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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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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的金铁交鸣声中,田宏武与万明煌已交换了一个回合,田宏武站在原地不动,万明煌已经退了两步,双方目中都充满恐怖的杀机。

唇舌之战,被自然地截止了。

田宏武缓慢而沉稳地向前迫近两步,把出手的距离拉回原样,一等一的剑手,加上同样切全断玉的宝刃,场面相当惊人。

“呀!”暴喝声中,寒芒暴闪,撕空有声,绞扭,迸散,然后消失,万明煌再退了数尺,胸衣见了红,老脸有如巽血。

简伯修抬手……

“芙蓉女”寒声道:“少堡主,有言在先,别怪我开罪你!”

简伯修的手放了下来,狠狠的盯她一眼。

七八名高手,迫了上来。

“芙蓉女”眸光一转,冷若冰霜地道:“不留几个料理后事么?”

看样子,对方一动,她就要出手。

场面紧张到无以复加。

七八名高手,各占位置,在田宏武身后两侧圈成了一个半环。

“芙蓉女”与锦儿,正好在半环的边缘。

锦儿帮腔道:“小姐,人家不许咱们插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又不要咱们善后。”

“阿弥陀佛!”一声嘹亮的佛号,破空传来,震得在场的耳膜欲裂,心旌摇摇。

那些围上来的高手,像碰见鬼似的,忙不迭地退了开去。

“芙蓉女”皱眉道:“又是他!”

田宏武偷眼一瞥,不由心头一震,来的赫然是救自己脱离‘芙蓉女”掌握的邋遢和尚,他现身何为?

万明煌手中剑倏地垂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田宏武此刻要杀他太容易了,但他没出手。

邋遢和尚径入场心盘膝坐下,把禅杖往肩头上一靠,又宣了一声佛号,双目电张,两道目芒犹如冷电,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简伯修与朱媛媛也变色后退。

这不起眼的邋遢和尚到底是什么来路,竟使四大堡的高手全部慑服?

田宏武受过老和尚的恩情,不能不理,开口道:“老前辈驾临有何指教?”

邋遢和尚敛了目芒,道:“小施主,你不能放下屠刀么?”

田宏武一愣,道:“老前辈,身为武士,有所不为但也有所为,流血是不得已,但又非流不可。”

邋遢和尚摇摇头,垂眉闭目,不再开口。

田宏武一昂头,手中剑又斜横而起,栗声道:“万堡主,别忘了死约会?”

万明煌望了邋遢和尚一眼,一咬牙,手中长剑缓缓上扬。

松弛了片刻的气氛,又告紧张起来。

邋遢和尚突然开口道:“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一步差池,便将沦入万劫不复之境!”

这话,不知是对谁而发,像是警语,又像是慨叹。

“呀!”暴喝再传,惨哼随之。

万明煌连打踉跄,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坐了下去,正好坐在距邋遢和尚不满五尺之处,一条左臂,却留在原来位置,肩部的切口,血如喷泉。

邋遢和尚倏地睁眼,用杖头疾点,止住万明煌的血流。

惊呼与怒喝齐传,四大堡的高手蜂涌而上。

邋遢和尚大喝一声:“退下去!”

这一喝极其威严,众高手齐齐停了脚步。

田宏武赤红着眼,欺向坐地的万明煌。

简伯修暴喝一声:“姓田的,你太嚣张了!”

抖手便射出一支火雷梭。

火雷核威力极强,在这种情况之下发出,田宏武固然不能幸免,但将有不少人遭池鱼之殃。

因为他气极欲狂,不顾虑这许多了。

惊叫声中,众高手豕突狼奔,场面一片混乱。

时间,决不允许爆炸圈内的人脱身,太快了,奔逃只是本能上的反应。

邋遢和尚施大袖一抬,火雷梭从田宏武胸前擦过,飞射到五丈之外。

“隆!”然一巨响,土石纷飞,人人亡魂大冒,总算没有伤到人。

田宏武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是那么一丁一点,他便粉身碎骨,老和尚又救了他一次命。

挥挥袖子,能使火雷梭直飞出去,这种功力,实在不可思议。

他是谁,这种功力的人,应该是轰动武林,家喻户晓的?

邋遢和尚冷电似的目芒扫向了简伯修。

简伯修垂下了头,不知是怕还是为了什么?

田宏武有心要万明煌的命,现在却无法下手了,他知道老和尚定会阻止,但不杀万明煌,又实在不甘心……

邋遢和尚一挥手,道:“把他带走!”

立即有两名高手,横剑欺身……

邋遢和尚道:“少施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废一了他一臂,足够了。

田宏武止了步,眼望着四大堡的人狼狈离去,朱媛媛在转身时,狠狠望了田宏武一眼,这一眼不知是恨还是怨。

邋遢和尚目光扫向“芙蓉女”道:“你还不走?”

“芙蓉女”道:“我还不想走!”

邋遢和尚道:“此地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芙蓉女”笑笑道:“我要带他走!”

邋遢和尚道:“你带不走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芙蓉女”一偏头,道:“老师父,上一次我们是条件交换,各取代价,这一次呢?”

邋遢和尚摇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带不走他的,只要老衲一句话点破你的秘密,就将毁在他的剑下,你心里很明白的,是么?”

“芙蓉女”面色大变,向后一挪步,惊愣地望着邋遢和尚。

锦儿的脸上也变了颜色。

田宏武大感困感,“芙蓉女”到底有什么秘密?老和尚又怎会知道?记得在客店里,宝刃伤不了她,难道这就是秘密?

锦儿悠悠地道:“小姐,今天的时辰似乎不吉利,我们还是走吧?”

“芙蓉女”想了想,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主婢双双弹身奔离,月光下有如凌波仙子。

田宏武怔怔地望着这神秘的老憎,开不了口。

邋遢和尚站起身来,语音沉重地道:“少施主,你能据实回答老衲一句话么?”

田宏武道:“请讲!”

邋遢和尚一字一句地道:“复仇者是谁?”

田宏武心中一动,反问道:“老前辈找‘复仇者’何为?”

邋遢和尚道:“你先回答老衲的问话。

田宏武摇摇头道:“晚辈不知道。

邋遢和尚道:“少施主会不知道?”

田宏武道:“真的不知道。

邋遢和尚道:“可是和施主与他是一路的,怎么会……”

田宏武期期地道:“这个……很难解释,但晚辈的确是不知道。

邋遢和尚把头连摇,道:“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你受他之令杀人,而他并不是什么秘密帮派的首脑,只是个复仇者,你会不知道他是谁,不近情理……”

田宏武心头一震,这老和尚怎知自己受“复仇者”之令杀人呢?心念之中,道:“是的,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晚辈也认为不可能。”

邋遢和尚追问道:“什么样的情况?”

田宏武期期地道:“这个……恕晚辈不便奉陈!”

邋遢和尚换而不舍地道:“少施主难道是盲目听从于人?”

田宏武道:“差不多是这样!”

邋遢和尚道:“以少施主的天资与武功而论,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受人支使,何况杀人流血的事,不是闹看玩的。依老们判断,少施主不是因某种利害关系被迫而为,便是有相当的代价,甚或……少施主本身便是‘复仇者’!”

说着,栗人的目芒又现,似要看澈人的内心。

田宏武心头涌起了疑云,对方为什么苦苦追索“复仇者”?他是出家人,而且年事已高,应该不再蹚江湖浑水,他有什么企图?

同时他不肯出示来历名号……想到这里,内心立生警惕,淡淡地道:“晚辈别无奉告,再重复一遍,晚辈不是‘复仇者’,所说的也是事实。”

邋遢和尚沉吟了片刻,凝声道:“少施主替老袖传一句话,下月月圆之夕,老衲在邙山晋宣帝陵墓前等他。”

田宏武心中一动,原来这老和尚的目的是在“复仇者”身上,他准备做什么?他两次伸援手,是有深心的。

当然,问了他也不会说,当下颔首道:“晚辈尽力而为,但这口讯不一定能带到。”

邋遢和尚点点头,道:“好,希望这口讯能带到,老衲该走了!”

他说走便走,声未落脚步已开始挪动,看他一溜歪斜,但却是快极,眨眼工夫,便从视线中消失了。

田宏武望着老和尚消失的方向,忽地想起刚才竟不曾问问他对付“芙蓉女”那邪门女子之道,便现在想起已经嫌迟了。

老和尚约晤“复仇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四大堡的人,对老和尚如此畏惧?

“复仇者”到底是谁?

“化身教”的人,会对自己放手么?

他不断地在想,愈想愈觉得问题太复杂,千丝万缕,简直理不出头绪来。

目光茫然四顾之下,他发觉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他忽地想起来了,不久前为了要重新看一遍黑名单,也为了要揭开“复仇者”之谜,曾接遍了这一带每一寸地方,寻找地下墓室的入口,记得曾追蹑一个疑似“复仇者”的人影,到一座小坟前失踪,结果童梓楠现了身想着,发现那坟就在侧面三十丈不到的地方。

于是,他弹身奔了过去。

一种揭开谜底的冲动,从心底升起,不管“复仇者”是谁,总不能盲目听他支使,小秀子一家的仇,应该由自己出面料理才对,大不了“复仇者”是“凤凰双侠”生前的好友,而自己却是双侠的姑侄兼女婿。

意念之中,他开始仔细察看这座小坟,希望能发现些端倪。

墓地,一个娇脆的声音道:“田少侠在寻宝么?”

田宏武大吃一惊,只见一个美如天仙的宫妆少女,站在两丈之外;她赫然是“辣手仙姑”

司徒美。

此时,此地,她会现身,是想象不到的事,田宏武笑了笑,抱剑为礼道:“原来是司徒姑娘,久违了!”

司徒美端详了田宏武一眼,讶然道:“田少侠,复容了,可喜可贺。

田宏武忙从锦袋中取出“王母令”,紧行几步,双手递过,道:“信物奉还,并谢姑娘的美意!”

司徒美接过手去,道:“不,我得谢谢你对马公子大度释怨。”

田宏武不自然地一笑,道:“姑娘深夜到这荒野来,有事么?”

“是有点小事,碰上田少侠真是太巧了。

“在下可有效劳之处?”

司徒美春花似的一笑道:“少侠本身有事么?”

田宏武道:“姑娘别管在下有没有事,说说看?”

司徒美用手朝远处的树林一指,道:“请你去阻止一个人被杀!”

田宏武惊异地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在下去救人?”

司徒美道:“可以这么说,但那人个性刚强,他不愿有人伸手救他,而他又非死不可,所以只能说阻止他被杀。”

剑眉一挑,田宏武道:“杀人的和被杀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司徒美神秘地笑笑道:“你到了现场便可知道。

田宏武不由沉吟起来,司徒美外号“辣手仙姑”,手底下极辣,凭她祖母“武林王母”

的牌子,谁也不敢动她,为什么她不亲自出面,而要假手于人?

司徒美道:“少侠不肯帮这个忙?”

田宏武道:“不是不肯,而是……”

司徒美道:“而是什么?”

田宏武轻轻吁了口气,道:“在下有些不明白,第一,那将要被杀的,与姑娘是什么关系?第二,如果姑娘不巧碰不到在下,这件事由谁去办?”

司徒美笑着点头道:“问得好,请你去援手的那人,与我毫无关系,只是他是个义人,我不愿见他被杀,当然,如果这件事假使不被我知道,我也就不必管,也无法管起。既然碰上了你,请你代劳很适当,我可以不必出面,因为我实在不方便出面,如果没碰上你,当然,我只有硬着头皮去办。

略作思索,田宏武慨然道:“好吧,在下替姑娘出面去办,还有件事请问在下那小师妹现在哪里?”

司徒美道:“事完我带你去见她!”

田宏武道:“姑娘是什么时候起,才知道敝师妹是易织而并?”

司徒美关出了声,道:“一见面就知道了,这种事女人精明,我是故意气马之章,因为他太骄傲,所以藉此杀杀他的傲气。”

田宏武脱口道:“是了,姑娘是准备将来易于驾御他?”

他一向拘束,不善于开玩笑,说出来之后,别人无所谓,他的脸倒先红了。

司徒美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他们双方的约会是月落之前,快去吧,迟了会误事。”

田宏武道了声:“好!”

他弹身便朝林子奔去,心里觉得很好笑,这种事管的可说是莫明其妙,连要管的对象是何许人物都不知道。

将到林边,他心念一转,不能太鲁莽,这种事能管则管,不能管便撒手,得事先了解情况。

于是,他掉头斜里奔去,约莫数十丈之后,才又悄然折入林中。

斜月照得林内一片斑驳,圈圈点点,像漏了一地的碎银。

他小心翼翼地前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息,同时凝神倾耳听察。

不久,眼前现出一片林空,空地上矗立着一座坟墓,墓侧,兀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静悄悄地,如不细看,会以为那是尊石像。

他像狸鼠般迫近了些,然后隐起身形。

看那蒙面女人身影,颇不陌生,似在哪里见过,他细一想,想起来了,一颗心也跟着,卜卜乱跳起来

对方,正是“毒胆铁面”马森的未亡人“冷血太君”,也就是马之章的母亲,怪不得司徒美不愿出面,她是她未来的媳妇呀!

由此,他想起了被马公子毁容,被“天残”“地缺”擒住,送交“冷血太君”,险些做了活祭。

若非童梓楠传柬道出事实真相,自己早已被剖腹剔心,作为马森的祭品了。

看情形,她是在等人,等的是谁?

当然,等的便是司徒美要请自己阻止他被杀的人了,用什么方式阻止呢?自己能抵得住“冷血太君”的“血煞功”么。

空气一片死寂,令人难耐,凄冷的月光,从树稍斜照|奇…_…书^_^网|下来,照着那座孤坟,也照着石像般的“冷血太君”。

她为什么不带随从,一个人来赴约?

人影终于出现了,缓慢地来到“冷血太君”身前丈许之处,站定了。

来人也蒙着脸,看装束是个半百以上的老者。

“冷血太君”开了口,声音很冷!

“为什么蒙着脸?”

老者道:“彼此!彼此!”

“冷血太君”哼了一声道:“我以为你不敢来了!”

老者嘿嘿一笑道;“为什么不敢来,你准备怎么办,说吧?”

“冷血太君”道;“我先问问你,这十多年,你躲到哪里去了?”

老者道:“我没有躲,游历去了,数天前回到开封探旧,知道你仍不肯放过那段过节,所以才出面与你相约,做一了断。”

“冷血太君”冷笑连声道:“听口气这些年你功力大进了,所以才着谈了断二字……”

老者略显激动地道:“你凌人的口气不减当年,说起来,令千金之死是咎由自取,她不报身份来历,一味蛮来,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那么小的年纪,竟然也……”

“冷血太君”暴喝道:“住口,人是你杀的不假?”

老者道:“不假!”

“冷血太君”道:“杀人就得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何话说?”

老者长长喘了一口气,道:“没话说,你划出道来吧?”

“冷血太君”阴阴地道:“两条路,随你拣,第一条,你自己了断,第二条,你如果有所恃的话,就和我交手,不过,话先说明,你会死得很惨,不能全尸。”

充满血腥的话,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老者咬牙道:“我自己了断,不劳你动手,这主意在没和你见面之先,就已经决定了。”

田宏武心想:“是该现身的时候了,但自己并不认识这老者,也不清楚双方的过节,是非曲直也无从分辨,司徒美仅说他是个义人,是什么义人?自己如何开口阻止呢?”

老者接着又道:“江湖中强权就是公理,我认命了,不过,告诉你,你会痛苦一辈子,因为你比谁都明白真相,是么?”

“冷血太君”厉叫道:“田辅公,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不让你痛快自决。”

田宏武骇然大震,田辅公是父亲的名讳,这看者为什么要冒父亲之名?而且还愿意死?

同名同姓么?

“冷血太君”曾说这老者躲藏了十多年,这正是父母南迁的时间,父母是为患了绝症而南迁的,说是南方气候好,对治疗有益,结果绝症没治好,父母先后辞世……

父亲田辅公,并非什么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值不得人去冒名。

一般冒他人之名者,十有八九是倚名仗势,便利行动,或是企图嫁祸,冒名顶死的,却没听说过。

是否司徒美从小师妹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故意做这样的安排?

但,不可能,她与自己是不期而遇,事先决不会知道何时何地准碰上自己,而且自己的身世除了师父完全清楚外,同门兄妹中,仅知道自己的姓名,详细来历全都不甚了了。

这应该做何解释呢。

心念之中,长身而起,飞掠过去。

在他刚刚长身之际,“冷血太君”已然发觉,冷声喝问道:“什么人?”

喝声甫落,田宏武已到了两人跟前,“冷血太君”惊声道:“你,是谁?”

“追魂剑田宏武,也就是被芳驾当作活祭牺牲的人。

“你的脸……”

“前蒙令郎厚赐,还好,复原了!”

“你是来讨旧帐的?”

田宏武先不答她的话,转向蒙面老者道:“阁下尊姓大名?”

老者寒声道:“你为何要问?”

田宏武捺住心头的激动,尽量平和地道:“当然是有道理的!”

“冷血太君”道:“田宏武,我们的事稍后再解诀,现在请你回避……”

田宏武充耳不闻,再次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老者室了片刻,才道,“老夫田辅公!”

田宏武向前跨了一个大步,道:“阁下再说一遍?”

老者向后退了一步,栗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宏武冷冷地道:“因为你不是田辅公!”

“冷血太君”厉声道:“什么,他不是田辅公?”

老者连退了数步,激声道:“田少侠,老夫与你素昧平生,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呢?”

田宏武冷冷地道:“请阁下说出真实名号如何?”

老者仍然坚持着道:“无理取闹,你叫老夫改名换姓不成?”

“冷血太君”略一沉吟,道:“江湖中有冒名的,但没有甘愿找上门替死者,田宏武,你离开吧。”

田宏武何尝设想到这一点,他料想此中大有文章,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蒙面老人自绝,何况,他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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