395章 面包车与摩托车（）
听见马达发动的声音程垂范内心一阵惊喜。这就说明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四个人自是开了车子来蒋村找他程垂范的麻烦的。如果他不是进政府大院骑摩托车，等程垂范跑到村口，三个人早就不见了影子。程垂范不可能自信到跑步都能追上小车的程度。但骑摩托车，程垂范有这份自信。
出了政府大院的门，程垂范右拐而后加大油门。程垂范不是没有听见耳旁再次传来薛瑞的嘱咐声，但程垂范已经没有时间和薛瑞对话。他估计这个时候正是薛瑞将那个持枪的家伙押来政府大院的时候。
十几秒钟的时间，程垂范便冲到了村口，前方一里之外，小车的尾灯清晰可见。
“垂范兄弟！”程垂范左手边传来一个人的叫唤声。
程垂范只好紧急刹车。“向鹰！”
“他妈我听见枪声就知道又有事了。你是去追面包车吧？”
“赶快给我上车！”此时，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程垂范也不客气了。
王向鹰快速跨上摩托车后座，“咔，你身上怎么都是血？”
“坐好了！”程垂范并不搭话，哄着油门冲了出去。
……
薛瑞压着刘晓杰刚走进政府大院，听见枪声醒过来的老刘和小刘正往外走，两个人一边走还一边扣着外套的纽扣。
“发生什么事了，薛教？”老刘问道。
“人呢？值班的人呢？他们追出去了吗？”薛瑞急急地问道。
“什么追出去？”刘大明莫名其妙。
“程垂范一个人去追三个匪徒了！”
“啊！”老刘和小刘都大吃一惊。
“值班室没有人吗？”
“没有人。”小刘道。
“那就辛苦你们两个，赶快去协助程垂范！”薛瑞发出命令。
老刘道：“问题是车子被罗佳华开去了县里！”
“跑去，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去！”
“是！”老刘和小刘一齐道。
“我把这个人铐好了就过来！”
这时，武良，胡志豹，王金根和徐广盛几个人先后赶了过来。
薛瑞简单的把情况说了。
“那他妈也太危险了。”胡志豹道，“兄弟们，我们都去看看！”
“那不废话吗？走！”徐广盛道。
“要不要回去骑自行车？”武良问道。
“来不及了！”薛瑞道，“全体跑去！”
……
程垂范带着王向鹰哄着摩托车的油门十几分钟便追上了面包车。
对于曹和贵三个人来说，程垂范会骑着摩托车来追他们，他们是怎么都没有料到的。
手臂，大腿和臀部各挨了一刀，还能驾着摩托车来追击，这不是命都不要吗？
一开始，曹祥贵从倒后镜里看见追来的摩托车还以为是派出所的警察，待看清是程垂范时，踩油门的腿都发软了。
“是那个程垂范！”曹祥贵道。
“艹他奶奶的，有这么不要命的吗？”曹和贵骂道。
“待他靠近的时候直接撞翻他！”猪头道。
“这种破路还能撞人家吗？”曹祥贵道。
“就按猪头说的，不能撞他妈也得撞！”曹和贵道。
“好，全都给我坐好了！”
摩托车越来越近。很快，摩托车和面包车并行。曹祥贵猛地大左拐，面包车直接向摩托车撞去。
程垂范却早已估计到曹祥贵会这么撞击他，他感觉曹祥贵转动方向盘时，即刻刹车，并且也左拐方向，这时，曹祥贵暴露在两个人的眼皮底下。
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王向鹰一拳捶向车玻璃，玻璃碎裂，紧接着王向鹰对着开车的曹祥贵捶出去一拳。
“好样的！”程垂范赞道。
面包车晃动。曹祥贵一脚刹车，促使面包车减速，随即挂挡，猛踩油门，面包车轰的一声窜了出去。
摩托车便落在了面包车后面。
“垂范，好像这样奈何不了他们！”王向鹰道。
“不会，这样已经很能冲击他们了。但要是有根木棒就更好了。”
“我们可以停车找一根。”
“也不一定找的到。对了，可以找一个大石头，待和面包车并行的时候，直接把司机砸了。”
“好勒。”
程垂范停下摩托车，王向鹰找了一个大石头抓在手上重新上了摩托车，“你看，这下子，绝对够他受的。”
“坐好了。”程垂范嘱咐一声，即刻加大油门再次去追面包车。
很快，摩托车追上了面包车，只是这时的面包车好像学乖了，程垂范想往左边与其并行，它便往左拐，待程垂范重新落在后面打算从右边追赶时，面包车便又往右拐。
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面包车忽地又改变了注意似的，一直靠右直行。
摩托车立即往左超车，与面包车并行。就在王向鹰做好了用石头砸开车的曹祥贵的时候，面包车的中门忽然被推开，坐在里头的猪头双脚朝外对准王向鹰踢了过来。
坐在后座上的王向鹰压根儿没法避让，被猪头踢了个正着，任是程垂范反应再快，也已控制不住车子，摩托车车轮打滑斜着飞了出去。程垂范紧急刹车，车子后轮便往前甩，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摩托车倒地，后轮犹自转动。
面包车里的三个人哈哈大笑。
程垂范赶忙爬起来，虽然此时三个口子的痛楚一起折磨着他，但他仍旧不管不顾，他铁了心要将外逃的三个人扣住。
倒是王向鹰反应更快，走到程垂范身边来帮忙一起扶起倒地的摩托车。
王向鹰的膝盖和双掌都被地上的沙子磨破了。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程垂范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王向鹰再次捡起地上的石头跨坐在后座上。
“只要不离面包车太近，他们就没办法。”王向鹰提醒道。
“我也想到了。”程垂范一抓离合，迅速挂挡，又一次追了上去。
……
而面包车里的三个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
“怎么可能？”猪头道。
“他妈是打不死的小强吗？”曹祥贵道。“都这样了，还能追来？”
“镇定，都给我镇定，这一回让我来！祥贵你只管把车子尽可能往左开。”曹和贵道。
“这是个好主意。”曹祥贵已然明白曹和贵的用意。
……
砂石路上，老刘和小刘以及胡志豹一些人一直在尽最大可能地快速往前跑。
第396章 成功制敌（）
程垂范骑着摩托车紧紧跟在面包车后面。
“这车子怎么总是往左开？肯定又在搞什么花样。”王向鹰推测道。
“我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不敢贸然往右超车。”程垂范道。
“副驾驶座有没有人？”
“有一个。”
“那肯定是副驾驶座的人要整我们。当然也有可能坐中间位置的人再次袭击我们。”
“不错。中间这个人如果再袭击我们，也只能是刚才的做法。我们离远一点他就没辙。问题是我们不清楚坐副驾驶座上的会怎么做。”
“他们手上不会有家伙吧？”王向鹰提示道。
“应该没有。刚才打斗的时候他们的匕首都掉了。至于车上有没有家伙我就不清楚了。”
“我估计也没有。如果有的话，坐中间位置的人就不会用双脚袭击我们，毕竟这么做还是很危险的。”
“弄不好人会甩出来对不？”程垂范道。
“对。那可怎么是好？垂范兄弟，我这石头如果砸不中司机效果是不大的。”
“我知道。我们先别急，在后面跟一段时间再说。”
“好。”
面包车里。
“这是什么鬼？他们怎么不超上来？”曹和贵从倒后镜里看不见摩托车便有点急。
“肯定是刚才那下子把他们整怕了。”猪头半个人趴在曹和贵坐的座位的椅背上，这样，他也可以看清倒后镜里的情况。
“他们不会想法子整我们吧？”曹祥贵问道。
“他们在摩托车上能想出什么法子？”曹和贵道。
“他们要是喜欢这么跟就让他跟，上了省道，他们就没办法跟了。”猪头道。
“问题是这一段路都这么坑坑洼洼的，面包车根本跑不起来。”曹祥贵拍着方向盘道。
持续跟着面包车跟了两分钟，程垂范便改变了主意。他感觉到，这么无厘头地跟下去，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是以他和王向鹰商量，“向鹰？”
“我听着呢，垂范。是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没有。我是觉得总这么跟着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还是要冒个险。”
“我听你的安排。”王向鹰道。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们灵活应对。”
“好。”
王向鹰话音刚落，程垂范便加大油门，车龙头往右追至与面包车并行的位置，只是距离面包车约莫有一尺五远。
王向鹰盯着中门，但是中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垂范试着靠近面包车，为的是让王向鹰有可能用石头再次砸碎副驾驶座的车门玻璃，这样就也有可能袭击驾驶员。
然而，面包车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程垂范便又一次缩短与面包车的距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