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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扬不清楚，他今晚做的事，已在旁边的这个女孩的心里产生了多大的变化和影响！
游戏结束，别人已在舞池里跳舞了，朱扬和于婧还在这边坐着。
“兄弟，你才是今晚最具火眼金睛的人！而且还是最有心的人！”这时田军走了过来，他笑着对朱扬说。
“那也要分先来后到啊，你在我前面，所以你才是！”朱扬也笑着说。
“我那个不算，”他又低了低声音说，“我那个是有猫腻的！”说完笑了起来。“走，于婧，我们跳个舞去，兄弟，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
朱扬向舞池中看去，许多“妖怪”正在伴着华尔兹优雅地跳舞，感觉异常古怪。
一个“吸血鬼”气冲冲的在于婧刚才坐过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她叫了声“朱扬！”原来是方芳。
“你怎么认出于婧的！连我都没认出来！”
“这个……”
“说！她是不是给你什么暗号了？”
“没有啊，那么多人看着，作弊多不好，况且还要受惩罚。”
“那你怎么认出来的！？”
“凭——感觉。”
“感觉？为什么大飞就没有这种感觉？”
“其实大飞已经认出你来了，你看他认的第一个女孩儿，她穿的那个服装和你平常穿那件是不是有点像呢？”
“是啊，我刚还没看出来。”
“你再看他认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女孩儿，她们的衣服都比较怪，也就是有创意，和你的风格有点像吧，大飞就是根据这些做判断的，谁叫你今天穿得这么正式，呵呵……”
“那婧子今天穿的衣服也是她平时的风格？”
“这个，好像不太一样——”
这时，“李逵”走了过来，“走，小芳，我们跳个舞去。”
“不跳！”
“为什么不跳，你看里面那些人多有意思！”
“说不跳就不跳！”
“真不跳？那我去了啊。”大飞又去跳舞了。
“你们肯定有什么暗号，不然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实话告诉你吧，”朱扬被方芳这种纠缠的问法弄得有点没奈何了，“我是因为害怕。”
“害怕？”
“对呀，你看，这是你们的同学会，我要是认不出来的话，明年就得我去主办，那多倒霉啊！所以我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
舞会结束后，大多数的男同胞都帮着田军收拾了一下“残局”，然后他们嘻嘻哈哈地道了别，“珍重！”“保重！”“再见！”“常联系！”这样的话一时充满了整个舞厅。
回去的路上，大飞开车，方芳坐在他的旁边，于婧和朱扬坐在后面，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汽车在铺有一层雪的路上慢慢走着。
第十七章 同游
温青生病了。寒冷干燥的气候使北京城里流行起了重感冒。
她已有两天没有上班，对她来说，不上班更像是一种煎熬。她一整天都呆在屋里，做什么都没有心思，连吃饭也是随便对付。她只是想让病快好了，每想到这里时，她就会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起来。可是后来，她实在坚持不住，开始变得浮躁不安。晚上的时候，她想吃苹果，她最喜欢的水果，可是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随手把冰箱门关上，然后又让自己跌坐在沙发里面。她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
就在这时，朱扬回来了，他手里提了两个大塑料袋。
“姐，感觉怎么样？吃饭了没有？”
“哼——，还没呢。”
“那你饿不饿，这么晚了还不吃饭？”
“哼——，不知道。”
“姐，先来吃个苹果。”朱扬笑了笑。
朱扬从塑料袋里拿出了几个苹果，正是温青喜欢的那种。
“我正想吃个苹果呢——”温青有些欣喜，说着她就要把手伸向了那几个苹果。
“等等，姐，我先把皮削了你再吃。”
温青静静地看着朱扬削苹果皮，一脸幸福。忽然，她扑在朱扬的怀里，用甜甜的声音说：“扬，真不知道没有你怎么办！”
“放心吧，姐，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朱扬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温青，“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嗯——”温青咬了一口苹果，“我想吃方便面，你煮的方便面。”她的表情竟有些顽皮，就像又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那个多没营养！我们吃别的吧。”
“不，我就要方便面！”
朱扬为她煮了方便面。
后来，温青在朱扬身边沉沉睡去，但朱扬却怎么也睡不着。
温青病好之后、工作的第一周周末，去参加了一个“广告人”的聚会，在她和认识的朋友聊天的时候，发现于婧正坐在一个角落里。
“发什么呆呢，于婧？”温青走了过去，在于婧的旁边坐了下去。
“温姐，你也在这里？”
“怎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最近你可是我们业界的大红人，有哪一个人不对你的那幅作品夸赞不已！”
“我正在为它发愁呢！”
“发愁？”
“对呀，许多厂家都要我为他们做那样的设计，我都快被烦死了！”
“呵呵，这是好事啊！这就说明了你现在的名气。”
“也可以这么说。”于婧笑了一笑。
“在这里坐着有什么意思，走，我们到那边去看看。”
“这里都没意思！温姐，今天北京城里有一个糖葫芦节，我是想去那里看看！”
“糖葫芦节？我小时候一听到有糖葫芦卖，就马上和我妈要钱去买，有一次我妈没给我钱，我还哭了一顿呢。”
“是吗？温姐，你想不想去？”
“现在？在哪里啊？”
“走，我带你去。”
于婧和温青从那个聚会溜出来之后，就去了正在城南举行的冰糖葫芦节。
那里的情景简直超出了她们的想象。一条长长窄窄的过道里挤满了人，小孩，年轻人，大人，甚至还有老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串糖葫芦，有的人更是每只手都拿着一串，边走边向两边看。过道两边则摆放着糖葫芦，各种各样的糖葫芦，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会想到，小小的糖葫芦还有如此多的面孔，水果，花木，动物，卡通，还有人！它们做得那么精致，人们都不忍心把它们放在嘴里。
冬天在这里失去了影子，人们个个面带笑容。
于婧和温青也加入了这里的人们的行列，她们边吃边走边看，整个上午都在里面穿梭不停。
她们中午吃过饭后，又一起去了商场。等到她们出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又多了些大包小包。
“累不累？”温青说。
“有点儿。”
“我也是，很久没这样玩了！我家离这里不远，去我家休息一会儿？”
“好啊，我也正想看看温姐的家呢。”
于婧一进温青的家门就说：“温姐，你这里感觉好温馨哪！”
“是吗？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煮杯热饮料去。”
于婧在客厅的沙发上向四周打量。屋子不算太小，但里面摆满了东西，因而给人一种紧凑的感觉，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修和装饰，却处处透着温暖。
于婧在前面的几上看到了一部笔记本电脑，联想的，一种熟悉的感觉向她袭了过来。她打开笔记本看了看它的型号。
“温姐，这是你的电脑？”
“是啊。”温青把煮好的饮料放在于婧的前面，又说，“温的，不烫。”
“真巧啊，朱扬也有这样的一部，型号都和你的一样！”于婧拿起了那罐饮料。
“是吗？”于婧的话让温青有些吃惊，她又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有这样的一部电脑呢？”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部电脑就是我喝出来的。”
“喝出来的？”
“是啊。”于婧接着讲了那部电脑的由来。
温青听完于婧的话后，心里忽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她忽然觉得事情并不像她以前想的那样简单。
“你和朱扬是怎么认识的？”温青又笑着问。
“嗯——，其实也算很巧吧，我去重庆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他，然后就在他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住！”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温青心里却是一震。
“温姐，洗手间在哪里？”
“哦，在，在那里，那个门就是。”
于婧去卫生间后，温青愣了起来。
“温姐，你这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住——”于婧笑着说，因为她在洗手间发现了两双拖鞋，其中有一双明显是男人用的。
“是啊，我弟弟有时会来住。对了，你刚才说你们在一起住？”
“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分开的！”
“我想的哪样啊？”温青笑了起来。
“后来我就回北京了，没想到他也来了北京——”于婧说话的时候，似乎脸上还有微微的笑容。
于婧离开后，温青的心再也不能静下来了，她想到了许多，从于婧的作品展上朱扬和于婧再次见面到上次朱扬受伤，其实，她一直隐隐觉得朱扬和于婧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但她以前根本就没放到心里去，况且，朱扬也一直记她很放心，可是今天于婧的话让她有了新的想法，她觉得她必须要弄清楚。
朱扬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很疲惫。
“今天怎么样？”温青问。
“今天的课太难了，有些我一下子理解不了。”说着，他打开了那部笔记本，按下了开关键。
朱扬在电脑上看起了资料，一会儿之后，他忽然觉得温青今天格外安静，要是往日遇到这样的事情，温青一定会和他一起研究那些问题。他扭头看了看温青，发现她也在向这边看。
“怎么了，姐，你看上去不是很精神。”
“大概是今天玩累了吧。”
“你不是去参加聚会了吗？”
“是啊，可是后来碰到了于婧，所以就和她一起去玩了。”
“是吗？”
“我还把她带到了我们家呢。”
“哪儿！”
“就是这里啊，有意思的是，她一看到这部电脑就说和你的那部一模一样。”
“哦，是吗？”
“她还说——那部电脑是她喝出来的。”
“是啊，姐，她没和你说吗？当时我们一起喝可口可乐，结果就被她喝出了一部电脑。”
“那电脑怎么就成你的了？”
“因为可乐是我买的呗。”朱扬笑道。
“她还说——你们住在一起。”
“对啊，她那个时候没地方住，只好让她住我那里，害得我睡了好久的地板。”
温青没有再问什么，然后他们一起开始像往常那样做饭。她没想到朱扬竟会如实告诉她这些。
而朱扬，却早已心跳不已了。
第十八章 对话
“舞会都结束多久了！还沉浸在幸福当中哪？”
“你说他为什么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
“都说N遍了，呵呵……你们肯定玩了什么花招！”
“都说了没有，当时就连我自己也认不出自己来。”
“莫非他真有什么‘火眼金睛’？”
“你上次不是和我说，他是凭感觉认出我的吗？感觉——”
“别美了，你知道他后来说了什么吗？”
“什么啊？”
“他说因为害怕才认出了你！”
“害怕？你上回为什么没和我说？”
“我那是怕你受到打击，呵呵……”
“为什么是害怕？快说！”
“他说要是认不出你，他就要主办我们下次的聚会，他说那是很倒霉的，所以一害怕就把你认了出来，哈哈……”
“他肯定是和你说着玩儿的，呵呵，你想，要主办也是我主办呀。”
“对呀！要主办也是你主办，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说，为什么我在这个世界上就遇到了他呢？其实，我一直觉得这就是一种——”
“什么？缘分？”
“一种注定中的安排——”
“我看你是犯了花痴病！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算撇有了，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哎，哎！刚才还是一副甜蜜的样子，怎么一下子愁眉苦脸起来了？”
“我总觉得他在躲着我——”
“哎！真是造化弄人啊！为什么人和人竟是如此的不同？要是把齐辉的特点加在朱扬的身上，恐怕我的婧子早就眉飞色舞啦，哈哈……”
“你还笑！不许笑！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啊？”
“哈！终于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照我的分析，不外乎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他有病，另一种是——”
“有病？有什么病啊？”
“当然有病了！这么一个大美女放在眼前不懂得追求，你说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嘻嘻……当然啦，是脑袋里的病。”
“去，去，一点也不正经！”
“第二种情况是他有了别人，因而对你没——这好像也不可能！这个人这么笨，谁会喜欢他啊，除非是一个也是笨蛋的人，哈哈……”
“……”
“不要这么瞪着我嘛，我是在做非常客观的分析。第三种情况是，这人还没张大，对此事还根本不懂，哈哈……”
“不和你说了！尽拿人家开玩笑！”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说正经的，你首先得和我说说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其实——怎么说呢——”
“这是什么啊！要实质性的内容！”
“嗯——我以前听他讲过，他高中时喜欢过一个女生，但又不敢对那个女孩说，所以每天下晚自习后就跟在人家的背后，人家回到住的地方后，他还要在外面站一会儿……”
“哈哈哈……真有意思，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你想想，他和我们差不多，我们那会儿肯定不像现在这样。”
“不管怎么说，他属于胆小害羞型的。”
“其实他有时候说话还是很有意思的。”
“他也和你说过甜言蜜语？”
“那倒没有。”
“哎呀，这人真复杂，按目前的情况看，他是属于隐性的胆小害羞型的，哈哈……”
“你又来了。”
“嗯——对付这种人呢，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你没听人讲过么，女追男隔层纱，不，隔层纸。”
“你让我去追……”
“干吗这么大惊小怪的，什么年代了！用现在的话说：喜欢就说出来。这既是对男生说的，也是对女生说的，本来这方面我们女生是应该害羞，可是难不保会出现一些又呆又笨的男生，所以我们女生就要先说出来啦。”
“可是，我怎么能先……我妈说，女孩要懂得矜持，有些话不能先说，不然就会掉价。”
“观念太陈旧！你想啊，他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心上，你在他那里还有什么价值？没有价值也就谈不上掉价。你只能在别人眼里不掉价，而且还在不断加价，比如那个可怜的齐辉！”
“那……我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写封情书，送朵玫瑰，或者当面对他说。”
“你这方法也不新。”
“方法虽然不新，但是肯定有效果，对方什么反应你立马就能知道。再说，这种事怎么新哪？顶多就是以前用笔写，现在发邮件。”
“可是，我怎么能先做这些事……”
“婧子，幸福，你要的幸福，是要你自己去追求的！虽然那人算不上太好，但总体为说还不错，要是被别人抢占了先机，你就没什么机会了！好好想想吧。”
“……”
“这么晚把我叫出来什么事儿？我还要给小芳设计网页呢。”
“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在一起！”
“谁啊？你说啥呢？”
“朱扬和温青，就是我那个学姐，他们住在一起。”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他们无论是出入，买东西，吃饭，什么都在一起，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那怎么样？”
“所以，他们住在一起，而且朱扬晚上都回温青那里！”
“这你也查出来了！”
“这小子，看不出来啊，学会了这么一手，还想脚踏两只船！”
“据我所知，人家并没有向于婧表示什么。”
“那说明他还有点良知，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干什么啊？”
“你说，这事儿要是让于婧知道了……”
“你打算告诉她？”
“我当然不会亲自告诉她，那我成什么人了！不过，我一定要让她知道，到时，那小子就完全没戏了！”
“别这么高兴先，你确定没有另外的什么人？”
“说实说，别人我都不放在眼里。”
“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先放点儿风，这需要你的帮助啊。”
“我？有我什么事儿？”
“过来，我和你说……”
“……”
第十九章 醉酒
这天，朱扬收到了一个包裹，是他晚上回到公司后温青交给他的。那时已经下班，只有温青还没走。
朱扬心里奇怪：这是谁寄给我的？包裹的盒子上印有“中国邮政”的字样，放在手里感觉也很轻，但正面上的字似乎是……
朱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玩具，它的形状是两个小孩手牵着手。在这个玩具的旁边，立着一片折叠成方形的纸块，朱扬打开了它，没错，正是于婧的字！
朱扬
你送我的那块石头，
就是这个玩具的模样。
他们现在手牵手的样子，
也许经历过一个长长的故事，
相遇，相识，相知，
然后，终于，他们牵起了手。
但，他们只是石头或玩具，
那么，人呢？
那晚你在桥上说现在才是最真实的，
就像我在你的身边站着，
后来你又说你不敢牵织女的手，
你说害怕牛郎会揍你，
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
可是，你会对“你的织女”不理不顾吗？
把你当成“她的牛郎”的“你的织女”，
一直都在等着你，
你知道吗？
你愿意像我们的石头那样手牵着手吗？
真实的，而不是如远方那样地不能确定。
或许，
“你的织女”是另外一个人？
石头中的另一半是另外的一种颜色？
玩具中的另一个人是另外的一副面孔？
于婧
看完这封短短的信后，朱扬的心已是震动不已……
朱扬听到旁边的温青说：“是个玩具啊！谁送你的？”
朱扬把那封信合上，抬起头说：“是于婧。”那个玩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