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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反应迟钝好不好?这算偷袭?”
反应迟钝……很多人都觉得你那么不按规矩出牌,董天奇离你当时那么近的距离,换在场的哪一个上去都要迟钝啊!
不过他们同样知道,叶冲压根就不是什么偷袭、谋杀,是个傻子都明白,是董天奇主动挑衅的。
但是他们都没有出声声援叶冲。
因为他只是叶冲,而董天奇是大司马之子,并且年纪轻轻已经爬到了兵部司郎中的位置。
更何况,叶冲刚才已经一语惊醒在场之人,董天奇是为了二王子卫景才上前挑衅叶冲的。
那些贵族出身的青澜院弟子,都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搀扶着董天奇的那名青年笑道:“我们并没有就此给你定罪,是不是偷袭谋杀,到了刑部,自有公论。我们只看到了兵部司郎中险些丧命于你手的事实,你这一指再深半寸,董大人可就没命了!”
“到了刑部还不是你们这些人说什么是什么?我们都在这里看得清清楚楚,是董天奇先挑衅动手的,难道你们这些人,都是睁眼瞎吗?”
秦无月终于忍不住,胸口愤怒地一阵起伏,站到叶冲身边道。
“就是,我们在这都看得很清楚,你没理由让叶冲跟你去刑部!”
北堂墨当即也站到了叶冲的另一侧。
“呵呵,看得很清楚?抱歉,我没看到,我们刚才在喝酒,什么都没看到。而你们,是叶冲的同伴,你们的话,不足为据。”那青年说着扫视了一眼身后的青澜院众弟子,道:“若是他们中有人站出来说是董大人的错,那才算是证据!那我就不提带叶冲去刑部的事情!”
北堂墨和秦无月一时间都气愤无比。
这就是那些上位者特权者的嘴脸!
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瞎话,可是就因为他们的身份,他们的背景,他们肆无忌惮,他们颠倒黑白!
大堂内此时很静,那些青澜院弟子像是一群观众,正看着叶冲和他们之间上演的舞台剧。
他们当然不会站出来为叶冲说话,有太多的理由支撑着他们,在此时安安静静地做个看客。
于是那个青年笑了,“你看,没有人出来作证,看起来的确是叶冲谋害董大人,这可由不得我了!”
叶冲一直站在那里,甚至还向北堂墨和秦无月投去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
他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愤怒,反而平静地让人讶异。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上最直接的规矩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可以制定规则。
这种事对于上一世在商海沉浮的叶冲来说,并不算什么太难以接受的事情,因为他曾经见过太多太多。
事实上在这片刻之间,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伙人今天实际上还是输了,他们没有打败自己,没有踩扁自己,反而让自己打了他们的脸。
而他们此时的所作所为,都只不过是为了挽回点颜面,以维护他们那自以为傲的尊贵华严。
即便他们带走自己,也无法改变董天奇挑衅结果反被打的事实。
叶冲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前世的他为了事业也曾不择手段过,也算历经过腥风血雨,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却因为另一半灵魂的影响,一直还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但这个时候,什么赤子之心,什么法理规矩,都狗屁不是!
叶冲转头,对秦无月道:“不要担心,我毕竟是神将院的弟子,真的去了刑部大堂,陆院长自然也有干涉的权力。”
是的,他们之前只是因为对方颠倒黑白而恼火,因为对方的身份背景,而抗拒去刑部。事实上他们并不是一无所有,他们身后有神将院,有陆长渊。
甚至还有吴河,有邓崇,有周长锋!
叶冲这一刻想清楚了形势,就自然而然地按照江湖规矩想事情,他发现自己在那些人面前,并不是真正的弱势。
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过思维和手段了而已。
这个时候,叶冲没有注意到,青澜院弟子中的沈卿儿,向前走了两步。
此时的她并不是全场的焦点,因为所有的目光都被叶冲和董天奇那伙人吸引过去了,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襟,嘴角轻抿着,似乎要说些什么。
事实上刚才那个青年问是否有青澜院的人站出来为叶冲证明的时候,她就想要挺身而出。
只不过,她考虑的东西太多,她会想到自己的举动会不会引起父亲的不满。
很多人都在猜测她与二王子的婚约是不是真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父亲沈风阳没有阻止这种谣言,是因为他也在观望。他只是还不敢押宝在卫景和卫央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但是他肯定也不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跟两位有望成为下一任卫王的王子产生隔阂和间隙。
所以这两步看似轻巧,沈卿儿迈得并不容易。
而在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叶冲已经重新转过头来看向董天奇那伙人,道:“我跟你们走便是。”
沈卿儿的话语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看到叶冲的脸上,挂满了自信。
不知为何,她这一刻觉得似乎用不着自己挺身而出,叶冲依然可以安然无恙。
因为那种自信不是寻常少年的无知者无畏,而更像是经历过许多风雨,练就出的智慧和胆气。
“哼!算你识相!”一个青年刻薄地嗤笑一声,挺着胸膛看向他那受伤的同伴道:“董大人,你是先回家养伤,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刑部?”
他们平日里都以姓名相称,此时唤作董大人,只是为了显示他们更有底气罢了。
叶冲毕竟没有真的下重手,董天奇服下丹药以后,气色已经恢复不少,此时勉强靠着他人搀扶,身形狼狈,笑容却残忍地道:“自然是去刑部,我虽然是兵部司郎中,但也不能搞特例,免得落人话柄。”
“不愧是大司马之子,董大人的风度实在是令小弟敬佩啊!”
一个家伙恬不知耻地笑着说道。
在他们看来,此时此刻似乎已经挽回了他们刚才丢失的一切,所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纨绔作态,旁若无人地彼此恭维。
忽然,楼上传来一声怒斥!
“董大人!好大的架子!”
这声音浑厚洪亮,像是积攒已久的闷雷,直到此刻才倏然在众人的头顶爆炸。
众人当即循声望去。
然后他们大部分人都长大了嘴巴。
董天奇在同伴的搀扶下,看着楼上的身影,刚才那抹残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父……父亲!”
出声之人,正是当朝大司马,董文渊。
此刻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在卫国地位显赫的老人,梁国丈。
这二人并肩走下楼来。
董文渊满脸怒气,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下楼之后径直走到他那伤痕累累的儿子董天奇的面前,然后扬起了厚实的手掌。
啪!
一声脆响。
大堂内的众人此时彻底惊呆了,这大司马为何如此恼怒?又是因何在他儿子受伤的情况下还当众扇了他一巴掌?
连董天奇本人都一脸不知所措,即便他父亲不喜他的做派,也没必要当众打脸吧?
打给谁看?
只听董文渊怒斥道:“小兔崽子,恃强凌弱,颠倒黑白,还敢摆起官架子来了!不知天高地厚!”
董天奇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是想要恃强凌弱来着,可现在受伤的是他啊!
搀扶着董天奇的那个青年当即道:“董叔叔,这事儿不怪天奇,是叶冲他……”
“我管教自己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董天奇当即怒瞪那青年一眼,后者立即像是被大司马身上的凌厉怒气摧残了的花儿一般,蔫了下去。
气氛陷入诡异的静谧之中。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董文渊忽然转身,向叶冲抱拳道,“叶公子,老夫教儿不逊,给你道歉了!”
呼!
这一刻在场的那些青年少年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堂堂大司马,给叶冲道歉?
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脑海凌乱了。
叶冲也是一惊,他之前只在神将院内院弟子考核上见过董文渊,当时对方还利用自己攻击沈风阳来着。
所以他对董文渊的观感并不好。
他一时间也看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然后他忽然瞥到二楼的一角,一袭红色旗袍的俏丽身影正看着自己。
他心中忽然明了,董文渊做这一切,原来是给她看的。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跟她碰上,不过,既然能少些事端,也自然是好事儿。
叶冲当即向董文渊还礼,“董大人不必客气。”
董文渊这才咧着嘴露出微笑,“老夫回去一定好好教训这个不肖之子,给他长长记性!”
然后双袖一拂,看了一眼董天奇,道:“跟我走!”
董天奇面庞抽搐着,咬着牙,步履蹒跚地跟着董天奇一起走出这仙月楼的大门。
剩下的那几个青年都傻了。
董天奇走了,他们还抓不抓叶冲?
现在依旧坐在人群中的卫景的眼中,却露出一丝阴鹜。
董文渊居然装作没有看到他!
而后,那些青年少年再一次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
只见头发花白的梁国丈,也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叶冲面前,扶着他那花白的胡须,满是皱纹的脸旁灿烂地笑着道:“不愧是叶重楼之子,叶冲啊,我孙儿成武与你在王宫后山动手的事儿我也听说了,那小子就是好斗,在这里我也代他像你说声抱歉,不要往心里去。”
嘶!
周围再一次响起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梁国丈的第一句话是夸叶冲,第二句则是同样的在向他道歉。
这可是当今卫王的岳父,堂堂国丈爷啊!
那些围观的青澜院弟子都想抽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而那些前一刻还叫嚣着要带走叶冲的贵族青年,此刻尴尬无比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汗颜不已。
……
仙月楼二楼的走廊上,竹胭脂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对这个局面非常满意,然后慢悠悠转过身走向包厢,只留下一抹曲线玲珑的红衣背影。
第85章 时机()
青澜院弟子的聚餐,接下来都是在不温不火的尴尬氛围中进行。
作为这场宴席的主人,原本要借着今日大出风头的二王子卫景,在酒宴的后半场脸色一直是铁青的。
先是叶冲打败了董天奇扫了他的面子,后来董文渊献身,向叶冲道歉并且斥责带走了董天奇,丝毫没给他面子。再后来梁国丈同样向叶冲示好,同样装作没有看到他这个二王子,并且在临离去之前,还出言呵斥了自己那几个扬言要带叶冲去刑部的狗腿子。
这像是接二连三地在卫景的脸上甩耳光子。
而那叶冲,那个白来该被他踩在脚底,威慑众人的家伙就这么成了今日的主角,风头无两。
在这种情况下,那几个青年自也没那个脸皮再说要带叶冲去刑部如何如何了,一个个灰头土脸地离开了仙月楼。
只剩下那帮看了一场好戏,此时仍觉惊心动魄的青澜院弟子,和颜面扫尽的卫景。
而叶冲三人,此时已经安然无事地回到他们原本的席位,继续把酒言欢,满脸的轻松惬意。
他们的笑声,再落到卫景的耳边,显得是那样的刺耳!
终于,在酒宴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卫景率先起身离席,离开了仙月楼。
原本计划好的,在这个时候进一步拉拢青澜院弟子,约他们去看戏去游湖的计划也完全泡汤。
早没了那个心情。
在身为请客之人的卫景离席之后,青澜院其他的弟子也都纷纷起身,怀着久久未能平息的心情,一个接着一个地走出仙月楼。
而比青澜院弟子先到的叶冲他们三人,此时反而成了留到最后的。
他们的酒还没有喝完,菜还没有吃完,哪怕刚才被一些事情影响到了心情,但也已经重新投入到朋友间的把酒言欢中。没有像卫景他们那样,浪费了大半桌子还没动的菜,就灰溜溜逃离。
沈卿儿和程灵火是青澜院弟子中最后离去的两人。
在离开的时候,程灵火在沈卿儿的身边,轻轻推搡了一下,小声道:“你不去跟他说点儿什么?刚才你已经准备为他站出来了,他并不知道这些,还有你和二王子卫景的事情,这会让他对你有误会的。”
沈卿儿抿了抿嘴唇,没有回头去看叶冲他们,只轻声说道:“他没事就好。”
然后便拉着还在犹豫的程灵火走出了仙月楼的大门。
“真解气!”
在青澜院的弟子全部离开之后,北堂墨微醺地说道:“那帮人真是欺人太甚!幸好最后董文渊和那个梁国丈过来为你说话,否则还真得跟他们去刑部了!嗯,还有你刚才打董天奇的情形,太神气了!”
叶冲笑了笑,“是他们的运气不太好,我的运气还不错。”
他所言的运气,一方面是指他在中秋之后不久,便借着叶重楼留给自己的那几颗丹药,突破到了气海境第五重天,修为上进了一大步。否则的话,刚才对阵武技修为兵器等级都要远超过他的董天奇,他没有绝对的胜算,说不得就得动用一直未在众人面前显露过的月玄剑了。
另一个方面,则是恰好竹胭脂和董梁二人也在这里,叶冲知道,若不是她,自己最终还是要去刑部走上一遭的。
但是北堂墨和秦无月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后者问道:“可是董文渊和梁国丈为什么这个时候帮你啊?按理说,他们的态度应该是反过来才对啊。”
秦无月说的不无道理,在他们看来,叶冲曾在神将院内院弟子考核之后,顶撞了董文渊,并且今日打伤了他儿子,而梁国丈是梁成武的爷爷,怎么也不至于帮他叶冲这个害得他孙子重伤之人。
叶冲没有没有直接回答他们原因,因为这其中牵扯到极为隐秘的内幕,他打着哈哈道:“我想他们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吧。”
北堂墨和秦无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他们看来,那个某人或许是叶重楼,或许是叶重楼的旧部、现在掌握新军一半军权的吴河等人。
秦无月那双灵动的眸子忽然眨了眨,看着叶冲道:“其实……刚才我看沈卿儿想要站出来的。”
说完之后,她就咬着嘴唇看着叶冲。
北堂墨的表情也是一顿,看了一眼秦无月,又看了一眼叶冲,然后极为明智地选择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
叶冲却只是点了点头,像是在表示他知道了。
“她的处境可能比较为难,即便不站出来,也没什么的。”
他有些随意地说道。
这是他的心理话,他并不渴望每一个人都为自己反抗什么,也没想过要去改变谁的人生轨迹。
秦无月“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
北堂墨却饶有意味地再次看了叶冲和秦无月一眼,在他看来,即便只是朋友的身份,沈卿儿也是理所应当站出来的,而看叶冲的反应,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看来他的确还是对秦师姐更有好感。
身为他们共同的朋友,北堂墨觉得这样很好。
一言一语的交谈中,他们的酒菜也渐渐被扫空,北堂墨已经打起了饱嗝。
酒量不行的他今日克制了一些,没有喝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大部分的酒水都是进了叶冲的肚子。
这个时候,叶冲把酒坛中的最后一点酒分别倒在了三人的酒杯中,道:“最后一杯酒了,北堂墨这小子明天就离开神将院,培训一段时间,明年就是卫国新军的一位卒长了。”
叶冲的声音忽然珍重了许多,因为他不知道即将发生在冬日的那场变故之后,他们之间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彼此,他还能不能有机会跟自己在这个世界结交的第一个兄弟推杯换盏。
他看着北堂墨道:“明年或许会不太稳定,平静了几年的边境,也有可能会发生战争,兄弟,珍重!”
侯应龙若是夺权成功,可以预见卫国内部会有些动乱,同样的,虎视眈眈的邻国也有可能会趁火打劫。所以叶冲此时的话说得格外发自肺腑,沙场无情,可他并不希望自己年轻的兄弟成为那被黄沙掩埋的白骨。
北堂墨一时间也是胸中豪情万丈,没有仔细思量叶冲为何会有这般话语,而是拍着胸口道:“放心吧,不混个将军元帅什么的,我是不会轻易丢掉自己的性命的!”
三人的酒杯碰撞到一起,酒花溅落,酒杯碰撞的声音激越悦耳,像是动荡却激昂的青春。
然后三人饮尽杯中酒。
……
“你们先回去,我去看一个朋友。”
叶冲在仙月楼门口目送秦无月和北堂墨离开,然后转身走上仙月楼二楼。
他记得那一袭红色旗袍的窈窕身影,走进了天字号包厢。
吱呀。
来到天字号包厢门口,叶冲推门而入。
竹胭脂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兴致甚浓地泡着茶。
自打那日在枫林亭中一别,叶冲也有数日没有见到她,此时笑着来到她的对面坐下,道:“竹老板,多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竹胭脂风情十足地白了他一眼,“好歹算是朋友,总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吧,再说了,也不能让董文渊和梁老头尽等着捞好处,一点都不付出。”
叶冲伸手端起一杯茶,淑了漱口,道:“看来这段时间里,你们和这些公卿的关系越来越紧密了。”
他记得上次侯应龙跟他说起的时候,梁国丈董文渊等人只选择静观其变,而现在,似乎已经决定拥护他了。否则也不会来为自己出头。
“那自然是允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
竹胭脂谈论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依旧像是在讲一桩生意一般,“董文渊是个很有胆气的人,有足够的好处,便敢豁出去一搏,而梁国丈,他的外孙卫淳死了,卫景和卫央无论哪一个上位,对梁家都没有半点儿好处,何况卫央还是杀害他外孙的凶手。”
说到这里,竹胭脂又看了一眼叶冲,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的父亲。”
“我父亲?”
叶冲眉