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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关键。
“这个。。。。。。”冯伯灵竟然显出几分尴尬之意,“那熊大人虽然平日脾气暴躁,都我们倒还和气,大约是看在我戍守边墙多年的份上,这很多事,都向我询问。”
这倒是可以理解。那冯伯灵随后接着说道:“后来,我想我这海防千总也做得久了,想挪个位置,可这辽东都司里又没人,便试着给熊大人写了封信,想问问熊大人能否给指点一二。”
这封信写下来,那颜面可不是一般的厚了。不过冯伯灵不是文官,倒也不在乎,况且文官的脸面,也未必都是薄的。当然,冯伯灵未能得到指点,否则便不在这里了。
“熊大人一口便回绝了。不过,倒是回信时询问一些关于辽东的事情。我便再去信告知,便这般,大约每年一封吧,这信便没断过。”
这便可以理解了。看来这熊廷弼对辽东可是一直关注的,或许是为了当初他曾尽力筹划的事?
苏翎暂时将这些放在一边,问道:“那这次,冯大哥奉令一事,与我这里有何相关?”
冯伯灵叹了口气,说道:“这熊大人派人来,一是让我将最近辽东的事情都讲一讲,似乎熊大人并不相信辽阳城那般人的说法。这其二,便是让我以他的名义,先行收拢散兵、败兵、逃兵,并说可以既往不咎,只要能继续入营,过去的一概不问。”
苏翎问道:“冯大哥的意思,是让我走这条路?”
冯伯灵点点头,却没说话。显然这个想法,在刚才已经做了回答。
“不论如何,还是要多些冯大哥的好意,只是既然已经走成这样,我们是不会再回头的。”
冯伯灵只得点点头,不再相劝。
但苏翎却没有结束交谈的意思。
“冯大哥,你觉得这熊大人来辽东,能收拾好这些么?”苏翎问道。
冯伯灵摇摇头,说:“这我可说不好。不过这熊大人身有武艺,还能左右开弓,若不是他有那个御史的名头,倒有几分像武人。”
赵毅成忍不住插话,说:“文官还有什么武艺?再好的身手,还能比得过刘綎?”
这当然不能如此比较,赵毅成说了一句便就住口。
苏翎想了想,问冯伯灵,“熊廷弼巡按辽东时,是如何做的?”
冯伯灵回答很快,“这些,在那次夜宿雪地时,熊大人倒说了几句,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说说看。”
“有屯田积粮,整修边墙堡寨,对努尔哈赤要严防于边墙下,还有就是分化女真各个部族。”冯伯灵大约只能说出这么多。
苏翎仔细思索着这几条,按理说,这些都还算是针对辽东实情做的举措,应该是比较有效的,但这并不能在辽东一事上治本。
“冯大哥,不论这熊大人会采取什么手段治理辽事,我看还是多做准备的好。”苏翎慢慢说道。
冯伯灵半信半疑,问道:“你觉得熊大人也不能挽回辽事?”
“不是这个意思。”苏翎摇摇头说到,“熊廷弼如何做,我也猜不出。只是按照适才说的熊大人的策略,仍然只是一个守字。这么多年,辽东哪一年没在守?又守得住几时?”冯伯灵不说话了,对面这位年纪虽轻,却比他要考虑的更细致。
这次交谈,便这么嘎然而止。双方都有收获,尽管冯伯灵没有实现他的一番“好意”,却在临走时,收下了苏翎的一千两银子,并且,苏翎的话,终将对冯伯灵产生无法估计的影响。
冯伯灵离开宽甸堡后,苏翎便立即让赵毅成派人去收集有关熊廷弼的消息,不仅派人前往辽阳,还派人去向东路军的军官们打听。
最终整理出的消息,让苏翎对熊廷弼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位还未抵达辽东的辽东经略,将在未来几年里面对一个已经悄悄崛起的群体,但此时,熊廷弼还在山海关之外的驿道上急奔,对苏翎,对千山堡,一无所知。
赵毅成看着满纸的熊廷弼生平轶事,曾询问过苏翎,这辽东的边事,是否有更好的处置方法。
苏翎的回答多少令赵毅成有些启发,他说,熊廷弼之策大致是没错的,但这无法消除边墙外的威胁,守得一年,守得十年,还能守得住百年?那努尔哈赤在女真部族来说,便属于百年罕见的人物,就算是守到努尔哈赤老死,未必不能再出一个努尔哈赤?这事从根本上来说,不是一个熊廷弼能解决的。整个大明朝不变,辽东便永无可战之兵。辽东出兵,动辄百万粮饷,那努尔哈赤却仅需要足够的粮食便可一战,除非一战解决所有祸根,否则大明朝迟早会被拖垮。
赵毅成便问,组建一支奇兵,直捣赫图阿拉,不是一战而定?
苏翎略作迟疑,没有否定赵毅成的想法,只是说,那要看是谁的兵。
这个构想最后便在千山学堂武官学院里出现,并成为每一期整训武官的必答问题,只是苏翎从不宣布哪一个才是最好的,让所有武官们自己寻找可胜之机,或是,必败之处。
送走冯伯灵,苏翎又在宽甸堡内处理繁忙且似乎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各项事务,尽管做了大致分工,苏翎主要掌管与军事相关的重要事项,其余的,都交给胡显成与陈芷云。但万事初立,人手始终不够,宽甸五堡的百姓即便已经在短短数月之内有所转变,但仍然不足以形成类似千山堡的环境。对此苏翎也很无奈,战事可一断而下,对于这些琐碎到极致的事情,却是急不得的。
八月初,胡显成匆匆自千山堡赶来,一件令苏翎措手不及且从未想过的事情,从胡显成略有些干裂的唇间吐露出来。
万历四十七年夏,辽东大旱,蝗灾四起。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十五章 因粮而往
宽甸五堡一带以浦石河为界划进千山堡的管辖范围之后,重心便有向宽甸转移的趋势。即便苏翎并未明令作此安排,将宽甸五堡改编成千山堡模式而派出的大批人员聚集起来,自然便形成转移,就连苏翎自己,也因忙于宽甸事务而将千山堡的一切都交由胡显成处置。
大致分下来,郝老六掌管太平哨一带的军政事务;胡显成不仅延续千山堡的管辖权,还附带着浑江渡口北岸的那些村落的管理,以及与术虎在海西、东海一带的配合,另外,鸭绿江上的船队货运仍然占了整个千山堡物质补给的大部,再有便是集安对面朝鲜满铺镇的商贸往来;苏翎则与赵毅成专心处置宽甸事务,再有则是将触角向镇江堡以及更远的金州延伸。
这之中自然是胡显成压力最大,处事最多。这也从另一面兀显千山堡人力不足的弱势。迄今为止,千山堡所有的管事都是来自下层。相对于大明朝而言,这些人以往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能够出头露面,而千山堡却完全不同,苏翎一直致力于身份差别的消除,废除奴仆仅是最为显目的一项,其余有关女真与汉人的差别,财产多寡的区分,甚至识字与不识字之间的距离,都在苏翎的种种举措下趋于消退状态。正如苏翎与那些老兄弟们的除夕夜话中所提到的,苏翎用大量的需求来引导那些具有一定技能,且能够用自己的脑子尽量创新的人走出人群,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才智。这些无论是在农事上关于耕种的管理、协作,还是在器械的打造、研发,都取得不小的进展,就连骑兵中间那些以往只知道听命行事的逃军以及归降的人,也因这种气氛而跃跃欲试,再加上武官整训的消息,更加促使那些心思灵巧的人踊跃献出种种奇思妙想。若是千山堡到底有何不同,那便是这里人人都有被重视的机会,甚至只要肯踏踏实实地做实事,也有机会出任基层的管事一职。时日一久,就连那些在屯田新村里的降兵们,除了个别图谋逃逸者被毫不留情地格杀之外,也渐渐被千山堡百姓的态度所软化,至少有一半的心思,不再抗拒千山堡的存在。
这些存在使得千山堡不缺干实事的人,即便从千山堡抽调出五百之多,也仍然使千山堡保持原样,而千山堡的特色也将随着这些派出的人在每一村子里弥散开来。但再高一层的管事,便很难挑选出合适的人选,这是千山堡的现状所决定的。就连胡显成、赵毅成,也是因诸事重压下成熟起来的,苏翎虽然刻意去培养那些可以升任的人选,但毕竟非一日之功,这便使所有事务,最终还是落在这几个人的头上。
看着胡显成面色憔悴,苏翎心中略微有些歉意,但这并没有停留太久,这几个兄弟都与苏翎保持一致,为着亲手创建的一片土地而忙碌着。
从六月起,辽东便甚少雨水,这到了八月,干旱的态势愈发明显。千山堡各处的农田大都依山傍水,除了河水水位下降,让灌溉庄稼比较费力之外,这旱情并不算严重。但大约有二十多个村子在附近的农田中发现蝗虫,那些精于农事的管事们不免担心受到更多蝗虫的侵袭,便纷纷上报。胡显成也因事务繁忙,这农事只是其一而已,最初对此也并未在意,等到二十多个村子的消息都传到面前,才发觉有些不妙。胡显成一面派人向所有管理农事的管事们发出警讯,并让其先行处置,一面马不停蹄地赶往宽甸堡。
旱灾与蝗灾并立,在辽东已不是头一回了。其所导致的后果,对于千山堡来说,可不仅仅是粮食减产。
苏翎与胡显成一样,虽重视农事,对这样的旱情加蝗灾却是头一次面对。他立即下令,让宽甸五堡的管事们全部到下面去调查详情,另外让赵毅成的哨探紧急打探辽东一带的情形,看是否也出现类似状况,同时传书郝老六,让其赶往宽甸堡,一起商议这件头等大事。
郝老六在接到苏翎的命令后,也立即派人收集太平哨一带的实情,待他赶至宽甸堡与苏翎见面,其它几路的消息,也纷纷传来。这耽误了近十天的功夫,但至少使苏翎等人掌握到比较详实的讯息。
最终汇集的消息,让苏翎半是宽慰,半是担忧。
整个辽河以东的土地上,旱情与蝗灾果然在每一处农田众多的村子里存在,尤其是金州卫,这个辽东都司人口最多,土地最广,被称为辽东粮仓的卫所,灾情分布最为广泛。消息说虽然不至于严重到颗粒无收,但粮食减收却是必然。好在由南向北,灾情逐渐减轻。镇江堡比金州卫要好,而宽甸又要比镇江堡略轻,至于千山堡的情形,在这里面算是最好的了。这都是千山堡位于山中之故,再加上河流较多,这旱情便不是致命的。而蝗虫的滋生,与旱情密切相关,这程度相比金州卫,可谓轻之又轻。但即使是这样使苏翎感到宽慰的情形,也注定今年粮食远非预料中的产量。
经过管事们的估算,至少要减产三成,这还是乐观的估计,若后面灾情继续加重,五成的损失也会成为事实。
这些结果最终摆在面前,苏翎等人作出的反应,也只能是尽量减轻灾害带来的损失。对于旱情,通常的做法不过是兴修水利,用蓄水来弥补不足,这在此时倒是不需多费人力。宽甸一带的农田早就具有一般设施,此时不过多费些功夫罢了。苏翎下令让每个村子集中使用人力,用群体的努力,来保证用水的需求。至于蝗虫,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让每个出现蝗灾的村子自行想办法解决,苏翎将保证人力、物力的供给。
事实上,这些灾情的解决,苏翎等人并无更加有效的办法,还得依靠那些真正面对庄稼的农夫们,不论他们相处何种处置手段,苏翎能提供,唯有这些而已。对于天灾,整个大明朝以及努尔哈赤的后金,都是如此,区别也只能在后续手段的多少以及力度的强弱而已。
抗灾的事由管事们去处置,那五百新近调集的管事有些甚至还未结束整训便急匆匆地被派出做事,而这些人的态度最终又将宽甸堡的百姓向千山堡推进一大步。这或许是一个未曾预料的收获。
苏翎、郝老六、赵毅成、胡显成四人聚在一起商议的,便是由此引发的变数。
经过几日的休息,胡显成的疲惫已消除大半,精神要好很多。这灾情虽令人不安,却不同战事,时间并没有少到火烧眉毛的地步。在军事上,苏翎等人是丝毫不会放松的,这是千山堡立足的根本,甚至可以说,就算是千山堡颗粒无收,只要武力尚存,千山堡也不会消失。
所以在苏府的一间较为凉爽的房间里,已得知估算结果的几个人可以略作从容地喝着茶,看着一张长案上摊开的地图,商议要事。
“这样算下来,我们的粮食,只能维持到明年四月。”胡显成说,“若胡德昌仍能保证以往的粮食数量,勉强能够再延后几个月,但是否能接上明年的收成,还很难估算。”
赵毅成接过去说道:“胡德昌怕是不好保证。今年这般情形,到明年开春,定然出现粮荒,本地可买的粮食难说还有多少。有消息说朝鲜那边也有波及,估计朝鲜粮食也不会有太多运到镇江堡。”
苏翎一时没有说话,看着地图入神。
郝老六最近变得有些谨慎,独自掌管太平哨,让他的脾气有些转变,但显然在这时没有显现出来。只听他说:“干脆我们也动一动,这么多人马都在这儿守着,咱们又不是辽东都司,未必还要学着修一条边墙?”
这话似乎对苏翎有所触动,他抬起头,看着郝老六,问道:“往哪儿动?”
说道具体问题,郝老六便指着地图说道:“咱们这个位置,也只有三面可走。向西,努尔哈赤如今兵马都在铁岭一带,留驻赫图阿拉的并不多,面对我们这个方向,努尔哈赤只留有两千兵马戒备。向东,朝鲜的满铺镇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那一带粮食也不少。再有就是向南,趁现在还有余粮,那些农庄里应该还有不少,要再等下去,过了冬天,可就不会多了。”
听这么一说,几人都看着地图暗自琢磨。
“现在就对努尔哈赤动手么?”胡显成问道。努尔哈赤如今兵势正盛,这个时机合适么?
“就是我们不动,”郝老六说道,“未必这粮荒他努尔哈赤不会遇到?说不定也跟我们一样,正想着向哪儿走呢。”
“这天灾努尔哈赤一样会有,”赵毅成接着郝老六的话头说道,“按努尔哈赤的兵马人数,恐怕就算是有所缴获,也未必比我们好过。只不过他现在未必能想得这么远,据哨探带来来的传闻,努尔哈赤大约是准备向叶赫动手。要想这些问题,也要在打完叶赫之后了。到那时,说不定他也会将我们作为一个方向来选。”
胡显成想了想,说道:“朝鲜满浦镇,这能打到多少粮食?是买来的多,还是抢的多些?毕竟我们与朝鲜还没有直接对阵,这要好好算算才妥当。”
苏翎点点头,对胡显成的意见表示赞同,说道:“镇江堡也是如此,以咱们目前这些人马,一战而胜是可以做到的,但接下来,我们能不能站得住脚,便值得多考虑。有镇江堡在,至少来自朝鲜与山东等地的粮食、布匹会继续被商人们运来,这对我们是有好处的。若是一旦攻下,这商路便断了。”
这才是一直不向前走的原因。但眼下这个局面,该如何选择?
作出决定并不难,任何选择都会带着些博弈的成分,如何取舍,那都是事后才能见分晓。
苏翎随即发布命令,让胡德昌即刻全力收购粮食,并让京城的徐熙全力协助,通过天津、山东海运,借着朝廷向辽东输送粮饷的机会,一并将所收集到的粮食运往镇江堡,这部分不管多少,都将会有帮助。又命赵毅成,按着上回镇江李氏李家堡的法子,分头潜往辽东腹地,将选中的大户农庄用雷霆手段一举拔除。若是情况允许,可以依照李家堡的做法留住农庄,若是不成,则将粮食财物尽数运走。这势必造成辽东腹地的惊慌加剧,而
李亚良散布的传言,更是使得那些稍有家产的大户人家纷纷生出逃亡关内的主意。赵毅成带领的人马,不再只是那些武官们出动,而是让他们作为真正的武官带领另一批经过挑选的骑兵们单独行动,隐藏的刀锋甚至一直伸到金州卫的城墙之下。赵毅成率队掀起的血腥气,全数都算在了努尔哈赤的头上。而胡德昌此时也出现了另一幅面孔,往返山东、天津的船队,让其暗自里散播出一个价码,一万两银子,可保全家被送至关内。与此同时,那些地里尚还长着不错的庄稼的土地、田庄,被胡德昌低价收购,这些尽管也遭受灾情的农庄,依旧会有一定的收成。
至于郝老六,苏翎命令其带队向坎川岭另一侧运动,将努尔哈赤的农庄小心谨慎地铲除,出了能带走的之外,其余尽数销毁,这在某种程度上与努尔哈赤在边墙一带做的是一模一样。尽管这定会遭致努尔哈赤的报复,但对于千山堡与努尔哈赤来说,这不过是一场预演,迟早会来的战争,不会因为一方的忍让而消除。
苏翎这一番令下,千山堡几乎所有相关人员全都动员起来。此时熊廷弼仍然在奔往辽阳的路上,努尔哈赤正向世仇举起屠刀,而苏翎这么一手,虽说起因是粮食,却将辽东的局势,搅动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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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十六章 严寒将至
万历四十七年秋,辽东都司境内一度肆虐的战火硝烟渐渐平息,无论是新上任的辽东经略熊廷弼,还是缴获颇丰的努尔哈赤,以及偏居东部一隅的苏翎,都将一部分精力转移到经受旱灾、蝗灾洗劫后幸存的农田上。粮食减产已成定局,如同千山堡估计的那样,至少有五成的粮食半中夭折,缺粮的恐慌已经暗自在辽东都司各卫所辖内流淌。
天灾虽非人力可违,却并未灭绝在辽东这块土地上绵延千年的生机。
再次执掌辽东的熊廷弼并不十分担心这次灾后的粮食减产,此次再赴辽东,目的与万历三十六年不同,治理辽东的农事几乎是放在最后的位置上,抵御努尔哈赤的进袭才是首要重点。至于粮食,就算没有这次天灾,辽东的粮草也不足以供给辽东兵马,一切都指望着大明朝关内那片广阔的疆域。辽东经略熊廷弼在入关之前,便已请求筹集人马、粮饷,此时不过再多写几份奏章罢了。整个辽东相对于大明朝来说,就是一座巨大的兵营,辽东都司的卫所建制便是明证,只要能达到抵御外敌的目的,朝廷并不会吝啬那点粮饷,当然这辽事糜烂到如此地步,是当初设立辽东都司时所未料到的。当时朝廷每年运给辽东的米约一百八十万石、豆九十万石、草二千一百六十万束、银三百二十四万两,不管是否足数,至少在朝廷的文案中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