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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主道,曲径通幽。
水官带着他走到一种巨大庭院前停下了脚步,这里围墙有两人高,也如城墙一样爬满了绿色植物,门口有数十军士执刀竖立,神情凛然,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的住地,非富即贵。
燕幕城有些失笑,难道自己就在这豪宅里服苦役?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情,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水官笑着先介绍自己:我叫风雅城,是精绝国水官都尉。”
燕幕城一拱手,“大汉燕幕城!”
然后留心看他的反应。
风雅城脸色并无异常,反而笑道,“燕兄,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城,看来人有缘吗,名字也有缘。
燕幕城看着自己手中的绳索,对他眨眨眼睛,意思是说,既然这么有缘,那就把我自己放了,免除劳役好不。
风雅城的目光也落在他手上,明白他意思,对燕幕城一笑道,“来人,把他绳子给松了——燕幕城心里一乐,以为下一句是燕兄你自由了,可听到耳朵里是:
“燕兄,那就委屈你在我府上做个园丁,我们哥俩可以每天见面……”
第五十九章 霸气求亲()
这个庭院占地颇广,一条斑驳的碎石子路尽头,有一幢白色的巨大建筑,在夕阳的余晖中,圆形的尖顶金光闪闪,燕幕城暗暗叹息,这水官都尉的豪宅简直就是一座皇宫,更让他惊叹的是这花园实在是太大了,比赵侯爷的驸马府还大。
其中树木三分之一,绿草三分之一,还有一个明镜似的湖泊,湖畔长满了不知明的小花,蓝色的,像一颗颗风中的铃铛。
燕幕城是个蓝色控,停下脚步,一脸震惊,世界上居然还真有蓝色的花!
太神奇了!
一路走来,看见燕幕城望着那些蓝色的花朵出神,风雅城笑道:
“那叫蓝铃花,是从大秦(罗马)引进的,整个西域只有我们精绝国才有,咦,燕兄,你笑的样子很古怪嘛。”
燕幕城当然笑得古怪。
因为楼兰还有一朵世界上最美的蓝铃花——蓝铃古丽。
“你每天的任务就是协助库尔吉老爹给蓝铃花浇水,他是我家的园丁。”
燕幕城客气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等马努老爹商队离开精绝国,自己也会像鸟儿一样飞里此地,对不起了,我的水官大人,呵呵。
不一会儿,他领着燕幕城来到了一栋木屋前,一对白色头发的夫妇正在厨房生火做饭,一见风雅城,立刻用围裙擦手出来迎接,风雅城给他们两人介绍,又对燕幕城说,“他们没有孩子,你以后就和他们住在一起,免得有人说我徇私。”
叮嘱一番之后,飘然而去。
看见他风度翩翩的背影,眼看那么金碧辉煌宫殿似的房子和自己无缘,燕幕城恨不得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上一脚。
不徇私?干嘛让我给当园丁?
……
“小伙子,你以后安心住下,需要什么尽管跟我们说!”库尔吉用结结巴巴的汉语说,他老伴完全不会汉语,只在一旁乐呵呵地点点头。
爱,能超越国界。
虽然两个老人都长着一对蓝色眼睛,可是燕幕城没觉得和那些黑眼镜的汉人老夫妻有什么不同,他想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爷爷奶奶。
“大爷大娘,谢谢。”
燕幕城从随身布囊里掏出一把五铢钱要递给两位老人,这对老夫妻推迟了一下,乐呵呵收下了。
晚饭很丰盛,是手抓羊肉饼子,羊奶和奶酪,还有一些叫不名的蔬菜。
当燕幕城小心翼翼地提出有没有胡椒时,这对老夫妇像老鼠一样笑了起了,哈哈笑道,“小伙子,你咋不早说,我们还以为你们汉人不喜欢辣子呢?”
夫妻俩神神秘秘地从厨房案板下取出一坛东西,一揭开盖子——
辣椒酱!
燕幕城的眼睛亮得像今晚的月亮。
……
就在这个小木屋上演其乐融融的温馨故事时,另一个地方气氛紧张又压抑。
精绝皇宫,偏殿。
有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头戴镶嵌玉石羊毛毡帽,身上穿着一条银白色有着蓝色花纹图案的长裙,蓝眼睛高鼻梁,眉目如画,她不是别人,正是精绝国历史上首位女王乌苏雅。
此刻,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台下两个远到而来的访客。这两人一个是二十左右圆脸扁鼻但又故作潇洒年轻男子,另一人则是一个虎背熊腰气势逼人中年武士。
这两人远来是客,可神情倨傲,更不不把自己当客人,尤其是那年轻男子,目光肆无忌惮地盯在女王端庄又妖娆的脸上,直到女王哼了一声才微微收敛。
大厅里除了这三人外,回廊两边有一队200人的女王卫队,全部都是神情彪悍的女兵,在月光下,她们神情凝重,手紧紧握住刀柄,好像随时都要冲进去!
这两人来历非同小可。
他们正是来自盘踞在康居国北都的北匈奴王庭。
其中那个眼神十分无礼的青年人是是匈奴国的十四王子驹于赢,而那他们中年大汉是北匈奴郅支单于坐下三卫黑虎卫,黑狼卫,黑鹰卫中黑狼卫的首领呼尼独。
他们此行是来提亲。
希望女王唯一的公主娜朵绿云能嫁给这个十四王子驹于赢做阏氏。
一般来说,既然远道而来提亲,都是言语恳切,礼貌周全,但他们二人前来,却是霸道粗鲁,简直和抢亲没有什么两样。
驹于赢王子一开口就是聘礼已经背下,日子定在三日之后,在驿馆赢取公主云云,完全没有提前征询女王和公主的意见,而且言语之间,盛气凌人。
气得立在女王背后的女护卫总管朵尔丽恨不得立刻提刀砍人。
但女王不愧为女王,即使对方如此嚣张,她依旧脸色平静,轻轻呷了一口茉莉花茶,问道:“驹于赢王子,你为什么认定我一定会将自己的独女嫁给你。”
驹于赢王子听言大笑:“女王陛下,我们北匈奴是西域最强大的国家,而我是父王最宠幸的王子,这两个理由足够说明一切,所以我能娶你女儿,能一件让你们精绝国的臣民做梦都能笑醒的好事。女王陛下怎么会有不答应的理由呢?”
这嚣张的大笑,让四周的女兵都柳眉倒竖,恨不得挥刀将其剁成肉酱。
……
女王沉默一会儿之后,微微一笑道,“你们北匈奴虽然称霸一方,但是实力远不如以前,严格来只是康居国的客人,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国土,而且你们离精绝国太远,我只有这一女儿,将来还要继承精绝国王位,不可能把她嫁地太远。”
第六十章 小国的悲哀()
不得不说,驹于赢除了轻佻一面,也有异于常人的淡定,或者说无赖。
即使在这样的时刻,他脸色上依旧带着笑容,慢慢坐回位置,自斟自饮,居然喝得滋滋有声,刚可恶的是,他眼珠子竟然一刻都不老实,目光又在一些俏丽的女护卫脸上和胸上打着转,一边喝酒一边细细品味,把她们的怒容当下酒小菜。
……
“退下!”
精绝国女王喝道。
朵尔丽和众女护卫都不动。
“听到没有?”女王加重语气。
她虽然是个女人,也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说不定对方故意如此放肆,就是为了激怒自己,以此借口日后滋事,北匈奴实力确实超越西域任何一个国家,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轻易识破脸,吃亏的还是自己。
朵儿丽咬咬牙,小麦色的脸庞一片铁青,她徐徐收刀,万般不情愿地站回女王身后。一众女护卫也是个个屈辱地瞪着眼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
“本王疏于管教下人,还望两位贵客不要见怪,来人,重新上一壶好酒!”女王欠身笑道,又挥挥手。
“女王陛下说的是,如果在我们匈奴,侍女敢对王子有任何不敬,是要砍断手脚,拖出去喂狼的,不过……”
驹于赢边说,边用手抓起一块羊肉咀嚼着,又用油腻腻的手在前来倒酒的侍女屁股上狠狠摸了一把,含着羊肉笑道,“你精绝国毕竟是小国寡民,礼数不周,本王子也不会去斤斤计较,再说本王子向来偏爱野性十足的女人,烈马骑起来才更有味道。不知道陛下的爱女绿云公主是不是也是一头烈性的胭脂马呢?”
这轻佻又跋扈的话,就连女王都有冲过去一刀将他劈成两半的欲望。绿云是自己的爱女,对方居然出言侮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她又不得不忍。
乌苏雅女王深呼吸,用手慢慢调着一碗野菇汤,让自己几乎压抑不住的怒气随着汤头袅袅升起的清烟消散在空气中。
……
在驹于赢的眼色下,呼尼毒这才缓缓坐下,这王子津津有味啃完一只羊蹄子,明明有搽手巾不用,却肆意在桌布上擦了擦,又离席站了出来,眯着眼轻笑,一步一步走向大厅上方的女王。
这放荡的脚步仿佛踏在护卫们心间。
护卫总管朵尔丽握紧手中腰刀,如果这货敢对女王有任何无礼之处,她不顾女王反不反对,一定要砍死这厮!
驹于赢好像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目光从她高耸的胸部戏谑地瞟过之后,在离女王十步之距时停了下来。
只见他摸了摸下巴道:“至于女王陛下口里说的西域都护府,他们在乌垒城驻有1142人,在车师国屯田不过3625人,区区5000人不到,怎么可能是我匈奴和二十国联军6万大军之手。
他故作潇洒地翩翩转过一个身,手里多了一把折扇,扇了扇风笑道:“我们大匈奴要一统西域,先就要拿这个都护府开刀!大汉据说有50万兵马,可是他们多半集中在国都长安一带,离最近的楼兰国也有6100里,用汉人的话说,鞭长莫及。”
他仰头长笑,又道:
“当初我父亲敢射杀他们的大使谷吉和200名随从,而他们大汉只是像绵羊一样叫了几声,什么事也做不了,我的丈母娘大人啊,如果你真的会认为大汉会不远千里万里替你们这些小国做主,那脑子还真比羊还不如……”
女王默默垂下头,内心泛起一阵悲凉,他的话虽然肆无忌惮,却说得有理有据,竟让自己无言以对。
她无声叹息,想自己再怎么励精图治,精绝国再怎么繁荣,失踪是人口不到4000,士兵堪堪500的小国,虽然知道北匈奴王子这次亲自前来,绝非求亲那么简单,更深层的原因,自己判断还是看中精绝国是丝绸之路中枢,是西域水面积最大绿洲这个地理条件,这在战时绝对是一个优质的物资补给站和战马的修养地。
可如今深究这些原因,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对方刀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呢?
摇头意味着死。
但点头,自己就将成为奴隶。
这比死又好得了多少呢?
……
看见女王沉默不语,驹于赢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来到席间端起一杯葡萄酒,痛饮一杯又道,“来之前,我已经向父王建议,待我和公主成亲之后,我和黑狼卫军候呼尼毒就留在贵国,接手你们的防务,为我匈奴大军东去直取楼兰做个前哨。”
他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虽然和自己设想相差不多,但还是让女王触目惊心,她原以为自己至少能有一个缓冲期才想个万全之策,没想到对方吃相居然如此凶残霸道!
一点余地不给自己。
她徐徐吐出一口气,心闷得很。
这就是作为一个小国国君的悲哀,她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沉吟一会儿,她缓缓站起身道,“本王多谢王子的厚爱,不过兹事体大,我和众位大臣商议一下,另外我要征求一下小女的意见?”
语气虽然波澜不惊,但那一股子悲哀和无奈听得大厅内外女护卫们心中滴血。
驹于赢哼哼冷笑,也站起身,冲女王一伸手,露出三根手指:
“女王陛下,我最多给你三天,三天之后,我如果不能迎娶绿云公主…”
他三根手指慢慢变成捻状,目光阴狠,一字一顿说道:“西域从此再无精绝!”
“混账!你敢要挟我们!”
脾气火爆的护卫总管朵尔丽实在忍耐不住,再次从女王身后一个箭步跃了出来,呛一声拔刀,指向驹于赢的脸。
王子慢慢弯起一抹邪笑,“呼尼毒军候,有人第二次用刀指着我们呢?”
“哗啦”一声。
呼尼毒一脚踢开酒桌,赤手空拳扑向朵尔丽,“臭婆娘,我忍你很久了。”
不等女王出言喝止,大厅内一男一女已经缠斗起来,一时间刀光拳影。
朵尔丽六岁习武,十七岁已经打遍全国无敌手,是不折不扣的精绝国第一高手,但她几招过后面色已是无比凝重,呼尼毒虽然是空手,可是每一拳挥出,都裹挟风雷之声,让她耳膜隐隐生疼。
更让她咬牙切齿的是,对方不仅拳如猛虎,招式又刁钻下流,拳头方向不是自己的胸部就是自己的大腿,任她刀法快如闪电,却始终连对方的袖角都没削到。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毫不畏惧。
这事关女王的颜面和整个精绝国的3300人的尊严,她绝不退缩!
绝不——
驹于赢笑嘻嘻地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直接拿起滚到在地上的酒壶悠悠喝了起来,完全不看场内,而是欣赏女王紧张又无奈的脸色,越看越有滋味。
他笑容开始污秽,已经在想象和一对母女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景象。
……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反抗只是徒劳,十三招过后,嘭一声,呼尼毒反手抽在朵儿丽的右胸将她打飞出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朵尔丽身子像一块被抛飞的瓦片呯然撞在柱子上滑落下来,感觉前胸凹陷,整个肺部都被挤压变形,无法呼吸,一口鲜血飙溅出去!
虽然痛入骨髓,但她任是不吭一声,一抹嘴角的血,单刀撑住地,艰难地站了起来,刀颤颤巍巍继续指向呼尼毒。
呼尼毒狞笑。
他大步向前,躲过朵尔丽虚软无力的一刀,一拳击在朵尔丽的腹部,朵尔丽一口血喷涌而出,溅了呼尼毒一脸!
她身子飞起,再次撞到在柱子上,这次她没忍住,痛哼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没有爬起来。
呼尼毒伸出一根食指,缓缓抹下脸色被朵尔丽喷溅的血,竟然当着女王的面,用舌头舔了舔。那神情如地狱来的魔鬼,说不出的邪恶。
他走向在地上蠕动的朵尔丽。
看样子要将她一拳逼命。
女王终于忍不住大喝:
“护卫们,给我杀——”
200名女护卫就等这一句话,怒吼着向这个恶魔扑去!
但令女王全身冰凉的是,虽然自己这边是200柄锋利弯刀,对方只有一双肉拳,可是在砰砰不绝声中,女护卫们已有七名倒地不醒,都是被打得吐血昏死过去。
而对方自如地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表情戏谑,仿佛在闲庭信步。
就在她愣神这一秒钟。
连续传来几声惨叫,又有三名护卫被打飞出去,其中一人满脸时血,眼珠子都似乎爆了出来,惨不忍睹……
“住手!都给我住手!”
女王起身厉声大喝,她再不喊停,这200位亲卫估计要被对方活活打死。
能站起的女护卫,含泪收刀,扶着姐妹默默向外散开,看着一地的血泊中尚在蠕动的姐妹,心如刀割。
但呼尼毒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他狞笑着从地上抓起一女头发,一个手刀切在她脖子之后,这才看向驹于赢王子,对方微笑点点头。示意他摆手。
他将这名死去的女护卫像垃圾一样抛到女王脚下,然后在大殿中央,负手而立,满手的鲜血像雨珠兀自滴落在地上,这滴答声,在寂夜里无比清晰。
滴在女王心头,如一把把刀。
驹于赢含笑起身,在一个躺着地上的女护卫衣领上擦了擦油腻的手指,他刚刚又啃完了一只羊蹄子,咂咂嘴意犹未尽的样子,转过脸对着脸色惨白如纸,气得浑身发抖的精绝国女王沙哑笑道:
“岳母大人,三日后小婿来接人。”
说罢眼神又色眯眯在乌苏雅女王脸上转了一圈,领着呼尼毒大笑而去。
第六十一章 女王的抉择()
夜已深沉,月已西沉。
庭院内的胡杨木发出沙沙的响声,衬得这一片夜色越发寂静。
卧室宽大的窗前,乌苏雅女王一个人伫立良久,一夜之间她仿佛白了头,整个人老了十岁,这一刻,是她这一生遇到的最大危机,精绝国举国上下3000多人的性命,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是屈服?还是反抗?
当大殿一片狼藉,到处流淌着护卫们的血泪,当似如己出的朵尔丽被打得肋骨齐断之时,自己的第一反应是拼着王位不要,也要和那两个恶贼同归于尽的。
可是,自己可以死得壮烈,但无辜的精绝国臣民呢?他们一家老老少少的血也要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去流干吗?
牵一发而动全身。
自己是精绝国的国王,当自己的命运和整个王国的命运连为一体时,自己任何一个决定都关乎千万人的生与死。
汉人先贤孟子不是有一句话吗。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一个不把老百姓放在第一位的人,不配做个一个好君主,
自己励精图治,改善民生,大力维护水土,制定了西域国家中第一个护水国策,不正是为了让老百姓的过上好日子吗?
既然民为贵,那么换位思考,此时此刻,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是…是活着……
她擦干眼泪,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
但若要他们活下来,自己和女儿就必须去忍受难以忍受的侮辱,即使这侮辱比死还难受100倍。
她深吸一口夜晚的潮湿的空气,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一股浓烈的窒息感,压得她喘不过去来,该怎么办?
自己,可以……可以忍!
可是自己的女儿娜朵绿云一向性格刚烈,而且她与未婚夫即将成婚,她又怎么受得了如此巨大的打击?
想到这里,她心乱如麻。
心如刀绞。
……
卧室的门在吱呀声中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