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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卷官看了他一眼:“总算赶上了,也算不得晚。”
薛庭儴又行了一礼; 方随同火字十三号一同往贡院外走去; 有两个号军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要确定他们必须离开贡院。
一直到出了龙门,这两名号军才离开。
贡院大门在两人背后关上; 火字十三号这才对薛庭儴道:“我见你似乎刻意拖延时间,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薛庭儴一笑:“竟然没瞒过兄台; 为弟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其实小心些并不为过; 这些个号军实在卑鄙无耻,竟然用那种阴损的手段,实在是可恶至极。”说到这里; 火字十三号颇有些咬牙切齿之色。
薛庭儴心中有愧; 却并未打算道出实情。一来解释不清楚,二来也是不想牵连对方。
“只是你今日刻意等我,我就怕那些号军因此生怨; 在接下来的两场刁难于你。”
“难道你不是因为我; 反而受了牵连?”火字十三号哈哈一笑; 拍了拍薛庭儴的肩膀:“见你年幼; 大抵也是第一次来乡试,来的次数多了你就知道,这些人就是纸老虎。只要你不作弊,不犯忌讳,脸皮又够厚,他们不敢拿你如何的。那些人吃亏受辱,无外乎脸皮不够厚。”
薛庭儴转念一想,可不是如此,因为号军都是目不识丁的粗人,自然不太注重体面什么的。可读书人恰恰相反,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才会落于下风。
他笑了笑道:“虽是这么说,到底还是防范一二的好,你这种手段防得了君子,却不防小人。”
可不是!火字十三号思及薛庭儴的遭遇,沉吟道:“你说的这倒是真的,看来后面两场还是要多多注意了。不过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就这些人跟咱们读过书的玩心眼,一百个也不是对手。”
正说着,早在门前等候多时的林邈等人已经看见薛庭儴了,脚步匆匆朝这里而来。
薛庭儴对着那边笑了笑,又对火字十三号道:“我的老师和朋友们来了。”
火字十三号点点头:“那明日再见?对了,我姓岳,字步巅,人称不癫居士。”
“我姓薛,名讳庭儴,字与名相同。”
两人相互一点头,岳步巅便大步走了。
毛八斗走过来,眼神好奇地看着那个已经远去,瞧着模样颇为狂放不羁的中年男人,问道:“庭儴,这是谁?”
“一个在贡院里认识的朋友。”薛庭儴看着岳步巅的背影道。
他是知道此人的,也是听了对方的名讳,他才知晓火字十三号就是人称不癫大师的岳步巅。
外界评价他生性豪放,高义薄云,却恃才傲物。不过此人确实有狂傲的资本,三岁识字,五岁便能吟诗作对,十四便考中了秀才,有山西第一才子之名。一手妙笔丹青精妙绝伦,引得无数喜画之人竞相追捧,在词赋上更是颇有造诣。
大抵是天妒英才,抑或是人生不可能四角齐全,与其偌大的名头相比,此人自打考中秀才后,却是屡试不中,更是英年早逝。
薛庭儴之所以会知道他,还是因为岳步巅死后,他的画突然风靡大江南北,连带其人也是声名大噪。可惜人已经死了,自是见不到这番风光。
而此时,岳步巅还不过是个落魄秀才,被人嘲笑伤仲永的典范。
“对了庭儴,你今日怎么出场如此之晚,可是在贡院里发生了什么事?”陈坚问。
薛庭儴看着眼前目露关切的几人,心中突然一暖:“也是我不走运,好不容易打好了草稿,却突然遭意外毁了,只能重新写过,自然出场拖延了,让你们久等了。”
林邈等人当即松了一口气,宽慰薛庭儴不要在意。陈坚却是蹙起眉,旁人不知,他却知道,庭儴有过目不忘之能,哪怕是草稿被毁,也万万不会晚到如此地步,难道是庭儴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下意识去问因何原因毁了,薛庭儴心里暗叹一口,也并未瞒他,将事情说出来。却是隐瞒了自己发现被人监视,甚至故意毁了他草稿,以及他心中的种种猜测。
“幸好只是泼湿了草稿,若是把卷纸也泼湿了,庭儴你就惨了。”毛八斗心有余悸道。
薛庭儴笑了笑,哪里好说自己是故意为之,所以才会忘了将稿纸放进题袋中,就是为了勾引对方下手。
题袋因为是防水的,所以卷纸没湿,草稿却毁了。
他会这么做,不过是刻意麻痹对方,对方见害着了他,下面自然不会再动手了。他虽不怕这些人,可他并未忘记如今当务之急是乡试。
与陈坚同样深思的还有侯四,他负责北麓书院外围之事,久经世故,自然不像林邈他们这么好瞒过。不过他并未多想以为是薛庭儴故意欺瞒他们,只当他尚且年幼,还不懂这其中的机锋。
之后,一行人回到客栈,大吃一顿便歇下了,不必细说。
次日还是天未亮,一行人再度像头一场那样奔赴贡院。
因为是轻车熟路,而想作弊夹带的早在头一场就被清了出去,所以这一次入场比之前快了许多。薛庭儴来到自己那间号舍的时候,才不过巳时。
他照例是先归置东西,趁着空档将整间号舍扫视了一番,发现顶上破了几个小洞。
第115章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乡试三场考完; 八月已经过去了大半。
不过参加完乡试的考生一般都不会离开; 要等着九月初放榜。
放榜的时间不固定,不过一般在九月初十之前就会放榜,也就说考生还要等大半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 经常可以看见成群结队的士子们出没于各处酒肆、茶楼; 青楼楚馆自然也是不少的。他们通宵达旦,夜夜笙歌; 俨然一副最后的疯狂之态。
而薛庭儴第三场考完出了考场; 就病倒了。
也是那几日连着阴雨天,即使他准备已经足够充足,还是着了凉。这期间静卧养病自是不提; 岳步巅也曾上门专门来探望过薛庭儴。
等薛庭儴病好之时,时间已经进入九月。
转眼间就到了填榜日; 每逢到了这一日; 即使明知道放榜还得明日,一众应试士子也是非常兴奋。
甚至有不少人去贡院探听消息的,毛八斗想着薛庭儴闷在房中多日没出; 便想拉他同去; 哪知却被他拒了。
明知道探听不出什么,去了不是白去,还不如等明天正日子。
到了第二日; 一大早北麓书院的人就穿戴一新准备出门。林邈并不打算去; 他见多了桂榜前悲欢喜乐; 这次就不打算去凑热闹了。
等薛庭儴几人到了贡院; 贡院大街上已经围满了人。
针插不进,水泼不入,哪怕以毛八斗这种身手,也只能望洋兴叹。
“罢,我们还是回去吧。就这样挤进去,不死也脱层皮。”
于是一众人也只能回去了。
回去后,林邈见学生们个个蔫头耷脑,不禁摇头一笑:“静静等候吧。”若真是中了,不用去就能知道,是时报喜的自然就上门了。
过了会儿,岳步巅也来了。
看他的模样似乎也去了贡院,却是没挤进去转回来的。
“你们怎么没去,像我这样的不去也就罢,你们该是凑凑热闹才对。”
岳步巅也知晓薛庭儴等人都是头一次参加乡试,第一次下场的愣头青总是信心满满的,恨不得亲眼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桂榜上,哪还能坐得住。
“岳大哥不是也没去?”
岳步巅哈哈一笑,挠了挠头:“我就算了,反正希望也不大。”
“岳大哥不该如此说,以你的人才早晚都会中举,还是不要灰心丧气的好。”
岳步巅呵呵一笑没说话,薛庭儴自然也不会再多说。
屋里太闷,几人就相携去了客栈的大堂里坐着,像他们这般的士子还有许多,大抵都是挤不进去又转回来静候佳音的。
大街上人来人往,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躁动的气息,明明都在喝茶,都在谈笑风生,可眼神有意无意的都瞅着门外。
忽的,远远似乎有敲锣打鼓声传来,伴随着的是一阵躁动声。
因为离得有些太远,也听不太清楚,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说谁中了,报喜的人来讨赏了。
人人议论纷纷,甚至连过往的老百姓也是,似乎同样为中举的那个人高兴着。
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以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有那忍不住的士子已经出了门去,不多时转回来同好友一起议论着中举那人如何如何。
似乎今日太原城显得极为狭小,自打那两阵敲锣打鼓声后,接下来便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也不怪热闹都往这处来,实在是因为这里客栈扎堆,又都是离贡院没多远,在此居住的应试士子也是最多。
有敲锣打鼓声进了这条街,仿佛人耳朵隔着的那层膜,突然被掀了下来,一切都变得极为清楚。
随着动静越来越近,坐在大堂上的人们俱是心中惴惴,忍不住就有人探出头去翘首以盼,直到那报喜的吹打班子在客栈
第116章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发榜次日就是‘鹿鸣宴’; 除了新进的举人外; 主副考官、监临官以及所有内外帘官都会到场。
至于为何会叫鹿鸣宴,据悉乃是某朝皇帝宴请科举学子以“鹿”为主的宫廷御宴,以示皇恩浩荡和招纳贤才之意。鹿历来被崇为仙兽; 意象为难得良才; 皇帝贵为天子,‘鸣’意为天赐; 故皇帝做东; 才子为客的这一御膳被名为‘鹿鸣宴’。
又有一说,鹿与‘禄’同音,意为功名利禄; 而新科入举乃是仕途之始。读书人素来含蓄内敛,才会以鹿代之; 总而言之这鹿鸣宴便是庆贺新进举人之宴。
说是宴; 其实宴是吃不到嘴的,主要走个形式。先是主副考官带着大小帘官拜过圣人,再是由新进举人向众考官行谢恩礼。
其实主要还是主考; 其他都是次要。
薛庭儴一身大红色举人巾服; 右边帽侧簪茱萸。簪花本是进士及第的习俗,可为了表示喜庆,新进举人赴鹿鸣宴时; 也可簪花。
但只有解元可簪; 以示区别。
共计七十名新进举人汇聚一堂; 解元领头; 亚元在后,领着一众新进举人,先对主考黄明忠行礼,再是副考官,以此类推。
之后开宴,歌《诗经》中的《鹿鸣》篇,也算是应了这鹿鸣宴的名头。
堂中调琴鼓瑟,歌舞声声,儿臂粗长的红烛将满室照得如同白昼。
“咱们这解元郎可真是英雄出少年。”有官员抚着须对身边人说道。
可不是正是如此,十六岁的举人老爷,算是极为罕见了,称得上是天纵奇才。
那边,薛庭儴正在给主考官敬酒。
黄明忠皮笑肉不笑的,接过酒一饮而尽,说了些勉励之言。
看得出他心情有些不好,至于是什么不好,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接下来是副考官叶莒,叶莒也说了一些勉励之言,轮到他饮酒之时,有人从旁边插了句:“解元郎该多谢叶大人才是,若不是叶大人,解元郎这解元的名头,可是拿不到手。”
此人方一言罢,就有人出言打岔:“我看你是喝多了,才会胡言乱语。这解元郎乃是少年俊才,功名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打着哈哈将这事略过了。
这边薛庭儴自然不能装作听不到,可他也不能出言询问具体的,只能笑着对叶莒又行了一礼:“学生再次拜谢副考官大人。”
叶莒扶住他:“朝廷开新科本就是选纳良才,薛解元乃是有才之人,该当如此,不用谢我。”
旁人只当是过场之言,只有薛庭儴心里约莫有数了,看来自己能中这解元,大抵是期间发生过什么事,而叶莒从中做过什么。
鹿鸣宴散罢,所有人都喝了不少酒,也幸亏有车马相送,不然第二天就会有消息传出,新进举人某某某露宿街头的轶闻。
最近这几日这种关于这种轶闻特别多,大多是某某考生考场失意,醉酒街头,或者是某某考生,因为囊中羞涩,被某处青楼给赶出来之类的等等。若是闹出个新进举人的轶闻,那乐子才大了。
鹿鸣宴后还有一些庆祝的酒会茶会,都是考生或者新进举人自己组织的,不过薛庭儴急着回乡一趟,自是没有参加。
北麓书院一众人自此分道扬镳,没中的继续回书院苦读,以求三年后再来,中了的则是急急回乡。
会试在明年二月,又称春闱。现在已是九月中旬,前往京城路途遥远,在路上至少要行一两个月,到了京城还要安顿,时间是十分紧凑的。有些新进举人不愿折腾,还有直接前往京城赴明年二月会试的。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要返乡一趟,以安家中亲人之心。
因为时间来不及,林邈就不打算回夏县了,与薛庭儴等人约好碰头前往京城的时间,便回了北麓书院。
至于薛庭儴、毛八斗及陈坚、李大田,则是坐上回夏县的车马。
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至少要走半个月才能到家,四人归心似箭。
就在薛庭儴几人往回赶的路上,余庆村那里却是发生了一场事。
事情还要从之前说起,自打那次王大志夫妇二人找到招儿姐妹俩被赶走后,两人便再没出现过。
之后倒也来过一趟,却是还没进村就被人赶走了。
乡下人说话可不太讲究,一听说这是把女儿卖了,如今还要拉回去再卖一边的狠心父母,都是连连唾弃,又赶又骂。有那些嘴厉之人骂得特别难听,让两
第117章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黑三本名并不叫黑三; 姓崔; 没有大名,小名叫三子。
因为长得黑,所以村里人都叫他黑三。
黑三和他娘并不是本地人; 而是流落到了余庆村。因为就这一对孤儿寡母; 再加上黑三的娘当初救过郑里正的婆娘田氏,余庆村才收留了他们母子俩。
这些年来黑三娘就靠着自己当初开的几亩荒地; 才把黑三养大。
本想家里穷; 黑三怎么也要争气一些,谁曾想此人倒是个好吃懒做的。懒也就罢了,平时还喜欢偷偷摸摸; 为了这事崔寡妇流了多少眼泪,给村里多少人家道过歉。若不是崔寡妇素来古道热肠; 村里谁家有点事需要帮忙的; 都是跑前跑后,村民们也不好意思和黑三计较。
近几年,黑三长大了不少; 一改本性; 但是好吃懒做依旧。不过到底是别人家,只要不偷上自家,也没村民们爱管闲事。
不过据招儿所知; 黑三如今改成偷别村的了; 因为下手谨慎; 极少被抓; 但却是附近几个村出了名的二流子。
其实那日也是凑巧,郑里正带着村民去抓薛青山,这种事自然不会叫上黑三。黑三家就在薛寡妇家屋背后,他正坐在自家屋檐下晒太阳,就见薛寡妇鬼鬼祟祟抱着孩子偷偷跑了出来。
也是实在闲得无聊,黑三好奇地跟在后面缀着,越跟越觉得蹊跷。明明是郑里正要去薛寡妇家抓人,怎么她倒跑去郑里正家了。
在郑里正家后门上,黑三看了一场大戏。
因为怕被人发现,他躲得远,就见郑高峰和薛寡妇拉拉扯扯,而薛寡妇哭得有些伤心。后来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他就见郑高峰在前,薛寡妇在后,两人离开了。
等扭头见村里人四处找薛寡妇,黑三也没多嘴,直到听见薛寡妇的死讯。
到了此时,黑三已经意识到其中有些不对,不过他依旧没打算往外说什么。
他和他娘都是外来户,能在余庆村落脚,全指着郑里正。而她娘当初所救的人,正是郑高峰的亲娘田氏。田氏当初怀着小儿子,却还要逞强去地里叫老头子和儿子回家吃饭,半路上发作了,当初路上也没人,正巧遇见黑三和他娘。
所以这些年来,田氏和崔寡妇的交情还是挺不错的,黑三没少吃郑家的饭。平日里见到郑高峰,也是叔长叔短的。
撇过交情,他和他娘还想在村里住下去,就不能得罪郑里正。可如今眼见到了危急关头,黑三自然一股脑儿将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屋中一片安静,黑三虽没有说他亲眼看到郑高峰把薛寡妇推下山坡,可摔死的薛寡妇,安然无恙的妞妞,事情似乎并不难猜出来。
“招儿姐,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就放了我吧。”
“放了他。”招儿厌恶地看了黑三一眼,道:“下次再敢犯,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黑三被松了绑,他连话都不敢再说,便赶紧溜了。
“薛寡妇竟然是郑高峰杀的,他到底为了什么啊?”寂静中,薛强的声音响起。
这事还用说吗,肯定是薛寡妇捏着郑高峰的软肋,对方才会痛下杀手。至于是什么软肋,联想到当初被查出花柳的薛青山,似乎并不难想象。
薛寡妇肯定是怕了,才会去求郑高峰求自己,甚至可能威胁了他。可郑高峰又怎么可能会和薛寡妇有所牵扯,且不提名声什么的,光是疑是花柳,就足够他恐惧了。
至于薛高峰为何会杀了薛寡妇,反而留下了妞妞。
招儿、招娣和薛青槐兄弟两个,不禁想起了赵氏问妞妞长得像谁那件事。
难道说——
妞妞其实是郑高峰的种?
“不能让黑三走了。你们去把黑三抓回去,我去跟堂爷说。”薛强吩咐了
第118章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今日; 余庆村的村头忙的是热火朝天。
明明是农忙之时; 村民们没有下地干活儿,反倒在村头忙上了。有那附近村的村民好奇上前看一眼,才发现这些村民竟是忙着挖坑; 往里面埋东西。
埋的那东西看起来怪模怪样; 反正以村民们的见识,是不知道什么东西; 问了人家也不说; 只说过几日就知道了。
等再过两日去看——
嘿,村头竟是竖起了一根高约五丈些许的旗杆。基座是旗杆夹石,上有两个菱形孔; 旗杆是用很粗的杉木做成的,旗杆下半部分也凿有两个孔; 与旗杆夹石上的孔一致; 中间用木销将旗杆与旗杆夹连接起来。
最令人奇特的是,那旗杆跟一般旗杆不一样,其上有一个八角四方斗。
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