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娄之英心道木橛中必是涂抹了黑熊爱吃的诱饵,只是这头黑熊极其谨慎,先前不肯靠近木桩,后被哨声所引来到跟前,却也迟迟不去上当。娄之英不知这陷阱奇在何处,黑熊要怎样触动机关,才会落入圈套,一时好奇心起,想要瞧个究竟。
那黑熊嗅了半天,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伸出一只前爪,抓住木橛向外一拉,它纵有神力,但那木橛是插在半劈开的木桩之中,卡的极死,它奋力拉扯,却也没拽出来,这时黑熊已不作他想,伸出另一只前爪去,两掌并力握在木橛上,使出浑身气力回拉,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随即便听到黑熊发出一阵哀嚎。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名医()
原来木桩被劈开一半后极富弹性,木橛卡在其中,早已将它撑得力满,如同拉开的弓弦一般,黑熊全力拉拽之下,木橛稍稍脱离劈缝,木桩便迅疾合死,将黑熊一双厚掌夹在缝中,直疼的它嗷嗷怪叫。
黑熊奋力挣扎,无奈木桩合上后卡的极严,它不停地左扭右摆,却也拔不出手掌,娄之英见猎人迟迟未出,知道是在等黑熊力竭而死,颇有些于心不忍,不想再看下去,正转身欲回,却见黑熊突然不再挣扎,盯着草丛,口中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嘶声。
只见一人从树丛后走出,那人身形婀娜,穿着一身淡红长裙,竟是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少女。黑熊见有人出现,眼中直要冒出火来,大吼一声,不知从哪来了一股神力,将木桩挣开一丝裂缝,把双掌生生抽出,虽然鲜血淋漓疼痛难当,仍是双腿一蹬,向那女子扑去。
娄之英暗道:“糟了!”哪知那女子毫不惊慌,举手射出一支袖箭,娄之英心想黑熊皮糙肉厚,便是刀剑也极难伤它,袖箭射在身上只怕一点作用也无,刚想上前相帮,却见黑熊嗷的一声扑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住哀叫。原来袖箭不偏不倚,正射在黑熊鼻尖之上,要知但凡熊类,视力都不发达,捕食寻猎全靠超人的嗅觉,民间素以熊瞎子称之,是以鼻子是其最为重要也最为柔弱的命门,那袖箭射中它的要害,把它痛的死去活来,登时支撑不住,躺在地上拼命打滚。
那女子自语道:“我来给你个痛快罢,免得你多受苦楚。”抽出腰间短刃,飞起身来,一刀插在黑熊的胸口,旋即跳转而出,那黑熊当场毙命。
娄之英暗道:“原来这女子怀有上乘武功,倒非寻常猎人。”见那女子使刀剖开黑熊肚皮,不知取了什么内脏出来装入袋中,转身扬长而去,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娄之英怅然若失,他今生第一次目睹有人捕猎,平日里虽也见过人杀鸡屠狗,但这般惨烈的猎杀猛兽,却是生平罕见,不自禁想道:“大自然中汰弱留强,猎人善于机关陷阱,这才轻易捕杀了巨兽,若是一般人在野外遇到老虎黑熊,只怕此时已成动物的肚内冤魂。其实人世间也是一样,你强于了我,便要来欺压,但总有人高出你许多,那时你却成为俎下鱼肉了。”想到此处突然生出无端烦恼,口中打了个咳声,顺着原路返回,继续在大石上睡觉。
第二天日挂树梢,三人醒来,虞可娉心奇洞口为何会有滚石,娄之英将昨夜所见说了一遍,姜小迢直怪他没将自己叫醒,一起去看这等奇观。
三人起身匆忙赶路,二十几里转瞬即到,进入五坡集后,姜小迢提议道:“虞姊姊、大哥哥,我那好兄弟李牛子家就在集镇东南,他们虽是外来户,但家中也有三间瓦房,只是陈设简陋了些,你们若不嫌弃,便到他家坐坐如何?”
娄之英瞧他一脸兴奋的模样,不忍悖他的意,刚想答应,虞可娉抢先说道:“去看看也是无妨,只是小迢,咱们干粮昨夜已吃光啦,打早起来便一口未食,如今已饿的心慌了,先寻了饭庄吃口东西再说。”那五坡集方圆不大,镇上有家客栈兼做饮食,是当地最大的酒肆,三人无暇多逛,便进去寻了位子吃饭。
正吃到一半时,只听楼上客栈有一女子喊道:“小二,今日请下一碗六菇素面,不要放半点油星在里。”
娄之英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转头去看,原来说话的正是昨夜猎熊的那名少女。跑堂小二应了声道:“好,做好便给送进房去。”
那女子却道:“不用了,今日我们到下面来吃,只是记得千万别放荤腥。”小二应诺去厨房吩咐。
那女子回到房中,过不多时,搀扶一名男子走下楼来。娄之英此时才看清这女子容颜,只见她生就一张圆脸,肤色颇黑,但眉浓眼弯,鼻挺唇红,瞧来十分秀气,若不开口说话,实以为是哪个富庶人家的碧玉。再看那名男子约莫三十岁不到,生的额阔脸方,与那少女容貌颇有相似,等他们走的渐近,娄之英瞧清男子的气色,不禁“咦”了一声。
虞可娉奇道:“大哥,你识得他们?”
娄之英轻声道:“这女子便是昨夜的猎人,那男子脸如白纸,双目无神,印堂隐有淤红,当是受了什么重大伤病。”
那女子扶着病人走的极慢,足好一会才来到楼下,两人寻了娄虞身旁的空桌坐下,那女子等上了素面之后,一边服侍男病人吃饭,一边不时抬起头来朝门帘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到来。
男病人吃了几口汤面,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便在此时,门帘轻轻一挑,一人头戴方巾,身穿绿袍,踱着方步慢悠悠走进店来,小二见此人来到,忙满脸堆笑道:“李神医来啦,快到里头宽坐。”
那女子似乎舒了口气,举手挥动与他示意,李神医见到他们,脸上立时堆满了笑,摇摇晃晃向那桌走去,沿途经过之处,倒有不少食客向他或点头或招呼,且个个神情恭敬,李神医也逐一回礼客套,隔了好一会,才来到那两人的桌前。
只听那女子道:“李大夫,今日你开下方子,是不是三日之后,家兄便可复原?”
李神医道:“若三日便敢说复原,那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不过病情好转,恢复到八九成,总是问题不大。”
娄之英此时已瞧得明白,知道这少女的哥哥身染重疾,那李神医看来是当地有名的郎中,被这兄妹请来诊病,只是看那男子脸上的苍白之象,不仅是有了病患,亦有受了内伤的症兆,这等伤病岂会在一朝一夕间好转?那李神医大言不惭,说三日内会康复七八成,看来此人神医之名,颇有欺世盗名之嫌。
李神医见那女子神色将疑,又道:“我李晋在五坡集无人不知,程姑娘也是慕名找我过来,难道还信不过鄙人吗?昨日你说身上银钱不够,这一夜筹度的怎样?老实说,那只熊胆是我半年前从湘潭猎户手中高价买得的,本欲留着以防不时之需,当年沈保正要买,我都坚决不售。若不是这次令兄病情危急,我也不会献出来给你们。如今这熊胆又在药酒中浸泡了许多日,一千五百两刨去本钱,只余下一百两不到,那便算鄙人的跑腿费罢,有道是医者父母心,我便再亏上一亏,诊费却不问你另要了。”
那女子道:“怎好让李大夫徒劳一场?实不相瞒,我家家财殷实,区区几千两也算不得什么,但我兄妹今番遭难,在这荒僻小镇一时半会哪里筹得到钱?是以昨夜我去野外林中,自取了一枚熊胆回来。我听你说,熊胆入药,鲜者比药酒浸泡功效更甚,我带了新鲜熊胆,就不必夺李大夫所好了,诊费咱们另有二百两奉上,便请你快出方子,给我哥哥配药治病。”
李神医神色大变,站起身来道:“你怎能……怎能说了不算?你自取了熊胆来?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怎么能取到熊胆?你若没有诚心看病,那又何必消遣于我!”
那女子低声道:“李大夫稍安勿躁,咱们坐下慢慢说话。”
李神医此时也自觉失态,重又坐在椅上,气鼓鼓地说道:“昨日已经说好,一千五百两将熊胆卖于你们,让令兄调药吃了诊治伤病,昨夜我已将它从药酒中取出风化,怎地今天却又说话不算?你们是川内黄龙庄的二位少主,黄龙庄天下闻名,怎地连区区一千两也筹不到?嘿嘿,别是有人自夸海口,往自己脸上贴金到五坡集招摇撞骗来了。”
娄之英和虞可娉听到黄龙庄的名头,心中都是一震,暗道:“黄龙庄是江湖四大庄之一,原来这两人是庄主程成贤的子女,早闻黄龙庄擅于捕猎之术,怪不得这女子猎熊如此厉害,原来是家学渊源。”
那女子脸色一沉,道:“李大夫,你阴阳怪气说的什么话?先前我敬你是本地神医,始终对你客客气气,可你每每说话都虚实难辨,叫人如何放心的下?你昨日曾亲口说,熊胆之物,鲜者为佳,只是一时间难以取到,所以才将珍藏浸泡在药酒中的宝物割舍,这原话是你说的不是?”
李神医一时语塞,当日自己确实这么说过,那时只求将熊胆的功效夸大其词,哪里会想到这女子竟真能在一夜之间杀熊取胆回来?那男子此前一语未发,这时张了张口,勉强说道:“李大夫,我们程家家大业大,不会无赖你的诊费。我兄妹俩一时困顿,在本地没有亲朋,这五坡集又小,镇上也没个像样钱庄,是以一时拿不出这许多,二百两诊费你暂且收下,等程某伤愈,到潭州或洞庭城里换取了银票,一千五百两仍旧一纹不少奉上,你看如何?”他说了这一席话,气息有些不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女子则在一旁轻抚他脊背,助他通气。
第一百五十四章 神棍()
李神医皱着眉头,暗道:“你这病厮,不知能不能活过月头,等你好了再来给钱,只怕老子连一个铜板的影儿也瞧不见。罢了罢了,先收你二百两再说,到时候你们离了五坡集,死在外面,那就不干我事。”当下道:“鄙人行医为善,哪里会在乎诊金多少,但能糊口便得。只是适才听说你取了新鲜熊胆过来,怕程姑娘一时错弄,耽搁了病情可是大事,是以才发起急来。现下既然有熊胆在手,那便好办多了。”从怀中取出纸笔来,刷刷写了一个方子,交在那女子手中,叮嘱了煎配服送的时辰,接过二百两银票,便要起身离去。
那男子看了方子,张口问道:“李大夫,我肋下三寸处每逢午时、傍晚,便如针刺般疼痛,那是怎么回事?”
李神医愣了一愣,道:“当是心肺损了,倒也无妨,去药铺抓些黄精、川贝、玉竹少许,配以银耳、款冬花调匀,和水吞服,便无碍了。”
娄之英心中一奇,暗想肋下三寸疼痛,未必便是伤了心肺,而有针刺之感,十九是脾脏坏了,何况黄精川贝只能养肺润肺,如何能治得了病?一时不明这李神医为何要随口敷衍。
那男子又道:“我受伤这几日中,时而喉干舌燥,难以吞咽食物,每日只进食少许,却仍有饱腹之感,那又是何故?”
李神医道:“想是你伤病缠身,连日来虚火旺盛,才至喉咙肿痛,去开些胖大海、罗汉果、贡菊金莲花煎茶冲服,便能慢慢愈了。”
娄之英闻之大怒,那男子进食极少,只因脾脏压迫胃脏,这才毫无食欲,正印证了是他脾脏受伤之故,结果李神医胡乱诊治,瞎开药方,全都药不对症,那男子若真听信了,非吃大亏不可,这时再也按捺不住,站起来走到邻桌,道:“李神医,他体有刺痛,不得进食,怎会是伤了心肺?为何不是脾脏受损?”
李神医初始被他吓了一跳,后来听他口音,见也是个外乡人,这才稍稍心安,皱眉道:“你是何人,瞧你年纪轻轻,难道也会医术吗?”
娄之英笑道:“医术和年纪有什么相干?有些赤脚大夫活的满嘴胡子,却胡乱诊病,也不见得有什么高明。”
李神医怒道:“小子,你胡说些什么?谁是赤脚大夫?”
娄之英不再理他,转头向那兄妹道:“二位高贤,在下曾学过十数年医术,不敢说精通医理,但也不是外行,适才听这位神医大放厥词,开的方子驴唇不对马嘴,在下本无多事之心,可实在听不过去,是以要毛遂自荐,给兄台号一号脉,不知兄台愿否一试?”
李神医怒极,喝道:“咄!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在光天化日下编排我的是非?这人不知受谁指使,来污蔑与我,二位可莫要信他。”
那男子一时踌躇,不知该如何定夺,那少女早就不待见李神医这幅嘴脸,对他始终将信将疑,这时见娄之英自告奋勇要给哥哥看病,当下不及细想,说道:“便请这位小大夫给家兄瞧瞧。”
娄之英让那男子坐定,伸出二指搭在他的脉上,过了好长一会,又伸手抚在他的肋侧、小腹,暗暗输送真气,那男子一阵剧烈刺痛,头上冷汗直流,娄之英道:“你若觉疼,便出声叫喊,莫要强憋。”那男子长吐口气道:“按在胸肋处时当真疼痛难当,现下在小腹处却不痛了。”
娄之英点了点头,道:“兄台可是受了什么毒虫的叮咬,进而又和人交手,对方内力高出你许多,这才令你伤上加伤,是也不是?”
那女子脸现兴奋之色,忙道:“没错没错,便是如此。你怎知家兄体内之毒是被蛰咬所致,不是饮食了什么毒药?”
娄之英道:“这位兄台脸色白中泛红,双唇紫黑,正是中毒之兆,瞧他脉象,当已中了十来天了,若是有人下毒,哪里还能撑到现在?兄台双耳有红肿迹象,那正是被毒虫蛰咬过后的症状。若只是被蛰,那也不算什么,可是兄台几日前和人动手,想是比拼过内力,那人功夫极高,将兄台体内毒性逼得散布全身,这一下伤上加伤,令脾脉大为受损,这才会有刺痛、饱腹之状。”
那女子越听越是佩服,急道:“正是这样。家兄月初诱捕巨鳄时,曾被一只墨蓝水蛇咬过,虽然当时便服了药,但终归毒性难除,前日又与仇人相遇交手,被那人掌力所伤,我们这才病急乱投医,在镇上胡乱找大夫医治!”说着又瞪视了李神医一眼。
李神医脖子一挺,叫道:“什么叫胡乱医治?我问诊时,你们说的不也是这些症状?我要他以熊胆辅药来吃,那正是祛除毒素的良方,且熊胆对内脏康体、气力复原大有好处,又有什么不对?”
娄之英怒道:“熊胆固有解毒止血的功效,但这位大哥所中毒性不深,更重的伤势是被人以内力震坏了脾脏,这才导致毒气攻心,散满了全身,此时若服食熊胆,更易加快血液流通,于他百害而无一利。我适才已在旁边听明,阁下为高价出售手中药材,故意抬高熊胆功效,却罔顾他人性命,到底算什么大夫!”
李神医涨红了脸,道:“你这小子信口雌黄,又懂得甚么?先用熊胆解毒,再服人参、乌鸡、阿胶补气,他又有内功根基,过得十天半月,总归能够复原,这法子医书上尽都记载了,难道还有别的方子不成!”
娄之英不理他话,拾起桌上纸笔,刷刷刷写了个药方,交在那少女手中,道:“此时服用熊胆,虽能解毒,但于内脏大有损伤,若真吃了,只怕兄台一辈子也别想再习上乘武功。当此情状,应以党参、黄芪、白术、茯苓、怀山药、芡实、莲子肉、黄精、炙甘草合煎为药,每日辅以米粥为食,三日后便可行功,慢慢以自身内力调和。至于体内毒素,那不用放在心上,兄台内功不弱,复原后每日以内力自行化解,半年便可痊愈了。这些药材任一家药店都能买到,加在一块不过几百纹钱,远用不上千两白银。”
那少女不通医理,虽听娄之英说的头头是道,但终有一丝怀疑,抬头看向哥哥,那男子咳嗽了两声,道:“这位……这位小大夫所言不错,我若……内力稍复,那些毒素算不得甚么。”
那少女大喜,抓起方子向娄之英道了谢,转头向李神医伸出右手,娇喝道:“拿来!”
李神医脖子一缩,道:“拿来甚么?你们真要听信这小崽子胡说八道,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
那少女道:“你少在这胡搅蛮缠,本姑娘不找你清算,已便宜了你,把二百两乖乖还来,我们兄妹既往不咎,这就滚你的罢!”
李神医叫道:“你说甚么!你们跑到五坡集撒野,可是来错了地方。”
众人在屋角争执,早引了同店食客围拢过来,这些人大都是本地居民,他们没听懂来龙去脉,但李神医在当地威望极高,不少人开口附和,都说李神医诊病必不会错,有的则规劝程氏兄妹不要误信人言,还是以李神医开的方子抓药为妙。
那少女见众人都相帮李神医,只是微微冷笑,待大伙七嘴八舌说的差不多了,举起右臂,喝道:“且看门口左数第二盏灯笼。”一支袖箭破空而出,将三四丈外门口挑帘的第二盏灯笼射落,那灯笼用绳系在门梁,本不甚重,是以所用绳索极细,那少女一箭射中丈外细绳,足见准头,围观众人不由得都瞧呆了。
那少女道:“哪位脖子比绳索还细的,便再来多劝几句。”大伙登时都不敢说话。
李神医一时也被震住,颇不情愿地将二百两白银掏出搁在桌上,愤然道:“外乡人不懂规矩,咱们五坡集有容人之量,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转身快步走到门前,掀开门帘消失不见。
围观众人见正主已走,也都陆续散了,程氏兄妹对娄之英十分感激,那男子勉力拱了拱手,道:“在下……在下黄龙庄……”说了两句,便止不住一个劲咳嗽。
那少女道:“哥,还是我来说罢。这位小大夫,我兄妹二人是川内黄龙庄的,我爹便是庄主程成贤,我大哥叫做程骏,我叫做程鹊。看小大夫手段,想来必也不是乡间无名之辈,不知怎生称呼?”
娄之英本极爱结交朋友,但却不愿卖好于人,这时说出名讳,倒好像故意市恩一般,是以只是抱了抱拳,道:“犬名不足挂齿,我们尚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唤起虞可娉和姜小迢,三人出了酒肆来到街上。
虞可娉道:“大哥,那神棍招惹程氏兄妹,那是自讨苦吃,黄龙庄在江湖上势力不低,若真令那位少庄主有所损伤,他能有命才怪。”
娄之英道:“招摇撞骗之徒,世上所在多有,我师父常说,这些骗子固然可恨,但那些迷之信之的愚昧男女,未始不是谋害自身的帮凶。”二人说着闲话,由姜小迢指引,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