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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吁一口气,这样的民族岂可战胜?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了收刀离去的意念。当然也仅仅是意念,十几年来刻骨铭心的仇恨绝不会因为一首老歌而动摇。大汉朝撼不动,眼前这个男人呢?
歌声渐渐停息。
他突然举刀:“赵侯爷请!”
……
赵钦含笑抱拳,对众位弟兄深深一拜,调转马头正待转身,突听前方传来一阵激跃的马蹄声,现场陡然一静。
就见一人一骑当先冲了过来,大喊,“这位羌人,让我来会会你!”
说话间,一个蓝衣汉人男子策马走到狼烈跟前,十几个大汉玄甲骑兵紧随其后,众人一喜,那是郭巡和他手下的骑兵队。
蓝衣男子首先对赵钦拱手一笑,“燕某见过赵侯爷,侯爷别来无恙?”
“竟然是你这小子!”赵钦惊喜交加,心里的石头突然落地,他呵呵笑道,“十年没见,终于舍得穿新衣服了。”
当马蹄声由近及远冲来时,最开始马贼们有些紧张,还以为是对方的救兵大举来支援,但看到对方只有十几个人,他们都嘿嘿冷笑,这不过又让他们雪亮的战刀多畅饮几条人命而已。
“请问阁下是谁?”狼烈问,他表情颇有些凝重,本能感觉到这个蓝衣男子身上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这个感觉令他有些不安。
“我是赵侯爷的故人”
燕幕城轻声地说道,与一脸感慨的赵钦相视一笑,四目相交间一起回忆十年前那个长安夏日的午后。
那时燕幕城远没有这样名扬天下,而赵钦也是被公主老婆气得在外卖醉的失意驸马,那日他在长安郊外,醉酒不省人事,被几个泼皮无赖剥得赤条条暴打一顿,还要抢夺他的爱马红虎。
恰好燕幕城路过此地,几拳便打得那个几个泼皮鬼哭狼嚎,但令人哭笑不得是,酒醒之后的驸马爷竟然误认为是燕幕城想抢夺他的衣物和马,当下拔刀和燕幕城大战了一百个回合,幸亏燕幕城手下留情,否则铁定被揍得猪头一个。
等弄清缘由之后,他和燕幕城一见如故,对燕幕城如此年轻剑法却如此高超赞不绝口,说是好马配英雄,于是将自己的爱马“红虎”割爱给燕幕城。
……
思绪如烟回到眼前,燕幕城拔出手中长剑,策马来到狼烈跟前道:“赵侯爷现在一身都是伤,你胜之不武,不如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羌人刀法和骑术?”
狼烈盯着这张有恃无恐的笑脸,看上去这陌生汉人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那种自然而然流露的自信也颇和自己的神似。
“报上名来?我的刀不饮无名之血。”
“在下大汉燕幕城!”
轰然一声,这名字像炸弹一样在敌我双方炸开,燕幕城!汉中大侠燕幕城!大汉第一剑客燕幕城!开什么玩笑!
燕幕城一脸莞尔,汉人兄弟有这么大的反应还在清理之中,怎么羌人的表情也如此夸张?他心中暗暗好笑。
狼烈瞳孔一缩,暗暗深吸一口气,这种片刻的惊诧瞬间转为一种豪气,他举刀指向燕幕城笑道,“燕大侠是吧,久仰了,今天我狼烈还真是三生有幸,那就让我来见识见识大汉第一剑客的风采!”
人群中突然传来羌人的嘶吼:
“大当家!万万不可!何必跟他废话,大家一窝子上将这厮剁成肉泥!”
燕幕城的名头实在如雷灌耳,万一狼烈不敌,今天的剧情就要反转了,自己在人数上有压倒性的优势,完全可以人多取胜,又何必按对方的节奏走?
燕幕城眉头一挑,嘴角露出鄙夷的微笑,剑指前方,“那好你们一起上!”
狼烈眉头微皱,转头喝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莫非认定我一定会输?”
见首领语气异常凌厉,羌人手下们噤若寒蝉,鼓噪之声戛然而止。
狼烈自然知道他们的意念,可是燕幕城嚣张的态度让他非常不爽,这么多年自己赤身裸体在在祁连雪山的冰川之巅苦练刀法,一天挥刀3万次!这也让他的自信心无比强大,之前曾经三次击败自己的赵钦不是被自己几招就拿下吗?
燕幕城又能如何?他难道三头六臂?刀不磨不快,就让他成为我的磨刀石!
狼烈转头看向燕幕城,双眸炯炯有神,似喷出火焰,“燕幕城!这样干打无趣,我们不妨来个赌注?”
“请讲!”
“如果我侥幸赢了燕大侠一招半式那么我不仅要他们的人头,还要你燕大侠终身为奴,替我狼烈牵马。”
此言一出,军营将士们群情激奋,这个狼烈还真狠!杀人不过头点头,这是想败坏燕大侠一生的名誉,这对整个大汉朝都是巨大的侮辱!让人比死还难受!
而羌人阵营的少壮派轰然叫好,他们心中一片暗爽,一想到名震天下的燕大侠竟然沦为首领的一个卑微马僮,这画面简直太美!是在打所有汉人的脸!爽!
只有少数几个老成持重的马贼不喜反忧,大当家虽然刀法惊人,但燕幕城也绝非浪得虚名,听闻他曾经一剑就将黄河五霸挑落马下,又在一月之内前连灭北方响马十七个寨子,狼烈还是太年轻。
“你若输了呢?”燕幕城淡然问。
“我若输了,退兵放人!”狼烈道。
“这还不够。”燕幕城摇摇头。
“不够?”狼烈嘶哑地笑了起来,“你莫非也想让我替你牵马?”
燕幕城哈哈一笑,“答对了一半,不过不是替我牵马,而是留在这大马营的军马场,替我大汉养马!”
狼烈倒吸一口气,冷笑连连,这次却没有立刻回应,手下羌人们又是一阵骚动,几个年龄稍大的马贼勃然叫道:“大当家!汉人狡诈,万万不可答应!”
但他们的吼叫反而适得其反,狼烈心生气恼,这摆明了还是认定自己会输!难道我狼烈就拿不下这个天下第一?
“好!就依你言!”他扬刀大喝。
燕幕城笑道:“就凭你敢应下这句承诺,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他拱手对赵钦道:“赵大哥,真不好意思,小弟擅自做主还望恕罪!”
赵钦轻轻一拳打在燕幕城肩膀上,哈哈一笑,“燕老弟肯为我等兄弟赴汤蹈火,何罪之有!大哥提前谢谢你,给我收了一个如此俊俏像小娘们一样的马奴!”
燕幕城莞尔一笑。
狼烈脸一抽,差点栽下马来。
第二十一章 龙争虎斗()
骑在马上交战,当然比双脚站在地面难度要大得多,不仅仅考验一个人的刀法,更在考验一个人的骑术。
就像人一个人站在在一艘颠簸的小船上射箭一样,掌握不了平衡感,射出的箭一定会歪,同样若骑术不精,哪怕你的武功再好,也会饮恨于敌人的刀下。
在这一点,汉人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因为羌人和匈奴人一样,也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狼烈六岁时就坐父亲怀里驰骋与广袤的草原,而那时的燕幕城还被母亲牵着小手在长安的大街小巷里讨饭。
世界奇妙而残酷。
两个不同际遇的同龄陌生人在同一个时间和地面相遇,用两匹马和两把刀来决定对方的生或死。
红色骏马上的是燕幕城。
白色骏马上的是狼烈。
月光下的草原无边无际,暗绿一如无边无际的苍穹倒影,那一朵朵被晚风吹拂的野花就像天空天空闪烁的寒星。
……
一声马嘶,刺人耳膜!
先声夺人的依旧是一身素衣的狼烈,马如龙,刀如月,一刀拦腰砍来!
锵一声!金属碰撞。
他这一刀力大势沉,燕幕城的即使用剑格挡之后,人和马依旧被逼得向后斜退一步,羌人马贼们轰然叫好!
这小子力气不小啊,有意思,燕幕城目光一凝,虽说剑术无双,但他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对手是只凶悍的草原狼。
狼烈一招得势,刀如匹练般连绵不久,他每天在雪山挥刀3万次,为的就是在对攻时能让自己的体力和刀法耐久同步。
燕幕城和他不一样,他曾在一棵树下一动不动一整天,为的就是等一片树叶被风吹落,然后一剑刺穿!
练就自己的耐力眼力和速度。
这种沉稳的气度倒是和赵钦相类似,但和赵钦有所区别的是,他不是一味的防守,而是攻守兼备,掌握节奏的主动权,一盏茶功夫,双方已经对轰了十几招。
刀法和骑术,目前都是平手。
马灯下的人群静得听得见飞蛾扑火的声音,个个屏息观望。
……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首先沉不住气的是狼烈,天色渐深。他隐隐露出一丝不耐之色,果然是燕幕城,无论自己刀法多么眼花缭乱,对方都能淡定自若逢招拆招,他快对手亦快,他慢对手更慢,燕幕城剑法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艳,可他心里却涌起一个荒诞又不安的感觉。
对方云淡风轻的表情,简直就想一个老师在逗一个学生。
第三盏茶时间很快过去,双方依旧是难解难分,狼烈分不清燕幕城是犹有余力还是已经尽了全力,他自己虽有体力,但时间不等人,燕幕城率领骑士们来时,不可能傻到不另外派人去张掖求援。
一旦援兵赶到,自己将陷入被动。
狼烈发狠地想,如果燕幕城实力不过如此,如果这云淡风轻的表情不过是一种心理战术,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看谁的小船被大浪吞噬?
他残忍地笑了笑。
突然一刀砍向燕幕城的马头!这一刀有些卑鄙,燕幕城眉头微皱,自然勒缰一偏,他是爱马之人,借此狼烈迅速拉开距离,大喝一声:“刀来!”
一柄弯刀凌空飞来,狼烈抄刀在手。
军营将士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弯刀,是一把带长链的链子刀,链子很长,刀很锋利,在月光下闪动着诡异的乌光。
这刀尖有毒!
这是一把有毒的链子弯刀!
疯子!这人是疯子!
汉人军士一下子炸开了,谁都知道链子刀很难练,因为一不留心就会伤到自己,自古以来玩链子刀把自己玩死的不在少数,所以,只有高手才玩链子刀。
更只有疯子才玩带毒的链子刀!
狼烈这小子这是要玩命!
不仅要玩自己的命,还要玩燕幕城燕大侠的命!
……
在一片躁动不安中,赵钦双手抱胸巍峨不动,不过此刻的他眉头也已深皱,他实在想不出狼烈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的理由,是他武功已经高到能玩转带毒飞刀而自己又毫发无伤地地步,还是这小子打起架根本就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他沉声问身边腿有些打抖的郭巡,“郡守的兵,大概什么能到?”
“根据葛全出发的时间,大概还要三个时辰。”郭巡看了看天色,欲言又止的问,“侯爷,燕大侠他……”
“他会赢!”赵钦嘴上这么说,语气微颤,语气已然不那么坚定。
两人不再说话,草原上的风吹在身上,感觉冷如骨髓。
不仅是汉人,羌人马贼那里也不是波平如镜,不少人在低声地交头接耳,为他们的少主疯狂举动感到暗暗心惊。
……
草原上,两匹骏马在三丈之外安静地伫立,马上的两个人都在凝视对方。
这场马上比武,比拼的不仅是刀法和骑术,更重要的是斗志和毅力,对后者狼烈的理解就是比“狠”。
燕幕城瞟了一眼狼烈手中的毒刀,表情有些无奈,淡然道:“你这又是何苦?养养马而已,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狼烈甩了飞扬的长发,厉声笑道:“紧张?是你紧张还是我紧张?”
说话间,他的链子弯刀已经直飞过去,叮的一声被燕幕城用剑一挑,一股劲风扑面,狼烈另一把刀光又已迎面剁来!
燕幕城剑如惊蛇,
刷刷三剑,在挡开狼烈两刀之后,一剑直刺对方的右肩,可是剑尖离开目标还有一寸距时,剑身突然被飞刀的链子缠住,方向和速度一下子受限,而飞刀刀尖兀自疯狂地旋转着剁向燕幕城握剑的手腕!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的心都跳出口腔之外,他们呼吸停滞,目露惊骇。
这飞刀离燕幕城的手太近太快,此刻燕幕城要么弃剑缩手,要么手被飞刀砍断。两者只能取其一。
最佳选择当然是前者,可是在“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江湖世界,被对手打得弃剑而逃,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羞辱。
大汉第一剑客被马贼打得连剑都丢了,这特大新闻一定会轰动整个长安城。
“老大威武——”
羌人马贼们轰然高声喝彩,他们放肆地大笑,什么大汉第一剑客?一个笑话而已,可一秒之后,笑声骤停。
燕幕城没有撤剑,手也没有断。
因为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左手两根手指牢牢夹住了刀柄。
空手接白刃!有毒的白刃。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
足足一分钟后,整个现场才如惊雷般炸响!无论敌我所有人都在癫狂大叫,天!这不是真的,这特么是幻觉,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这么毒的刀!他竟然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
这胆量这定力这速度!这简直……
众人在惊骇之后大呼过瘾。
他们在有生之年居然看到了这古代传说中才有的一幕。
赵钦长长吐出一口气,突然发现汗已经湿透了自己的后背,而身旁的郭军候不知什么已经坐倒在地,牛一样喘气。
这燕大侠不是人!他喃喃道。
……
画面切回到赛场。
当连自己人也为燕幕城的惊天一夹喝彩时,狼烈的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的嘴唇牙齿咬出血来,刚才那一幕换做自己,他既不敢接想接也接不住,那刀太快太锋利也太毒,他虽然疯却不傻。
他没有时间去分享对手的胜利,他缠紧锁链立刻用力去拉,一定要让燕幕城脱手把刀松开。这样勉强能挽回一丝颜面。
他相信自己的力道,为了练就这一身蛮力,每次去雪峰练刀上山下山时,他都要赤身抱着一个巨大大雪球上上下下,让他一拳能放倒一头野熊。
燕幕城能比熊更强吗?
他料想得不错,燕幕城力气的确不如熊,在狼烈用力拉扯下,他果然动了,但他依旧没有撤刀,而是骑着马突然加快速度,手中长剑直刺狼烈握链子的手。
这一剑快如闪电。
嗤!一朵血花飞溅。
手腕剧痛,狼烈的脸抽搐一下,不禁送开链子,他咬牙狠狠右手一刀劈向燕幕城左臂,可惜扑了一空。
因为燕幕城一剑得手后,立刻收剑,在收剑的同时策马斜斜一摆,不多不少,刚好躲过狼烈那雷霆一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这精湛的骑术,立刻博得众人的满堂喝彩,就连被人誉为大汉骑术第一的赵钦都是面有愧色。
绝顶的骑术并不是仅仅指谁骑马跑得最快,而是指骑在马上,能人马合一,同心同步,人就是马,马就是人,人任何一个意念,都让马同步反应出来。
这一点赵钦想做却做不到。
更让他老脸通红的是,燕幕城身下的骏马红虎原本是他的爱骑。
……
狼烈脸色铁青,已经不再是白得像纸了,而是苍冷如一张青铜面具。
他在马上呆呆握住弯刀,左手的手腕心还滴着绯红的鲜血,他手痛心更痛,突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现在继续挥刀上去,还是停下来整理一下思路。
原来燕幕城竟然如此可怕。
就像他之前的直觉。
当燕幕城策马赶来时,他如一匹草原狼一样本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危险。
经过这几次交手。
更验证了他的感应是对的。
第二十二章 羌笛一曲见亲人()
一弯冷月悬挂苍空。
月光下的大马营军营,只有渐大渐冷的风发出低沉如歌的风声。
这军营有着极为辉煌的历史,因为创立它的不是别人,而是大汉朝最为杰出的军事将领霍去病在公元前121年所创,从此大汉再也不缺良马。
骑在优质马匹上的大汉将士才能击败素以骑术名动天下的匈奴人。
草原上的夜晚是寒冷的,夜露悄悄地爬上每一片草叶的发尖,或许被军营外人类厮杀扑面而来的肃杀气氛感染,马厩的马匹都没有睡,而是来回走动着,迈着不安的脚步,期待黎明的到来……
军营外,如一根根黑色的木桩,数百个汉人和羌人就这样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无声地站立,他们举着火把,屏声息气,直勾勾看着马上的那两个人。
两个骑在马上一搏生死的年轻人。
一个是中原的骄子。
一个是草原的枭雄。
最开始,出手狠厉的狼烈明显在气势上盖过燕幕城一头,然而像根绵里针始终面带微笑的燕幕城却总能后发制人。
如此,军意外敌我双方的心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已然绝望要做困兽之斗的大汉将士,此刻眉头渐渐舒展,生的希望像死灰后燃动的火苗在一点点蔓延。
而原本志骄跋扈的羌人马贼则出奇地保持了沉默,他们隐隐预感,自从那个叫燕幕城的人横空出世后,今晚的剧情很可能被硬生生地反转。
用他们羌人的古话说:带箭的鹿跑了,临走还狠狠蹬他们一脚。
……
燕幕城坐在马上,安静地把玩着那柄带毒的飞刀,到目前为止的一系列交手中无疑是他占了上风,不仅伤了狼烈的手,还夺了狼烈的刀。
但燕幕城并不想乘胜追击,而是停下来,给这次对手留下喘气之机。
这是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每每与人争斗时,他看人而定,大奸大恶之辈他会杀伐果断绝不留情,以免贻害世人,小奸小恶之徒,他只略施薄惩,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么多年来,他漂泊四方阅人无数,对各种脸孔下的人性看得很透,眼前这张脸,白净秀气,眉羽飞扬,深邃的目光下嘴唇抿得紧成一把剑的侧影。
这绝不是一张奸逆或者嗜杀的脸。
只是一个被仇恨蒙蔽心灵的年轻人。
燕幕城愿意给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