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致能猜得到。
手按在床上,撑起上半身。简直像在举起数百公斤的沙袋一般的困难。他忍痛起身,转过身体,将插在身上的管子和导线揪掉。总算是保持住了坐在床上的姿势。
肌肉的力量已经衰退到了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地步。若雷蒙所言非虚的话,自己已经睡了一个半月了。而且——
“可恶……”
看到自己的手腕,宗介不禁咒骂道。如此地纤细瘦弱,甚至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别人的身体。这简直就是小女孩的手腕。不开玩笑地说,和泰蕾莎·泰斯塔罗沙或者常盘恭子掰腕子说不定都会一败涂地。
外面的枪声断断续续地继续着,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这边接近过来。
“武器呢……?”
没有。
这里有的顶多是点滴用的针。
“可逃的地方呢……?”
没有。
房间的门是锁上的。雷蒙离开房间的时候,确实听见了锁头转动的声音。能不能打破还不一定的玻璃窗,也是非常小,而且在很高的位置上。现在的自己是不可能从那里爬出去的。
说起来,自己能不能站起来走路都还没把握。
走廊中传来枪声和惨叫声。
不是很远。不。是非常近。敌人早晚会踏进这里似乎是不会错了。
宗介一个咋舌,眼光扫视着室内仅有的物品。
这里有的,仅仅是几件医疗器具和点滴架,医用气罐还有矿泉水的瓶子。而且自己也不可能还留有正常奔跑的体力,更何况是战胜训练过的敌人了。完全无计可施。
敌人冲进这个房间的话,自己恐怕会以束手无策地被射杀而告终吧。
没有反击的方法。
不——
只是凭着一点点的直觉和知识,宗介动了。
拼了命地咬紧牙关,把脚从床上放下来。这要是站不起来的话就完蛋了。但是,宗介的双脚总算是成功地支撑住了身体的重量。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心电图机的旁边,将手伸向放在它旁边的医用氧气罐。想把连在罐子上的管子揪下来。做不到,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将罐子上的阀门开到最大,把吸入器一侧的面罩在墙上敲打了好几次直到弄坏。
阀门坏掉了,气体泄漏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弄坏一个吸入器就消耗了相当的体力。宗介边张口抬肩地喘着粗气,边抓起放在粗糙的桌子上的塑料瓶。瓶子意想不到地沉重。他将里面的矿泉水撒在床上的被单上。这也是极其痛苦的重体力劳动了。
将剩下的五分之一左右的水从头顶浇下,拉过濡湿的被单,裹住疲劳的身体。
“…………”
就这样而已了吗。
接下来就是赌了。
他再次横卧在床上,右手攥着到刚才为止还扎在自己身上的点滴针,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外面是枪声。室内则只有气体从罐子中漏出来的声音在回响。虽然全身上下到处都痛,但是他却将其统统无视。这种事情从以前起就不知干过多少次了。总是有办法的。
又是枪声。
这次就在紧旁边。
在不到数秒之内,房间的门被踢破,一名身穿纯黑色战斗服的男子闯了进来。动作迅速而完全没有赘余。
卡宾枪的枪身指向了自己。
“你是相良宗介吧?”
男子说道。
“就算我说不是你也会开枪吧。”
“没错。”
男子开枪了。
同时,宗介将身子一拧。
即便躲开了第一发子弹,接下来的数发也会要了自己的命,这宗介心里也明白。但是接下来的瞬间,在男子的眼前,室内的空气爆炸了。
“啊!?”
猛烈的火焰从男人的手中膨胀开来。
简直就像煤气喷灯什么的一样,火球一瞬间扩展到了男子周围的3~4米左右,然后传来了钝钝的,沉重的爆炸声。
从医用气罐中漏出来的氧气,已经充满了室内。
在这种地方点火的话,就会在瞬间产生巨大的爆炎。虽然到底还是没法和军用的zha药一样,但还是有犹如在眼前点着巨大的气体打火机般的火焰席卷而来。
男子开枪引发的火焰,也袭向病床上的宗介,猛烈的高温覆盖了他的身体。
“…………!”
尽管早就屏住了呼吸,热气还是直冲鼻子和喉咙。如果没有裹上濡湿的被单再浇上水的话,他或许也已经受到严重烧伤了。
待高热过去,撑起身体,紧接着就听见敌人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放开了枪,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高喊着。恐怕是被爆炎烧伤了眼睛吧。
宗介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比最开始那时候要快些了——用踉跄的脚步走向站在门口的敌人。
墙上的画正在熊熊燃烧。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将去向何方。
“千鸟……”
用梦呓般的声音低语着,宗介径直走向男人,揪住他,夺走了插在他大腿上的枪套里的自动手枪。就那样保持着抱住对手的姿势,用枪口顶住混乱地哭叫着的男子的下巴底,扣下了扳机。
刺耳的哀号声停止了。男子当场倒地身亡。
“…………”
或许因为是现在正背后燃烧,变黑,扭曲,逐渐消失的那幅画的缘故也说不一定。宗介不知为何有种非常难受的感觉。并不知道这个男的是什么家伙,而且对方还要杀自己。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觉得他可怜。可明明如此,他却对还要继续这种事情的自己,感到极度的悲哀。
噩梦还在继续——
明明在那个斗技场死掉也挺好的。可是某种毫无来由的意志,却命令着自己“不许死,继续杀戮”。
宗介在尸体旁边跪下,夺取了敌人的装备。
战斗背心。数字通信机。卡宾枪。预备弹匣。沾了血的小刀。白磷手榴弹。求生背包和医药包。将背心披在赤裸的上半身,手枪插在腰间,卡宾枪扛在肩头,宗介走出了房间。
这所建筑物看来是所古老的教会什么的。不知道雷蒙他们怎么样了。是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还是已经死了呢。
总之先逃离这里吧。然后藏在什么地方。有人的地方大概不太好,所以就逃到附近的山里吧,先设法恢复体力。
现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种程度。
“…………”
呼吸紊乱。脚步沉重。
从敌人那里夺来的卡宾枪和其他的装备也重得要命。感觉简直像肩头被压上了50公斤重的水泥口袋一样。居然曾经轻松地挥舞这种东西,就连他自己都实在无法相信。
在通道中躺着一具尸体。
从穿便服这一点来看,恐怕是雷蒙的伙伴吧。黑色的头发,蓄着胡须,四十出头的男子。
不知为何,宗介总觉得认识这个死者的脸。或许是在病危状态,虽然迷迷糊糊但还是有醒来过的这一个半月里,曾经见过几次也说不定。
他离开通道,走进广阔的空间。
果然,这里好像是教会。他走进的,是一间天花板很高的礼拜堂。
在微暗之中,月光透过彩色玻璃,投下银色的光柱。在其中一条光线的对面,站着雷蒙和几名男子。
“别开枪!”
向着瞬间想将枪口指向宗介的男子们,雷蒙严厉地命令道。
“看清楚了,是他。”
这么说完之后,雷蒙朝这边走过来。宗介用颤抖不已的手臂支撑起卡宾枪,继续瞄准着他。
“宗介。你没事吗。”
雷蒙说。
“真不凑巧啊。敌人在哪?”
“外面的敌人大部分都解决了。敌人中的一个好像跑到这边来了。刚才听见了很大的爆炸声……”
边这么说着,雷蒙瞥了一眼宗介所持的枪和装备,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敌人的装备吗。你把他杀了吗?”
“肯定。”
“那么,姑且算是击退他们了吧……。可是,居然打到这种地方来了。”
在咋舌的雷蒙面前,宗介摇摇晃晃地踉跄了几步,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那边有你一个同伴死了哦。”
“啊啊。什么样的家伙?”
“四十岁左右,留小胡子的黑头发的男的。”
听到这话,雷蒙瞪圆了眼睛之后,闭上眼低下了头。
“德尔库是吗。可恶。”
“但是敌人的目标好像是我。”
“啊啊。但是你为什么说得如此肯定?”
“他们知道我的名字。”
“是吗。”
因为再站着实在难受,宗介背靠着墙壁蹲下了。
“然后呢?做这种兰博式的打扮,你之后是打算干嘛?”“技插:兰博是史泰龙主演的《第一滴血》系列的主人公。”
“本来是想逃跑的。但是,好像不可能。”
听到憔悴不堪的宗介的话,雷蒙微笑道:
“啊啊。好像是呢。你好像也不是无敌的超人嘛。现在应该要保存体力哦。”
“是呢。”
“问题是,居然会有人追到这种天涯海角的地方来杀你。”
“是啊。”
“你知道其中的理由吗?他们重视你,为了抹杀你,特意派兵过来的理由。我也稍微能猜到,不过并不能确信。差不多能告诉我了吗?”
走到他旁边蹲下,雷蒙凝视着宗介的脸。
“不知道。”
边为尚未痊愈的伤口而喘息,宗介嘟囔道。
“他们极度讨厌我。”
“光是这样不能成为理由吧。”
“能想到的可能性还有一个。”
“是什么呢?”
“AL。”
宗介报上搭档的名字。
“如果那小子还活着,而这条情报被‘汞合金’掌握到了,那帮人说不定会认为我和那小子的搭档是‘威胁’,因而试图抹杀掉其中一方。”
第二章 Briefing'下'
4
 泰蕾莎·泰斯塔罗沙的面前,问题堆积如山。
明明演了一个多星期的戏已经身心俱疲,可她却连好好地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首先,是旧金山那次作战的收尾工作。虽说是在目击者极少的港湾地区,但毕竟是用AS进行了如此大规模的战斗,不在社会上引起骚动是不可能的。如果有曾经的“秘银”的力量作为后盾的话,还能用“对抗贩毒集团”等等之类的理由,将真相适当地搪塞过去,但是孤立无援的现在,这种事已经做不到了。但就算如此,还是有施行某种程度的情报操作的必要,施加给潜艇的AI“丹努”和部下们的超大量的作业的检查,最终也非得由自己来进行不可。
与在加利福尼亚海面上待机的“丹努之子”完成汇合之后,要瞒过美国海军和海岸警备队的眼睛消失掉也非常辛苦。
美国海军绝对不是白痴。而且自“丹努之子”首航以来也已经过了一年半以上。他们也用他们相应的方法进行着对己方的探知手段的研究,而且正在取得某种程度的成果。他们的探知系统在稳步进化,这也使得泰莎等人的行动比以前受到了更多的限制。
进行了三天以上的秘密航行,隐身于距墨西哥洋面120英里的海中之后,泰莎终于将潜艇的警戒级别降低了一个等级。随着副长马度卡斯的复诵,舰上的AI用平静的声音将广播传向舰内,指挥室的成员之间也终于传出了安心的叹息。
“舰长。克鲁佐上尉等人两小时前起就在等着您了。”
马度卡斯告诉泰莎。
“是呢,咱们走吧。”
她从舰长席上站起身。平时都会很小心地编成三股辫的银灰色的长发,现在也只是随随便便地扎在头后而已。澡也有整整两天没有洗了。这三天的状况绝不允许疏忽大意,已经到了完全没有整理仪容的时间的程度。这要是男性的舰长的话,恐怕胡茬子都该长得老长了吧。
将操舰与监视交给当值的士官,她和马度卡斯一起从指挥室走向第一状况说明室。中途遇见的水兵和士官,事到如今也还是一个不落地向她敬礼。因为作为军事组织的“秘银”已经等同于灭亡,不再这样敬礼也没关系的,虽然这话已经讲过很多次了,但是船员们没有一个听的。
“大家都很累了啊。”
她自己虽然也已经疲劳困顿,但这可不能让部下们看出来。意识到这一点而挺直了后背,脚步利落地快步走着,泰莎嘟囔道。
“是的,舰长。虽然还没有影响到士气,但我担心会发生失误或者事故。”
跟在后面的马度卡斯小声说。
“我希望,可以的话半天。至少也要有八小时的休息。”
“不可能的。休息六小时之后就要向南去了。”
因为是这位马度卡斯特意提出的,肯定不是随便说说,这点事情泰莎也明白。但是,在这里的休息时间,无论如何让步也只能有六小时。再多逗留在这一海域的话,美国海军的搜查之手就会伸过来了。
更进一步地,也就会被应该是正偷窥着海军的情报的“汞合金”发现了。
“不是部下们的问题。我是在说您。”
和预想的一样,马度卡斯开始穷追不舍起来。
“在旧金山充当诱饵之后,您还没有好好地休息过吧。对船员们的命令也稍微有些粗暴。现在这会儿在指挥室里,哥达特上尉大概正在安抚船员们说‘舰长累了’吧。”
“这样就能接受的话,放着他们不管也没关系吧?”
一边拼了死命地压抑住胸中涌出的焦躁,泰莎说道。刚一说完,她马上就为自己的发言后悔了。
“对不起,正如您所说。我会注意的。”
“不……”
“但是,关于休息,六个小时是极限了哦。之后会让大家休息个够的。再稍微加油一下下吧。”
她强装出完美的微笑转过头来,但这一套对马度卡斯好像完全不管用。他停下脚步,简单确认过没有人在偷听之后,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
“舰长。我稍微说两句可以吗?”
“什么事?”
“我的忠诚心没有任何改变。船员们也是一样。从美利达岛逃脱之后的经过来看,我认为这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
“嗯。”
边随口附和着,泰莎想起了那个时候——受到敌人的总攻击而从美利达岛逃出之后的事情。
——
从三台“巨兽”(Behemoth)和大部队的攻击中九死一生,虽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还是乘着“丹努之子”逃了出来之后,泰莎等人将迄今为止的经验和知识全部动员起来,总算是摆脱了敌人的追踪。这次进攻好像也被美军察知了,躲过他们的眼睛也花了非常大的力气。如果是普通的潜水艇和普通的指挥官的话,大概是不可能逃得出他们的包围圈的吧。
暂且甩掉了敌人,摸索着走到印度尼西亚近海的时候,泰莎向舰内做了广播。
其他的战队也同样遭到了攻击的事情。
不得不判断说实质上,“秘银”已经灭亡的事情。
恐怕从此往后再也无法获得组织的支援,大概会孤立无援地被敌人追逐的事情。
敌人“汞合金”是各种各样纷争的挑起人,从此往后敌人大概也会继续导演“效率较高”的内战和地域纷争,推动世界局势的运行。并且恐怕还会继续随心所欲地享受其所带来的利益,这些事情。
将这些事态,夹带着根据和情报源一起详细她说明之后,她说道。
“当然,构筑‘绝对的和平,恒久的和平’是不可能的。在此基础上,为了追求‘尽可能的和平’而行使暴力的,就是曾经的‘秘银’。关于这样的武力正确与否,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即使被理想的和平主义者称为人类的渣滓,诸位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吧。就算被如此称呼也是没办法的,这就是所谓的暴力。既非名誉,亦非功勋。在此之上,我不会将手从这艘船——人类历史上最强的暴力装置上放开。我要彻底地妨碍他们,一定要将敌人逼上绝路。漂亮话就免了。这只是单纯的复仇。在美利达岛死去的许许多多的部下们的债,我打算如数奉还。虽然很困难,但是并非没有胜算。”
就连那时手握的麦克风的触感,泰莎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已经无法再如数发给工资了。或许还会让全员暴露在比迄今为止还要大的危险中。我无法强制身为佣兵的你们做这样的事情。在停机甲板上,准备了给往后要离舰的人员乘坐的直升机。直升机会飞往雅加达(印尼首都),从此往后诸位将恢复自由之身。将校和下士官也不用客气。希望现在还有一些犹豫的人,一小时以后到停机甲板来。以上。”
始终保持着着平淡的口吻,泰莎结束了漫长的讲演,关掉了麦克风的开关。
她想到控制室的成员们也需要有考虑的时间。
泰莎独自离开了坐席,到舰长室独自闷头待了一个小时。马度卡斯总想说些什么,也全被她斩钉截铁地顶回去了。就连在等待期间,好朋友梅莉莎·毛来敲舰长室的门的时候,也被她隔着门一句“回待机室去自己考虑”给撵走了。
顶多能剩下三成的人就算好的了吧,她是这么想的。
不。就算只剩下两成也不奇怪。自己在做的事情就是那么没道理,她也很清楚地有这种自觉。用数量有限的直升机运送超过数百名人员,大概有必要往返好几次次吧。考虑着其安排,以及仍旧不足的补给物资的问题要如何解决的期间,一个小时过去了。
泰莎从舰长室走向停机甲板,独自一人推开沉重的门扉,走了进去。
停机甲板上聚集着大约100名船员。克鲁兹和毛,还有克鲁佐也在。他们并没有特别紧张的样子,各自聊着天,
“就这一点?”
深感意外的泰莎向他们询问道。于是乎毛皱起眉头,这么说道:
“什么就这一点?”
“说‘什么’……离舰的人啊。”
“啊啊。那些的话,在对面。”
克鲁佐努努下巴,指向别的方向。
稍微远一点的运输直升机的旁边,有个二十人左右的集团。其他还有必须要接受正规治疗的重伤员十人和跟随的护士三人。大约三十三个人。
只有三十三个人。
“要下船的那群几乎都是拖家带口的嘛。哎,也不是没道理。”
克鲁兹说。
“你们呢?”
他瞥了一眼泰莎的脸,耸了耸肩:
“你好好看看,泰莎。聚在这儿的,都是陆战部队啦,基地成员啦,整备队员啦对吧。只是因为现在这会儿没事可干,才呆在这儿的。顺便说一下,其他的基地成员们为了给舰内的工作帮忙,都在各个部门努力学习着呢。”
“可,可是……。没有别人了吗?还在犹豫的人也不用在意哦?”
泰莎提醒道。那一群人彼此面面相觑。
“说得也是。哎——,还有人没有?”
没有一个人回答。不,一个负责后勤的二等兵夸张地举起手,这么喊道:
“上校大人,我有个想录的电视剧,能不能请您稍微给个上陆许可呀?唉呀,我马上就会回来的啦。”
100人中顿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