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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百封暗自摇了摇头,他素知这个儿子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长到现在心性仍如孩童一般,这次处境艰难,只怕难以挽回,权衡再三后,长叹了口气,道:“大人,草民知罪,陈氏被杀一案,九年前崔小姐遇害一案,均是犬子所为。”
汪子开听到父亲说出真相,一口气提不上来,白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汪百封又道:“不错,九年前犬子和同伴赶跑毛良,救下崔小姐时,便起了歹心,随后跑回在山涧将崔小姐奸杀。他做了错事,不敢对我隐瞒,第二天便叫人传信央我去安义,我赶到安义时,县衙已经立案,说抓了疑犯毛良,只是疑点重重,尚不能速断。我见机不可失,忙在县里四处打点,后又私通毛良,许以重金让他顶罪。
这许多年过去本来相安无事,不料上月连发两起命案,死者都穿配了红色衣饰,不知怎地又激起了犬子心中的**,那日他回到家中,坦言自己又杀了人,只是没想到那名女子身怀武功,将他右臂抓的鲜血淋漓,无奈只能裹着那女子的外衣而回。我问他既然如此,行凶时有无露出什么破绽,他说应是没有,就连致命一击也没敢用灵华寺的武功,我又问他把尸体藏于何处,他说知道未来岳丈郑孔目家有一所废弃的宅院,便将尸首藏在了那里。
大人,死者那件外衣仍在我家中,我一切坦诚相告,不敢奢求大人开恩,只求大人念我着力配合,尽量善待我儿,让他得个好收场。”伏在地上长跪不起。
崔长达老泪纵横,仰天道:“我的儿,当年害你的真凶,如今真的伏法了。”
毛良也流下泪来,道:“先生,你虽也犯罪,但罪责不重,我却是难逃公道了,今生只怕你我再也无缘相见,就请先生再助我一次,照护我的老娘。”崔长达点头答应。
虞可娉微微冷笑,吩咐差役将毛良先行押下,这才说道:“崔长达,你自应照护人家老娘,你蛰伏九年,想出这等计策,不仅害毛良坠入深渊,更让三个无辜的女孩陪葬,就只是为了还女儿一个所谓的公道,你这等行径,与汪子开又有什么分别!”
崔长达低头不语,虞可娉又道:“毛良虽是泼皮,但他含冤入狱,历经八年,已有改过自新之象,若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回来,寻个营生来做,倒也能平安喜乐地度过一世。可惜他早已成为你的盘中棋子,你要诱汪子开行凶,便用毛良来做引子,琼烟烟为何会在中途醒来?你缘何不肯将尸体掩埋,要放于街巷?你和毛良相处数载,深知他的秉性,知他杀过人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城中若有红衣女子接连遇害,汪子开必也按捺不住心中邪恶。呵呵,最终还是让你得其所愿,汪子开果然亲手杀了陈氏,若官府顺藤摸瓜这么追查下去,迟早会有一天查到汪家头上。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毛良忍不住再度犯案被当场抓住,你怕他将你供出,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绑了郑小姐要亲杀汪子开。崔长达,你为报女儿之仇,设计让毛良愈陷愈深,更连累三个女孩无辜惨死,弄得满城百姓人心惶惶,就没有一丝不安吗?”
崔长达道:“人非木偶,毛良早已成年,我如何设计得了他?你说的这些,没有半点真凭实据,只怕大人不会听信。”
虞可娉道:“不错,的确没有什么实据。毛良与汪子开虽然可恶,但若不是你唤起他们内心深处的邪恶,也未必就会轻易犯案,三名女孩虽是死于他俩之手,但归根结底却是因你而起,你才是这三起命案的罪魁!”
崔长达道:“汪子开当年行凶可没人引诱,他只因家有财势,草菅了人命便可逍遥法外,若此生再无犯案,便可做一世良民,如此又天理何在?我本想刺死了他同归于尽,可一来他亲随众多我不得其便,二来他就算死了,也并非堂堂正正地伏法,我女儿仍是死的不明不白,那岂不便宜了他?现下他身背两件命案在身,总算难逃公道,那是再好不过。”
虞可娉见他没有丝毫悔意,知道多说无用,暗自摇了摇头。辛弃疾道:“崔长达,本府虽不知你是否操纵毛良,但你勒绑郑琬、行刺汪子开、迷绑琼烟烟,都已触犯大宋刑律,只怕也是罪责难逃,这些年在狱中好好反省罢。”让衙役将崔长达、汪氏父子都押入牢中。
郑宏见亲家落得如此下场,又是惊恐又是庆幸,忙向众人告辞,带着女儿回家去了。辛弃疾吩咐幕僚连夜整理口供文书,娄虞二人自各回房间睡觉。次日辛弃疾和覃照邻交涉,言明三起案件已破,凶手俱已落入了法网,覃照邻再无口实拖延,也怕对持下去自己的丑事东窗事发,无奈只得咬牙与辛弃疾交接,带着自己的任书离了隆兴,到别处上任去了。
经过连日调养,严久龄伤势已康复大半,腕骨虽没复原,但也不如先前那般疼痛,他见虞可娉数日间便将三起悬案破获,自认推荐有功,也觉得脸上有光。娄之英见辛弃疾顺利上任,严久龄伤情也见好转,便提议重新上路赶奔紫翠庄。辛弃疾摆宴送行,娄之英三人酒足饭饱,与辛弃疾惜惜相别。
如此行了两日,已入湖南境内,严久龄道:“紫翠庄离此不过百来里路,此处向西十五里,有个五坡集,那里有个大户人家,主人叫做沈善长,是本地保正,他也是个江湖豪客,与我颇有交情。眼看天要黑了,咱们便去五坡集投宿,上沈老哥那去叨扰一晚。”三人加快脚步,向西奔去。
行了十来里路,尚未到达集镇,便看到一群人扎成一堆,似乎在观瞧什么,还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三人心中好奇,走近前去一看,原来是两伙孩童正在游戏,周遭围拢的都是半大孩子和闲汉,有一位老者在人群中拿着马扎正襟危坐,神情十分严肃。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战国()
娄之英道:“一群孩子游戏,居然也有这许多人围观。”
严久龄笑道:“娄兄弟有所不知,这游戏在我们本地十分盛行,可不同一般孩童玩的那么儿戏,那是模拟两国交战的兵法,两边画框为国城,各出六人角力,分为一帝、一将、四兵卒,兵卒在城外相较只能单腿斗鸡,若能顺利过河,便可攻入敌国,取走帝王身背的彩带便算赢了。这游戏暗含兵法与五行相克,指挥的将领尤为重要,咱们当地人附庸风雅,为之取名为‘战国’。你瞧,穿蓝衣一方的孩子就快胜了,咦?嗯,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娄之英道:“什么怪不得?”
严久龄微笑不答,又接着跟二人讲解游戏的门道,娄虞二人看了一会,便也渐渐明白,眼见穿灰色布衣一方的孩子将领阵亡,仅剩帝王一人,只见那蓝衣孩童的将领高声叫道:“李牛子,这下还不投降么?”那灰衣孩子的将领要紧牙关,摇了摇头。
蓝衣将领道:“孩儿们,咱们速战速决,阿洪,你去和曲狗儿缠斗,德胜,你伺机拿掉彩带,其余将士,随我一起渡河!”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灰衣孩童的帝王拿下。
娄虞见那蓝衣将领不过十一二岁,指挥起众孩童来却章法有度,气势如虹,不仅啧啧称奇。人群中那名老者见胜负已分,便站起身来,高声道:“是大楚胜了!”蓝衣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原来这老者竟是游戏的裁判。
蓝衣孩子的将领道:“李牛子,这下可是服了?”
李牛子颇不情愿地将一只口袋扔在地上,道:“今日算你们运气!”
蓝衣孩子拾起口袋,笑道:“李牛子,这一个月来咱们已经赢了五次,难道次次都是运气?你若不服,回去再多编些物事来,我娘和姊姊最爱你们编的东西。”
李牛子愤愤地道:“我就是不服!实话告诉你听,我们已请来了强援,只是今儿个他有事在身,没能过来,你若有胆,明日咱们再战!”
蓝衣孩子眉目一挑,道:“有何不敢?明日午后咱们便战,陈爷爷,烦您老再给做个见证。”那老者点头答应,李牛子跺一跺脚,带着几个灰衣孩子转身去了,众闲汉见已无热闹可瞧,也都四散而走。
严久龄一挑拇指,说道:“小贤侄,几月不见,你愈发厉害了!”
那蓝衣孩子抬眼看清他的面貌,小嘴一翘,笑道:“是严叔叔,哪阵香风把您老人家吹过来了?”
严久龄哈哈大笑,道:“自小便生了个抹蜜的嘴。娄兄、虞姑娘,这孩子便是沈善长老哥的亲子,叫做沈宸,他五岁能文,七岁成诗,乡里皆称之为神童。”
虞可娉道:“小弟弟,适才见你指挥有度,大败敌军,果然颇有将帅风范。”
沈宸道:“我们这边将强兵精,我和德胜都正经学过功夫,大洪生来便力大无穷,他们大齐国只曲狗儿学过两年拳脚,李牛子仗着猎户出身,还有几斤蛮力,其余孩子都是虾兵蟹将,我们以强胜弱,那也没什么值得炫耀,这位姐姐可谬赞了。”
虞可娉见他语出不凡,的确和一般孩童有异,也不禁暗暗称奇。娄之英道:“沈兄弟,我听你们在说‘大楚’、‘大齐’,那又是什么?”
严久龄接口道:“这些孩子和沈家一样,都是当地富户子弟,那群灰衣孩童的父母先祖,却是山东人当年逃避战乱而来,是以他们游戏之时,便自称为楚国、齐国。”
沈宸和同伴约好明日来此再战,过来一把拉住严久龄的手道:“严叔叔,你从东北边过来,想必还没到我家罢,咱们这便回去,我爹爹瞧你来了,必定欢喜无限。”
三人跟着沈宸走了二里多路,已到了五坡集,沈家独门独院,正在集口,沈善长比严久龄稍长几岁,为人和善可亲,正是人如其名。他听闻来的两名客人是娄之英和虞可娉后,施礼道:“在下久闻二位的大名,娄世兄少年英侠,虞小姐才思过人,听说两位连破奇案,这些天江湖上早已经传遍了。”娄虞二人慌忙还礼,彼此又说了许多恭敬客气的话,沈善长大排筵宴,严久龄伤重不能饮酒,娄之英便帮着多饮了数杯,直喝的大醉而罢。
翌日直睡到日上三竿,娄之英才得酒醒,在院中寻了一遍,却不见虞可娉和严久龄,问了下人才知,原来二人陪着沈宸去了集外的果子涧,原来那便是昨日两帮孩童嬉戏之所。娄之英忙也向东奔去,片刻功夫便到,果见严久龄和虞可娉身遭围了昨日那群蓝衣孩子。
娄之英走上前去,却听得严久龄似乎再向众孩童传授武功,沈宸见他来到,忙跳过来,兴高采烈地道:“娄哥哥,我们今日还要和齐国大战,正想让严叔叔给指点一二,他却说你的功夫比他还要高明,不如就请娄哥哥也来教我们几招罢。”
娄之英忙摆手道:“我哪里有这等本事?我连本门的功夫都未学精,更何况教授他人得有章有法,不能过于儿戏。再说你们孩子之间玩闹,也未必用得着什么武功。”
那个身材颇高的孩童大洪道:“阿宸,这位大哥说的没错,咱们已胜了五次,这次仍同以往一般严阵以待,他们准讨不得好去。”
沈宸道:“昨儿个李牛子放下狠话,说今日他们有强援来助,我想这人只怕有些来头,不是受过名人指点,便是天生神武之辈,是以咱们临时抱抱佛脚,这叫做有备无患。”
大洪颇不以为意,说道:“这班泥腿子北人能识得什么高人,恐怕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有几分力气,便被李牛子曲狗儿他们当做了救星,咱们不用怕他。”
沈宸却不理他,见娄之英不肯相授功夫,便继续向严久龄讨教,他和另一个孩童德胜略有武学根基,还能领会一二,其余孩子连马步也扎不稳,对严久龄讲的武学道理更是一窍不通,如此胡乱练了一会,昨日那做裁决的老者拎着马扎到了,他身后跟着一群二十来岁的闲汉,那是来瞧热闹打发光景的。严久龄见人越聚越多,便停了不练,拿出干粮肉饼与众孩子分食。
众人吃罢了午饭,就见北边掀起一阵尘土,一群身穿灰布麻衣的孩子快步而至,为首的正是李牛子。他们奔到近前,李牛子高叫道:“沈宸,你倒是守约,来的这样快。”
沈宸笑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牛子,今日又编了什么好玩的物事?蜻蜓?竹鸟?还是木莲花?”
李牛子一指身背的口袋,道:“都在这里。废话少说,你们的彩头可带齐了没?”
沈宸道:“我们次次都带在身上,无奈一次也送不掉,大伙都觉得好重,搬来搬去的,可比和你们开战还要累的多了。”蓝衣孩子俱都哈哈大笑。
大洪把身上的布袋打开,墩在地上,原来里面是十件绸布新衣,他瓮声瓮气地道:“衣服我家铺子里有的是,你们有本事尽管拿光。”
李牛子道:“哼,早晚有天让你身上的衣服都给输光。”
那做裁决的陈爷爷不理二人斗口,让两边孩童各持木枝画地为国,‘战国’之戏的两个国城各有一丈见方,两城相对而画,中间不过四尺来宽,是为护城河。初始两边孩童各在本国休战,若出了城,只得单脚蹦立而行,双方相遇则斗鸡角力,谁要是双腿落地,那便算“阵亡”。任意一方若想攻入敌国,须得先过护城河再说,两国帝王各守一边,见到敌人过河,便要干扰推搡,让其落地阵亡,遇到本方兵卒,则需全力保护,力求成功渡河。帝王身上都披着彩带,敌人过河后若攻入本国,国王须与他角力,将他推出城去就仍保金身,若被拿掉彩带则满盘皆输,这游戏看似简单,但实则内含攻略、对位、拼斗、搏杀等,倒也有不少门道。
沈宸向那群灰衣孩子张望,虽有一两个孩子略微眼生,但也没瞧出哪一个有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高大威猛之辈,不由得心下奇怪,问道:“李牛子,今日你们派哪六人出战?”
李牛子道:“今日我不做将帅了,由这位小兄弟来坐帅位,一切听他指派吩咐。”
一位小童走上前来,冲众蓝衣孩子微一抱拳,道:“我叫姜小迢,今日由我指挥齐国,来与众位一决高下。”
娄之英等人放眼一看,见说话的孩童不过五六岁年纪,比这班游戏的孩童小了一半有余,都不觉有些讶异。虞可娉见这孩子面白齿洁,不像李牛子他们那般邋里邋遢,瞧来比沈宸几个还要养尊处优,倒像是哪里的名门子弟,却不知因何跑到这集镇来参与游戏,也不禁好奇起来。
沈宸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李牛子,这便是你说的强援?”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强援()
姜小迢笑道:“强援可不敢当,不过李大哥他们屡屡不胜,都是因为运气不佳,而算命的打小便说我是常胜将军,是以今日由小弟领衔,不过是换换口彩。”
沈宸见这人小小年纪,谈吐却如同大人一般,也不禁起了戒备,只怕此人真有什么门道,转回头来和同伴悄悄商议,想要重新布置。大洪却道:“阿宸,你瞧这孩子才几岁大?便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武读书,又能有几年光景?我瞧定是李牛子他们输了不肯服气,想出下三滥的诡计,找一个五岁孩童故弄玄虚,来引咱们上当。咱们不如就以不变应万变,瞧他们能够怎地!”
沈宸听他说的不无道理,也觉李牛子等是故意寻个孩童冒充强援,引己方变换布置,好浑水摸鱼乱中取胜,自己可不能上他的当,所幸本方几个孩子本就比他们势强,就算有什么变故也能够应付,若临时变阵,反怕弄巧成拙,是以点了点头,吩咐众孩童仍按此前方位站好,沈宸自己是指挥的大帅,一名敦实的蓝衣孩子是为帝王守在城中,大洪和德胜作为先锋,其余又有两名孩童作为援军严阵以待。
这边姜小迢道:“这次咱们兵行险招,不要大帅了,林车和王雀儿做先锋,郭喜郭大哥、曲狗儿曲大哥和李大哥做援军,我来做帝王兼任主帅,大家一切听我调遣。”
他话音刚落,众蓝衣孩子纷纷大笑,连周遭围观的闲汉也有不少跟着笑了起来。原来这游戏的帝王一则需要干扰对方兵卒过河,二则危急时刻也要自己大显身手与攻进来的敌军角力,是以选出的都是孩子中最结实威猛的那个,这姜小迢不过五六岁年纪,又是人小力薄,如何能担当帝王这等大任?
虞可娉笑道:“小弟弟,既说是兵行险招,如何大声宣扬出来,在交战时刻出奇制胜才是正道啊。”
姜小迢道:“多谢姊姊提醒,但兵法有云‘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一会交起手来变化多端,我现下说的这些,对方焉知是实是虚?”
虞可娉拍手道:“妙啊,小弟弟连孙子兵法也都学过,看来这次是有备而来了?”
姜小迢笑了笑,不再搭话,陈爷爷开口道:“两国各就各位,战事开启!”两群孩子各出六人站在国城之中,其余孩子散落人群,暗暗为本方同伴加油鼓劲。
姜小迢往护城河前双手叉腰而站,他人虽瘦小,但昂首挺胸之态倒也显威风,他对面做帝王的敦实孩童叫做王追,相形之下到显得憨蠢笨拙。姜小迢右臂一挥,道:“众将士听令,全体出列。”李牛子等五名孩童俱都单腿蹦到城外,在护城河口站定。
若在以往,沈宸早也下令各军出动,只因己方实力强劲,与李牛子等一对一角力毫不吃亏,但今日见了对方这等阵势,又听闻姜小迢熟读兵法,不禁有些胆小谨慎,向同伴言道:“咱们暂且按兵不动,瞧他要耍什么猴戏。”大洪颇不以为意,但既推沈宸为主帅,自也不好再行多说,只是憋嘴生着闷气。
姜小迢见对方毫无反应,振臂一呼:“林车、王雀儿,你二人先行渡河!”沈宸一惊,本方正严阵以待,此时渡河,几乎毫无胜算,不知对方此举有何深意,忙道:“众将护城!”两名蓝衣孩子顿时围在王追左右。
林车一马当先,单腿蹦入护城河中,王追举臂奋力向他推去,姜小迢力薄,不敢相帮,林车站立不住,登时摔倒,那已算“阵亡”了。王雀儿紧随其后,他身形灵巧,王追一推之下,竟借力转身,欲向前猛跳一步,另一个蓝衣孩子忙伸手一档,王雀儿再也支撑不住,右腿落地,也算“战死沙场”了。
沈宸舒了口气,大洪道:“我早知这帮泥腿子没什么特别,这般一上来就自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