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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崔蒲闷声道。
慕皎皎再亲一下。“现在呢?”
“还是没有。”崔蒲说着,却主动把自己的唇给送了过去。“你得亲亲这里我或许才能觉得好点。”
慕皎皎便又亲了好几下。“好了吧?”
“嗯,是好一点了。”崔蒲长出口气,便又紧紧抱住了她。
第二天,他便照着慕皎皎的三个方法,往各处发去公函。
韦刺史知道后,气得摔了一个茶杯。
“好他个崔蒲,他这样到底是想撇清关系,还是看别人赚钱眼红了故意想给人使绊子?平日里看他一天到晚装得人模人样的,口口声声喊着为百姓谋福祉,看来也不过如此!原来他也就是个沽名钓誉的货!”
韦刺史夫人也愤愤骂道:“我早说了,他一个庶子,能有多开阔的眼界?以前在长安、在扬州,他可不都是靠着药材赚钱的?现在到了广州,他突然就一改之前的德行,真开始做好事了?我看啊,他根本就是故意做做样子。想让百姓们知道他们的药好,然后再引诱百姓们去他们的药铺里看病买药!只是现在,被人抢先了一步,他们就不高兴了。现在他们干的这些事你看到了,像个什么样!”
“到底是庶子,娶的又是商户之女,原本咱们也不能指望他们有高的格局。”韦刺史冷冷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爷,现在他们这样公函乱飞。会不会影响到五郎他们的事情?”韦刺史夫人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没错,其实外地那些药包全都是他们拿去卖的。韦五郎君主使,韦刺史夫人的娘家兄弟们过来帮衬。现在正是这伙人赚钱赚得两眼放光的时候。要是这好好的生意就如此被毁了,她可不同意!
“那有什么好影响的?两文钱一包药。可以救一条命,够便宜了!长安扬州的百姓或许都认可姓慕的出的药,广州百姓可还没对她的医术认同到这个地步。如果真有人要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们不用管!”韦刺史气哼哼的道。
韦刺史夫人便搅搅手里的帕子。“对了老爷,这两文钱一包药是不是太便宜了点?你想,五郎他们这么多人,还要给当地官府分去一半。其实每天到手也就没多少了。大家再分一分,就一点辛苦钱,太不值当了!”
韦刺史当即眼一横、“不然你们还想多少?我之所以同意你们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崔蒲太过张狂罢了。可不是让你们借机敛财的!你千万交代他们,行事小心些,别搞那些花样。要是我的官声被连累了,以后我就再也不带他们出来了!”
韦刺史夫人立马就掉转话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兄弟做事,你还不放心吗?要不是为了让你早日回长安去,他们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跑到岭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吃苦啊!”
这话韦刺史就不爱听了。“等我回到长安后,难道不会提携他们吗?”
韦刺史夫人瞬时无言。
这对夫妻的对话外人自然不知。崔蒲这些天除了公事之外。就一直在关注着外头那些药材的事情。虽然慕皎皎一直在身旁安抚着他,可是他这颗心却怎么都安宁不下去。
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一听小四儿就从外头跑了进来。
“郎君,不好了。刚才有人推着几个人到了咱们施药的铺子门口,说咱们的药是假的,他们的人吃了中毒了,现在找咱们要说法来了!”
崔蒲顿时头皮一麻。
终于,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447章 比崔蒲还无耻的人()
“现在人在哪?怎么样了?”恍惚过后,崔蒲忙问。
“已经被送到珠江港口去了,阿六和阿七在那里。”
阿六和阿七都是这一辈学得最好的两个徒孙了。来广州后不久,慕皎皎将阿七送去经略使府上给裴老夫人治病,阿六则派去了珠江港的药铺。只是因为珠江港人流量太大,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后来阿七回来了,慕皎皎就干脆也将他给派去了。现在知道是他们俩在那里坐镇,崔蒲放心了不少。
说话时。慕皎皎也闻讯赶来。
“果然出事了?”她问。
“是啊!幸亏听你的先做了预防措施,不然我们真是跳进黄海也洗不清了!”崔蒲叹道。
慕皎皎颔首:“现在,咱们先看阿六阿七他们的情况再做打算吧!”
崔蒲眉梢一挑。“咱们不过去吗?”
“过去做什么?这点突发状况阿六阿七要是都办不好,那么以后珠江港那边的铺子他们也都不用看守了。”慕皎皎淡然道。
也是。她调教出来的徒弟徒孙,她最清楚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就安下心继续去做别的事。
到了晚间,外头果然传来消息:“那个病人已经没事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崔蒲便问。
“其实病人就是犯了痢疾,吃了几剂药也不见好。反而病情越来越严重。昨天眼看着就不行了,他们就去找卖药的人,谁知卖药的直接把他们给打跑了,还口口声声宣称这药方就是从夫人手上拿的。和广州府这边港口的分毫不差。要真吃死了人,也和他们没关系!那家人病急乱投医,就直接带着人找到广州来了。阿六一看,才发现那里头有几味药都被替换成了看起来差不多、却没多少药效的野草,这样的药材煎出来的汤药,吃了能管用吗?阿七赶紧给人针灸,再灌了几碗正经药下去,病人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病情就渐渐好转了。“
崔蒲连忙长出口气:“还好还好,人救回来了就好。”怕就怕把人救不回来,不然这事可就难办了。
不过……马上理清了事情的起因,他又怒火中烧:“一开始还只是将药材的分量搞错了,现在他们居然堂而皇之的用假药代替真药了?”
这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卖假药了!
“商人逐利。为了赚更多的钱,有些人的确干得出来这种事。”慕皎皎道。
“现在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崔蒲怒吼,“再这样下去,谁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而且,今天有人找来了,我们把人给治好了。可还有那些真的被那群人哄骗了、然后老老实实回家等死的人呢?他们草菅人命、为了钱财罔顾人伦,我可不行!”
“嗯,现在出手也差不多了。”慕皎皎颔首。
崔蒲的义愤填膺忽的一顿,他慢慢回过头来。“娘子,你说什么?”
“你不是坐不住了吗?那就跳起来好了——现在,也是该跳一跳了。”慕皎皎道。
崔蒲瞬时狂喜,忙不迭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三日后。在珠江港的药铺里被人救活了的病患便来到就近的县衙,一纸诉状将卖假药的韦五郎君一行人给告上了公堂。
随即,阿六阿七也代表广州府的港口药堂将韦五郎君一伙人告了,理由便是他们假借他人名义,贩卖假药!
当然了,这件事韦五郎君只是协调,真正卖药的是韦刺史夫人的娘家人。也就是说,现在他们主要攻击的对象是韦刺史夫人娘家的那几个兄弟们。
此事传进了韦刺史耳朵里,他便又将刺史夫人叫来一通好骂:“我不是告诫过你们,千万要诚信经营,不能出任何幺蛾子的吗?结果现在,怎么就出了这等状况?”
“老爷冤枉啊,我兄弟他们都是本分人,这几个月他们的所作所为你也都看在眼里的。他们怎么可能卖假药?依我看,分明就是姓崔的坐不住了,所以胡乱编了个理由。再找了几个人来演戏,故意要把坏了咱们的好事!老爷你可千万不能听信外人的胡说八道,我兄弟他们可都是为了你在办事啊!”韦刺史夫人抽抽噎噎的说着,那头却垂得低低的。唯恐被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惊惶。
其实,换药材的事情她早知道了。她觉得自家兄弟说得十分在理,那么一包药,那么多种药材。一包才卖两文钱,真的太少太少了!他们一天忙到晚,也就够个辛苦费。他们千里迢迢跑到岭南来,可不是为了到处跑腿艰难过活的!而且,他们也就替换了其中几味并不重要的药材罢了,用的也都是没什么药效的野草,肯定吃不死人的。要是真有人吃了这药病没好,那也是他们命里该绝。看看广州这边施药之后。不一样还是有人死吗?这就说明,慕皎皎的药也不是万能的嘛!
当然了,这种事情她必须瞒着韦刺史。不然,一旦给他发现真相。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的兄弟推出去顶罪!然后,自己再和他们所有人划清界限,以示自己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要是这样的话,她的兄弟就死定了!
她这些话。正好抓住了韦刺史怎么看崔蒲怎么不满意的心思。韦刺史一听,深以为然,顿时也气愤得直敲桌子:“这个崔蒲好生不要脸。为了对付我,竟是连这么下三滥的法子都使出来了!我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我也必须告知太子,让太子对这个人加以警惕,万不能重用于他!”
说罢,便赶紧命人准备笔墨纸砚,他提笔挥毫连写了好几封信送出去。其中有一封便是送给珠江知县的。
上次查处官银盗窃案,上一任珠江知县便牵连其中,被革职查办,现在应该已经在流放边塞的路上了。现在这个珠江知县便是他推举上去的。
所以信送去后不久,珠江知县便判决:假药一案,发生地不在珠江县,案犯也不在广州府内,他无法派人追捕,此案不予成立。至于港口药铺的案子倒是可以立案,但是因为事情涉及面太大,他一个小小的知县没法管,便直接将卷宗一封。送到知府案头来了。
韦刺史得知后,又忍不住将珠江知县给骂了一通。
“这个人好生狡猾!早知他是这等忘恩负义之辈,我就不该扶持他坐上这个位置!”
崔蒲捧着卷宗,倒是狠狠乐了一把。“韦刺史现在肯定气死了吧?他一手扶植起来的人,居然和他不是一条心。不过想想也是,这等自私自利之辈,谁肯为他掏心掏肺才是瞎了眼。谁知道下次为了保全自己,他会不会就把他们给推出去做替死鬼?不过。珠江知县这样做也够不错了,至少把最要命的一件案子给推了,这就给他腾出足够的空间来了。至于假借咱们的名义故意卖药这事,真要判的话。最终也只是打打板子罚罚钱,也就罢了,怪没意思的!”
只是,这次的病人明显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
在广州府告不成,他就回到隔壁泉州,继续上告。
回到了事发地、自己又是本地人,现在这个案子县衙不能不收!
只是,县衙倒是把状子给收了。也开堂审理了。然而最终判决的结果却是——药材没问题!
在公堂之上,知县当堂叫来几个药师鉴别药材。药师们似模似样的鉴定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宣告:“这一包药的确就是治疗水土不服的,没有假药。病人吃了不见好反而病情加重。只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原因,和药材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宣判,也就是告知所有人——那个病人败诉了,广州港口药铺也不用再折腾了。没听到泉州这边说吗。药没问题!
还真是一举两得啊!
而且,泉州知府还特地命人将宣判结果以书面形式送来给崔蒲。和结果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百贯钱,道是他对那伙人假借港口药铺之名到处招摇撞骗的惩罚。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完结了……完结了!
事情办完。韦刺史还特地褒奖了泉州知府,夸他心思敏捷,一心为公,行事果断,断案公允。反正,就是经自己的口认定泉州知府的断案是公平合理的!
这样一来,崔蒲想再说点都不行了。毕竟,韦刺史是上官,他难道还能跳起来驳斥说上官说谎?那也得有人肯信才行啊!
崔蒲气得直接在床上躺了半天。
“无耻!太无耻了!这世上居然有比我还无耻的人,我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他抓着被角,可怜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牙给磨出两个大洞来。
慕皎皎也对这闪电般的发展速度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韦刺史的无耻程度的确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有了他的包庇,想必那群人肯定会越发的猖狂,接下来还不知多少百姓会无辜遭殃!
“咱们不能坐视这件事发展壮大下去。”慕皎皎沉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说我们现在又还能做什么?姓韦的分明就是已经把我们的退路都给堵死了!”崔蒲低声哼哼着。
慕皎皎眉梢一挑。“放弃了?退缩了?你可不像是你。”
“我只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耻的人,被吓到罢了。”崔蒲小声道。
慕皎皎无力摇头。“官场上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以后见多了你就习惯了。现在,你还是把这等攀比的心思扔到一边,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还用想吗?我早有主意了!”崔蒲立马被子一掀,又生龙活虎了。
第448章 神转折()
说韦刺史此人无耻,他还真就将无耻的行径发挥到了极致。
泉州那边案子刚刚宣判,他就迫不及待的也命人四处发布通告,以刺史的名义担保其他地方售卖的药材都是真的、能治病的。
后来他还在刺史府摆了一桌酒宴请泉州知府。在酒席上,他还幽幽低叹了句:“这年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如今的年轻人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就知道一门心思的强出头抢风头,却也不想想他有多少真本事!不过也是,才小小年纪就如此位高权重。都没有在基层好好打磨过,底盘不稳也是正常。还好本刺史府上的儿郎都不是这样的,本刺史放心多了!”
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崔蒲。
崔蒲听说后,又差点兔血三升。
“姓韦的,老子和你没完!没完!一年之内,不把你从刺史任上拉下来,老子就不叫崔六!”崔蒲咬牙切齿的怒吼。
而在发表了这一通演说之后,韦刺史也特地叫人关注了崔蒲的反应。在得知崔蒲被气得上蹿下跳之后,他得意的对镜打理下巴上那一把美髯,又叹道:“我就说吧。有些年轻人就是这样,就知道出风头。一旦出不了风头,就开始乱跳乱叫,成何体统?只可恨世人只重门第和皮相,竟是生生让一等跳梁小丑胡乱折腾了这么多年。不过还好,现在本刺史来了,这等丑角也就没了折腾的空间了,本刺史也不会再让他乱折腾!”
“老爷您就是厉害!”刺史夫人忙不迭赞道,“自从您开始发威,那等小卒子也就只能关起门来蹦跳几下了。”
韦刺史低哼一声。“这个还用你说吗?”
只是。夫妻俩关起门来还没嘚瑟多久,韶州那边又传来消息——有人在韶州将韦五郎君给活捉送官了!
一问原因,还是因为假药事件。
“荒唐!无聊!”得知消息后,韦刺史便骂道,“这件事,泉州知府不是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吗?根本就是那等刁民无事生非,一剂药治不好病,就坐地起价想索要高价赔偿。药的成分也是经过经年的老大夫检查的,没有错!”
“可是,这次上告的是曲江张氏。他们说,他们族中的一个郎君从外地归来,听闻五郎君他们卖的药材的名声,便买了几包回去,谁知用完后就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中毒情况。还好当时有崔知府夫人的徒弟在他们府上做客,发现不对立马施救,这才将几条人命给抢救了回来。当场他就验过药渣,就说那药不对。然后他们手上还有一包没有煎的药,便和药渣一起作为物证送到公堂上去了。曲江知县不敢擅自判定,就将案件转移到了韶州知府案前。和状子一起送去的还有张中书之子张大郎君的一封亲笔信。韶州知府看过后,立马就命人发签拿人,现在所有在韶州卖药的人都已经被抓了,就连和他们合作的药铺也被查封了!”匆忙赶回来报信的小厮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给道来。
难怪韶州知府不敢大意,原来是张九龄之子出面了!
张九龄可是整个岭南的骄傲,那也更是韶州的骄傲。张家子弟出事,身为族长的张大郎君修书一封请求官府明察。这也是人之常情。而韶州知府接了他的信,那就只能下死力去查了!
极有可能,这件事就要以张家人胜诉告终。毕竟,韶州知府怎么可能让韶州的骄傲名声有损?
而张大郎君和崔蒲之间的交情,韦刺史是知道的。上次他不就是趁着崔蒲去祭拜张九龄的时候紧赶慢赶过来上任的吗?
所以现在,事情才刚发生,他就敏锐的断定——一切肯定都是崔蒲安排的!
“竖子猖狂!这件事,该给他的交代不是都已经给了他,他还待如何?本刺史已经够给他面子,都没有再多追究他诬告之罪。他倒好,竟还跟疯狗一般紧追不舍?他真当本刺史好欺负的么?”韦刺史一通好气,破口大骂了一通,好容易才觉得心情舒畅些了,便招手道,“来人,准备纸笔,本刺史也要给韶州知府写信!”
就他张大郎君会给人施压是不是?他这个刺史难道是白当的?只要自己一句让他秉公办理,他就不信韶州刺史还敢擅自偏颇姓张的!
一封信一挥而就,等墨迹一干,他就将信装好命人送了出去。
韦刺史夫人现在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老爷。这样可行吗?我听说,那个韶州知府可是张中书的门生,当初上长安赶考还是张中书资助的他,这些年他也没少给张家好处。现在张家都出面了,他少不得是要站在张家那边的。”
“他敢!”韦刺史冷哼。“张家对他有恩又如何?仗着一点资助的恩情,他就能罔顾事实随意判案了吗?我给他写信,只是叫他秉公处置而已,可没有说任何别的话。他要是将我的警告置之不理,那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这个韶州也是在我的治下的!”
韦刺史夫人还想再说什么。但韦刺史径自摆摆手:“既然泉州那边没事。韶州肯定也不会有事。就让他们先胡乱蹦跶吧,反正现在蹦跶得越欢,回头丢人现眼的就越厉害。现在,我要再给太子写一封信,让他好好看看岭南这个地方到底有多乱!”
他的信送去没几天。韶州知府就回信了。看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