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鹤衣一愣:“就他一个人?”
“你不是说,人越少越好,免得别人觉得本王以势压人吗?”
“但——”
“不用说了。”
说完,祝烽已经从桌案前站了起来,对叶诤说道:“你收拾一下,立刻跟着本王出宫。”
叶诤放好东西,急忙走过来:“是。”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鹤衣轻轻的摇了摇头,正在这时,玉公公走了进来,看着鹤衣说道:“道长,王爷这是要出门?”
“嗯。”
“何时回来?可要给王爷准备晚上的膳食?”
鹤衣淡淡的笑了笑:“准备吧,要不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玉公公觉得他的笑容略带一点戏谑,但这个人毕竟是从燕王府就一直跟着燕王殿下的,他的话还是可信,于是便吩咐了下去。
果然,到了晚上,祝烽就黑着脸回来了。
鹤衣笑着问:“殿下,如何?”
祝烽没有说话,叶诤垂头丧气的说道:“别说了,我去敲了半天的门,那里面连个出来应门的都没有。难道简府里那么多人,全都出去了吗?”
鹤衣说道:“大概是吧,你们可以等明日再去看看。”
祝烽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明日再去。”
他吃过晚饭之后,很快就回武英殿休息了,叶诤犹豫着要不要叫司南烟过来上夜,却听见躺在床上的祝烽冷冷说道:“不必了,本王今天不想见到她。”
叶诤听了也不敢多话,便自己乖乖的坐到了角落里。
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们又早早的出门,仍旧往昭文坊去了,到了简府外面,天刚蒙蒙亮,祝烽仍然骑在马背上,让叶诤下马过去叫门。
不过这一回比上一回好,叫了半日,总算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个看门人,但是耳朵不好使,跟他连比带划的说了半天,是来拜访简同光,他才明白。
不过,他说道:“主人一早就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的,二位请回吧。”
说完,便将大门关上了。
叶诤眨眨眼睛,有些难堪的回过头,只见祝烽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了,勒着缰绳调转马头便走,叶诤急忙上马也追了上去。
等回到宫中,才刚过中午。
鹤衣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笑着说道:“古来先贤都是要三顾茅庐才会出山的,王爷不妨明天再去一次。”
祝烽的脸色阴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明天,本王就再去最后一次。”
鹤衣说道:“王爷也不必发怒,读书人就是有这一点臭脾气,王爷大人大量,多包涵。”
祝烽不说话,只推门走进华盖殿。
大殿内的燥热更让他烦躁不堪。
鹤衣走在他身后,轻声说道:“殿下这两天晚上,可是没有睡好?”
祝烽原本就烦躁不堪,这个时候脸色更是阴沉了一些:“你管这个做什么?”
鹤衣笑道:“人睡不好,精神自然不振,精神不振,做事又怎么会顺呢?”
祝烽的目光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第59章 被人拿着软肋的感觉()
的确,这两天晚上,他都没有睡好。
之前是那个叫夏什么的,莫名其妙的——据说是被自己拉上了床;昨夜,让叶诤上夜,他当然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可是对于那纠缠了自己多年的噩梦,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在进入皇城之后,那噩梦出现的比之前更频繁了一些。
鹤衣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轻声说道:“王爷如今身系万方,还是应该好好将息。”
“”
祝烽沉默着,目光闪烁的看着鹤衣。
他并没有告诉鹤衣,只要司南烟在身边守着,那困扰自己多年的噩梦就会变得不同,可是看着鹤衣的眼神和他说话的样子,好像已经窥透了什么。
可是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不怕被鹤衣窥透了,但他不喜欢被人拿着软肋的感觉,好像他祝烽缺了谁就不行。
尤其,是那个卑贱的奴婢。
这样一想,他的脸色更沉了一些:“本王自己知道。”
鹤衣看了他一眼,终究没说什么,默默的退下了。
而这一夜,果不其然。
第二天早上醒来,祝烽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像是外面的天气——天还没亮,但预感到今天会是个阴沉,沉闷的空气把每个人的心里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叶诤早早的收拾好了一切,鹤衣也来了,看着祝烽那阴沉的脸色,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说道:“王爷,今天天气应该不太好,就不要骑马去了,还是坐马车去吧。”
“嗯。”
“既然是坐马车,不妨再带上一个人吧。”
祝烽抬头看了他一眼。
鹤衣说道:“王爷不是让司南烟留在身边当差吗,她也歇了好几天了,总不能让她一直歇着吧?”
“”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叶诤,去把她唤来。”
叶诤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便带着司南烟匆匆的到了南宫门,这里已经有一辆马车等着。
南烟走到马车外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叶诤,我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叶诤说道:“你别问这么多了,先上车,上了车再说。”
南烟无法,只能任他扶着自己的手,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可是,一钻进车厢里,她就呆住了。
祝烽坐在马车里面,正冷冷的看着她。
叶诤一进到掖庭,就匆匆忙忙的拉着她出来,说是有要紧的事情,然后带着她上到这辆马车上,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燕王就在马车里!
这一下,两个人四目相对,南烟一时间都僵在了那里。
这两天,她可以托病待在掖庭,原本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这两天的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的心里就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着,明明不是剧痛,却始终让她无法平静。
而此刻,一见到祝烽,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之前的一幕幕,尤其想到他冷冷的对自己说“想爬上本王床榻的女人很多,可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但是隔天,夏云汀就在他的床榻上服侍了他
一想到这里,南烟只觉得胸口一阵酸痛,她立刻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的说道:“拜见燕王殿下。”
第60章 她痛得厉害()
祝烽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对着外面的叶诤说道:“走。”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而外面的叶诤听了,一手扬起马鞭,在空中打出了“啪”的一声响,马车立刻朝前驶去。
可是,南烟还没坐稳,马车这一晃,颠得她一下子往前扑了过去。
眼看着祝烽就在前方,她这一扑过去,一定会扑到他身上的,南烟咬紧了牙,硬生生的撑着自己的身体,手指都差一点在车板上磨破了,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然后,她慢慢的挪到了车厢的一边,坐到了角落里。
松了口气,再抬眼看时,祝烽仍然闭着眼睛,好像车厢里没有她这个人似得。
也好
她心里淡淡的想着,其实原本——就该是这样,只是自己那些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有那么多绮丽的胡思乱想。
但现在,哪怕是再美的梦,也该醒了。
她安静的坐在那个地方,就像是平常任何时候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慢慢的变得平稳了起来。
但这个时候,祝烽却睁开了眼睛。
他还没有登基为帝,所以宫中安排的这辆马车也只是一辆寻常的马车而已,车厢还算宽敞,但坐进来两个人之后就没有那么大的空间了。
他能清楚的听到那个小女子的呼吸声。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颠簸的车轮声更加单调,可是他听着她越发平稳的呼吸声而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但一睁眼,就看到司南烟安静的坐在马车的另一个角落,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覆在那双明亮的眼睛上。
明明一切都是一样,可是,又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
她的身上,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来。
那双眼睛,那么明亮的眼睛,却没有一点情绪,就好像眼前没有他这个人似得,她只低头看着面前的车板,不管马车怎么颠簸,她的眼睛就像是结了冰的镜湖一般。
祝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谁给她的胆子摆出这样一幅凉薄的模样?
他咬着牙,只觉得心里一股火越来越烈。
但其实,南烟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她痛得厉害。
刚刚从掖庭匆匆走出来的时候时候还不觉得,可一登上马车,她就感觉到胸口一阵阵的隐痛传来。
之前被杜思瑶他们那一群人毒打,皮外伤都已经没事了,胸口被杜思瑶踢的那一脚,却一直在隐隐作痛。
这个时候,随着马车的颠簸,越来越痛了。
但是她不能说,更不能露出一点看起来虚弱的样子,因为她知道,若她露出那种模样,也不会得到燕王的任何怜悯,更有可能,他会觉得自己装腔作势。
她实在,不愿意再在他面前露出任何虚弱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用力的咬紧了牙关,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抵抗胸口的阵痛上。
冷汗,慢慢的在额头上聚集。
而就车厢里的气氛越发沉闷的时候,马车穿过清晨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终于来到了昭文坊。
第61章 简府要大难临头了()
马车停在了简宅的门口,又摇晃了一下,南烟的胸口就像是被石锤狠狠的砸了一下,痛得她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然后,就听见叶诤说道:“王爷,到了。”
祝烽冷冷的说道:“下去叫门。”
“”
南烟迟疑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是叫自己,便应了一声,然后有些艰难的挪到车门前,幸好叶诤跑过来扶着她下了马车,但是在落地的时候,胸口又是一阵钝痛,她的眉头都拧紧了。
叶诤看着她的样子不对,轻声道:“司姑娘,你不舒服吗?”
南烟急忙摇头:“我没事。”
“哦,那就去叫门吧。”
“好。”
南烟抬起头来,这才看见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一处宅邸的门口,这是一个不算大的八字门,两边的墙壁都是灰白色的,底部爬满了青苔;大门是黑色的,上面的两个铜环被摸得油光发亮,显然是常有人来人往。
大门上面一个大匾,书着两个厚重的大字——
简宅。
南烟愣了一下。
简——?
在金陵,姓简的人家可不多,而且,燕王殿下亲自来拜会的,可不是普通的姓简的人家。
难道是那位名满天下的简同光老先生?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车帘子已经落了下来,看不到里面祝烽的表情,她只能回过头去,慢慢的走到门口,抓着门环轻拍了两下。
但是,里面安静得很。
难道是没有人吗?
她想了想,又轻拍了两下,轻声道:“请开门。”
这一回终于有动静了,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的传来,大门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探出头来:“找谁?”
南烟急忙恭敬的说道:“老人家,燕王殿下前来拜会贵府主人。”
那老人皱了一下眉头,再转眼看了看外面,说道:“我不知道。”
说完,砰地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南烟这下也傻了,她以为提了“燕王殿下”应该就可以进去了,没想到却吃了闭门羹,但她不知道的是,之前祝烽带着叶诤已经来了两次,第一次甚至连门都没叫开。
她回头,有些为难的看着叶诤,叶诤也一脸苦相,对着她又做了个手势,示意让她再叫叫。
马车里那位爷的脾气他知道的,若这一次再见不到简同光,恐怕这里就要大难临头了。
南烟觉得胸口越来越痛,痛得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但她只能忍着,又拍了几下门,这一次,里面安静了一阵子之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直走到门口,仿佛有人走过来跟刚刚那个门房老人说了两句话,然后,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一张清隽的脸庞映入眼帘。
前来开门的是个穿着一袭蓝布长衫的年轻公子,大概二十来岁,容貌俊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
他一开门见是一个女子,也愣了一下:“你找谁?”
南烟这个时候觉得胸口的痛已经有些难以忍受,她苍白着脸,轻声说道:“燕王——燕王殿下,拜会——”
话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下子倒了下去。
第62章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南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胸口的钝痛已经好了很多,她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雪白的帷幔像云雾一样萦绕在自己周围。
她还有些懵懂,就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你醒了?”
她转头一看,一个容貌娟秀的少妇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她,手里还端着一只瓷碗。
南烟有些懵懂,轻轻的道:“你——”
那少妇柔声道:“你昏倒在我家门前,我小叔把你带进来了。”
“”
“姑娘,你好一点没有啊?”
“”
“你的身上有伤,尤其是胸口,这一碗药是活血散瘀的,你喝了,有好处。”
虽然南烟还没有从昏迷的混沌中清醒过来,但这个美貌少妇说话实在温柔,目光也温柔如水,让人根本无法质疑她,她乖乖的被她扶着坐起来,喝了碗里的药汁。
那少妇微笑着道:“这就好,乖乖的喝药,病才好得快。”
苦涩的药汁让南烟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她咳了两声,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
“这里是简家的大宅。”
“简家?”南烟立刻说道:“就是——就是简同光简老先生吗?”
那少妇含笑道:“正是,我是他的大儿媳,我叫嘉禾。”
南烟顿时呆住了。
她还依稀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是被简府拒之门外了的,怎么现在就——难道是因为自己昏倒了的关系?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她还在想着,但嘴里的苦味又让她有些难受,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童声在耳边响起:“姐姐。”
低头一看,一个大概五六岁的男孩子站在床边,肉呼呼的脸,圆圆的大眼睛,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长命锁,看着非常的可爱,他手里举着一块麻糖凑到她嘴边来,殷切的说道:“吃糖。”
南烟下意识的张开嘴,糖就送到她嘴里了。
一股甘甜顿时化开。
嘉禾笑着抚摸着这个男孩子的头,说道:“这是我的儿子,公公还没给他取名,就叫他小彘吧。”
南烟一听这名字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大概就是贱名好养活吧,连简老的孙儿,都会叫这样的小名。
不过,这个小彘一旦都不介意自己的名字,只笑眯眯的对南烟说道:“甜吧,每回我喝了药,就问娘要一块糖吃,嘴里就不苦了。”
南烟没想到,才第一次见面,就见到了简家这么温柔的少夫人和这么可爱的小公子,忍不住越发对这一家人产生了好感,不过她还是立刻就记得自己的职责,问道:“少夫人,请问——燕王殿下呢?”
嘉禾夫人微笑着说道:“那位贵客正在和我公公谈话呢。”
“哦”
“姑娘如果想要过去的话,我可以让我小叔来带你。”
说完,她便低头对小彘道:“小彘,去把你小叔叫来,就说这位姑娘已经醒了。”
小彘原本趴在床边看着南烟,这个时候一听,立刻乖乖的跑出去,大声喊道:“小叔,那个漂亮姐姐醒了。”
第63章 孤身一个人在宫里()
他这么一路大喊着跑出去,南烟顿感尴尬,嘉禾少夫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既然那位简公子要来了,南烟自然不能还躺在床上,便立刻准备起身,嘉禾少夫人也过来扶着她。这一动弹,才感觉到胸口竟然真的没那么痛了。
这位少夫人不仅貌美温柔,医术也高明。
南烟正要道谢,嘉禾少夫人又说道:“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呢。”
“我叫司南烟,少夫人叫我南烟就可以了。”
“南烟,”嘉禾少夫人说道:“刚刚那位贵客带着你进来,说你是受了风寒而体虚,但是我看了一下,你不是受了风寒,你是受了伤啊。”
南烟顿时一愣。
糟了,倒忘了这一茬。
万一让燕王知道她是受了皮外伤,再让他知道他们在掖庭打架,只怕自己就要遭殃了。
嘉禾少夫人又接着说道:“我看你们的口径不对,担心你是有事隐瞒,所以也没有对那位贵客说出实情。”
南烟一听,立刻感激的道:“多谢少夫人。”
嘉禾微笑着说道:“南烟姑娘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到二十吧?”
“今年二十。”
“孤身一个人在宫里,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啊。”
“”
“你这样弄得自己伤痕累累的,你爹娘若知道了,会心疼的。”
她温柔的话语就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拂过人心里的伤处,南烟的眼睛一热,顿时止不住一阵酸楚,又轻声道:“多谢少夫人。”
嘉禾温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刚刚那个在门口与她见过一面的青衣公子走了进来:“大嫂。”
南烟急忙止住心里的情绪,吸了吸鼻子,而嘉禾少夫人也微笑着说道:“若丞,你来了。南烟姑娘想要回到贵客身边去。”
南烟起身,对着这个简府的二公子简若丞行了个礼。
“简公子。”
简若丞也对着她行礼,一抬手,那薄衫长袖内隐隐的拂出了一股淡淡的油墨清香,令人十分舒服。
他说道:“姑娘你的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才对。”
南烟轻声说道:“我已经休息好了,少夫人的药很灵验。但王爷身边不能没有服侍的,我怕——”
简若丞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你怕会受罚吗?”
南烟有些为难,虽然她对祝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