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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李尤德可没少与沈有容打交道。
但大明卫所官兵,数百年下来,积习难改,就算沈有容到任后也费了番心思,使得山东水师也有了上千艘海船,但也就仅此而已,驻扎在登州境内的官兵,照样会扰民滋事。李尤德费了番苦心,总算没出大的漏子,只要没出人命,类似今日这般只与银子相关的,大多草草了事。
这忍字,还是得忍啊,再有半年,这差事便也就可以交出去了。
登州知府李尤德到了还是挥了挥手,让那名衙役出去,瞧了瞧师爷胡宇,这才长长出了口气,面色缓了下来。要说这被武官寻上门来丢面子地事,那山东水师的人有过,辽东过来的乱兵也有过,这丢脸也不止一次了,那胡宇瞧李尤德这幅样子,便知道还是照旧,要忍了。
既然如此,这接下来,胡宇便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查案,自有登州府的捕头带着几十名捕快去做,知府李尤德倒也是限了三日,却只是令捕快们暗中查访,看看到底是谁做下这等案子。据店小二、店主等人的交待,那数百人可不会是一般地小毛贼,登州府地界上倒也没有积年的悍匪,能聚齐数百人的,也唯有卫所官兵、逃难的辽人辽军,当然,那白莲教众以及其余在暗中传播的教派、帮会也是有地。李尤德可没想将事情闹大,这查访只是略作了解而已。
此案虽然死了人。却都是下人、奴仆。正主儿倒是一个没死。只要将人赎回来。此事到底如何处置。至少不会闹得太大了。那些家眷们倒是很快便凑齐了银子。雇了骡车。一路向豁嘴崖行去。这几十家凑在一起。也算是不小地车队。
为了妥当起见。官府地人没有出现。
这上万地银子。李尤德倒希望那些人顺当地将人都放了回来。只余还有一些人不知姓名、来历地。没有苦主出现。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当然。那名千总说地话。李尤德并未太在意。这生气归生气。李尤德不想生事。却也知道对方也拿自己没辙。这么一番处置。李尤德便开始关心起那些店铺主人打点地银子来。
蓬莱阁下地酒肆、茶坊。多也是大户商家所办。这回接着劫匪地名义。被知府大人一股脑儿地捉去问话。那晓事地便主动送上银子“打点”了。不然。只要进了知府衙门过堂。可没听说能白白出来地。不落个“通匪”地罪名便不错了。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登州知府李尤德小有收获。这打点地银子先就弄到了三千两。然后是那些被绑地人。回来了一半。一问。却是被蒙着头地。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何处;那剩下没回来地。却是
银子不够。要再送五千两。原来。那些人一打听。些人家世不错。再说见那银子来地容易。便就贪心起来。要再勒索一部分银子。当然。这被放回来地。算是给那些人家一个交待。意思是说。只要给银子。倒也不难为。
登州捕快们地查访也有了回信,这左弯又绕的,打听到那日送银子的人,却并未到豁嘴崖,还差二里路时,便被人领到别处,且依旧是蒙着眼,不使人知道方向。唯一的只言片语,隐约显出有军伍之人在内,另便是那些银子,全都运上了船。那些被绑的人以及运银子去的仆从,倒都被仔细问了许久,其中有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倒像是在本地传教的白莲教众。
这些情况汇集到李尤德处,却都没了下文。那李尤德可是忧心忡忡,这显然既有水师官兵涉及,又有白莲教中的人参合在内,如何办案?这要是真查下去,可就不好说了。是故,知府衙门里的捕快们等不到下一步的指令,而那些没回来的人家也忙着继续筹集银子,这事似乎便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第四日一早,知府李尤德兀自在后院搂着小妾做梦,登州府衙门前,却来了十几位全身戎装,看着十分精壮的军人,为首一人,正是那日的千总。不过,这回似乎还知道礼,拿了帖子求见,写着是镇江水师千总赵仕哲。
瞧着这有几分文气的名字,师爷胡宇犹豫片刻,便出面接待,并未通知知府大人,若是此人再有什么犯浑之事,总不能让知府大人身受吧?
赵仕哲大约二十多数,长相颇有些英武之气,一见面,便抱拳行礼,倒不像是个莽撞之人。
“请问,我们的人,现在何处?”
“这个”胡宇一阵尴尬,说实话,对方要的是什么人,叫什么,可真还不知道。知府大人查案时,问的可都是那些有名有姓之人,这其余的,便都没放在心上。这位千总当初的狂妄,也是避过不谈的事,可没想到对方还真上门来要人了。再说,这又不是知府大人绑票,怎么如此做法?
“那就是没回来了?”赵仕哲面色一沉,问道。
“是。”胡宇说道,“我家大人还在查案子,或许要再等上一阵子。”
赵仕哲一阵冷笑,却不说话,扫视了一眼知府大堂,转身便走,那十几名铠甲之兵也都跟着一阵风似的离去。胡宇瞧着背影,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但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知府李尤德方才起身收拾妥当,悠悠哉抱着一壶茶,踱步进到衙门里,这还没开口说话,却听见外面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李尤德眉头一皱,说道:“这又是何事?”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奔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不好了,大人,兵乱了。”
“什么?”李尤德一惊,问道:“你说清楚,到底何事?”
“大人,城外来了好多兵马,已经封了城门。”
李尤德还想再问,就听外面传来大队人群的脚步声,那种整齐划一的声音,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军伍方能发出的声响。正疑惑间,就见知府大门处闯进无数手执长枪腰刀的士兵,为首的,那胡宇却是认得,正是千总赵仕哲。
“全都封了,一个都不要走脱。”赵仕哲喝到。
“是。”士兵们齐声应到,便直接将知府衙门里各部人员全都逼住,并一直向后院闯去。
知府李尤德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全是“兵变”两个字,这凑合做官小心了一辈子,却盼来了这幅场景,此时没昏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接下来,那千总赵仕哲果然是一副要审案的驾驶。先是问明何人在办此案,接着,便将师爷胡宇为首的几十名衙役、府吏、捕快等人全都提了出来,相关文案也都搜出来摆在案上。
难道这般大张旗鼓的,真的是为案子而来的?
知府李尤德糊涂了,但面对明晃晃的刀枪,却是不敢问出一声。
那千总赵仕哲翻阅了案卷,又指明问了十几个人一些问题,便发下命令:“封住四门,挨家清查。”
“是。”几名低级武官应到,立时转身出去。
不多时,足足有五千多镇江水师的人马进入登州府城,封闭城门,然后按着知府衙门里的名册,开始挨家挨户的清理门户。随后,那几十个被放回来的大户人家子弟又重新被带到知府衙门里,果然是被重新问了一遍在匪徒巢穴里的详情。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四章 雷厉风行
江水师千总赵仕哲,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铠甲军兵衙,却并未真的坐在那张原本属于登州知府李尤德的椅子上。赵仕哲命师爷胡宇带着衙役们搬来不少座椅,就在知府大堂前的院子里审案。这倒是未使李尤德过于难看,当然,这番举止已属“大逆不道”,这座位之事,倒也算不得什么。对李尤德来说,还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椅子上,只是属下衙役虽都在眼前,却只能听赵仕哲的吩咐。如今李尤德只能看着,也无人前来理睬。那赵仕哲甚至看都未看一眼,更不用说要交待几句什么。
赵仕哲到底是武人,自不必讲究什么衙门问案的规矩。这下面院子里,一边站着的是捕头王来儿及其属下捕快二十多人,一边则是蓬莱阁下那些酒肆茶坊的店主、店小二等人,这些足有四十多人,原本都被关在牢里,不管有没有拿出打点的银子,可都暂时出不去;另一边,则是陆续被重新叫来的那些刚刚被放回来的被绑者。
这呼啦啦一百多人,将整个院子是占了大半,四周则是铠甲齐全、手按腰刀的水师士卒,个个都露出八分彪悍之色,单看那站姿,便知道不是临时拼凑的。这幅场面,不说那些平民百姓要战战兢兢,就连那花白头发、见多识广的捕头王来儿,也都面色惨白,隐隐露出几分惧色。
所有的人都摸不透,那水师千总赵仕哲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的兴师动众,若单是为了案子,可也不必如此形如造反一般占了登州府吧?
赵仕哲并不理会地下地人如何去想,自顾带着十几个通文墨地兵士翻阅案卷,并不时地就其中有用之处,唤人问话。这知府衙门里是一片静默,除了叫人问话的,倒没人敢发出声响,那登州府城内,却是一片嘈杂之声。那是数千水师官兵正在一帮捕快、衙役以及各级小吏的带领下,挨家挨户的清查门户。凡是没有登入名册的,一律带到城中校场看押。
这番动作,在百姓看来,却是另一种味道。大概那些官兵都早就经过训练,这穿门入户倒也讲规矩,先有衙役喊话,待人口全部集中之后,才入户搜查一番,除了偶然打破几个喷喷灌灌之外,倒也没多留。至于那些慢慢腾腾的大户家眷,便有些不耐烦了,一番喝骂是免不了的,若再要嗦,踢上几脚倒也正常地。
登州府城之内,还驻扎有登州营的一千多人马,这城内一番混乱,自然便有人出营查看。这城内之事本轮不到登州营去管,但毕竟已经有白莲教作乱之事,不得不小心一些。但几名指挥、把总才带人走出营门口,便见前面整齐地列队站着三百多名士兵,一百长枪手、一百刀盾手,剩下一百则是燧发长枪的队伍。为首的是一名把总,见有人出营,便立即高声叫道:“镇江水师入城剿匪,登州营所有人等不得出营。违者立斩!”
这却有些过分了,登州府城之事,何来镇江水师管?那语气更是令人生恼。立时,便有一名指挥出声叫骂。那名把总也不多言语,只回头交待一句,便有十名燧发长枪手越队而出,一次齐射,腾起一片烟雾。那几名指挥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些水师官兵竟然真敢动手,立时便吓得退回营去。那些弹丸却是打地营门旁处的木栅栏上,虽不见多大动静,却是真正地能致命的。登州营内也有火器,官兵自热知晓威力,这下便无人再出头问话。瞧那几百人的姿势,怕是都是上过阵的。
登州营内的一千多人,不过是常驻卫所军而已,平日里出操站队都不一定齐全,如何敢真的动刀动枪地?是故,这三百人,便立时吓住了登州营。
夜幕降临时,镇江水师千总赵仕哲已经问明了详情,而登州府城内也粗粗清查了一遍,那校场上被关押着的无籍之人,足有上千人之多。
赵仕哲叫过师爷胡宇与捕头王来儿。默然盯着二人。好一会儿才问道:“这案子我已看过了。你们说。这都与哪些人有关?”
胡宇斜眼瞧了瞧那摊在椅子上昏昏然地李尤德。却没答话。倒是捕头王来儿迟疑了一下。说道:“军爷。这事我们查过。怕是与水师、白莲教地人。都有干系。只是”
捕头王来儿说道这里。看了看师爷胡宇。那胡宇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些确是可疑之处。只是时日尚短。还未详查。
”
赵仕哲冷笑一声。说道:“三天。你们就查到这些。再等下去。怕是连尸首都寻不到了。”
胡宇、王来儿不敢应声。低头不语。
赵仕哲转头看了一眼那边似乎已经昏睡着地李尤德,接着说道:
来办案的,你们只要好生做事,我也不难为你们,
赵仕哲双目猛然间闪出几分杀意,那胡宇、王来儿虽然没有对视,却也感觉到脖子后面凉飕飕地,顿时打了个寒颤。
“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功夫,去找出白莲教、还有水师相关的人。”赵仕哲说道。
王来儿、胡宇一时犹豫,望向赵仕哲。
“你们只管认人,别的有我们去做。”赵仕哲说的简单。
随后,王来儿、胡宇二人便由水师的人跟着,前往寻人。
说起来,那捕头王来儿与师爷胡宇,也是有些本事的人,这登州府城里的事情,不说都知道,可也知晓八分。那白莲教在登州府城传教设坛的,早有耳闻,甚至连有哪些人参与,也是知道线索的。只是平日里知府李尤德从不多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到了此时,这件案子不办出个眉目来,那千总大爷怕是不知还要做出什么事儿来。今日这个动静,可是大明朝从未有过的。
捕头王来儿、师爷胡宇被几十名官兵拥着来到校场,在那一千多人之中寻找可疑之人。这只要真心办事,以二人在登州府多年的阅历,这寻些人出来,还是轻而易举的。那捕头王来儿更是直接找了平日里便在登州府城里寻衅滋事的一些地痞、闲汉,没过多久,便从中寻出几个外来的白莲教众。当然,那其中还被认出有山东水师的士卒,这没事不在军营里待着,在外面瞎混的,可也没几个是老实人。
那白莲教本是佛教支脉,在民间流传也有不少年头了。这倒了大明朝此时,早已分化成无数分支,连名字都数不清楚。这种借宗教集结人众的,分支越多,人便越是繁杂,那其中敛财、闹事的,更是寻常所见。这回山东徐鸿儒起兵反叛,各分支便借着势头忙乎起来。
登州府城里被寻出的白莲教众,到并非与这次绑架案件相关,但在严厉的审讯之下,尤其是一名把总耐不住性子,一刀砍下一人的手指之后,便不得不说出登州府境内的几处白莲教众秘密聚集之处。这不说还好,登州府境内虽然都知道必定有白莲教的存在,但却是风平浪静,没什么麻烦,这一招,师爷胡宇、捕头王来儿,却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那几名白莲教众虽不清楚这绑架者是谁干的,却交待出几处村子聚集着上千白莲教的人,当然,其也明说,并不清楚是否要起兵作乱,只是平常便就如此依附在几家大户的门下,方便行事。那几家大户在登州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倒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算是土财主,几家的土地加起来,怕是也有上千顷之多。
这种人家既然没有官宦背景,要想强取豪夺,自然要聚集一些势力才行,当然,白莲教在此地的分支,却也要寻些落脚之处。民间帮会、宗教派别之中,少不了接着名义敛财、雄居一方之人,两下一和,便成了此时被交待出来的情形。
姑且不说白莲教是好是坏,这帮派与大户们结合起来,自然便有什么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甚至公然劫掠的事情做出来,只是没有报道知府李尤德这里罢了,至于下面的县官,更是不敢多事,那是上下都不得好的事情。
至于那几名水师士卒,也没得了好,一顿暴打是免不了的。当然,这些人未必知情,但总还要听说一些事情,例如最近几日,营中有谁忽然有了银子,开始大手大脚起来等等,这些蛛丝马迹汇集起来,便令事情更加可疑了。
赵仕哲既然如此强悍的要办此案,当然没将山东水师的人放在眼里,若是心存畏惧,这知府衙门可就不会被这般“打扰”了。
得知结果之后,赵仕哲当即立断,立即发下命令。留下五百官兵继续把守登州府城,其余的四千多人马,分做几部,于天明启程,要分头围剿那几处白莲教聚集之所。同时,派人通知海上的战船,加派人手,准备处置山东水师驻扎在蓬莱的这部水城人马。
至于与案子直接相关的,那赵仕哲毫不客气命令知府李尤德打开府库,取出一万五千两银子来,当然,这登州府府库之内还真没这么多银子,那李尤德不得已,只好以自己的名义,向城内大户人家借齐缺数。那些被放回来的被绑者,已经说清楚严安途等三人还活着,只是每日要被打上一顿。赵仕哲便亲自带着几人,装扮成前去赎人的样子,预备天明出城,要直闯匪巢,救回三人。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五章 上行下效
日天明,镇江水师千总赵仕哲带着几名亲兵,赶着马装载赎人银子的车队之中,一路缓缓向东南方向行去。
既然是乔装,那身打扮自然是山东本地服饰,为了遮掩军伍神情,那脸上还抹了些泥灰,看上去,便是寻常赶车人模样。按匪徒所说的每人五千两银子,三人总计一万五千两,可足足装了五辆大车,与其余车队一样,一车一人,并不敢多带。赵仕哲与四名亲兵便依次跟着车队的后面,一声不响,也不四处张望。
当然,其余的赶车人并不知道赵仕哲等几人的身份,只道与自己一样,是去送银子的。那被额外所要更多银子的,足有十一户人家,这些人家或是经商,或是经营着田庄,都是登州府城里有名的大户,不过,这回倒是都便宜了绑匪,多年的积蓄,怕是都送了人。尤其是那几户专门经营农庄的,为了凑银子,不得不卖掉上千亩地。
此时车队之中,那赶车的都是这些人家的家仆、下人,倒没敢亲自走这一趟,怕是万一再遭一次绑了。是故那些赶车的人,神情倒不算难过,只是略微紧张而已。既然绑匪要的是银子,便自然不会为难这些出力气的人,何况,上一回已有先例,只要不乱瞧乱动,便就平安无事。
山东半岛东端,沿海具都是平原地带。这出了登州府城,一路上瞧的都是大片的庄稼地,长势可是要比辽东好得多。赵仕哲与几名亲兵也都是农家出身,这看上去,不由得心生羡慕。这一路还得走上五十里左右,照这个走法,怕是得过了午时才会到约定的地点。看着前面的赶车汉子将骡车、驴车前后相连,聚在一起说着闲话,赵仕哲等人也都有样学样,将车连成一串,只尾后一辆留个人看着,其余几人都聚在赵仕哲身边。
赵仕哲瞧了瞧前面不远处的车队,又看了看自己赶的这辆大车,便吩咐道:“来,搬一箱到后面的车上,咱们都坐车,省点力气,一会儿保不定得费些功夫。”
赵仕哲的四个亲兵,冯冬、吕浩、邱亚奇、蔡基,都是军户出身,原是金州卫旗军,还未到二十岁,却都生的虎背熊腰、格外壮实。赵仕哲随着水师参将冯伯灵在金州卫招募新兵时,一眼便看上了四人,便随即招至军中。一问,却是也有一身地功夫,水性也好,只是这般年纪,却在金州卫吃不饱饭,这到了赵仕哲麾下,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